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海婴】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海贼王]红心所向 作者:梨枣子 【内容简介】   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贫富贵贱,普同一等,竭力相护。   *   能看见幽灵的无国界医生X桀骜腹黑的海贼船长   “有个人,金发、高大、披着黑羽大衣,化着小丑妆,一直……在你身边。”亚莉克希娅边说边对罗比划着,她比划着那人的金发,那人滑稽的彩妆,以及他高大的身材:“罗,他要我给你一个拥抱。”   青年猛地揽她入怀,他将额头枕在亚莉肩头,跟她一起慢慢坐在地上,泪水滚落:“嗯。”   *   罗找到断了音讯多年的青梅,并把对方叼回家的故事。   女主父母为特拉家师弟师妹,生前曾为两只小的定下过婚约。   ——红心所向的,是你所在的世界。   *   食用须知:   1、也许OOC,尽力把控吧,对角色有自己的理解,吃不下的右角点叉逃生,逃生了也别告诉我,毕竟我开文初衷是喂饱自己,有小天使很温暖,但一个直砖过来也够塞半天了(12.7)   2、将爱献给特拉法尔加·罗,HE   3、无国界医生X海贼医生,窝不是学医哒,尽量避免医学知识,实在撞到了如有BUG请温油指出!   4、多长不造,更新不定时,在有鸡血的状态下可能会因为灵感喷井而刷刷刷地日更,预警是上班狗手速慢而且上面有两篇文在排队(顶好锅盖心虚地指)   5、总之不会坑   6、文案可能还会变(端坐) 内容标签:海贼王少年漫情有独钟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特拉法尔加·罗,加勒比·亚莉克希娅┃配角:柯拉松,海贼众┃其它:罗BG,海贼王BG ☆、加勒比·亚莉克希娅   他们抬着担架,背着行囊,从山谷里走,抄近路赶去最近的医疗点。这里远离炮火、远离纷争,树丛疯长,流水淙淙,生命不断绽放又凋零,躺在担架上的小阿瑟松了手,被他一路上掐着的小花摔在布满鹅卵石的溪流间,零零落落。      “停下!停下!”加勒比·亚莉克希娅注意到小阿瑟涣散的眼瞳,撕心大喝。      五六个人停在了山谷间,担架缓缓地放下,大家围拢在小阿瑟身边。亚莉温柔地注视着这个躺在担架上的勇敢的小战士,声音又轻又软:“宝贝,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小阿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他只是攥着亚莉的衣角,像是把要活下去的执拗都抒发在这上面,小男孩被截肢的腿用绷带包裹着,正不断地渗着血,他小小的胸膛起起伏伏,一双眼睛睁着,看着几人围拢的脑袋间所露出的夜空。      “希娅。”同事低声唤了亚莉克希娅一声,对她默默地摇摇头。      亚莉捂着嘴,她差点哭出来,同事的意思是,小阿瑟活不过今晚了。      他才五六岁,应该在学校跟同学玩闹,在父母怀里肆意撒泼的年纪,却因为自己国家的战乱,被战火波及,将要死在这不知名的地方。      快要到医疗点了,那里有齐全的设备,小阿瑟会得到应有的救助和呵护,只要挺到那里他就能好起来,可是他挺不过去了。      “这儿的天空真美。”喘息声间,他嫩嫩的声音如同蚊蝇,可没有一个大人说话,大家都温柔地注视着他,小阿瑟歪了歪头,将面颊靠近亚莉的怀里,声音渐渐低下去:“我想念我家的星空,夏天的时候妈妈会抱着我坐在葡萄架子旁念书……”      “希娅姐姐,约克医生,谢谢你们……”他笑了笑,表情突然凝住,眼睛睁得大大的,瘦瘦的胸膛挺起,扯着亚莉的衣摆,亚莉搂紧了他,泪水从小阿瑟的眼眶里滑落:“希娅姐姐,我不想死。”      约克给他检查了一番,他抬起脸庞看着一双双眸子,本来由他来宣告死亡的,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脱下帽子放在胸前,颤声道:“大家……来送送小阿瑟的灵魂吧。”      有人受不了地别过头去,然后擦擦眼泪围在这个曾跟死神顽强抗争过的男孩身边,一句句地开始大合唱,是小阿瑟家乡的歌,空灵的歌声飘荡在山谷上方,似乎要把小阿瑟的灵魂送去跟父母团聚。      医疗队的人将小男孩的遗体埋在了山谷中,大家就地扎营休息一晚,亚莉靠在大树下一直睡不着,战乱中的国家就是这样,因为战乱文明陷入了停滞,资源匮乏。他们有好的执刀医生,可是却没有进行手术的条件,拼命地抄小道走捷径想跟时间赛跑,却还是跑不过迎面而来的死神。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脸颊湿软,像是有人在亲吻她,亚莉睁开眼,仿佛看到了小阿瑟的灵魂跑入清晨的那一线亮光中。      亚莉意外地发现搭在自己肩头的外套,她抬起头,看见队里的约克医生正靠着大树抽烟,每次没有救活一个生命他都会吸上一根,并为此独自愁苦很久。      “你醒了?”约克有些意外,这女孩只睡了一小会儿,他甚至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真正入眠:“是我吵到你了吗?”      “不不,并没有,我是浅眠体质。”亚莉顺了顺自己及肩的铂金头发,她站起来,将外套还给约克:“谢谢。”      约克点点头,接过外套,不远处有同伴喊着要准备出发了,他看着麻利地收拾行李的亚莉克希娅,问道:“加勒比,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亚莉愣住了。      “噢,抱歉,我是说……为什么选择做一名无国界医生?”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在团队里东奔西走已经快三年了,约克跟她合作过不止一个任务,看少女由最初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麻利镇定,接到任务能立马拎上行李走,二十一岁的青春少女,却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交过,整天奔走于世界各地的战场和苦难中。      无国界医生是自愿加入的世界组织,他身边的同伴不断地来了又走了,只有亚莉克希娅一直在。      “我父母都是无国界医生,我走医生这条路大概是继承了父母的因子吧。”亚莉温软地笑了笑。      “哦?他们在哪个海,说不定我还碰到过呢。”      “他们都去世了,”亚莉背起行李对约克道:“大约十二年前死在了弗雷凡斯作战中。”      约克因为听到了‘弗雷凡斯’这个名字而瞪大了眼睛。曾经因地下的矿产而闻名世界的白色之国,也是因地下矿产而灭国的悲剧之国,传闻在弗雷凡斯作战中这个国家从国王到平民没有一人幸免于难,全部死于他国对其的剿灭战中。无国界医生组织虽然被称为世界中立,但当时上面也不允许医生们到快要爆发战争的弗雷凡斯去。      怕被传染,也怕被当作本国人被无情射杀。      而那场战争的导.火.索——铂铅病被定为世界不治之症,无数医学生都对之摩拳擦掌,可是弗雷凡斯灭亡后世间再无一个铂铅病患者。      “我很抱歉。”约克自知失言,弗雷凡斯作战爆发时他还是个医学生,没有加入无国界组织,自然也不可能见过亚莉的父母了。      亚莉摇了摇头。      一个医疗队五个人,他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内陆城市阿修亚,因为政府与反政府武装的斗争使得城市物资急剧短缺,医疗队先在这个医疗点补充必需的物资,准备出发到阿修亚去救治需要救治的人。      可在此前,他们必须通过反政府武装所设置的关卡。      想到那些粗暴的持枪者,约克头痛的摁摁太阳穴,他早上接到无国界医生组织的电话,说这个国家的战火愈演愈烈,好些医疗点已经被卷入战火中,上面劝告他们小队不要再深入了,甚至在必要时刻撤出这个国家。      他们曾经在阿修亚设置的医疗点可能也完了。      “利瓦伊,如何了?”约克询问道,利瓦伊皮肤黝黑,精通几国语言,不仅是航海的一把好手,还是队里的通讯员和后勤人员,他是伟大航路长手族出身,一双修长的大手在大型电话虫上翻飞,反复检查,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阿修亚的电信网络瘫痪了,联系不上,也没有接到驻守阿修亚内部医疗点的同伴撤出的消息。”      “没有撤出,说明医疗点还在,我们可以去!”梵妮急声道,她是队内的产科医生,不仅有丰富的接生经验,更有用刀的能力,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也是半个要人性命的武士。      约克抬了抬手压下梵妮急躁的话语,他视线扫视四个注视着他的队友:“我约克很荣幸能在这次任务中与诸位共事并担任队长,前方如何我们无从知晓,但医生的性命是绝对宝贵的,因为我们要用这双手,这条命去拯救更多的人,我们可以不去阿修亚,但阿修亚也有人在等着我们,要去吗?”      没有人说话,但每一双看过来的眼睛已经给了他答案。      男人舒了一口气,不是放松,而是准备迎接更重的担子,他是队长,他有义务保全队友的性命。      “这支队伍的武装能力很弱,我准备找人帮忙。”既然已经决定了就马上行动起来,约克拿起一张通缉令边走边道:“特拉法尔加·罗,崛起的海贼新星,传闻他在这个城市,我要问问这个赏金上亿的海贼船长愿不愿意护送我们去阿修亚。”      “约克先生,对方是穷凶极恶的海贼呀!”梵妮有些迟疑,她信不过那些被世界政府追捕的家伙。      “世界政府也不见得都是什么好人吧,海贼之中也有讲理的家伙。”亚莉率先跟上约克,以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支持。      “喂!”      “她前年跟约克执行任务时被一个耍火的海贼救助了,我猜她大概是迷上那个杂耍的了,这两个人脑子都出了问题,认为海贼是好人。”担任约克助手的亚岱尔指指自己的太阳穴,耸肩笑了起来。亚莉回头瞪着这个因为一点点小事就会大哭起来的青年,低声警告:“艾斯是好人,但我没说所有的海贼都是!”      他们是在一家酒吧内找到特拉法尔加以及他的船员的,青年抱着他的野太刀,听闻医疗队的来意后翘起腿来勾唇轻笑:“为什么?”      “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帮你们?”帽檐之下掩映着的那双眼睛含着无尽的嘲讽:“把海贼当做救世主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呢?”      亚莉面露失望,当她听说红心海贼船的船长姓特拉法尔加时还以为会跟那一家人有什么渊源,现在见到面了,看到独自坐在沙发上的青年那冷漠懒散的神情,她确定他不是,不是瓦铁尔叔叔阿姨的儿子,不是那个偶尔跟她写信并在信里毒舌她的小男孩,不是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      只不过是个碰巧名字一样的年轻海贼罢了。   而且瓦铁尔的梦想是将来要当医生的,他绝不会违背自己的梦想。      “我们会给你钱!”亚莉向前掏出自己的钱袋,其他人连忙照做,他们捧着贝利送到罗面前:“不是免费的,而是雇佣!我们会支付报酬!”      “呵,”罗轻笑一声,他抬手做了个手势:“ROOM——”      亚莉他们手上的钱包凭空消失,并纷纷落在罗的身畔。      “这、这……”      “恶魔果实能力者?!”      罗抛了抛钱袋,笑道:“留下钱财来,我准你们出这个大门,滚吧,救死扶伤的圣人们。”他玩够了,将钱袋随手丢给一直立在身后的熊:“贝波,路费够了,等夏奇和佩金回来后我们就出航。”      “遵命船长~”      “喂,快把钱——”被如此羞辱一顿再无情地撵出去,梵妮恶狠狠地瞪着这个长相俊俏却桀骜不逊的男人,正要呵斥他把钱还给他们,却被约克抬手拦住。      “约克先生!?”      “走吧,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去阿修亚。”      “聪明的队长,你们就花钱买教训吧,不要指望从海贼们手中得到什么,更不要轻易惹怒海贼。”      医疗队的人握紧了拳头,碍于对方上亿的身价只能隐忍不发,是他们擅自将希望寄托于不法之徒身上,也是他们自取其辱。      罗慵懒地靠着沙发靠背,注视着这一支无国界医生的小队走出酒吧。就凭那么一点战斗力,能不能活着到阿修亚还是个问题,这样还想救死扶伤?可笑。      “船长,我跟夏奇回来了!”两个拎着一大堆食物的男人走进来,其中一个头戴印着‘PENGUIN’字样的帽子,刚进酒吧就对罗招手。      正要离开的亚莉顿住了,试探地叫住那个头顶红色绒球的男人:“佩金!?北海克鲁鲁医疗大学的佩金?”      连出身都被报出来的佩金疑惑地扭头,亚莉连忙抬起手背擦掉脸上的泥土,勉强可以让对方辨认出那张漂亮得令人难忘的脸蛋,她将脸凑到佩金眼前道:“师兄,我是加勒比啊!克鲁鲁医疗大学的加勒比!”      听到加勒比这个姓氏,罗神色微动,定定地望着那两个仿佛失散多年终于重聚的人。      佩金疑惑了两三秒,亚莉帮他回想:“上人解的时候,你为了除味道跳到湖里洗澡,大喊着‘老子不干了’,全班同学都看到了你的金蛋蛋。”      “噢噢噢噢!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师妹!那个哄老子去湖里洗澡的女人!好久不见了!”佩金回想起来,激动得头顶的红色绒球乱颤,他张臂要给亚莉来个无敌霹雳大熊抱,却只抱到了一团空气。      眨眼间,亚莉在眼前消失了。      下一秒,亚莉跌坐在罗身畔,一脸懵地靠在年轻海贼的臂弯里。青年的身体散发着热意,他干燥且修长的手指从亚莉的后颈一路抚向她伶仃的锁骨,挑起她藏在衣领内那细细的项链。      “医生小姐,你身上貌似还有好东西没有交出来啊。”罗轻而易举地扯下项链,细链子上挂着一枚男款戒指和一个金子打造的铭牌,罗迅速地翻过铭牌,上面果然刻着一个名字: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      “还给我!”亚莉扭身过来就要抢,罗反应迅速地抬高手臂,凭借着臂长和身高的优势让亚莉拿不到那串链子。   她憋红了脸去抢,尽力去够,尽管如此还是跟罗之间留有一定空间,她不愿意贴近这个给她留下糟糕印象的海贼船长。      青年扯出恶劣的笑容:“未婚夫的?”      “不关你的事,还给我!”      猛然间,伴随着亚莉的短促尖叫,罗缘着她的后背将她拉进怀里,恶劣地让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紧密相贴:“我决定护送你们去阿修亚,并且不要钱财。”      哗啦啦地,随着罗手势一指,所有的钱财又回归医疗队员们的荷包。      “喂!你放开希娅!”亚岱尔大叫道。      “闭嘴,我不喜欢被人命令。”虽是这样说着,可他却没有露出生气的神色,罗搂住亚莉,嘴唇贴着她的耳廓,低沉的声音弄得耳朵又痒又麻:“我不要钱财,竭力护送你们去阿修亚可以,事成之后陪陪我如何?亚莉……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一个罗的MAD,对他的爱熊熊燃烧,烧得我五内奇痒不得不提爪码字 这样一来……又有多少个夜要熬,又有多少晚觉睡不好,昨天的书还在那一页无情停留 诶嘿! 目前官方还没有罗船员的详细设定,我自己加啦 * 罗殿你现在玩得起劲,以后得跪搓衣板的我告诉你 留评论等于打鸡血(捧脸卖萌) ☆、以枪相对   这是加勒比·亚莉克希娅21年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与男性以这种方式亲密接触,年轻的海贼船长颇具侵略意识的动作使她僵硬,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开始呼吸急促且瑟瑟发抖。      纵使他身上的味道清新好闻,也不能避免亚莉因恐惧而唇色苍白。      罗显然很快察觉到了怀中人儿的异常,他带着疑虑去观察身侧的女孩,也没想要真的束缚她,这就是亚莉可以突然暴起,并挣脱他的怀抱的原因。      她防身术学得不错,身姿灵活流畅,短短数秒不仅与罗拉开了距离,还拔出了藏在后腰的枪。   亚莉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罗的脑袋。      “把项链还给我!!”她尖声警告着,那湛蓝的眼眸里浮起水雾,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表情却有一股狠劲,仿佛要把眼前人撕碎般咬着牙。      “希娅!”   “船长!”      所有人低低抽气,紧张地低呼她或者罗的名字。      青年保持着将手肘搭着沙发靠背的姿势未动,他掩去了笑意,斑点帽的帽沿低低地掩着眉眼,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弄不清他有没有注视着用枪指着他的这位,他仿佛在想问题一般凝住不动。      “把、项、链、还!给!我!”亚莉恶狠狠地重复了一遍。   ‘咔哒’一声,她拉开了保险栓——      佩金觉得自己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他虽然觉得自己的船长无所不能,但到底还是个人类,在没有开能力的情况下被抵着脑袋轰一枪的话,就算是用手术果实的能力也未必能救回来吧。      可是他为什么不开能力呢!!?      佩金来不及细想,他只想尽快稳住亚莉:“亚、亚亚莉!!那是老子船长!你给我把枪放下——”然后他又对罗道:“船长,我师妹只是太冲动……”      船长疯起来也是要人命的,佩金不知道被亚莉用枪指着还稳如泰山般坐着的罗会做什么,但他知道把亚莉逼到极限,她是真的会开枪的。      幸运的是,今天的特拉法尔加·罗好像没有把人逼到极限的兴致,他特别好说话地将项链放在亚莉手心,看着少女将那根挂有‘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字样铭牌的项链收进兜里,她在自己的裤袋里摸索着什么。      “哇哦,”罗微微偏了偏头,却未脱离枪口,恶劣又懒散的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脸上:“小心点,亚莉医生,枪是会走火的,我可不想在把世界搅个天翻地覆之前先死在你的枪口下。”      亚莉没理他。      她将一个紫色药瓶丢在罗怀里,冷冰冰道:“把它吃下去,然后护送我们去阿修亚。”      罗拿起小药瓶,挑起眉梢,充满兴味地道:“毒?”      “不会立马毒发身亡,把我们送到阿修亚之后我会调制解药给你,但是如果你不吃,我现在就要你死!”      他戏谑一句:“无国界医生也杀人?”      “闭嘴!”枪口隔着帽檐抵上罗的太阳穴,亚莉抿着唇凶他一句,看着青年最终妥协,拧开小瓶将药吞进肚里才松口气,她收了枪:“你的命暂时是我的了,特拉……”她顿了顿,不太想提到那个名字,哪怕是不同的人。于是亚莉给罗编了个称呼:“斑点帽子,送我们去阿修亚。”      做完这一切,亚莉捂着嘴先于所有人快步冲出酒吧,医疗队的人陆陆续续追了上去。      佩金铁青着脸与曾经要好的师妹擦肩而过,他的表情充分表达了他的不悦,纵使他相信自己的船长不会这么容易被搞定,可亚莉的这一连串举动算是侮辱了他发誓要追随的男人。      可师妹到底还是师妹。      罗正在安排贝波将潜水艇开到这座岛的另一端去,佩金觍着脸凑上来,总归是自家师妹犯事儿,他抓抓帽子心虚道:“船长,亚莉的事就算了吧?她一个小姑娘在海上浪着也不容易……”      罗却转头盯着他,眸光尖锐。   他扯出一个笑:“亚莉?”      被自家船长危险地盯着的佩金:“……诶?”      “佩金,她的同伴都叫她希娅,你也改口这么叫。还有,你跟贝波他们回船上去。”      “……诶?”被莫名其妙赶回船的佩金呆了一呆:“可是……我以前就是这么叫的啊……”      可惜,他的船长说完安排已经丢下他走掉了。      “以前可以这么叫但是现在不行了,傻佩金,”夏奇对佩金意味深长地抬了抬眉毛,拍拍他这位要好的兄弟的肩膀,提点:“在自然界呢,雄性都有占有的本能,成年雄性更是如此,领地意识可是很强的。”      “什么意思啊?”      夏奇只好循循善诱:“船长是手术果实能力者,毒对他有用吗?他自己做个手术就取出来了。枪对他有用吗?我们跟船长这么久,何时见他被枪打中过。你师妹霸气都不一定会用吧。”      “噢噢噢!!”佩金表示自己听懂了:“亚莉……呸!希娅那么弱,怎么可能赢得了船长,船长贼坏啊,居然耍我师妹!”      夏奇一时语塞,一脸无可救药的神态对佩金摇摇头,啧啧两声,对着罗独自远去的背影努了努嘴:“船长把我们支开,决定一个人保护那五只弱鸡,五只弱鸡里面有两只雌性,其中你的师妹漂亮得不像话,船长也二十二岁了。”他摸摸下巴,笑得猥琐:“就医学上来说,船长也早到了换一种方式解决生理冲动的年龄了。”      这座城市坐落在山谷尽头,本身交通就不便利,再加上战乱就更加萧索,本地人听到酒吧内的动静纷纷探头探脑地观望,没过多久就看见酒吧里冲出一个女人,穿着牛仔裤和夹克,打扮普通,可奈何那张脸蛋相当漂亮,一双眼睛蓝得似海。      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亚莉情绪有些失控,她站在酒吧外平复自己激烈的心跳,大脑冷静下来后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居然拿枪指着一个暴徒!他可不是有着灿烂的笑容和温暖的眼神的艾斯,也不是寡言却给人安定感的德雷克。      “加勒比·亚莉克希娅,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你以为名字跟瓦铁尔相似就能乱来吗!”亚莉警告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嘿,”跟出来的梵妮撞了撞她的肩膀,亚莉一吓,扭头看见女孩激动的脸,梵妮觉得刚才那一幕刺激极了:“厉害啊,用枪指着一个赏金上亿的海贼,我都吓得不敢说话了,我一直以为你是温柔美人,没想到狠起来也那么带劲!”      可随后而来的约克却沉着脸,他是五个人之中最大最有资历的,从医学院毕业后在医院干了几年,之后来到无国界医生组织一直呆到今日,是个老资历。他一双灰眼瞪得亚莉低下头去,梵妮讪笑着松开搂着亚莉胳膊的手,她们都知道约克要发怒了。      “你以为自己很勇敢吗?你是医生,不是战士!顶撞暴徒是愚蠢的行为,医生的职责是拯救更多的人,刚刚你让你的职责和约束力去□□了吗?”      “我很抱歉,约克医生。”亚莉垂下眼帘,约克注意到亚莉攥着项链的动作,知道她并不是真的为自己的举动感到抱歉,如果有下一次她还是会那样一往直前,那根项链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吧?      想到亚莉的身世,约克口气略有松动:“父母的遗物?”      亚莉不答,只是摇摇头。      约克叹了口气:“抱歉的是我,加勒比,无论过程如何,结果是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守护到了,你很勇敢,但下一次要想想再行动。”   要不是那个乖张的海贼莫名其妙地顺从了她……      约克向后看去,罗将野太刀搭在肩上,正走在后面跟利瓦伊交流去阿修亚的几条路线,两人走在一起,身为长手族的利瓦伊比罗还高大许多,可青年的气场并没有被压制住。他果然聪明,不过刚刚相处那么短的时间就知道该找团队里的什么人打听什么情况。      “亚莉医生,到我身边来。”罗道,语气淡淡地。他的野太刀很长,能力的核心圈就是他的身侧,可以说他身边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亚莉不理,她背着行囊离罗最远,身侧是亚岱尔。      见此罗皱了皱眉:“要我说第二遍吗,过来,亚莉医生。”      “……不用,我在外闯荡有七八年了,可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但是你很弱,医生。”罗道:“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不得不优先保护你,别忘了你手上握着我的命,为了彼此的方便,过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有了罗的保证再加上他语气中的施压,亚莉不得不妥协,在行进的过程中一直跟在罗身侧一臂距离,不过分贴近,可他如果伸臂立马可以将她拉到身边来。      他们在去阿修亚途中曾被政府和反政府武装的炮击波及,有罗在能相对安全地从枪林弹雨中穿过,可是避免不了被呛得一嘴灰满口沙。罗也有不开能力的时候,遇到小一点的炮火,他们自己在坑里摸爬滚打地躲避弹雨,青年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神色悠哉地看这一队医疗小队磕磕碰碰地到达阿修亚。      号称自己可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亚莉爬出废弃战壕时崴到了脚,一颗炮弹即将在她不远处开花,千钧一发时刻罗伸手抓着她的臂膀几乎是拎的将她拉出战壕。      亚莉喘着粗气,抬头对上青年戏谑的眉眼:“不对我说谢谢吗,亚莉医生。”      也许是那嘴角弧度太过勾人,她忽然想起瓦铁尔,邻国弗雷凡斯的少年,父母是当时弗雷凡斯的名医,因跟自己的父母是要好的师兄妹关系而给双方的孩子定下婚约,她自会识字起就知道大她一岁的瓦铁尔是将来的结婚对象。      两个人父母都是医生,瓦铁尔很优秀,她却很糟糕,小时候老是在半夜抱着题目哭时偷偷打电话到瓦铁尔家向他寻求帮助,瓦铁尔每次都不耐烦接,可是每次都会接,她像得到秘密武器一般把作业做完后,男孩总会在电话里这么来一句:不对我说谢谢吗,亚莉?      炮火的轰鸣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亚莉觉得自己的耳膜可能出现了问题,因为她刚刚竟觉得特拉法尔加·罗的声线很像瓦铁尔。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仍然抓着罗的手,凝视着他刚要开口,‘轰’地一声,在不远处爆炸的炮弹冲击起几米高的尘土,浇了亚莉一头一脸,她吃了满嘴的沙,亚莉抽开放在罗手心的手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向前走,也暂时拍掉了那心底刚刚冒出头的一点点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  最初的设想是三四章完结但现在不造多长。 基友说能短篇讲出一个很完善的故事的人很牛,好想做牛X的人哦(眼巴巴地抱枕头) 掰着手指算罗殿的年龄→路飞属于同一时期的话,也就是说大概22或23踏上伟大航路?!然后24到达香波地,两年后26……德雷克19岁的时候罗殿13岁,两人相差七岁,罗殿24的时候德雷克31…… 会时不时修一修但不会标出修改,因为个人感觉像补丁,为了好看就算了吧(卖萌) 没记错的话,原著说D是隐名,瓦铁尔是讳名,这是啥意思??算了我私设!→罗爸爸为了纪念罗的爷爷伟大的医生‘瓦铁尔’而在姓和名之间加的中间名,很亲密的人才能叫,所以亚莉叫幼儿罗为瓦铁尔,就酱! 正好把幼儿罗和现在的罗殿区分开来,叙述时不容易搞混 * 明天出去浪一天,没有的! ☆、阿修亚   内陆城市阿修亚,曾经是连接这个国家各个城市的交通枢纽之一,居民们一天的生活是从听到窗外火车的汽笛声开始的,工厂开始作业,商人们在靠近火车的商业街贸易往来,但是这一景象已经于三年前就被封存了起来。医疗小队中梵妮和利瓦伊一年前曾来过阿修亚,那时铁路轨道已经在炮火中被炸毁,没有铁轨的阿修亚什么也不是。      经过一年时间战火愈演愈烈,可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景象:倒塌的房子,废弃的广告牌,被炸毁一半的医院在风中萧索地屹立着,废墟和街道上甚至还有来不及清理的尸骸。      这就是……战争的伤口。      罗扶了扶帽子,跟在医疗队身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们在街道上搜索幸存者时碰上了在阿修亚的同伴埃布尔,他是本国人,曾经在无国界组织待过一年,碰上医疗队时怀里正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他只来得及跟同伴互相拥抱握手就立马带一行人去附近临时搭建的难民营。      “反政府武装在攻击这个城市前曾通知过无国界医生组织撤出,因为这个消息阿修亚的大部分居民才能安全撤离,但尽管如此依旧有很多人受伤和死去,难民营的医生不够,你们能来真是帮大忙了。”      临时搭建的简易难民营中可能容纳了好几千人,帐篷一个挨着一个,物资连人们的基本需求可能都不能满足,在竹竿搭起的帐篷外挂个帘子就是手术室,已经有医生在里面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      “我来。”负责外科手术的约克戴上口罩就掀帘进入帐篷,亚岱尔二话不说抱着医疗物资跟进去,医疗小队各司其职,很快在难民营中分散忙碌开来。      外科手术是亚莉的弱项,她主要负责难民营中可能滋生的病菌和给难民进行身体检查。罗坐在帐篷外的大石头上,注视着帐篷内忙碌着的女孩,她将一头铂金头发挽起,露出柔美的颈项,此时正认真而专注地向负责人员了解难民营的现有情况,时不时跟对方讨论着什么。      曾经说要当演员的小女孩成为了她父母那样的医生,曾经连家庭作业都需要他辅助的小女孩在一个个病人间游刃有余地运用着自己的专业知识。      十多年的分离,被时光雕琢成别的样子的人不仅有他,还有加勒比·亚莉克希娅。      罗觉得,此时的亚莉像极了她的母亲加勒比·温妮。跨越了种族、国家以及个人间的仇恨,作为一个外国人,在最后的时刻仍然在弗雷凡斯的医院忙碌着,曾经想带他穿过国境线并为了保护他死在了自己国家的士兵手上的女人。      他欠着加勒比一家一份很大的恩情。   所以,在看着亚莉安全地离开这个战乱国家之前,他不会出航,甚至除了亚莉身边哪儿也不会去,他绝不会看着加勒比夫妇的女儿像他们一样被战火吞噬。      下午的时候亚莉一脸温柔地从难民的帐篷内出来,回到专门为医疗队搭建的休息帐篷却一脸凝重,难民营差劲的卫生条件已经导致了多种疾病的滋生,更可怕的是,不知道阿修亚以及邻近城市有多少尸骸暴露野外来不及火化处理,她怕不久后在人口密集的难民营中会滋生瘟疫。      现有的药物不够,亚莉咬着嘴唇,锁着眉在帐篷内焦躁地踱步。      “喂。”      亚莉回神,发现罗拦在她面前,她一脸‘你怎么还没走’的表情,看着青年沉稳的双眸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给对方制作解药,与对方的协议只是护送他们到阿修亚为止,年轻的海贼船长想必正急着回去找他的同伴出航去。      “你等我一会儿,我……”亚莉立马丢下手上资料来到桌边。      罗却抓住了她的手腕。他递过来一张单子:“看看,是不是缺这几种药,我找埃布尔要了阿修亚后面那座山的地形图,我们上山去。”      亚莉接过单子飞快地扫视阅,青年把制作药所需要的几种药草全部标注了出来,甚至还有一些可以被替代的药草,她一直觉得‘死亡外科医生’不过一个代称而已,现在罗展现出来的对医学的了解程度不得不令她对他刮目相看。      他说不定真的可能是个医生。      有了这个念头的亚莉鬼使神差地留意了下青年的笔迹:潦草且随意,跟瓦铁尔家工整刚劲的书法截然不同。      她有些失落,又有些高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居然不是瓦铁尔,果然不可能是瓦铁尔,瓦铁尔如果活着也会当一名医生,而不是眼前这名桀骜危险的海贼。      可是他如果能活着该多好……      “早上在阿修亚城区我看到了废弃的药草加工厂,附近的山上八成有我们需要的药草。”罗注意到亚莉复杂的脸色,心里摸不准女孩在想什么,便补了这么一句。      亚莉抬头看他,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你能帮我去采一点回来吗?我可能走不开……”      谁知青年听都不听她啰嗦扛着刀转身就走:“别得寸进尺,快点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赶在日落前回来。”      亚莉无奈,只好跟忙碌的埃布尔打声招呼后就跟着他上山去。      本来要带他们进山的埃布尔要负责难民营的秩序抽不开身,日子久了难民营内滋生的不仅有病菌还有不法行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安的人们械斗、争吵甚至争夺有限的物资,战火已经够烦了,他必须要减少不必要的流血事件。于是埃布尔只好跟两人讲下山里的注意事项。      “山里的危险生物还比较少,最要注意的是那些紫色的蛛蝎,个头不会小,有毒,万一碰到了它们最好绕道走,带一瓶水备用……万事小心,特拉法尔加,加勒比。”      亚莉点点头,埃布尔说它们虽然危险但是甚少出没,只是需要格外注意而已,可是她没想到他们这仅仅一次上山就碰上了。      他们采药中途山上就开始延绵不断地下雨,罗把自己的帽子戴在亚莉头上,他在越来越大的雨势下不安地拧着眉,山路打滑不好走,而且大雨影响了视线,有些泥土被冲刷下来改变了他们上山的路。      “还没好吗?”      “马上。”还差一味,亚莉躬身迅速地辨别并往背包里塞,罗站在她身边绷紧了神经观察周围,雨下得太大了,可山体这么地安静,他心口很闷,多年练就的警觉性使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他动了动手指,无声地开启了能力。      ‘轰隆隆隆——’      他耳朵动了动,注意到上面有大片岩土正沿着斜坡下移,可是这是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药草区,罗摁着亚莉的肩膀:“稳住,亚莉。”他沉声道,尽力扩大自己ROOM的范围:“我会在岩土滑下来前带你移动到那边的山洞里去。”      亚莉无声地点了点头,专注迅速地解决手中的要紧事,一秒,两秒,轰隆隆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罗淋了数小时的雨,能力也受到影响,ROOM比平时要小上一些。      “好了!”亚莉收手扣包,罗立马扯住她的臂膀带她攀到距离山洞较近的树干上,他们原来站的地方迅速被滚落的岩土淹没,他又一转,两人抱着一背包的药草在大树被滚滚沙泥岩土淹没前一齐跌落进山洞里。      罗闷哼一声。      “斑点帽子!”眼看着有些沙泥溢进山洞,亚莉立马扶着刚刚充当肉垫的罗跌跌撞撞向山洞深处逃去。所幸,岩土并没有完全吞没这座很深的山洞,她扶着他找一块空地坐下,拉开他一直捂着额头的手。      青年的指缝间和黑发里都是血迹。      刚刚随着岩土滑下的还有不少巨石,刚刚移动时她听到一声闷响,罗立马将她的手臂抓得死紧,他当时果然是被砸中了。      “没事,一点小伤。”      “嗯。”亚莉嘴上不废话,连忙从包里取出水清洗他的伤口,用仅剩的应急药品给他消毒包扎。      “包得马马虎虎吧。”罗摸摸自己额头上的绷带评价,他轻轻抬起女孩的手臂,她肤若凝脂的手臂上印着数条淤红指痕,刚刚被砸中时他很怕就此松开亚莉的手而下意识地抓紧了些,没想到弄出了痕迹。      罗锁着眉不言,亚莉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手臂上的淤痕,她挣开他的手对他笑笑,用力揉揉自己的手臂:“没事,我揉一下就好。”      “我说亚莉医生,”罗挑起眉头,顺手勾起亚莉的下巴煞有介事道:“你是瓷娃娃吗?”      此话一出,原本因对方在山上数次护佑而产生的好感减得七七八八,亚莉哼一声,有些粗鲁地甩下罗的手,她离他远一点抱腿坐下,看着大雨瓢泼的外面,在雨停之前贸然出去是危险的,也就是说她必须要跟斑点帽子待到雨势减小。      跟一个男人独处……   意识到这一点,亚莉顿时变得有些敏感。      她拿眼角偷偷去瞥罗,只见对方撑着身体半躺下就再也没动过,于是自己也稍稍安心地缩了缩身子,抱紧了双腿靠墙闭目养神。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两只,喜欢?不,并没有,那不喜欢?好像也没有。 罗殿总知道怎样能使亚莉不高兴…… 他觉得他跟亚莉都变了,所以没有相认的必要。 * 罗:他们都死了,我们活着的人还有必要被一纸婚约束缚吗。 枣子:科科,你等着。 ☆、何必作死   “叛国!”      “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公民,你的血亲加勒比·温妮和加勒比·埃德加在歼灭战期间通敌叛国,背叛了一个迪伦黛尔王国公民应有的义务和责任,我以连坐罪判处你……”      “除非你与他们断绝关系,除去自己‘加勒比’这个姓氏!”      “驱逐!剥夺她的公民身份!将她驱逐到海上去!”      “多么无耻,我的儿子和丈夫都在歼灭战中牺牲,加勒比医生夫妇居然还救那些弗雷凡斯人!他们不知道有多少迪伦黛尔人死于弗雷凡斯的铅弹吗!”      “子女要为父母的过错负责,要让亚莉克希娅尝尝我哥哥尝过的痛苦……”      “你的血就是你的原罪,跟父母一样是吃里扒外的贱人……”      亚莉置身于浑浑噩噩的梦中,无数张看不清神色的黑影快速闪过,像走马灯一般,人们的怒火灼烧着她,愤怒的吼声延绵不绝。      憎恨的声音,就如同浪潮将她包围。      “小姑娘……”沙哑的、不怀好意的声音。      亚莉呼吸一屏,喘得更加急促,却无法从梦中挣脱。      在梦里她独自坐在一艘小木舟中,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瓦铁尔,无数海藻缠紧小木舟也缠上她的身体:“你乖,叔叔们疼你……”      她不停地尖叫不停地挣扎,拼尽力气想要撕扯下那些从海底缠上来的海藻,它们通过衣领钻进她的身体里,扯下她的裤管,拖住她的脚腕,一株一株如同蛇一样扼住她的喉咙。      “爸爸妈妈救我!”   “特拉法尔加阿姨!”   “叔叔!”   “瓦铁尔……”      她抱着自己的佐罗娃娃,不停、不停、不停地在沙滩上奔跑着,远处火光连天,被扯破絮子的佐罗娃娃的黑色塑料眼珠掉出来,由红线连着,仿佛泣血的泪。      “不行。”   男孩稚嫩的声音又带她来到了另一个全新的梦中。梦里人们在弗雷凡斯街道上载歌载舞,七八岁的她穿着新裙子,坐在甜品店外的大伞下撅着嘴巴生气:“我好不容易来弗雷凡斯一次。”      “不行就是不行,我陪你出来已经够意思了,绝对不上台。”男孩穿着白色小西装一本正经地坐在她旁边,他不舒服地扯扯有些紧的领结,无情地拒绝。说完又埋下头去,认真地翻阅起他塞进包里带出来的医书。      小亚莉鼓起嘴巴,眼巴巴地看着参加庆典的人群举着火把载歌载舞地走过,舞台花车上小朋友们在舞娘身边尽情玩闹、欢笑。      反观自己旁边这个。      研究特拉法尔加叔叔的书可以研究到世界尽头去。      “我最讨厌瓦铁尔了!最讨厌医生了!”她对他大叫。      “哦是吗。”男孩关了厚厚的书收进包里,无所谓的样子看得亚莉心都要碎了,她一跺脚就要跑走,却被对方抓着小辫子又捞了回来。      “你不能讨厌我,亚莉。”瓦铁尔一本正经地清清嗓子,对她弯起嘴角,他总是知道怎样对她笑最管用:“为了要你不讨厌我,我要尽力补偿你。”      “额、额头吻?”小亚莉眼睛亮晶晶地,期待地盯着他。      “嗯,那个啊,咳……攒着我们长大了再做。”瓦铁尔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将对面商店橱窗里摆放着的佐罗娃娃指给她看:“你需要一个骑士了,公主殿下。”      “回到迪伦黛尔后,有正义的骑士佐罗代替我守护你。”      ……      “亚莉医生?亚莉医生?”低沉的声音穿透了她的梦境。亚莉皱着眉头睁开眼,还一脸地迷茫。她此时正被罗搂在臂弯里,与那双深沉的黑眸对视,青年没有戴帽子,他的黑发质地并不柔软,两鬓有些厚,跟特拉法尔加叔叔一样。      “哭鼻子了啊,做什么噩梦了吗医生?”见臂弯内的女孩发呆,罗勾起戏谑的笑,探手刮了刮她挂在脸蛋上的泪珠。      可亚莉的反应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不但没有推开他,反而伸手捧住了他的脸颊。亚莉的手心就跟想象中一样温暖,似乎是刚在梦里撕心裂肺地哭过的原因,她的声音哝哝地,像小猫一样:“瓦铁尔?”      罗心中一震。   他抿着唇没有作声,垂下眼帘掩上自己复杂的眸光,任由亚莉将五指插入他额发里,柔软的指腹仿佛检查着什么一般在额发间慢慢摸索着。      他的发丛里有一道浅浅的疤,是三四岁的时候跟亚莉打架留下的,小时候的亚莉克希娅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惹了她,哭着也要跟你拼到底。可是那道疤早就被吃了手术果实的他抹平了,亚莉找不到的。      昏暗中罗的脸色如同雕刻的大理石石像一般沉郁,他顺从这种抚摸一动不动,仿佛就是她的瓦铁尔。      结果他眼看着一无所获的亚莉失望地抽回手。      “呵,”青年的唇边荡开一个恶劣的笑容,他手臂用力搂着亚莉的腰将她抱起,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摁在嶙峋的石壁上,低首首先恶意地舔了一下女孩的耳垂,然后在女孩尖叫之前堵住她的唇。      【额、额头吻?】   【啊,那个攒着等我们长大了再做。】      女孩在他毫不顾忌的索取下挣扎着呜咽出声,她将青年恶劣地伸进来的舌头往外抵,眼泪直飙,金色的眼底闪过一丝玉石俱焚的狠厉,她狠狠阖上贝齿——      罗松开亚莉,他看着不停地喘着粗气、凶狠地瞪着他的女孩,抬手擦掉溢出嘴角的血,舌头都差点被对方咬掉了。      罗锁着眉,笑:“真狠啊,我还以为刚刚那么叫我是邀请呢。”      亚莉重重地哼一声,她贴着嶙峋的石壁,对罗充满了敌意:“认错人了而已!你再碰我一下,就算是死也跟你没完!”      “瓦铁尔……吗?”罗满不在乎地靠近半步,见亚莉像被逼到墙角的猫一样警惕地绷着身子,女孩手忙脚乱地不知从哪里掏出匕首来,匕首尖对着罗,一脸铁青:“别叫那个名字!”      “在酒吧里就想问了,那个铭牌,那枚戒指,‘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好巧的同名同姓,亚莉医生的未婚夫?”      亚莉眼眸沉沉地盯着罗。      瓦铁尔曾经说过,D是隐名,中间名瓦铁尔取自他祖父,包含着特拉法尔加叔叔希望他继承祖父的荣光的愿望,因为名字太长从小都被略去,所以一般人都只以为他叫特拉法尔加·罗,这样一看的确是同名同姓。      可同名同姓又怎么样,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得去了。      “瓦铁尔不是我的未婚夫。”      这条项链与她的过去紧密相连,是她唯一从故乡里带出来的东西,不仅仅是父母的赠予,还包含了特拉法尔加叔叔阿姨的爱。她的父母直到生命最后一刻都在救助别人、贯彻自己的信念,她不能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而后悔。      所以她不屈不挠,宁愿在海上流浪都绝不舍弃‘加勒比’这个姓氏,所以她会一直带着半个弗雷凡斯人的身份活下去。      而与瓦铁尔的关系的证据——这条项链就是她身份的证明,是她抗争的起点,同时也是她绝不松手的执着。      亚莉定定地看着罗,灵光一闪,她装模作样地露出温柔神色,眼底尽是怀念:“别看我21岁了,其实我已经结婚并且有了孩子。”      罗顿时凝注。      只听亚莉无尽温柔地道:“瓦铁尔是我的儿子。”      赏金上亿的红心海贼团船长,特拉法尔加·罗闻言脸色铁青。      亚莉以为自己的胡言乱语奏效了,眼睛亮了亮,她已经不小了,自然感觉得到青年对她或许有那么点奇怪的兴趣,像是喜欢但又感觉只想玩玩,在对他有点好感时又急转直下地觉得这人讨厌,他的学识出乎她意料的好,像是被良好的家庭教育熏陶出来的,可性子恶劣果然配得上上亿的身价。      果决、冷静、桀骜不逊,有时候又让人感觉高人一等。   这种男人极有自尊,就算再喜欢也不会对已婚妇女出手的。      “喂!亚莉!”罗突然喊她一声,这次去掉了医生这个缀语让亚莉一震,感觉怪怪的,他一脸严肃地对她招手:“不要看上面,慢慢地走到我身边来。”      “诶?什、什么?表情这么严肃……我、我才不会被骗呢,上面——”她仰起头。      “亚莉克希娅!!”罗在那紫色蛛蝎落入亚莉眼底前大喊一声她的名字,急急道:“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我……”      紫色的蛛蝎具有保护色,在锁定猎物前都与周围的环境化为一体,靠近猎物准备一击必杀时才会显现出来,它顺着垂下的丝线挂在亚莉头顶。这只成年蛛蝎的个头有一般人脑袋那么大,它身上鲜艳的斑纹和油光滑面的鳌牙一看就是有剧毒。它潜近亚莉身侧,鳌牙外张,毒腺分泌出剧毒的液体。      罗的额头剧痛,能力受到影响。      他立即放弃了使用能力,提刀朝被隐形的蛛丝黏住不得动弹的亚莉扑去,同时蛛蝎为了争夺锁定的食物加快移动,在蝎尾朝罗射出毒针的同时朝亚莉怒张鳌牙,奋力一咬——      锋利的野太刀将蛛蝎砍成两半,毒液混合着蛛蝎的血纷纷而落,罗抱住亚莉,整个臂膀护住她的头,如同在女孩头顶撑开一把保护伞。      蛛蝎的血落在他的身上染红了他的袖子,可是罗浑不在意,他正用手赶紧抹掉不小心溅到亚莉皮肤上的血,专注而细致。      据他的了解,这种个头的蛛蝎血液里也可能带了毒,接触的时间越短越好。      “斑、斑点帽子!!”亚莉的声音发颤,她拥住罗跟他一起慢慢坐在地上,将刺入他肩膀的蝎针挑出来,撕开罗的衣服,看着那青紫一片的肩膀落泪。      亚莉将脸埋在罗肩头,忍住呜咽。      “有什么好哭的,亚莉医生。”罗轻轻拍拍亚莉的脑袋。感受着对方极力攥着自己衣襟的默默哭到发颤的力道弯起一个笑,看着外面渐渐小下来的雨势觉得身心俱爽。      “喂,”他戳戳亚莉的额头:“你再不治我我就死了。”      青紫以肩膀为原点向四周迅速蔓延,在这种带有剧痛的毒素的折磨下罗神色如常,他完全可以使用手术果实的能力自我治疗,可是他完全不想用。      看亚莉紧张地忙前忙后,为他配置药草,将药汁细致地敷在伤口处,罗突然捉住亚莉的手:“喂,亚莉医生。”      “嗯?”一旦男人化身病号,亚莉就端出身为医生的友好态度来,温柔得不可思议。      罗扫一眼自己被撕开的上衣,煞有介事道:“你碰了我,这个怎么算?”      亚莉:“……”    作者有话要说:  当面被当儿子,吃亏了却不能反驳,憋着吧,罗。 * 亚莉三岁时加勒比夫妇第一次带她去弗雷凡斯,听说特拉法尔加家添丁,夫妇两特来庆贺的。 这次是个妹妹,躺在婴儿床里小小只地,肉肉的,可爱得不得了。 三岁的亚莉撑着下巴围在拉米身边怎么看也看不够,她将手指伸进拉米的摇篮内给妹妹抓,谁知正赶上小拉米翻身,小肉团子不仅没抓住小姐姐的手指,还呼了她一巴掌。 亚莉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两三秒后瘪嘴哇地哭出来。 四岁的罗抱着绘本经过妹妹的房间正好目睹了全过程,评价:“好哭鬼。” 下一秒亚莉哭着目露凶光,像火箭炮一样冲过来哭着把他给打了。 * 写着写着一直在想,罗殿没崩吧?? 自我感觉还好……嗯! ☆、离别阿修亚   由于突然而至的暴雨,两个原本预定日落前回到难民营地的人一直在山上滞留到第二天天亮。罗最后的话语让亚莉一个极有职业操守的医生险些破功,恨不得调制出最臭的药糊他一脸。她终是忍住了,几个呼吸间让阴沉的脸色再次放晴。      面容圣洁得仿佛是在神坐下祷告的修女。      处理完罗的伤,她就当对方是一具尸体,自己一心一意将药草按作用和配方进行归类。她一边嘴里喃喃着当初学医时费工夫背下来的方子和药草用途,一边手脚麻利地挑拣着。      罗就是在亚莉念诵经文般的低喃中抱着刀看着被湮没于一片烟雨朦胧中的洞外,斑点帽子低低地斜戴着,正好压着黑发。他的眉头锁着,唇线却弯起细微的弧度,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表情,像是冷傲却又肆意,像是漫不经心无心无肺,却又感觉是被沉重的东西压弯了背脊。      他的笑,散漫而深沉,凌厉却难以捉摸。      自从弗雷凡斯灭亡后罗再也没有回去过。曾经的乐园不复存在,故土已经沦为世界几百个荒岛中的一员,他只能在梦里求索那些人的身影:拉米、爸爸妈妈、加勒比叔叔阿姨……      而今,亚莉的声音就像一根线,穿透现在的他的心脏,在血管里穿插缝合,从血液中向过去奔流。      他们有着共同的回忆和亲人。      十多年前的弗雷凡斯繁荣了将近百年,庆典和大型活动数不胜数,亚莉被繁多的舞台吸引着经常跟着加勒比夫妇来特拉法尔加家小住,她每次总报名参加一大堆活动和庆典,今天戴着王冠演公主,明天将树枝别在腰侧演骑士,后天在嘴巴上沾两撇胡须,扒在自己窗前扮演调戏少女的地痞无赖。      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十岁之前的少年时光多半是在书桌前度过的,但同时陪伴他的还有在窗外花园里念着各种各样台词的加勒比·亚莉克希娅。      那时,他学医除了本身就对医学具有浓厚的兴趣和天赋外,还因为亚莉。他曾想经由自己的手治好被称为‘遗传绝症’的铂铅病,然后健健康康地迎娶加勒比·亚莉克希娅。      现在他已经治好了所谓的绝症。      但是他再也不需要迎娶那个在树下念着各种台词的女孩了。      他们有着共同的回忆和亲人,但是他们早已背靠背踏向各自不同的未来。      决定救死扶伤的无国界医生加勒比·亚莉克希娅不会是穷凶极恶的海贼特拉法尔加·罗的同路人。      “亚莉医生,”罗站起来拍拍裤腿上的灰尘,对亚莉抬了抬下巴,脸上挂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神情像是被晨雾遮掩了一般:“我们该走了。”      他们快到难民营地时亚莉隐隐感到气闷,她加快了脚步,在听到难民营上空鸣起两声枪响时更是立马飞奔起来。      亚莉和罗到达时埃布尔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利瓦伊跟不认识的男人搏斗,正利用自己长手族的优势去夺取对方的枪。几名男子拿着枪在抱头蹲在地上的难民们脑袋上晃悠,一个持枪者摁着约克的脑袋将枪口抵着他的太阳穴……      他们看到了突然闯进来的亚莉和罗,原本对准利瓦伊和约克的枪头立马指向了两人。      “ROOM·屠宰场。”      罗在他们鸣枪之前首先利用能力将那些枪械切成几节,考虑到感观不太好,并没有在亚莉面前将人也切了。      “约克!”亚莉快步走过去:“亚岱尔和梵妮呢?”      “在里面给一位孕妇接生,这个人是反政府武装组织的小头目,他认为我们在伤害他的妻子。”约克捂着流血的肩膀,不知道该不该把守在临时手术室门口的任务交给还是个女孩儿的亚莉,可是埃布尔的枪伤更加危及一点。他犹豫地问:“你听得懂当地土语吗?”      亚莉点头表示没问题,眼眸刀子似的盯紧面前高大壮硕的小头目,她宽慰约克让他赶紧去埃布尔身边,说这里可以交给她来处理。      “滚一边去,贵族手中的小医生,你们!让一个男人进去给我的妻子——(土语)”小头目狰狞着脸,似乎想点着比他小一个头的亚莉的鼻尖说话,罗不悦地蹙起眉,然而眉头还没完全蹙起,只听‘啪’地一声,亚莉抬手甩了小头目右脸一巴掌。      “懂个屁,亚岱尔是以外科专业第一的成绩申请的无国界医生助手,在这里没有人比他更有协助经验了!”      女孩的力气并不大,小头目一脸震惊地捂住自己的脸颊,愣了两三秒后立马暴怒:“次奥!你这个——(土语)”      罗刚想让对方嘴巴放干净点。      亚莉就一巴掌甩上小头目左脸:“闭嘴!”她其实一点也听不懂对方说的土语,但并不妨碍她凶他:“手术室是医生的战场,在手术室前耍横是想要患者死么!”      罗扯出笑,他懒洋洋地抱臂靠在门口,就看亚莉如何收场,这里面每个人都比她高大,比她威猛,比她有力气,胳膊有她小腿粗,她就像个发狠的小猫跳起来对着老虎吼叫。      无国界医生组织本就是私人资助兴建的世界中立组织,资助这个组织的不乏贵族、商人、政界名人、海军高层或者大海贼。所以他们又被有些人称为伪善团体或者贵族的手术刀。      反政府武装很可能因为仇视政府而将无国界医生们撕碎。      那么,亚莉会如何做呢?      正当罗悠哉地旁观之时,反政府武装中有人认出了他:“北海出身,赏金一亿三千万的海贼特拉法尔加·罗!!”      罗一僵。      “听说他特别喜欢把人切成萝卜丁包饺子!”   他没这爱好。      “听说他在北海时血洗了海军基地,把人头砍下来串着挂在船头当窗帘!”   想到那副景象,罗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脏死了。      “听说……他养了一头会吃人的白熊当宠物!”      “啊,是说贝波吗?”罗此话一出,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光是反政府武装,就连难民们也静静地望着他,刷地一声以罗为中心向四周散开空出好大一块地方,梵妮做完手术出来看到这份光景吓了一大跳,咕哝:“这难民营还能装下不少人呢,刚才不是还挤着吗。”      罗嘲讽般嗤笑一声,掀帘进了医生休息的帐篷。      亚莉和同事将做好的药发给难民们,又给每个人细细诊治了一番,不仅将有些人的遗传病史都给检查了出来,还依据自己知道的细细写了方子和注意事项。      遗传病是基本不能根治的,它会随着血液传给下一代,但亚莉想要至少做到尽可能压制血脉里的病,如果能做到让它们在患者体内沉睡的时间长些就算她赢了。      她已经将解药给了罗,也把自己身上大部分的贝利分给了他,就算是海贼在海上航行也需要钱的,这样做算是对他护送医疗队的报偿。      罗看亚莉半晌,收了她的钱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还留在难民营中。      亚莉没有探究罗这一行为下的深意。她两年前因为暴风雨被困在伟大航路时碰到了艾斯,对方仅仅因为看见她有困难就帮助了她,听说她缺一味药,他带领伙伴们改变了航线,陪她冒着生命危险去闯海王类的巢穴;八年前十三岁的亚莉在海上走投无路,被一群海贼欺负时碰到了曾帮助她逃离故土的德雷克,德雷克资助她完成一个医生应掌握的一切技能,使她的少年时期能专注于医疗技术。现在他们一个是白胡子旗下的大海贼一个是兴起的海贼新星。      她差点死在海贼手上,也被海贼救过几次命。   艾斯不惜命,德雷克在做海军时就时常眺望大海,而这次碰到的罗让人猜不透。猜不透就不猜啦。在海上闯荡的人都各有想法,大家原本就不是一直缠绕的两条线,没有必要了解得那么透彻。      她只要知道罗虽然不像艾斯那样阳光善意,但也并非是个恶人就够了。      亚莉独自在帐篷内收拾行李时从背包夹层里翻出日历,在框起的日期上打了个勾。帐篷外人影来来往往,帐篷内燃烧的火堆噼啪作响,将她独坐在桌边的身影拉得老长。      她熟练地拿出注射器,将一种白色的药物注射进自己身体里,看着那些被自己提炼过的药物被推进血管里,她心里一片宁静。      对世界来说,铂铅病是一种严重的传染病,世界政府要弗雷凡斯的王族向民众宣传全国国民来自同一个祖先,在这种障眼法和有意干扰下包括特拉法尔加叔叔在内的弗雷凡斯国民都以为铂铅病是一种遗传病。      她父亲为了辨认铂铅病的真身与特拉法尔加叔叔一起努力数年,最终一切成果在弗雷凡斯歼灭战中毁于一旦,世界上得铂铅病的人都被杀光了,对于已经没有患者的病,政府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还有一粒呢。      她从三岁起就频繁地往返于弗雷凡斯和迪伦黛尔两个国度,频繁地接触那个国家的树、大地、建筑物以及在那里生活的人。如果父亲的研究没有错,那她体内也一定沉睡着铂铅病的因子。      她攻读草药、毒物、遗传以及病菌方面的医学就是为了在不改变铂铅病本质的前提下将那不知道多少年后才会爆发的病给引出来。      然后向世界证明铂铅病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又是个什么东西。      【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公民,你的血亲加勒比·温妮和加勒比·埃德加在歼灭战期间通敌叛国……】   那年审判官机械式的话语又在亚莉耳边回荡,她仰头长舒一口气,清理掉针头,背起背包跟还在忙碌的同事们打声招呼就走。      “这次到‘十天’了吗?”梵妮勾住亚莉的肩膀,跟亚莉共同执行过医疗任务的人都知道女孩有个特别的习惯:绝不与人朝夕相处十天。      亚莉把详细的药草目录交给她,笑眯眯地:“任务第七天,但我已经向上面发出了脱出任务的申请,我会去沿海城市搭商船离开。”      她按照梵妮家乡的习俗与她额头相抵:“祝你好运,我的朋友。”      “喂!安全了联络我们,还有……”梵妮对她挤眉弄眼,让亚莉去看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的海贼船长。罗将野太刀搭在肩上,站在不远处山坡顶端眺望远方,他身材修长,侧颜英俊,贴身的牛仔裤上印出一圈圈好像被小动物踩出来的斑纹,性感得不得了。      “他好像决定跟你一起走啊,”梵妮道:“我以这双看过无数男人身体的眼睛向你打包票,上他不吃亏。”      “嘻嘻嘻,我不会有事的。”亚莉揉着梵妮的头发宽慰道,她知道这是梵妮独有的担心方式,对方毕竟是个男人而且是有名的不法之徒,梵妮怕她受到伤害。      但是不会的,亚莉攥紧了脖颈处瓦铁尔的项链:她不是一个人。      罗和亚莉一前一后,交谈甚少地一路向沿海进发。第九天中午两人到达这个国家的港口地带,没有打一声招呼地,亚莉和罗背对着背越走越远,商船怎么会跟海贼船停靠在一起。      她心跳剧烈,呼吸急促,瞥见自己手背上泛起的白斑昏倒在港口边。      有人在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漫画里的意思好像是弗雷凡斯的居民都知道他们一直在慢性中毒??那为什么还要一直住在那……就算是金钱的诱惑也要为后代想想吧。 我想不太通,所以我修改了下设定:国民以为铂铅是无毒的,或者是微量的对人体无害的毒素,世界政府一百年前就查明了真相,却隐瞒并干扰医生对铂铅病的调查。 铂铅病正好是特拉法尔加和加勒比的研究项目。 这么设定,没毛病吧…… * 罗五岁时就上了弗雷凡斯最好的教会学校,修女和老师给教会学校的学生布置自学的任务,自学完后进行测验和解答疑难,在这种教育方式下,罗的学识尤其是医学方面的知识很快增长起来,是教会内最聪明的学生。 教会内的学生早晨会做灵修,餐前会做祷告。 四岁的亚莉被温妮养得很好,肥的像个球,经常会滚到教会去找认真学习的罗玩,来接小两只的特拉法尔加很快把两人未婚夫妻的关系传了个遍…… “停停停!歪了!”多年后,亚莉跟罗窝在一起,她打断这个回忆。 “啊?” 亚莉鼓起嘴巴不高兴:“先不说你自称教会最聪明的学生都不害臊,我为什么四岁时胖成那样,是母亲大人养的吗?” 罗盯她:“三岁时明明是我被你打得头破血流,家长们却都不准我欺负你,是吧?” 亚莉警惕地点点头。 罗又道:“所以四岁时你趁大家都在餐前祈祷时偷吃我的那份蛋糕,我敢出声?” 亚莉鼓起嘴:她觉得罗是故意的。 ☆、铂铅病   港口处有帆船,远处的海洋一片汪汪地蓝,海鸥围着商船盘旋鸣叫,水手们忙忙碌碌卸货上货,这个国家的沿海还好好地,跟内陆城市的战争天差地别。      特拉法尔加·罗夹着野太刀,把双手插在口袋里仰望天空,帽沿在脸上遮出一片浅淡阴影,他跟亚莉到了港口很自然地一个向左拐一个向右拐,渐行渐远.这是当然的了,他有他的海贼同伴,亚莉也有亚莉的医生朋友。      而且在他的刻意误导下,她至今不知道他是谁。      【罗!】   【棒死了!你伟大的埃德加叔叔我和你平凡的老爸已经找到铂铅病的真身了!铂铅病不具有传染性,战争可以停止了!】因为战争封锁了弗雷凡斯边境,医院里天天塞满了病人,埃德加架着他的腋窝将他抱起,高兴得转圈。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医院,都是些无辜的病人们,杀戮和暴力是禁止的!】歼灭战刚开始,埃德加和温妮利用自己的外国人身份将意欲搜查的士兵拦在了医院门外。   【罗,跟温妮阿姨去好吗?叔叔绝对为你把小拉米守护好。】   【罗!罗!别哭,我们持有无国界医生的身份啊,士兵碍于舆论是不敢对我们开枪的。】父母被杀后他只有小拉米了,拉米的病情恶化,埃德加选择留在医院守护她,让温妮带他离开。   【我是迪伦黛尔王国的加勒比·温妮医生,我们已经在铂铅病上有所突破了,只要给我们时间一定能找到把毒素从患者体内取出来的方法。】      【罗,快逃……】      就像他忘不了柯拉先生的脸一样,他也同样忘不了在失去丈夫后明明可以利用自己外国人的身份撤离,却毅然决然地从要射杀他的士兵手中为他夺取生机的温妮阿姨的背影。      他曾在计算出自己时日不多的寿命后一心想报复这个世界,也曾在被柯拉先生救赎后登陆加勒比一家的祖国想要寻找他们唯一的女儿加勒比·亚莉克希娅。      现在多年过去了,他在神奇的伟大航路偶遇了一直寻找的人,看到她平安、生动并且独立自信地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现在的他是一名海贼,海贼特拉法尔加·罗,并不是亚莉的婚约者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      特拉法尔加·罗转过身,想要在远处目送亚莉背着行李上船,可是他看见女孩儿的背影陡然如日落一般一点点地落下,那头铂金色的长发于空中扫起一个弧度,仿佛坠入了极夜之中。      “亚莉!!?”   他瞪大了眼睛。   他拔足狂奔。   他竭力朝那个女孩的身影伸出手去——      “ROOM——”罗手中浮起空间似的圆罩,手术果实的能力使他手指一勾,身在能力圈内的亚莉就跟他身边的石子交换了个位置,然而慌了神的船长没有接住飞来的女孩,‘咚’一声,将要醒来的亚莉一个不慎脸朝下磕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罗连忙拦腰将她捞起,女孩眉骨上面磕出了个大包,肿了好大一块,但这不算什么,女孩的手臂和衣领内隐隐有白斑浮现。      ——是玻铅病!      *   红心海贼船的潜水艇停泊在岸边已经有五六日了,船员们闲到长虱子,可船长一丁点要回来的征兆也没有。      “不行!我要去找船长!”贝波抓着甲板护栏就要往下跳,被扑过来的两名船员一齐张臂抱住:“船长泡妞呢,你去做什么?!”      “红心海贼团不可一日无船长!”   “船长也不可一日无妞啊!”      潜水艇船舱内,夏奇、佩金、乌妮三人围着小桌子一边闲聊一边玩扑克。      “是六天还是七天了,老子屁股都要跟板凳黏在一起了。”   “三带二!”      “哎!开不开一局,赌希娅和船长这七天上几垒,”佩金长叹一声,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样子摇摇头感叹道:“船长这次回来就不是原来的船长了。”      “过!”乌妮扫一眼自己的牌挥手,瞥一眼蠢蠢欲动地猜测了很多天船长和亚莉究竟如何了的佩金,悠然道:“那女孩,很棒吗?”      她在没上船前曾撩过船长一把,特拉法尔加·罗一双长腿,身材修长,凌厉的眼神再加上总是似笑非笑地勾着唇。女人喜欢复杂的东西,罗就像解不开的锁,玩不腻的谜题,深深地吸引着她们。   她不仅想上罗的船还想上罗的人。      可成为他的船员后,发现只能上他的船,男人的心太过深邃,仿佛埋在万丈渊薮之下,采不到的。      亚莉克希娅的美丽她已经见过了,可是她够棒吗?      “能上一垒了不起了。”夏奇丢牌:“三连对。我说佩金,你怎么不赌船长会不会把亚莉克希娅带回船上来,如果船长中意她,又是你师妹,加入我们海贼船啊。”      佩金半天没有作声,夏奇抬头看去,只见认真看着自己手中的纸牌的佩金突然展开眉头将一手的牌抛出:“炸炸炸,王炸!”      “我赢喽!”   与此同时‘轰——’一声,自家海贼船的门被踢破,都以为有敌袭正准备抄起家伙干架的时候,念叨了许久的自家船长扛着亚莉匆匆进来了。      罗扫了几人一眼,肃然道:“夏奇、佩金、乌妮,准备手术。”      ……   “麻醉已准备完毕,患者短时间内不会醒来。”      “毒素已经顺着导管逐渐被清理。”      “佩金,手术刀。”罗戴着医用手套对佩金的伸手,他开着能力,手上都是亚莉的血,眼睛一眨不眨地检查手术台上的女孩身体上每一个部分,如果眸光能够噬人,佩金觉得亚莉已经被吞没了。      不是因为看到亚莉的身体而产生什么旖念或是什么别的念头,而是因为船长在暴怒。      他一句话也不说,专注而沉静地进行着手术,亚莉身体里那些毒素正逐渐被清理干净,沾着血水的消毒棉被端走了一盘又一盘。罗的脸色仿佛与往常别无二致,他的能力圈笼罩着整个手术室,但ROOM的边缘仿佛电磁波一般激烈波动着。      他开着能力,亚莉并不会感到痛,但之所以还打麻醉是因为不想让她醒来阻止自己手术。      因为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在给她自己下毒。      海贼船早在罗带着亚莉回来后就依照船长指示下潜了,手术后仍旧昏迷的亚莉被乌妮推进他专程准备的房间内,罗也一言不发地在洗手台前清理着自己的双手。      铂铅病其实是一种环境病,亚莉可以说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染上这种病并不奇怪,但是比起生来体内就带有铂铅病因子的他来说,亚莉中的铂铅病病毒微乎其微,就算发病也是年过半百之后的事了。      但是,她在强行且仔细地加快铂铅病病发的速度。      罗洗完手扭紧水龙头,圆形的水龙头开关被青年一手捏到扭曲变形,夏奇拿着诊断书过来时开关正‘噗呲噗呲’地飙水,罗神色如常地依靠在洗漱台边。      “船长,在生气啊?”      夏奇是心理医生,罗只略略扫了他一眼,答:“没有。”      骗鬼!      罗问:“如何了?”      “亚莉克希娅这五年间每个月定时给自己注射一次药物,使得铂铅病的活跃程度达到能在近两年内爆发的程度,按照她的预计,身上开始长出白斑应该是在半个年后,但是她接触到了一种生长于内陆深山里的蛛蝎的毒液,这无意中加快了铂铅病的爆发,想必这一点不在她的预计内。”      罗点点头,转头就要走,夏奇却叫住他,欲言又止:“船长,是她吗?当初在迪伦黛尔寻找的孩子?”他是贝波之后第二个跟随罗的船员,比罗大五岁却追随当时只有14岁的罗,最初只是觉得不能放任这说不定有心理问题的小鬼不管,却没想到成为他的同伴一直到现在。      当时十四岁的罗刚治好自己的病,身体还很虚弱,他说有一个一定要去一次的地方,可登陆迪伦黛尔后,夏奇只看到十四岁的罗握紧拳头站在破败屋子前的身影。      那是他认识罗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少年哭,也是最后一次。      之后罗就拜托金匠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铭牌项链打造成耳环挂在耳朵上。      现在想来,自家船长要找的人应该就是加勒比·亚莉克希娅,那栋以叛国罪被查封的破败房子想必就是加勒比的家。      说不定十岁都不到的漂亮小女孩独自一人在海上漂流……夏奇见罗不回答也不否认他的问话,狠了狠心出声提醒:“船长,亚莉克希娅在对待男性上有点心理问题。”      罗顿住了,他侧过头来,眸光扫在夏奇身上。      夏奇接着道:“看得出来她在自我治疗,十几岁就在海上流浪,又是女孩子,想必遭受了常人所无法忍受的事,殴打、虐待、侵犯……都有可能,这导致她面对伤害尤其是具有侵略性的异性靠近时带有极强的攻击性,这种攻击性通常表现在……”      “闭嘴夏奇,”罗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能再承受了般强调:“闭嘴。”      他低声道:“我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你们安心:没有,被德雷克救了。 * 亚莉醒来要被罗殿气死了23333 把她的铂铅病病毒都给清理没了,她还怎么搞事情。 亚莉: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管我的事,问过我同意没?又不是我的谁! 罗:我是海贼,掠夺是本能。 * 写到手术环节一直在方啊!毕竟不是医学专业也没看过医书更没咋查资料…… ☆、你走开   “看得见人的灵魂?”      “是的,修女。”小亚莉靠着告解室的门壁坐着,一双小短腿甩啊甩,她对一墙之隔的修女道:“瓦铁尔上周跟着叔叔解剖了只青蛙,然后十天后我在他床边发现了同样一只,可瓦铁尔却看不见。他不信我的,还说我肯定是被他的解刨吓病啦,硬要给我检查身体。”小亚莉摸摸自己烫烫的脸颊咕哝:“瓦铁尔讨厌死了。”      她扒着门壁边,有些忐忑地想去看门壁那头的修女姐姐,但也知道在做告解时这么做是不允许的,小女孩的声音怯怯地:“我是不是乱用了天父的力量?天父会怪我吗?”      “小亚莉,仁慈的天父不会怪罪于任何人的。说不定这冥冥中正是一种指引呢,这种力量指引着你到正确的地方去。我想想看……”修女带笑的声音传来,小女孩几乎可以想象出她是如何点着脸颊上的酒窝说话:“或许你什么都不要想,盖上你的小被子睡上一觉,明天罗来了我会批评他的。”      小亚莉别别嘴:修女不信她。      她经常翻阅父亲书柜里各种有趣的图书,上面讲特殊的人暴露了后或许会被周围人当怪物看待,她怕被吃掉于是不敢跟任何人讲,除了瓦铁尔。她以为瓦铁尔是最能理解她的人,可是瓦铁尔不信。于是她跑来跟天父讲,可是向天父传达她想法的修女也不信。      她眼中的世界跟别人不一样。      跟别人相处超过十天,她便能看到待在那人周围不肯离去的灵魂十天——这是她多年尝试后得出的结论,可是这个法则对自己不适用。      所以她终究是不能见到爸爸妈妈以及弗雷凡斯的那群死难者了,但她总相信他们会在自己周围,父亲母亲、特拉法尔加叔叔阿姨、拉米还有……瓦铁尔。      她不是一个人活在大海上,死后也会归于他们的怀抱。      所以亚莉克希娅不惧任何东西。      室内的薄荷香气冲淡了消毒水的气息,做完手术的第二天,亚莉手指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挂在床头的输液瓶中的液体顺着输液管流入自己手臂的血管里,她的额头好像曾受到什么撞击还阵阵地发昏,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对了!她好像发病了!   玻铅病比预计爆发得早了半年,而且来势汹汹。由体内喷发而出的剧痛感仿佛蛇在噬咬,小刀在伤口上来回磋磨,她当即不能承受地痛昏了过去。      她应该是在港口,可现在这是哪儿?      亚莉捂着发痛的额头微微坐起身,脑子还有些混乱,她好像梦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也不能动,主刀医生是长大了的瓦铁尔,他眉头拧成川字,深灰色的眼眸乖戾得仿佛要噬人。      因为麻醉的关系她在梦里浑身无力,可眼睛睁得大大的,想用眼神告诉他住手!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可对方不紧不慢地盖住了她的眼睛,让她陷入了一段冗长的黑暗。      铂铅病还在吗?   亚莉赶忙卷起袖子,身上的白斑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抬手就要拔掉针头,一声低沉的男音传来:“你在做什么?”      只见罗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闲适地靠在门边,他挽起的袖子下,皮肤上的纹身甚是显眼。青年唇角微微弯起弧度,态度极好地朝亚莉走来:“让我做了一场有趣的手术啊,亚莉医生。”      亚莉皱起眉头:“斑点帽子?”      罗在她床前躬身,靠近她道:“恭喜你,你体内的铂铅病病毒已经逐步清理完毕了,调理一段时间就能痊愈。”      亚莉的心头仿佛有无名火在烧,她额头青筋跳了跳,这个人的一场手术几乎毁了她将近五年的努力,亚莉抬头给对方一个笑脸:“谢谢你多管闲事。”之后理都不理对方,只想要拔掉针头赶紧离开这晦气的地方,谁知罗眼疾手快地钳制住亚莉的手腕,阻止了她拔针的动作,笑道:“别急啊,输完液才能拔掉针头,知道么,亚莉医生。”      “你松手!”亚莉用力想把自己的手从罗手中抽出来,她是练过防身术的,可是那几招在罗这个等级的海贼面前根本不够看,她哪里敌得过罗的力气。直到这时候她才注意到,青年眼底忍着多么大的戾气,他在笑,可太阳穴突突地跳,也异常生气。      对此亚莉只有两个字:有病!   她也气,她要气炸了!      她就是要留着铂铅病毒有用的,输什么液?!      “你放开……”亚莉一边挣扎一边观察四周,谁知罗好像洞察了这一点,他缓缓将亚莉压回床上,摁住她的双手让她不得动弹,盯着输液瓶中的最后一点液体缓缓流入亚莉的血管里。女孩的双手多么纤瘦,在他的掌下像鸟翅膀一样脆弱易折,她就是……靠这样脆弱的身体在伟大航路来来往往的么?      想到这些,罗的戾气收了收,凝视着亚莉快被逼出泪来的眼眸低声道:“不用到处看了,你的枪和匕首我都收走了,现在的你任人宰割,乖乖地输完液我就放开。”      亚莉狠命地瞪他,咬了咬唇,双腿错开,朝罗不设防的□□顶去。      他是真的不设防,更没想到亚莉会下脚这么狠,当即闷哼一声,弓起身子跪倒在床上。看见罗表情这么痛苦亚莉也心有不忍,可她还是心一横将他猛力推到一边去,自己拔掉针穿上鞋,打开门就要溜走。      谁知罗缓过劲来,他先于亚莉将门关上,手掌撑在女孩上方,浑身微微颤抖,喘着气道:“五年间每月定时给自己注射药物来增加铂铅病的活跃程度,你想做什么?是想送命吗,加勒比·亚莉克希娅!!”      可被禁锢在身下的女孩没有回答她,她披散着一头铂金色的头发,刚刚他压她时是隔了一层被子,可现在亚莉就穿着一件乌妮提供的睡衣被罗生生逼到墙角。      她背对着罗瑟瑟发抖,罗一愣,只见亚莉贴着墙壁缓缓蹲下,抱着脑袋发抖,恨不得要把自己挤到角落里,她颤声低斥:“你走开!”      罗从亚莉瞥过来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亚莉克希娅面对伤害尤其是具有侵略性的异性靠近时带有极强的攻击性】      【她十几岁就在海上流浪,又是女孩子,想必遭受了很多常人所无法忍受的事】      他不怕亚莉的攻击和伤害,自认为比她强大而无所畏惧地接近,隐隐猜到了她染病上身是想做什么而气极了,气到失去理智,如果他没有遇到亚莉,没有一路跟随她到港口,没有回头或者说铂铅病晚一点爆发,她会怎么样?      贯彻完自己的信念,成为又一个因那该死的病死去的人?      无论她要做什么事都没有她的命重要,就算以后会跟亚莉分道扬镳,在他这个医生眼皮子底下出问题就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所以哪怕用强硬手段也要把她治好,哪怕她不愿意也要把铂铅病毒从她体内抽出,亚莉是要不了自己的命的,可是罗没有想过,夏奇口中所说的攻击性不起效后,生物的本能会使亚莉做出什么来。      她捍卫不了自己,就只有了结自己。      亚莉还在角落瑟瑟发抖,罗将被子扔在她身上将她盖住,后退几步跟她拉开她认为安全的距离,他沉着眉:“我不会再靠近你,但是你不恢复健康别想从这条船上下去。”      “我是一名医生,也是一个海贼,救不了决定救的人是给自己的名号抹黑,不管你要做什么,亚莉克希娅,跟死神抢人我也无所谓。强硬也好,恶劣也罢,掠夺本就是海贼的本性……”罗看着始终背对着自己的亚莉叹息一声,开门出去了:“想要早点下船,就快点痊愈吧。”      亚莉睁着眼睛,听着罗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她平复下来,用被子裹着自己,将额头靠在冰凉一片的墙壁上:跟医疗队任务的第二天才碰到罗,也就是说今天是跟他相处的第八天,必须得在十天内离开才行。      地上被人很细心地铺着一层毯子,亚莉脚踩在地上并不冷,罗走后不久乌妮送衣服进来,乌妮是一个身材傲人的深色皮肤大姐姐,她进亚莉房间时嘴上还酷酷地叼着烟,鼻梁上挂着眼镜有几分成熟斯文的气质,跟亚莉交待了几条手术后的注意事项以及用药事项,发现女孩好像在走神。      “加勒比?”      亚莉回神:“嗯?哦,我想看自己的诊断书。”      “没有那种东西,”乌妮将烟头摁灭在亚莉床头,她坐在亚莉身边勾着笑,裹着一层网格丝袜的修长双腿交叠着,她伸手抚摸上亚莉的脸,撩着她的头发:“船长是吃了手术果实的人体改造果实能力者,没有他治不好的病,所以不必担心,加勒比。”      怪不得能用一场手术就取出铂铅病毒,而且还没有疤痕。      罗心思缜密,特意让全船员中唯一的女人乌妮来询问亚莉在生活上有没有什么不便之处,毕竟取出铂铅病毒后离康复还要一段日子,他已经做好了她不康复不放她下船的准备了。      亚莉眼珠转了转,低叹一声,有些可怜地道:“我想跟在阿修亚的伙伴打电话报平安。”      乌妮笑眯眯地摸摸亚莉的发顶,满足了她的要求,毕竟船长又不是在玩囚禁PLAY,而且亚莉是打电话给她的伙伴,那几人她在酒吧也见过,弱得完全没有危险性。      阿修亚的营地亮着灯火,梵妮忙完一天的事后在营帐内休息,接到亚莉报平安的电话,两个女孩相互交流的一番,挂上电话后梵妮的面色凝重起来,拿起电话虫拨了一个号码。      拨了三遍,漫长的嘟嘟嘟嘟声之后,电话虫那边才响起一个温柔的男音:“唔,你好?”      “请问是萨博先生吗?我是加勒比·亚莉克希娅的朋友,希娅她在一艘海贼船上,她让我打电话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亚莉战五渣,但亚莉朋友多啊,召唤二哥来揍你啊! * 亚莉四岁的时候已经跟五岁的罗单方面玩熟了,两只小朋友经常滚作一团午睡,五岁的罗在聪慧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而已,抗拒着抗拒着就跟亚莉一个被窝将就地睡得很香。 直到有一天,他在睡梦中听到了亚莉的惨嚎,揉着眼睛醒来时发现四岁的亚莉哭得稀里哗啦,自己的衣服、床垫、被子都被尿湿了。 亚莉哭得直抽抽,罗用自己的小短腿踢踢她的小肥腿,评价:“四岁了都管不住屁股。” 亚莉:“呜……瓦铁尔不要讨厌我。” “不讨厌,”正好两小只的父母都在医院,罗抱着被子床单还有自己的脏衣服摇摇晃晃地把它们丢进洗衣机里,亚莉就一路拽着他的衣服跟在他后面哭得揉眼睛。 “不讨厌是不讨厌,”罗戳她的额头补充:“但是嫌弃死了。”亚莉拽着罗新穿上的睡衣哭。 “没办法了,从今以后,我会叫你起床尿尿的。” ☆、得知真相   特拉法尔加·罗在治好她这件事上似乎有一种格外的偏执,除此之外要在海贼船上怎么逛都随意,这点正随了亚莉的意,正好能有机会仔细观察这艘海贼船。      仓库、船员们的房间、厨房、浴室、手术室、书房还有指挥室,一应齐全,应有尽有。      今天是她在罗船上的第三天,与罗相处的第九天。   亚莉将脸贴着船舱圆形的窗户,她从未在海底看过海,大海一望无际的蓝,往下看遍布珊瑚丛还有黑暗,鱼群一群一群地在海底遨游,有时候跟着这艘潜水艇方向一致,聚拢在它周围,有时候却冲散开来。      它们紧紧相贴时那么密集,分散开来时又如同在暗处点缀的点点繁星,但是无论在大海里如何遨游都总也不分离。      亚莉被这海底景色吸引得入迷了,愣愣地看着窗外。      “怎么样希娅,看愣了吧!新星中就我们红心海贼团的海贼船是潜水艇哦!”佩金陪在亚莉身边,无限自豪地说道。他极力游说亚莉上船长的船,成为他们的伙伴,可是他也知道,亚莉是不会答应的。      从他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她就说自己要当一名无国界医生,不分种族、国家和肤色,以一己之力为在灾难中受尽磨难的人尽一份力。冒险虽然有趣,可亚莉是不会来的。      “我啊,还是觉得冒险比较有趣,上了这艘几乎全是医生的海贼船我已经相当满足了。”佩金靠在亚莉身侧的扶手上,他曾和亚莉怀有一样的梦想,并且比她早几年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在那里他的确触碰到了世界的伤痛,但同时也使得自己深深受伤。他永远忘不了在救死扶伤时从天而降的炮弹,世界政府愿意为无国界医生让路,但那是出于舆论压力和基本道义。在大国利益面前人道主义一文不值,他们深入贫病地区救死扶伤,可是在有些国家看来,他们在战乱地区救下的一个人可能成为将来的刽子手。      佩金在无国界医生时期的伙伴被炮弹炸死了,一年后他在电视上看见昔日被自己救下的难民少年成了危害居民安全的赏金犯,第二天他就退出了无国界医生组织,收拾行李去周游世界,之后碰到了现在的船长。      “船长是我发誓要一辈子追随的男人,我的梦想就是跟他一起完成他的野心: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噗!”听到佩金豪言壮语的亚莉捂嘴笑了出来:“这算什么梦想,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你啦,觉得规则有错就颠覆它,觉得大海如一潭死水就搅乱它,这样很帅呢!”      “但是你清楚你们船长的来历吗?”她朝自己蠢蠢的师兄看去,脑海里浮现罗的身影皱了皱眉:“他看起来心思很深,你这个笨蛋别被玩弄了。”      “嗯!船长是个不错的家伙。”佩金重重点头,补充:“他是弗雷凡斯的遗孤。”      他是……遗孤。   ……弗雷凡斯的……   ………………遗孤。      亚莉定住了,她定定地盯着佩金,声音都在发颤:“你说……什么?”      *   由于载着一船副业是医生的海贼,红心海贼船内有个很大的图书室用于存放船员们需要的各种医书资料,一排排书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室内,林立的书架之间还会随意放置些书桌书椅。      罗独自伫立在靠窗的书桌前,垂眸静静地看着手心的女款戒指,特拉法尔加家和加勒比家订下婚约后两家就交换了信物,刻有他名字的金片和他的戒指被亚莉从小随身佩戴,亚莉的也一样。十四岁那年他登陆迪伦黛尔寻找亚莉,遍寻不获后将刻有亚莉姓名的金片打造成了耳环,只有戒指鬼使神差地一直保留着。      因为北海传说,未婚夫妻在成婚前相互携带对方的戒指能为对方积攒运气。      “船长?”   罗听到声音,火速打开抽屉把戒指往里面一塞,扭身靠着桌沿道:“夏奇么。”      抱着几大本医书的夏奇见状别别嘴,挡也没用,他都看见了好么,船长把自己的房间清出来给亚莉克希娅住,只从房间里拿了那枚戒指出来,和亚莉克希娅项链上挂着的是同款呢。      这条船是海贼船,没有空余的房间招待客人,明明能让亚莉跟乌妮挤一起却偏偏将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一方面清醒地推拒着她,一方面从骨子里认为她属于自己,这个充满占有欲的行为表达的讯息真是耐人寻味。      可可怜的船长恐怕还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行为意味着什么,毕竟还是个没尝过女人滋味的男孩啊。纵使心思再深沉,实力再强再有手段,在恋爱方面始终还是个臭小鬼。      “怎么了?”仿佛听到了夏奇的腹语一般,罗瞥他,而且还微微皱起了眉头。      夏奇笑眯眯地:“船长准备等亚莉克希娅康复就放她下船吗?”      “啊,没错,她不是海贼,只不过是一位故人而已,没有必要一直跟我们一起。”      你别后悔!   夏奇腹诽一句,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耸肩摊手:“那恐怕亚莉克希娅永远都下不了船了。”      “什么意思?”      “健康分为两个,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身体健康很容易达到,但心理健康就未必了,亚莉克希娅看似跟常人无异,但是她谈不了恋爱。至于对异性之间的亲密触碰抗拒到哪种程度,我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得出更详细的数据。”夏奇看着自家船长的神色几变似乎十分餍足,他弯了弯眼睛:“船长准备对她的心理健康视而不见,放她下船吗?”      罗沉吟一声,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沉默半晌道:“你已经有治疗方案了对吗?”      夏奇笑,神色变得认真了起来,他抛出自己一开始就想说的话:“跟亚莉克希娅谈一场恋爱吧,船长。爱她、呵护她,你自己去治愈她。”   八年前夏奇遇到了罗,看着他挂着讥讽的笑直白地说出自己得过铂铅病,因为不放心跟着不过十四岁却太过清楚这个世界黑暗的罗登陆迪伦黛尔,注视着他在加勒比一家破败的屋子前一下一下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这一家人因为在弗雷凡斯歼灭战中袒护弗雷凡斯人而背上了叛国通敌的罪名。   他们的女儿被剥夺国籍,驱逐出海,流离失所。      对自己来说弥足珍贵的人们因为帮助自己而迎来这种结局给十四岁的少年心里刻下了极深的烙印。但自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亚莉克希娅的任何消息,他的船长向自己的目标迈进着。      可他们再相遇了,夏奇担心的问题渐渐浮出水面。   需要被治愈的不止亚莉克希娅。   去谈一场恋爱吧,船长,被心爱的女孩爱、呵护、治愈。润泽你那颗埋在很深很深的地方的,被愧疚啃噬的心脏。      “喂,夏奇,这番话我只说一遍,”罗将自己的斑点帽子拉下来盖住脸,嘴角绷直,纵使夏奇看不到他的眼神,也觉得自家船长足够严肃了:“我没有爱她、呵护她、治愈她的能力。我欠着亚莉医生父母一份很大的恩情,报恩而已,没有那个必要因此把两个没有未来的人绑在一起。”      “到下一个岛就让亚莉医生下船吧。”罗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开门出去了,独留夏奇一个人在图书室内抓耳挠腮:“船长,你真难搞啊。”      与此同时,亚莉在红心海贼团的浴室内洗了很长时间的澡,她换上了自己的那一套牛仔裤和夹克,在镜子面前用粉底遮掩住红肿的眼圈,将头发扎得高高的,显得活力又元气。      她闭上眼睛盘腿坐在这个房间的地板上,将思想放空,过去的一幕幕不断闪过脑海。她的气息在这种冥想方式下平缓下来。这是灵修,以前在瓦铁尔……罗的教会学校学到的自我静化的修炼方式,迄今为止她通过这种方式的修炼挺过了很多难关。      亚莉将两手摊在膝盖上,听着钟摆的摆荡声,一下一下又一下,一直到十二点:第十天了。      有一双小手握住了她的指尖,亚莉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身前坐着一个小女孩,扎着羊角辫,身形薄薄的,皮肤表面好像有一层光。      “呜……”亚莉咬紧了下唇,眼泪没有忍住,纷纷而落,她叫出小女孩的名字:“拉米。”      “嘿嘿,”拉米笑道:“快来看,亚莉姐姐哭鼻子了。”      潜水艇不可能一直潜在海面下,每过一段时间必须浮到海面上,红心海贼团的航海士贝波一直在控制室内进行操作,作为一只公熊,他对与看起来极攻的乌妮截然不同的亚莉抱有好感,但是被讨厌了……      亚莉看见他开口说话吃惊地尖叫一声,他就比对方更快地低头道歉然后躲进控制室内种蘑菇。贝波在控制室内啪啪啪地操作着,潜水艇上浮,于深夜哗啦一声破水而出,在海面上继续航行。      海贼船上空,一直在这片水域不断徘徊的群鸦散去,一个黑影从散开的群鸦中落下,轻手轻脚地降落在红心海贼团的甲板上。      月光拂过那人的脸,他挂着得体的笑,确认自己没有惊动任何人后便慢慢地压着帽子站起身:“终于浮出海面了啊,红心海贼船。”      萨博,登船。    作者有话要说:  亚莉!萨博来接你了!你还愿意走嘛?? 亚莉:哼,不用你赶我下船,我有人接 罗阴沉地:…… * 我一直觉得,觉得写得不错的话就会得到小天使的留言和收藏 但是我忍不住_(:з」∠) 可不可以厚着脸皮贪心一下要更多的留言和收藏≥/////ω/////≤ 嗷!给我鸡血(害羞地捂脸) * 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在码字方面的话唠属性_(:з」∠) 何时才能写到艾斯篇和德岛篇去…… * 【腹诽】用的时候不太确定,就去查了一下:口里不言,心中讥笑,内心不满却不说,好像是个贬义词啊喂!用在这里好像有点过,我有点犹豫该不该这么用…… 待我犹豫下,看码下一章时要不要改成【内心嘀咕】或者其他啥的好了…… ☆、切错人   窗户才打开一点点,房间内却自然有一股狂风般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吹下,放大镜、图纸、书籍等小玩意撒了一地。      亚莉垂着头,乖乖地跪坐在床头柜旁默不作声。      “你这个……笨孩子!”她的面前,特拉法尔加·罗的母亲特拉法尔加·奥丽薇亚刚刚挥手打了亚莉一巴掌,已是灵魂形态的她当然无法对活着的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的手臂穿过亚莉的身体,由于极强的意念产生风将床头柜的东西悉数挥下。      她一定是气极了,不然绝对不会影响到真实的物质。      这一巴掌没有打到亚莉身上却打到了亚莉的心中,她忍着泪,垂眸不语,脸上一片固执。奥丽薇亚比她先落泪,她抬手虚虚地将珍爱的孩子抱在怀里,让亚莉感受她灵魂中透出的丝丝温暖,带着哭腔心疼地责备:“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罗给亚莉做手术时她也在,看着自己儿子从亚莉纤柔的身躯里取出铂铅病毒素,得知亚莉将铂铅病提前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亚莉想再现他们当年的研究,以唯一的铂铅病人为证向世界展示所谓的传染绝症到底是怎样一种谬误的说法。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当年弗雷凡斯人的尸体填满了街道,王室逃走后,前线被四个国家的联合军攻破,那些军人戴着防毒面具,用各种手段将弗雷凡斯人像会传染细菌的臭虫一样消灭。尸骸、惨嚎、悲剧随处可见,曾经繁荣的国家如同地狱一般。      人以自卫的名义做着毁灭的事,如同疯狗一般相互驱逐。   他们不会在意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现在让他们知道真相又有什么用呢?   亚莉的命、亚莉的幸福在奥丽薇亚心中比什么清白、真相都重要得多。      “真相就是真相,我不发掘别人也会发掘,何况这还是叔叔阿姨和父亲母亲最后的研究,”亚莉擦干泪,深蓝的眼眸里满是倔强,她嘲讽地勾起唇角:“对自己不利就抹去,强权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这么好的事。”      “但是哥哥已经将姐姐体内的铂铅病毒‘刷’地抽出来了吧,”拉米盘着腿仰头看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母亲:“姐姐已经被治愈了,没有铂铅病人后面的事姐姐一件都做不了,妈妈到底在气什么?”      奥丽薇亚恍然大悟。      “说起来我更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拉米很快被其他事转移了注意力,她扯扯一脸懵的亚莉的袖子,兴致盎然道:“我看到了,哥哥亲了姐姐!在山洞里!”      亚莉懵:“诶?”下一秒脸立马烧起来般烫红,胡乱地摆摆手:“不不不不,那那那个是意外!可怕的事!他莫名其妙地就用力亲上来……说起来拉米!!为什么你会在那里啊!奥丽阿姨和莱尔叔叔不会也……在场吧!?”      闻言奥丽薇亚偷偷握拳,在心里比V:干得好,儿子!   特拉法尔加·莱尔抽了抽自己被激动的妻子圈住的胳膊,干咳一声,缓解女孩的尴尬安抚道:“我们也是第一次听说,拉米去了,我跟奥丽留在了船上。”      已经死去的他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也没有去那个世界,在大海上游荡许久又回到了儿子罗身边,在罗完全不知晓的情况下陪伴着他长大,陪着他历险,看着他成为现在的巨额赏金犯。      但是作为灵魂能去的地方有限,他们依附于罗,只能待在罗身边或者他的所有物身边。      作为父母,他们对儿子的成长理解又无奈,骄傲与心疼并存。   他成为了医生但同时也是海贼,不是恶人但却想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他们已经决定只要罗开心就好了,他们会陪着他冒险,可是他好像并不是全然开心。      这一个也是啊。   莱尔叹息一声:“亚莉你这之后准备怎么办呢?”      “诶?”亚莉楞了一下,她捂着脸有些黯然地低声道:“对不起,叔叔阿姨,瓦铁尔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瓦铁尔,我已经……不再被现在的瓦铁尔所吸引了。”   当她得知罗就是瓦铁尔时本能反应是气冲冲地去找他摊牌,可是走到一半突然退却,停在图书室门口迟迟没有敲门,就在犹豫不决时听到了那番对话。      【船长准备等亚莉克希娅康复就放她下船吗?】   【啊,没错,她不是海贼,只不过是一位故人而已,没有必要一直跟我们一起。】      是的。      留在她心里的不过是过去的瓦铁尔而已,现在眼前的男人是不认识的,名为特拉法尔加·罗的海贼。他们没有相认的必要,瓦铁尔一定也是这么认为所以迟迟不说。      他有他的冒险,她也有她的目标。   他们不再属于彼此。      亚莉跪了下来,给特拉法尔加夫妇磕了个头,项链从衣领内掉出被她攥在手心里:“请解除我跟瓦铁尔的婚约。”      “不不不我问的不是这个,”谁知莱尔面瘫着脸摆摆手,一本正经地岔开话题:“你要揭露铂铅病的事应该不是一个人单干吧?有伙伴一起吗?可靠值得信赖吗?这之后怎么向他们交代呢?”      “嗯,我不是一个人,在无国界医生里和革命军里都有朋友,”亚莉顺了顺落在脸颊旁的发丝,露出微笑:“有一个叫萨博的,是十分可靠的伙伴。”      “莱尔叔叔,我想问你一件事……”      ……   原船长房间、现亚莉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佩金扒在门口一边伸头偷看一边双腿吓得直打摆子:卧槽他师妹在干什么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时不时摆个高难度pose现在又跪下来对着墙壁磕头,船长的地板能被磕出一朵花儿来吗?      “这么晚了,你在看什么呢?”一个男声从身后传来。      佩金正内心紧张又恐惧着,头也不回地答道:“看希娅啊。”      “唔啊~希娅住这一间啊,可是天都快亮了,你大晚上的在这里……偷窥吗?”那人挤在佩金身边,伸头跟他一起朝里张望。      佩金紧张兮兮地拍拍他胳膊:“别乱说!我们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师兄妹关系,况且夏奇说船长对希娅有兴趣,君子不夺人所好啊。”      “哦~你们船长喜欢希娅吗。”      佩金没有注意听那人的话,他看着房间里的亚莉像疯了似的一个人自言自语,不由得搓搓泛上手臂的鸡皮疙瘩,浑身发抖道:“哥哥哥们儿,你说是希娅中邪了还是老子中邪了?她一个人在在在跟谁说话呢说得那么声情并茂!”      “唔,好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呢,这是希娅的天赋,你跟她应该都没中邪。”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佩金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然后后知后觉地僵了一僵,他缓缓地扭过头来,见一直跟他说话的那人眉眼俊俏,礼帽之下,波浪般的短发如金子一般耀眼,那人见佩金看他,弯唇对对方笑了笑。      “你谁——”佩金话还没说完,手刀如虚影一般劈在他脖颈处,霎时将高大的男人‘嘎’地一声劈晕了过去。      他看着倒地的佩金理了理袖口,温和地自我介绍:“我是希娅的朋友,萨博。”      “唔,你应该听不见我的介绍了,嘛算了。”萨博推门,礼貌地敲了两下门板,将亚莉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晚上好,希娅,还有不知名的魂魄们。”      “萨博!”      萨博笑了笑算是回应,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女孩红红的眼圈,拇指指向自己身后:“洗把脸整理一下自己,我来接你走了。”      亚莉拍拍自己的脸颊深吸一口气算是要自己振作,她背起早就整理好的背包,对着空气鞠了一个躬就出了房间,萨博在离开前扫了这个干净简单的房间一眼,对着看似空无一人的房间摘下帽子放在胸口颔首勾唇算是打招呼便也离开了。      “你乘什么来的?”      “借用了革命军的乌鸦群,没有用船,附近的海域我已经侦查过了,商船很多,等下我们搭乘一段乌鸦再潜入某个商船里离开。小船太过显眼还不一定有潜水艇快。”      “嗯!我也有新信息要分享给你。”      “好,离开这艘海贼船再说。”      他们在潜水艇内放轻脚步奔跑,这个点大多数船员还在睡觉,外面也一派平静,只有海浪涛涛。   “走错了!这边!”眼看萨博要往分布密集的船员室跑去,亚莉拉住他的手腕朝另一个方向跑:“跟我来,我这段时间可是把这里的摸得很清楚。”      “哇哦,”萨博意义不明地感叹一声:“嘿,希娅,你挺有才能的,真的不考虑加入革命军吗?”      ……   这段时间,红心海贼船的船长特拉法尔加·罗一直待在图书室内,他长腿交叠着躺在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好,在失眠许久后终于一挺身从沙发上坐起,带着鬼泣出去转转。      他本来是想去甲板透气吹吹风的,却不知不觉走到亚莉的房间来,只见佩金歪在房间门口睡得哈喇子直流,脖颈有手刀劈砍过的淤痕,这个力道绝对不是亚莉那纤柔的手能够弄出来的。罗再往房间内看去,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房间里的一切物品跟没有动过一般,亚莉的背包和她的人都不在了。      罗眉头皱得死紧,深灰的眼眸里蕴含厉色。      他转身疾步朝甲板走去,鞋底扣在地板上的声音于走廊内回响,罗抬手:“ROOM——”薄膜一般的能力圈不断地扩大,并延展向整个海贼船。霎时间罗从走廊上消失,下一秒他出现在红心海贼船的甲板上,同时跌在甲板上的还有亚莉跟萨博。      他们本来已经在乌鸦的背脊上了,突然没入不断膨胀的、薄膜般的能力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狼狈地落在甲板上。      萨博搂着亚莉的肩膀使得女孩不至于摔得很惨,他刚稳住身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长腿,萨博抬眼,只见红心海贼团的船长正垂眸俯视着他,眼底的冷漠毫不掩饰。      他见过他的悬赏单,一亿三千万的超级新星,海贼中的后起之秀,可是真人比照片和描述中的还要令人胆寒,这股冷意……是针对他的?      萨博如此怀疑着,注意到罗的视线落在自己搭在亚莉肩头的手上,他放开手,站起来理了理领子,谨慎道:“能力者么。”      罗只是侧头看着亚莉,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亚莉医生,我应该说过恢复健康了才能下船,你这样不听话,作为医生我很难办。”      亚莉抓着萨博的后衣摆,她的身形藏在萨博身后,侧着身子,铂金色的长发掩着面容看不清表情。   “特拉法尔加……罗,”这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叫罗的名字,罗一愣,感觉说不出的怪异,似乎哪里改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只见亚莉在萨博身侧对他绽放笑容:“抱歉不辞而别,我同伴来接我了,我要走了。”      “同伴?革命军?”      “嗯嗯!”亚莉点头,双手合十真诚道:“其实我也是一名革命军,虽然都是跟政府没什么感情的,但跟你们海贼牵扯上了总归是不好吧,为了彼此好,就此别过。”      萨博想插嘴:“我说啊……”      “呵,”罗嘲讽地一哼:“革命军要连你这么弱的家伙都收那怕是早灭亡了,你要是革命军就不会从内乱的阿修亚撤离。”      “喂!亚莉是很强大的!特拉……”萨博一时记不起通缉令上的名字,便给他起了个称呼:“特拉混蛋!”      “这无所谓,”罗嫌弃地一扯嘴角:“无论你是革命军还是无国界医生,我说过,恢复健康了才能从船上下去。ROOM——”      罗手指一勾,亚莉似乎就要飞来,萨博眼疾手快地用缠绕着武装色霸气的手抓住了亚莉的臂膀截住她,罗看在眼里二话没说拔出野太刀鬼泣朝萨博切去——      “武装!”武装色的霸气如一层坚硬的黑色盔甲附着在萨博手臂上,他直接用手臂硬抗横切而来的利刃,他嘴角挂着笑,有些跃跃欲试。      眼前的这个特拉混蛋想把他切成两半啊,可他不一定有这个本事吧?      只见萨博用霸气弹开罗的刀锋,尖利的刀刃沿着硬化的手臂划过,两两相击,‘铮’地一响。      “嘿嘿!”萨博一笑。      罗身形陡然一僵,瞪着萨博身边的亚莉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大张着嘴,脸上的沉稳与冷漠崩塌得一塌糊涂。      萨博的确是弹开了罗的刀锋,但他把刀锋弹到旁边去了,站在甲板边缘的亚莉还身在罗的能力圈内,当即被两个怪物的战斗波及,被自家竹马的利刃一分为二,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从腰部斜着滑开,上半身扑通一声跌落海下去:“我特么跟你没完啊啊啊啊啊啊瓦铁——啊啊啊啊……”      “亚莉!!!”   “希娅!!!”      萨博当即抱着亚莉的下半身纵身跳入海中,一道雾一般的薄影也跟着从趴在船舷上的罗身边纵入海中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首先要我第一个笑一下! 罗哥啊,不小心切了亚莉是什么感觉? * 我今天爆字数了是不是炒鸡棒! ☆、夏奇的小九九   “糟糕了啊船长!!希娅\亚莉克希娅被人掳走了!!”大清早,佩金和夏奇就一齐奔跑着来到图书室,一齐‘砰’一声撞开图书室的门,一齐对着可能在睡觉的船长大声喊道。      紧接着两人齐齐一愣。      本以为这段时间把图书室的沙发当窝的罗正在睡觉,可没想到自家船长正曲起一条腿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玩自己的能力,能力圈在他手中浮起又散去,如此反反复复。他摆着一张扑克脸一点也不像能力好玩的样子,他好像在想事情,整晚都没睡,眼下还泛着淡淡的青黑。见佩金和夏奇来了,罗收起了自己的能力,只是淡淡道:“啊,我知道。”      这是什么敷衍的回答!!?      “什么叫你知道啊喂!希娅被人掳走了!!”佩金脖颈还贴着止痛化瘀的膏药,听罗这样一说立马揪起他的领子将他拉了起来:“金发,礼帽,穿得绅士至极人模狗样的贵族打扮的男人把希娅给——”      夏奇想拦:“喂喂佩金你不要搞事情啊!”      罗握住佩金揪住自己领子的手,撇开,淡淡道:“我知道,革命军参谋总长萨博,他把亚莉医生给接走了。”      接?      夏奇和佩金同时歪歪头,听到自家船长如此阐述有些懵。      “啊哈哈哈!”佩金挠着后脑不好意思地大笑:“原来是这样啊,那小子是希娅的朋友啊,原来是我搞错了,希娅已经跟船长打过招呼了吗,这我就放心了!”      不见得吧,夏奇瞥一眼佩金受伤的脖颈,再看罗‘嘁’一声,拉下帽子不作声的别扭动作瞬间明了几分:那个萨博估计压根就没想过跟自家船长打声招呼再把人接走,他二话不说直接上了,而自家船长迫于什么放了人,郁闷地不能追,自己一个人窝在这里生闷气?      夏奇笑,试探地问:“亚莉克希娅是革命军?如果是跟政府正面杠的革命军,我们海贼的确是要跟她划清界限为妙。”      “不知道,不过那都不重要,既然亚莉医生下船了,我们继续自己的航行就行。”他的能力圈触及不到落海的亚莉。      亚莉落海的那一瞬间,那个革命军抱着她的下半身纵身跃下,罗第一反应也要翻下船舷,可是被理智生生地克制住了,他是能力者,从吃下果实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只旱鸭子。就算跳下去也无济于事,而且……罗回想萨博义无反顾地跳海时唇角上扬的那一瞬:那个萨博正是打着趁那个契机带亚莉摆脱他的能力圈,离开的算盘吧。      今天清晨罗站在甲板上吹了很久的冷风,他独自一人注视着一派平静的海面,直到晨日从海平面上冒头,海天一线之间如同有一根银丝一般将他跟亚莉分开,罗瞬间清醒:他在……干什么呢!      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觉得被背叛了?为什么会难受?为什么当看到亚莉不在房间时第一反应是‘我不允许’?为什么……不希望她下船?      他应该很清楚,她是不可能永远留在红心海贼船上的,他自身也不能被其他无关紧要的事迷了眼睛。      夏奇:“但是不是说亚莉克希娅康复了再让她离开吗?”      “我去查过了她的健康记录,亚莉的健康水平基本达标,足够了。”      啊哈……   夏奇闻言挠挠后脑,内心吐槽:那你在这里坐立不安一夜没睡是闹哪样……      “船长,有个问题我得提前问一下,”夏奇举手,仿佛是问早上想吃煎鸡蛋还是蒸鸡蛋般随意:“你喜欢现在的亚莉克希娅还是以前的亚莉克希娅?”      “什么现在的以前的……希娅不就是希娅吗……”迪伦黛尔之后加入的佩金一脸懵地插言,被夏奇摁着脸推到一边去:“我问船长呢,你别插嘴。”      罗皱眉:“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亚莉医生了?”      好了,注意到要拉开距离就加了‘医生’的尾称,夏奇嘴角一扯,然后明快地打了个响指,点头表示理解:“这样啊,铂铅病是绝症,如果没有船长帮她取出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样一来船长算是救了亚莉克希娅一命的恩人,恩情算两清了。”      罗:“喂!”      “恩也报完了,船长也不喜欢她,这就好办了,”夏奇拉过跟不上节奏的佩金,不管罗说什么都打断它,指着佩金和自己斩钉截铁道:“我!们!红心海贼团要报仇!闯进我们海贼船内把佩金给揍了,还带走了重要的病人,什么都不追究了?哪有这么好的事!就算船长算了我们也不能就那样算了,不管他是革命军的一把手还是二把手还是十把手都得要让他知道海贼不是那么好惹的!是吧,佩金?”      “我倒没——嗷!”佩金屁股一痛,被夏奇暗地里踹了一脚连忙改口:“对!我我我被揍了心里可火大了,无论如何都不能那么容易放过那个绅士混蛋还有……”他看夏奇眼色,指指自己的淤伤道:“还有混蛋师妹!托她的福我在走廊上睡了大半宿,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她得出医药费的船长!”      “为了红心海贼团的面子!”      “为了从希娅那敲一笔!”      两人凑近罗异口同声道:“得追上那两人啊船长!”      罗嫌弃地抬手遮挡自己越说越激动,越激动凑得越近的两名同伴,皱着眉头:“你们别闹了!”他拉低帽沿沉默不语,半晌道:“随你们便。”      此话一出,两个人同时欢呼一声,争相跑出图书室,独留罗一人靠在沙发上,盯着地板某处如凝固般凝住不动,仿佛一直到永久。      走廊外,佩金和夏奇把要更改航线去追亚莉和萨博的事跟贝波讲过后就勾肩搭背地回房间。      “啊!”佩金突然停住,大叫一声:“绅士混蛋就算了,你这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不会真准备给希娅好看吧!”      “怎么会,她可是船长喜欢的人。”夏奇耸耸肩。      “可是刚刚船长不是说不喜欢希娅吗?”      “噗,你信啦?就算不喜欢船长也想要她,就算不想要她船长也想守护她。给你师妹准备的房间是船长自己的房间,说明船长不想让亚莉克希娅沾染上我们这些臭男人的味道,我们都称呼你师妹为希娅只有船长叫她为亚莉,为什么?因为是他的,从小就是他的。海贼的本能,属于自己的东西绝不会让别人碰,亚莉克希娅是他的婚约者,他的女人,从小就是。就算理智抗拒着,本性也是难改的”      “希娅什么时候——”      “就知道你这傻佩金没注意。”夏奇翻了个白眼,罗随身携带有一款女戒的习惯很多船员都知道,如果用心观察的话不难发现跟亚莉克希娅的戒指是一对,再稍微联想一下,发现他们的婚约关系简直不要太容易。      “佩金,就算你不高兴我也要说,你师妹是毒瘤。”      “哈!!?喂你什么意思!!!”佩金竖起眉头,上前两步扯过夏奇的领子将他抵到墙上去,愤怒异常:“就算是伙伴也不能随意诋毁希娅!”      “看,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急着跟我动手,”夏奇松松自己被抓皱的领子:“在上一个岛的时候船长因为亚莉克希娅把航行延迟,为了保护她在阿修亚停留了六七天,现在又要为她改航线,以后说不定又会继续为她做出不知道什么让步。”      “喂喂喂!改航线的事不是你提议的吗!”      “是这样没错,但根源还是你师妹,我只不过顺水推舟而已。”从小就是自己的女人,从未想过会失去她,可在还未真正得到时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罗他……十几岁的时候应该是以为亚莉克希娅已经死了吧。   或许死在了海上,或许死在了磨难中,又或许死于自己的美貌,她本来就是易折的花儿,什么时候零落成泥都不奇怪。      但是他们重逢了,重逢之后不再是罗的。      酒吧初遇夏奇就知道,加勒比·亚莉克希娅是船长喜欢的类型,但那时候他还没摸清她是谁,只以为是一场普通的邂逅,普通的追求,普通的撩拨所以不仅无所谓还很支持。但现在他知道她对罗来说太过危险了。因为加勒比一家的牺牲而产生的负罪感,因为跟亚莉克希娅的过去羁绊而产生的怀念和温柔,还有因为亚莉克希娅这个人本身而产生的好感。      加勒比·亚莉克希娅拥有太多吸引特拉法尔加·罗的资本。      夏奇从不怀疑自己船长的野心和对目标的坚定执着,但同样也洞察到他从未被完全治愈,罗被束缚在婚戒上,同时也被绑在名为加勒比的十字架上。      可以治愈亚莉克希娅的男人有很多,但能够治愈特拉法尔加·罗的女人就只有一个。      “我只是想要促成两个年轻人谈一场浪漫的恋爱而已。”夏奇笑着耸耸肩,他双手的食指指腹贴在一起,道:“恋爱、相互治愈、相互满足,之后分道扬镳,她做她的无国界医生或者找别的男人结婚生子,我们船长尝过女人滋味后会发现没什么大不了的,得到了之后就不再挂念,继续带着我们冒险。”      “噢噢噢!总之就是要撮合船长跟希娅对吧!”佩金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不过你怎么能够预测他们会分开?”      夏奇瞥他一眼,悠然道:“救死扶伤的无国界医生和穷凶极恶的海贼这个搭配能长久?我不跟你多说,伟大航路的天气真是奇怪,大夏天的走廊冷死了!”夏奇搓搓手臂,感到背脊发凉而抖了抖,快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夏奇敏感地觉得亚莉威胁到罗了,也敏感地感觉特拉法尔加一家在怒瞪他23333 * 唔,夏奇现在大概是觉得,亚莉对于罗来说就像从小承诺长大就给罗的玩具某天被没收了,得不到,罗会变得越来越想要,等到那个时候就不好办了,所以不如现在……嘿嘿嘿! 我没啥好说的,夏奇祝你撮合成功,另外小心玩脱! * 二哥生日3月20日,罗殿生日10月6日,私设这段日子应该是七八月的样子,二哥已经过完生日19岁了,罗殿还没过生日所以22岁 ☆、罗西南迪   几百海里之外的一艘大型客轮内,从舱室内走到甲板上有一段旋转楼梯,楼梯之下拐角处有个隐蔽的角落,墙壁上挂满了救生圈。      萨博金色的头发被海水打湿,贴服地向后顺着,他将湿透了的外套搭在救生圈上,此时正半跪在地给亚莉拼接身体。      “希娅,你别紧张。”他如此安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并且攥紧了拳头的女孩,自己却紧张得松了松系得过紧的领结。      “嗯。”亚莉咬着唇乖顺得点点头,可是顺着眼角淌下的泪却出卖了她。就算身体分开了感觉还是连在一起的,为了拼好她的身体萨博正握着她的大腿,男性手心的热意隔着湿透了的牛仔裤传来。她浑身战栗、努力克制地不让自己颤抖得那么明显,毕竟这对眼前的少年太过失礼了。      跟罗相处的那段时间她以为她恢复得很不错,可时至今日才知道自己仍然不行。   就算是萨博,超越了一定的底线,她的身体也在本能地抗拒。      “放轻松好么,”萨博抬头对亚莉笑一笑,被金发遮住的双耳耳轮染着薄薄的红晕,毕竟他才将将十九岁,而且触碰女性的下半身本身就是极为失礼的行为,亚莉又格外敏感些。萨博垂头:“你就……不要把我当做一个男人。”      “好。”亚莉点点头。      萨博内心一叹,他知道亚莉在努力不那么抗拒,但他也知道亚莉她做不到。女孩的胸膛剧烈起伏不停,铂金色的发丝披散在甲板上,纤细的睫毛掩着那双蓝似海的眼睛,脸上流露出一种脆弱的美。      但他知道在这样一张看似脆弱的表皮下又是一颗怎样美得惊心动魄的灵魂。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三年,共参加无国界行动五十四次,拯救生命千余名。如果平均来算的话,亚莉每天都在救人,他也不止一次于战乱中与她相逢了。      说来讽刺,他们都想对抗不公与强权,可是他们之间的友谊却也是在一个个充满恶臭的国家中缔结的。      萨博垂眸轻笑,他的眼睫被阳光染成深棕色,英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勾着:“还记得两年前吗?那时我们不过见过三次而已,我重伤得快死了,你跟约克医生冒着大雨出航为我去弄药材来。”      “记得啊,雨太大了,大海简直不留情面,吞噬了我们的舵手,我跟约克被困在暴风雨中无计可施,本来快绝望时被一伙闯进暴风雨中的海贼所搭救,那伙海贼还护送我们去海王类巢穴找药,多亏了他们我们才及时回来救了你一命。”      “哦是吗,”萨博有些意外,自己这条命还有海贼一份,那药居然是从海王类巢穴里弄来的,这是当年的他所不知道的,当年亚莉只是治好了他,将一切艰辛过程一笔带过。      感觉亚莉渐渐颤抖得不那么厉害,萨博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过去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不动声色地帮她接上身体:“那我得好好感谢那名海贼了啊。”      “嗯,艾斯是个很仗义的海贼。”      【艾斯!】      萨博的心脏突然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像被千斤顶捶中,他受不了这股闷痛,当即捂着心口歪倒在一旁,扶着挂在墙壁的救生圈才没有倒下。      “萨博!”亚莉起身撑住他的身体,看着少年瞬间苍白的脸色关切道:“你怎么了?”      “老毛病了,不用担心,”萨博摇摇头,扶着墙壁站起来,将湿透的外套搭在手臂上:“我们两个浑身都湿透了,就算是夏天也很容易感冒,必须得换身衣服,跟我来,希娅。”      这是一艘大型客轮,客舱、服务舱室、救生室……船舱内部甚至还有举办小型宴会的大厅,萨博让亚莉挽着自己的手臂带着她镇定地在室内穿梭,没有一个侍者会怀疑这个行为得体并且充满贵族气质的年轻人和他的女伴是偷渡上来的,毕竟他即使狼狈背脊仍然挺拔,行为举止甚至比某些真正的贵族还要好。      萨博就这样有恃无恐地带着亚莉走了一圈,顺来了两套完整的衣物,找了一间空房让亚莉先进去换衣服。      他坐在门外跟门内的女孩聊天,从她那里听说了事情的原委,这才知道原来亚莉为了铂铅病拿自己做实验,也才知道特拉法尔加·罗虽然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但也救了亚莉的性命,当即沉默不说话,抓着门把手靠在门边。      “萨博?”换好衣服的亚莉发现门打不开,她拍着门:“怎么了?门卡住了打不开……”      “嗯,因为我生气了!必须把希娅关在黑屋子里反省五分钟。”就算隔着一道门亚莉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萨博也严肃着脸道:“你必须为你的行为给你自己道歉!”      “哈?别闹了……”      “革命军确实需要你的铂铅病资料没错,但不需要你为之付出生命,我们推翻北海的国家□□还有很多其他的路径可以走。如果我早知道你通过自己来实验铂铅病,我绝对不会答应,特拉混蛋那家伙干得真是漂亮。”      “喂,为什么突然夸起他来了,另外别人是特拉法尔加·罗,记不清名字也不要乱起外号!”亚莉扯着门把手却怎么也拉不开门,她拿这个突然任性起来就随着自己心意不管不顾的人没办法,无奈地安抚:“我是医生,就算得了铂铅病也有自我治愈的可能,再说这个方法已经被瓦铁……被罗阻挠了,行不通了,你气什么呀!”      “少骗人了!”亚莉一震,只听萨博愤怒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你是想死吧!”      “把铂铅病的资料交给我们后,推翻了北海国家□□之后,病入膏肓也无所谓,你不会想办法治疗,也不会在生死一线上奋力挣扎,会就那样地……静静地死掉吧!希娅!”      “我……我不会啦。”她会的。      亚莉眨了下眼睛:她会的。      如果没有遇到瓦铁尔的话,她会按照自己的既定计划走,铂铅病从发病到死亡有两到三年的豁余时间,足够她做出一份详细的研究报告并拿出任何人都无法否决的铂铅病数据来了,然后在最后的时光里安静地看着迪伦黛尔的□□被推翻,看着北海诸国的□□被推翻。      天知道,当革命军说需要铂铅病的资料作为引子来动摇□□时她是多么地高兴。在世界面前她是渺小的,但就算渺小如她坚持活在这个没有爸爸妈妈叔叔阿姨拉米和瓦铁尔的世界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不让当年弗雷凡斯的歼灭战真相被埋葬。      她在大海上流浪,舍弃了自己演员的梦想去做最靠近父母的无国界医生,她遇到过很多好人,看到过很多美丽的风景,开心地笑过,也为很多过分的事哭泣过。外面的世界那么美丽,可是她还是想念着他们。      她想念自己的家,想念死去的父母,想念如亲人一般的特拉法尔加一家。   想念……瓦铁尔……      为什么她必须得坚持活着?   做完该做的事之后死也无所谓。      死对能看见灵魂的亚莉克希娅来说从来不是终点,因为她由此就知道了死后就能跟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      “希娅?”门那边萨博许久没有听到亚莉的声音,便试探地叫亚莉的名字。      “不要!现在……暂且不要开这扇门。”亚莉将额头抵在门板上,胡乱擦着自己脸上的眼泪。      ——可是瓦铁尔还活着。      瓦铁尔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纵使已经不是恋人了,纵使已经不是婚约者了,作为亲人她也由衷地为他的幸存而高兴。      她不能阻碍他的冒险,她也得继续自己的路。      “抱歉,希娅你在哭吗?”萨博关切的声音传来,女孩要他不开门他就绝对不开,萨博愧疚道:“惹哭你,我很抱歉。”      亚莉摇摇头,清了清嗓子道:“你知道我能看到灵魂,罗把我的铂铅病治好了,但是他船上的幽灵告诉我当年关于铂铅病的研究在无国界医生总部的资料库里也有一份。不知道有没有被销毁,我们可以去试一试。”      “原来你看得见灵魂啊,小亚莉,那就是说你能看见我喽?”亚莉闻声回头看去,只见将近三米的人指着自己对她傻笑,他披着黑羽大衣,化着小丑彩妆,脸正狼狈地贴着矮矮的天花板,他个子太高了,亚莉要仰着脑袋才能跟他说话。      “罗的……谁?”亚莉问。跟罗分别不过一天,见到萨博也不到两天,她不可能看得到除了罗身边以外的别的灵魂。这个人一定跟瓦铁尔有很深的渊源。      “罗的谁吗?这还真不好定义啊,我叫罗西南迪,姓氏不重要,是将你的瓦铁尔变成能力者的人,”‘你的瓦铁尔’这一说法使得亚莉耳尖一烫,她连忙摆摆手:“他是特拉法尔加·罗,已经不是我的瓦铁尔了。”      “称呼只是个形势啦,罗那小子十四岁的时候以为你死了,可是快哭死了。”      “诶?”      亚莉想问更多,罗西南迪却指指天花板:“有话能出去说吗?虽然灵魂状态可以穿墙,但那样太丑了,这么矮的地方根本不够我施展,脖子歪得很累呀。”      “你可以蹲下来啊。”      “啊对哦!”高大的男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一拍手,正要坐下,左脚却不小心绊到右脚,整个人‘咣当’一声摔倒在地。      亚莉捂脸。       作者有话要说:  罗殿你的柯拉先生跟着亚莉跑了哦! 码完才反应过来,嗯,亚莉换衣服的时候跟柯拉先生一个房间。 亚莉的心完全在瓦铁尔身上啊,罗殿你怎样打败小时候的自己呢。 * 亚莉:我们已经不是未婚夫妻了,婚约已经解除了。 罗:我说‘OK’了吗 * 这一章一直在顺亚莉的感情,算是顺清楚了吧_(:з」∠)_ 想了想叙述时还是称柯拉先生为罗西南迪吧,毕竟柯拉松是代号,而罗西南迪是他真名 ☆、登陆多克多   伟大航路的天气十分奇怪,完全不受季节约束似的无规律可循,周边海域的环境多半取决于海岛的气候状况。这艘客轮刚刚经过一段冰雹雨气候段,船身立马结上一层薄薄的冰,现在天气放晴,薄冰融化,甲板上空气都有些潮湿。      亚莉穿着萨博顺来的女仆装,裙摆刚刚遮到膝盖,白色的荷叶边从肩头一直点缀到腰后,纤细的腰身被丝带系着,在腰后系了个蝴蝶结。萨博的外套被她披在身上,拢在肩头。      亚莉觉得萨博很神奇,借乘的这艘客轮好巧不巧会路过无国界医生组织总部所在的多克多岛,他换好衣服后又出去了一次,没过多久不仅顺来了一只电话虫还搞到了两张客轮餐厅的出入证,这下两人的伙食算是解决了。亚莉看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电话虫来,这种电话虫放在别的电话虫旁可以防窃听,萨博抓着白色电话虫的壳上下晃了晃,白电话虫吐出了好多海水。      他才十九岁,比自己还小,走南闯北,甚至独立做些革命军的任务,技能点点到逆天,就是在挑衣服的品味上实在跟自己有点相冲。      为了行动方便没穿过几次裙子的亚莉并拢了腿不习惯地蹭了蹭,扯了扯下摆,好像这样就能把过膝裙扯成长裙似的。      “知道了罗十四岁曾登陆迪伦黛尔寻找你后,还是要放弃他吗,小亚莉?”罗西南迪盘腿坐在船舷旁,他点了烟夹在指间,白色火焰烧着了他的黑羽大衣,肩头冒着滚滚白烟,可是作为幽灵的他再也不会觉得烫。      亚莉仰头看着仅有她跟罗西南迪两人能看到的白烟倾斜地飘向半空,勾着浅笑摇摇头:“我永远不会放弃瓦铁尔,啊,就是罗!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已经将彼此看作了亲人……吧,”想到再遇后罗的种种古怪举动,亚莉有些不确定,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同样把她当做珍惜的亲人,是不是和她一样就算他们解除婚约了也是双方生命中重要的存在,甚至有时候思考罗故意装不认识的理由:因为双方都变了所以婚约是累赘?或者相认后她会成为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为了不被绊倒,干脆抛开。   又或者干脆没有理由。      亚莉挠挠发顶有些勉强地笑笑:“起码,瓦铁尔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所以她解除婚约,解开彼此的枷锁,顺水推舟地不相认,把过去的瓦铁尔放在回忆里怀念,放现在的罗自由。   “我们都不能被过去所束缚。”      罗西南迪瞥亚莉一眼,沉默着没说话,他被战国元帅收养后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还是懂点皮毛的:亚莉克希娅,这个姑娘话说得漂亮,但其实行动上是把罗推出去,自己一个人关在回忆里吧。      执着于玻铅病,执着于当年的弗雷凡斯歼灭战,亚莉之所以还能与常人无异地行动,竟是全赖还没有拿到玻铅病的资料。人是一种哪怕没有目标也可以活下去的生物,他面前的女孩不留恋活,也无惧于死,怪不得罗的妈妈气得要打她。      又一个差点被战争毁掉的孩子。      “等等,也就是说你以后不会跟罗见面了吗?”罗西南迪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他是被亚莉身上的东西给勾过来的,具体原因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亚莉身上某个东西被认定是罗的,所以他才可以在她周围活动。但是亚莉如果从此不跟罗见面,他就只能在她周围活动。      这是什么概念?      见亚莉有点懵地点点头。罗西南迪挠挠自己的金发,烟头顺着发丝将头发也给烧着了,他差点跳起来:“别开玩笑了臭丫头,我可是青年时期死的,你也是个半大不小的臭丫头了!十天之后看不到我不代表我不存在啊喂!”      知道这有多么麻烦吗?   罗西南迪恨不得摁着亚莉发顶对她进行谆谆教导:“超级不方便啊!”      “希娅!”萨博叫了亚莉一声:“跟幽灵先生谈完话了吗?”      亚莉回头,眉头还拧着:“嗯?唔……虽然遇到点小问题,不过算是谈完了吧,你那边忙完了?”      “嗯,跟克尔拉通过电话了,说到达多克多岛后会有人接应我们。”多克多岛内伫立着无国界医生的总部,同时也是上流阶级盘踞的地方,革命军在岛上的活动必然受到一些无形约束。      亚莉失笑:“我一个人去就好了,我不是革命军而且是回无国界医生总部,你们在沿岸等我就好。”      “不,我还是跟着比较好。”萨博摇摇头否决亚莉的提议。纵使亚莉回总部轻车熟路,取得资料也是权限之内的事,看似不会有任何危险可言,可他对这次行动的预感不太好,而他的直觉一直都该死的准,为了保证亚莉的安全他必须跟着。      三四天后,客轮到达多克多岛港口,水手们忙上忙下补充物资,大批的客人下船来透气,在海上航行了数天后脚踩在实实在在的土地上又是一番不同的感受,萨博和亚莉也混迹于下船休息的人群中。从港口往内看,可以看到全岛唯一耸立的塔状建筑物也就是无国界医生的总部,高高的白色建筑物的尖端挂着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旗帜,其标志是海上各国人民的手握在一起的图案。      克尔拉所说的接应他们的革命军很快就来了,他穿着工作制服,见到亚莉的女仆装时还吹了口口哨,他脱帽:“很漂亮,小姐。”然后对萨博道:“参谋总长,我是拉米瑞兹·考尔比,克尔拉小姐已经跟我说了,我是来接你们的。”      “考尔比吗,”萨博的脸色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革命军的同志来得这么快,能很快就找过来证明他们原本就在这个岛上活动,萨博道:“这个岛出什么事了吗?”      考尔比迟疑地看了亚莉一眼。      亚莉举起双手:“我回避,我先去总部取铂铅病的资料。”谁知被萨博拽着手腕拉住:“这是加勒比·亚莉克希娅,虽然不是革命军但是是我的朋友,值得信任,何况有些事可能还要麻烦她呢,”跟考尔比解释清楚后,萨博对亚莉眨眼:“对吧,希娅?”      “既然加勒比小姐是总长的朋友就没什么好疑虑的了……”考尔比轻松一笑,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人轻松不起来:“我们怀疑提供给无国界医生的疫苗有问题。”      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成员有千余名,遍布各个海域,在战火里、海难事故中、贫病里穿梭,是个努力帮助世界各地需要医疗援助的人的非盈利组织。他们的医疗器材、启动资金以及药物全都来自于慷慨的私人捐助。      提供的疫苗有问题是什么概念?这个组织成立以来惠及的人口不说千万也有百万,一旦有问题可是世界级的大灾难。      其严重级别连亚莉也听出来了,一旦出事可以立马扩散到整个海域,可不是解放几个北海国家可以比拟的。萨博皱眉沉吟一声,抬起头看着亚莉,刚刚说会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现在转头却要离开,他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希娅……”      “去吧,说不定他们正等着你去指挥呢,我拿到铂铅病资料后,咱们北面港口见。”      萨博捉住亚莉的手,在她手心放了一只幼儿电话虫:“这是我的那只电话虫的幼崽,有什么突发状况就联络我,我一定会赶到的。”      亚莉跟萨博他们在门口分别,她一个人沿着楼梯上楼去资料库,资料库内摆放着一只只记录电话虫,每一只都没精打采地睁着眼睛,一脸毫无兴致地看着亚莉走过。它们全都处于休眠状态,需要各自的主人输入密码来开启它们。亚莉很快找到了属于加勒比·埃德加的那只记录电话虫,她抬手蹭掉了电话虫上的厚厚灰尘,露出它用于输入开启密码的白肚皮。      这是父亲的记录电话虫,父亲在弗雷凡斯最混乱时期为了以防万一将资料备份在了这只记录电话虫内,多亏了系统漏洞没有人发现它也没人能开启它,才让她如今得到了它。      她离开红心海贼团时从莱尔叔叔那问来了密码,拿到记录电话虫里的资料后迅速扫了几眼确定就是关于铂铅病的研究后就把记录电话虫塞进袖子里,至此,事情异常顺利。      亚莉出了资料库,她现在只想回岛上自己的宿舍去洗个澡然后换下这身让人尴尬的女仆装。      “喂喂!你!那边那个女仆!”穿过走廊时有人叫住了她,亚莉疑惑地指指自己,叫住她的人白眼一翻:“除了你还有谁穿女仆装,笨手笨脚的家伙,快去会客室给奥格斯格大人送茶水。”      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把茶壶往亚莉怀里一塞,亚莉朝不远处一看,只见一行人走进会客室,其中就有奥格斯格。她认得那个家伙,格林·奥格斯格,一国王子,同时也是给无国界医生提供疫苗的格林药厂的东家。      亚莉悄悄打开萨博给的那只幼儿电话虫,端着茶水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顺了一下,觉得没黛丝啥事儿,于是把她的戏份给删了。 本来想借由自己给艾斯配的妹子来引出艾斯现在已经去追捕黑胡子的事儿的,后来觉得人太多了可能会有点混乱,所以还是算了吧。 * 下一章就要见罗哥了。 罗:说好的再也不见我呢? 亚莉(扭头哼一声鼓气):有本事别找过来呀 ☆、变成树   会客室的办公桌是由香波地群岛亚尔其蔓红树的树干制作而成,整块切下来,桌身缠绕着红树清晰的树纹。桌面上的香炉飘着袅袅清香,室内有些闷,亚莉进门闻到香味时迟疑地顿了下脚步,然后立马端着茶壶走到沙发前。      格林·奥格斯格就翘腿坐在铺着北海双头虎皮的墨绿沙发上,他腰身挺拔,银灰色的西服剪裁得体,黑色卷发下那双银灰色的双眸噙着笑。听闻他是真正的贵族出身,作为格林药厂的东家在多克多岛中享有大量私人资产,他坐姿谦和得体,可亚莉却觉得他身上的煞气比海贼还要重。      也许是那双银灰色的眼眸,太过浅淡的颜色,竖竖的眼仁就像某种冷血动物,望过来时感觉张着大口要噬人。      奥格斯格瞥了眼敲门而入的女仆,继而又转头跟对面的人谈笑。亚莉感觉自己被这不经意的一瞥蛰了一下,勉力拿好茶壶稳稳地走到他们身边,她垂着眼帘,躬身倒茶,好像自己就是一名派来服侍他们的女仆。      她掩着袖口,幼儿电话虫滑在袖子边缘,一对触须小心地探出头来。      “那些疫苗在市场上的占有率达到五成了哦殿下!东海、北海、南海、西海甚至伟大航路都有我们的货,真是太完备了!很快那些人都将成为您的子民。”      “是么,”不同于对面的人那样兴奋,奥格斯格只是拨了拨茶盏,热气熏着他的面容,只有抬起眼的那一刻亚莉才能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兴芒。      是兴奋吗?不,又像什么都不在意的冷漠。      会成为他的子民是什么意思?      亚莉倒完茶退开,站在奥格斯格身后,尊贵的王子殿下直接将滚烫的茶水神色如常地喝入口,抬起眼来道:“只要有择择果实的能力,吾的臣民便会对吾趋之若鹜,这很好。说起来,吾的团队研究出了一种新型疫苗,要看看吗。”说着,奥格斯格打开一直放在手边的箱子,嵌在箱子里的注射器中封存着绿色的液体,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疫苗。      “这是!?”罗西南迪猛地凑到亚莉身边,复杂地盯着那注射器里的汁液:“这是择择树的乳汁。”      择择树?   亚莉不动声色地瞥他。      “我做海兵的时候听过的消息,择择树是一种梦幻树种,树皮纤维可以做漂亮华丽的衣服,乳汁可以改变一个人,不是外貌上的改变,而是由内心改变一个人的灵魂,把穷凶极恶的罪犯变成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善人,把勇者变为懦夫,把爱人变成仇人……”罗西南迪深吸一口气,似乎也觉得这不可思议,他道:“这种树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灭绝了,仅剩的在黑市中炒到高价,可也渐渐消失了。”      不可能还有择择树存在。   不可能还有择择树存在才对。   可这分明就是择择树的汁,跟他曾在资料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亚莉,”他很小的时候就加入了海军,之后在唐吉坷德家族做了多年卧底,对危险有一套自己的感知,罗西南迪道:“我希望你离开,去可以保护你的人的身边。”      亚莉点点头,她谨慎地放下茶杯,虽然她不清楚择择果实是什么样的能力,但是萨博会知道这些就够了,她现在最主要做的是开溜。亚莉努力维持镇定,干笑一声道:“我突然想到厨房里有一些上等红茶,我去给殿下你拿来。”      她转身快步走向门口,想开门出去,门却‘啪咔’一声自动锁上。奥格斯格自顾自地续了一杯茶:“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小姐,有没有兴趣跟吾去一个地方?”      “不了,”亚莉扬了下唇角,一个短促的笑容闪现,她深呼吸后尽量平静道:“我想到我还有事,呃……格林殿下?”      奥格斯格抬起一只手来,他身侧的人立即上前扶住他缓缓站起,亚莉这才发现年轻的王子殿下腿脚十分不便,仿佛迟暮之人,他对亚莉伸出另一只手:“如果吾是你,在吾说出你的名字时就不会拒绝,你说呢,加勒比小姐?”      亚莉瞥了眼摊在桌上的疫苗,上前扶住奥格斯格的手臂跟他一起走出去:“乐意之极,格林殿下。”      “等、等等,亚莉——”在关门前罗西南迪想要跟出去,却一脚踩上自己的裤脚,四肢朝天仰面摔倒在地。      *   多克多地下街区,地下街错综复杂,如同迷宫一般,由于岩石壁的阻隔,萨博收到亚莉那边的信号也断断续续,电话虫趴在他的肩头在他耳边絮语,考尔比带着他向前走,说是去见其他的革命军同志,却越走越深,越走越里。      两边墙壁绘着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宫廷壁画,传闻很早之前人类习惯于在墙壁上刻画各种图形用以记录重大事件,后来壁画成为一些国家王室住所的重要装饰之一。萨博一路跟着考尔比,他手指抚过那些生动的人物:“这些是什么?”      在前面举着煤油灯的考尔比瞥他一眼:“宫廷壁画。”      “是,壁画,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萨博抿了抿唇,对考尔比道:“为什么无国界医生总部的地下街道里有这些东西?”多克多国并不是一个君主制国家,它受议会管理,在世界保持中立,这也是无国界医生总部选址在这里的原因。为什么一个非君主制国家会有带宫廷色彩的东西?      “我想大概是医生总部建在王宫废墟上的缘故,无国界医生组织成立于大约五十年前,大约六十年前这个岛上的国家灭亡,疾病、长期干旱夺走了人的生命,但夺不走这个国家的文化,世界政府把荒岛夷平再建新国,但是地下文化幸运地保持原样。”      墙壁上刻画着一些人,抱着头表情痛苦,大张着嘴,匍匐在地。   萨博看着那些画中人:“疾病?”      “是的,总长,看这些画中人身上的斑纹,我们的伙伴之中有历史学家,六十年前在这个岛上爆发了恶性疾病,最开始的症状跟普通的感冒一样,紧接着会感觉全身瘙痒,再就是皮肤溃烂,人在极度痛苦中死去,更悲惨的是这种疾病传播速度极快,等世界政府发觉时已经传播了三个岛,并且三个岛都相继灭亡了。”      “这种情节听着有点耳熟呢。”      “白色之城弗雷凡斯,有了多克多的前车之鉴,铂铅病爆发时它周围的国家都敏感地对其进行了封锁,甚至在歼灭战后,对尸体进行防毒清理和火化。”      “希娅的亲人的故乡……这跟对待垃圾有什么分别。”萨博拉下帽檐遮住自己阴沉的脸色,他左右望望:“说起来考尔比,你说已经有疫苗的线索了,是什么?还有其他的革命军同伴呢?这里只有些树……”萨博凝住了,这里是地下,照射不到充沛的阳光,可这两棵树却如此繁茂,他一直奇怪产生这种生态环境的原因,直到看到了树木躯干中浮现的人脸。      开玩笑的吧……      “这个岛曾经的王室信仰神树,这里壁画上记载着关于神树的全部资料,可惜我没能完全解读它,”考尔比站住了,他转过身来脱帽,站在两棵树前凝视着萨博严肃道:“拉米瑞兹·考尔比,琼斯·奥斯顿,阿奇波德以上三名革命军战士终身以革命军事业为荣。”      萨博面色大变,只见考尔比脸上泛起树皮一般的褶皱,绿斑浮上他的皮肤,他的双腿增生出树根一样的东西钻入地底,身体像真正的树一般变硬并舒展开来。      “喂!考尔比!!”      “我们三人为了查问题疫苗的事打入了无国界医生总部,这个国家的大多数国民,那些医生和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工作人员全部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注射过大量的问题疫苗,总长,救救那些医生吧!他们四处救死扶伤,也该有人来救他们,如果是总长的话……”硬化沿着身体向上攀爬,考尔比的衣服被变成树状的身体撑破撕裂,他最后笑了,眼泪却往下掉:“就算……要我重新选择我也会选择成为革命军,成为……拉……米瑞兹·考…尔……比……”他嘴角的笑容定格,完完全全化为一棵长着人脸的树生长于这地下。      良久,萨博默不作声地捡起被树枝顶掉的、属于考尔比的帽子,将它挂在树干上,一字字郑重道:“我会回来接你们的。”      他握着钢管绕墙壁慢慢走着,基本由革命军领袖亲自教导的萨博算是龙的半个弟子,通晓不少民族文化和特殊文字,他扫过一幅幅含有特殊文字的壁画,迅速解读着隐藏在壁画后的信息。      与此同时,红心海贼团的潜水艇潜入已经发布禁止停泊命令的多克多国港口,戴着斑点帽子的青年从船头一跃而下,紧随着下来的是抱着野太刀的白熊和几名船员。      “喂!那边的那几个!!多克多港口已经关闭了!禁止停泊懂不懂!”几个打扮各异的卫兵握着长矛冲向他们凶道,还没靠近红心海贼团的船长就被捧着野太刀的贝波‘哼哈咿’地拧身踢飞、打飞、压倒:“想要靠近船长先过我这一关,哈咿呀~”      佩金落井下石地踩了已经被贝波压得踹不过气的卫兵两脚,踩完了才发现人有点眼熟,他蹲下来兴高采烈地对被贝波压着的人道:“这不是总部的食堂大叔吗?怎么跑来当卫兵了,是我啊是我啊,佩金!”他推了贝波一下:“贝波你起开!”      白熊贝波立马站起来乖乖低首:“啊,对不起,我没有立马起开真是对不起。”      “说什么啊,我可是从出生起就是格林多克王国的卫兵,为守卫国家而战!”他大喊着持长矛扎向佩金,动作生疏,满是破绽,被佩金条件反射地一拳打晕过去。      “哇啊啊啊惨了,我还欠着食堂大叔好几顿宵夜呢,居然忘恩负义把人揍了。”      “动都动手了,叫屁。”夏奇白眼一翻,拍拍手站起来对自家船长汇报:“这边这几个应该是外科医生,”他呵呵:“不去做手术,都过来守港口了啊。”      “佩金,你在多克多岛待过,”罗锁着眉,眼中疑虑一闪,远处城市隐匿在繁茂的树木中,整个岛仿佛由绿色构成,风一吹来,不断发出树叶沙沙响声,罗道:“多克多岛有这么多树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乃一家之言,个人见解,可以交换意见,但纯个人想法就别否定了(摊手) 我来谈谈OOC,首先,我个人是不太喜欢OOC的,也尽量避免OOC,但如果一旦玩脱大概只有这么算了,做一只自我放飞的鸟。如果觉得崩了,别告诉我,觉得写得你罗不满意点右叉逃生也别告诉我,毕竟我知道后会塞会卡文,然后更加塞,所以不要互相伤害。 写前几章的时候,老实说脑子里在循环罗哥第一次出场的场景,坐在箱子上笑问德雷克‘杀了几个’一脸嘿你玩得爽吗的表情,后来又主动对基德竖中指,活脱脱的挑衅啊。不全然冷漠脸却保持着冷漠的态度,讽刺、轻蔑、挑衅、难以驯服。这样的罗哥大概不会真心喜欢什么妹子,可能有过几次XXOO,全是因为生理需要,对女人有过好感也会理性掐灭,没有伴侣,会找女人,偏肉食系的野性。所以前几章,罗哥瞎撩,带点侵略性的味道,如果亚莉不介意,罗哥大概不会介意跟亚莉啪,因为设定是正好喜欢的类型,何况两人还有那么一段。所以我自己写的时候,是没咋感到违和的。 后来一边看凯撒篇、德岛篇一边撸文,罗哥一路砍女人砍孩子,嘴狠教育人,跟乔巴说我把他们大卸八块了,实际是治疗之类,感觉罗哥有些小别扭,嘴毒心却不毒,心可能够决绝但不够狠,送给海军的那么多人头各个蹦蹦跳跳,想必每个都活着呢拼一拼就好。 再看德岛护送凯撒时罗哥:“你们掩护我”、“该你发挥本领了”、“你和XXX当家的去哪去哪去哪”哦,态度强硬,懒得废话,带点强势色彩。 路飞来救他了:“我们同盟已经破裂了。”、“你救了我我会立马杀了你”、“谁让你来的”之类的感觉,哦,表面上说着狠话其实还是为路飞好的吧,并且罗哥原来也会急啊,甚至‘嘁,我就不该信任你’、“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被路飞坐到金蛋蛋)罗哥毒舌啊,而且会炸毛。 心计强爱憋事儿应该是没啥争议的,在牛上向路飞袒露自己内心不会再输给明哥之类的,证明他反省过自己的冲动,意气用事,而且也证明他也会袒露内心的。 求假发……咳咳错了,求白马将自己放下,说如果路飞输了会与他共赴黄泉,说明挺有责任感的,带点玉石俱焚的心情,可能把错往自己身上揽,同时会求人。 哦再回到香波地群岛,三个船长打出门去,路飞让他跟基德靠边站,说会拿到秘宝的是自己是吧,罗和基德眼神都变了,都被对方挑起来了竞争心,感觉虽然为了柯拉松想要搞死明哥,但罗哥也有自己的野心。而且为了搞垮明哥隐忍那么多年又要注意不要让明哥觉得自己是个威胁,罗哥是个能忍的啊,大概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并且,罗哥多多少少有被明哥所影响,他对眼镜娘说‘弱者连选择死亡的方式都没有’(好像是这句吧)是明哥跟他讲的吧,那么生动地给女海兵上一课弱就是罪,冷酷同时也被明哥所影响了。 好了,这差不多就是我眼中的罗殿了。桀骜中带点野性,能忍,心口不一,心计强,甚至偶尔挑衅笑,放三次元里会想揍(护住头)…… 再说说在这篇文的设定里,可能又不一样了,毕竟环境对性格是有影响的,罗哥重要的人除了爹妈妹妹柯拉松还有加勒比一家,其中小时候喜欢的女孩还活着,亚莉自带吸引罗哥的光环,是青梅竹马未婚夫妻加上小时候那一段儿,如果这时候罗哥还对亚莉砍砍砍,嗯……注孤生。所以到底要温柔一些,想放手却又不愿意放手,自以为亚莉不重要其实很重要,他慢慢去体会吧。 亚莉又是个弱鸡,在罗哥打明哥之前大概喜欢上亚莉也会不承认,憋憋憋忍忍忍。本能撩,性格又恶劣,有时候有毒舌,仿佛脸上带着面具客客气气地冷漠,但又有不少时候破功了。 可能自己都败给了本以为不会炽热的感情。 现在觉得违和,这让准备以后写他们啪啪啪的我有点难办啊,开车那不更违和(托腮沉思)。 所以,OOC了的话咱就别说出来了,每个人看待角色毕竟都有偏差,我尽力写我眼中的、这篇文里的罗,尽力还写不好那也就没办法了(摊手) 就酱! 噢哦哦哦,说道佩金和夏奇还有红心ABC,罗哥那种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夏奇不解释,不好操作,所以可能会觉得夏奇有些崩,再者,红心海贼团除开罗大和贝波,有特点的没几个吧,多半尾田都不会讲,除了吐槽还有其他属性不是。 就酱! ☆、择择果实   “那些注射过问题疫苗的人会怎么样?”      “想看吗?”奥格斯格对亚莉笑了一下,令女孩感到十分不舒服的笑容,他们一路穿过总部长廊,长廊右侧本是一间间医疗室和医生的工作间,现在就像养植物的花房一般,树根凿入地面,树的枝叶散开甚至抵住天花板,地上全是衣服碎片。      “这是……什么?”      “救、救救我……”一只手颤巍巍地从房间内伸出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见亚莉眼睛里亮起希望的光,可嘴唇逐渐干裂下去,如老树皮一般:“加…勒比……”      “唐恩!唐——”亚莉快步扑过去想要握住他伸来的手,可是在双手触到唐恩之前,男人的手就化为树枝,皮肤褶皱变硬,如一株歪斜的树横在房门口,翠绿的树枝向外伸展着。      “神树只会给我的臣民赐下福泽,不愿重新选择道路的化为树木也是美丽的风景。”奥格斯格没有错过亚莉扭过头来怒视着他的神色,亚莉紧握着拳,眼眸因为愤怒和含着泪而微微发红,她咬牙切齿:“渣、滓!”      “伤害你的同伴就是渣滓吗?神树给了他们选择,是他们选择了背离吾的道路。人对背离自己的人不应该绝情吗?王族对不服从的人不应该铲除吗?国家为了保全自己的国民对待敌人不应该狠辣吗?”奥格斯格歪歪头,疑惑地问道。      的确,有不少人变成了树,但也有不少人看似毫无变化地匍匐在地,头抵着地板,高声呼着:“格林多克王国万岁,王子大人万岁。”他们面色狂热,眼底是对奥格斯格的崇敬,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格林多克王国只剩吾一个人了。”那时候全岛都弥漫着恐惧,人只要咳嗽一下就会被隔离,父母放弃孩子,丈夫放弃妻子,为了拦住极易传染的疾病将感染者锁在家里关在地下,无视他们的哭嚎与求救,为了麻痹这份痛苦喝下择择树的乳汁。      只要不成为他\她的丈夫\妻子就好了。   只要不曾相遇就不会有接下来一连串痛苦。   神树会赐予他们新生。      可是即便是这样格林多克王国的人口还是在不断减少,他不断赐予他们乳汁,不断不断地改变他们的人生,使他们忘却痛苦,使他们欢笑,可是到最后还是只剩自己了。      格林多克王国就那样被疾病夺走了。      “加勒比小姐,吾知道你,无国界医生组织内唯一的无国籍人,父母至亲在弗雷凡斯歼灭战中丧生,因为不愿意放弃与父母的联系,不愿放弃与弗雷凡斯里某个死人的婚约关系而被剥夺国籍,弗雷凡斯与格林多克多么相似,吾认为与弗雷凡斯联系至深的你会懂格林多克仅剩的我。无论我们走多远我们都是孤独的,你也跟吾一样想跟他们在一起吧?”      奥格斯格向亚莉伸出手来,就好像相似命运的人惺惺相惜,奥格斯格在亚莉眼里看到了孤独,她努力学习医术,她救死扶伤,她像永远不会停歇的机器一般四处奔波不停转动,因为这样就没有闲暇去想他们,没有闲暇去觉得自己孤独。      她将最深的感情留给了死去的人们,跟奥格斯格一样孤独地行走于这个世界。      亚莉注视着那双含笑的银灰色眼眸,将手搭在奥格斯格手心。      “喂亚莉!!别被他给蒙蔽了!”罗西南迪冲亚莉喊,他虽然摔了一跤没跟上亚莉,但周围空气中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壁垒,拖着他跟上被带走的女孩,在以亚莉为中心的小范围空间内移动。      可是作为幽灵的他除了呐喊什么也做不了:“别被他蒙蔽了,你还有罗啊!他才是能跟你相互珍惜的那个人!”      “吾可没有蒙蔽加勒比小姐。”奥格斯格不悦地扫去一个眼风,罗西南迪震惊地后退几步:“你、你看得见——”      “世间万物人类最没有灵性,所以才很少有人能看到你们这些不愿意去那个世界的灵魂,但我不一样。”      “神树·奥格斯格。”亚莉握住奥格斯格的手臂将之向后扭转,迫使奥格斯格躬下身来,她拔出枪指着他的脑袋:“你既然看得到罗西先生就应该知道我从不孤独,他们一直陪在我身边。”      “喂喂,这是在骗谁呢。”奥格斯格无惧于黑洞洞的枪口,他挥手示意那些紧张地想要围拢过来的新国民退下。      亚莉厉声道:“无论是择择果实还是神树或者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解除它们!”      奥格斯格闻声瞥她:“王族从不受人威胁。”      ‘砰!’子弹穿过奥格斯格的脑袋,在他的头部凿出个洞来,亚莉的手被枪的后坐力震得手腕发麻,无力地甩下枪。她喘着粗气,心脏狂跳。   如果奥格斯格不听她的她就杀了他,这是她一早就决定好的,可是真正动手后还是会不适应。      “亚莉,没事吗?”      亚莉疲懒地挥挥手:“我没——”她看着本应死去的奥格斯格的样子惊讶地捂住嘴,子弹确实凿了一个洞,可是奥格斯格的整个身体突然变皱变硬,然后像老树一般渐渐枯死下去,化为一地树灰。亚莉惊疑地后退一步,有人搭上了她的肩膀。      身后的树不知何时恢复了人类的那种光滑的皮肤,奥格斯格从中伸展而出,搭上亚莉的肩膀遗憾道:“我以为你跟我有共同之处,我本以为不用使用你体内的择择果实的能力的,加勒比小姐,我感到非常失望。”      亚莉身形晃了晃,无力地倒在一棵树旁,奥格斯格示意手下将她抗走,他拽掉从女孩脖颈露出来的项链,看亚莉被自己的臣民抱走而面前的幽灵却无法追上去。      “原来如此,这东西才是你能跟随她的根源,”奥格斯格嘴角勾起:“‘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才是你无法舍弃这个世界离开的理由,她果然跟我一样是孤独的。”      “你这混蛋——”      奥格斯格将项链从打开的窗户扔下去,罗西南迪脚步无法自控地不停倒退,不得不跟随着被扔出去的项链从窗户一跃而下:“别以为罗会这么简单地放过你啊啊啊啊——”      “罗?弗雷凡斯的死人?”奥格斯格疑惑地瞥一眼窗外,随即在臣民的搀扶下消失于走廊中。      *   “亚莉!”   “喂,亚莉医生。”      “表演快开始了,如果你还想看就赶紧起来,晚了我可不陪你。”   “我说过康复前不会放你下船吧,现在赶快起来跟我回船上。”      相似的声线,男性不同的年龄段的两种声音响在她耳边,亚莉皱着眉睁开眼睛,嘴上抱怨:“瓦铁尔你好吵!”她支起身体,面前站着面容相似,气质却不尽相同的两个人:十岁的竹马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和二十二岁的海贼特拉法尔加·罗。      两人一齐看着亚莉,异口同声道:“快跟我走。”      “诶?”亚莉一愣,随即快速后退:“咦咦咦!?——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睡糊涂了吗?”无论是哪张脸都露出类似嫌弃的神色来。      “拉米和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你吵死人了,说要去看表演,现在还去不去了?”十岁的瓦铁尔问。   是的,她记得,那天弗雷凡斯像往常一样举行着庆典表演,爸爸妈妈和叔叔阿姨依旧在医院里忙碌,拉米去了教会学校,瓦铁尔只顾看书,她想让他陪自己去看表演却被拒绝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气着气着睡着了,后来睡得正香时被瓦铁尔推醒,男孩突然问她去不去看表演。      亚莉气死了,当即跟瓦铁尔大吵了一架,说一辈子都不要再理他,自己一个人搭船回国。   后来她听说拉米生病了,可那时弗雷凡斯被封锁,她甚至出不了迪伦黛尔。      眼前的男孩是这个时期的瓦铁尔啊。      “父亲母亲、埃德加叔叔温妮阿姨还有拉米都死了,我成了海贼,要过人的命,袭击过船只,不是个好人也不是良配,我留你在船上是得顾及你的健康,”青年罗抱臂,注视着亚莉补充:“看在过去的面子上。”      看在、过去的、面子上!!?      “去死!”亚莉气极了,冲罗吼:“谁要你看在过去的面子上,谁要你管我健不健康,你是我的谁!我戴婚约项链不是因为还是你的未婚妻,而是因为这是莱尔叔叔和奥丽阿姨给我的东西,这是我的!我们的婚约关系已经解除了!”      “可是你戴了,”十岁的瓦铁尔指着她,二十二岁的罗抱着野太刀闲闲地看着她,两人又再次异口同声:“所以婚约关系依旧有效。”      亚莉抓狂地抱住头。      “现在不说这个,你选谁?”大小罗一齐注视着亚莉,两人指的方向相反:“是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十岁的罗笑起来:“去看表演吧,亚莉,弥补当时的遗憾。”      二十二岁的罗提醒:“亚莉医生,跟那家伙走就证明放弃了现实。”      十岁的罗循循善诱:“我跟我们的爸爸妈妈联系过了,他们过会儿就到,还有拉米,这是在梦里,没事的。”      二十二岁的罗只是看着她没再说话,因为亚莉已经牵住了十岁的罗的手,被拉着一起跑走。      “快点快点快点!”   “埃德加叔叔和温妮阿姨他们都在,还有拉米!”   “你会幸福的,会很快乐,痛苦不再萦绕着你。”      “全部……都忘了吧,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小姐,”十岁的罗踮脚点点她的下巴,露出跟奥格斯格别无二致的笑容道:“从现在开始你的身份是我的王妃。”   “你从出生起就是克拉克·梅姬,格林多克·奥格斯格王子的未婚妻,即将被冠以格林多克姓氏的女人。”      现实中,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直到王子吻上她的手背,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奥格斯格笑:“欢迎来到格林多克王国,梅姬。”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亚莉上不上船的问题,犹豫中(托腮) 船员跟船长的关系,虽然是伙伴但也得听船长的命令这才不至于一盘散沙,虽然是伙伴但总感觉有点上下级啊。 * 罗:就算不给她冠以我的姓氏也轮不到你。 奥格斯格(笑):她自己选的,怪我喽? 亚莉:我从出生起就是克拉克·梅姬,奥格的未婚妻,即将被冠以格林多尔姓氏的女人。 罗(怒极反笑):我不生气,反正等你清醒,你会被自己的这番话羞死。 ☆、有病就是有病   “卧槽你开过路电车吗!?撞上了啊!!”   “说什么鬼话!我从出生起就是路电车司机!”      “我从出生起就是你的恋人啊,丽莎!”   “可是……我从出生起就是孩子妈了呀。”      唯一能从港口开到无国界医生总部的路电车频频跟路人发生车祸,轨道上甚至莫名其妙多了不少人面树,这个国家不少城镇陷入交通瘫痪,罗和伙伴们在向医生总部行进的路上找了家饭馆准备解决一下饮食问题。      “呸!咳咳咳……这肉还是生的……”夏奇尝了一筷子,立马吐掉:“太难吃了,不能忍。”      “喂,夏奇!”佩金勾搭上夏奇的肩膀,拱拱他示意他去看玻璃对面的厨师:“猜猜厨子的职业。”      “啊?”国家已经大乱了,越往总部走只有越糟,为了保存体力就算难吃也必须往嘴里送,夏奇硬吞下几口色泽焦黑的炒蛋:“不知道,反正不是厨师。”      “嘿嘿嘿,是总部的扫厕大叔。”佩金揭秘。   夏奇闻言脸黑了,连罗都放下了筷子,夏奇拿起一个包子硬塞进佩金嘴里:“闭嘴吧你!”      红心海贼团下船了几乎一半船员,夏奇和佩金跟罗一起行动,另一组四人由伊卡库带队摸清这个国家发生了什么,还有一组三人由乌妮带队从树和神志不清的人中抽取血液样本以便对现有情况进行合理推测和治理,三队人通过电话虫相互保持联络。      罗他们这一组人的目标是无国界医生总部,去干什么?呵呵,罗不说夏奇也不提,反正是去找亚莉克希娅无疑。      嘴上不说,行动上倒是很老实嘛。   不知是谁最焦急。   斜眼瞟连饭也不吃了的自家船长,夏奇闲闲地吹了一口茶,然后压抑着小兴奋喝下去,烫了一嘴泡:我去!      这个国家明显刚乱不久,他们碰到的人都认定自己是从出生起就是什么职业什么身份,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而且人们都称这里是森林之国格林多克,将要继承王位的是格林多克·奥格斯格王子。      “森林之国格林多克是六十年前就灭亡的国家,格林多克·奥格斯格是当时国王体弱多病的小儿子,由于长年干旱和疾病,为了安抚民心,国王将自己的小儿子作为祭品献给了神树。”      夏奇咬着汤匙双腿打摆子:船长可以请你闭嘴吗,懂得多了不起啊!?   格林多克和奥格斯格都不存在了的话,这些对这个国家和他们的王子如此狂热的国民难道是鬼上身不成?      夏奇环顾四周一群‘鬼上身’的国民,狠狠打了个寒噤。      “听说了吗?王子明天就要娶妃了,成家之后就能真正的继承王位。”   “请神树庇佑,希望那名公主是个善良宽和的美人。”   “我见过王子的未婚妻哟!梅姬公主十分美丽,铂金色的长发。”   “一双好像海洋一般湛蓝的眼睛。”   “听说梅姬公主还会医术,一定会是一场十分盛大的婚礼。”      “船、船长?”夏奇愣愣的看着罗默不作声地站起来走到说见过王子的未婚妻的那小子身前,由于自家船长背对着他,他看不见船长的表情,可从那被搭话的小子那惊慌的脸色看来,船长现在的表情绝对有够恐怖的。      罗的声音很平稳,可是却包含压力:“喂,那个什么公主现在在哪里?”      “你、你不是本地人吧?问公主的居所干什么?”他警惕地反问,视线在罗手上那寓意恐怖的DEATH纹身和那几乎等人高的野太刀上来回逡巡。      罗一笑,脚尖一抬,‘刷’地并了个凳子过来,他大喇喇地坐在几乎要抖成筛子的小子身边,在他耳边耳语。      佩金和夏奇接着吃吃喝喝,只见被自家船长恐吓的小子抖得不行,终于说出船长想要的信息:“贵、贵族暂居所,在、在总部大楼后面——”      “很好,”罗站起来,但他一收回搭在肩头的手,被他搭话的小子立马脱力跪在地上喘息,年轻的船长扫了自己两个同伴一眼,直直地看向耸立在前方的无国界医生总部:“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你们等会儿断完后自己想办法追上来。”      断……后?   夏奇和佩金望着自家船长不断开ROOM瞬移消失在视野里,两人都有些懵,他们又没暴露海贼身份断什么后?      “海贼啊!!”   “刚才那个斑点帽子的男人是海贼啊!!”   “他威胁我我不得已告诉他公主的住所,大家快点抓住他!”      “啊!还有他的同伴!同桌吃饭他们肯定是一伙的!”   闻声,夏奇和佩金齐齐一僵,立马翻桌抢包将食物塞嘴里跑路,身后不断有人追来被两人踢飞、揍飞。      “为了格林多克的荣耀!”   “保护公主大人!”   “奥格斯格王子万岁!”      我次奥!   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跑,一边跑一边踢飞追上来的人,在街上乱窜闹出很大动静,夏奇拉着佩金的领子钻入岔道,替罗将大量的人引开。      他们终于知道船长的那句抱歉是怎么回事了,引起了骚乱就会吸引大量的‘鬼上身’国民的视线甚至幕后黑手的视线,然后罗就可以轻轻松松安安静静地去找八成也‘鬼上身’的亚莉。      佩金喘着气:“老、老子是医生啊,不是马拉松选手啊,回、回船上后可以把船长揍一顿吗?”   夏奇在闹哄哄的追杀声中高喊:“先帮他搞定这些!!回去带我一个!!”      而两个红心海贼团发誓要揍的那个人早已一路开着ROOM到达无国界医生总部楼下,使用能力是个十分耗费体力的事,他的ROOM尤甚,所以在没弄清这个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时罗本不愿意打草惊蛇,毕竟己方知道的信息量太少了,十分不利于行动。      ‘卟噜噜噜——’      罗一手勾住缠绕在树枝上的闪闪发亮的项链,接起电话:“喂?”      “船长,这边是乌妮带领的血样研究小队。”      “嗯。”      “我们抽取了人面树的树汁和部分国民的血液,在两者之中发现了相同的结构,都属于某种植物细胞,具体的还要再进一步分析。”      “喂喂,船长,这边是伊卡库带领的调查小队。”电话虫又接上一个频道,来自负责调查这个国家发生了什么事的伊卡库。      “说。”      “我们用特殊手段询问了几个发疯的国民,他们表示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没疯之前是谁,偶然发现几个没疯的国民说今早开始就不停地有人变成树或是疯掉,简直就像是陌生人,整个多克多岛陷入半瘫痪状态,有人要给这个国家改头换面……”      罗淡淡道:“嗯,我知道了。”      “呃……船长,你在发怒吗?”早就听出罗语气不对的伊卡库试探地问。      罗把属于亚莉的项链收进裤袋里,这条婚约项链是亚莉贴身戴的,也就是说只有贴近她的人才能拿到这条项链,是谁?靠近了亚莉,把重要的婚约项链如同垃圾一样丢下来。      罗他自己都不清楚在拿到项链时那脸色有多难看,年轻的船长额间青筋隐现,眼含刀光,他考虑了多种情况,一想到这是从亚莉身上摘下来的就十分不舒服。      摘下这项链的人碰过亚莉的肌肤吗?脏手探入过亚莉的领口吗?谁准那该死的手扯掉亚莉的项链的。      罗没有自觉,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这样想的问题所在,直到伊卡库问出那句话。在不在生气?他一愣,很快平复下来,依旧阴沉着脸抿唇道:“没有发怒。”只是心情有点不自在,他顿了顿,挂电话前提醒伊卡库:“伊卡库,你不是心理医生,不要学夏奇。”      “呃……”老实人伊卡库一噎,这么明显还需要学?但他只是老实地哦了一声,又询问:“接下来……”      “接下来你们继续侦查和研究,我要去送那个要把这个国家改头换面的人一份大礼,”想到刚才在饭店里听到的只有成家才能真正地继承王位这个说辞,罗勾起笑:“夺走所谓的公主再把这一切全都还原。”      依仗着手术果实的能力,罗到达贵族暂居所的一路上畅通无阻,就是能力对体力的消耗有些大,他沿着烟囱管翻上窗台,正好看见亚莉捧着脸坐在梳妆台旁,她换了一身浅蓝的长裙,裙带绕着脖颈在颈后打了个蝴蝶结,长发盘起,锁骨伶仃,这一身都充满贵族式的文艺与矜持。      她捧着脸对着镜中的自己微笑,好似无忧无虑十分幸福。      就像小时候演王子的那种笑容,像小时候参加庆典时露出的笑容,自从相逢过她再也没这么笑过。      “明天,就能嫁给奥格王子了呢。”      ‘啪咔’一声,仿佛是罗神经崩断的声音。      意识到自己做什么时他已经闯进去在亚莉的尖叫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那双蓝眼看过来的眼神令罗感到全然陌生,罗皱了皱眉,问:“亚莉?”      “吾乃克拉克·梅姬,从出生就是奥格的未婚妻,你认错人了!”      “连埃德加叔叔和温妮阿姨都不要了吗?拉米都不要了吗?婚约项链——”罗掏出项链,却被惊吓到的亚莉一把挥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克拉克·梅姬,从出生起就是……”      项链摔在地上,罗抿着唇抓着亚莉的手腕强硬地拽着她朝大沙发走去:长相一样,声音一样,握着的手腕的感觉也一样,他拽着的人有着一张跟亚莉克希娅一模一样的表皮,但她到底是不是亚莉克希娅呢?      就算是能改变一个人的样貌,性格,身份,记忆,但有一种东西是不会变的,那就是加勒比·亚莉克希娅的本能反应,属于亚莉的恐惧。      年轻的船长在公主尖叫出声前捂住她的唇,将她压得陷入沙发内的同时由肩膀剥开女孩的衣裙,系带的连衣裙简直是为了方便解开而生的。      他颤了一下,随即躬身覆上去,一口咬上身下人的锁骨,在她颈间轻蹭、吮吻,很快弄出一片片痕迹来。      是……亚莉的味道,他给她做过手术,她睡过他的床,他知道她的味道。      刻着‘DEATH’的手指拽着女孩的裙摆拉链顺着她的椎骨一直拉到腰部,罗垂着眼帘凝视着女孩胸口,上次做手术的时候他就知道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在她左胸心脏部位上面一点的肌肤上纹了一片海。‘WATER’也就是瓦铁尔的花体字样刻在上面仿佛是一幅画。      不知怎么地,明明已经是第二次看了,可远比第一次的冲击要大。      年轻的船长喉结滚了滚,低首吻上自己的名字,吻上那片名为‘加勒比’的海。      女孩经过一开始的颤抖和紧张之后渐渐舒展开身体,她喘息着攥住青年的衣服,甚至抬腿勾住他的腰。      就是这样一个细小的,源自男女本能的动作使得罗僵住了。      再炽热的欲念和旖思都被‘身下的人不是亚莉’这一结论而浇灭,罗支起身,女孩疑惑地睁开眼睛,只见那双深灰色的眼眸正毫无感情地注视着自己,那只剥开自己衣裙的手正摁在脖颈处,那是一个威胁死亡的手势。      “真正的亚莉可不会那么主动,当我剥开她的衣服贴近她时她就应该恐惧得不能呼吸了,无论有没有记忆,变成了谁,没有治好的病就是没有治好。”他锁住身下人的喉咙,低声威胁:“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在哪里?”      “希娅!”正在此时,一个身影从窗台跳进来,萨博扶着帽子站起:“我听见国民们描述公主的容貌就在猜想是不是你——”   年轻的革命军战士看到眼前堪称香艳的景观止住了话,红晕爬上萨博的脸,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过背去:“抱歉打扰了,”紧接着他立马反应过来,转身挥手对罗凶道:“不对!特拉混蛋你在对希娅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第一个害羞地捂住脸 为什么会颤抖呢,罗殿毕竟是初哥啊 * 全程围观的柯拉先生:“我没教他成为那种男人!” ☆、萨博和罗   “原来如此,你那样做是在分辨是不是希娅本尊啊。”      “没错,亚莉医生对异性之间的亲密接触有相当高的恐惧心理,如果芯子换了,就算身体还是那一具反应也会不一样。”      罗给女孩打了一针镇定让她暂时昏睡过去,替她拉上衣裙裹住□□的肌肤,他成功拦住了刚刚要攻击他的萨博,两个年轻人相对而立,像伙伴一样相互交换着彼此知道的信息,却又像对手一样隐隐对立。      从罗看女孩的眼神萨博就知道,眼前的海贼已经确认了那昏睡的女孩不是本尊。可是——      霸气硬化过的钢管刷地一扫,停在罗的颈前,萨博的钢管并不是什么锋利的武器,但硬化后其坚硬程度足以轻而易举地敲碎人的头骨。萨博面色森然,一直以来的他都是温柔而彬彬有礼的,哪怕第一次见罗都少有锋利,而此时此刻这个19岁的少年才露出所谓革命军二把手应有的威压:“这么说你欺负过她?”      罗没有说话,他定定地看着萨博,他敢保证只要自己说一个‘是’字或是点一下头,那不知为什么变得跟铁块一样的钢管就会直接朝他击来。罗很清楚自己跟对方有同样的想法:如果不是亚莉对这个革命军抱有相当的信任,就是跟他亲密接触过,不然对方很难知道亚莉的病情。      至于欺负过她没有……   罗垂下眼帘,一些片段闪过脑海,亚莉被他逼到角落颤抖地落泪,还有那个他刻意而为之的吻,那时他并不足够清楚亚莉的病情而肆意妄为了。      可是这些不需要这个革命军知道。      罗再抬眼时已经皱起眉头,伸指挪开萨博指着自己的钢管煞有介事道:“我是个医生,知道病人的身体状况是基本吧。”      萨博恍然大悟,威压立马收了个殆尽:“对哦,你给希娅做过手术,”他笑起来:“抱歉,误会你啦,特拉混蛋。”      罗瞥他一眼:“真觉得抱歉就把称呼也改一改吧。”      “时间紧迫,我简略给你讲一下我调查到的东西。”萨博掀帘向外望去,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残阳收敛着四射的光线,不远处的街道、房屋全都隐匿在树影中,街道乱哄哄的,人声涛涛,有人大喊‘抓住那些海贼’,还有人在争吵着从出生起就怎样怎样,那个择择果实的能力者估计也没有料到这种混乱现状,想必正忙得焦头烂额吧。      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来询问下‘公主’的状况,暂居所走廊长着一排树木围拢这个房间,萨博有理由相信那些树不仅曾经是人,而且还附带监视着这个房间的功能。      “你相信人有灵魂吗?”萨博冷不丁问出这一句。      “就算有也不跟活人在同一个世界,我只信值得我相信的东西,眼前的这个——”说着,罗瞥了眼侧躺在沙发中女孩:“是亚莉医生的身体无误,但芯子却不是她,不知道这算不算你理解的‘相信人有灵魂’。”      “瓦铁尔。”萨博轻声道。罗没听清,登时警惕地皱眉:“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我说那就好。”萨博微笑着蹭蹭鼻尖,表情真正地放松下来。他跟希娅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任务中,那时希娅是无国界医生组织派到医院的助手,他因为任务伪装成别的身份,在城市里潜伏了几个月,为了不暴露自己不得不假装追求案底清白干净的希娅并拖她下水,可是女孩丝毫没有动摇,她婉言拒绝了自己,说很早之前就在天父面前将一生的幸福都交给了瓦铁尔。      在北海某些地方这是已经有了婚约、不再接受其他人的意思。      后来萨博才知道希娅的婚约者是弗雷凡斯人,瓦铁尔已经死了,她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已经将一生的幸福都丢弃。      他一直有些奇怪为什么北海出来的海贼新星对一名无国界医生那么执着,不让她下船还追到多克多岛来了,现在总算有点明白了。      如果特拉法尔加·罗是瓦铁尔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我在伙伴的帮助下到达了这个国家的地下遗迹,墙壁上记载这个国家曾经有一棵择择树,其威望甚至在王室之上,被国民们尊为神,择择树的乳汁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记忆、性格、行为习惯甚至人生,因为能永远地抹除心灵创伤,忘却痛苦而受到国民们追捧。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萨博面色微沉,仿佛在回忆当时在墙壁上看到的骇人记载:“择择树的乳汁一进入人体就会形成不完全独立的个体,夺取这个躯体的指挥权,从树芯接收人物设定的指令来改变躯体的行为、记忆甚至习惯。”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岛上所谓精神紊乱的国民,包括昏睡的‘希娅’全都是从树芯接收到人设指令的、会移动、会哭、会吼叫、会流血的小择择树。”      一声墙体破裂的声音。      萨博和罗对视一眼,后者当机立断先萨博一步捞起沙发上女孩,抱着她跟对方一起纵身从窗口跃下,幸而楼层不高,又有罗的ROOM技能加持,两人完整落地,看着一栋三层楼的房子在他们落地后被粗壮的树枝压扁,连接走廊的那端被削平,碎石纷纷而落,砸起的烟尘中,一身贵族打扮的青年在搀扶下被呛得咳嗽。      “咳咳,放开吾的婚约者梅姬公主,无礼的海贼们,你们乖乖把梅姬公主交还来,吾可以给你们准备一条船和足够的粮食和珠宝送你们出航。”      罗有些意外,无论是什么恶魔果实的能力者的能力都是有范围局限的,一般来说自身体质越强其恶魔果实的能力范围越大,择择果实的能力覆盖全岛,可能力者却意外地孱弱。      这副堪称孱弱的男人却有一双极具侵略性的银灰色眼睛,奥格斯格的视线落在罗怀中亚莉的脸上,罗抬手挡住亚莉的脸,逼视着他,问萨博:“那个就是树芯吗?”      所有发疯的国民都忠于格林多克,忠于他们的格林多克·奥格斯格王子,是他发动了择择果实,将国民变成了人形择择树,将亚莉变成了人形择择树,除了他是树芯,罗想不到别的。      奥格斯格因为罗不逊的眼神皱眉:“不交还吾的婚约者吗?”      “克拉克·梅姬无所谓,但亚莉不能给你,她可不是存在于你设定里的东西,”罗抬手拨了拨给女孩戴好的链子上挂着的金片和戒指,嘴角微弯:“加勒比·亚莉克希娅从出生起就是特拉法尔加·罗的婚约者,这可不是设定。”      奥格斯格嘴角微沉,额头暴起青筋,他还未开口,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树先活了,树枝如鞭,朝中心的萨博和罗纵身袭来。      “ROOM——”薄膜一般的能力圈不断扩大,树霎时被砍成数段。      “特拉混——”      “ROOM·屠宰场。”罗打断萨博要说的话,他抱着亚莉的手两指微翻,野太刀的刀锋一闪,利刃顺着他的手势在能力圈范围内的建筑物上切了个口子,像剁肉一般轻而易举地将墙壁切开,奥格斯格所在的走廊断口因此完全失去了支点,轰然倒塌。      千钧一发时刻奥格斯格把自己和最近的树交换了位置,再向空地看去时发现两人都不在了。      “可恶的、海贼!!”      *   “那个不是树芯。”   “你说什么?”   “吃了择择果实的是择择树,奥格斯格只不过是傀儡,也可以说是神树的代言人,命运共同体。”      萨博和罗仗着夜色在城市内飞奔,这个岛哪里都是树,可是不代表哪里都在奥格斯格的监视范围,罗和萨博在小巷间穿行,幸而混乱还在持续,不少地方还闹哄哄的,以至于轻易掩盖了两人这点声音。      “听着,这是我的伙伴冒生命危险告诉我的消息,树芯跟人心一样在躯体里,那个才是奥格斯格的本体,择择树的心脏,你的伙伴都是医生对吧?那让他们想办法从国民的血液里提取择择树的乳汁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罗点点头,问:“然后呢?”      “进入到树里后千万不要做出选择,选择现实会变成树,选择留在虚幻里就等于留在树里了,只有什么都不选才是正确的,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想办法捏爆择择树的心脏。”      “那么你呢?”      萨博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钢管顺着他的手臂舞了个圈又回到他手中:“总有人要对付奥格斯格不是。”      “我了解状况了,那就分头行事吧。”      “特拉混——呃……罗!”他们要分开时萨博叫住罗:“我并不信任你,但希娅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信任的是希娅的眼光。”      “我也一样。”   一样?一样什么?一样是很好的朋友吗?萨博看着罗抱着亚莉远去的身影失笑,他摇摇头,整理了下帽子,握着钢管转身融入夜色中。      而罗通过电话虫联络到乌妮小队并很快跟他们汇合,佩金和夏奇也在,他的船员很聪明,找了家空房子,房子主人因为记忆的变更而架着马车远行,储藏室里还有剩余的比较新鲜的食物。      夏奇去厨房下厨了,打五六个鸡蛋,下一大锅面,虽然他厨艺水平也不怎么样,但是他敢打包票,在这糟糕的岛上的这一天大家都没有吃好。      乌妮和几个船员在罗的指示下将提炼好的择择树乳汁抽到针管里,佩金将注射器交给罗时还舍不得松手:“船长!!”      罗神色不变:“我知道。”      佩金大惊:“诶~~你知道吗!不,就算你知道我也要说,无国界医生的各位就拜托你了,还有船长,祝你武运昌隆。”      针尖扎入手臂,随着绿色的液体推入血管,罗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无纲果奔的枣子,由于没几章就要写到baby-5了,来我们先谈谈她的前老板海流氓明哥。 明哥,心思挺深的,涉及地下黑市枪支运输,人口贩卖,还有卖人造恶魔果实。卖给战争国家枪不仅可以从中得利还保证了战火的持续,人口贩卖那就更不用说了,人造恶魔果实,这是在暗搓搓地使得四皇势力失衡啊。 嘿嘿,明哥他是真的想毁灭世界。 他是真坏,弑父杀弟,有种天生的优越感,一边为自己的天龙人血统自豪一边又想让那些把他赶出去的可恨天龙人痛苦,但他性格也是很复杂,社交技能没问题,恭维迪亚曼蒂,三番五次挑动罗殿,宰了baby-5的未婚夫毁了一座城。 说最看重家人,凯撒篇却沉痛但毫不犹豫地想要牺牲莫奈他们四个,莫奈和维尔科自愿的,但巴法罗和baby-5未必吧,明哥没有告诉他们,让他们奔赴死亡之地,可不可以说,他认为自己的理想高于部下的命,他维护自己的部下,是不是又认为明哥觉得自己部下的面子是自己面子的一部分? 明哥遇到路飞后遭遇了一系列坑爹事,顶上说:“让他们走吧,说不定很有趣。”真心有趣啊,之后德岛被拉下马。 德岛被路飞和罗两个小鬼坏了一连串事,吃了烧烧果实,撞破了玩具的真相,继而不得不使用鸟笼,明哥一步步处于不利地位却利用自己的能力拉所有人入局给罗路制造障碍。 明哥第一次差点被路飞打跪,特雷波尔说你是王者你不能跪,然后特雷波尔被罗哥激怒冲向罗,明哥说了句真是蠢货……哦,特雷波尔他们把明哥当做征战世界的棋子,是他们的王,但他们拥有手握王的权利,仿佛傀儡一般,但明哥不见得受挟制吧?他也许是顺而为之,反利用最高干部实现自己的野心。 好那么问题来了,罗名声大燥伟大航路时,消息灵通的明哥不会不知道吧。 他是怎么想罗的,被自己弟弟救了的罗,肯定不会归属于自己,但也大概认为这小鬼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不是小看罗,是觉得自己厉害。 罗被维尔科捏心脏时说:我应该没有妨碍到你们吧!?嗯,罗哥会装啊,明明在查工厂的事儿,但同时也说明他这么多年如履薄冰,也在一步步小心翼翼给明哥那一方面制造我在好好冒险不会给你们造成威胁。 但罗哥冒险途中,想必明哥也有可能时不时派人威胁他两下,让他记住自己是谁…… 哦但愿以后不会把海流氓写崩 就酱 ☆、被揍一顿   “真可怜。”罗听见有人在低笑。      “十岁的时失去双亲和妹妹,如果你那天执意跟拉米一起逃掉而不是把她交给埃德加,说不定她现在就在你身边;十三岁那年是你叫来的维尔科吧,如果没有犯这个愚蠢的错误,说不定柯拉松还活着;十四岁治好病才去找亚莉克希娅呀,明明一从弗雷凡斯逃出来就去找她的话,或许以后就能做她的保.护.伞了。特拉法尔加·罗,你一直在犯错误啊。”这个声音并不急着叫醒罗,而是细数他的过失,像一直深藏在他记忆深处一般了解得那么细致,声音又轻又柔,沙沙地,却如同擦碰在心头。      罗早就醒了,却一直闭着眼睛,他闻到了泥土的味道,耳边是树叶的沙沙声,猜测自己是在密林里,被树木环绕,身下的土地像刚下过一场雨,湿湿的,阳光从自己的左边打过来,通过日照的感觉判断应该是清晨。      他默念着ROOM试了一下,发现能力果然不能用了,但幸运的是摸到了一把匕首。      “选择吧,特拉法尔加,让你的身体得到自由,让你的灵魂也得到解放,十岁、十三岁、十四岁或者继续过着现在这个让人悔恨的人生。”      罗一跃而起探身挥出利刃,作为医生的他对人体结构十分熟悉,刚才已经通过声音锁定了那人的位置,匕首精准无比地扎入那人的心脏:革命军提醒他不要选择,那他什么也不选就好。      在选择之前将对方干掉!      匕首深深地插.入那人的心脏,罗睁开眼睛,看到那人的脸时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冷了下来,是亚莉,是他要找的女孩,那双蓝眼里映着自己愣神的样子,亚莉眼睛含着泪,却笑着,匕首深深地刺入她的心脏里:“你又判断失误了呀,瓦铁尔。”      “亚——”他刚想伸手去抱她,然而手还没碰到亚莉的腰,只听‘咿呀嘿~’一声怪喝,一名长手族一棒挥来,将所谓的亚莉克希娅击碎,罗看见亚莉克希娅的皮肤迅速地变皱,化作枯木碎了一地。      “好险好险,没想到边界还有人被卷进来啊,”那名长手族擦擦汗,看见罗时惊叫出来:“特、特拉法尔加!?”      罗叫出他的名字:“利瓦伊?”      来人皮肤黝黑,满身泥泞,正是罗在阿修亚遇到的约克小队成员利瓦伊,他支着木棍感叹:“没想到又见面了啊,还是这么糟糕的见面方式和地点,特拉法尔加,你也注射过问题疫苗吗?”      “不……”      利瓦伊眨眨眼:“嗯?”      “不,还是算了,解释起来很麻烦,你就当我注射过吧。”罗扶了扶帽子,三两下爬上树纵目远眺,远处的一切都雾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楚,依稀可见条纹状的痕迹如伤痕一般划在地上,罗皱起眉头:“这是神树内部?”      “没错,我们现在在神树年轮的最外层,也相当于是入口,沾了乳汁的人都会从这里通过接受选择,希娅让我来最外层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被我碰到了,”利瓦伊见罗爬上树顶,自己也艰难地向上攀爬,可没等他爬几下,罗又径直从树上跃下,稳稳当当落在地面上,黑皮肤长手族无奈又艰难地爬下来,抱怨:“我讨厌敏捷得像猴子一样的海贼。”      “亚莉在哪?”罗敏锐地抓到了关键词。      “她是医生,还能在哪。”利瓦伊刚要答话,一桶水凭空浇了他满脸满身,长手族青年无奈地抹抹脸上的水:“我的身体究竟在干什么啊……”      罗看在眼里,按捺住内心惊涛骇浪般的震惊,只道:“刚才……那水是怎么回事?”      “嗯?很简单啊,”利瓦伊扯扯自己湿透了的衣裤:“我们虽然灵魂和身体被迫分离了却还没死,所以灵魂和身体的感觉是共通的,被困在树里的我们和在树外被霸占的身体共享知觉,我的身体可能正在洗澡,所以我现在浑身湿透了。”      听到这样的解释,罗沉默了,脸上罕见地有些窘迫,也就是说他在外面以那种极端的方式对待亚莉的身体,剥下她的衣裙,吮吻她的脖颈,困在树内的亚莉都能够感觉得到。      共享了那样的触感,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发生着什么都难,而亚莉又是那样地恐惧着亲密接触……      罗有些迟疑:“亚莉医生……感觉还好吧?”      “嗯?”利瓦伊没听懂:“大家都被困在这里了,理应感觉都不好吧。”      “……”罗顿了顿,转身朝年轮内进发,声音有些急躁:“够了,带我去见亚莉医生。”      代表树木年轮的刻痕在脚下延伸到很远,从刻痕处生长出粘粘的薄膜,利瓦伊带着罗穿透薄膜,粘液浸了他们满身满脸,其间有树化为各种各样的身影袭击他们,都被罗一一打退,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揪着他的衣服四处躲的长手族男人到底是凭着何等的运气来到边界的,也是这时罗才惊异地发现,不知道通过了三个还是四个年轮后,他的衣服变得有些松。      他无法掩饰自己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      “猜想是树内独特的地理环境吧,一个年轮代表一年时间,我们刚刚穿过了四个年轮,也就是说……”利瓦伊原本有些凸的肚子变得平坦,双臂花费数年时间锻炼出的肌肉也没了,利瓦伊伸展长臂,将脸凑到罗面前:“我年轻了四岁,你也年轻了四岁,特拉法尔加!”      变成十八岁模样的罗嫌弃地把利瓦伊的脸掰到一边去:“离我远点。”      “快到了,我们大部分人都藏身在第四层年轮内,就在前面……”顺着利瓦伊指的方向看去,一栋三层楼的建筑物镶嵌进巨大的树里,一些人拿着木棍在外面争论着什么,然后匆匆离开,罗加快脚步走过去,他心底有些隐隐的小期待:十七岁的亚莉是什么样子……      “没关系,很快就好的,暂且忍一忍。”   还没见到人,首先听到人声,亚莉对病人一向温柔又耐心,罗绕过建筑物侧面进到里面,见铂金发色的少女蹲在伤患旁给他包扎。四年前的亚莉还没有蓄起长发,头发短短的特别干练,皮肤尤其白净,她身上的女仆装有些大,一款丝巾系在颈侧,巧妙地遮住了颈项的肌肤。      气色有些差,但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      亚莉没有发现罗,里面的房间传出一声‘希娅,药熬好了’的呼唤声,她对接手的同事点点头,就疾步走进走道里。      罗快步跟上,轻轻推开虚掩的门轻脚走进房间里。      只见亚莉正双手颤抖地捧着一碗药慢慢喝着,刚煮好的药汁冒着丝丝热气,熏得她的面容看不真切,少女敏感地发觉有动静,放下碗警惕地抬起头,见到罗后警惕不减:“瓦铁尔?”      这个称呼一出,十八岁的少年脸色微妙地变了变,亚莉才发现眼前的罗比那些树伪装的要年轻一些,发现眼前真正的罗锁着眉盯着她颤抖的双手看时,她连忙将双手藏在桌下,侧着脸不看走进来的少年,下逐客令:“这里是医务室,非医疗人员禁止入内。”      “明明是你们临时的据点,哪有那么多讲究。”罗三两步走到桌前,先亚莉一步抢下她的半碗药汁,放在鼻尖闻了闻:“具有镇定成分的药草,是比较伤身体的那种。”      “还、还给我!”亚莉伸臂去抢,然而罗手臂一晃,让她扑了个空,少女转而抱紧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让颤抖减缓一些,声音里带着祈求的味道:“这已经是能发现的最少伤害的药草了,医生……在治病救人时手是不能抖的,还给我吧,罗。”      数小时前,有陌生的刺痛感顺着下巴向颈侧蔓延,她甚至能感到那个人在颈侧呼出的热气,紧接着她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脖颈处红色的痕迹,学名为机械性紫斑,又名吻痕。      难道是奥格斯格在对她的身体……      可是她除了缩在角落抱紧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亚莉,你抓自己抓得太紧了。”一双手小心翼翼地靠近,罗缓缓地掰开她抱着自己肩膀的手,握着它们搭在他自己的衣服上,低声:“我……听见了你喊我瓦铁尔。”      “呜……瓦铁尔……”女孩顺势攥紧了少年胸前衣襟,将额头抵在他胸前,眼泪不断地掉落:“我、我好害怕……”   与身体相连接的知觉,脖颈莫名其妙蔓延的吻痕仿佛向她证明着什么,是奥格斯格或者其他什么人,未知的感觉牵动着她的神经,幸而那人没有继续了,不然她笃定自己无法承受。      罗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握住不断颤抖的肩膀,继而完全地抱住亚莉。她感到害怕了,这份本来不必拥有的恐惧是他带给她的,是不是真的像在边界时那个择择树□□说的那样:他总是在判断失误。      “我……”罗喉间一哽,似乎没有那么大勇气将事件说出口,他一手揽着亚莉,将半碗药汁喝干,垂着眼帘低声道:“我很抱歉……”      少年的手指灵活且小心地抽掉亚莉颈间的丝巾,指腹蹭着柔嫩肌肤上的痕迹:“我很抱歉,亚莉。”      “弄出这些吻痕的人……”罗顿了顿沉声道:“是我。”   那一瞬间,怀中的少女止住了低泣和颤抖。      片刻之后,有事路过临时医务室门口的利瓦伊只听原本安静得要命的房间传出巨大声响,紧接着一个身影摔了出来趴在走廊上,他认为的最高战力脸上右眼青了一块,流下两道鼻血,好不狼狈。      这、这是被谁给揍了?   在这鬼地方还有能够揍特拉法尔加的人?      利瓦伊瞠目结舌,连忙扶起他,又一次惊叫出他的名字:“特、特拉法尔加!你、你受伤了!”      “啊,是亚莉,”少年顺着利瓦伊的手臂力量站起来,捏了捏鼻子,擦掉鼻血,说了句利瓦伊搞不懂的话:“还好她打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哦我15章要修几句话但暂时打不开,说是文章审读没通过,是晋江抽了还是等待被锁呢(瑟瑟发抖) 15章【啃噬】这个词没用对,感觉奇怪查了一下,百度上说是一点点地咬下来,细思恐极,这样罗哥有点可怕哦。 现在没法改,看什么时候能改的时候改一下吧,留个记录,免得我忘了。 * 写罗抱亚莉那段特别怕崩,万一温柔过度了咋办,可是想想对妹子做出了那种事,罗哥好像也没啥底气硬气或是潜移默化地温柔吧。 勇敢承认才是男子汉啊。 被揍一顿证明还有原谅的可能,什么都不做被推出去的话,罗哥就攻略亚莉失败了 由于是果更,现想下一章或者下几章情节,说随.性.吧还是做了点功课的,我尽量不出BUG ☆、第五外层   镶嵌在巨树内的建筑物如同一个孩子将脑袋埋进母亲的怀抱中,建筑物内有一半的空间处于黑暗的树内,罗倚在二楼面向阳光的那一侧的窗前,听见楼下人声喧嚣。      有人带着其他人出走,这群人里派去刺探前方情况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这也是他们滞留在第四外层的一个重大原因。      松散的队伍里没有领头羊,意见出现分歧,队伍内被严重割裂。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离开这儿,如果所有人都想离开这里的话,一开始就不会被困在神树内。他们本是一群想要逃避现实的人,包括亚莉。      “被动的感觉很糟糕,身体流血我们在里面也会难受,身体死亡我们也会死,我们受制于人,但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交流完有限的情报后,利瓦伊就撑着窗边与罗聊天:“毕竟在神树内越过年轮就能变年轻,这里仿佛是一个待开拓的新世界,而大家都是灵体状态便没有区别了。”      “我们派去打探第五外层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再等两个小时还没有回来人的话,我们所有想离开神树内部的人就要朝里面走了,”利瓦伊怀着深意瞥罗一眼,补充:“希娅跟我们一起。”      “你在拉拢我?”罗看着他。      利瓦伊却说起了别的事:“我本来在阿修亚吃饭,后来转眼来到了同乡好友出航的那天,这段时日一直因没有送他出航而遗憾,后来我选择了与过去截然不同的道路——去港口找他,结果是被困在这里了。特拉法尔加,你是因为什么事而被困在这里面的?我……在最外围听到那个树妖提到了希娅的名字……”      “我怎样选择与你无关吧,我进来有自己的理由,对你为什么被困在这里毫无兴趣。”      利瓦伊一噎,再一次感叹特拉法尔加的性格有够恶劣,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后就待人十分冷淡,仿佛一句话懒得多说一般,可是有一件事他十分好奇,也就是他跟希娅的关系。      在阿修亚时相互表现得有够疏离,可是应该又是老相识,关系破朔迷离,让人好奇得不得了,如果能通过希娅拉拢罗的话,他们离开这里的胜算会更大。      “……咳,”利瓦伊咳嗽一声,在罗准备离开时极快地补充:“我在这里与希娅相遇的时候,看见树妖伪装的戴着斑点帽子的小男孩拉着希娅奔跑!”      罗顿住了脚步,侧头淡淡地瞥他。      “特拉法尔加,你跟希娅其实是老相识对不对?前面的世界对我们而言是未知的,人多力量大,待会儿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利瓦伊并不是很擅长言辞,在年轻海贼的瞩目下说下这番话自己都有些窘迫,他不是想利用希娅,只是想特拉法尔加跟他们一伙。      毕竟在阿修亚的时候他已经见识了一亿三千万海贼的实力。      罗闻言勾起浅笑:“这拉拢方式可不怎么高明啊。”他接着道:“要走的话我劝你们现在就往前走,前面的家伙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如果说整个神树内部全都处于择择果实能力范围的话,你们已经再一次中了能力,‘现实还是虚幻’、‘去还是留’,在队伍被分化的那一刻已经又一次面临了选择,有等待的时间说不定前面已经被敌人布置好了,”罗讽笑一声:“这可不是什么值得慢慢玩的生存淘汰游戏啊。”      利瓦伊在罗的话语中神色一变再变,连忙跑开去向同伴们说明情况。片刻之后,能走的人都集合在建筑物楼下,转移和撤离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他们多数人都是经历过各种混乱的无国界医生成员,虽然没什么力量,但对紧急势态可以说是已经熟稔,被罗点透现状后立马做出正确判断:暂时舍弃不能行走的同伴,只要有一个人能解决能力者所有人都会获救。      “大家把树枝削尖,如果有树妖突袭就攻击他们,不必留情!让他们看看无国界医生的实力!”      罗看着同样收拾好的亚莉那身女仆装皱了皱眉,却只是伸手:“亚莉,过来待在我身边。”      他能力不能用,不可能保护所有人,而且在他眼里这里也只有一个人需要他的保护。      可亚莉对罗示意自己削尖的木头武器认真道:“我学过武术,能够保护自己,万不得已你就抛下我,只要解决能力者我们就都可以得救。”      “你在想什么,我可不是想要保护你,”罗执意伸手,示意亚莉看周围,周围的人都三三两两地团结在一起:“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不中择择能力,万一陷入能力了正好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第一时间打醒我,你不是学过武术么,那就过来吧。”      听罢,亚莉主动牵住罗的手,有些用力地扣住,男人的手掌比她要大,修长的手指扣在她手背上,亚莉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反而坚定道:“我会努力履行自己的职责。”      罗嘴角隐隐勾起弧度,又迅速被自己强行压下,他递给她一把匕首,就是他在边界捡到的那一把,简要解释:“防身。”      第五外层的薄膜比第四外层要厚很多,他们撕开薄膜时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粘液粘在脸上,亚莉抬起手臂用袖子擦掉,这才看清第五外层的环境:“是花……”      艳丽的颜色开在树杈间,每一朵都尽情绽放,甜到腻的花香味让少女的脸上染上潮红。      “亚莉!把鼻子捂住!别闻这个味道!”   听罗这么说,亚莉点点头捂住口鼻,高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教堂,铁栅栏已经坏掉了,一条鹅卵石小路直直通向里面。      有什么东西在冲击着自己的回忆。      亚莉不由自主地松开罗的手。      她沿着小路穿过长廊,抚摸着墙壁上的一砖一瓦,穿过耸立在前面的教堂时一直望着那熟悉的五彩玻璃窗和雕刻满壁画的穹顶,从教堂侧门出去,沿着长廊转个弯,应该是自习室……      这是瓦铁尔的……大家的教会学校。      亚莉走到自习室门边,阳光从窗边照射进来,微风吹着书页翻动,长条形的桌前一个人也没有。      瓦铁尔不在啊。      诶?   亚莉愣住了: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三三两两的人结伴从她身边路过,带过一片欢声笑语,其中有个人停下了脚步,看着愣在门口的亚莉笑道:“午安亚莉!演出已经结束了吗?这是在找罗?”      “多莉丝……”亚莉下意识地叫出对方的名字,她是瓦铁尔的同班同学,经常跟瓦铁尔一起做实验,她在很小的时候还吃过多莉丝和罗的醋。听多莉丝这么问,亚莉撇开脸:“才没有!瓦铁——罗不来看我演出,我才不要理他呢!”      常年扎着双马尾的多莉丝闻言捂嘴轻笑,调侃:“未婚夫妇感情真好。”      “所以说,才没有呢!多莉丝!”她气恼地要追打多莉丝,被少女笑着避过,多莉丝捉住亚莉的手腕笑个不停,求饶:“我错了,你们感情好不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根本不用我多嘴。呐呐,其实亚莉的每一场演出罗都没有错过,即便这样每年还都是教会第一,罗那份定力真是超级气人!”多莉丝调侃着亚莉渐红的脸皮:“所以我只有欺负欺负罗的亚莉喽,夫妻一体嘛!”      “多莉丝!!你找打!!”      亚莉一个不注意,多莉丝就对她吐吐舌头跑走,她追过去,却在拐角撞到一个人,脸颊擦碰到那人温热的体温,他眼疾手快地出手抓住亚莉的手臂帮她稳住身形:“午休时间在长廊疯跑,被修女看见可是要挨骂的。”      他说这句话的间隙间,多莉丝早已提裙跑出老远,隔着老远笑着对两人高喊:“罗君!好好管教一下你们家亚莉哦~”      “瓦铁尔!”罗戴着斑点帽子,深灰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有些浅,隐隐有温柔涌动。十七岁的少年已经比她高出许多,亚莉的个头才堪堪到他的肩膀。      “多莉丝是外人所以我才不管她,但是你我必须管。”想也不想就截断亚莉的话,罗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道。他以为亚莉会质问他为什么不公平地对待两人,可是却未曾想迎来了亚莉的一个拥抱。      少女踮起脚尖,将脸埋在罗颈窝间,撒娇般蹭了蹭,少年一愣,下意识地收拢双臂搂住她的腰,只听女孩在自己耳边低声道:“冷战……结束了,瓦铁尔。”      “哦……哦哦……”      “我收回前言,永远永远都不会不理你。”      “我知道。”      下午的时候,亚莉就窝在罗身边陪他一起看书,少年翘着腿,将厚厚的医学书放在腿上,一页页地翻,偶尔还跟亚莉讨论几句,本来被亚莉当做天书的医学在讨论中很好地被亚莉理解,而本人反而是最为惊讶的。      “说不定我有做医生的天分!”      “你不是想做个演员么。”      亚莉身子一侧,脑袋顺着罗的肩膀滑下来,趴在他的腿上,铂金色的头发倾泻,少年顺手捞起一束长发在手里把玩。      亚莉闷闷的声音传来:“那我做护士好不好?像我们爸爸妈妈那样,等过几年……了之后就把国籍转来弗雷凡斯,跟瓦铁尔一起经营医院也很好。”      “过几年……什么?”罗戏谑一笑,将亚莉的脸掰向他,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睛。等了片刻,见女孩憋不出一句话,罗不再逗她,他侧头注视着窗台某处:“我知道演员最重要的是巡演积攒经验,所以过几年没问题。”      “只要十八岁订婚,二十岁结婚,几年而已。”      “今天!”亚莉突然从他腿上支起身体,大叫一声,眼神无比认真:“今天就……”似乎是难以面对少年那双深灰色的迷人眼眸,她终究还是错开视线,低声呢喃:“……今天就先排练一下,毕竟只有两年了……是吧?”      十七岁的少年闻言轻轻勾起笑:“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快忙哭 ☆、向天父发誓   垂直且富有力量的线条仿佛将天穹无限拉高,天顶是色彩绚丽的壁画,光线从两边的彩色玻璃窗射进来,似乎在地上留下的朦胧光斑都是五彩斑斓的。      罗将亚莉抱上桌,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桌子边缘,就这样将少女禁锢在自己身前的小块空间内。这座教堂远离那些教学建筑群,空旷静谧,只有他跟亚莉两个人,在天父的注视下相互凝望。      “向天父发誓。”十七岁的少年身段修长,略有些慵懒地撑在少女身畔,注视着她的眼眸。      十六岁的少女微微仰头,同样专注地凝视着少年的深灰眼眸:“向天父发誓。”      “加勒比·亚莉克希娅拥有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的全部忠诚与爱。”      “无论贫穷或富足,疾病或健康,生或死,亚莉克希娅永远都不会离开她的男孩。”      “我们在天父的注视下宣誓在一起,望天父见证、天父祝福、天父指引……”少年嘴角漾开一抹笑,他低头,手指撩起亚莉耳侧的发丝,嗓音低沉:“天父说,我可以吻自己的女孩了。”      “等、等等……”亚莉抬手略略一挡,羞涩而慌乱地在自己脖颈处摸索:“先要交换戒指。”      “你记错了,是先交换一个吻。”罗挪开亚莉挡着自己的手,捧着她的脑袋,吻上少女的嘴唇,他好像曾经在梦里就尝过她的滋味,唇齿间的味道有些熟悉。罗抵开亚莉的牙齿,触碰到她的舌尖,不自禁地更加深入地吻她。      然而就在他们更加深入地纠缠时,气氛在急促地喘息中渐渐变了,不再那么宁静安逸,仿佛薄纸时刻要被美工刀划破般的微妙,亚莉五指紧张地曲起攥紧他的衣袖,在少年用力亲吻下轻微颤抖,像一朵快要散了的花。      她终于坚持不住,苍白着脸推开少年夺路而逃。      “亚莉?亚——”十七岁的少年被推得踉跄后退一步,然后立马起身追出门去,追到拐角时却迎面碰上大片刚下课的教会学生,罗在人群中跌跌撞撞,逐渐失去了亚莉的踪影。      亚莉的样子,太奇怪了。      “毕业了一起去周游世界吧,听说伟大航路特别神奇!”      路过的教会学生轻飘飘的一句话钻入耳中,如一根细细的针插.入脑内掀起记忆的边角:【等一切都结束后,一起周游世界吧,罗。】那人躺在雪地里,点燃了他对人生的希望的光的笑容就那样被想起。      有些东西一旦撕开便只会越撕越大。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他记起了父母染血的尸体。   【罗!对不起,对不起啊,都是我的国家不好,是战争让你这孩子受苦了,相信埃德加叔叔,我一定会豁出性命替你守护好小拉米的!】他记起了埃德加怎样用力抱住不断挣扎的他,泪流满面地对他发誓,哄他跟温妮离开。   【罗他,已经自由了!】他缩在宝箱里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却听到柯拉先生声音充满坚定地呐喊。   【我有一个一定要去的地方。】刚治好病的他在夏奇问去哪时如此坚定地回答。   【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医生。】他与他的女孩在伟大航路重逢了。   【亚莉克希娅有病,她谈不了恋爱。】听到夏奇得出这种结论,他第一反应是这是他害的,他害得亚莉失去双亲;害得她流离失所;害得她在苦难中挣扎成这副模样。      远处楼塔的钟摆声传来,罗在人群中伫立许久,他看见了许多老面孔,多莉丝还有修女,可他们应该在弗雷凡斯歼灭战中被杀了,如果一直和平地长大说不定就该是这幅模样:抱着书本,聊着今后各自的未来。      少年的神色自想起来那一刻起就变了,他不再是在弗雷凡斯长大成人、心愿是继承医院的普通医学生,而是那个经历了很多丑恶并且发誓将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海贼。      罗仰起脸来,望着教堂的塔尖:真像啊,这里的一切,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仿佛就是记忆里的教会学校,但这一切都是假的,除了他跟亚莉。      这里是以他们两人的过去所构架起来的虚幻世界。      指腹蹭过嘴唇,罗停顿片刻便面色微沉地与人群逆流而行,来自过去的声音叫他、呼唤他、盼着他停下都被他一一甩开,不予理会。      “住手吧,我活到今日可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没空困在这里陪你们。”罗扯开多莉丝抓着自己衣摆的手,冷着声音头也不回地朝亚莉离开的地方走去。      *   亚莉享受着跟所有教会学生同等的待遇,在学校内有自己的房间。此时的她趴在书桌上,将脑袋埋进臂弯里:刚才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她在跟罗接吻时闪过脑海的画面:因为剧烈挣扎划破了长相可怖的海贼的脸而被对方殴打,相貌狰狞的海贼拽着她的脚将奄奄一息的她拖进仓库里,如果门关上她清楚自己将迎来怎样的黑暗,于是亚莉用仅剩的力气死死扒住门边,死咬着不放松。      重拳夹杂着谩骂一下一下地落在脑袋上、身上。不断有泪涌出,糊了她满脸,她就是在那一刻肯定自己是孤身一人,无论是父母还是瓦铁尔都已经不在了。      她从此要一个人挣扎着活下去。      后来她被人给救了。      身穿海军服的德雷克清理了折磨她的海贼,送给了她一把枪,告诉她枪里最后一颗子弹是留给她自己的。      可是这全是她十四岁那年发生的事,她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还没去过除了弗雷凡斯和迪伦黛尔以外的地方。      “可能只是一场噩梦,等下去跟瓦铁尔道歉吧。”亚莉叹息一声,从书柜里取了一本书,名为《弗亚里兰德》,是从母亲书柜里拿出来的古老话本。      她翻开第一页,隽秀的钢笔字体写着一句话:亚莉克希娅——若有疾厄来求救者,普同一等,竭力相互。她名字中‘帮助’的意思就来自于此。      帮助……什么呢?      “弗亚里兰德,精灵之乡,你母亲的姓氏难道是‘KING’吗?”如同老树皮刮擦的嘶哑声音陡然传来,亚莉猛地站起,警惕地四顾,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可是除了树叶沙沙声和钟摆声,她再也没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      桌子陡然塌陷消失,在亚莉离开房间后,房间的四壁也跟着轰然倒下,她穿过长廊经过那些欢声笑语的同伴,他们一个个就像静止了一般,笑容凝固在脸上,然后恢复成原本的、树木的样子。      亚莉在长廊的尽头看见了罗。      在少年身后,他们接过吻、宣过誓的教堂被拆散,化为碎沫消失。      亚莉看着手中自己本想带走的《弗亚里兰德》随着周围的建筑一起破碎消失:“我记起来了,罗。”她是二十一岁的,在海上独自生存了许久的无国界医生加勒比·亚莉克希娅。      听到称呼罗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是么,”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那我们就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罗哥内心:什么意思?是不是接完吻宣完誓就翻脸不认人了。 * 哦我困死了要去补眠,今后都会十点就睡吧 熬夜太消耗身体了 ☆、争吵   “来,吃吃吃!人手一碗啊,手慢了没有啊!”月色下的小屋内,夏奇从厨房端来一大锅面条放在餐桌上,敲着锅底招来同伴一个个派发。累了一晚的红心海贼团船员受到召唤,一个个勾肩搭背,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各个房间内出来聚集到饭厅里。      “难吃。”乌妮尝了一口,别嘴嫌弃道。   夏奇脸黑了一度。      “的确啊,夏奇没有做厨子的才能。”老实人伊卡库扒拉了几口面条实话实说,顺手从嘴里剔出一小块碎蛋壳。   夏奇脸又黑了一度。      擅长讲大实话吐槽伤害伙伴幼小心灵的红心船员们纷纷你一句我一句地剥析夏奇的手艺:“这个味,淡了,夏奇你没给盐?”   “吃什么盐,还嫌自己血压不够高吗?!”      “呜哇,我感觉自己加班熬夜身轻如燕正要飞入云端,喝了一口面汤突然从云端跌入谷底,摔了个狗啃泥。”   “呵呵,意思是你很失望是吧?”      “嗯,这个味道,不好评判啊。”   “评判个屁!不吃给我!”夏奇一把将伙伴手里的面碗抢过来,又被对方跳着抢回去。      夏奇翘腿抱臂坐在椅子上,用眼刀逼迫伙伴们一个个把面条吃完、把汤舔干净,他转着手中的汤勺,抖腿哼哼:“平时轮流做饭也没见你们叽叽歪歪,挑剔个什么劲,男人最重要的是冒险和耍帅,美食和女人都可以放两边。”      “我要女人。”   “我要美食。”   “我不是男人。”      “……下次轮到我下厨,一定毒死你们丫的。”      “好吃诶!”船员中传来不和谐之音,夏奇惊喜得眼睛一亮心脏狂跳,生怕自己听错了地转头,只见佩金吸了一大口面条进嘴,抹抹嘴巴实诚道:“这个味道比今天在餐馆里吃到的好多了,不过不如我师妹的手艺。”      “亚莉克希娅会做饭?”夏奇立马抓到关键词。将屁股挪到佩金旁边的板凳上,抬手勾住他的肩膀:“你吃过?”      “开玩笑,她是我师妹好吗!”佩金拍拍胸脯:“以前在克鲁鲁医学部读书时,熬夜背书,通宵加班加点复习时肚子饿得咕咕叫,希娅从来都是负责溜进食堂做宵夜的那一个。”      夏奇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看佩金这样子估计以前吃亚莉克希娅做的东西那是家常便饭,他转念想到还没尝过亚莉手艺的自家船长,拍拍佩金的肩膀和善地提醒:“兄弟,少拿来炫耀,尤其是在船长面前哈!”      佩金一脸懵,望着夏奇端着最后一碗面走去希娅和船长所在的房间。罗自打过一针后就昏睡不醒,可亚莉克希娅的身体已经被择择树占据成了择择树的分.身。      考虑到到底是娇弱的女孩子的身体,船员们拿柔软的布条将‘亚莉’绑在床边,夏奇端着面进来时女孩正抬起一双蓝眼定定地看着他。      因为挣扎女孩身上出了一身薄薄的汗,铂金色的发丝贴在玫瑰色的嘴唇边,夏奇放下面碗坐在她身边,伸手帮她将唇边发丝拨到一边去。      她皱着眉头,只拿一双蓝眼直勾勾地瞧他,被拿掉堵住嘴巴的手帕也不喊,只是看着夏奇。      夏奇一笑,这棵择择树显然比亚莉克希娅本人更会利用这副皮囊,她在勾引自己,就像一个真正的人类一样。      这让他很有兴趣。      “乌妮他们说在你的血液里发现了与外面那些人面树相似的植物细胞,但已经在异化,所以你是一棵树却能像人类那样思考喽?”      女孩不答,皱着眉,被绑住的双手微微挡在胸前。夏奇微微眯起眼,这女孩对他竖起了防备,明明刚刚还想勾引自己达成什么目的,转眼被自己戳中了后就开始戒备。      他起身把面端在女孩身前:“要吃吗?外面的那些混蛋都觉得难吃,我感觉马马虎虎吧。”他夹起一小挂面条,吹了吹在‘亚莉’的注视下送进自己口里,像谈天气一般随意道:“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红心海贼团的船员个个是医生,进入你体内的是我们船长,虽然船长很强但我们也不虚,就在刚刚我从忙了大半夜的伙伴口中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植物细胞被衰老的人类细胞所拖累,也就是说,”夏奇凑到女孩耳边,一字一顿道:“你、快、死、了,择择……妹子?”      说完这句话,夏奇满意地看着女孩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他就知道,所有的鬼上身国民从树芯接收指令和设定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反之树芯也应该能从他们身上收到消息。      因为信息量过于庞大超出自己的负荷而出现如今这种设定紊乱不可控的局面,可能绝大多数信息在传达给树芯时已经被过滤掉了,不过重要的东西依旧能够传达到:比如植物细胞中混合着的属于将死的老家伙的人类细胞;比如择择树为什么选择这个时机爆发甚至可以说是暴走自己的果实能力。      只要他说中了她在意的事,她就能听见。这样的话从外面影响择择树内部也不是不可能,他也能凭一己之力帮助陷入择择树体内的船长!      “我叫夏奇,是个心理医生,讲给我听听呗,你和那个老人的故事。”他循循善诱地开导,谁知女孩猛地向前凶蛮一咬,夏奇‘嗷’地惨叫一声,捂着被咬肿的手指频频后退:“你!你你你属狗的吗!”      女孩冷声:“我讨厌医生。”      正在这时,伴随着气喘吁吁的高喊,伊卡库奔了进来,看了一眼凶巴巴的女孩,对窜到老远吹着红肿手指的夏奇急切道:“夏奇!想办法催催船长,贝波刚刚来消息说军舰要到这个岛上了!”      “什么?海军!?”夏奇揉揉发顶,无限苦恼地低呼:“船长在干什么啊!”      *   这是一棵巨树。      巨树的躯干中密布着缝隙,风吹过发出呜呜地呼啸声,它太巨大了,仿佛是伫立在这个世界的口风琴。      “亚莉!”穿过了不知道几个薄膜,终于来到中心的罗缩小为十岁的样子,他蹲在巨大树枝上对艰难攀爬的亚莉伸出手:“别东张西望了,抓紧我,我拉你上来!”      对于这棵树可能是镂空的缝隙,但对于人来说是可以穿过去的洞穴,风从之中穿过化为乱窜的气流,肆虐着大树上的每一处。十岁的罗蹲着马步勉力在发脆的树枝上站稳,一米见宽的枯叶吹在他身上,又被风从中间撕开,他的套头卫衣被吹得鼓鼓囊囊的。      罗啧了一声,冲边爬边不顾危险地四处张望的亚莉吼道:“亚莉克希娅!你在发什么呆!把手给我!”      “瓦、瓦铁尔。”回过神的九岁小亚莉伸手够着罗的指尖,试了好几次罗才找准机会抓着亚莉的手腕将她一把拉上来。      男孩双手撑在地上喘着粗气,穿过数个年轮变小后似乎耐性也不如长大后。      “见鬼,”他低斥一声,伸手想戳还望着高处发呆的亚莉教训她:“你知不知道摔下去是什么后果,就算是意识体——”可手却穿过了亚莉的身体。      罗迅速缩回手,骤然变色,颤声:“……亚莉?”      他试探着伸手慢慢贴近亚莉,还什么都没意识到的小女孩突然回头,神采奕奕:“瓦铁尔,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偷偷看的那本未完的故事书?名叫《弗亚里兰德》的那本……唔,你怎么了?”她刚一侧头,罗的手指就戳上她软软的脸蛋,他似乎还没戳过瘾,五指揉捏,揪揪亚莉的脸,可神情仿佛傻了一般。      “你干什么呀!?”亚莉拍开男孩没轻没重的手:“越来越用力了!”      “好痛。”罗摸摸被打红的手背。      “这句话该我说吧,居然那么用力地揪女孩子的脸蛋。”亚莉揉揉自己的脸凶他,注意力很快又转移到别处去,她贴着树身,仰头望着高耸的树杈有些苦恼:“我们怎么上去呢?《弗亚里兰德》,精灵之乡,梦幻之岛边缘被口风琴般的巨树环绕,海风吹过时,精灵的歌声传遍了整个岛……后面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罗拉了拉帽檐,闷声:“不记得,不过是个故事罢了。”      “就是你解剖青蛙的那一次,我看那本书时正好看到你解剖青蛙,十天后在你床边看到了青蛙的灵魂,告诉你你还不信我的那次。”      “十天?”罗喃喃,沉默半晌,侧头盯紧亚莉:“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如何知道的?”      “……”亚莉沉默了,她不喜欢现在的罗的眼神,带着探究,灰眸中隐隐有怒气的火星闪现,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她声音也冷了下来:“是你先不认我的。”      罗嘴唇翕动,无法反驳。      亚莉道:“假装不认识我,疏远我,欺负我,你跟夏奇的谈话我全都听到了。”      罗瞥她:“是么,所以你也假装不认识我,疏远我,欺负我?”      “哈啊?我什么时候疏远你,欺负你了??”      “叫我‘罗’的人是谁,半夜偷偷跟别的男人跑掉的人是谁?带那个革命军来打我的人又是谁?”罗微微皱眉,索性盯着亚莉一口气问个清楚,把心中那莫名其妙的烦躁与郁结全都抒发出来:“说起来,你什么时候认识那样的家伙,革命军参谋总长,比一些海贼还要危险,他撇下任务特意来接你肯定是在图谋什么,长点心吧,亚莉,别被他给骗了。”      “萨博是我的朋友,我跟朋友走,随时随地到哪都可以,而且他不会骗我。我跟萨博有过约定,我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你们约定可以给你自己下毒?”罗嗤笑一声:“为的什么?他要利用铂铅病对北海诸国做什么吗?利用一个女孩子身上的铂铅病以为就可以撼动腐朽的国家么,不过是异想天开。”      亚莉头一扭,哼一声:“我相信萨博的能力。”      一句玄妙的‘相信’堵得罗哑口无言,他‘嘁’一声,拉拉帽檐沉声问:“你跟他……认识多久了?你对他这么有好感?那个革命军值得你的‘相信’二字吗?看在过去的份上,亚莉,希望你不要吃大亏,毕竟无论是革命军还是海贼在世人眼里都是恶徒。”   他们都不是亚莉的良人,也都没有拥有亚莉的资格。   他没有,那个革命军也没有。   家世清白的加勒比叔叔阿姨不会希望亚莉跟他们这种人在一起。      “什么大亏?”听了罗意有所指的话,亚莉感到莫名其妙地皱起眉,正要开口再跟罗争辩几句,从树顶陡然抛下一株藤蔓,正好在落在他们中间,上面有谁像是等不及了一般打断他们的争吵,给他们递了把上去的梯子。      罗抓了抓藤蔓,确定稳固后边想往上爬边对不理他的亚莉道:“我上去看看情况,你在下面等我。”      谁知亚莉眼疾手快地抓住罗的衣襟,使得缩小为十岁的少年不得不攥紧自己的裤腰才得以让裤子没被女孩扒下来:“喂!”      女孩固执道:“我也要一起上去。”      罗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屈服于亚莉执拗的眼神下,他将帽子搭在亚莉发顶,探手搂住她的腰,让女孩环住他的脖颈:“抓紧了。”      少年一手攥着藤蔓一手抱着少女,踩在树干上直窜而上。 作者有话要说:  亚莉,怼他啊!狠狠地怼!就罗哥切过你这一条就能怼得他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身体缩小到十岁,心智恨不得也跟着缩小了 * 关于资格 夏奇怂恿罗哥追亚莉罗哥是拒绝的,黑心心理医生试探多次终于有点眉目。 夏奇:船长,这是非正式的谈话,你觉得自己不适合亚莉克希娅? 罗:算是。 夏奇摸摸下巴:那萨博呢? 罗皱眉:革命军属于政府敌对吧,他没资格。 夏奇眼睛一亮:佩金呢? 罗不说话,扫夏奇一眼。 夏奇:那……普通男人呢?比如说约克、利瓦伊之类的…… 罗:太老,太弱、太黑。 夏奇:我懂了。你没资格,但谁都没资格了,换句话说,船长没资格,其他人更没资格了。 ☆、来谈谈条件   她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它。没有性别不分种类,最初的最初无非是一个漂流到格林多克的生命而已。陪着格林多克的国民长大,尽情绽放成参天大树,被王族尊为神树。      【奥格斯格,我的儿子,为了国民你愿意做献祭的羔羊吗?】   【是,如果那是成为一个王所必须的资质的话。】      她已经忘记是哪一天了,纤弱的小男孩在国民的瞩目下走向她,他们破开她的躯干,将孱弱的王子埋进树身内,从此他们就紧密相连。      一年、两年、几年、几十年,两个生命化为一个,他提供人类的血肉,她提供活下去的力量,就那样相互依存。      “本来在死前想还你一个鼎盛的格林多克的。”择择树的树枝如同手一样将怀中老人包裹,叹息般说出口。他们的□□融合在一起,扎根于土地里,这是灵魂相融合的表现,真正的奥格斯格的身体或许已经死去,但他的意识与择择树紧密相连。择择树选择了人类的女孩样貌,半边脸有些像亚莉,另外半边脸却像老树皮一般。      亚莉和罗爬到顶层时见到的便是这份景象,两个生命如同连体婴儿一般连在一起,难以接受却又震撼人心。      看到择择树的树芯用了亚莉的样子,罗皱起眉头,冷声:“你就是树芯吧。”      “特拉法尔加·罗,加勒比·亚莉克希娅。”择择树开口,是与年轻女性样貌不相符的苍老声音,亚莉听到这声音心底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显。在第五外层时她跟罗被困在虚拟的幸福之中,最后不是她破除的虚幻而是择择树自动解除了对她的洗脑,自从问她母亲原来的姓氏是不是‘KING’之后,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再无陷阱。      这个……特殊的灵魂想见她。      “看样子你就是树芯了。”罗半点废话不想讲,他活动活动手指关节,走上前去就想了结对方,却被亚莉抓住袖子拦住:“等一等,罗。”      “什么?”罗挑眉。      亚莉一噎,乖乖地改掉称呼:“等一下,瓦铁尔。”      “亚莉,我们在择择树体内时间可不是静止的,距离果实能力爆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整个无国界医生岛屿陷入瘫痪,世界各地的无国界医生都被卷进来,你以为世界政府不会发现吗?海军派军舰来这个岛屿只是时间问题。”      “我能看到灵魂。”亚莉注视着罗的双眼:“跟某个人朝夕相处十天后,我就能看到一段时间那个人身边不肯离去的魂魄,你不是问我怎么认出你的吗?我在你身边看到了莱尔叔叔、奥丽阿姨、拉米还有……罗西南迪先生。”      说到最后一个名字,使得罗的眼瞳猛地收缩,像是有什么灰色的火焰在眼瞳里闪动,掀起惊涛骇浪,罗颤声:“你说……什么?”   她不应该知道柯拉先生才对,为什么他会从亚莉嘴里听到柯拉先生的名字?      亚莉耸肩:“所以说,《弗亚里兰德》可能并不是编故事而是真实的。”      罗凝视亚莉半晌,他闭了闭眼,退让了:“你去吧。”      他席地而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亚莉走向那个特殊的灵魂,身体没有放松,如果他们对亚莉怎样,他可以随时暴起折断那个灵魂的喉管。      亚莉走到他们身前蹲了下来:“我是亚莉克希娅,外祖母的姓氏是‘KING’,如果想要我帮助你就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择择树的眼睛变换了个颜色,是奥格斯格那如同野兽般的竖瞳,从择择树切换到了奥格斯格:“你翻开了《弗亚里兰德》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亚莉抿抿唇,有些无奈道:“那本书并不完整,而且……后来弄丢了。”      “弗亚里兰德,妖精之乡,死灵之岛是真实存在的。生与死、活人与死人、灵魂与肉体本来有明确的分界线,‘KING’是能涉足这道界限的一族,也是唯一能将迷路的死魂引向弗亚里兰德的人。《弗亚里兰德》就像开启这份力量的钥匙,你是七八岁的时候碰过那本书才看得到灵魂的吧?”这个灵魂搜索过她的过去,这个灵魂知道她的一切,那只银灰色的眼眸仰头看着亚莉:“我也是在你记忆中看到了《弗亚里兰德》才确信你看到灵魂的能力并不是个人天赋而是血脉天赋,加勒比小姐。”      “择择树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实现我的愿望,但现在我的愿望是……请你将她的灵魂带回弗亚里兰德吧,那是她的故乡,她属于那里。”      “如果我说不呢?”亚莉蹲在他们身前,撑着下巴看着这个提出请求的灵魂,她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丝毫没料到会被拒绝的奥格斯格一愣,说不出话来。      “唐恩,利瓦伊还有我的许多伙伴们,因为你的一己私利将无辜的他们卷进来,使得无国界医生总部瘫痪,在疫苗里掺杂乳汁企图实现你死前看一眼虚假的格林多克的愿望。你知道今天是工作日医生得工作吗?海难、战争、疾病、贫困,每天每天这个世界上都有数以万计活生生的人需要救助,你知道因为你们耽搁了我们多少时间吗?再退一步说,世界之所以接受无国界医生的救助是因为我们的用药和技术可信,你在疫苗里参东西说不定会毁了无国界医生的信誉,你知道信任这东西摧毁很容易但建立起来很难吗?”      奥格斯格哑口无言,试图辩解:“我……”      “你伤害我的朋友,我凭什么送你的朋友回家?就因为我血脉里有这份能耐?”      奥格斯格沉下脸来:“你说过我告诉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帮助我。”      亚莉摇摇头,纠正他:“我说的是,你告诉我我就考虑看看要不要帮助你,但现在我的回答是‘不’,反正你们死了择择果实的能力就会自动解除,我无所畏惧。”在奥格斯格越来越黑的脸色下,亚莉抛出条件:“除非你加筹码。”      不远处听着的罗简直笑着要鼓掌。将这一切卷入的能力是恶魔果实择择果实的能力,亚莉想要的更多。      半晌,奥格斯格道:“格林药厂给无国界医生,我六十多年来建立的势力全都归你,还有这个,”他伸出自己树枝般的手,从中摘掉一片长出的叶子递给亚莉:“有了这个,就算你不跟那个D朝夕相处十天也能跟他身边的灵魂对话。”      这下罗笑不出来了,见亚莉将树叶收进怀里莫名有些不高兴。      亚莉将宝贵的树叶放进怀中夹好,还是有些警惕:“如果我有一天到了弗亚里兰德,我会送你们回家。”      多克多岛,天色渐渐亮起来,在光线的照射下,一株株人面树的树皮重新变得光滑,向上延展的树枝垂下,重新变为人的手脚。无论是变成人面树的人还是被洗脑的人全都一脸懵,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般立在朝阳之下。      萨博看着自己面前的敌人化为灰烬,他收起钢管弯唇浅笑:“看来解决了啊。”随即他立刻穿过一个个懵逼的人,直奔地下遗迹而去。      红心海贼团在岛上的临时据点内,忙了大半夜的红心海贼团船员相互依偎,各个昏睡如猪,呼噜声此起彼伏。      他们是被一阵阵猛烈的拍门声震醒的,佩金擦擦哈喇子戴好快掉的帽子跳起:“怎、怎怎么了?敌袭?海军来了吗?”      “嗷!佩金你踩到老子的手了!”      “什么!!敌袭!?”同样被佩金一声吼惊醒的同伴一时不查从沙发上翻起,没站稳摔到沙发下,把沙发下困觉的同伴压得严严实实。      “嗷——尼玛,死开!”被压得直翻白眼的同伴推开身上的人大喘气:“重得要命。”      “吵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才睡着,睡眠不足容易过劳死的。”      在拍门声中,屋子内一片兵荒马乱,只听‘咣’地一声,大门终于在长时间的拍门声中被一脚踹开,门外站着中了择择果实的能力去远行的一家人,其中居然还有一个是海兵。他们与屋子内一连串穿着连体衣,一看就是不法分子的红心船员们对视。      一瞬间,气氛陷入了凝固。      “呀啊啊啊啊啊!”女主人的尖叫声打破了这一切:“海贼啊!不法之徒啊!闯进我家来了啊!”      伊卡库见势将饭桌往门口一掀,暂且拦住这家人:“船长和希娅小姐醒了没有?我们该溜了!”      “走走走!好死不死选中了海兵的家,真是倒了血霉,打破窗户逃出去!”夏奇和佩金已经反应迅速地一个抗着罗一个抗亚莉。红心海贼团的船员们背上器材,齐齐踢破靠窗的墙壁逃之夭夭。      “是、是红心海贼团啊,赏金一亿三千万的特拉法尔加·罗和他的一干船员!”懵了两三秒的这家男主人——海兵先生反应过来,追到踢破的墙壁边缘,看着烟尘散去后一溜烟跑掉的一群海贼的背影,对着军用电话虫高喊:“他们踢破我家房子逃走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快乐! ☆、既然把我当弟弟   “格林药厂的干净与否就拜托你们调查了,这是铂铅病的资料,还有这些是奥格斯格交给我的势力分布图,出示暗号就可以加以使用,全部交给萨博你,应该会对你们今后的行动有很大的帮助。”      革命军也收到了军舰正在朝这个地方驶来的消息,格林药厂的事件已经解决,铂铅病的资料也到手了,身为悬赏犯的革命军们得尽快离开这个岛。      考尔比等三名革命军战士的身体还很虚弱,他们避开了港口和船只,在东面的僻静处准备乘乌鸦离开。      亚莉给萨博他们送行。      “其实比起这些我们更需要你,”萨博凝视着面前的女孩笑笑,她换下了裙装,穿着黑色休闲裤和条纹衫,外面套着白大褂,铂金色的长发被挽起,脸色还有些苍白,萨博笑:“真的不考虑加入革命军吗?”      亚莉能跟灵魂沟通的天赋价值不可估量,如果她愿意,她可以从死人口里挖出秘密,让灵魂给她引路,可以以她为中心形成最大的人形情报中心。      而革命军其实很需要这份情报能力。      亚莉挽起发丝弯唇摇摇头,轻笑一会儿:“你就不要再引诱我了,萨博。”      “那好吧,还以为能够引诱到成功呢。”他轻笑着开句玩笑,正色起来:“这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应该会在无国界医生组织里待上一段时间,然后出发去找弗亚里兰德。”      闻言萨博露出笑容,他可没忘记,亚莉之前把人生的终点就定在交给革命军铂铅病之时,她对人生没有失望却也不抱希望,这种消极的想法让人十分担心。可是现在,她有了短暂的目标也是好的。      “我也会帮忙调查弗亚里兰德的消息,有任何消息了会联络你。”说着,萨博从帽子里抽出一张纸,他撕下一小块来,剩下的全部交给亚莉:“这是你的生命卡纸,不怕水也不怕火,分散的纸张会相互吸引,它能引导着我们再次重逢。就算不是革命军,你也是我永远的伙伴,希娅。”      少年微微张开双臂,亚莉贴在他怀里给了他一个短暂拥抱:“荣幸之至。”      萨博坐上乌鸦的背脊,鸦群按照指令渐渐飞起,站在原地的亚莉离他们越来越远,渐渐地,整个岛屿都可以被他们尽收眼底。      整个陷入瘫痪的多克多岛正渐渐活动起来,人们相互扶持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散布在这个岛屿各处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港口那边,红心海贼团的船员们正在做出航准备,他们的船长特拉法尔加·罗也在之中。      萨博从上空看见罗时一愣,随即表情复杂地勾起笑,无奈地摇摇头:“真是搞不懂他们啊。”   他跟罗同时都要避开海军出航,希娅选择了给他送行而无视罗那边,并不是因为他这边更重要,而是不想目送罗起航吧。   没有目送那人起航的身影便可以告诉自己他从未出航过,将分离淡化便也可以将相聚淡化。      足够了,只要知道彼此还活着就足够了。   希娅选择这么做,而罗默认了她的做法,看来他很清楚,希娅待在他身边更加危险。   彼此珍视才彼此放手,明明彼此放手了却又不愿放手。      “怎么了,总长?”同伴问他。      “不,只是觉得海风吹得很舒服。”萨博仰起脸来,他扶着帽子转头看向远方:“走,我们回巴尔迪哥。”      亚莉迎风站了一会儿,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沿着小路往回走,宿舍在无国界医生总部后的半山腰上,从那里也正好可以看到港口的情况。      “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吗……‘KING’的血脉?”一声女音传来,亚莉抬头看去,只见前方一个黑发少女倚靠着墙壁,她身侧站着一个水桶般高大的男人,男人发型古怪,全身缠绕着锁链,他牙齿上的海贼团标志十分显眼,亚莉知道那是海贼唐吉坷德家族的标志。      亚莉顿住了脚步,说话谨慎:“请问你们是?”      少女也一手倚着火箭炮,一手夹着烟猛吸一口道:“Joker邀请你加入我们家族。”      *   港口,红心海贼团的船员们紧急搬运物资,幸亏他们把潜水艇停在比较隐蔽的地方,以至于多克多岛那一丁点海兵来搜查过都没发现,给了他们整理行囊的豁余时间。      “船长?”夏奇靠在船舷边看船下自家船长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注视着远去的群鸦,他别别嘴,心下对亚莉克希娅颇有微词,女孩醒后立刻投身到无国界医生的运作中,之后被那个革命军叫走并给对方送行。      他们这边尤其是船长也很需要女人好么!绅士混蛋抢什么抢!   他不动声色地放慢搬运物资的速度,甚至在考虑将那个女人绑上船的可行性。      “怎么了?”罗仰头问夏奇。      “……怎么了这句话该我问吧。”夏奇受不了地捂脸,低声喃喃,罗因为什么事在犹豫不决,但并不打算告诉他们这些红心伙伴们,他的船长总有自己的打算,所以问了也白问。      不用猜,八成又是和亚莉克希娅有关。      夏奇撑着下巴提醒:“船长,用强或是用计什么的……要做什么都尽快哦,军舰快来了,只要在海军的船靠岸之前坐上潜水艇下沉就没问题。”      罗挑眉,一副不解的样子:“啊?你说什么——”陡然,罗的表情凝注了,只见两个巨石之间,一艘小舟静静地停在岸边,舟身上的小丑标志是那么地刺眼。他心下一沉,什么话也没留下地锁着眉转身即走。      ——唐吉坷德家族的人来了!      “船长上哪儿去?”佩金从船舱里出来,伸长脑袋张望罗疾步走远的背影问。夏奇满意地感叹一声,像个操心的父亲一样摇头晃脑道:“船长终于下定决心绑你师妹上船了。”他拍拍手,勾上佩金的肩膀:“走走走,去房间里拿望远镜,作为一个心理医生随时观察患者是职责所在啊。”      “说得那么一本正经,其实是想偷窥吧。”佩金斜睨夏奇一眼,按捺不住小兴奋激动道:“想要老子跟你一起偷窥师妹和船长就直说嘛我会不陪你?”      当发现唐吉诃德家族的标志时,罗首先心下一凛,他确信自己一路航行都没有越过那条界限,没有做出任何触动唐吉诃德家族利益的事。甚至进入伟大航路后的航线都小心地避开了与唐吉诃德家族的人相遇、交锋。      所以他们来这个岛上不是巧合,但也不是因为他。      可是这个大多数居民都是医生的岛屿到底有什么是多弗朗明哥想要的?果实?武器?还是……人?      ……难道是,亚莉吗?      “巴法罗和……Baby-5?”当罗看到那对峙的三人时便确信了自己的猜想没错,多弗朗明哥那边可能也对亚莉的血脉天赋有了一定了解。      上坡路上,亚莉被一男一女拦住去路,只见她摇摇头道:“很抱歉我拒绝,我是一名医生,不会加入唐吉诃德海贼团的。”      “少主可没让我们问你的意愿,女孩儿。”Baby-5吸了一口烟,将一张纸甩在亚莉脚下,是一张通缉令:加勒比·亚莉克希娅,1000贝利,金额少得可怜,但已经将她钉上赏金犯的标签。      无论是作为德雷斯罗萨的国王还是七武海,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都有这个权利申请制作一份小小的悬赏令。      她无法再回无国界医生组织了,她从此就是被海军悬赏的人,唐吉诃德的确无需问她的意愿,自Baby-5抛出这张悬赏令时,摆在亚莉眼前的路似乎只有一条,那就是归顺他们。      这就是王权?或者是强者的特权?      亚莉的脸色沉了下来,她脚步向前,踩过自己的悬赏令,看都没看Baby-5和高大的巴法罗,冷冷道:“我拒绝加入唐吉诃德家族。”      “喂亏得Joker让我们亲自来邀请你,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巴法罗大叫道:“居然还有人会拒绝少主的邀请,少主会气疯的!”      “她当然得拒绝Joker的邀请。”一声低沉的嗓音传来,阴影里走出一个人,罗几步走到亚莉身边,悄然捏了捏她的手,亚莉手心冰冷,隐隐有冷汗。年轻的船长将手搭在亚莉肩头,锁着眉注视着对面的两人,傲然笑道:“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属于我,巴法罗,Baby-5。”      “罗!?”Baby-5和巴法罗双双吃惊地喊出声,随着罗作为海贼新星崛起,两人都看过罗的悬赏令,即使他早已脱离了唐吉诃德家族,他们也绝不认为他能够反抗Joker。      这么多年他与唐吉诃德家族毫无交集就是证明,他们差点把他遗忘在回忆里。      Baby-5叼着烟大声道:“你要跟Joker抢人吗!?”      “不,我没有这个意愿。”罗摇摇头,悄然给亚莉做手势示意她不要插言,对两人认真道:“我以前就告诉过你们我有婚约者吧,就是亚莉克希娅,她本来就是我的人,根本不用抢。”      “你那时不是说是父母的儿戏,婚约不作数吗!”Baby-5脱口而出。      罗:“……”   亚莉看他,扬扬下巴,嘴角挑起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几位认识啊?”      “嘁,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罗摸了摸亚莉的发顶,在女孩额发间亲昵地吻了吻,低声道:“先回船上去,这里我来解决。”      “罗!”她抓着他的衣襟,担忧地蹙起眉:“我不需要——”不需要你因为保护而特意表现出亲昵,更不需要你因为保护而揽事上身。      “亚莉!”罗高声打断她,沉声道:“我跟他们谈点事,你先离开,晚点我也有话要问你。”      他皱紧眉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亚莉被这双灰眸逼得不得不退后几步,她猛然上前踮脚用力抱住罗,留下一句“我也有话要问你”就转身跑着离开。      发尾扫过罗的指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等、等等!那是Joker要的人!”巴法罗看着亚莉跑远,却碍于罗不能追过去,不由得气道:“亏得少主把你当弟弟一样照看!”      “既然Joker把我当弟弟,亚莉属于我或者属于他又有什么分别呢?”罗缓缓将鬼泣拔出一寸,刀影一闪后又刷地收进刀鞘里,对Baby-5道:“Baby-5,拦着巴法罗,然后帮我传话给Joker,让他把亚莉让给我,既然把我当弟弟的话。”      *   伟大航路后半段,新世界德雷斯罗萨王宫内,身材高大的金发男人翘腿坐在泳池边,听到电话虫那边的汇报发出一连串笑声:“哦?是么,罗这样说了?既然把他当弟弟就把加勒比·亚莉克希娅让给他?罗那小鬼也到了需要女人的年龄了。”      “咈咈咈咈咈,可以,就让‘KING’跟他一起航行。”遮阳伞下,多弗朗明哥抚摸着手边硬皮书的封面,感受着指腹下封面的凹凸感:“反正我只是想要弗亚里兰德里面的东西,罗带着她倒省了我不少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凯撒篇时,得知罗去了SAD后,维尔戈在电话里对明哥说“这下可以确定罗背叛了我们”明哥说“我就知道,亏我把他当弟弟守护他长大。” 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想,罗在一路航行时其实都有小心地避开唐吉诃德家族势力范围,甚至谨慎地不触及他们的利益,仿佛一个冒险乖宝宝。明哥甚至家族高级成员都觉得这个乖宝宝翻不起什么浪花来,明哥觉得罗哥跟自己很像,甚至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再度归顺自己,但是也隐隐觉得,因为柯拉松的事罗哥终有一天要反,但就算他反也搞不了自己。 明哥甚至可能觉得,放养罗是可以的,罗作为海贼新星一步步崛起,搞不好明哥看在眼里还很欣慰:不愧是我准备看做红心三代培养的人,值这个价。 而现在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的罗,连霸气都不会,还没有多少能力跟明哥直接叫板,就算是原著里的两年后罗哥一开始的想法也是引凯多对上多弗朗明哥。 他其实应该不确信自己能打败明哥的。 所以当知道明哥想要亚莉的时候,罗只能语气软一点:把亚莉让给我。 抽出了一寸鬼泣,却还是放弃了硬碰硬,转而选择了一个较为柔软的方法。 哦至于明哥要的东西,科科,不好意思那是我留给艾斯哥哥的。(捧脸) ☆、父母爱你   床头放输液瓶的支架已经被拆掉了,一张深灰纹理的沙发紧靠着窗下墙壁,床的对面是带书架的古朴书柜和简易衣柜。      亚莉坐在沙发一角,不安地点了点座椅把手,她上船后没有一个红心船员表示惊讶,夏奇甚至直接面色如常地将她带到这间房间,她曾短暂住在这里,那时她没有心思观察自己的住处,直到今日再一次上船。      这个房间不是客房,它有它自己的主人。   这张床,瓦铁尔睡过。   这是瓦铁尔的房间。      亚莉觉得自己没办法在这里待了,她用手背贴贴热扑扑的脸颊,站起来打开门就要出去,却迎面碰上了这个房间真正的主人。      罗抓住亚莉的手臂:“去哪?”他刚洗完澡,毛巾搭在头顶,发梢还有些潮,明明穿好了衣服,可偏偏有一种热意从身体里透出来,甚至感染着亚莉。她刚刚匆忙出来时差点一鼻子撞到他的锁骨。      “我觉得……我们还是去图书室谈话吧,我有点……”亚莉抿抿唇,耳尖有点发烫,轻轻道:“呼吸不畅。”      “我看你很健康,”罗推了门,用下巴示意亚莉进去:“图书室是很公共的地方,而我们的谈话内容很私密,这个房间很好。”      “瓦铁尔!”      “亚莉,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那一段过去,也觉得你能看到灵魂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罗执意:“这个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谈话。”      亚莉终于妥协,罗进房间后顺手关了门,他明显感觉女孩因为他的这一动作身体一颤,叹一口气正色道:“这的确是我的房间。”      “但是你在介意什么?房间我整理得很干净,而且身为无国界医生的你,走南闯北时睡大通铺、吃大锅饭应该是家常便饭了吧,仅仅是睡我的房间而已,有什么好介意的。更何况……”他抬手,夹在指间的叶片像感应到什么不断颤动,亚莉摸摸口袋,这才发现奥格斯格所赠予的叶子不知什么时候被眼前的青年拿走了,她皱起眉头:“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搂着你的时候,用能力很容易。”罗抱臂倚着门,手指一翻,看着手中手心大的叶片道:“更何况,这个房间里不止我们两个吧。”      他抬头认真凝视着亚莉:“说说看,都有谁?”      亚莉往身后扫一眼,对着空气点点头,像是得到许可一般,她转头注视着罗缓缓道:“都在。莱尔叔叔,奥丽阿姨,拉米还有罗西南迪先生他们……都在。”      “是……么,”闻言罗眼神颤了颤,他缓缓,缓缓地沿着门下滑,坐在地上。青年扯下搭在自己发顶的毛巾捂住脸,亚莉看不见罗的表情,只见他喉结滚动了下,低声道:“……是吗,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拉米还有柯拉先生……”      “瓦铁尔……”亚莉走过去蹲在他身侧,低声叫他的名字。现在的罗让人心碎,跟父母至亲身处一个房间却无法相见和交流。他甚至不知道他们以怎样一种让人羡慕的宠爱神情注视着他。      或许,她能看见灵魂就是为了这一刻能承担起他们沟通的桥梁。      “他们一直陪伴着你,你是被爱着的。”亚莉心中一阵激荡,仰起头来轻碰罗的额头低喃,罗顺势捧住女孩的后脑,凑过去轻轻抵着她的,他们就像两只互相厮磨着取暖的猫咪在角落里相互依偎着。年轻的船长低低地嗯了一声,将女孩整个人都捞进怀里抱着,仿佛通过她可以触碰自己的父母一般:“那就好。”      如果身为医生的父亲和母亲知道自己成为了一名海贼会怎样?他心机深沉、做事少留情面,说是待人冷漠也不为过,现在还是一名高额赏金犯,可以说是与父母的期许背道而驰。   是医生,更是海贼。      拉米有没有被吓到?   柯拉先生对他的成长是欣喜的吗?他知道自己要为他……      “他们……”   “停,我现在不想跟他们讲话。”罗打断亚莉,微微撇过头去,语气有些懒散却不容置疑:“说什么我都不想听。”      因为罗的任性态度,曾经迫切地想要跟罗交流却交流无门的幽灵们抱怨声此起彼伏,亚莉捂住耳朵:“你别任性了,你以为我随时都可以看见幽灵吗!?”      “哦?不是这样吗?”      “跟一个人相处十天才有看到那个人身边不愿离去的幽灵十天的可能,要是随时随地都能看见人的灵魂我会疯掉的,”亚莉拉他:“喂!瓦铁尔!我只能看见他们两天了……”      可谁知这人非但纹丝不动,还把头撇到一边,一副打定主意不松口的样子,任性道:“不要,我今天不想这样做,等十天后吧。”      亚莉呼吸一窒,差点气炸。      “谁知道莱尔叔叔他们十天后会不会已经去了那个世界,又不是灵魂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而且谁要跟你再朝夕相处十天,不要任性了……”小时候她安葬了被瓦铁尔解剖的青蛙后那只青蛙的灵魂就消失了,经过多次尝试,她发现只要灵魂了却了心愿便不会在这里停留,他们其实不会永远陪着眼前的人,想到这些亚莉不由得轻声道:“他们了却心愿后就会离开的。”      “那他们的心愿是什么?”罗将手搭在膝盖上,问道。      “结婚!!”四道声音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在亚莉耳边喊。   特拉法尔加夫妻:“你们两个履行婚约!”   拉米:“结婚呗,我比较想吃婚礼蛋糕。”   罗西南迪:“虽然我在担忧别的事,但这个也很不错啊,罗会幸福吧。”      在四道催促声中,亚莉耳尖红晕蔓延,像滴血一般,她刷地站起来,背对着罗:“不、不知道!你不要老是问我问题我什么也不知道!”说罢,亚莉让罗侧身让开,自己开门出去了。      罗瞥一眼手心叶片上显示的‘结婚’二字,确认亚莉已经不在这附近后起身,从抽屉里拿出婚约戒指,借着亮光观察上面的纹路,将之握紧在手心:“亚莉的那本《弗亚里兰德》是父亲扔掉的吧?”      特拉法尔加夫妻深深地看了眼机缘巧合背对着他们的罗,又相互对视一眼,奥丽薇亚哄拉米去看看亚莉,罗西南迪见势也要退出房间却被阻止。      莱尔轻咳一声:“你那时看到了?”      这片叶子仿佛是一部特殊的电话虫,连接着人类和死魂,父亲的声音直接传入大脑内,即便罗现在韧性拔群,时隔十二年又听到这个儿时对自己敦敦教导的声线也不免内心震动。      罗喉结滚了滚:“啊,那本书其实是序吧,‘靠近弗亚里兰德的生魂全部都得付出代价,在你读这本书时天使和恶鬼同时都在你身边’,那家伙小时候看到这里之后就吓得不敢往后翻了,不过我看了后面,‘献给D之一族’什么意思?为什么非得是‘我’跟‘亚莉’结合?”      “因为我们跟埃德加和温妮是要好的师兄妹啊,因为你是我们的儿子啊,温妮和埃德加养育出的孩子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做父母的还有不知道的吗?从你第一次见亚莉,我就知道婚约定对了。”      “嘁,”罗瞥一眼空气:“不想说也不要说谎骗我,无论是我还是亚莉……我们都跟以前不同了,就算是你们也没料到我会成为一名海贼吧!”      “喂儿子!后边后边,方向错了!”莱尔在罗背后对他招招手,看见自家儿子有些尴尬地转身时叹一口气,无奈地抓抓头发,他料到罗一定会多想,思考他给他们两人订下婚约的深意,可是这真的是一个巧合。      他、奥丽、埃德加、温妮四人一见如故,维系着长达数十年的友谊,奥丽生下罗后不久温妮也怀孕了,他们于是约定如果是女孩就给两个孩子缔结婚约,那时才知道,温妮有‘KING’的血脉,而他们也这才向加勒比一家吐露自己的隐名‘D’。      莱尔叹气:“就算你是海贼我们也依然爱你啊。”      罗闻言身体一颤,默默地咬住下唇没有说话,他仿佛感觉到了父亲的大手正摁在他肩头,而事实上莱尔也是这么做了,奥丽薇亚默默将脑袋靠着儿子变得越来越可靠的背脊,一只手搭在丈夫的手背上。      哪怕隔着生与死,他们也永远是一家人。      “活人有活人的世界,死人有死人该去的地方,‘KING’能涉足两道是因为温妮的祖先是死人的孩子。母亲已经死了腹中的孩子却还活着,因为刚好漂流到弗亚里兰德边境而活了下来。”只要是生魂来到弗亚里兰德就必须付出代价,而那又是死者的国度。从此以后‘KING’的血脉就被夹在生魂和死魂中间。      “那……亚莉该付出的代价是……”      “不知道,”莱尔摇摇头:“《弗亚里兰德》分为几册四散在世界各地,就算是‘D’的我们家知道得也很有限,不过在我看来是人类却能看见死魂,这本身就是一种代价吧。”她会被人类争相追逐,也会被不怀好意的死魂引诱。人类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都有好与坏存在,亚莉要面对的世界比一般人更复杂:“罗!你要时刻注意,不要让亚莉被拉到我们死人这一方!稍不注意跨过界限的话,万一被死魂拉过去也会变成死魂的。”      罗突然想到在择择树体内,有那么一瞬亚莉的身体就跟幽灵没有什么两样,他的手穿透了她的身躯。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形容那种心凉下来的震撼感。      罗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看着那片会显示死魂的叶子沉声问:“我该怎么做?”      “呃……不知道,”莱尔挠挠脸颊,推了推眼镜笑呵呵:“温妮好像自从怀有亚莉后就没这能力了。”      “……”罗脸黑了:“你们果然是在预谋我跟亚莉结合。”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个人觉得,红心船员们是不知道罗的过去的。罗到达象岛时,船员说了句‘船长打败了那个多弗朗明哥,好厉害!’如果是清楚地知道罗的过去,大概会说船长报仇了之类的。而且如果知道他是抱着不回来的心去找明哥的话,我觉得红心绝对不会乖乖待在象岛而让罗独自涉险。 罗表现了有十足的把握,而且表现出需要红心们在象岛配合的样子,罗哥一副‘我是你们船长,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吗,我计划很周密你们不要打岔’来让红心乖乖的。 佩金还是夏奇来着,香波地岛时感叹一句,船长又乱来了,证明罗哥犯险应该是家常便饭,但每一次都全身而退证明无论做什么他们都会相信罗哥。 大概就是酱紫的→佩金等红心:船长要干啥?不造……知道全部计划吗?哦不造……反正一步步来就好了我相信船长! * 我这一个月酷爱被罗哥掏空了不愧是罗哥!能不能直接上啪啪啪!房间一关直接干一些爱干的事儿不行吗!为了让亚莉和罗两只感情水到渠成互表心意顺利地灵肉合一,我快干死在键盘前…… 这一章还挺重要的,亚莉的心情,罗哥海底针般的男人心,以及如果柯拉先生知道了罗哥做这么多以及推开亚莉都是为了给自己复仇是个什么表现,我觉得柯拉先生应该会不赞同,并不是因为他觉得明哥不需要被阻止,而是他心疼罗。把阻止明哥的事交给别人,让罗自由地航海。所以柯拉先生大概是不知道的,因为罗哥会装啊,所以亚莉的叶片他抢定了。 干点私事儿还被一群幽灵围观,就算是家人也不行,而且不排除亚莉会知道的可能性。 但是不排除我明天一早上起来想法又变卦了的可能(捧脸) * 咳咳,我真的是无纲果奔的,但是下一章就开始新篇章了,这一章还有些事要交代清楚,我需要时间和精力构思新篇章讲啥所以这几天先休息休息(顶好锅盖) 看点MAD什么的,给自己打点鸡血补充下爱和养分。 最后,别霸王我啊,都冒泡聊聊天嘛,我枯死了你们就没得看了(戴好锅盖,捧脸) ☆、欢迎会   红心海贼团的海贼船内有个超大餐厅,原先的设计是一个容纳二十多人的大长桌,但由于伙伴们作息不同和习惯不尽相同,很少有全员到齐一起吃饭的机会。      然而今日,包括船长特拉法尔加·罗在内,全员19人全部围着圆桌坐好。      “呜哇,感觉好棒,人生重归美好了一般。”红心船员库里奈奥趴在门边遥望在厨房里忙碌的亚莉的侧影,光晕打在她铂金发色上,晕染得女孩的侧颜都仿佛美好得不真实,库里奈奥双手合十感动地跪下:“神啊,你果然还是眷顾我的,终于来了个比乌妮更像女人的女人。”      有人点点他的肩膀,库里奈奥回头,只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乌妮对他笑了笑,他在女人这毛骨悚然的笑容下僵住,正要描补几句,乌妮抬起他的下巴送上一个吻,将口里私藏的烈酒全部渡过去。      库里奈奥就那样在伙伴的起哄声下醉倒在一边,乌妮舔了舔下唇道:“难道我不够女人吗,库里?”      说罢,转身施施然回了座位。      “哦哦哦!活该啊,惹了乌妮哈哈哈哈。”   “乌妮可是吃了酒酒果实的酒水人,被她吻过是会醉的。”      切得整整齐齐色泽饱满的香肠片、撒上浓厚酱汁的海鲜焗饭、烤得外表黄金焦脆的多克多烤鱼……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端上来,红心们想要动手抢食,纷纷被凭空而出的石块打痛手,集体委屈地看着坐在主位的自家船长。      “看我做什么?”罗毫不惧自家船员们十多道热辣视线,双手交叠在脑后,言简意赅道:“人还没到齐。”      “嗯咳!”夏奇瞬间意会,清了清嗓子代表船长发言:“一群蠢货,要开吃也要等正主来吧。”      亚莉忙完后脱下系着的围裙走进饭厅时差点被齐刷刷留着口水盯着她看的男人们吓退出去,只见桌上的菜分毫没动,红心们一个个握着刀叉筷勺两眼放光地看着她。      “是菜不合口味?”女孩猜测道。      “让我们欢迎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小姐上贼船!”佩金举着水杯站起来,紧接着一个个红心船员纷纷站起来,对着亚莉举杯:“欢迎成为红心的一员。”      “我是心理医生。”   “我擅长外科。”   “头痛脑热就交给我了”   “我主攻行为学。”   “我对生物的骨头很有研究,对这方面有兴趣可以找我。”   由于是一堆副业是医生的海贼,红心们七嘴八舌地介绍自己姓名的时候会顺带说一说自己擅长的方向,亚莉噗嗤一声笑了,这种自我介绍的场景十分像她刚加入无国界医生时的样子,因为自己成为了赏金犯而在心中产生的那么一点阴翳立马被一扫而空:“我擅长药草学和遗传病,还会制毒,希望能帮到大家。”      论战斗力她并不能打,论外科手术能力她甚至不如佩金,论航海技术差贝波一大截,她擅长药草学,但不一定是红心中最棒的。罗集结了一群有高超医术的医生,坐拥一艘潜水艇和潜水艇内先进的医学设备。      他凭什么带亚莉上船?      瓦铁尔既然从多弗朗明哥那里要下她,她就想尽力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并不想因为是女性或者是瓦铁尔的故交才上得了红心海贼船。   那样的她只是个赘余物。      所以她才拒绝了任何帮助独立完成一大桌子菜,这是希望得到红心们认可的体现。      饭后洗盘子的活由所有红心们抽签决定,做了一大桌子菜的大功臣亚莉自然被排除在外,可是她在厨房外晃了一圈,又回到厨房内,眼见倒霉地抽到洗碗签的夏奇正卷起袖子在水池边洗洗涮涮,不由得走上前去:“我来帮你。”      “别动哦,我骂归骂他们混蛋,但红心的规矩还是要讲的,抽到签的人洗碗,这点船长都不能例外。”夏奇裹着泡泡的手虚虚一挡,拦下要帮忙的亚莉,他笑笑:“你已经很努力了,希娅。”      “诶?”亚莉一愣。      “我可是个心理医生,连你自己都不明白的心理我可以洞察出来,”他的狩猎帽抬了抬,亚莉看见深藏在帽子下的那双眼中金色一闪而过,还没等她看清,夏奇又低下头去刷碗。      亚莉克希娅这种女孩都很难有安全感,所以一进入一个全新的团队时她先下意识地证明自己的价值,只有证明自己有价值才能安心。恐怕船长也是洞察到了这一点才放任亚莉克希娅一个人做晚饭的。      “红心呢,我们船长看着高冷臭屁,其实像小孩子一样爱胡来爱挣东西,既霸道又脆弱还别扭,你稍微宠着点他就好。”他装作不知道亚莉和罗的关系,像个前辈好心地给后辈讲在新团队里生存的小诀窍一样建议:“我们船长看着难搞其实很好哄的。”      “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只说罗?”      “嗯咳!我是心理医生嘛!”被亚莉一语戳破的夏奇咳嗽两声,眼珠转了转,再度不急不慢地描补:“你知道,心理医生就是那么回事,对研究心理很有一套,有时候你自己都想不明白的问题我能一眼看穿。为什么我主要说罗,你真的不明白吗?”      夏奇古怪地笑看着亚莉,那种明显有深意的笑容看得亚莉心中直打鼓,女孩找了个借口就退出厨房。夏奇吹了口口哨,一边哼歌一边心情很好地刷碗。      醉卧在厨房的库里奈奥从洗碗池下探出头,围观了全部的他仰头望着这个多年伙伴:“喂喂,夏奇,你刚才算是对希娅进行心理诱导了吧?”      “没错啊,”夏奇瞥一眼在厨房醒酒的伙伴,大大方方承认:“‘你难道不明白吗’这话一问,亚莉克希娅首先会在心里扪心自问‘我对那个人会不会真的有别的想法,连夏奇都看出来了’,以前忽略的点滴说不定都会被唤起,不会在意的事说不定也会在意。”      “……你小子,想让希娅喜欢船长吗?”库里奈奥不赞同道。      “船长太难搞,不如女孩先攻,再说了,如果被我一诱导就喜欢上一个男人,亚莉克希娅也就不过如此。”夏奇话音刚落,起初高高地摞在手边的盘子不知怎么地歪倒过来,哗啦啦地落进洗碗池内,溅了夏奇一身一脸水。      库里奈奥毫不客气地嘲笑:“叫你插手别人的恋情,报应来了吧!”      *   亚莉从厨房出来后去甲板上逛了一圈,吹着舒服的海风,手指沿着自己的项链划着轮廓,被夏奇的话语搅乱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她就是在这时碰见同样在甲板上吹风的乌妮。      这时亚莉还不清楚乌妮是酒酒果实能力者,自然也不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人被她吻过后都会大醉一场。乌妮当初调戏罗时只是摸了少年的脸,心思缜密警惕性高的罗也中招了,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并且用能力将那时还不是自己船员的乌妮速速挪远才避免了更糟糕的势态发生。      而今,亚莉毫无准备地就靠近乌妮。      她不能睡罗的房间,那样太奇怪了,以前还可以说是客人,但现在已经算是船员了,放眼望去船上唯一的女性就是乌妮,亚莉想来征求她的同意能不能跟对方一间房。      “可以啊,”乌妮闻言勾了勾唇,直勾勾地注视着亚莉:“如果是加勒比的话我很欢迎。”她歪头靠在亚莉肩膀上,温顺地蹭了蹭。      “今天这顿饭很棒,为了感谢你——”亚莉猝不及防地被捧住脸,乌妮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上来,朝她嘴里吹了口气,没怎么沾过酒的女孩顿时感觉晕晕乎乎,红潮浮上脸颊,脚底打飘。      “不喝酒怎么算得上狂欢呢,”乌妮摸摸在饭桌上只要了杯白水的亚莉的发顶,指引着她回船舱:“想做什么都可以,今天是你的欢迎会。”      夜色中,月光透过窗子照进船内,亚莉贴着走廊的墙壁踉踉跄跄地走着,乌妮的吻是最烈的酒,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红晕渐渐从柔嫩的脖颈爬上满脸,她不走了,干脆一股脑坐在地上,扯开自己衣领不停地扇风,幸亏她穿的是套头衫,不然这么不客气地扯开指不定将扣子都崩落。      罗在走廊上看见亚莉时她正好半闭着眼睛侧卧在角落里,被拉得大大的领子里的肌肤全都被染上绯色,精致的锁骨下,纹在胸口的纹身露出点诱惑的边角。      年轻的船长立即快步走过去:“亚莉?”      听到呼唤,亚莉掀了掀眼帘,支起身体凑近蹲下来的竹马:“瓦铁尔?”      罗眉头一皱:“酒味……你喝酒了?”      “没有,乌妮吻了我。”她沿着墙壁站起,侧头对罗笑。      罗:“……”那比喝酒还要糟糕,因为是恶魔果实能力的原因,除了等酒力过去,普通的醒酒方法根本行不通,但同样因为是恶魔果实能力的原因,用盐水漱口应该会好很多。      “还能走吗?”罗握着亚莉的手臂将她扶起,可亚莉根本站都站不稳,她向前趔趄一步,跌进罗怀中。      青年一震,抬手抱着她,酒香萦绕在怀抱间,亚莉的略微粗重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她烫烫的脸颊和耳朵贴在自己颈侧,又痒又热。这份热意和拥抱的感觉足以让他凝注不动。      口袋里的叶子没有震动,证明周围一个死魂都没有。      昏暗的走廊内只有他跟亚莉。      “能……走吗?”罗低声问。      “嗯?”女孩哝哝地应了声,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抬头,皱起眉头注视着低头看她的罗,语气里满是在意:“对了,乌妮吻过你没有?”      罗锁眉注视着她,不说话。      “不说也无所谓,我尝一尝就知道了。”醉酒的亚莉分外洒脱些也更任性些,不等罗回答,她就二话不说拉下罗的衣领,使得青年一瞬间被迫微微弯腰。      亚莉在罗唇上碾了一下,咂咂嘴尝味道,露出苦恼又疑惑的表情,然后又仰头吻他。      罗情不自禁地低头与亚莉唇舌纠缠,然而很快意识到这样不对,他握着亚莉的肩膀将她推远些,躲避着她的亲吻。   亚莉醉了可他没有,他也不能醉。   她上海贼船不过是为了躲避多弗朗明哥的权宜之计,而他还正在为能替柯拉先生复仇而精心布局,未来生死未知,还不能醉死在亚莉这坛温暖醇香的酒中。      亚莉值得其他更好的、正直的、有着光明未来的男人。   而不是他。      “你不是我的瓦铁尔,”怀里的女孩被拒绝得烦了,她皱起眉头将罗一把推开,一边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走一边自言自语:“我要去找瓦铁尔,还有奥丽阿姨,还有……”      青年垂下眼帘,一直沉默地跟随她身后走进漆黑的走廊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  罗哥想得很清楚嘛,那你别抱、别亲、别跟啊。 * 醉酒的亚莉皱眉:你不是我的瓦铁尔。 罗哥内心:捂心中箭,血条掉了 ☆、X·德雷克   林立着书架的图书室内没有开灯,亚莉趴在一排排书架深处的软椅上,如一脸醉态的小猫一样腻在那里。      “带我走好不好?”罗走到那一排书架身后时正好听到亚莉这样低声乞求,于是生生止住了脚步,只站在不远处锁着眉神色复杂地观望。      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      从他的眼睛来看,软椅上一个人也没有,亚莉像是趴在谁的腿侧,低声撒娇,从他进入图书室后叶片就一直在震动,应该说这是在意料之内的事。醉酒的亚莉释放了自己的内心,她想待的地方他也有数:是他们共同珍惜的人的身边啊。      可是那终究是一群死魂。      “完全被你妈妈比下去了呢。”罗摩挲着叶片,父亲的声音从脑内传来:“明明小时候更黏你的。”      “嘁,”罗压低帽子啧了一声,问句:“你们会把她带走吗?”      “别说傻话了,被死魂‘带走’的只有死人。”莱尔扶了扶眼镜,转头望向透着点朦胧亮光的窗外:“无论是我们还是罗西南迪先生都已经死了。”      死人跟活人之间那条明确的分界线能被‘KING’抹去,对拥有‘KING’之血脉的人来说活人和死魂组成了他们眼中完整的世界,D之一族将这一血脉的天赋用书籍记录并用书籍封印、截断,可KING却代代秉承祖训将《弗亚里兰德》代代相传。      相当于将开启这份血脉的钥匙随身携带啊。   力量没有好坏之分,可人有善恶之分,温妮的祖先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这份血脉禹禹独行,在历史中飘荡不定,直到现在亚莉这一代血缘越来越稀薄。      如果跟庇佑过KING的D之一族的人结合,诞下的后代那份能看见灵魂的能力就会消失掉,的确是有这样的说法。他们两家人订立婚约时也的确因为这种巧合倍感欣慰,但果然还是两个小家伙的幸福更重要啊。      “喂儿子,”看着自家儿子弯腰强行横抱起抓着软椅不放的亚莉,而亚莉在反抗无果后很快转身圈住罗的脖颈,行为中透着一丝依恋,莱尔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蠢儿子:“不管你因为什么事犹豫不决,再这么踌躇不前的话带走亚莉的就不是幽灵而是其他男人了,那个叫萨博的,我看着很优秀啊。”      年轻的船长站在图书室门前凝住不动,却最终脚步向前,一言不发地走出图书室的大门。      他是……不会为任何事动摇的。   包括亚莉。   甚至柯拉先生本人劝他都不行。   要做的事一定要成功。      *   海风。   眼前一片黑暗,像是被黑布束缚住眼睛,遮住了视线。   她双手被绑在背后,站在甲板边缘被木棍戳着后背一点点地向前移动,脚下是浪涛声。      “这就是妄想逃跑的人的下场。”有粗粝而野蛮的声音在近处狠狠道:“别以为你们是要运送到绯红城的货物老子们就不敢动你们!”      绯红城是哪里?      这个小女孩又是谁?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连串问题从心头冒出,亚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时陡然发现自己又以旁观者的视角站在那个立于甲板边缘的女孩身后。      风吹起她黑色卷发,褴褛的囚服里,刻着火焰般的绯红纹身。      甲板下方一群男人狞笑着看着女孩在甲板边缘微微发抖。      “你来说,是不是乌妮偷了钥匙想要逃跑?”一只大手搭在他身边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肩膀上,金发小女孩怯怯地看了眼乌妮,在乌妮叫她名字的同时含泪点点头。      “是……乌妮。”      亚莉猛地睁开眼,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她因为呛人的气味捂嘴咳嗽。      “抱歉抱歉,下意识地就开始抽了,”声音从身侧传来,乌妮叼着烟坐在床边,窗帘被拉着,女人的神色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楚,她抽了两口,将烟头灭掉在床头:“昨天玩得开心吗,加勒比?”      “……昨天?”亚莉摁着额头,她只记得自己被乌妮戏弄般吻了,之后的事好像踩在棉花上,一点印象也没有:“昨天我怎么了吗?”      “没什么,你只是喝醉了而已。”乌妮勾了勾唇角,她脱下自己的衣服,一边换上红心海贼团船员专属的连体衣一边对亚莉道:“你昏睡快一天了,趁船靠岸前起来吃点东西吧,晚上是船长做饭。”      “好,那个……”亚莉叫住乌妮,却还是摇摇头:“没什么,我感觉身体有些发软,休息一会儿就去。”   乌妮换衣服的那短短几秒,女人性感的背后那块烧伤的伤疤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是旧伤痕了,跟梦里‘乌妮’背后的火焰般绯红纹身同样大小而且在同一个位置。      明明只是一个梦,却好像真的能跟真实相连一般。像是有谁往她的脑袋里塞了谁的回忆,在她的脑内发出似有似无的尖啸声。她起初只以为是醉酒的感觉还没有消失,可乌妮离开后房间内只剩她一个人,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亚莉捂住自己的双耳,嘴唇发抖。可那股声音越发清晰:你看得见吗?你听得见吗?你是KING的……      “滚开!!”陡然间,那脑内尖啸声伴随着一声清脆呵斥消失了,拉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亚莉床前,她的手穿过了亚莉的手臂,却保持着一个暖心的拥抱姿势,小小的女孩对空气厉声道:“亚莉姐不是你求助的对象,她由我们特拉法尔加一家来守护!”      “拉、拉米……”亚莉微喘低看着身侧的小女孩,她的身体薄薄的仿佛透明,可周身仿佛有一层薄薄的光圈。拉米听见亚莉叫她的名字转头露出笑容:“今天应该就是亚莉姐能看见灵魂的最后一天吧,不跟哥哥朝夕相处十天也可以,只要亚莉姐姐记住就算看不见我也一直守护在你身边就行。”      拉米伸出两只手摆出胜利的手势:“帅气的话无论多少句我都会说给亚莉姐听,这样姐姐就不会轻易被哥哥以外的人拐跑了。”      “……”亚莉皱着眉头打量着空荡荡的室内,乌妮的房间有些杂乱,到处都堆着衣裙和化妆品,靠窗的长桌上柜子半开着,堆成小山的香烟倾倒出来,桌上随意放着几本厚厚的书,书页翻动发出沙沙微响。她问:“有别的死魂?是怎样的死魂?”      她来到红心海贼团五天都不到,与红心船员们相处的时间还很短,看不到他们周围可能存在的死魂,而且以往也没有过十天内还有能感觉到幽灵的情况。      是这个死魂很特别?   还是她的力量变强了?      拉米沉默半晌,别过脸去:“我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亚莉姐非要知道呢?世界每天都有人死亡,每天都有人不甘心,死后还有大把遗憾的人多得数都数不完,亚莉姐的天赋不是帮他们的工具,死人的事就由着死人去解决,对拉米来讲重要的宝贝只有爸爸妈妈、哥哥跟亚莉姐姐,对亚莉姐姐难道不是这样吗?”      亚莉凝视着拉米,特拉法尔加夫妇并没有告诉拉米亚莉跟死魂接触多了可能会被拉入死魂的世界,但是她凭着直觉不喜欢亚莉跟别的死魂接触。      小孩子都有占有的天性,她喜爱着亚莉,从儿时起就把亚莉当做家族中的一份子,这种长久时光磨砺出的亲密关系并不会轻易被打破。      “我也是,最喜欢你们。”亚莉认真地看着她,看着小女孩因为她的话眼睛一点点地亮起来:“你们是谁都无法取代的存在,但我讨厌一个人面对的家伙,就像瓦铁尔那样闷在心里不说的最讨厌了,我们拉米比哥哥聪明一百倍,不要学他好不好?”      他们在多克多岛遇上了唐吉诃德海贼团的人,她对这个由王下七武海兼德雷斯罗萨国王领导的海贼团没什么好感,从只言片语中感觉得出罗与他们是旧识甚至隐隐被压制在这个海贼团的威名下。      可这样的罗只是像铜墙铁壁一样拦在她身前,什么都不愿意说。      亚莉执着地看着拉米,好像透过这双眼睛看着另一双深沉的灰眸:“我们要坦诚相待,相互保护。”      “是一个金发女,”拉米别扭一阵,终于松了口:“她说她叫伊妮德,是乌妮的……”      有什么东西撞上红心海贼船,整个船身嗡地倾斜,摇晃。亚莉扶住墙壁稳住身体,化妆盒顺着倾斜的角度滑下砸在地上,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咒骂声。      亚莉打开门,船员们正为这次事故奔波不停。      “发生什么事了?”      “遇上了有吸力的海流,把我们的海贼船和另一艘海贼船搅在一起了,潜水艇的头应该将对方海贼船的侧面撞破了,贝波正想办法把两艘船分开呢!”      亚莉感觉不可思议:“撞到了另一艘海贼船?”      “是啊,对方给我们发送了登船的请求,听说对方船长亲自过来交涉,但毕竟是海贼,请求不得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现在闲着的红心船员都去甲板上了。”伊卡库对亚莉招手:“希娅一起来吧!”      亚莉刚到甲板上就远远地看到那个站在罗对面的男人,两米多的身高并不显得十分压抑,鹰钩鼻下嘴唇抿着,为了表明自己来到红心海贼团的诚意,他没有佩戴武器,孤身一人站在罗和他的红心船员身前。      亚莉看到他眼睛一亮,喊出声:“德雷克?”      德雷克听到声音转头,认出人群中的亚莉,连罗都能感觉刚才还一直紧绷得像沉闷的石头的男人一瞬间放松了:“加勒比?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罗皱起眉头,古怪地重复一遍,对德雷克道:“德雷克当家的,你和你的船员能待在红心的甲板上,以这条线为界限——”野太刀挨着亚莉脚尖前划了一条粗粗的分界线,罗定定地瞥德雷克一眼,强调:“超过这条线就是宣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罗哥无声无息地醋了。 * 佩金:我想起来了,这个人好像原来是北海的海军少校,希娅的学费就是他资助的。 罗:什么? 佩金:好像还有人传希娅在跟军官恋爱。 罗:什么? 佩金:不过希娅澄清了。 夏奇凶道:你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 罗扶了扶帽子,语气中情绪难辨:是么。 ☆、番外·艾斯生快   他们被暴风雨困在中心已经将近半小时了,整个船只吱呀震动不休,仿佛随时会撕扯得散架了一般,雨将身体淋得透湿,亚莉把背包背在身前,双手牢牢地抱着柱子,撕扯着嗓子喊:“约克!约克医生!”      她的喊声被雨声淹没,如丝线一般扯断在这雨夜里。      “我、我没事!希娅你自己抓牢了!”过了好久才有微弱的回应,船在暴风雨中心打着旋儿,仿佛一块肉被群狼撕扯,甲板已经出现裂纹,这艘船四分五裂只是时间问题。      亚莉摸摸脸上的雨水,他们刚牺牲了一个伙伴,但没有时间为之伤心了,现在只希望有过往船只听到他们的呼救声,能够施以援手。      可是会有哪个疯子闯进危险的暴风雨里呢?      “艾斯!”百米之外,一艘海贼船正好经过,黑发少年一手压着自己要被气流吹得飞出去的帽子,一手放在耳侧侧耳倾听。他攀在船头的巨大锁链上,大半个身体都探出船去,像只挂在锁链上的猴子。      “艾斯。”黑桃海贼团的航海士杰拉尔无奈地又叫了一遍自家船长的名字:“你小心一点,翻下去了还得下海捞你。”      不远处黑云密布,暴风雨将那一片海域搅得天翻地覆,影响到周围这一片海域气流都有些紊乱,只有伟大航路有这种奇异的天气现象。      “嘿,杰拉尔,你不是会魔法的航海士吗?”艾斯胳膊一个用力,翻身落在甲板上。      杰拉尔嘴角抽了抽,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我会魔法没错,懂一些航海也没错……你要做什么?”      “嘻嘻……”艾斯露出灿烂笑容,他对那片浓缩着黑云和暴雨,进入后百分之百会被撕碎的危险海域努了努嘴:“我们去暴风雨里冒险吧!”      “……”      凯特来到甲板上时正好看到黑桃的船长和航海士齐齐站在甲板上眺望远方,他将自己蓝色的鸭舌帽放在了船舱里,为了防止大风吹乱自己的头发而找伙伴借了发带将一头白发扎起,听到两个伙伴好像把不远处肆虐着暴风雨的海域当目标一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直接冲过去可行吗?”      “不不,会被肆虐的暴风撕碎的。”      “那杰拉尔你载着我游过去?”      “我姑且还算是个人类,连船体都会被撕碎,我不认为人类的肉体可以抗住那种强度的气流。”      “可是,我真的听到了有人在呼救。”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认为杰拉尔是海贼团里为数不多正常人的凯特站在两人背后沉默地听了一阵,开口道:“或许我可以用‘缠’试试?”      “吓!”讨论得火热的两个人齐齐一颤,双双回头看着像猫一样不知何时站在背后强行插话的凯特,凯特镇定自若道:“用‘缠’的技巧将念能力附着在船身,使得木头的性质被强化,为了以防万一杰拉尔用天体魔法尽量弱化船周身的气流和降雨力度,从暴风雨中撕开一个豁口,救完人后赶紧从另一端逃走。”      艾斯笑着竖起拇指:“好主意!”      片刻之后,黑桃海贼船在船长的指示下开到暴风雨附近,为了防止有人不幸跌落海中,所有船员腰上都系了粗粗的麻绳,绳子的另一端绑在海贼船的桅杆上。      “冲啊!”   “出发吧,生死有命。”   “你、你们说的倒轻巧,不、不管啦,天马号前进啊!”   “欧耶!”      黑桃海贼船闯入暴风雨海域的那一瞬间,混乱的气流几乎要将空气撕碎,碎木乱飞,雨点如刀子一般落下来,整个船体周身如同附着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有着天马头的海贼船在狂风中破浪前行。      风浪的中心雨势渐小,他们在瓢泼大雨中分辨出一艘在海浪漩涡中打着旋儿的破碎船只,上面果然如他们船长所说的那样有人。      不断有海水涌入船舱的船只在风雨中竖起,一点点地往下沉。亚莉本能地抱着柱子的双手发抖,她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竭了,意识开始涣散,有很多片段闪过脑海:在岛上等着她的重伤濒死的革命军少年;蹲在遍体鳞伤的她身前,将枪递给她的德雷克;自己的父母和特拉法尔加一家在阳光下灿烂地笑……一帧一帧的画面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个戴着斑点帽子的小少年身上。      “你未来的丈夫是个短命鬼,”光圈里,罗压着帽檐,嘴角绷直,像是发狠一般,稚嫩的声音坚定无比,无端震颤着亚莉的心:“但我发誓,他不会永远都是个短命鬼。”      “我一定会治好铂铅病的,所以亚莉……”他转过头来,深灰色的眼眸里倒映着亚莉的样子,像是有晶莹从眼底闪过:“等我,好吗?”      小少女咽下哽咽,哭着重重点头。      “好啊。”雨水顺着亚莉脸上跟泪水一同滑落,她终于松了手,任凭自己坠入汹涌的波涛中,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只手伸过来捞上亚莉的腰将她抱紧,脚蹭蹭蹭蹬上几乎与海面垂直的甲板,可随即阴影笼罩,断裂的桅杆眼看就要砸下来。      “艾斯!!”有人急切地低呼。      艾斯抱着亚莉一个翻身,脚踏上桅杆向自家的海贼船飞跃而上,他伸出手,自家狙击手反应迅速地握住他的手向后一甩,少年就像一块破布一样抱着亚莉径直被甩入船舱内,轰地一响。      “黛丝!!注意力道啊!你可是吃了力力果实的大力人,想毁了船舱吗!”有人凶道,碰上黑桃狙击手黛丝忒妮泪眼汪汪的眼神又立马被秒杀得立马跪倒:“对不起,船舱请你随意破坏吧!船长也请你随意丢来丢去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黑桃的船员对男性没有优待,确认约克没受什么伤就将之丢在房间内任其自生自灭,反倒是亚莉,一船的海贼只有黛丝忒妮是女孩子,其余男性绅士范的也不少,当即再三强调让黛丝轻拿轻放别把柔弱的小姐姐给折了,目送亚莉被黛丝单手抗进房间内换下湿透的衣服。      黑桃海贼船已经使出危险的暴风雨海域,船员们坐在餐厅内,担负着航海士职责的杰拉尔在观察室观察海面状况,独立生活经验丰富且性格成熟的凯特在厨间忙活,不消一会儿,热腾腾的小米粥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黛丝来到厨房时船员们已经开始吃吃喝喝,少女屁股刚坐上平时的位置就有人开口问道:“黛丝!女孩子怎样了?”      “嗯?”黛丝愣了愣:“凯特说小姐姐有点发烧,我分不清哪一瓶是退烧药就把觉得可能是的药都倒进她嘴里啦!”      “唔……咳咳咳……”有人吃呛着了,可黛丝浑然不觉,她叉起一块肉放在口里嚼嚼,略带羡慕道:“不过漂亮小姐姐的那对球真软啊,摸着超级舒服,皮肤也好滑好白。”      “噗——咳咳咳!!”这下连艾斯都呛着了,披萨卡住喉管,少年面色涨红地捶了半天胸口才吞下去,没等他开口教育自己的狙击手,凯特就一个铁勺敲在黛丝发顶上,教育:“在异性面前不要说这些,而且不要在帮别人换衣服时对人动手动脚,没礼貌。”      黛丝委屈地捂住发顶:“唔,对不起。”      *   加勒比·亚莉克希娅,19岁,无国界医生组织成员;约克,32岁,同样是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成员。两人为了收集能治好同伴的药材出海,迷失在暴风雨中险些丧命,应该说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位同伴。      亚莉和约克醒来后对黑桃船员们将自己的身份背景甚至此行目的全部和盘托出,他们登上了一艘海贼船,眼前坐着的海贼们各个是练家子的。被救了很感谢,但多年的坎坷生活还使得两名医生心底仍然抱有一丝警惕。      波特卡斯·D·艾斯,赏金已经有上亿的海贼新星带领着他的同伴活跃在这片海域中。      “波萨,是我们要救的人,他的性命危在旦夕,如果可以的话请借我们一条小船,我们必须在他伤势恶化前带着蓝瑟草回到他身边。”      “波萨?好奇怪的名字。”艾斯咕哝。      “蓝瑟草可是生长于海王类巢穴里的一种草,对外伤有奇效,据说甚至具有让重伤濒死的人回天的作用,”凯特直言不讳:“你们连暴风雨都闯不过去,想去闯海王类的巢穴吗?”      亚莉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深知自己的武力值弱渣,可是想到那个重伤濒死的革命军少年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那也要闯啊,波萨救过我的命,我不能不管他。”      一室静默,艾斯拿起一个鸡腿啃个精光,用骨头指着亚莉:“我说小姐,波萨人怎么样?”      亚莉一愣。   黑桃了悟过来的船员开始捂脸:“喂喂,艾斯,不会吧……”、“啊啊~我就知道。”      只见他们家船长果然不出所料地露出灿烂笑容:“坏蛋也好,好人也罢,我是不会救自己讨厌的家伙的,帮人帮到底,不如我和伙伴就和你们一起去采那个蓝瑟草,所以波萨人怎么样?”      亚莉注视着艾斯的眼睛,认真道:“他是我的朋友,是个不错的家伙。”      黑桃们纷纷叹气,只见自家船长拍拍手宣布:“好了伙计们!改航线做好准备!去海王类的巢穴吧!”      此时的艾斯不会知道,他这一行为不但救了对他来说万分重要的人,还使得多年后兄弟重聚成为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1月1日我在外面,不能祝艾斯哥哥生日快乐了 1月6日,算是迟来的生贺 * 眼尖的小伙伴大概可以看出艾斯的海贼团里综了两部动漫里的人,不出意外以后也会出场。 妖精的尾巴的杰拉尔和猎人里的凯特。 唔,需要介绍一下背景咩? → 杰拉尔大概就是被乌鲁蒂亚救出来时不小心用错时间魔法,本来是从监狱中到监狱外的,结果直接监狱中到海贼的某个岛上,最后被艾斯捡到。 凯特就是某日做生物调查时穿过森林时也穿了,在海贼的世界里被迷住,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很喜欢奇异生物,于是就这样被艾斯捡到。 多的我就不说了! * 艾斯的这一行为间接地救了萨博,多年后萨博又会拼尽性命去救他的兄弟,海上兄弟的羁绊永远都不会被斩断。 原著艾斯已逝,但是在这篇文里,他们会活着见面,活着相互拥抱,活着击掌,活着抱着对方大哭。 以此圆满一下三兄弟没有真正团聚的遗憾。 不过……这样一看要写好长啊……我原本只想码个女票罗的短篇来着…… _(:з」∠)_ * 罗:没出场也算了,亚莉还被别人摸过,ROOM—— 枣子:女、女孩子啊! 罗(冷冷地瞥一眼):我有说是女人就没问题吗? ☆、一物降一物   “金。”   有人呼唤着他的名字,熟悉的嘶哑的嗓音。      “金,我的朋友。”   冰冷的手指从他的额骨一路细致地抚摸到颧骨,他渐渐苏醒,听到了流水涌入管道的声音,还有数不清的悲惨尖啸声。   鲜艳的红色汹涌着,他躺在可怕的波涛之中,腥气直窜鼻尖,整副骨架恐惧得咯咯作响。      “我找到你的子孙了,她叫加勒比·亚莉克希娅,是个很美的小姑娘。”嘶哑的声音带了笑,低低地带着些癫狂地在耳边叙述:“她的头发遗传了你的颜色,那双眼睛跟当年的你一样澄澈,可喜的是还是个未被任何人沾染过的处子。”   不、不……   烛光摇曳中,骷髅捧住自己的头骨,书页在眼前翻动,可怕的文字记录映照在那双空洞的窟窿中。      “真好啊,过了几百年,你终于能活过来了,我永远的朋友。”   不!不……西斯!!西——      *   ‘咣当——’   红心海贼团的心理咨询室内,瓷杯翻倒,杯盖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绿色的茶水溢出,夏奇连忙捡了抹布扑过来擦拭:“你说过来聊天,结果砸了我的杯子泼了我的茶,有病啊?”      她食指的指甲被劈裂,从中渗出血珠来,乌妮愣愣地望着窗外墨黑的海面,隐隐有岛屿的样子隐匿在夜色中,她把食指放在嘴里吮了吮:“什么时候上岸?”      夏奇白眼一翻:“这该去问贝波,”他喝了一口瓷杯里剩余的茶水,嫌弃地皱眉:“都被你变成酒了,能力失控?”      乌妮摇摇头:“我想赶快上岸去上男人。”      “喂喂喂!”身为男性的夏奇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领口缩到墙角,可两只眼睛又发直地瞧着乌妮,连体服落在地上,乌妮站在衣丛间,她有双修长而性感的腿,蜜色的肌肤和身材轮廓书写着成熟女人的性感和风情,她背对了夏奇,熏黑的指甲挑开自己的肩带,露出男人都想抚摸的美丽后背,夏奇咽了咽口水:“我、我是个专业的心理医生,你、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不收费——咦?”      女人的后背上有一个烧伤的疤痕,他是医生,一眼就看出这是超过十年的旧伤,可此时伤疤中裂出了个口子,像是被尖指甲抓破一般。夏奇收起玩笑之态,沉着脸从柜子里拿出伤药,走上前去给乌妮处理:“怎么弄的?”      “陈年旧事罢了,我自己用铁烙毁了那个印记,可能是当时没有处理干净,伤疤有时候还会发痒,只是稍微抓了抓。”乌妮揉了揉太阳穴:“我心情很不好,你快开导开导我,唱个小曲儿,跳段舞什么的。”   后背发痒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当年是怎样九死一生,被绑缚着坠入海中,差点被鲨鱼吃掉,活下来后咬着牙以永久的伤疤为代价弄掉了印记和编号,本以为就此获得了自由,可是那绯红的纹身以及编号仿佛刻印在灵魂中。      “早点睡,少喝酒,多吃菜,少喝酒,少啪啪,少喝酒,好了,作为医生建议就这样,钱拿来。”      乌妮冷冷地瞥了夏奇一眼,夏奇立马抬手做投降状:“我是心理医生,你是行为学家,领域有交叉的部分,我熟悉的领域你也熟悉,而且又是一个船上的伙伴,普通的心理治疗对你没用,多收点钱也是正常吧。”      “船长对加勒比有好感。”      夏奇笑一声,觉得乌妮想用他已知的情报来充当治疗费的心思有些幼稚:“这个我知道,”船长和亚莉克希娅什么关系他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他也了然于心:“虽然船长表现得那个样,但他其实对亚莉克希娅抱有一种自卑心态,就算亚莉克希娅也成为了海贼,他也觉得自己跟她不一样,他在恪守着什么,被什么所吸引,抗拒着什么,却本能地又遵从着什么。”   因为再遇而萌发了爱意?这个想法有些幼稚,就算十几岁的小鬼对爱情有概念,也都在漫长而颠簸的旅途中消失殆尽了。加勒比一家因为罗可是遭遇了灭顶之灾,罗嘴上不说,心里对那家人应当是感激又愧疚,于是这份想要弥补的心全倾注在亚莉克希娅一人身上,护卫她还不够,救了她的性命还不够,为她差点跟红心现在无法对抗的七武海起冲突还不够,这份恩情还起来有些没完没了。      可是为什么船长会对他与亚莉克希娅的关系有落差感呢?   还有什么是他没注意到的?   船长又讨厌心理咨询又霸王不给钱,他根本没办法亲自问他……      夏奇摸着下巴陷入深思,无意瞥见乌妮嘴角似笑非笑地上挑,再看镜中的自己,狩猎帽掩藏下的眼底闪耀着兴奋的兴芒。夏奇压了压帽子,笑一声摇摇头:“不好不好,说太多了,总之船长喜欢亚莉克希娅我是知道的,在心理咨询室谈话要收费也是不变的,这个事关心理医生的荣耀。”他面瘫着脸对乌妮伸手,一副一定要给钱的模样。      “但是亚莉克希娅未必有那么喜欢船长吧?或者这么说,比起船长来说加勒比更喜欢他身边的什么‘东西’,船长的地位是最末的。一个人的心影响人的行动,我可是行为学家,侧写只是能力之一。”乌妮舔舔嘴唇,作为行为学家她对亚莉同样感兴趣,虽然女孩很善于掩藏,但这骗不过行为学家的眼睛,她身边或者说船长身边有什么无法解释的存在。      “哈啊?”夏奇闻言疑惑地皱眉,船长身边的‘东西’不就是他们吗?他是相信乌妮的专业素质的,能上船的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都有一手,可是这个结论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夏奇不确信道:“你是说,希娅比起船长更喜欢我们?”      乌妮:“……”   “你连你自己的专业素质都舍弃了吗?”乌妮万分嫌弃道:“加勒比对邋遢的臭男人可是半点好感也没有,但我就不同了,我是女人,胸大貌美,性感知性,温柔贤淑……”      “……脸呢?”      “总之比起男人,我更能突破加勒比的心理防线,”乌妮穿上衣服,扯着夏奇的衣领笑道:“你知道我是双性恋,船长和加勒比都合我口味。”她食指竖起在夏奇眼前摆了摆,舔了舔上唇:“我不介意用它带加勒比去‘新世界’。”      夏奇握住那根手指,嘴角一扯:“我们可是伙伴,我怎么会对你收费呢?呵呵……”      乌妮将自己被握住的手指抽出,转身抱臂翘腿坐在沙发上,一副款爷金主的样子对夏奇扬了扬下巴,肆意指使:“我不喝茶叶,要喝柠檬水,现在去倒。还有,给我详细分析一下,为什么伤疤会痛?为什么我会感觉……不爽。”      ……      *   “阿嚏阿嚏!”亚莉在走廊上突然停下,捂嘴打了好几个喷嚏,抬头就看到夏奇目光包含幽怨地路过,招呼都没打一声就飞奔向厨房。身侧,拉米看见夏奇那副受了欺负的样子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脆脆道:“该!就该被治治!省得闲的慌多管闲事。”      “嗯,”亚莉鼻尖微红,她没有在意拉米对夏奇的敌意,拢了拢衣服:“我好像有些感冒了,去药草室做点药,顺便给德雷克他们煮一份。”      “秋天了嘛,哥哥生日也快到了,我还记得哥哥九岁生日那年亚莉姐送他的生日礼物,还再三强调每年只能打开盒子里的一个字条,所以那到底是什么?”      弗雷凡斯歼灭战中一切东西都付之一炬,也包括那个她为罗亲手做的心愿盒。      “那个啊,”亚莉笑笑,在药草室配置草药的动作未停。那一年铂铅病的真身还在被政府隐瞒,谁都未察觉灭国的危险悄然走近,罗去过特拉法尔加的医院后情绪很糟糕,她跟罗都知道他身上有所谓的遗传绝症铂铅病,他会短命,会早死。可是八九岁的他看起来跟她一样健康,直到莱尔叔叔医院的病人将这一切血淋淋地揭开在罗面前。      九岁的男孩焦躁地说他亲眼看到了一个正值壮年的铂铅病人痛苦地死去,他开始质疑婚约的必要性。      【为什么父亲大人和埃德加叔叔要为我跟亚莉你定下婚约呢?】      【听着亚莉,父亲大人和埃德加叔叔已经在研究铂铅病了,我也会努力学医,一定会治好的,然后……】少年紧紧握着她的手,深灰色的眼眸里透着坚定,声音是那般的咬牙切齿,但却有一股颤抖从两人相握的手传来:【等我,好不好?】      他还是害怕的。      那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长丑了不等,变坏了不等,欺负她不等。   她会一年又一年地陪伴着瓦铁尔长大,等两个人都长大了再决定要不要嫁给他。      但是当时那么说的自己其实已经……已经决定履行婚约了。      为了鼓励他,承诺自己每一年每一年都会跟他在一起,亚莉向修女请教做手工,在天父的注视下做了那个内有机关的盒子,每年弹出一个,每张字条都经受过天父的洗礼,每个字都有效。      ‘十岁时要跟瓦铁尔在一起。’   ‘十一岁时也要跟瓦铁尔在一起。’   ……   ‘十八岁时邀请瓦铁尔来迪伦黛尔参加成年礼,之后弄到船票一起去伟大航路旅行。’   ‘十九岁肯定是在旅行中度过,一起在夜色下看星星吧……’   ‘二十岁……’      可是十岁的愿望都没能实现。      想到过去,亚莉熬着药汁,对拉米笑道:“我忘啦。”      拉米鼓起嘴巴怀疑地盯着亚莉,看着女孩一脸轻松地将一锅药汁倒入一个个空碗里,怀疑道:“真的吗?”      “嗯,”亚莉点点头:“八九岁的时候的事,太久远了,话说拉米,那个伊妮德真的不见了?”      “是呀,她不在船上了,不在船上更好,最好远离我们特拉法尔加的地盘。”拉米扬起小下巴哼一声,她不喜欢那个金发女,憔悴的哭泣的脸,一双幽怨又憎恨的眼睛,脖子上套着锁链,像是谁的猎犬一般,明明自称是乌妮的朋友,却只盯着亚莉姐。      她帮她跟亚莉姐牵线搭桥,可话还不到三句她就消失不见了。      “是么……”亚莉沉吟一声,伊妮德总共只说了三句话:‘我叫伊妮德,是乌妮的朋友。’、‘你是KING的后代吗?’、‘请来绯红城。’      亚莉有些猜不透地皱眉,喃喃自语:“那不像是能放下执念去那个世界的样子呀。”    作者有话要说:  调整了一下 昨天晚上码字的时候感觉看电脑屏幕都有重影了,于是赶紧——脱衣服睡觉养精蓄锐。 ☆、阿帕奇多   “兄长大人10月6日就过生日了,亚莉姐准备怎么办?”      “啰嗦啦,跟红心一样,了不起用厨房里的食材给他做个蛋糕。”拉米一路跟着她飘到通向甲板的走廊,吵吵闹闹,亚莉见左右没人,压低声音回答她。      她端着一锅黑乎乎的预防感冒的药汁,提着一桶的碗向甲板上走去,德雷克跟罗约定绝不超过在甲板上划出的白线,秋季,海面夜晚寒凉,凉风直窜腿肚子,亚莉来甲板上时德雷克的船员正三三两两依偎地睡着,夜里响起轻微的鼾声和咕哝声。      高大的男人盘腿坐在夜色下,四刃斧和剑放在腿间,他定定地看着远处隐匿于夜色中的岛屿沉默不语。      “德雷克。”亚莉压低声音叫他。      他回过头:“加勒比?”      亚莉怕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船员,赶紧对他做出嘘的手势,然而还是有人被轻微的动响弄醒,紧接着你踢踢我我踹踹你,甲板上渐渐热闹起来。      “红心的小妞给咱们送感冒药啦?”      “叫加勒比医生。”德雷克强调。      “是!德雷克船长!”德雷克的船员每个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汁站得笔直,他们在领队的船员的口号下稍息、立正、一口将苦涩的药汁喝下,抹抹嘴,齐声大喊:“感谢加勒比医生的慰问!”      亚莉因为这整齐得如军姿一般的动作噗嗤一声笑出来。可下一秒他们就被打回原形:      “可恶啊,红心海贼船上有女人,我们好羡慕啊,德雷克船长。”有人用袖子抹着泪,泪水直往下淌。      “不过这药太苦了啊,”有人伸出舌头:“一般都会加蜜饯什么的吧……”      “去你的,有的喝就不错了,特拉法尔加·罗肯定没那么好心,一看美女医生就是折服于我们德雷克船长的魅——”那人没说完,就感受到了德雷克的一个眼刀,当即双手一拦,带着其他船员向后散开:“不好有杀气,兄弟们撤!”      德雷克揉了揉额头,无视那些来自自家船员的口哨声和呐喊声,对亚莉道:“让你见笑了。”他朝亚莉示意了下药碗:“谢谢。”      “应该的,你资助我完成学业,这连回报都算不上,”她笑道,跟德雷克隔着白线相对而坐,亚莉低头喝了一小口碗里的药汁:“真的很苦吗?”      “在夜聊啊?”低沉的声音陡然从身后响起,亚莉一吓,险些将手中的碗砸出去。一只手从斜刺里伸来,稳稳当当地接住亚莉差点摔掉的药碗,半碗药汁一滴都不露。      “罗?!”      罗不知何时蹲在亚莉身侧,与那双刚刚泛着笑意的蓝眼对视,他也笑,可偏偏有些咄咄逼人:“差点把药碗砸了,你心虚什么。”      “是你出现得太突然了!”亚莉抢回药碗:“德雷克是我的朋友,我们好久没见,叙叙旧而已。”      又是朋友?   罗皱眉,心下有些不喜欢‘朋友’这个词,刚走的‘朋友’萨博还没凉透呢。      “随便你,你只要记住你是谁的船员就够了,”说着,他拍了一下亚莉的腿,让它不要超过白线跑到敌人的地方去:“越界了,回来。”      “喂!”亚莉条件反射地缩回腿,压低声音叫了声,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催你回去睡觉,贝波说明天清晨就能登岛,我可不希望登岛的时候我的船员哈欠连天。”见亚莉看着自己未动,罗抬下巴示意了她进船舱,手抬起来威胁:“需要我帮你回房间吗?”      “管的真多,”亚莉没有办法,咕哝着小声抗议,站起来拍拍裤子,走回船舱几步对罗的背影狠狠道:“我要给你的蛋糕里下毒!”      亚莉走后,罗席地而坐,年轻的船长端起亚莉留下的碗,神色如常地喝着那剩下的半碗苦涩药汁。德雷克看着青年毫不忌讳地触碰跟亚莉喝过的同一边碗壁,仿佛他们这样亲密地相处过千百回一般,他皱着眉头,注视着女孩消失于船舱口。      “喂,德雷克当家的,”罗的呼唤拉回他的视线,德雷克看着眼前代替亚莉坐在他身前的青年撑着身体勾起讽笑:“你刚刚在跟我的船员聊什么?跟我这个船长也聊聊啊。”      德雷克:“……”      红心海贼船清晨的时候停泊在新的岛屿港口,岛屿被清晨的薄雾遮住,从远处看就像海面上浮着一颗头骨,可渐渐靠近了才发现这座岛有多么美丽:棕红色的海水冲刷着棕红色的岸边,彩虹一般的海水缠绕着整座岛,围绕着岛屿的海仿佛系着缎带一般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色彩之国阿帕奇多,地质的确很特别。”红心的船刚在岸边停稳,一直立在港口的穿着制服的骷髅就动了起来,它向走下船的红心一行人伸出骷髅手:“停泊费谢谢,没有就请给一根头发谢谢。”      “哇啊啊啊啊啊!!”贝波等一干船员被吓得炸毛,跳起来相互抱在一起:“骷髅开口讲话了!”      “船、船长!!救、救命啊啊啊有鬼——”红心们一个个流着宽海带泪往他们船长身上扑:“我们就别上岸了吧?等记录指针存满就走人吧?船长,有鬼,我怕!”      罗不得已拖着一串人艰难向前挪动,他扯扯自己的衣服,不耐烦道:“你们几个,都给我下去!”要说鬼的话,红心海贼船上就有好几只,罗瞥一眼自己的船员:要是他们知道的话会吓懵的吧。      “贝波。”      “我在,船长~”      “揍他们下去。”      “是,船长!”贝波挺了挺毛茸茸的肚子,嘿哈着刷刷几脚将红心们踹开,却又立马被更多的红心船员玩闹着扑上毛茸茸的身体,并挂在上面:“过分啊贝波,居然真的下爪子!”      “嗷嗷嗷,看我们的,你小子就被火热的红心包围吧!”      贝波将挂在身上的一群人甩来甩去:“走、走开啦,别抱着我,热死了!!”      “话说希娅一点也不怕鬼啊,也不怕苦。”跟着一起玩闹的夏奇扭头,被点名的亚莉一愣,指着自己:“我吗?”   真正能看见鬼的这个人笑眯眯道:“因为我是医生呀,不信的。”      罗扭头注视着笑得天衣无缝的亚莉:“……”演技一点也没有退步。      “真是不明白你们,这只是人造骷髅,有什么好怕的,”佩金一脸骄傲地摊手耸肩,他是除罗外整个红心船上外科手术第一人,对人体骨架分外熟悉且钟爱,他掀起骷髅人的帽子摸摸它光光的脑壳儿:“估计有人用恶魔果实的能力使唤这些仿造品吧。”      是的,这些。   不远处亦有其他骷髅人在分发着旅游小册子。      色彩之国阿帕奇多,艺术家们的天堂,海边聚集着不少背着画板的艺术家,在散发着现代文明气息的建筑后面又耸立着不少具有时代标志性的建筑,在这里勾栏生意是合法的。      “传说中的红灯区!!”   “啊!简直是润泽海上男儿的最好的雨露啊!!”   不少船员两眼放光地望向阿帕奇多做着勾栏生意的接到的方向,将小册子一甩纷纷撒腿欢快地跑去:“美丽的小姐姐们我来啦!”、“天女啊快来拯救我!”、“船长晚上港口集合就酱啦,我要醉生梦死在……嗷嗷啊我来啦!!”      “我也……”夏奇欲跟着一起去,却被抓着小册子的佩金拽着后领拖向另一个方向:“快点夏奇!那边据说有骷髅展览啊啊啊啊我们快去抢个好位置!”      “记录指针要到晚上才能存满,我准备去药草市场看看。”亚莉换上了轻便的鞋,不知道阿帕奇多的天气如何,伞和其他应急工具她都装好在背包里了,带上了枪,靴子里藏有匕首,身上还有毒。      “希娅小姐,去药草市场请带上我。”伊卡库举手,跟亚莉一起选了地图上药草市场的方向:“船长,我们往那边去了,晚上港口见。”      “嗯,”罗摩挲了下叶片,得知死魂们的动向,柯拉先生和拉米都跟在亚莉身边,他自己身上也有亚莉的生命卡纸,据说是‘朋友’萨博给她做的,能够探测到主人的生命力并确定方位,这就够了。      认为不应该太过约束亚莉的罗选择到城镇里去:“走吧,贝波,我们去解决食材和物资问题。”      至此,红心船员全部打散。      *   骷髅展览是阿帕奇多独有的特色展区,据说是某个行为艺术家与工匠合作打造了一具具神态各异的骷髅,做工栩栩如生,将它们定格在各种动作神态上。      夏奇搓搓双臂一边左右观望一边跟在全程兴奋的佩金身后,他瞥过橱窗后的一个个穿着衣服的骷髅架:“我就不懂了,人造骷髅架有什么好看的。”动物骨架还好,看着这些人类骨架他就觉得瘆得慌。      “这是艺术!”佩金两眼放光道:“这里好多骨架都在还原外科病症,是学习的好材料啊。”      “行为艺术……说不定乌妮也在这。”她是第一个跑不见的。   夏奇小小地发了个抖,转身却撞上佩金的后背,牙齿差点咬到舌头,夏奇后退几步:“我说你怎么不走了?”      佩金的表情凝注了,他死死皱着眉头,眼中布满阴影,夏奇很少见他这么严肃过,道路两边的橱窗内陈列着一副副骨架,一直摆到走廊的尽头,全是各种大小的女人的骨架,骨架上展示着各种裂纹,创伤。      他外科一般般,可看到伙伴这幅表情不由得也严肃起来:“怎么了?”      佩金戴上手套,转了转胳膊,朝橱窗猛烈出拳,玻璃应声碎裂,他跳进布满碎玻璃的展区内,抚摸着骷髅骨架,有些古怪道:“夏奇,这是真的。”      “什、什么?”      “这些女性的骨架,全部都是真骨头,是真的人类的骷髅骨架。”    作者有话要说:  德雷克:我没什么好跟你聊的 * 德雷克,目前出场真的挺少的,按照海贼的姓前名后的习惯,德雷克应该是姓X名德雷克?好像是重温动漫的时候看到的,法语的diez为十字的意思?猜的话就是暗指他下巴的伤疤吧。 但其实真名应该是迪埃斯·多利?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说说德雷克,跟着大批新星们出场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稳重而有教养,像个大哥哥,阻止基拉和怪僧的打斗,说他们要闹去新世界闹;被罗搭讪问杀了几人,理没理忘记了,但德雷克板着脸,不是不高兴而是真的给人一种很成熟的感觉。 后来新星大战黄猿,他的内心戏也显示出了这人谋略的边角。 再后来小时候与罗有着短暂的交集,沉默地待在巴雷鲁斯海贼团里,最后逃离,在海军的甲板上瑟瑟发抖。 我猜,德雷克是不是想要摆脱那个懦弱的自己? 哦由于尾田关于德雷克的过去没有补全,所以我就自己脑补了,起码在绯红城这一篇,德雷克应该戏份还有点多的……大概。 * #关于红心上的小石头# 罗路同盟之后,娜美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红心海贼船上小石子不少,直到某日看到亚莉甩下一句‘我暂时不想看到你’气冲冲地从罗房间里出来。 “希娅,你跟罗——”话还没说半句,眼前的女孩刷地消失不见,只有一颗石子啪嗒摔在地上,空虚凄冷。 紧接着从罗房间内传来亚莉的低呼声和微弱的挣扎声:“我说过我不——唔嗯”低呼声在后面变了调,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只剩下低低的呜咽声。 娜美:“……” “懂我们红心海贼船为什么有那么多石子了吧,”夏奇耸肩:“这个时候就要远离船长室。” * 嗷嗷,补评的小天使让我太感动了,又收获了好多评论好开心! ☆、各处的红心船员们   “女性,十五岁左右,死于流血过多。”   “这一具也是女性,二十四岁左右,死因是心脏病发作,不过看这里夏奇,腿骨骨节有所松脱,表明她被倒挂了很久。”      “倒挂?”      “是的,这些女性骸骨的腿部特征表明她们都被倒挂过,而且绝大部分都死于流血过多,”警报器响个不停,佩金和夏奇索性砸了它,世界清静了,他们把所有的人类骸骨全部检查了一遍,一共109具,全部死于非命。佩金认真地注视着他的伙伴:“有人放干了她们的血,杀了她们。”      夏奇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佩金在骨头方面的判断不会有错,但这个结论还是太有冲击性了:“连环杀人魔?”夏奇挤出一丝笑,抛出一种可能:“说不定是古代人类骸骨呢?你知道那些东西经过千百年被挖出来后就跟文物一样……”      “从骨头上可以推断出大致时期,她们之中最久远的是死于二十五年前,最近的是死于三个月之前,并且……”佩金拨了拨身侧的骸骨,查看她的骶骨和股骨:“骨头显示她们有过频繁的性.行为,很频繁。”      “你是说她们全部都是妓.女?”夏奇摸摸下巴,他伸了个懒腰,受不了同伴严肃的样子便给了他一下:“够了,你严肃起来让人好不习惯,我们是海贼,还能报案不成,最多翻到驻守在这个国家的海军军官的房间窗前留个字条……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只是想不通,你看这里,”佩金手指骸骨胸椎的地方:“差不多是人的后腰中心,这个像火焰一样的椭圆形商标是什么?这个是生前打进去的,到底是怎么做到……”      “什么?”夏奇凑了过来,紧接着又严肃地翻看着每一具骸骨,果不其然在同样的地方发现了同样的刻印,只是编号不同而已,他嘴里念叨着不会吧不会吧,额头已经有些冷汗。      “喂!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夏奇?”佩金脑子没有夏奇聪明,但他唯一很快能反应过来的是:夏奇的这个表情一旦出现就代表不太妙,不管是什么一定与船员有关。      夏奇摇摇头:“乌妮身上也有同样的刻印。”相同的位置,大小差不多,虽然被她用铁烙将纹身覆盖,但他确信跟这些刻在骨头上的痕迹是同一个东西。那晚跟乌妮交谈时她将自己的过去和盘托出,说疤痕的异样甚至影响到了她的心情。      乌妮儿时被诱拐上人口贩卖的船只,在船只交接之前因为同伴的背叛被推入海九死一生,她挣扎着活了下来,可是活下来后没有管那些跟她一起被贩卖的女孩子。      夏奇一直觉得伤疤导致心情不适是愧疚所致,伤痕象征着她的那段过去,乌妮觉得自己当时没有拯救她们而一直耿耿于怀,她的伤疤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可是他现在可能要推翻这个结论了,万一乌妮的印记跟她们一样是刻印进骨头里的呢?      她不是因为伤疤不适,而是被那刻印在骨头里的印记所影响着。      他的同伴搞不好还被什么东西控制着。      “不过暂时管不了她了吧,我们这边也很糟糕呢。”夏奇干笑一声,举起手站了起来,他们被身穿巫师袍的人所包围,白色的兜帽长袍上缝着那火焰般的绯红纹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跟佩金:“站起来,暴徒们,我们将以破坏西斯大人的骷髅展览的名义拘捕你们。”      “我还以为来的会是海军,结果是巫师么……”夏奇勉强扯出一个笑,与佩金交换一个眼色,决定放弃抵抗乖乖被抓:“请务必让我们见一下那个比海军更有面子的西斯大人啊。”      *   粗重的喘息,男女相互交叠的身影,片刻之后,一只蜜色玉足踩在男人的肩膀上将他推开,乌妮光脚下地,将衣服披在身上,走到窗前:“‘生意人西斯’?”      “无非是个做着勾栏生意行骗的骗子罢了,”男人靠过来,从背后圈住乌妮,仿佛食髓知味一般,拨开乌妮的头发,亲吻着她的后颈,手掌在女人的肩头来回摩挲:“这个国家从明面上到暗地里的勾栏生意全都是他的,他号称是一个会巫术的巫师,在研究复活之术,可在我看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骗子,在这个岛上权利再大又如何,世界还不是海军的?”      “他不过是个做着勾栏生意的,你们海军到底怕他什么?”乌妮被弄得有点痒,她抬手摸摸男人的脸,却注视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身处主大街二楼的一个房间,住宿价格不菲。乌妮来到阿帕奇多后就火速回应了一个海军少校的搭讪,他统管着阿帕奇多所有海军,却有个非海军的生意人西斯压在他头上,由于西斯黑白两道都有人,他眼睁睁地看着西斯的人插手海兵在岛内的职能还必须隐忍不发。      火气无从发泄,可跟乌妮云雨一番后感觉心中柔情蜜意,火气也消散了不少,听乌妮这么一问,男人有些迟疑,但想到她不过是个孤身来到阿帕奇多的游客,大不了爽完了就杀掉,海军机密不会泄露出去。于是他便圈着乌妮,指腹摩挲着女人漂亮的腰线:“怕就怕在他是合法做生意。海兵也是人,男人都是要吃肉的,训练那么艰苦,一直素着谁受得了,西斯正是抓住了海军的这一点,可是这毕竟有损海军的面子。”      乌妮一笑,她摩挲着窗边椭圆形的刻印,这个刻印代表这栋建筑是那个西斯的产业,其实不止这一栋,这个岛大多数道路、广场、教堂甚至……人都是生意人西斯的财产。她轻描淡写道:“也就是说红灯区也接待海军喽?”想想自己伙伴高兴地把妹的时候光着身子跟同样光着身子的海军一脸懵逼面对面的场景,她不免觉得有些搞笑。      可男人却觉得她话里有话,连忙保证:“我可从来不去那种地方,我只跟像你这样的美女约会。”      “是是,我知道了。”一群穿着巫师袍的人从楼下走过,乌妮嘴角一抽,怀疑自己看错了,可那两个被拷住的笨蛋不是佩金和夏奇又是谁?夏奇四处张望,被其中一名巫师袍子狠狠向前推了一下,还转头对别人笑。      “那两个笨蛋在搞什么鬼!”她低咒一声,推开男人黏在自己身上的脸,自顾自地穿衣服:“不好意思,到此为止,我有急事。”      “哈啊?你还正常吗?”正在兴头上的男人被推开,当即觉得有些上火:“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世界可是世界政府的,不讨好海军的下场是什么你知道吗,女人。”      片刻之后,男人被脱得只剩一条内裤,鼻青脸肿地拴在床头,他的海军袍子讽刺地盖在自己身上,乌妮背上背包悄然跟上那群巫师袍子。      *   “我名为金·阿尔雷。”      空旷的房间内,天花板上布满通向各处的细细管道,房间四周垂着粗锁链,一具红色骷髅蹲在地上,指骨漆黑蹭亮,硬度非比寻常。此时正在自己身下的小块空间刻划着什么类似魔法阵型的图案:“我名为……金·阿尔雷,生前曾是波特卡斯·D·艾伦殿下的骑士。”      奇异的声波震颤着空气,孤魂野鬼纷纷避让,声波以人类听不到的震动频率传出房间,向四周扩散——      “我名为金·阿尔雷。”   一群巫师袍子正通过阿帕奇多中心广场,声波如风一般掠过夏奇和佩金身侧,停在雕像上的鸽鸟纷纷振翅飞起。      “生前是波特卡斯·D·艾伦殿下的骑士。”   海边,彩色的海水冲刷着棕红色的沙滩,无数画家在此美景前驻足。      “这座岛上有我君主的后人在吗,或者其他D之一族的后人也好。”   声波抚过绿草,抚过喷泉,抚过人们的衣摆,抚过房檐,抚过一个个在温柔乡里贪欢的身影,悉悉索索地,竭尽全力地向整个岛扩散,像雷达一样搜索着能听见他声音的人:“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阿帕奇多酒吧,德雷克带着一群人推门而入,径直坐在吧台前,伟大航路七条路线中他特意选了这一条,其实正是因为这条路线上有阿帕奇多。      多年前他掌握了信息要截获一个人口贩卖的船只,却被上头错误的信息所迷惑,机缘巧合救了被一群海贼折磨的亚莉,可也因此错过了运送那些会贩卖到这里来的女孩儿的运输船。      现在他是海贼,再无纪律的约束,征服大海的同时也想解决一下陈年旧事:把当年上头不允许查的东西弄清楚。      二十多年间数百人被从那个生意人的员工名单中抹去,可不能够用病死或者逃跑这种说法一笔勾销。      生意人西斯在这个岛的权利再庞大,有能力的人照样可以搞到想要的信息。   而这个酒吧就是非西斯势力的信息交换所。      “我来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德雷克将一袋钱推向酒保,酒保瞥了眼装满贝利的钱袋,擦着酒瓶没有动。      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哟,德雷克当家的,又见面了。”德雷克闻声侧头望去,只见罗手臂搭在沙发背,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桌子上堆满物资和食材,他船上的那头熊正站在他背后。      罗瞥一眼德雷克推给酒保的钱袋,勾起讽笑:“海贼这样问话是不是太文明了些?”      德雷克注意到,罗所坐的位置是整个酒吧的主坐,也就是酒吧的背后老板会坐的地方,不由得皱眉:“特拉法尔加,你拥有这个信息交换所?”      “不是我,是亚莉,”这是亚莉从奥格斯格手中接来的势力之一,当时他就在身边,不可能弃之不用,年轻的船长略略抬起下巴,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对眼前的男人抱有敌意:“不过,也可以说是我的。”      “……”德雷克沉默一阵,正主来了,酒保要再交换消息就得看罗的意思,他揉揉额头道:“听着,特拉法尔加,加勒比对我没有超出友谊以外的感情,你的针对适可而止。”      “这话你跟我讲做什么,我跟亚莉又不是那种关系。”罗皱眉啧一声:“这个酒吧可是我先来的。”      德雷克深吸一口气,沉默地盯着罗。      正在这时,挂在门口的风铃无风轻摇起来,清脆的风铃声被酒吧内的音乐所淹没,德雷克发现罗无端皱起眉头,好像在侧耳聆听着什么——   【我名为金·阿尔雷。】   【这个岛上有D之一族的血脉吗?】 作者有话要说:  骨头的那一段……表考据吼 ☆、武神金·阿尔雷   约四百年前。      白色骏马在宽阔的草场内狂奔,仿佛在绿油油的大地上逐渐撕开一个向城堡靠近的口子,步兵们手执长.枪从两边围拢过来,眼看就要超越在马前将马和马上的人团团围住。      由人群组成的盾终于在城堡前严密地围拢在一人一马之前,领头的巨汉摆好马步,将盾掼向地面,得意大喝:“金·阿尔雷,你就认输吧,获胜的将是我们王下近卫军。”      马上的青年闻言一笑,额前铂金色的碎发被吹起,那份笑容不比阳光逊色。      “乖孩子,别怕他。”他压低身子抚摸着身下骏马的鬃毛私语,忽而猛地勒住缰绳,白马高高扬起前蹄,发出嘶鸣。青年从马上俯视下来的眼神真的仿若那传说中的武神,一两个近卫军士兵被这杀气惊到,一瞬间‘噫’地退却了一步,金就利用这瞬息一刻,脚点在马脖子上一跃而下,翻身摁住两个卫兵的帽子遮住他们的视线,夺了他们的长.枪,锋利的长.枪在手中一转,枪头朝内枪底朝外,将近卫军团扫了个人仰马翻。      片刻之后,王座之下年轻的第一骑士金·阿尔雷已经一口气跑到城堡上,他叉腰张狂地大笑三声,对着城堡下的近卫军团的士兵们小孩子般掀着眼皮做鬼脸:“今天又被我突破了,像这样你们这样怎么保护艾伦殿下,我瞬息间就可以把艾伦殿下劫走。”      ‘啪——’一声,一本厚厚的书拍在金的发顶,青年转头,只见穿着巫师袍子的红发男人屈起指节在唇边咳嗽,那双散发着淡淡死气的眼睛瞥他,哑着嗓子道:“你是武神,别动不动欺负普通人。”      “西斯!”金那蓝色双眼泛着笑意,有几分得意道:“我这次真的是从城堡外壁爬进来的,就像这样稍微用点力气让双手变黑……”说着,他五指成爪,皮肤上附着着一层黑色,做出爬墙的动作向西斯示意:“然后抠住墙壁就轻轻松松上来啦。”      西斯握了握那黑色手指,果真如同铁一样硬,他嘴角勾起寂寥的弧度,轻飘飘道:“真好啊。”      金这才记起,西斯家族显赫,可他因为吃了奇怪的果实不仅体质比别人差,而且不能游泳,很多剧烈的运动他都不能做,而这些恰恰是金都具备的。当他作为国家的守护神扬名国内外时,西斯只能困守于都城之中。      “喂!”可青年鼓起嘴巴,仗着身高的些微优势食指狠狠摁上西斯的后脑发旋,西斯当即捂着后脑嘶声一叫:“好痛!”      他转头阴鸷地瞪着好友,切齿道:“金,你这个混蛋!”      金不以为意:“我对你可不会手下留情。”      “你——!!”      “因为你很厉害啊,我在外爬山吃灰几天没洗澡才能击退敌人,可你动动脑子就能找到击退敌人的方法,要是艾伦殿下有危险我只能用命去拼,可你一定可以保护殿下全身而退。”      对上那双澄澈蓝眼,西斯觉得自己常年喝药喝坏的嗓子冒着热气:“你……”他哽了一声,撇过头:“你是个蠢货,我一直都知道。”      “说起来,艾伦殿下在哪?”金双手叉腰,四处张望,西斯眼神示意那铺着地毯,走廊尽头挂着女神石膏头像的房间:“殿下在办公。”      他们这是小国家,四面临敌,外交关系像危险的蜘蛛丝线一样错综复杂一吹即破,国内有西斯的家族辅佐左右,国外金用他的剑摆平一切,出身成谜的平民少年成为只有贵族才能担任的王下第一骑士本就困难重重,可金不仅稳坐骑士之位,还耗费数年为自己赢得武神的美名。      可小国之所以一直保持着繁荣安泰,是因为他们有一位贤能的王:波特卡斯·D·艾伦。      金进入房间时放轻了脚步,他的铠甲质地轻薄,踩在地毯上可以不发出任何声音,新来的侍女两眼发直地瞪着临窗办公桌咬手指,见金进来,立马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像被掐住喉咙的鸭子一样压着尖叫和惊恐:“金、金·阿尔雷大人,殿下不是我害死的,我我、我……殿下刚刚还在认真办公呢突然就倒下了。”      她显然是吓坏了,吐词不清,金闻言肃然朝办公桌前走几步,只见自家的王趴在一堆文件中,王冠歪斜,地上、桌上都是重要文件。      金心下了然,松了一口气,示意侍女可以退下了,他背手悠然踱步到办公桌旁,悄然道:“王,王子殿下下学了。”      年轻的王‘刷’地从纸张堆里抬起脸来,漆黑的眼眸从迷离到清明,艾伦盯着对他抬眉毛的金许久,他扶正自己的王冠,后知后觉道:“唔,是阿尔雷啊,我又睡着了吗?”      “是的,殿下,您这个月已经吓坏了22个侍女,平均每天突然睡着三次,这样下去只怕没有人愿意在城堡里任职了。”      艾伦捏捏自己鼻尖,身体后仰靠在椅子上,叹道:“希望这个习惯不会遗传。”他看向金,在年轻的武神对他絮絮叨叨之前抢先笑问:“你妻子的预产期是明年春天吧,到时候准备怎么办?”      这个转移话题的技巧百式百爽,金的眼眸中闪现细碎的温柔,他勾起唇角,像个处于热恋中的大男孩:“是的,我的孩子将于明年春天出生,春暖花开的季节,”他突然肃容站直,右手握拳放在心脏前表示对王族的忠诚:“殿下,我想休假。”      “哦?”      “奥黛丽是历史学家,是她接受了我,不在乎我手染鲜血,不在乎我体质特殊,接受粗俗的我和我所看到的整个世界,能与她相爱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事,所以我想为她做些什么,”金凝视着艾伦的眼眸,舔舔嘴唇道:“孩子出生后我想陪奥黛丽一起回她的故乡奥哈拉去看看,可以吗,殿下?”      王下第一骑士与国王的性命紧密相连,按道理来说全年无休,艾伦是他终生侍奉的君主,金提出这个请求可谓大逆不道,藐视第一骑士的职责。      可艾伦失笑地摇摇头,点点自己即是主仆又是好友的骑士:“所以,你最近拼命操练那些王下近卫军,就是为预防你不在时我有什么闪失?”      “是的,殿下。”      “阿尔雷,我们相交十年,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纸糊的吗?的确奥黛丽爱你,可别忘了,我也爱你,我的挚友。”      “殿下?”金欣喜若狂,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我同意了,”艾伦抱臂笑道:“带着王的祝福去奥哈拉吧,希望当你归来时能沾染到那里的些许学者气质,而一切伤害和弹劾都由我顶着,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王。”      “哈啊,”金忍不住欣喜地笑起来,他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眸里无法掩饰地迸出喜悦,那是一种被人爱护的幸福感,他认真地注视着艾伦,诚恳道:“我也爱您,艾伦殿下。”金注视着他的王频频后退,快速道:“在孩子出生之前,我会为您搞定一切,没人可以进犯您的国家,我保证。”语毕,他就像个大男孩一样原地蹦了一下,一溜烟冲出房间,在走廊上奔跑着远去。      可是历史的车轮依旧毫不留情地朝他们碾压过来,这年夏天,四国相约同时进犯,他们似乎不需要这个在夹缝中生存的小国了,战争被阿尔雷一直拖到冬天,因为有武神在,敌人只能在城门外逡巡徘徊。      民不聊生是注定的,战争拖着宣战者和应战者双方都疲惫不堪,照此下去,这小小的国家注定会被碾压得消失在历史版图中。      在这节骨眼上,联合军发来停战协议:如果王能砍掉他的左膀右臂——武神金·阿尔雷和谋臣西斯,联合军愿意停止对这个国家的进犯。      艾伦拒绝了联合军的条件。      可是第二年初春,金还是死了,他死在自己孩子出生之前,全身插满了刀剑矛戟跪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面向王城中奥黛丽的方向,同时,西斯的人头被人送出城门,阻止了如潮水的进犯。      *   “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孩子?”那个声音喘着气,时断时续,经由叶片传达到罗脑内,罗瞥了眼一直盯着这边看的德雷克,对酒保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交易,然后用只有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低声道:“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另外我不是你的孩子。”一般来说,他可以关闭经由叶片连接起来的与死魂的通讯,可这个他关不掉,金的声音像电波一样一直干扰着他的大脑,仿佛在滋扰着他的灵魂。      罗本不想理他,可是他记得亚莉提过她的母亲在结婚前的名字:金·温妮,温妮阿姨和亚莉都是KING的血脉,而他不信机缘巧合。      “D之一族……”那个声音哽咽了:“如果可以请你保护一个人,告诉一个女孩,加勒比·亚莉克希娅,让她尽快离绯红城远远的,在丧钟响起之前……西斯弄到了她的坐标……”      罗霍地站起,只听那个声音道:“西斯是转生果实的能力者,他想以命换命,用亚莉克希娅复活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考虑,要不要金当罗学霸气的师父 亚莉的父母铁定不会出现的,亚莉的大家长就是金了 作为初代KING兼武神,我有信心让亚莉在金的保护下正面杠明哥(X 咳,正面在明哥的暴揍下生还(X ☆、相遇   而此时此刻,亚莉和伊卡库在药材市场,两个专业方向都是药草学的医生很快找到共同话题并愉快地交流起来,他们在药草市场收获颇丰,背包很快装得满满当当。      亚莉雇佣了一个在药材市场转悠的人力骷髅,付费请它将药材运回港口,而自己继续逛。      “希娅小姐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呢。”伊卡库在一旁看亚莉和骷髅色如常地交流感叹。      “佩金不是说这些骷髅是人造的吗,”亚莉一笑,她翻翻旅游册子:“这上面也有写,人造的骷髅在阿帕奇多充当向导,的确能有效节省人力物力,不过究竟是怎样驱动它——”出于好奇,她走到路过的骷髅身后,顺手拨了拨对方的衣服,还没看清那骨头上刻印着什么,那具骷髅就疾速后退,双手摆出手枪的姿势指着亚莉,伊卡库也第一时间挡在亚莉身前,手摸在腰侧刀柄上。      骷髅:“骨架也是有隐私的谢谢。”      “伊卡库,是我不对,”亚莉拍拍伊卡库的肩,又双手抬起对骷髅示意他们没有恶意:“我想是它们的设计者设立了什么约定,如果一旦有人窥探他们的秘密就会启动防卫手段。”      “是这样么?”伊卡库侧头瞥了亚莉一眼,在骷髅骨架放下双手的同时也解除自己的戒备状态。      这一刻紧张局势稍瞬即逝,药草市场的人习以为常,谁也没有在意这场差点爆发的血腥冲突,骷髅继续开始它在市场中转悠的任务。      亚莉突然转头问:“对了,你知道‘绯红城’在哪吗?”那次短暂交谈后那个死魂就消失了,而阿帕奇多是距离最近的岛。      她并不指望骷髅能够回答她。      可对方站住了,亚莉皱起了眉头,只见骷髅‘咔咔咔’地转过身,对亚莉伸手:“国家机密,请付一亿贝利谢谢。”      亚莉:“……”   怎么不去抢!   瓦铁尔也才一亿三千万!      说是国家机密,那么也就是说‘绯红城’存在于这个国家了,亚莉和伊卡库继续转悠的时候找药草商要了份阿帕奇多的地图,发现当地人手中的地图跟旅游手册后面附加的地图一模一样。      以阿帕奇多中心广场为中心,东西南北各有一处高大建筑物作为路标将阿帕奇多分为四大块,分别是有药草市场的自由街、分布着复古建筑和骷髅展览的返古街、人类温柔乡和销金窟的红灯区以及商业区,南北的标志建筑物为城堡,东西方向的是钟楼,没有标注绯红城的地方,可令她在意的是……旅游手册背后那火焰般的图标,除了颜色不一样外简直跟她在梦里看到的如出一辙。      “要迷迭水吗客人?也是药草制成的一种哦。”行走间有人拦住了他们,戴着帽子穿着西装的商人殷勤地奉送上一小瓶药水,对亚莉抛了个媚眼:“像你这样的美人也需要更高级的东西助兴,我看你身边的男人不像是能满足你的样子。”      “哈啊?”      推销商人兴奋地对亚莉抬抬眉毛,仿佛在暗示着什么:“这里可是勾栏生意合法的阿帕奇多,高级货我们有的是,小姐,就算再丑的男人我们也能在鱼水之欢中把他变成你心目中的……呃、呃呃??”他止住了话,不断夸夸其谈的嘴怎么也闭合不了,像雕塑一样僵在了路边。      亚莉一笑,看向伊卡库。      “我用药粉麻痹了他的神经,药效半小时后就会解除。”伊卡库收了迷迭水,抛了抛:“纯色的,的确是高级货,”他咳嗽一声,有些尴尬地对亚莉解释:“这是催情助兴的东西,我没收它是出于药理医生也想研究一下这里面成分的好奇心,阿帕奇多相关的药物多达千百种,里面有些药草真的很珍惜,呃……”      “我懂的,”亚莉拍拍面红耳赤想要拼命解释的伊卡库的肩,笑道:“要分离成分时带我一个。”      不知道她到底懂没懂,相不相信自己真的只是想正经搞研究的伊卡库徒劳地伸了伸手,觉得怎么解释好像都是越描越黑,他耸耸肩,将迷迭水装入背包中。      正当亚莉和伊卡库走出药材市场时一个黑袍人拦在他们身前,他的兜帽遮着半张脸,身材高瘦高瘦,宽大的黑袍一直垂到地上,只露出复古的靴尖,袍子上绣着火焰的椭圆纹路,唯一露在外面的手瘦如鸡爪,牢牢地抓着个罗盘似的机器,机器的玻璃罩内指针颤颤巍巍,却始终指向亚莉。      亚莉想绕过这个古怪的家伙走,可是换了个方向他又追了上来拦在他们身前。      喘着粗气和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让伊卡库都觉得对这样一个仿佛随时都会死的人动粗实在太残忍了。      “遗传真是一项奇怪的东西,”黑袍人喘着粗气,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咳嗽,他掀了兜帽,深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亚莉,像仔细打量着什么宝物:“我可以从你的面容里真真切切地看到遗传自金的那部分特征,就算过了几百年都不会消失,亲爱的处子小姑娘。”他握住了亚莉的双手,那双如干柴一般的双手冰冷不已,其中传达过来的冷意让亚莉条件反射地甩开他,戒备地后退几步,狠狠地打了个寒噤。      他的手的温度低得不像话,仿佛被大量的死魂缠绕。      *   “那个人制造的杀孽太多了,你说这个世上有鬼的话会不会都缠上他?”      “呵呵。”夏奇翘腿躺在干草堆上,悠哉道:“南北城堡相对,东西钟楼相对,布局这个的人有一点强迫症啊,白袍子人逾越了海军的权限将我们关起来,要么他们的头儿控制欲超强,要么想杀人灭口,又或者是他不仅控制欲超强而且要杀人灭口。”      听到这话,佩金差点跳起来:“喂喂喂那你还示意我假装被抓?!现在我们被那群白袍子丢进牢房里了耶!说不定下一秒就——”他对夏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趁灭口前想办法出去就好了,”夏奇翻了个白眼,从干草堆中一跃而起:“你也看到了,下面戒备森严,如果我们不是被抓根本进不来这个东钟楼,”他打了个响指,扯扯牢房的锁链:“会开锁吗,伙伴?”      佩金撸袖子:“小意思!”      夏奇一僵,突然缓缓站起,一个白袍人从转角缓缓走进,他手中的刀刃闪着银亮且令人胆寒的光,无论是从那种角度看都是对着他们的,夏奇扯扯嘴角,对佩金道:“如果我们大叫救命,船长会听到吗?”      *   然而,他们的船长特拉法尔加·罗就在阿帕奇多中心广场的东南方向,罗被困住了,他手心的生命卡纸正一点点地向亚莉所在的方向移动,是广场的西北方向,几乎是在岛的那一头。      他将生命卡纸塞进口袋里,看着脚下纵横交错的发光金线沉默不语,心情早已糟到一个地步,那个自称金·阿尔雷的人八成自己也被关在什么封闭的空间内,重要信息叙述不清,只知道亚莉有危险。      可是他一出酒吧就遭遇了阻碍。      罗站在两条金线交错的一个点上,前进和倒退都不被允许,这条条金线纵横交错仿佛一张铺在地上的棋盘。      “ROOM——”罗指尖一抬,自他中心那层薄膜不断扩大,逐渐跟脚下棋盘相重叠,他拔出鬼泣,刀面倒映着那双锋利的深灰眼眸:“我正在赶路,别挡道啊。”      两下刀锋划过,都被对面穿着黑白格子衣服,画着小丑装的人旋转跳跃着躲过,他单手撑地,停在横竖交叉金线制造的一个点上,对罗笑嘻嘻道:“我是吃了棋局果实的棋局人,也是商业区的负责人,斯夸尔。看来我们的果实能力都有某种空间能力呢,一亿三千万的特拉法尔加!”      “线起!”那棋盘线好像黏在了斯夸尔手上,他指尖一挑,抬起一根棋盘线拦住了罗的斩击,鬼泣能劈开ROOM圈内的斩击被一根棋盘线分开,在斯夸尔两边的地面留下痕迹。      罗啧了一声:线、小丑装,如今又挡了他的道,眼前的人把他讨厌的几个要素占全了。      他试了试从脚下的交叉点拔脚,却像被定住了一般怎么也挪动不了脚步,眼看着斯夸尔径直袭来,他大笑一声,一跃而起,抬手抱住一个凭空出现的棋子,棋子大小几乎等于一个巨汉身量,斯夸尔抱着它狠狠掼入罗所在的那个交叉点:“马只能走日啊,特拉法尔加!”      巨型棋子将地面砸得向四周龟裂,气流乱飞,烟尘四起,斯夸尔对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这一击下去,避无可避的特拉法尔加·罗一定已经成了一团肉酱。      ‘咔’一声,是刀锋袭来的声音,斯夸尔对自己的力量有自信,但他同样也低估了罗的灵敏度:“ROOM·屠宰场,”那一刀快且狠,顿时将斯夸尔的一截小臂削飞出去,烟尘散去,罗嘴角翘起嘲讽的弧度:“我该说什么呢,多谢提醒?”      在ROOM范围内被砍并不会流血,甚至连疼痛都不会有,一旦被鬼泣砍中,就会因在罗的能力圈内分离开来,要不是斯夸尔情急之下用棋子挡了一下,现在飞出去的应该就是他的半边身体了。      “不愧是一亿三千万,看来我找茬找对人了,给你看个有趣的,”斯夸尔兴奋地咧嘴,他的两条手臂被黑色包裹,仿佛铁块一般:“这玩意儿叫霸气,一般新世界的人才会用,给你开开眼界。”      罗皱起眉头,他知道这东西,十三岁时维尔戈浑身变成黑色揍惨了他,前不久萨博用这个防住了他的斩击。      原来叫霸气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亚莉实力坑自己,不久之后大概会体会到什么叫做‘高级货’ 不说啥了,祝好运 ☆、丧钟鸣响   东钟楼内,白袍人提刀缓步进入牢房,她双手握刀,一个典型且专业的劈砍动作,锁着牢门的锁链哗啦啦落地,握刀的人掀了兜帽,对佩金和夏奇勾唇笑道:“是不是很感谢我出现在这里?”      “乌妮!!?”      这个钟楼很大,每一层的房间由旋转楼梯相连,内部的守备并不严密,墙壁上刻印着椭圆的火焰纹路,每隔一段距离墙壁上就挂着火把。      “生意人西斯?”他们三人还逗留在钟楼内,用简略的语言交换着彼此所知道的信息,夏奇沉吟一声,想到在骷髅展览上看到的那一具具骸骨和上面刻印的纹身,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乌妮……”      “乌妮!我们怀疑你现在还可能被控制着,夏奇说看到了你背后的伤疤!”      “喂!!!”夏奇揪住佩金的衣领,摇晃:“谁要你丫嘴快的!一点铺垫都不做吗!!?”      “有什么关系,时间紧迫,那些人早晚会发现牢房空了,我们速战速决啊。”佩金摁着夏奇的脑袋将他推远,以解救自己被揪得紧得不能呼吸的衣领。      “你丫原来会动脑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你——”夏奇还要说什么,被乌妮推着强硬地摁进壁角缝隙中,三人藏在阴影里,闭嘴屏息等一群白袍人匆匆跑过,像是在筹备什么事,忽明忽暗的火把下,夏奇从他们的面部表情读到了紧张感。      “我们也跟上去,”乌妮压低声音跟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身对两个一头雾水的伙伴道:“被控制的事可能性很小,我很清楚我的心由我自己做主,”早在登岛不久,她就在这个岛上发现了那个当年刻印在自己后背的绯红纹身,这个岛无疑是儿时的噩梦根源所在,勾栏生意合法化,如果她当年没能逃出去可能就是这里的一员了,说不定还是佩金他们所看到的骸骨的一员,没有未来,也不会遇到船长和同伴们,乌妮认真地凝视两人:“我是为了了结一切才来的,你们俩呢?”      夏奇笑:“人类的好奇心啊。”   佩金把夏奇一搂,指指他跟夏奇又指指乌妮:“其实是想帮你,我们是同伴啊。”      巫术,传说中利用药理,意念等超自然的神秘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夏奇最初是不信这些的,直到他们三人偷偷摸摸跟在一群白袍人身后进入钟楼最高层的房间。      数个白袍人在房间内围成一个圆,各个盘腿而坐,每个白袍人身前都有一个阵型,夏奇亲眼看到黑暗中那一个个阵型逐渐亮了起来,像夜空中举起的幽绿火把,火把们一个接着一个逐渐围成圆形的长龙,绿色的发光物在他们脚下像水一样流动,汇聚到圆形的阵法中心,一口大钟凭白出现在那个中心的上方,他可以看清它的内部纹理和结构,就好像它是透明的。      这实在有点考验他二十多年的认知。      夏奇对左右两个伙伴压低声音道:“谁能解释一下这什么情况?”      “某一个时期,某个地域,也有一群人利用类似魔法阵或者练成阵的东西来练成自己想要的东西,某个傻海军告诉我,生意人西斯在研究复活之术,”乌妮压低声音几乎是凑到夏奇耳边道:“这种秘术通常牺牲很大,比如说人的性命之类的。”      “喂喂喂,不要糊弄我,这不是故事书里的情节么。”夏奇失笑地摇摇头,明显是不信的,可却悄悄地挪了挪脚,以免自己一不小心踏入阵法里。      “是哪个大胆小贼敢侵入我纹身人塔图的管辖范围!”身后一声尖利爆喝传来,夏奇只觉得后背一痛,整个人飞出去撞在悬浮于半空的透明大钟的钟壁上,钟身摇摆,阵法泛起波纹,像声波一样以这个钟楼为原点向四周扩散——      ‘当当当——’      “大、大条了啊!!”不仅踏入阵法还在阵法最中心的夏奇捂着脑袋惊恐大叫,大钟在他身侧晃荡,佩金撸起袖子一脸坚毅,大叫着:“夏奇我来救你!”飞扑过来,夏奇本能地身子一让,飞扑过来的佩金一头撞上的钟壁。      ‘当当当当——’   醇厚而古老的钟声带着震颤嗡鸣传出去,钟声向整座岛屿扩散,不大的房间内乱成一团,乌妮头痛地扶额:“你们啊……”她忽然凝住了,她听见了锁链声,侧头望去,锁链缠住纤细的脚腕,修长的双腿,乱蓬蓬的金发,一个人的形态就那样渐渐地显现出来,她的身体轮廓仿佛附着着一层淡光,又仿佛被什么打薄,乌妮甚至可以透过那身体看到她背后石壁的纹路。      “乌妮……”      【我们一起逃出去吧,伊妮德!】   【是……乌妮偷的钥匙。】      乌妮嘴唇颤抖,将那个名字脱口而出:“……伊妮德?”      “糟、糟糕了啊!”最开始踢飞夏奇的人捂脸大叫:“西斯大人宝贵的钟声敲响了!”      *   “金他……一直在等待着你。”      “金?”      “金·阿尔雷,我唯一亏欠的人,他在等你,”那双泛着淡淡死气的眼睛凝视着亚莉,好像被什么点燃了一般,眸光热切:“艾伦殿下带着大家熬过了最恶劣的冬天,可是我知道最多只能再抵住一段时间的进犯,我跟金不同,我的家族世代都以为王效力为己任,于是我给金下了毒,那种……会使得身体渐渐麻痹的毒药,他的动作会变得迟缓,双手无力,视线模糊……你知道金是怎么死的吗?”那时他就在城墙上看着,看着年轻的第一骑士兼好友被数百数千敌人围攻,他的剑断了,坐骑被砍成两段,银色的甲胄染血,传说中战无不胜的武神被无数刀枪剑戟扎成了个刺猬,面朝着城墙的方向死去。      敏锐如金,肯定在毒.药起效之时就发现了他所做的一切。成全了忠却背弃了义,完成了家族的使命却背叛了朋友。      “两柄长.枪.刺穿了金的眼睛从他的后脑穿出,他的脸上都是血,像一座雕塑一样仇恨地望着我的方向,我欠他,他该恨我……”西斯咳嗽着,亚莉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跟着伊卡库一前一后错身走远,西斯凄凉地笑起来,这女孩跟金一样感觉很敏锐,当年他把那碗掺了毒药的践行酒递给金时他盯了自己数秒,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喝下,而现在哪怕他是以这种孱弱的身体出现在加勒比·亚莉克希娅面前,她也下意识地保持了警惕,离潜在危险远远地。      可是他再也不会放任机会溜走了。   他要复活金。   用自己的能力结合KING的力量,在这个名为阿帕奇多又被称为绯红城的岛屿里复活金·阿尔雷。      在西斯癫狂的低笑声中,钟声从遥远的东钟楼传来,浅色的溶液像水一样将地上的凹槽填满,并且顺着石板缝隙涌过来,他耗费几辈子,不断死去再重生,从第一次死去后恶魔果实发动他就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刻苦地研究巫术,画出一张又一张很可能复活金的阵法图纸,解读《弗亚里兰德》之书,一遍遍地回忆当年艾伦殿下和金那让人听不懂的谈话,直到触碰到只属于‘D’之一族和‘KING’的秘密后他才渐渐明白金所看到的世界是怎样的。      怪不得他英勇无畏,怪不得他总能从绝境中找到奇袭之路,怪不得他无论身在多么复杂的迷宫中都能找到正确的出口。      他是能与死魂交流的金·阿尔雷,也是自己一定要复活的至交好友。      于是他在伟大航路筛选能够施展练成阵的岛屿,从过去的绯红城到现在的阿帕奇多,他一次次离开阿帕奇多,再重生,再爬向阿帕奇多,将自己的整个人生都耗在复活金这一件事中,而今,在阿帕奇多锻造出的巨大练成阵终于发动。      浑厚的钟声像一把利剑一样猛地刺入亚莉脑内,她痛苦地捂住脑子蹲下,想用嘶声略微抵消掉不断撞击自己脑子的声音:钟声中,灵魂齐鸣,那一刹那尖啸和灵魂的悲鸣比伊妮德入侵那次强千百倍。      她们在往她的大脑里塞东西,就好像她是倾诉的垃圾桶一样:被撕碎的衣服、压在身上的男人、做.爱的姿势……杂乱且具有冲击性地让亚莉当即吐了,她泪流满面,恐惧得不停地发抖。      如果她真的是个垃圾桶,那么这个垃圾桶即将被无数垃圾挤得破裂。      “希娅小姐!?”伊卡库扶住几乎痛得不能站立的她。      “经过几代,KING的血脉已经变得有些稀薄了,不像金那样随时都能看到死者的灵魂,金的精神和体魄一样强健,这是他的子孙所远不能及的,可见奥黛丽和她之后的人的基因是多么差劲。首先要做的是同步你们的大脑。”西斯缓缓走向亚莉和伊卡库,一个巨人族的巨汉从天而降落在西斯身后,如同一颗炮弹一样砸得碎石乱飞,他将西斯护在掌心,又一掌拍飞了伊卡库。      巨汉抓起亚莉:“这个小虫子就是西斯大人所需要的重要材料?”巨汉手心一刺,无视手心被枪打穿的冒血小洞又将亚莉抓了回来:“还会咬人,西斯大人,她很有活力。”      “感谢D和奥黛丽遗留下来的《弗亚里兰德》吧,它使得你能为你的祖先做些什么,”西斯掏出一本书来,一边翻阅一边道:“弗亚里兰德的入口是可以将生死界限模糊掉的灰色地带,金出岛时就毁了它,我所要做的是在这个岛练成弗亚里兰德之门,当生与死的界限模糊掉,就可以把你和金的生命放在天秤上任意交换了。”      大地上刻着繁复花纹的练成阵熠熠生辉,光辉里,逐渐显现出一个个人形来,她们脖颈上都圈着铁链,铁链的那头紧拴在练成阵上。      伊卡库捂着胸口吐血,他确信自己断了好几根肋骨,站立都成问题,亚莉的背包被扔在地上,他看着巨汉握住亚莉和西斯走远,不由得忍着疼痛往前爬动:“等、等等!!”      “罗西先生跟过去了,你还是去找我兄长大人吧。”不知何时,褐发小女孩凑到伊卡库身前,有那么一点点怕鬼的药理医生吓得一口血沫咽进去:“……你兄长大人是谁?”      “罗,特拉法尔加·罗,”拉米翻了个白眼,点点伊卡库的额头:“你的船长。”       作者有话要说:  亚莉对啪啪的心理阴影面积扩大惹 争取让柯拉先生跟罗见一面吧 求评论求文收求作收,么么哒 ☆、缠斗与自救   罗的脸颊被棋盘线拉开一道浅浅的口子,他抬手抹掉溢出的血,舌尖在口腔一卷,吐出口血沫来。对面,斯夸尔抱着巨型棋子歪歪头,笑嘻嘻道:“看吧,同样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不会霸气和会霸气的差别就是如此之大。”      在斯夸尔的棋盘上就得按照他的规则来,同时他还能交换棋盘线,任意改变自己和对手的棋子身份,‘车’、‘马’、‘象’、‘兵’、‘王’、‘后’六中棋子他都换过了,罗对此防不胜防。这种棋盘规则本就限制了他的行动力,再加上频繁地轮换棋子身份,使得他的机动力大打折扣。      而更糟糕的是,斯夸尔会霸气而他不会,他的自在切割能力能被对方轻易挡下。拥有果实能力近十年,特拉法尔加·罗第一次体会到在自己的ROOM圈内不由自己做主的滋味。      “我要上了。”斯夸尔说道。这是提点是‘让子’,同时也是对对手的一种刻意侮辱。罗眉头皱得死紧。可斯夸尔跳跃而起后并没有攻向他,他乘着棋子抛起的力量跃到罗身后——特拉法尔加夫妻出现的地方,巨型棋子在罗变得苍白的脸色下狠狠朝他的父母砸下——      “ROOM·屠宰场!”他赶在那股狂暴之力砸下之前使用能力想将自己的父母交换到自己的身后去,可没能成功,恶魔果实能力似乎对他们不起作用。      “上当啦。”明显知情的斯夸尔回头一笑,他刷地出手,巨型棋子在特拉法尔加夫妻的惊叫声中像一颗炮弹一样朝罗掷去,这是他第一次和棋子分开,短短零点几秒,罗六种棋子身份都尝试了一下,是象!      于是他反应迅速地斜走,棋子在他原来被定住的点四分五裂,可这还没完,他仅仅刚一侧头,原本在远处的斯夸尔就掠到他身前:“该我走了,特拉法尔加!”      巨型棋子凭空出现,上面竟附着着黑色!斯夸尔用武装色霸气强化了棋子的力度,罗发现时只剩一刹那,他迅速侧跃斜走,棋子在斯夸尔的暴戾投掷下四分五裂。      “罗!?”这一声来自观战观到心力交瘁的特拉法尔加夫妻,他们在罗眼前显形后还没来得及跟自己的儿子说上话就看着他被打,由于是跟罗有关的死魂而只能在他周围的有限空间内移动,而这个空间恰恰被包进两个能力者的战场里。      晓是没打过架的特拉法尔加·莱尔也知道,自己和奥丽拖儿子后退了。      “我没事。”他的裤管被尖利的飞石割破,鲜血淋漓,身为医生的年轻船长很快就给自己的伤势做出诊断:伤到骨头了,会影响行动。他将斑点帽子脱下,抬头狠狠地盯着斯夸尔,深灰色的眼眸中酝酿着风暴。      “哇哦,你以为可以吓到我吗?”斯夸尔夸张地一耸肩,拇指指指特拉法尔加夫妻:“我可是跟着西斯大人干的,当然知道普通的恶魔果实能力对幽灵不起作用,他们已经死了,而我们是活人,就算能够看见,但活人和死人还是不相干的,心智还不够成熟啊,小鬼。”      “不过,我没想到你身边竟会有……”      ‘砰’一声,没等斯夸尔说完,罗就执刀攻了过来,鬼泣锋利的刀刃与斯夸尔被武装色霸气缠绕的手臂猛烈碰撞,一点血溅出,同时罗抬手将斑点帽子朝斯夸尔的能力圈外掷去,莱尔瞬间明白了儿子的想法,拉着妻子奥丽薇亚的手追着帽子跑到棋盘能力外。      “哇!还能这样……”斯夸尔感叹一声:“不过我的能力圈也能移动!”      他反身朝特拉法尔加夫妻追去,却被手执鬼泣的罗拦住,若不是斯夸尔快速后退,野太刀的刀尖空恐怕就要削掉斯夸尔的脚尖,罗抬臂,鬼泣冷冷的刀面映着他的神色也冷冷的,声音像下着冰冷的小雨:“我说过你能追么?”      “真强势,我刺痛你了?”斯夸尔笑起来,他发现罗的腰腹被大片血液染红,有些疑惑道:“可是你的行动力还是很强啊。”      那不是他的血,也不是斯夸尔的血,是亚莉的生命卡纸在冒血,他的女孩已经出事了。      罗扬起刀:“让我们速战速决,结束这场无聊的架吧,我说过,我赶时间呢。”      *   脑袋很沉重,像是所有的血液都往大脑中汇集,呼吸有些困难,亚莉听到水滴声,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血滴落的声音。      “亚莉!亚莉!”她听到有人叫她。      “亚莉克希娅!加勒比·亚莉克希娅!”是在叫她吗?手腕有些痛,可被扎紧的脚更痛,但她的感觉变得有些迟缓,只是稍微地动了动,锁链哗啦一响。      那叫她的人深呼吸一下,大喊:“特拉法尔加·罗!”      瓦铁尔?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亚莉睁开了眼睛,她想起身,却只觉得一阵眩晕,自己被绑着腿倒挂在散发着光辉的圆圈中心,手腕被割破,正汩汩地往下流着如小溪流般的血流。      通过那滴答声,她身下那不知道多深的洞穴应该已有好些液体,是她的血吗?她只觉得腥气刺鼻。      “……罗西男滴先生?”她看见了阵法外拼命向她招手的人。      罗西南迪纠正:“是罗西南迪。我的天亚莉,你已经失血过多——不不不!不要往旁边看……”      罗西南迪的警告已经迟了,亚莉晃了晃脑袋,向四周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她就尖叫起来,她几乎与另一具已经被放干血的尸体贴在一起,她全身寒毛都要因此竖起来了,条件反射地推拒着,想要逃得远远地,可她被倒挂在半空,锁链晃荡,她又撞上身后一具骷髅,她确信那是真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至少跟五六具尸体倒挂在一起,激动的情绪引起阵法的反应,从阵法边缘抬起数道电流一般的东西缠上亚莉的身体,引起一阵战栗,又注入身下的洞穴中,有什么东西在往脑海里填塞:      穿着银甲的少年骑士半跪在黑发王子脚下接受他的祝福;他把研究室搞得一塌糊涂,被削瘦的红发少年不耐烦地赶出房间;他躬身吻了坐在花藤秋千中那如同银发妖精一般的少女;拉紧窗帘的房间内,亚莉看见铂金发色的年轻骑士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挂着笑容朝床褥中同样微笑以待的‘银发妖精’走去……      “奥黛丽,我爱你。”骑士的嗓音低沉,他吻着自己的女孩,那份接吻的感觉和之中掺杂着的甜蜜让亚莉觉得有些微微发麻。      “醒醒,”罗西南迪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将阵法边缘敲击得邦邦响以唤回亚莉的神志:“我敢打赌,如果你能看到那个人的记忆,他也能看到你的,比如说你跟罗接吻的时候,醉酒跟他撒娇闹脾气……”      亚莉瞬间清醒:“我、我们没有……”      “嗤,叔叔是过来人,罗那小子以为避开死魂我就不知道他有没有用力吻过你了?我以前可是海兵呢,卧底类的,察言观色见机行事可是基本,”罗西南迪站起身,表情紧绷:“亚莉,保持心情平静,那个西斯不仅在放你的血,他还想通过挑起你的情绪让你跟另一个人相互连通。”      “金·阿尔雷,那个红发巫师想复活的人。”她知道自己再不止血就麻烦大了,于是努力弓起身子想解开绑住脚的铁链,可是失血使得身体无力,坚持了半秒不到就又头朝下晃荡着,一晃眼罗西南迪已经不在阵法边缘了。      “嘿,亚莉!”他攀上绑着自己的那根锁链,像只大猴子一般娴熟,因为死魂的身体轮廓边缘散发着光晕,她能很清楚地在黑暗里辨认到他。      罗西南迪道:“朝我射击。”      “什么?”她的枪和匕首都还在,但她没听懂罗西南迪的意思。      “这根链子上有个缺口,我算了一下,四枪打中同一个位置就有很大的可能性弄断铁链,这样你就能掉落下去,看到了吗?就是我左手抓的位置。”      距离有些远,可罗西南迪散发着微微亮光的手在黑暗里就像完美的靶子,可是距离太远了,亚莉干巴巴道:“……我并不是神枪手。”      “那你就要想办法做一个神枪手了,”罗西南迪一笑,安抚:“我在海军中服过役,射击准度一流,可是战国元帅手把手教导出来的,相信我,亚莉,你很聪明,一定一教就会……”      “深呼吸——”亚莉深吸一口气,在罗西南迪的指导下抽出枪,这个男人的声音总给她一种很安定的感觉,她抬枪指着罗西南迪的手,锁链在眼中已经出现了重影。      她猛地闭上眼睛:‘砰!’   “不要闭眼!亚莉!你应该看着你的猎物!像捕猎者一样狠狠地瞪着它!”罗西南迪厉声道,第一发子弹穿透了他,但却挨都没挨到他们的目标。      “你在流血,亚莉克希娅!能给你拯救自己的时间和子弹都不多了!你不能再瞄不准,剩下的每一发都得打在我们的靶子上!”他拿出了当年刚加入海军时教官操.练新兵的气势来。      ‘砰’、‘砰砰’、‘砰’。      四枪,每一发都准确且完美地打中了目标,可锁链并没有完全断开,亚莉依然被倒挂在半空,而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铁链还连接着,是跟八张白纸差不多宽度。”      八张白纸的厚度就想要她的命?      亚莉闭了闭眼,她抱住身侧一具倒挂着的尸体,像抓着绳索一样竭力往上爬,手在发抖,最后,她力竭,狠狠地再度头朝下栽去,然而这一次她成功了,那份下坠的重力和拉扯力弄断了锁链,她‘扑通’一声坠入不知道多深的水中。      那不是水!而是整整几米深的、充满腥气的血池!刺鼻的血腥气钻入鼻腔,血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她吞咽了几口,努力朝石壁游去,在手攀上嶙峋的石壁之时最终因为失血过多而彻底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啊这是 罗哥那个醉酒吻也暴露了233333 柯拉松骄傲挺胸:我可是搞情报卧底的! 罗(侧头):嘁 ☆、我不信天父   黑压压的云层压在岛屿上方,岛屿的边缘闪电交加,巨浪翻腾着,仿佛正欲扑向海岸的巨兽。夏奇从东钟楼往下看去,绿色的荧光线将南北的城堡和东西的钟楼串起,中心广场的塑像破开,仿佛天秤中心的支轴直指着天,南北的城堡窜出电流,阵法的纹路将之包裹,仿佛天平是两端的托盘。      西斯在阿帕奇多建立起岛屿大的练成阵发动了,然而这练成阵还是破碎的,由于他们意外闯入东钟楼提前敲响了钟声,造成了跟西钟楼错开的现状,靠近西面的阵法迟迟没有发动。      大地上的练成阵像是被咬了一口的圆饼,不过‘圆饼’补圆只是时间问题,他不信那个西斯不会做任何补救措施。      佩金不知从拿找来一根木棍插在门插上,门外,在纹身人塔图的控制下无数骷髅往门上扑撞,仿佛西瓜一个个全力砸在石门上,前面的撞得粉身碎骨,后面的又毫不犹豫地紧跟着扑上去,前仆后继没完没了。      有些厚度的石门被撞得砰砰直响,硬生生撞出些许缝隙来。      佩金使出吃奶的力气抵在门上,对身后的同伴大喊:“我快抵不住了!”      “抵不住也得抵啊,你今天要是抵住了我认你全场最佳!”夏奇哄着好伙伴。      白袍人已经全数被打倒在地,其中有一个挣扎着要爬起来,被乌妮踩住手背,那种极细的高跟鞋碾下去,就算昏迷也会被痛醒。      “说吧,”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抽上一口,声音淡淡地还有些性感:“怎么解放伊妮德?”      金发女幽灵一直被锁链拷着脖颈,锁链的另一头连接着阵法,乌妮试过去触碰伊妮德,可她的手直接穿透了对方,除了能看见能对话,她似乎做不了别的。      但是她跟伊妮德没什么好说的。乌妮用力碾了碾脚下,语气有些烦躁:“说啊。”      “够了,乌妮!”一声压抑着火星的怒喝打断乌妮,伊妮德抱着头,盯着乌妮的目光沉沉地,带着怨恨和不原谅:“事到如今你做什么?弥补吗?对着一个死人?不觉得可笑吗?”      夏奇闻声侧过头来,乌妮叼着烟沉默着,气氛有些紧绷,连佩金都识时务地不吵吵,开玩笑!这时候谁开口谁是靶子,可是他很好奇乌妮是什么反应。      他以为她会扔个什么玩意儿过去发泄,可乌妮只是含了一口烟吐到伊妮德脸上:“要翻旧账是么?本来我们可以一起逃出去的,行动到一半你害怕了,出卖我保全你自己的性命,你如今怎样全是你的选择,而我现在做什么也全是我的选择!就算欠,我也不欠你的。”      “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她不再搭理伊妮德,用力顿一脚用细高跟洞穿白袍人的手,夏奇和佩金齐齐瞪大了眼睛捂住嘴,看到乌妮脚下白袍人扭曲的脸简直无法想象有多痛,说什么船长是北海以残忍而闻名的海贼,这锅咱们不背好么,船长最多用果实能力切切人,可那又不痛,乌妮这得多痛啊……      “乌、乌妮小姐……”夏奇最先回过神来,指指乌妮脚下,小心翼翼客客气气地提点:“他、他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行,那我换一个。”乌妮爽快地将那人甩开,大步走向另一个被揍得晕过去的白袍人,还未靠近,那人猛地翻起来跪倒在乌妮脚下:“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别过来!!”      乌妮配合地站住了:“怎么解放伊妮德?”      “没、没办法啊,”那人抬头望了望乌妮,又缩了缩脑袋:“这些死魂被西斯大人用阵法拴着做献祭用,只有会改写阵法的人才能解开它。”      “……”乌妮转头,不抱希望地问:“夏奇,你很聪明,你会吗?”      夏奇干笑两声,视线移开:“要说聪明,船长是最聪明的,你怎么不问问他?”      *   罗正与斯夸尔交锋中。      飞来的棋盘线割断几缕他鬓角的黑发,发丝顺着气流不知道被吹到哪里,浑身缠绕着冷凝之气的年轻船长寸土不让。      ‘滴’、‘滴答’生命卡纸的血渗透出衣服,滴在地上。   罗受伤的小腿也微微颤抖,甚至可以从鲜血淋漓的伤口中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可从刚才到现在,他只前进不后退。      斯夸尔扬扬下巴,叹气:“真是倔强啊,特拉法尔加,认输好了嘛,我也打腻了,就像你说的,这架的确挺无聊的,我还要遵照命令去守护北城堡,西斯大人的夙愿已经要开始实现了,再不去要被骂的。”      “复活……金·阿尔雷么。”      斯夸尔眼睛一亮,惊喜道:“你知道?听说那货是他那个时代最厉害的武神,我加入西斯大人麾下就是为了跟他打一场。”      “相信我,你一定会如愿的,跟那个金在地狱里怎么打架都随便,如果有地狱的话。”他抬手,ROOM圈再次扩大,斯夸尔见了失笑地摇摇头,他用武装色霸气缠绕着自己的双臂和手中的棋盘线,并不惧怕提刀朝他冲来的罗,反而有些兴奋:“还没讨到教训吗,我答应你不攻击你的父母,你也住手吧。”      他怎么能住手呢?   他寸土不让不是为了守护身后的人,而是为了赶去那在远方的人的身边。   如果连这种小角色都打倒不了,如果他的剑连斯夸尔的线和霸气都砍不断,又怎能打倒那在遥远的新世界安坐的敌人呢?      如果他不能突破这一个阻碍,如何面对今后千千万万的阻碍?      罗抬臂,刀锋扬起,野太刀冷蓝色的刀锋映照在斯夸尔眼底,嗜血的棋盘果实能力者被这仿佛暗含蓝色火焰的刀锋引燃了,但更吸引他的还有那深灰眼眸内燃烧的灵魂,他看得见啊,看得见罗刀锋中的觉悟,看得见罗眼神深处潜伏的咆哮的黑豹,就是这样的战斗才兴奋啊,就是将这种觉悟击得粉碎的架才值得打啊!      这种攻击一定要正面击碎才有趣!      于是斯夸尔扬起笑,他一动不动地正面迎接罗的刀锋:“都说了,会霸气和不会霸气是天差地别的啊,让我来击碎你的前进之路吧。”      ‘嗡——’刀锋鸣响,野太刀这一击带着剑气袭来,不仅将斯夸尔劈成两半,罗的能力圈内的棋盘也被一分为二。      罗将鬼泣的刀锋还入鞘内,微微喘了喘气,俯视着斯夸尔:“看来你的霸气要想挡住我的刀锋还太薄了。”      他拖着受伤的右腿向前,还没走两步,身子朝旁边一歪,没有倒在地上,而是陷进毛茸茸的肚皮里。      “船长!治疗一下吧!”贝波扶住他。      罗默默摇摇头:“这种事等下再说。”他身子靠在贝波身上,微喘着,手伸进染满鲜血的口袋里掏着什么,抓出来的粘稠血液中,一小片纸片像无助的小舟一样飘在血泊中。      “这是亚莉的生命卡纸,她在……”还没说完,血液迅速将仅剩的小块纸片浸染,并将它化为粘稠血液的一部分从罗的指缝中尽数流到地上。      ‘滴’、‘滴滴答’、‘滴答’……      年轻的海贼船长的眼睛猛地睁大,愣愣然地看着只有些血痕的双手。   亚莉的生命卡纸没有了。   亚莉的生命卡纸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这代表什么?      他不会不知道,他听亚莉讲过,生命卡在主人衰弱时会以不同的形式缩小,所以她的生命卡纸以化为血液的形式缩小时他就知道她出事了。      那……消失呢?   消失代表着什么?      “船、船长!希娅小姐她……”伊卡库赶回罗身边时看到的就是他们蹲坐在地上僵愣住的船长,他从来没见过罗露出这种表情,这种表情让他把一切要说的话全吞了回去:船长什么都知道了,他不需要多说一个字。      地上满布血痕,罗的双手也被血液染红。      拉米第一个冲上去,冲到她哥哥面前:“亚莉姐她、亚莉姐姐她……”在视线触碰到自己哥哥那微微闪烁着星芒的眼底时,小女孩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样改口,带着哭腔质问:“亚莉姐她……是不是没有了?”      罗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不,区区生命卡纸说明不了什么,”他抬手想拭去拉米的眼泪,可手却穿过了那小小的身体,罗站起来,悄然握紧了拳头,一步一挪向前走:“我要到岛的另一头去接亚莉。”      “罗!”   “船长!!”      只见刚激战过的年轻船长再次抬起自己的手,他用ROOM瞬移会快很多,可没瞬移几下,他就因能力耗损严重一头栽倒在碎石堆中,一小截钢筋将下腹部插得鲜血淋漓。      贝波拿着帽子跟其他人赶紧朝他奔来。      罗啧了一声,擦擦嘴角溢出的血就爬起来继续走。      “罗,”莱尔靠近自己的儿子,强笑着:“天父会……”还没说完,就被罗迅速而果决地打断:“我不信天父。”      “自十二年前的那天开始,我就不信了。”   修女是天父虔诚的信徒,他的教会伙伴们接受所谓的天父慈悲之光的指引,可结果如何?天父悲悯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他们身上,他慈悲的手也没有拯救他们。      如果天父真的存在,他并不值得自己的信仰。      罗看着自己的父亲,声音轻轻的,不容置疑:“我只信自己找到的光。”      “罗……”莱尔觉得喉口干涩得要命,他的儿子并没有哭,坚强而决绝,仿佛不会再掉一滴泪,可是在那么深那么深的眼底,作为父亲的自己一眼就能看到怒涛般的悲愤之河。      “如果天父真的存在的话,如果他真的能听到我的誓言的话,如果他已经见证、已经祝福并且能够指引我的话……”      【加勒比·亚莉克希娅拥有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的全部忠诚与爱】   【无论贫穷或富足,疾病或健康,生或者死,亚莉克希娅永远都不会离开她的男孩。】   【我们……在天父的注视下在一起……】      奥丽薇娅捂住了嘴,莱尔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再难说出一句话,罗只是忍着痛将钢筋拔出,视线看着前方,一走一挪,平静道:“我跟亚莉在他面前发过誓,他应该遵守诺言把亚莉还给我,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END …… …… …… …… …… …… …… …… …… …… 咳咳,其实并没有,我会被打死咩? * 罗破了斯夸尔的霸气啊,毕竟霸气这玩意儿也有高下,凯撒篇,达斯琪缠绕着霸气袭向罗,烟鬼大喊制止,说她的霸气挡不住的。挡不住啥?罗哥的切割能力啊,可见不是会个霸气就能阻挡果实能力的。 还是要实力见高下。 罗哥现在还不会霸气,但不好意思他潜在能力高于斯夸尔,为啥?因为他是罗哥啊 * 困死了,睡去的,天天酱紫搞好要命啊 但真的好想快点写到自己想写的情节 * 咳咳罗哥其实已经认爱了,他承认多克多篇幻境中的誓言有效。 漫画里看修女说那一段的时候,然后罗折返时看到修女和教会伙伴的尸体的时候又重复了那句话,除了觉得是莫大的讽刺以外,应该还有对罗哥信仰的摧残吧。 亚莉:他认爱我不认呀,我只认我只在那个幻境里说了胡话! 罗哥(脸色不好地嘁一声):谁管你,说胡话也是说了。 * 我觉得吧,亚莉狗带的话罗哥差不多就是这个反应:声音很平静,调理很清晰,还能思考,但却真的连皮带肉都痛得发抖。 不信她死了,却也信她死了。 ☆、爱他的女孩   房间四面密封,天顶插满排水管道,挂在四角的粗锁链按照西斯家族的束缚阵有序排列,每当金想要攀上那管道中心唯一的露天顶,锁链就会激起无数电流将他打下来。      墙壁外围贴满了符纸,他因此打不破墙壁,仿佛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蚂蚱一般徒劳地上下左右挣扎,而且这只蚂蚱是没有肉的。      然而就算是为了保证这副掺杂了他的骸骨的人造骨架能够活动,西斯那该死的,也害去了不少人命。为了测试要用多少代价复活他,为了打造最适合他的骨架,西斯放干那些无辜的人的血,禁锢他们的灵魂,将毫不相干的人用作复活他的零件。      他的嗅觉、触觉、视觉、味觉甚至灵活程度因此日益增强,西斯的执念和他的所作所为使得金在这个他本不该存在的世界渐渐苏醒。      这不是复活,不是拯救,而是永无终日的牢笼,可是他曾经的挚友不会明白。西斯固执己见,活了几百年,已经日益癫狂。      而今,受害者中又加上了他的子孙——加勒比·亚莉克希娅。      血从管道涌入,涌入着这个密闭的房间,金感受得到那些无辜魂魄的尖啸,也在跟亚莉的同步中看到了他的后代小姑娘,以及那个跟他通话的D。      他看见了从小就在一起的一对青梅竹马,他看见了他们因战乱而被迫分离,他看见了活泼可爱的亚莉经历着各种各样的重创却又坚定地前行着,的确如西斯所说,后代小姑娘的眼睛和头发继承了他的基因,可她性格里那份坚定执着应当来自以柔弱之躯为了自己的理想走南闯北的奥黛丽。      仿佛心中的柔软被触动了一般,骷髅一瞬间觉得喉咙哽咽,可他随即给了自己一巴掌,打得自己骨头歪斜,将自己从亚莉的各种回忆与感情中抽离出来。      现在不是动感情的时候,亚莉的身体里有他的血脉,但她的结局不应该跟他一样,他跟奥黛丽是基于相爱才诞下血脉,而并不需要这份血脉回馈他什么。      亚莉克希娅应该是自由的。      他还来得及为她做些什么吗?      金的五根指骨都被武装色霸气缠绕,他迅速且果断地在地上刻画着简易阵法,鲜血从天顶的导管簌簌而下,仿佛下着一场瓢泼血雨。被染红的骷髅仰头大吼:“罗!!!!!”      能被灵魂听到的声波再次震颤着空气传出去——      年轻的船长手上的叶片几乎都要因为这灵魂的嘶吼而爆掉,罗浑身一震,猛地回过头去,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回头,明明那讨人厌的,会害死亚莉的声音是直接从脑海里传来的,可是他就是回头了。      ‘噗呲’   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仿佛是血痕中灰烬微粒再次聚集拼凑的声音,罗拖着受伤的小腿朝那摊血迹挪去,还没走几步,贝波无声地架起自家船长的臂膀背起他,将他带到了那摊血迹前。      指甲盖大小的生命卡纸映入眼底,并且慢慢朝北城堡移动。      年轻船长阴沉沉的深灰眼眸渐渐亮起光来。      “罗,”金觉得自己可以这么叫他:“来解放我,你会切割能力吧?我需要人从外面打破这个壁垒,我找西斯有笔账要算。”      “关我什么事。”罗拾起那小小的生命卡纸,冷漠地回应脑内的声音。      “喂!你这个一点都不可爱的臭小鬼!”金急声骂道,他喘了喘,尽量心平气静,因为意识到跟这个可以说是冷漠且任性的小鬼只能尽量讲道理,罗是他唯一能求助的人类。      金也知道什么对罗来说是最优先的。      “西斯将我和亚莉用非常规手段联系在了一起,他要用小姑娘的性命复活我,也就是说如果你能把我跟你的女孩之间的联系打破,那么她也将得救。擒贼先擒王,围点打援,你学过兵法吗,孩子?”      “……”罗沉默了,他的能力在激烈的战斗中耗损严重,手中的生命卡纸时隐时现,时散时聚证明着亚莉生命危急,可就算他执意赶去,他的女孩也经不起这份时间的消耗。      巨大的、透明的天秤横穿头顶,脚下的阵法照得整个岛屿都熠熠生辉,罗扫视那些在光辉中渐渐显形的死魂们,心底泛起不适的感觉,这么多被阵法所拷住的死魂,可见西斯杀了多少人。      手中,亚莉的生命卡纸一点点地向北城堡,也就是说金·阿尔雷在她相对的地方,罗抬起头来,仰望着离自己不远的尖瘦的建筑物:金在南城堡。      “你在哪?”金问。      “你在哪一层,金·阿尔雷。”罗咬牙抬臂,强行使用果实能力,这份负担使得他开启ROOM的手臂剧痛不已,小臂泛起青筋,可尽管如此,这个城堡也太高大了,以他现在的能力范围根本触及不到全部,他不可能把整个城堡横切下来。      “顶部。”      “……顶部么,”可以说是最糟糕的地点,罗仰头望着城堡最高处的尖点皱起眉,沉声道:“贝波,能把我甩上去吗?”      “或许我可以帮忙,”贝波还未答话,德雷克就从远处走了过来:“我的霸王龙形态有足够的力量助你一臂之力。”      *   “谢谢。”      “谢谢。”      “谢谢你们。”      血池边缘,脱力的亚莉捂住嘴,被一双双手拉扯着,推搡着,一点一点地推上去,推到阵法边缘,她的身体变得薄薄的,如同死魂那样泛着光晕。      亚莉跪在地上,头抵着泥土,止不住地掉泪,她在为这些被困住的死魂哭泣,她们都曾是谁的女儿,谁的妻子,谁的兄弟姐妹,都曾是重要之人的宝贝,可是上了商船之后就通通成了西斯的商品,西斯复活金的道具和零件,只有合格和不合格之别,从肉体到灵魂都不得逃离。      “亚莉,你越线了。”罗西南迪扶住她的双臂,亚莉浑身一颤,含着泪光抓着高大男人的臂膀抬起头来:“……唐吉诃德·罗西南迪?”      她看见了被绑缚在高楼中被火焰灼烧的小男孩;她看见了小男孩嘶声哭着却还未能从自己亲哥哥手上救回父亲;她看见了他带着警惕重回唐吉诃德家族,却也偶尔因为哥哥表现出来的爱护而心底泛起柔软;最终,她看见了兄弟两人大雪中持枪对峙。      “回去!别看了!想真的死掉吗!亚莉克希娅!!”罗西南迪摇晃着略略失神的亚莉,女孩上前一步,伸手搂住了他的腰间,他的黑羽大衣掩盖着她的身形,亚莉控制不住地直落泪:“我停不下来啊。”      停不下来因他们而悲伤,停不下来被他们的过去所左右,无论是作为海贼的实力还是作为KING的力量她都太弱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了好了,别哭了,果然如罗所说的是个爱哭鬼啊。”罗西南迪叹息一声,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亚莉因抽噎而颤抖的后背,温柔地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你看到了我的过去,那你应该也看到了我赠予罗的这个笑容吧。”      罗西南迪咧嘴笑起来,眉眼弯弯,有些傻气,亚莉噗嗤一声笑出声,眼泪却扑簌簌落下:她当然记得这个笑容,它铭刻在瓦铁尔的心底,刻印在红心船头,甚至是他的光。      “活下去吧,亚莉,别被死魂拉到这边来了,别再轻易选择死亡,罗可是在另一边呢。”罗西南迪拍拍她的发顶,眉眼弯弯地笑着:“你们两个……笨孩子……”他怎么可能不清楚罗的心思呢?罗忍着让自己放手不去握住亚莉的手,不去握住属于自己的幸福,一步一步汲汲营营,全都是为了打倒他哥哥多弗啊。      可是这样一来,他不就成了束缚罗的罪人了吗?他想燃起少年心底的D之火,可并不想让他背负着自己的使命艰难前行;他想让罗怀揣着自己对他的爱自由地冒险,并不想他被这份爱利用啊。      亚莉跟罗,一个认为自己是对方前进的阻碍,一个认为自己没这个资格去夺取这份温暖,真是笨到家了。      “你是他爱的女孩。”罗西南迪抹掉亚莉的眼泪,亚莉当然知道罗西口中的‘他’是谁,她只是握住对方的手,猛地摇摇头。      “那么作为爱他的女孩?”他换了个说法,握住亚莉的双肩:“回去吧,别把罗一个人留在这世界上。”      “我不——”她似乎还想再抓住罗西南迪的衣摆,可身上的光晕消失,亚莉的手穿过了罗西南迪的身躯,她跌坐在地上。      “很好,嘴上不老实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赶快起来把伤口包扎一下,”他催促道:“除了活下来,你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拯救这些死魂,你是个‘KING’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亚莉踩到死魂这边来了啊,然后生命卡纸就没有了,但她其实可以来回交替的,只不过这样做特别特别危险。 一不小心就真的狗带了。 恢复实体后生命卡纸就又回来了。 * 遥远的某个岛屿的萨博吓死了,他可是有亚莉的生命卡纸。 柯拉先生的那个笑容象征着生啊。 * 关于#很容易被拉着狗带的亚莉# 罗路同盟之后,打完明哥之后,夏奇从外面回来时刚推开心理咨询室的门就看到某个人抱着枕头,口里念着‘不要了’坐在沙发上,攥紧衣领睡得正香。他动静不大,却惊动得亚莉立马睁开眼睛展开防备状态。 看到是夏奇,亚莉死里逃生般松一口气:“什么啊,是夏奇啊。” “我的地方除了我还能是谁,”夏奇思考了一阵:“难不成你以为是船长?” 不出他所料,提到船长亚莉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炸毛了。 心理医生夏奇嘿嘿两声,打量着眼下有淡淡青黑的亚莉:“船长的功劳?” “夏奇,你是罗的心理医生,你应该劝他节制一点。”亚莉正色道,想到罗在床上的种种,她有点抖:“他那样……太吓人。” “我是你们所有人的心理医生,”夏奇果然不是向着她的,他抱臂:“作为你们的专属心理医生我告诉你,船长那样是没有安全感,而解决办法只能看你喽,嗯咳,也是时候备个孕了。” ☆、焦灼时刻   霸王龙,其名字用某些语言翻译过来又称为残暴的国王。      “我可不想跟这种家伙战斗。”   伊卡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体型高大的动物系古代种朝自己奔来,准确地说是越过他奔向倾倒的建筑物,利爪踏在地面上,地面震动,碎石弹跳着,感觉迎面扑来的气流都乱了。      紧接着他抱头蹲下,霸王龙形态的德雷克驮着罗和贝波从他身边掠过,他登上倾斜的建筑物上,爪下发力,弹跳而起,将近十米高的身躯就那样跃到半空,紧接着踩在霸王龙身上的贝波再一跃,大喊着将罗又推上一个高度:“船长!”      罗早在贝波还没跳跃到最高点时就准备好了,机会只有一次,他必须把握住:“ROOM——”开启的能力圈终于凭借三人接力将城堡尖顶包括在内,青年趁势拔刀,横斩过去——      尖顶半边被掀飞出去,而没有支撑而且从未想过给自己准备着力点的罗就在那一砍后直坠而下,血雨乱飞中,一只骷髅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滴答’血滴在罗的脸上,他被抓着手臂挂在一栋建筑物边缘,眼前的骷髅像洗过一个血澡,身上腥气刺鼻,由于练成阵内特殊的环境罗甚至可以看到骨架中金·阿尔雷的灵魂——      他甲胄轻薄,那双神似亚莉的眼睛弯弯的,全身有股在战场上洗练已久的镇定感。      “你做的很好,孩子。”金对罗笑了笑。      “听着罗,我要全速冲到那孩子身边,绝不浪费一分一秒,你要知道对骷髅来讲越轻速度越快……”罗的身体往下略微一沉,他的心也跟着狠狠一沉,只见抓着他的骷髅人视线望向远方:“D最强的能力就是生命力旺盛,你是个优秀的D吧?”      罗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喂,你该不会是想——”话还没说完,金已经松开了抓住罗的手,并一瞬间夺了他的野太刀:“好刀!借来一用!”      被于半空中抛下的青年不得不再一次强行开启能力,将要坠落在地的千钧一发时刻将自己和地上的石头替换,堪称狼狈地摔入碎石堆中。而当他撑起身体时,某个被他解放的人已经握着他的刀奔出老远,撇下他于屋脊间跳跃飞奔,朝着亚莉所在的北城堡飞驰而去。      遥远得就像一个不可触及的点。      “可恶。”那一瞬间罗心头冒火,金太快了,他甚至在被抛下的那一瞬没能做出反应,不仅仅眼睁睁地看着他弹射出去,还被夺了刀。      他捂着染血的腹部爬起,踉跄向前几步,一片阴影笼罩过来,霸王龙形态的德雷克牙尖一挑,勾着罗的衣服将他甩上自己的后背:“特拉法尔加,用仅剩的力气抓好了,我带你去找加勒比。”      *   城堡足够高大,透过高大拱窗向外看去,可以将大半个岛屿都收入眼底,被拴在阵法上的死魂如一簇簇小火苗,正好组成一个熟悉又诡异的图案:转生恶魔果实的花纹。      转生恶魔果实能力、西斯的练成阵阵法还有KING的力量,西斯巧妙地将三者联系起来,以完成这几乎不可能的目标:让某人死而复生。      亚莉一边思考着三者的联系一边在昏暗的储物间内翻找着。      “药草在这里!”不远处亮起灵魂的光。      “针筒也有了!”      “还有医疗设备!”      伴随着锁链哗啦声,温暖的白色亮光逐个亮起,照亮亚莉前进的路,替她指引方向,这座城堡足够老,她没想到还有与医疗相关的旧仓库,里面存放着珍惜草药,而且由于较为密封的空间,草药的性质并没有被破坏。      她需要输血,可是这个城堡里并没有存血库,幸运的是,她倒发现了暂时可以替代血液的药草。      亚莉将几种药草混合在一起,有的直接吞下去,有的捣碎后灌进针筒里输入血管中,她吃得太急,被呛着了,指缝中咳出点血来。      “亚莉!?”罗西南迪急声道,他发现对比之前失血过多的苍白,亚莉现在的脸红得要滴血,蓝眼中迸发出不正常的光亮来,像是回光返照,罗西南迪神色变幻,又是恼恨又是无奈:“你吃了兴奋剂?”      “嗯,脚痛得注意力难以集中,血流得太多有点头晕,”她笑了笑,跟罗西南迪解释自己的情况,认真道:“可是我必须得思考,也不能晕过去,为了活命。”      西斯显然通过某种方法得知了这边的情况,开始有些白袍人在城堡内到处搜索她,可是哪里都是她的眼睛,西斯模糊了生死的界限同时也给亚莉提供了意想不到的便利,在这座老旧的城堡里靠着死魂的指引躲避西斯的手下简直不费什么力气。      但是她不能一直躲着。      “手枪!”      “子弹!”      “匕首!”      “铠甲需要吗?”      房间内亮起朦胧白光,像特殊标记一样在亚莉可能需要的装备上亮起。      她包扎了一下被锁链扎得有些发肿的腿,在死魂的帮助下穿上从某个箱底翻出来的银色铠甲,然后又用绷带缠着手臂和手心,以防细汗湿滑手心,战斗时将枪一不小心滑出去就糟糕了。      “罗西南迪先生!我不是去自杀,”金发死魂眼底的悲悯神色让她都看不下去了,她不得不安抚这个太容易被感动的男人:“瓦铁尔是世界上最好的外科医生,我的伙伴们全都是各个海域顶尖的医生,我自己也是个不错的医生,这些药草有些许副作用没错,但他们会在我扛不住时救我的。”      “亚莉,”罗西南迪叫住她,他忽然想到,从亚莉克希娅被抓走到她挣开锁链在城堡内躲避白袍人,甚至在多克多岛的时候,女孩没有开口叫过一次救命,‘会有人来救我的’,她从来没表达过这样的想法。“被倒挂的时候、被放血的时候,被奥格斯格威胁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过罗?”      亚莉沉默地抓耳挠腮一阵,觉得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      “我知道瓦铁尔会尽全力的,所以我也尽力。”她轻咳一阵,哼哼地要把这个不好回答的难题带过,干巴巴地岔开话题:“西斯的罗盘!罗盘和书是他随身携带的两样东西,死魂们给我描述了他罗盘内的图案,正好是这个练成阵的缩小版,我想我应该把它弄到手。”      “就不能等罗来了再行动吗?你一个人跟那个巫师正面碰上很危险。”      “万一瓦铁尔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的亚莉赶紧收声,却还是被罗西南迪捕捉到,他将那句话补全:“万一罗不来呢?你从来没指望过他。”      亚莉有些尴尬,她指望过的,十几岁时被驱逐、被谩骂、被伤害,她指望过父母,指望过瓦铁尔,可是事实证明干等着的话救赎不会来,她需要咬牙坚持着什么,她需要抓紧着什么。只有假设他不会来,他真的来不了时她才不会有丝毫的痛感和失落。      她想把自己变得很轻很轻,不做压在他肩头的负担和压在他心里的负罪。      亚莉笑起来:“我好歹也是红心的船员呀,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光指望自己的船长呢。”罗西南迪拿这个明显要把问题混过去的女孩没办法,正要说点什么,被亚莉肃容打断:“而且已经来不及了。”      靴跟敲打地面的声音回荡在走廊内,有人从走廊尽头走来,‘是西斯’、‘是杰安’,死魂们悄悄私语,传递着消息,亚莉朝头顶的机关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沉着脸等待着正朝她走近的红发巫师跟那巨人族护卫。      西斯的罗盘里标注着她的方位,指针指向她,无论她在哪都会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她要争取利用这段时间。      亚莉学着记忆里金的站立方式,她将头发扎起,穿上银甲便越发像那个武神,亚莉抬起手来对西斯招了招:“西斯。”      果不其然,看到她穿上这个银甲,看到她向他那样招手,红发巫师眼神一利,额前掀起青筋,他喘了喘,平复心中涌起的愤怒:“谁让你穿这件铠甲,谁让你这样叫我的?”      亚莉抬起手背来碰了碰自己有些烫的脸颊,背在身后的手又给了自己一针,心跳如鼓,背后隐隐有冷汗,她深呼出一口气:“面相显生机,你双眼一直都积累着淡淡死气,身体又那么弱,我觉得我可以拼一拼,”亚莉笑起来:“杀了你,就能得救吧?”      “西斯大人?”明显感受到身前人的怒气的巨汉犹豫地叫了一声,他跟随西斯的时日算长,他清楚这幅虚弱皮囊下是怎样一个凶暴无情的灵魂,更清楚西斯最讨厌被人小看:“那个女孩可能是故意的。”      “没关系,她会为她的故意付出代价。”西斯取了手杖一步步走上前:“我不会再用她复活金了,我会把她养得胖胖的,然后筛选合适的人与这个不肯为祖辈献祭的小姑娘交合,就你吧,杰安,她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很合男人的口味,但我只需要流着金的血的后代,她生下孩子后随你任意玩弄。”      亚莉沉着脸紧抿着唇,并不被西斯的话所挑逗,她用枪瞄准西斯,‘砰砰砰’三下,每一枪都发准了,可西斯总会在最后关头闪避开,他的速度并不像他的身体那样弱,西斯扯掉被子弹划破的黑袍,摸了摸被亚莉最后一颗子弹划破的脸颊,眼底的轻蔑展露无遗:“金的子孙一代比一代没有能耐。”      “杰安,你就在一旁看着,我会把她抓到手送给你。”      “是,西斯大人。”      亚莉的武力值不足以让巨汉为西斯担心,于是他就安静地在一旁围观,看自己体力虚弱的主人一个接一个破了女孩的招式。亚莉明显也是有武功底子在身的,但与真正的杀招相比她的招式仿佛儿戏一般。      有破风声从远处传来,速度快得惊人,仿佛离弦之箭。      巨人族巨汉脸色微变,紧接着只听‘啪咔’一声,西斯头顶的天花板翻起,大量旧箱、铁块、钢筋砸下来,巨汉面色大变,顾不得西斯让他在一旁看着的命令连忙伸出手去:“西斯大人!”      ‘轰!!’一声巨响。   ‘哗啦啦’无数重物落地,走廊上一片混乱与狼藉。      有什么东西像炮弹一样撞破拱窗冲进来,亚莉被这冲击力掀翻在地,她勉力睁眼看去,只见一把恻然刀锋的光亮晃眼,鬼泣刀鞘上绑缚的红绳晃了晃,女孩的眼底迸发出喜悦,惊喜道:“瓦铁尔!!”      “啊啊,抱歉啦,罗他可能还在后面。”骷髅拎起西斯的领子朝被他切下一截手臂的巨汉甩去,他试着拔了拔插.入墙壁内的鬼泣,可整个刀身都深深地嵌入墙体了,以金现在的骷髅身体没有足够的力气将之拔出。      他索性不拔了,转身扶起亚莉,像一个长辈第一次与期待已久的孩子见面一般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脸骨:“抱歉抢了罗的戏份,但我也同样焦灼心切,我认为我应当得到属于我的那一份前来解救你的机会,亚莉。”接着他笑着补充:“另外你穿铠甲很漂亮,我的小淑女。”      “……金·阿尔雷?” 作者有话要说:  金吧,形象我脑补的是美如画的旧剑诶,至于实力嘛,设定的是活人阶段可以正面杠明哥,但现在当然全面衰退喽……… 我卡文了,再加上这几天工作忙炸,大概会一直忙到24号吧,而且写完这一篇大概下一篇就是自己也很期待的→ASL!! 总之,我还是乖乖地早睡早起吧。 亚莉跟罗哥的问题吧,还真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有时间也不知道说不说得清。 * 香波地群岛篇,凯米被绑,大叫小八会来救我的,会把你们都揍趴。凯米喜欢小八来着,这是一种把喜欢的人当英雄的依赖与信赖。受伤时、难过时、无助时会第一想到自己亲密的人。 然鹅,亚莉大概没有,她的依赖感已经被磨掉了。而且吧,见了唐吉诃德家族的人,再结合罗的态度,多少会察觉到对方要干大事。 不过两个人想左了,亚莉以为罗把自己当做负担和枷锁,罗哥说白了不希望耽搁亚莉的未来。 所以搞不好会出现亚莉提起裤子不认人,而罗哥被女票完一脸懵地不知道该不该追去求负责的画面…………吧。 * 来来来,来爱我,求评论和收藏! ☆、我的未婚妻   “四百年啊……那应该有五代了,应该是外祖父的祖父?啊啊不管了!”骷髅摸着下巴沉吟一声,掰着指头算着却好像怎么也算不明白,他挠挠自己光秃秃的脑壳儿,拍拍亚莉的发顶,最终决定:“你可以叫我阿尔雷,我的小淑女。”      “金!!!”身后传来一声撕心大喝,骷髅闻声朝身后看去,只见红发巫师不顾额前血迹,捂着胸口喘了喘,他刚刚差点被埋入他后代的机关下时,是金于千钧一发时刻将他拉了出来,救了他性命。可是自那以后他的关注点就一直在那个没用的后代身上,浑身洋溢着难以言说的喜悦之情。      这幅表情他太熟悉了,早在金得知奥黛丽那女人有了他的骨肉时,他就时常挂着这幅表情,变得又蠢又笨。      “好久不见,西斯。”金的笑容降了几度,眼神也冷峻了许多:“艾伦殿下要是看到你这样会伤心的。”      “我不欠波特卡斯家族的。”西斯拒绝了巨汉的搀扶独自爬起身,鲜红的血溅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那副神情痴狂又执拗,他紧盯着金,盯着那副骨架,盯着那骨架上附着的灵魂。      他轻轻道:“我只欠你一个人的。”   他们在年少时相遇,性格迥异,一文一武,却相互扶持着追随于艾伦殿下身后,是金的存在使得效忠于艾伦殿下这一家族使命不再枯燥乏味,是金的存在让他第一次觉得屈从于家族的使命也很好。      他把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王族,他为了王族杀了他最重要的朋友。      波特卡斯王朝灭亡了,现在的他只欠金·阿尔雷一人。      “我会让你活过来,到时候你想跟谁创造多少后代都随便。”      金叹息一声:“说了多少遍了,我只爱奥黛丽一个女人,活着爱她,死后也爱她,现在的我只是我家小淑女的骑士,后代有亚莉一脉就够了,你等我一下。”说着,金抱起亚莉,可西斯哪里会等他,巨汉听令上前,金抱着亚莉旋身就是一脚,脚骨陷进巨汉的肉堆里。      巨汉一挺肚子,金被这股弹力弹出几米。      他稳稳地抱着亚莉落地,低头看她死死攥在手里的东西,是趁乱从西斯怀里摸过来的罗盘,金笑起来:“很能干啊,小淑女。不过现在要把你交给另一名骑士了。”他贴着亚莉耳边耳语几句,眼看着巨汉乘胜追来,金头也不回地扬起腿,这一次他的整个腿骨都被武装色霸气环绕,不回头,却精准地踢中巨汉的要害将他整个人踢飞出去。      金又一踢,踢碎墙壁,从中取出鬼泣交到亚莉怀里,温柔道:“拿好了,待会儿别戳到罗。”      “诶?”金的言辞举止给亚莉一种血脉里的亲切感,她乖乖地抱着鬼泣,没有懂金的意思。      骷髅踢碎拱窗,站在城堡边缘,高处风吹得劲烈,亚莉的发丝被吹散抛到脑后,金空余出一只手理理亚莉的头发:“我让几节骨头跟着你,罗是个优秀的D,他一定可以接住你的。”      “……等、等一下!?”亚莉死死环住骷髅的脖颈,气流从高楼下面窜上来,吹得她浑身都凉凉的,这个人……呃,骷髅人说把她交给罗,让她帮他办点事好拯救这些死魂,可是就这么直接把她从这里扔下去吗?      因为阵法和战火的关系连视野都受到阻碍吧,从这么高的地方他怎么能确定罗在下面?      金已经放手了,亚莉却还死死拽着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万一瓦铁尔接不住怎么办!我不要啊啊啊啊!”      “不要任性,罗是优秀的D,一定可以接住你的。”      “任性的是你吧,而且是D就可以接住我这个理由没办法让人信服啊!”亚莉死不松手,金开始掰她的指头,自顾自地耐性解释:“我会见闻色霸气,罗和那个古代种小鬼的方位我一清二楚,绝对不会丢偏的,你要相信你的祖先啊,亚莉。”      “我不要!!!”把她刚才说金让她感觉安心的话还给她啊。      “我们可没什么时间磨蹭了,”眼看着巨汉又将发动攻击,金挠着亚莉的痒痒穴,在她忍不住笑到流泪时趁势托住她的腰将她举起,对着城堡下大吼:“罗!!!!跟动物系古代种小鬼一起接好了!!”      紧接着亚莉一懵,自己就被不负责任又爱自说自话随便做主的祖先甩手扔了下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首先迎面看到的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霸王龙,每一颗牙齿都锋利无比,亚莉抱紧了鬼泣将之挡在身前。      “ROOM·屠宰场——”千钧时刻罗将自己帽子往半空一抛,手指动了动,瞬时间将即将砸德雷克脸上的亚莉与帽子交换,他纵身跃起张臂抱住亚莉将她揽入怀中,就这样两个人一把野太刀搂在一起,顺着霸王龙形态的德雷克的后背滚下去,德雷克尽量将尾巴放低,轻轻一压,罗护着亚莉首先滚落在地。      下一秒,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霸王龙形态的德雷克收起果实能力,朝安全着陆的两人跑去:“加勒比,特拉法尔加!”      亚莉还瘫坐在地上,坐在罗怀中,她攥着罗的衣服,心跳奇快,气息未平,手和腿都还在微微发抖,注视着罗的表情有些呆:“我……活下来了?没摔死?”      同样气息未平的罗颤抖地抬手顺了顺她乱糟糟、甚至因为血痂而黏在一起的头发,有些疲累地靠在她肩头,叹息般道:“是的,你活下来了,没有摔死。”亚莉身后,罗的左手一直在发抖,不光是差点没接到亚莉的后怕,还有能力超负荷使用的副作用。      一直紧绷的神经因为接到亚莉而有了片刻放松,疼痛感便如潮水般袭来。      “嘶……”罗扶着亚莉站起,因为剧痛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瓦铁——啊疼疼疼!”亚莉刚关切地要扶他,只听‘噼咔’一声,仿佛是身体的哪个部分扭到的声音,她自己也半斤八两,两人相扶着摇摇晃晃地站立。      “柯拉先生……”罗看见亚莉身后高大的金发死魂,瞳孔骤缩。虽然知道他一直在自己身边,但亲眼看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还是披着死时那件黑羽大衣,化着小丑彩妆的脸上一点尘土都没有沾染,叼着烟勾着笑,周围渲染着温暖的光晕。      “哦罗,长大了不少啊。”金发死魂弯眼笑起来。      这一笑便勾起了他许多回忆,短短两年半的相处,半年带着他四处求医,背着他踏雪山,跟他一起看朝阳,教他不要错过沿途的美景,也劝他治好病后去找亚莉。那么多那么多的回忆因为这一笑而纷至沓来,怎么停也停不住。      柯拉先生止住了他一心向死的疯狂,用爱和温暖将一个孩子断裂的未来拼接起来。      他从未想过能再见到柯拉先生,但能再见到柯拉先生实在太好了。      “嗯,多亏了柯拉先生我才有今天。”亚莉愣愣地看着露出笑容的罗,不是那种讽刺的、桀骜的笑,而是真正的感谢,好像有泪湿润了罗的眼角。      亚莉无声地后退几步,她觉得把时间留给这两人比较好,而且她也要抓紧时间办自己应做的事,可猛然,手腕被扯住,紧接着腰间一紧,罗拽过正欲一瘸一拐地走开的她搂住,对罗西南迪道:“这是亚莉,加勒比·亚莉克希娅,我小时候提过的……未婚妻。”      亚莉懵住,满心都是疑问。      “哦,哦哦,”罗西南迪心底也有一丝疑问:亚莉的身份他早就知道了,还用罗介绍?这是什么展开?然而仅一瞬他就幡然领悟:罗这是在宣告主权啊。他知道亚莉和由罗自己来给他介绍亚莉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他知道的是身为KING之血脉的亚莉,而罗要向他介绍的是自己认定的女孩。      “臭小鬼,”罗西南迪笑起来,也不点破:“心思真多啊。”      “我的小淑女!”一声急切呼唤从亚莉身上携带的一截手骨中传来,众人齐齐一惊,只见金卸下来的手骨不仅能发声还扯着亚莉的衣角:“快快快,去中心广场的雕像处!”      “对了,我还有事要做!”亚莉挣开罗,任由手骨牵着朝中心广场跑去,然而还没跑几步便觉得脑袋一阵眩晕。      “亚莉!”罗连忙去扶,然而他也力竭。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倒下,有人从身后撑住了他们。德雷克一手架住一个,叹息一声:“加勒比,特拉法尔加,你们两个需要治疗。”      亚莉摇摇头,扯住德雷克的衣服乞求道:“德雷克,拜托你,送我去中心广场,我要解开这些死魂的枷锁。”      德雷克沉默地点点头,二话不说就要将精疲力竭的罗扔下,谁知青年看过来的视线如同豹子般凶狠,虽然是执拗地沉默不语,可眼神里满满都是威胁和反对,仿佛知道他的打算一般。      德雷克:“……”      “五分钟,我只再使用果实能力五分钟,”他说着,又化为了霸王龙形态,将两人甩在背后:“掉下去后果自负,加勒比,特拉法尔加!”说着,化形而出的霸王龙飞快地朝中心广场奔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罗哥向柯拉松重新介绍亚莉,就像带女票见家长一样啊,传递的消息是:爸,我要娶她。 被罗哥当成重要之人的柯拉松当然很开心。 我想,原著里柯拉先生如果知道罗所做的一切,这孩子不仅没忘记他还铭记他一生,也应该心酸又感动得哭起来吧。 →他是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证明。 这种感觉啦。 * 哦罗西南迪说罗哥心思多是因为罗哥说得很含糊啦,毕竟怕亚莉反对。 亚莉:等等,我们解除婚约了,而且根本不是恋人,你为什么要那么说话??! 罗:怎么了吗?我又没说解除,长辈们没有一个同意解除婚约,再说了,就算已经解除婚约了,我又说错什么了吗?你难道不叫加勒比·亚莉克希娅?难道小时候我们不曾是婚约关系? 亚莉:……(无法反驳,好像说得都对又好像有哪里不对) poor亚莉 * 对,金的骨头可以任意拆开分离的,人体两百多块骨头他大概都能拆,这是伏笔,你们猜我要用来干嘛? 为啥会讲话?锦卫门的下半身也会讲话…… poor德雷克,角色是交通工具233333 ☆、先亲再说   在将亚莉丢下去之前,金已经从他的小淑女身上顺走了枪和匕首,他矮身从走廊尽头朝巨汉杰安狂奔而去,只剩一副骨架使得他的力量大不如以前,但速度倒是更胜从前。      杰安吼叫着朝他扑来,唯一完好的手挥出重拳带着烈风,金灵活闪过,身形绕着那粗壮手臂一转,没有子弹的枪塞进杰安的口里捣碎了他的牙,紧接着他顺势扯住巨汉的嘴巴,用脚趾骨夹着锋利的匕首深深插.入巨汉颈间,眼睛都不眨地一划,顿时血如喷雾。      金落地,注视着沉沉看着他的西斯,同时杰安笨重的身体摔在地上,血喷了一墙壁。从最开始的一扑、一跃到最后的一划,曾经的武神结束一条人命不过数秒。      他抬起仅剩的一只手抹抹脸骨上的血,对眼前人道:“轮到你了,西斯。”      “你拆了我给你做的骨头!?”红发巫师的关注点显然不一样,他打量着曾经的挚友空空如也的一条手骨,目呲欲裂,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没错,你的技术有哪一样我不知道,我的武技有哪一样你不知道?我说过,对你,不会手下留情的。”从少年到青年真是一个漫长又转瞬即逝的阶段,他至今还记得那个跟着艾伦殿下来到贫民窟寻觅他的干瘦的小男孩。明明是他的武力和体格更胜一筹,西斯却凭借着技巧最终将他堵在一个杂乱的巷口,用刀抵着他的脖子威逼他为艾伦殿下效命。虽然他以受了点小伤的代价将西斯扔进了海里,最后却不得不跳下去救他。      以那为起点,为同一位君主效忠直到死亡,他们互相毫无保留地向对方传授着各自的绝技,虽然都学得拙劣,但没想到会有用对方的绝技杀死对方的一天。      说死或许不太恰当,西斯永远不会死,而他已经死过了。      西斯眼神变幻,他头脑很聪明,金的出现夺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可他发现金缺了一条手骨后就渐渐意识到什么不对,立即在衣袍里摸索,书还在,可是罗盘已经没了,不可能是金,那就只有可能是那个后代小姑娘。      那个……不安分的、后代小姑娘!      西斯抬步欲追,金脚尖勾起一个旧箱砸过去封住了他的去路:“再不面对我,下一次砸的就是你的脑袋了,西斯。”      “你用我给你造的骨头引领着你那个后代到练成阵的中心点去?!”      “我了解你,不仅仅了解你那见鬼的性格,更了解你的布置癖好,”骷髅耸耸肩:“你解读了奥黛丽留给孩子的故事书,知道我出岛时毁了入口,这样谁都进入不了精灵之岛,但那是奥黛丽写给孩子们看的,其实事实有一点点小偏差。”金对西斯比了比自己的一小截指骨:“我们KING身体中的某一部分就是入口的钥匙,阵练得不错,”他笑了一下,沉声道:“不过我得关了它。”      西斯深呼出一口气:“关闭这个阵,练成阵内所有的死魂都会消失,你也会消失,金。”      “我们本来就不再属于这个世界。”骷髅的身躯内附着着金的灵魂,可他身后,许许多多的灵魂像夜空中的星芒闪烁着,藏在长廊尽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战局。      西斯捡起一截坚硬的碎木屑紧紧握在手心:“我不会让你如愿的,金。”      *   “弗亚里兰德是死人才能去的妖精之乡,西斯用阵法将弗亚里兰德的入口练成,并且将这些死魂用链子拴在了入口处,某种程度上讲他真是个执着且决绝的天才巫师,下来,我的小淑女。”   中心广场直指天穹的建筑物在中心广场的喷泉池旁,金的手骨攀附在亚莉肩头,引领着她走下喷泉池,亚莉脱了鞋,脚底感受着池底的纹路,整个池低越往中心越低,她刚走下池子时差点因这种比较大的倾斜角度跌一跤。      “小心!别被表面的东西所迷惑了,”手骨中传递着一股力量扶住亚莉,又对罗勾勾手指,声音有点不情愿:“罗,你也下来。”      从表面上看是清澈得可见底的水池,水深不足一米,只淹没半身的话就算是怕水的果实能力者也可以驾驭,这样想着的罗脱了鞋,跃入水中,他已经算非常小心了,可谁能想到看似清澈无比的水池里居然还会踩到滑腻的苔藓,而且池底的倾斜角度大得非常,完全不似在池边看到的那样,罗当即脚下一滑向前趔趄数十步,滑冰一般狼狈地向亚莉扑去。      亚莉眼看着连划水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的某人难看地扑过来,当即拼命摆出拒绝手势:“不不不、不要撞过来啊!”      罗:“……”被亚莉这样嫌弃,他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再强大的果实能力者入了水都会变成菜鸡,就算不是海水,普通的水淹过半身也会使他们感到一种全身浸在大海中的感觉,使不上力气。      ‘咚’一声响,水池边,看着笨拙地撞在一起的两人,德雷克不忍堵视地扶额。      “呜……痛死我啦。”额头被撞的亚莉一手捂住肿了个大包的额头,一手还要架住某个撞过来还使不上力气,完全是拖累的人。      “别抱怨了,我也痛死了,而且还没有力气揉,”罗像入海了一般浑身无力,为了减轻亚莉的负担自己也勉力在水中站立,可越是要使力气越是被束缚了一般,半搂着亚莉虚弱地靠在她肩头,皱眉剜了一眼要他下来的金的手骨:“我就不该信任你,金·阿尔雷。”      “……我忘记了你是恶魔果实能力者,麻烦了啊,”手骨叹息着,站在亚莉头顶,拇指和无名指的骨头相接,仿佛是一个小人在抱臂烦恼:“那你还有力气跟亚莉接吻吗?”      两人闻言齐齐一懵,尤其是亚莉条件反射地推拒,要不是罗用仅剩的力气抓着她,她大概真的会在水中把他推开。      “亚莉,你想淹死我吗?”女孩闻言又慌忙把他托住,罗眸光不善地盯着小人一般的手骨:“说那么不明不白的话,解释一下。”      “要锁上一扇门,所要的工具是什么?要有门、钥匙和转动钥匙的人吧,西斯练成了弗亚里兰德之门,KING是钥匙,而D之一族就是转动钥匙的人。”金说着,被罗盯着还有点心虚,总觉得对不起他的后代小姑娘,弗亚里兰德里有一件谁都想要的大秘宝,他被一群非人类抚养长大,为了活着不得不背井离乡,已经选择了作为人类的道路,可是血脉好像受到了诅咒一般,成为了活人去弗亚里兰德的桥梁。      最可怕的是人的野心,最残酷的也是人的野心,他没有家乡,飘零在海上,千辛万苦找到死去母亲的亲人却差点被当做去弗亚里兰德的工具绑上船,还是靠死魂的指引逃出来。      死魂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可活人想要弗亚里兰德里面的秘宝,而他已经不能够再回去,虽然是活着却在人类的世界孜然一身。      生前他只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奥黛丽和艾伦殿下,奥黛丽接受了他,而艾伦殿下则是帮助了他。      金至今记得那天的场景,王庭内花草争奇斗艳,艾伦殿下听说此事后陷入沉思,他的心被提到嗓子眼,反复揉搓煎熬着,心想如果艾伦殿下也渴望那秘宝的话他只有离开自己发誓永不背弃的君主了,可艾伦殿下笑起来,对他眨眼道:“我对大秘宝不感兴趣,但我要拿它来换天下第一的骑士,阿尔雷,让D之血脉护佑你的血脉吧,无论是我的骑士还是他背后的弗亚里兰德,都由王来保护。”      当时感动至极,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坑到自己的后代。      “咳,总之亲了你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手骨尴尬地咳嗽一声,特意隐去有关艾伦殿下的不提,只当这个小机关是弗亚里兰德入口天生的。      “你也是KING,为什么不是你跟瓦铁尔亲??”      “理论上大概也可以,可我已经死了,而且我没把我的头骨带过来。”      不可遏制地想了一下自己抱着一颗男人的头骨亲吻的画面的罗嫌弃地垂下嘴角,皱眉道:“喂,决定要亲谁的是我,我没说我愿意亲一个男人的嘴。”      ‘哗啦哗啦’铁链声微响,无数死魂们闻讯尽可能地聚集过来,像在水池边缘围着一圈一圈柔软的光晕,德雷克不知何时已经走远了,他高大的背影越走越远,被越来越多靠近水池的死魂模糊掉,亚莉看着那些被铁链勒得微红的死魂,回忆起那些倒挂在血池上方的尸骸,她的脑内没有响起他们的乞求声和呐喊声,可那一双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      在说: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不许看啦!”她耳根微红,呵斥那些死魂背过身去,见莱尔叔叔、奥丽阿姨,小拉米甚至罗西南迪先生还排排坐在水池边观赏,好像她没有在说他们一样,亚莉忍无可忍,低声呵斥:“你们也是,不许看!”      “好啦。”拉米捂住眼睛,一副‘我捂住眼睛就好了你们不用管我’的表情,奥丽薇娅圈住丈夫的胳膊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对水池中心的两人撒起娇来,眨眼道:“诶!!?妈妈也不行吗?妈妈的愿望就是想见证这一伟大的时刻呢!”      您的愿望不是我们结婚吗,请不要擅自更改您的愿望好么,奥丽阿姨。      “转过去,”罗将手臂搭在亚莉肩上,对四个死魂抬了抬下巴,煞有介事道:“你们像饿狼一样盯着会影响我发挥的。”      “切,对妈妈都没有优待!”   “被自己儿子瞪了爸爸我好受伤!”   “哥哥是坏蛋,小气鬼!”   “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小鬼罗。”      “……”看自己的家人们闹着别扭,不甘不愿地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跟亚莉,罗额头青筋跳了跳。      “我事先说明,不准伸舌头!”亚莉警告道。      罗闻言不动声色地挑起眉梢,他捧住了亚莉有些烫的脸:“啊,你就放心吧,我没有这个力气。”说着,闭眼吻上亚莉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去翻了一下打老沙时尾田的问答,在海贼王的世界中,恶魔果实能力者被【大海】厌弃,这个【大海】包括了各种水,河川、游泳池、浴缸水等等,恶魔果实能力者泡个半身澡忍忍还是可以的,泡全身估计就沉下去了…… 啊,谁会成为第一个泡澡而死的能力者呢。 * 没记错的话,路飞小时候跟萨博艾斯他们一起洗刷刷,两个哥哥都泡澡,路宝一个人冲澡。 剧场版Z里路飞和布鲁克也是无力地瘫软在温泉中。 * 关于#泡澡# 罗路同盟之后,有一段时间,浴缸简直是亚莉的避难所,一整浴缸的泡泡,温暖舒服的水,室内让人想睡觉的温度以及,不!会!有!罗! 感谢能力者有这个泡澡超过全身就瘫软无力的大弱点,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光明和曙光。 就算他进来了,跟自己一个浴缸,也啥都不能做,不能上下其手,肢体接触就肢体接触呗,只能看不能吃的又不是自己,于是罗出去时亚莉还给了他一个得意又嚣张的小眼神,一副我要泡一晚上你奈我何的表情。 可很快她一出浴室就知道自己错了。 被某只黑豹迅捷地扑倒在床拆了又吃吃了又拆,一直折腾到天将将亮罗才离开床,他将亚莉的发丝锊到耳后,轻抚了一把她沾了细汗的肩头,声音低沉悦耳:“你明天可以泡更久,亚莉。” 亚莉打掉他的手,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球。 在此期间罗房间外,路飞抱着饭盆啃着大鸡腿:“听说特拉男在吃肉,吃这么久到底是多香的肉啊,我也要!” 红心船员集体:你要个屁啊!草帽小子!! * 小剧场啊,不码出来怕自己忘了 ☆、灵魂列车   ‘咚咚叮叮咚咚叮’   有悠扬的儿童音乐传来,人群带着欢笑的尖叫声,还有车轮飞快碾过天花板的声音,但那都是些微不足道的背景音,更近的是一些私语声,仿佛羽毛擦碰着脸颊一般轻,如烟雾一般融化在黑暗里,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仿佛周围站满了人。      ‘回来了吗,回来了吗,是金回来了吗?’      “不是金呢。”   “不是吗?”   “可是是金的血的气味,还有D。”   “……D?”   “金的朋友。”      亚莉缩着肩膀,紧紧搂着罗的臂膀跟着他向前走,他们好像是在哪里的废弃地下列车站,地板纤尘不染,石柱间的候车长凳上空无一人,时不时有列车从大厅上方呼啸而过,发出咔擦咔擦震动声。      ‘噗呲’一声,头顶不停闪烁的灯泡冷不丁炸裂,亚莉顿时抓紧了罗的衣袖,青年扯了扯自己快垮到肩膀的衣服,挣了挣:“亚莉,你搂太紧了,我走不了路。”      “……是、是吗?不好意思……”亚莉一愣,后知后觉地松开手,这不能怪她,空旷的候车大厅内除了他们一人也无,灯泡的光线暗得要死,可是那些私语声、鞋底摩擦地板的声音却不少,好像人群都躲了起来,在暗中窥伺和议论。      她背后麻麻的,很自然就紧张起来了。      不是谁前一秒还在水中和人接吻,后一秒在候车大厅内漫步都可以淡定如初的。      “瓦铁尔,你是真实的吗?”她问。      罗没有回答她,而是伸手圈住亚莉的腰间,手掌放在她腰胯间一抹,感受到女孩被这样圈住后条件反射地一炸,罗瞥她一眼:“够不够真实?”又在亚莉要挣开他时将手上移改为搂住她的肩膀,一本正经道:“考虑到这个环境,我们最好不要离得太远。”      这不是你能够摸我那个地方的理由,混蛋!      亚莉捉住罗的手臂,当即就要使一个擒拿将这条摸了不该摸的地方的手拧到背后去给罗一点教训,于是这时才罗的这条左臂一直在颤抖,亚莉当即抢在他缩回手之前撸起他的衣袖:罗的小臂有些红肿得充血,上面青筋泛起,又青又红得有些吓人。      她当即就心软了,放轻了力道:“痛不痛?”      “一般般,”罗拉下自己的衣袖遮住那些伤,将负伤的手臂很自然地搭在亚莉肩头:“手术果实能力使用起来很耗费体力,我大概是有点超负荷了,最近都最好不要再使用手术能力,不然最直接的后果可能是左臂报废掉。”      说得或许有些吓人,但效果显著,亚莉果然不再甩开他的手,她将脑袋垂得低低的,小声道:“对不起。”如果她能够厉害一点,不那么麻烦一点,她就可以自己跳下来安全着陆,不用麻烦罗为了接她使用能力,给身体增加负担。      “不用,”罗略微抬手揉了揉亚莉发顶,在女孩心中泛起柔软涟漪之时接着道:“你拖累我的地方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      “……”      “从小时候尿床帮你藏被子、成绩不好找我补习,到现在三番五次救你,我也开始渐渐习惯了。”      “……”      *   他们顺着铁轨的方向向前走,铁轨被浸入特殊的海流中,有黑影藏在石柱的阴影里,长凳下的阴影里甚至水中,就像金说他们在阵中心接吻后自然而然知道怎么办一样,罗跟亚莉都知道不要乱看,因为这个地方不是他们的地盘。      说不定更不是人类的地盘。      “海列车,目前投入使用的地方并不多,可以算是七水之都的特产了,这个地方……”他们在一辆停在水流中的大型海列车车头前站住,罗打量着门上大型凹槽,沉吟一声,亚莉接上话:“七水之都没有这样的地方,投入运营的两辆海列车和报废的一辆都不长这样。”      说着,她将一直捏在手中的罗盘试着嵌入凹槽内,金说这个东西不能丢,可一直没派上什么用场,她想试试能不能嵌入这个地方唯一像门的地方。      “明显不匹配。”罗道。      “少插嘴,我总要试试才甘心。”说着,尝试失败的亚莉打量着这个形状怪异的大型凹槽,灵光一闪,自己撅着屁股站了上去,堪称完美地契合,她眼睛一亮,对罗道:“瓦铁尔,看我看我看我,金说KING是钥匙,难不成是这样?”      “呵呵,”罗不给面子地微翘嘴角,对扒在凹槽内的亚莉勾勾手:“很丑,下来,”见亚莉固执地噘嘴,一副‘一定是这样’的表情,罗沉默一阵,道:“如果所谓的钥匙是这个德性,我跟你姓。”      话音刚落,汽笛声骤然响起,列车头车门在亚莉的短促尖叫中上翻过去,猛地将她关进车内,罗脸上大变:“亚莉!?”      “您的船票已收到,现在由弗亚里兰德的看门人为您检票。”不知何时有人坐在火车头上,他穿破烂衣服脚夹拖鞋,头发又长又卷遮着半张脸,乱糟糟的,此时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反复打量手中的罗盘:“哦哦,不愧是巫师西斯,竟能做到这个地步,如果他乱来的话,人类将成群结队地来到弗亚里兰德,那可不太好,的确是可以作为船票的东西,起航。”他手一挥,火车头发出阵阵汽笛声,被猛然变得迅速的水流冲刷着缓缓向前开去。      “这可不是什么船票,亚莉也不是要去什么弗亚里兰德!”罗反应迅速地拧身,朝着列车行驶的方向飞速跑几步,拔出鬼泣想卡入车壁上,野太刀锋利的刀尖跟坚硬的车壁相碰撞发出尖利的声音,火星四溅,野太刀不断下滑,本卡不进车壁,罗啧了一声,只听‘咔’地一声,刀尖半寸没入车门内,牢牢地钉在车壁上。      “是妖刀啊,那就没办法了,不过你也坚持不了多久的,出了候车站海流的速度会快到让你难以想象,人类是扛不住的,别在这儿白费力气了,D。”那人说着,可罗充耳不闻,他双手紧紧握着刀柄,咬紧牙关,脚底在地上擦碰,被缓缓行驶的列车头拖行,想凭人力停下这辆车,看门人抱臂翘腿坐在车头上,车内亚莉不停地拍打着车门,车外罗眼中丝毫没有要放弃的神色。      列车再慢也快过人奔跑的速度,看门人看被拖行的罗一路留下斑斑血痕,开口:“喂,我说你,你跟那个女孩的关系就像线一样。脆弱得狠,易断得狠,既然缘分如丝,又何必执着?她不是你的,她是继承了阿尔雷血脉的KING,一脚踏到我们死魂这边,而你也不是她的,你是个步步为营的复仇者吧?要做的事还没有做,死在这里岂不可惜?”      “我还没幼稚到听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说教!”罗咬牙,侧身过去猛撞无坚不摧的车壁,亚莉捂住了嘴,只看她口型在动,拼命击打车门说着什么,却没有丝毫的声音传出来。      “复仇也想复,亚莉克希娅也想要,对么?”看门人默默注视着罗半晌,低笑着叹气:“这么贪心,不愧是海贼啊。”他又看了看拼命想要出去的亚莉,意味深长道:“看来亚莉克希娅乘不上回弗亚里兰德的列车了。”      “玩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么就来破坏锁链吧。”车头震动,猛地被拉扯得翘起,仿佛被扯住龙须动弹不能向前游动的龙,原本埋在水中的锁链因为这向前拉扯的力量根根崩起,与车头相互角力,最终,车前行的力量更胜一筹,锁链被拉得断裂,石砖崩落,大量的水因此倾倒进候车大厅里来。      而脱离了海流的列车头带着抓紧鬼泣不放的罗一起猛地甩上候车大厅的柱子,‘砰’地一声闷响,上一秒还在所谓候车大厅的罗跟亚莉,下一秒浸入阿帕奇多中心广场蓄满水的水池中。      亚莉快速朝闭眼下沉的罗游去,她搂住他,捧住他的脸,亲吻他,将所有的气都给他,她架着罗从水池里站起,湿软的泪跟脸上的水混在了一起。      “亚莉!罗!”池边,手骨金抱臂状,朝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上岸的两个人喊。罗根本没听,他在亚莉吃力地搀扶下爬出池水,瘫坐在地不停地咳嗽。      只见所有拴着死魂的锁链全都崩碎,没有束缚她们的锁链,死魂渐渐升入空中,薄薄的光晕照亮着整个阿帕奇多的夜空。他们要走了,是去那个世界,不会被西斯束缚在此处,从身体到灵魂都不得安宁。      “抱歉,我的小淑女,”金的手骨覆盖在亚莉手背上,那一根根骨头在她的注视下渐渐散架:“有一点我没有提前告诉你,破坏了西斯的练成阵,所有死魂都会去那个世界。”      “所有……是什么意思?”亚莉脑袋嗡地一响,有点不能思考地向后看去,只见在被那些死魂照耀的夜空下,她以为永远都不会离开的人们也在淡化——      “亚莉姐,”拉米的双脚已经离地,她的身形变得越来越薄,对亚莉扬起笑,却又有点无奈:“看来我们也要走了。”      没有了阵法光辉的照映,整个阿帕奇多就像断了电一般陷入昏暗之中,金从城堡拱窗看到那化为一片片星斗消失的死魂们,最终无力地和西斯相互依靠在对方肩头,仿佛少年时期练武时无论怎样相互角力,他们都会给对方一个男人的拥抱,击掌之后大笑着相互拉着对方爬起来一样。      可是这一次始终是不一样的,他们不会再把对方拉起来了,就让他们一起入土吧。      匕首的尖头狠狠插.入西斯的心脏,红发巫师吐了好多好多的血,他死死抓着金只剩骨头的肩膀,吐出来的血全淋在他的肋骨上:“你该恨我。”西斯低声道。   如果没有他的那一碗毒.酒,金本该能看到孩子出生,甚至以他的矫健身手,想要就此和奥黛丽消失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也不是不可能。      是他了结了挚友的生命,结束了他身为人类的幸福。      “你一直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我也一样。”金任由西斯低笑着从他身上滑下去,他知道不久之后西斯就会死去,然后在别的什么地方转生,而自己则会从骷髅里解放出来,跟那群被解开束缚获得自由的死魂一样去那个世界吧。      他也是个混蛋啊,让自家的小淑女帮忙却没有告诉她那些围绕着罗跟她的死魂也会就此消失。      大概会被讨厌吧。      “永别了,西斯。”金看着仰面躺在地上面露淡笑死去的曾经挚友,后退两步,整个骨架散落,一地枯骨。 作者有话要说:  罗哥太惨了,差点淹死在小水池里 看门人:你跟亚莉缘分稀薄 罗:对不起你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 查了一下,鬼泣是妖刀,木有排名 嘛,但有时候无名之刀往往是更厉害的。 * 看门人从一开始就在玩他们两…… ☆、时间差   “多吃蔬菜多吃肉,去冬岛的时候一定要加衣服,那种加厚防砸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冰雹,伟大航路的气候怪得很,你又娇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好。”      “去夏岛时记得随身携带防蚊喷雾,尤其是古代岛屿,各种疾病和病毒特别多,要预防不被咬到,野外露营时要找干净的地方,最好有帐子,各种药都带一点,总会有帮助。”      “好。”      “晚上刷牙后不能再吃东西了,如果非要宵夜什么的,吃完必须再刷一次,睡觉记得盖被子,尤其是肚子那一块,就算是夏天不好好保护也会着凉的……噢,”奥丽哽了一下,她捂住脸,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然后笑起来,有泪光在眼中闪动:“就算对药草感兴趣也不要过分地涉险,想涉险的话带好枪或匕首或罗,使用武器时不要让它们伤到自己……我只是……”奥丽薇娅说不下去了,她的语速是那么地快,可还觉得赶不上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直到真正分别的时候才发觉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对亚莉,对罗,要叮嘱的事怎么说也说不完,他们都是优秀的年轻人,但也都是没有经验的年轻人,她想把自己的一切经验倾囊相授。      “我们只是想说我们爱你们,”莱尔搂住奥丽薇娅的腰,替妻子将没说完的话说完:“死魂去死魂应去的地方,但是我们的心会永远牵挂着你们,你们两个……要好好的。”      “好,我也爱你们。”亚莉保持微笑,可是却有泪珠不受控制地溢出来,兴奋剂的副作用渐渐体现出来,就算是她又给自己悄悄地扎了一针,她的身体也已经开始吃不消了,老实说如果不是有罗半搂半扶着她,亚莉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一头栽倒,但是这最后一次见面,她一定要保持清醒,珍惜这最后不可多得的相处机会。      “我也……爱你们……”她控制不住地开始落泪,想起奥丽阿姨晚上给她掖被子的事,想起莱尔叔叔去教会学校接他们顺便将她跟罗的婚约关系宣传得整个教会学校都知道的幼稚行径,她想起了很多很多。      “最喜欢,超喜欢你们。”      死魂都离去后整个城市都陷入寂静,亚莉靠着罗的肩膀没了意识,她呼吸粗重身体开始发热,意识到她开始出现药后反应的罗用右手想要将她抱起,他视线四处搜寻着电话虫:无论是他还是亚莉都需要及时治疗,他要联系他的船员。      一个药箱和电话虫一起递到罗面前,他抬头看去,德雷克抿着唇:“我想你需要这个。”      罗与德雷克对视半晌,接过药箱和电话虫:“啊,麻烦了。”      “大约八年前我因为调查人口贩卖的事阴差阳错救了加勒比,之后关于那个人口贩卖案的线索就断了。”      “你想说是亚莉的错吗?”      “不,是生意人西斯打通了政府掩盖了这一切,我很庆幸救了加勒比。”他并不是毫无所获不是么,他起码救了一个女孩,他救的女孩成为了杰出的医生,又挽救了千千万万的人命,这算是当他找到西斯所掌握的那些妓.女的名册时,心中所有的唯一的安慰。      但加勒比不仅仅是他的安慰。      “我……看着你们接吻的时候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德雷克看着罗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后抬起头,就像是机敏的猫科动物在思量着要不要亮出自己的利爪来护卫自己的领地一样,被这样对待的德雷克笑起来,罗的态度说明自己是有威胁性的对手,于是他决定大方承认:“你的针对是对的,我对加勒比有超出友情以外的感情,做海军的时候曾想跟她确立关系。”      闻言罗眼神一凝,毫不掩饰地排斥,随即又勾起讽笑:“向亚莉告白么,恐怕你根本没这么做过吧,不过就算做了,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你都会得到相同的答案,德雷克当家的,你没有告白是明知的。”      德雷克沉默地对亚莉伸出手,罗抬手截住,德雷克的手就那样顿在亚莉身侧寸许,曾经的海军少校垂眸俯视因伤不得不坐下的青年,毫不客气地评判:“你所仰仗的不过是父母兄弟给你制造的先机而已,特拉法尔加。”      “谁知道呢。”这样说着的罗嘴唇却抿成一条直线,注视着德雷克弯腰将手中的耳饰放在亚莉身侧,是一对做工精细的小豹子黑耳环:“这是送给加勒比的21岁生日礼物,帮我交给她。”      “我会在这个岛安葬那些枯骨,然后购买新的船只继续航行,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特拉法尔加。”德雷克定定地看了罗一眼,视线扫过他怀里的亚莉,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罗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德雷克的身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他将那一对耳环握紧在手心,嘁了一声。      ……   ………   数天后,天晴,无风,适宜航行。   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向前行驶的红心海贼船内,绝无仅有且完美的红心心理咨询室内,夏奇抱臂微笑:“呵呵。”      经历了阿帕奇多岛惊魂,年轻的心理医生的认知都受到了颠覆,就在刚刚,他从坐在咨询室沙发上的女性身上得知一个更颠覆他的消息:他的伙伴能看到人的灵魂诶!      “呵呵。”他上下打量着亚莉,觉得有必要再呵呵一下。      亚莉被他看得发毛,她皱起眉头:“怎么了,你这样很不专业,夏奇。”      “我在尽力稳住自己,你没看出来吗?”数天之前,从阿帕奇多出航一天多,库里奈奥从船上仓库里发现了一具骨架,紧接着他哭爹喊娘地从仓库里逃命似地跑出来,那具被他发现的骨架追在他身后解释,目睹这一罕见风景的红心船员包括他全都呆住了,紧接着很快跟着库里奈奥一起哭爹喊娘地逃命。      经历了阿帕奇多一系列事件,他们都相信这世界上有鬼,而被一具骨架追着跑,不是有鬼是什么!?      这场你追我赶一直持续到他们撞到了养伤的船长,他们纷纷躲在纵使受伤也很有魄力的船长身后,也可以说是把船长推到最前面面对那具骨架。      “罗!我的小淑女呢?”   “金·阿尔雷,你为什么在我的船上?”      就这样,在被赶跑前他知道了那具骨架的名字——金·阿尔雷。      “呵呵,首先你的体检数据出来了,恭喜恢复健康,希娅。然后,你看看这个,考虑到阿帕奇多事件给我们的冲击力,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做了心理小调查,”夏奇从身后掏出一个文件夹,上面夹着一名英俊的铂金发色青年的正面肖像,他将它推到亚莉面前:“这是金·阿尔雷,所有人画的都是骨架,就只有你画的是人脸。”      “呃……”亚莉抱臂,与夏奇错开视线:“其实……”      “等一下!我是心理医生懂肢体语言,不要找借口不要说谎不要与我错开视线我们是同伴啊希娅!”夏奇大叫道,气都不喘地一口气说完,然后深吸一口气说出自己思考后的结论:“你能看见鬼并且有烦恼,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小姐。”      “我、我我我……”亚莉被夏奇一系列话震住,尤其感觉被夏奇那句‘我们是同伴’震住,她眨眨眼睛,觉得自己丝毫借口都找不了:“我的确,能看见死魂,而且也说不上完全恢复健康,”亚莉挠挠脑袋道:“这能力大概进化了,夏奇,我一直能看见金的灵魂。”      “……哈?”      *   药草室内。      “所以说你是四百年前的武神喽?饿吗?想吃东西吗?会想睡觉吗?来杯水如何?”说着,佩金递给了金一杯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金喝下,然后水顺着他的一节节椎骨流下,洒了一地。      “哇!”佩金蹲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金的骨头。      金后退两步,声音有些窘迫:“请你不要盯着我的胯部看,这很不礼貌,而且你还有工作在身吧?”      “哦对!我看到骨头就得意忘形了,”佩金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脑门:“船长交给我准备大家登岛用品的活儿还没干呢。”      说着,他走到柜子前,一边跟金聊天一边清理着会用到的药草:“我们马上就要登岛啦!下一个岛据说是热带岛屿,我已经感到热血沸腾了嗷嗷嗷……天你真完美,能摸摸你的骨头吗,金?不用回答我,我只是太兴奋了,活着的骷髅,妈呀……”      “关于这个问题我解释过了,西斯是转生果实能力者,他转生前利用巫术将我跟他的果实能力绑定,我本来是要归西的……”      佩金点点头:“你没归西实在太好了,我是说能继续冒险你会觉得棒呆的,这是艘超棒的海贼船,我家船长前不久赏金已经涨到两亿了……”      金耸肩:“我对做不法之徒没兴趣,上船的理由只是因为我家小淑女而已,”他叹气,声音有些烦恼:“但是因为我做了过分的事,现在我们之间有些矛盾……”      可佩金没有接话,他从架子上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辨认上面的标签:“迷迭、迷迭水?不是应该是迷迭香么,贴错标签了么,”这样念叨着,他撕下小瓶的标签,将新的标签贴上去。      “迷迭香?”金闻声凑了过来。      佩金给他看一眼,抬着眉毛得意介绍:“佐餐的高级作料,洒在食物上香得要死啊,你们那个时代没有吧?估计是哪个白痴放错到药草室来了,我得把它物归原位。”说着,佩金拿着被自己改了标签的小瓶子去了厨房。      *   “阿嚏!”此时身在红心甲板上的伊卡库打了个打喷嚏,他揉揉自己的鼻子念叨:“不会热感冒了吧。”      透过望远镜,他已经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新的岛屿,岛上生长着茂密的热带植物,可是那些像云朵一样的白色物体是什么?      正疑惑着,一份报纸砸下,伊卡库捂头痛呼一声,捡起报纸摊开,念出上面的新闻标题:“‘波特卡斯·D·艾斯拒绝政府王下七武海的邀请,狂傲的海贼新星’,这不是两年前的新闻吗?”伊卡库疑惑道,又抬起头对新闻鸟大喊一声:“喂!报纸送错了,新闻鸟!”      而新闻鸟早已背着包裹飞出老远。       作者有话要说:  拿着报纸回船舱的伊卡库:???我迷迭水呢? * 在我印象里,艾斯好像是收到过海军偷偷发来的王下七武海邀请?不过他拒绝了。 但无所不能的新闻人应该会挖出来这料吧,科科。 * 来谁能帮我回忆一下,罗哥在凯撒的地盘待了几个月,在路飞来之前,他到底知不知道凯撒在用小鬼做实验哦?我总感觉他是知道的,但是袖手旁观 已知罗哥待在庞克哈萨德获得的成就:帮人安了腿,切了武士,偷偷换掉了海楼石手铐,将实验室地形摸清楚了,接近了SAD制造室,猜想也阅览了庞克哈萨德内部的大量书籍 在庞克哈萨德暂居的目的是为了切了SAD制造室,绑了凯撒,断了明哥的人造果实源头。 罗哥当七武海是为了行动方便的话,可是庞克哈萨德不是海军和海贼都禁止初入的禁区吗…… 难道是因为凯撒属于身为七武海的明哥,然后罗哥也是七武海的话姑且可以化作一个七武海阵营,所以凯撒没有对罗哥动手的理由?因为他是合法海贼? …… 先睡,天亮再说 ☆、云上啪   热带古生岛屿,密林遍布,树木巨大且茂密,脚下遍布湿滑的苔藓,但这个岛更奇怪的是密林中穿插着软软的、白色的云状物。不会消散,摸起来的感觉像柔软的枕头,就是因为这种软绵绵的实体云的存在导致进岛处弄得像迷宫一样,红心海贼团的船员因此进岛后被分散开来,罗和亚莉哪怕原路返回都没找到其他分散的同伴,更没有在海岸发现自己的船。      他们可能迷路了。      亚莉穿着背心,外套系在腰间,她特意换了一件夏季短裤,可还是热得汗直淌,此时正边走边拿着大叶子给自己扇风,细汗沿着她越流汗越白的肌肤流淌下来,微微汗湿了胸前后背。      她从背包后取了防蚊喷雾,弯腰喷在自己裸露在野外的双腿和胳膊上。      罗一直站在身边,视线从那双白且纤细的腿上移,流连到优美的腰线,又向锁骨移去,因为酷热亚莉将头发盘了起来,只留几缕没能扎进去的发丝垂到伶仃锁骨上,越发使得那片肌肤惹人怜爱。      他的视线控制不住地下移——      亚莉却在这时抬起头来,将喷雾递给罗:“要不要喷喷?我特制的,基本什么蚊虫的叮咬都能防。”见罗扭过头去并不看她,亚莉觉得怪异得很,唤他:“瓦铁尔?”      “……啊?”青年像是刚回神一般,瞥她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他取下斑点帽子给自己扇风:“你喷吧,我不需要,只是……很热而已。”      “这里的树真的很大,体格跟择择树有一比了吧,树龄到底——啊!”她顺着翻起的粗壮树根小心翼翼地爬下来,却还是踩到苔藓脚底一滑,差点摔个人仰马翻。罗眼疾手快地递出鬼泣勾住亚莉,电话虫从她身上掉下来,摔在地上。      天气似乎热得草地都开始流汗了,亚莉从分泌着黏腻汁液的地上捡起电话虫揣进包里,红心海贼团一共三台电话虫以供相互联络,可是电话虫好像也不适应这个岛的天气,一直没精打采地流汗,导致三台电话虫彼此之间的通信受阻。      他们联络不到其他红心海贼团船员,又无法原路返回,只好一直向前走。      “这种像豆腐一样的东西凉凉的,我们就绕在它们下面走吧,有阴影的地方也会凉快很多。”亚莉戳着软软的实体云,陡然,有什么东西从软云中昂头,长着大嘴朝她扑来,是一条白色的蛇,几乎与实体云融为一体的保护色,是这片密林的捕猎好手之一。      罗一脚踹来,陷入云层里,他一手扶着亚莉的肩膀,一手迅疾地伸进云朵中揪住那条见势不妙要溜掉的蛇的七寸,将它抓了出来:“喂喂,如果说抓住弱小的欺负是野生动物的本能的话,那么也不要才被打一下就溜掉啊。”      蛇扭着身体在罗手中挣扎,它的外皮很滑,上面却分布着奇怪的突起,罗皱起眉头仔细辨认那些软羽状的突起物,不确定道:“翅膀?”白蛇趁此时机扭头朝他手腕咬来,‘嗤’一声,喷雾对着大张着口的蛇一阵猛喷,白蛇终于在亚莉的狂喷下冒着蚊香眼翘了尾巴。      罗看着亚莉哼一声收起喷雾,问:“…………毒吗?”      “防虫喷雾加强版!”她将翘了尾巴的蛇放进背包的网内,小心翼翼地检查了它的牙齿:“无毒腺,尾巴细长,爬行速度快,可食用。”      “……亚莉,你的重点是可食用吧。”罗探手在云里捞了捞,他刚刚一脚踢进实体云时似乎踩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罗将那个东西从实体软云中拔了出来,竟是一个手掌大的贝壳,他颠了颠这个贝壳的重量,觉得自己的在意有些多余,可只听‘啪咔’一声,罗不小心摁到了贝壳螺旋形的尖顶,尖顶陷下去,猛地,从贝壳中喷出大量云朵来,像一条软云铸成的路弯弯曲曲地向前延伸。      亚莉和罗双双震惊地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愣在原地一时失语。      罗很快收起震惊神色,跳上贝壳制造的云路后又把亚莉拉上来。      不用走遍布实体云和树根的曲曲折折的地面,踩在用贝壳制造的一直向前延伸的云路上方便了许多,罗手中的贝壳因频繁使用而微微发烫,软云停在一片遗迹废墟前。      遗迹天顶洞开,光线照射下来,里面石柱横倒,大部分空间被软云塞满,形成一个天然的遮阳处,天空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罗瞥了一眼垂着腿的亚莉,发话:“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明天再想办法联络贝波他们。”      亚莉闻言松了一口气,扑倒在遗迹内的软云里:“好软好舒服,我快累死了。”她将背包脱下从软云上扔下去,对正在拾柴火的罗喊:“背包里有备好的作料,瓦铁尔你看着办吧,我不行了,我要中场休息一下。”      “就是因为你背的东西太多,所以才走不了多少路就没力气。”罗堆好柴火仰头看去,亚莉已经侧身躺在软云中睡着了,小豹子样式的黑耳坠垂在她的脸侧,亮片上反射出来的光分外刺眼,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地将火堆点燃,用树枝串起蛇肉来烤着,并在肉上洒下从亚莉背包内翻出的一系列作料。      *   【这个岛要坠落了!】   【不要!我不想死!爸爸妈妈!】   【阿亚神啊,保佑阿亚的居民吧!】      火光映在亚莉的脸庞上,她被香气吸引得猛地睁开眼睛,几乎一天没吃东西,被罗的烤肉手艺一吸引,肚里的馋虫都要被香气勾出来了,她早将浅眠中的那些混乱景象忘了个干净,手脚并用地爬下软云,坐到罗身边。      一条蛇加上采来的蘑菇野果就是饱肚子的一餐,为了预防晚上有野生动物袭击这里,罗并没有灭掉篝火,这些篝火足够烧大半个晚上,按理说就算是热带气候晚上也会天气转凉,可亚莉仍旧很热,尤其是吃完晚饭后,热中带了一丝空虚。      “……这个岛好热啊,瓦铁尔你热吗?”她将背心扯开,用手给自己扇风,忽而又意识到这样不好,赶紧拢上自己的衣服,坐在软云下的罗似乎也直冒汗,他瞥软云上撑着身体的亚莉一眼,又逼迫自己收回视线:“我还好。”      透过破了大洞的遗迹顶端正好可以看见这个岛的夜空,很少云,很少雾,只有满天的星斗挂在高高的夜空中,夹杂着丝丝微风吹进来,亚莉微微眯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丝丝凉意,立马决定:“我要爬到顶端去看星星!”      ……   “……如果你所谓的‘爬’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不爬。”片刻之后,罗站在软云顶端,抱着亚莉的腰让她伸手去够遗迹顶端的边缘,亚莉几次指尖挨到顶边,又以毫厘之差错过,她拍拍罗撑着她腰部的手,指挥:“跳起来,往左边来一点,就快够到了。”      “别说傻话了,踩在这么软的云上根本跳不起来。”说着,罗往左边移动少许,可脚陷入云里拔不出来,他整个身子歪斜,连带着亚莉一起摔进软云中。      ‘哔啵’一声,燃烧的树枝发出炸开的微响声。      亚莉似乎在罗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火光,她躺在柔软的实体云上,青年撑在她上方压着她。      一室静默,一时静默。      她的手不自觉地探入罗的袖口摩挲着他小臂的肌肤,因为这种舒服的触感而微微眯眼,下一秒又恢复了片刻清明,猛地收回手,侧头要从罗身下钻出:“我……”      那一侧头,黑色耳坠映入青年燃烧着火苗的眼中。      【你所仰仗的不过是父母兄弟给你制造的先机而已。】   不是!      【你跟那个女孩的关系就像线一样,脆弱得很,易断得很。】   那又怎样?      【加勒比·亚莉克希娅不是你的。】   没关系,罗抄起亚莉的腰将她又捉了回来压在身下,俯身贴上肖想了很久的唇:没关系,她将是我的。      头顶明月当头,一片星空灿烂,脚下篝火还在燃烧,他们陷进软乎乎的云层里,交颈相缠,气息缱绻缠绵,亚莉躺在罗身下予取予求,眼底微微泛红,她颤抖得有点厉害,可更热得厉害,热带岛屿上吐出的气息似乎都是微暖的,她捧住罗的脑袋,感受着短短的黑发给手心带来刺刺的感觉,却没有力气推开他。      罗埋头吻着那片海纹身,引起女孩身体一阵战栗。      他的手指在亚莉腰间纽扣上游移,抬起头来注视着亚莉时才发现她哭了,无声地淌着泪,泪滴顺着脸颊流进发里,同时也像针尖一样刺进罗的心里。      他忍耐着撑起身体,有温热的血液顺着鼻尖流下,滴落在亚莉脸上,罗擦去鼻血,将头抵在亚莉脸侧的软云上捂着眼睛,低声:“对不起,我有点失控……”话还没说完,便被亚莉勾着脖颈矮身下来深深吻住,女孩声音都是颤抖的:“我要。”      这下子理智崩塌得一塌糊涂,当罗的前端没入她体内时,亚莉不可避免地痛得皱起眉头,本能地推拒压在身上的青年,却被青年紧紧搂着,将那一声‘不’淹没在相触碰的唇齿间,化作一声声难耐低吟。      脱在一旁堆着的衣服因为软云的震动纷纷滑落,扑灭了篝火,整个破碎的遗迹连同整座岛一起陷入冗长且暧昧的黑暗里。       作者有话要说:  罗哥流鼻血,因为是第一次却一下子刹住车,有点上火?(捂脸) 亚莉哭,纯粹是因为第一次啪害怕啊,她比一般人更害怕 ☆、黑桃与红心   “我下船之前检查了药草室,发现迷迭水没了!无论实验台还是储存柜,我甚至撅着屁股跪在地上把沙发下面摸了个遍,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总会找到的,说不定你放哪个角落了呢,伙计。”夏奇找来一根树枝当拐杖,他、伊卡库、佩金三人在弯弯绕绕的密林里走着,夏奇拍拍因为天热而变得有些暴躁的伙伴,扔给伊卡库一瓶水:“现在当务之急是跟其他伙伴汇合。”      “迷迭水?”在最前方,踩着实体云几乎都要旋转跳跃的佩金闻言回过头,从云上滑下来笑嘻嘻地道:“那个是迷迭香吧,我把它塞进师妹背包里了,最好的作料必须留给师妹。”      “噗!!!”伊卡库没忍住,将含在口里的水喷了夏奇一脸一身:“那是很高级的催情助兴的东西!”      毫无疑问地,他的解释招来了两个伙伴鄙视的目光。伊卡库涨红着脸大声解释:“喂喂喂!!你们别误会我,我是用来做研究的……”      “兄弟,我明白你想研究的动机,”夏奇叹一声,抬手搂住伊卡库,拍拍他的胸口,又挺胸拍拍自己的:“但男人,得靠自己的魅力让女人折服啊。”      “我他妈……”伊卡库不想跟夏奇讲话,他挪开夏奇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最后解释一次:“纯粹是作为一名药草师对里面药草成分研究的兴趣而已。”      “那希娅吃了没事吗?”佩金忽然转头。   “成分是无毒的,对身体也没有伤害,就是会觉得相当热,想要抚摸对方,理智还是有的……吧,终归是个辅助的东西,没有情也辅助不了。”      “你们俩已经开始假定希娅已经喝下那什么水,出现什么反应了吗!?”夏奇一手揪起一个衣领,拉着伙伴们跳下树根:“赶紧想办法跟大家汇合才是正事!”      他们一路向前走,大喊着船长或者希娅或者贝波等同伴的名字,可诺大的森林里仿佛没有人声一般,时不时有矫健的猿猴从他们头顶飞掠而过。      “喂!”佩金扬起手来对猿猴们招手:“有没有看到我的同伴?”      夏奇还没来得及骂他傻,只见三两只猿猴抓住树枝停下来,它们尖利的指甲掐进树的躯干里以至于自己绝不会掉下去,它们从高处遥望佩金,交头接耳,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夏奇注意到这些猴子跟其他岛的猴子不一样,背后长着一排小小的羽状物,像是退化的鸟的翅膀。      只见其中一只猴子双腿抓住树干,对前面的大叫起来,大部分猴子都因此停了下来,并且反身朝佩金围去。      “要跟我做朋友吗?”佩金歪歪头。      “白、白痴!!”眼看着猴子们朝佩金扑来,勾着他的衣服将他拉扯到半空,像抛球一样一边在树林中跳跃一边将佩金扔来扔去,夏奇跟伊卡库一路追去,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猴子们太过灵活,夏奇屡屡奇袭都扑了个空,不由得骂起秒变空中飞人惨嚎的同伴:“它们是想要把你当储备粮啊!蠢货佩金!”      眼看着逐渐追不上被一群猴子抓走的同伴,只听一声破风声传来,抓住佩金的猴子躲过从夏奇后方飞射而来的石子,正得意地吱一声,可没想到石子内竟蓄了电流,它瞬间被电得炸毛,将佩金扔下。      夏奇和伊卡库连忙赶到落在实体云上的佩金身边:“喂!佩金?感觉怎么样?”      同样被电流波及的佩金被电成了爆炸头,他开口,吐了口黑烟,举起剪刀手艰难道:“感、感觉爽歪了……”说完,侧头晕了过去。      “放心,只是晕倒了而已。”密林中有人走了出来,他扣着披风,一头柔顺的蓝色头发,左脸上刻有鲜红的纹身印记,那双眼睛的瞳仁竟是金色的,伊卡库眼见着三颗石子从那蓝发青年披风内激射而出,打在龇着牙准备扑来的猴子脚边,分别结了冰、着了火、释放着电流。      “那是凶暴的天空猴,要小心对付。”蓝发青年逼退猴子,看那群猴子四散逃离后转头对三人笑道:“还好你们的同伴受伤不重。”      “喂喂,给佩金一击的不就是你小子么,笑得一脸纯良是闹哪样。”      “我叫杰拉尔,是黑桃海贼团的航海士。”杰拉尔摁了一下贝壳的螺旋顶端,一条软云铺成的路连接上佩金所在的实体云上,他走过来:“你们呢?”      “黑桃海贼团?”夏奇眉头一皱,怪异感一闪而逝,他对杰拉尔笑道:“原来是同道,躺下的家伙叫佩金,我是夏奇,这是伊卡库,我们都是红心海贼团的船员。”      *   “别踩!”      当库里奈奥一个人在密林里走着的时候,身侧堆满树叶的地方猛地窜出个人,他猛地将库里奈奥拉开,一边拍着身上的树叶一边对他道:“我叫你别踩天空狮的粪便。”      “哦,哦哦……”库里奈奥有点摸不清头脑地收了脚。      那人夹着长刀,从自己长到腿部的白色长发内捡着树叶,从身上摸出蓝色鸭舌帽戴上,自顾自的解释:“天空狮,我观察它们有半天了,它们用粪便标记各自的领域,你踩到标记了天空狮气味的粪便不出十米就会其他天空狮扑杀。”      “……”库里奈奥看看粪便,又看看凭空冒出的白发男人,只见他爬上树,对库里奈奥招招手:“上来。”      两个人并排趴在交叉的树干上架着的实体云中,库里奈奥刚要开口问什么,身旁的男人将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眼睛专注地盯着树下的羊肠小道:“它们要来了。”      只见一排排企鹅摇晃着身体从远处走来,无数双小脚将土地踩平,成群结队地向密林深处走去,它们踏过天空狮的粪便,但就算是天空狮对成群结队甚至径直撞破阻碍的企鹅也不敢上前,只是龇着嘴在这庞大的企鹅队伍旁来回逡巡。      “是天空弹头企鹅,身体笨重但外皮坚硬,它们应该是寻觅到食物准备回营地,很可爱是不是?”那白发男人笑了一声,专注地观察着树下的小动物,又皱起眉头:“我只是没想到这里有北极熊,按照它们的习性是断不可能闯入弹头企鹅的回家路线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库里奈奥伸着脑袋看去,只见一只穿着橙色连体服的白熊伸着舌头趴在路边,像是要化了一般喘着气,汗如雨下,它身下已经溢出一小汪水渍。      “……那个,麻烦救一下他,那是我家红心的航海士贝波。”      片刻之后,某只因为太热晕倒在路边喘气的白熊贝波抱着他的伙伴,恨不得将一身的汗全蹭在伙伴身上:“呜呜呜,我想死你们啦,还以为要死在路边变成干熊呢。”      “不会的啦,你赶紧放开我,本来就是在热带岛屿,我要热爆了。”库里奈奥怎么推都推不开这个撒娇求抱抱的大个子白熊,转眼看到白发男人看着他们充满震惊,估计跟曾经的他一样被开口说人话的贝波给惊到了,指着白发男人介绍给自家航海士:“这位是黑桃海贼团剑士兼动物学家兼厨师兼生活管理员的凯特,这是我们红心海贼团的航海士贝波。”      于是贝波将注意力分一点给一直盯着他看的凯特:“你还真是身兼数职啊,应该很能干吧。”      “……不,这个说来话长。”      由凯特口中,他们得知来到了一个百年前从空中坠落的岛屿,曾经的空岛文明因为下坠到青海而产生的重击而毁于一旦,脆弱的人类生命消失,反倒是不少动物存活了下来,不仅活了下来,还因为环境的改变发生了各种各样的进化,软羽状的小翅膀在进化中没有完全消失掉,却不再能飞行了,大多数动物的皮甲都极厚,甚至多数都为猛禽。      整座岛屿直直砸下来,中心下陷,海水倒灌,并且沿着下陷成湖的中心龟裂出数道河流,可以说整座岛没有被砸得四分五裂都已经是奇迹。      “空岛的贝壳在青海算是稀有,我在这块地方发现了很多有趣的古代贝类。”说着,凯特对他们演示起来,贝波和库里奈奥纷纷因贝壳的神器妙用鼓起掌来。      “我们船长听说这里可能有阿亚神的权杖,于是我跟同伴们都在分开寻找。”      “宝藏!?”      凯特一笑:“既然整个空岛古代文明都被埋葬在这里,说没有宝藏很难让人信服吧,而且就算是空岛的贝壳也是千金难求。”      也就是说这里简直遍地黄金!      库里奈奥兴奋了,抱住贝波兴奋得几乎尖叫:“赶快跟船长他们汇合啊啊啊我们红心要发财了!”      话音刚落,凯特眼神一利,迅速扑灭了火堆,压低声音道了声:“趴下!”便压着一人一熊屏息藏在草丛中。      只见黑夜里,有人群举着火把背着刀枪自远处来,一双双腿走过凯特他们趴着的草丛边,并向着远处走去。      “贾斯缇少校说走到前面就可以就地扎营,等待天亮再行动!”队伍里有人挥舞手臂高喊着传达命令。      “贾斯缇……麻烦了啊,”凯特默念了一声这个名字,带着两人小心翼翼地矮身退出草丛:“海军也上岛了。”       ☆、天亮之后   亚莉克希娅是浅眠体质,由于数年的海上奔波,她常因为一点点风吹草动就醒来,然后立马爬起来清理东西,做好或者转移或者被叫去诊治病人的准备。      但是这一次,她只想什么都不理会地好好睡一觉,无论是转移或是病人……无论什么都不能打扰她。      清晨的光线从遗迹顶端的大洞中照射进来,照在亚莉的眼皮上,她从罗的手中有些困难地抽出自己的手挡住眼睛,将醒未醒间那搭在她腰间的手触摸肌肤的触感和呼吸直接喷在裸背上的微痒感觉越发明显。      她好像被谁松松地环抱在怀里,肌肤与肌肤之间亲密接触。      ……手?      亚莉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只从身后半搂着她的、小臂和手背上都纹着纹身的手,是男人的手。这下,她瞬间清醒,连滚带爬地逃开,差点没从软云上滚下去。      身体上的酸软感觉向她传达着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当亚莉转头看见罗熟睡的脸时,一些深藏在夜晚的暧昧回忆不由得冒出头来:她跟瓦铁尔……做了,从第一次笨拙地弄痛了她到第三次熟稔地引她呻.吟,交欢所带来的快感还残留在体内。      “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啊。”亚莉蹭蹭发烫的脸颊,强忍着不适要爬下实体云床,犹豫数秒,又转身温柔地蹭了蹭罗的嘴唇,做完这个小动作后亚莉背对还没醒来的男人爬下软云,嘴角扬起的弧度收都收不住。      她从软云边缘拖出背包,穿上内衣,然后到处找昨晚滑落下实体云的夏季短裤和外套,终于在已经灭掉的柴堆上找到它们,短裤边缘被烧焦了一点,但还能穿,但背心和外套已经被昨晚的火星彻底报废了。      亚莉没有带多余的外套,正烦恼着能不能将被烧成网状的背心外套改装一下,一个小空瓶就那样从衣丛中滚落,落入眼底。它的标签被烧得有些模糊,但那精致玻璃瓶上的花纹她是认得的。      是……迷迭水。   是从阿帕奇多拿到的催情助兴的高级药物。      她捡起小瓶子,紧紧地捏在手心,一下子心里滋味难言,前后细细一想就明白了,他们误食了洒过迷迭水的蛇肉,以至于昨晚发生了一些失控的事。      也就是说,昨晚不过是一场意外。      【那些是唐吉诃德家族……】   【我有我的打算,你不需要知道得那么清楚,亚莉。】   多克多岛之后她曾想开口问关于偶遇的那些唐吉诃德家族的事,可是话还没开头就被罗堵死。他隔开了她甚至红心的其他伙伴,独自坚定地要做着什么。      ……是为罗西南迪先生复仇吧。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声,亚莉转过头,见罗从软云上支起身体,揉了揉额头:“唔,亚莉?我……”      “你醒啦?”亚莉走回罗身边,温柔地笑起来,温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罗注视着脸上盛满笑容的女孩,沉默一阵,开口:“没有。”他觉得心中坠坠的,十分不安,于是抓住亚莉的手问:“喂,你到底怎么……”      回敬他的是浓厚的催眠瓦斯,亚莉拿出一直藏在身后的自制催眠喷雾,几乎是零距离的喷了罗一脸,对亚莉从不设防的青年顿时感觉困倦袭来,他还努力抓住亚莉的手:“……怎么……怎么回事……”还没说完,身形晃了晃,一头栽倒在软云上,昏睡过去。      “我心里很乱,不太想见你,也不想在我们这样那样后跟你单独相处。”她掰开紧紧钳住自己手腕的手,穿上罗的衣服,给对方留了一条裤子,背上背包:“下次见面,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瓦铁尔。”      “我先去和其他伙伴汇合啦。”说着,亚莉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在天越来越亮的清晨,将罗一个人丢在还没完全亮起来的遗迹中,甩手离去。      离遗迹几千米远,一条支流边的海军临时营地,古代空岛巨树的遮蔽下,身高已经有两米多的金发青年静静地站在河边,他的左耳挂着黑色爱心耳坠,右眼下化着的倒三角彩妆为整个人添加了几分戏剧性,他叼着烟,静静地眺望翻滚着白色浪花的河流:“阿亚岛坠落到青海已经几百年,可大部分河流仍旧保留了白海特征,岛屿的独立性真是不可思议。”      “这或许就是黛丝放弃做海军跑去冒险的理由吧,伟大航路遍布各种神奇的岛屿,神秘的大海令人向往。”茂密的巨树上传来轻笑声。      金发青年一个眼刀扫去,厉声批判:“黛丝忒妮那是舍弃正义去做一个不法之徒,海贼即是恶,不要让我重复很多遍,洛耶尔!”      “呃,你被斯摩格影响也太深了吧,”树上的人似被噎到,语气有些无奈:“黛丝好歹是我们的妹妹。”      “报!”一名海兵气大喊着从远处跑来,河边的草地湿滑,他跑得太急,一个不慎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掉进河里,巨大的空鳗跃出河面,张着布满利齿的嘴朝那海兵扑来,海兵吓得大叫着在河边扑腾,陡然间,空鳗似被什么利刃从中间撕裂开,喷了那海兵一脸血腥内脏,空鳗被撕成两半的尸体漂浮在河边。      “我拉你上来。”一头黑发的洛耶尔从树上跃下,伸出手,在把海兵拉上来后笑眯眯道:“一次一千贝利,下次还可以找我救你。”      “诶!!?洛耶尔中佐你太过分了简直是抢钱啊!”海兵捂着自己飞走的贝利大叫,转头却对上金发青年那如同荆棘一般扎人的视线,立马肃容垂头报告:“贾斯缇少校,洛耶尔中佐,士兵们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行动!”      “传令下去,发现黑桃海贼团的狙击手铁衣女黛丝忒妮后立马以红色烟火告知与我,发现其他黑桃海贼团成员立即抓捕,如果遇到反抗可就地击毙。”他瞥了眼在背后对海兵做着小动作,暗示‘不击毙放跑吧’的弟弟,冷声:“你在做什么,洛耶尔?”      当场被抓包的洛耶尔脸皮不动声色地抽搐了下,揉着自己的黑毛讪笑:“没、没有啦哈哈哈,锻炼一下身体啦,爷爷不是经常让我们锻炼身体吗哈哈哈。”      “黛丝忒妮是我们宝贵的妹妹,但是她却走错了路,那么做哥哥的唯一该做的事就是……”岸边吹起风,贾斯缇的正义披肩被抖起,他整个身体都化为一团树叶,被乱舞的风吹散消失在原地,唯有那冷得跟机械似的声音还留有余韵:“用暴力纠正她。”      洛耶尔遥望着一言不合就用果实能力消失的哥哥,笑得有些无奈:黛丝忒妮去做海贼,哥哥气疯了,本部好不容易给她的愣头青船长王下七武海的资格,将黑桃海贼团合法化,可被无情拒绝,哥哥气得要死,只要一有机会就追着黑桃海贼团打。      “兄妹打架,二哥很为难啊。”洛耶尔叹气:“帮谁都是错。”      “那、那个……洛耶尔中佐?”海兵怯怯道:“我们是不是该移动了?”      “不急不急,贾斯缇少校单独行动,现在我是老大,听我命令,”洛耶尔拍拍手,对海兵努了努嘴,示意还在河里漂浮的空鳗尸体:“去把那东西捞上来给大伙烤着当早餐吃,连夜上岛辛苦了,跟着贾斯缇少校受苦了,我先走了,你们吃完该干什么干什么。”      “洛耶尔中佐你去哪?”      “嗯?先我哥一步提醒我小妹快跑……”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洛耶尔轻咳一声,肃然道:“我要去会会那个铁衣女黛丝忒妮还有她的船长波特卡斯·D·艾斯,”说着,他丢下一群海兵,懒懒散散地走远,嘴上抱怨:“兄妹打架麻烦死了。”      *   特拉法尔加·罗躺在软云上,他的手探进什么毛茸茸的东西里,喷在鼻端口气的恶臭熏人,活活将被催眠瓦斯放倒、本来要一觉睡到大中午的他熏醒。      危机感和不能呼吸的感觉使他立马睁眼,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对着他的脸呵气的猴子的脸,遗迹里来了一群猿猴,其中有一只正蹲在他腿上,扬起爪子对着他的金蛋蛋就要挥下。      “ROOM!!!!!!”他发誓开启能力的速度从来没这么快过,伴随着一群猴子吵死人的惨叫,整个遗迹被切得七零八落,身为手术果实能力者的罗将被切碎的遗迹跟分成数块的猴子们一起摞起来搭成一具颇具古怪艺术感的高塔。      “离我远点,野猴子们。”罗舒一口气,皱着眉头穿上亚莉放在身边的长裤,他对亚莉把他放倒溜掉的事记得一清二楚,也猜到她估计是做过了不想认,心里正盘算着找到亚莉后该怎么惩罚她,深灰眼眸沉沉地泛着冷光,正光脚走下软云,忽然踩到什么硬硬的东西。      暧昧且令人燥热的喘息声和亲吻声响起,紧接着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对不起,我有点失控’。紧接着是亚莉颤抖且有些急切的软音:‘我要’。      ‘不、不要亲那里,不要亲我的耳垂……’   ‘我讨厌这对耳坠,明天不戴了?’   ……   ‘不,痛!我不干了,出去!出去……’   ‘好,亚莉,你先松一点,嗯?’男人低哑的声音哄着。   ‘……嘶,啊!’哭泣声和挠人心肺的沙哑责怪声:‘你骗我,你说过会出去的……’      被跟遗迹拼在一起的猴子们全都探头探脑,转动着眼珠听得津津有味,一时间它们无比安静,直到看到罗弯腰在软云中摸索着什么,所有的猴子都好像被激怒了,吱吱大叫着,罗眉梢一挑,关了搜到的贝壳,大概是昨晚不知什么触动了这上面的按钮,如果他没猜错,这只能录音的贝壳将他们的声音录了个全。      “真是个好东西。”他挑起一个笑,将贝壳放在裤袋里。      他估算这个遗迹应该是猴子们藏东西的据点,果不其然,罗又在软云里摸索出好些贝壳来,竟还摸出一个背包,于是将缴获的贝壳全放进背包内,在猴子们愤怒的吱吱叫声中大摇大摆地背着背包走远。      ‘啪沙’脚步在树叶草地见蹿腾的声音。      罗警惕地握住鬼泣,可来人让他陡然瞪大了眼睛,那人一身军服,一头金发,右眼下彩妆夺目,他披着正义披肩,叼着烟,简直是一个翻版的柯拉先生。      贾斯缇仰头望了望吸引他前来的高塔,又注视着不远处的罗,声音一贯地冷:“能力者?黑桃海贼团新人?”      罗收起震惊,同样注视着贾斯缇,肃容沉声道:“海军?”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是想写亚莉穿走了罗哥的衣服裤子只给他留了件胖次的。 但想想罗哥起来后发现身无一物,唯有一件胖次…… 这要战斗起来的话,画面实在太美了 所以还是留件裤子吧。 * 亚莉你这是要被打屁股啊 * 百科上说明哥两年后41岁,那么十三年前28岁,由于不知道罗西南迪确切年龄,假定比明哥小一岁,也就是死的时候27岁的话,开个挂,在罗哥13岁的时候27岁的罗西南迪有个9岁左右的儿子,那么也就是说贾斯缇比罗哥小四岁左右。 罗哥比艾斯大四岁,也就是说贾斯缇跟艾斯同龄,小的是月份,好就这么定了。 好以此为基准,再来算一下,罗哥十岁加入唐吉诃德,也就是说贾斯缇才六岁。 好就酱! * 哦,贾斯缇和洛耶尔,是我以后可能开艾斯哥哥文里面的人,‘正义’and‘法律’两兄弟。 ☆、贾斯缇   每个刚加入海军的新兵都会被教官问到同一个问题:你认为海军是什么?      贾斯缇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为了保护他的存在,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提及的男人的名字:唐吉诃德·罗西南迪。      他记得三岁时那个夏日,街上人头攒动,那时父亲罗西南迪已经被高层注销了档案,身份和经历全都受到战国的加密,正为即将开始的卧底生活做准备。      他被设定为一个无业者,跟着海贼船四处瞎晃,在海上寻找着自己的身份和亲人。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在海军本部有老婆和孩子。      但那一天是贾斯缇的三岁生日。      他被妈妈抱在肩头,注视着百米外隐匿于人群中穿着黑羽大衣的金发男人,他果然如跟他约定那样画了小丑妆,并且一路远远地跟随,一直从游乐园送他们到家门口才悄然离去。      六岁,跟父亲分别的三年后,贾斯缇失去了母亲。      那时他已经长得比同龄人高出一截,看身量会觉得像十岁的小孩子,穿着小西服和皮鞋,用发蜡将软软的金发疏到脑后,就像个小大人一样站在母亲的灵柩前,送灵是在一个雨天,他在绵绵小雨中看着母亲的棺木下葬,墓碑上没有写是谁的妻子,而只是简单的‘我们的友人,尤妮丝’。      他转过身,在雨中沿着长长的台阶一路向下走,拉住洛耶尔的袖子,将自己的决定告诉自己的兄弟:“我决定了,我要去找父亲。”      “啊?”洛耶尔愣住了,紧接着脸色大变,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父母爷爷,对贾斯缇压低声音大叫:“喂贾斯!你疯了吗?你也只不过是刚刚进入童子军而已,你要上哪用什么手段去找罗西叔叔呀?”      “这个你不用管,”他挪开洛耶尔抓着自己臂膀的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只需要帮我在大人们那里打好掩护就行了,还有记得每晚帮我给黛丝一个晚安吻。”      之后,他将一头金发染成红色,比划着在自己身上划了两道口子,偷偷用莫妮阿姨的化妆品将眉形抬高,又在脸上抹了好些灰土,把自己变得连洛耶尔都认不出来了,然后跟着商船一路飘到北海。      北海斯派达鲁斯垃圾处理厂,是新崛起的海贼团唐吉诃德家族的暂时据点,他们为壮大家族的发展正在招募伙伴,就算是小孩子有实力和资质也会被容许加入。      贾斯缇是在三天后才被允许上干部所在的二楼,那时能上二楼的已经有一个小女孩一个小胖子,还有一个戴斑点帽子的小孩。      “哦对了,是叫贾斯缇吧?”塞尼奥尔叼着烟,穿着西服,在贾斯缇按捺着期待和兴奋往上跑时叫住他,提醒:“我劝你上楼后也不要放松警惕哦,不然的话就会像罗一样,被漂亮地扔下来。”      说话间,那名叫罗的斑点帽小子已经惨叫着被扔下来,呈抛物线状狠狠摔在不远处的垃圾堆中,紧接着他感觉自己也双脚离地,还没仔细看父亲的脸,就被阔别三年的父亲拎着后领抛出去,狠狠摔在罗身侧。      “妈的……”罗艰难地爬起来,浑身都是血,灰眸中闪动着暴虐的火光:“我迟早要宰了柯拉松那个神经病!!”      他擦擦脸上的血,浑身破破烂烂,经过贾斯缇身边时狠狠瞪了他一眼,凶道:“看什么看?找死不是?”      斯派达鲁斯垃圾处理厂很大,布满堆成高山一样的垃圾堆,还没被船长多弗朗明哥点头接纳的人得自己在处理厂找地方住,贾斯缇吃着捡来的发霉面包,正缩在自己找的临时小据点盘算着怎么接近父亲,他的变装画的连朝夕相处的洛耶尔都认不出,但父亲也没认出自己让他有点失落。      他被散发着酸腐味的面包渣呛着了,咳嗽着将它们吐了一地,刚失去母亲的小男孩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怯懦的呜咽声,用手臂遮着眼睛将自己蜷缩起来。      是焗土豆的香味吸引着他抬头。      “消音壁。”站在他面前的高大男人遮挡了几乎全部的阳光,烟气袅袅,他将焗土豆放在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贾斯缇腿上:“趁热吃吧,我的小米果。”      贾斯缇眨眨眼,扯扯自己染成红色的发丝,愣愣道:“老爸,你认出我啦?”      罗西南迪蹲下来先贾斯缇一步流涕满面,抬手将他的儿子搂进怀里,揉揉儿子后脑肿起来的包,边哭边凶道:“笨蛋小子,哪有做父亲的不认识儿子的?”      “笨蛋小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贾斯缇张了张口,想起母亲临终前说希望永远有人等着罗西南迪回家的话,撇开头,将母亲逝世的消息吞进肚里,低声咕哝:“没什么,我加入了海军本部的童子军,教官要家长签字。”      “尤妮丝呢?”      他张了张口,垂下视线:“……出去旅游了,跟莫妮阿姨一起。”      “小米果,”大手揉了揉贾斯缇的软发,罗西南迪语气无奈:“你不可以因为这个就来找我,这里很危险。”      “我只是……太想你了,”他低着头,抓着父亲温暖的指头:“我参加了童子军,努力的话很快就可以成为海兵,每餐饭吃三碗,变得越来越厉害,然后跟父亲一起打海贼,让你……早点回家。”      “来个男人之间的碰拳,”罗西南迪叹息一声,将他抱起来放在腿上,用他的拳头碰了碰贾斯缇的小拳头,温柔道:“我答应你会努力早点回家,你也要答应我,成为一个男子汉,帮爸爸保护妈妈,好吗?”      成为唐吉诃德家族一员就再难离开家族,还未加入的人有一段时间的考验期,这段时间唐吉诃德家族都待在斯派达鲁斯,贾斯缇表现得很中庸,没有被选中的可能却也不愿意就此离开,每天跟着罗往楼上跑,然后再被扔下来,当被抓着衣服扔下的一瞬间,是他能离罗西南迪最近的距离。      罗瞥了一眼被摔得头破血流却还会笑的红发小子,骂道:“跟柯拉松一样,脑子坏掉了吧。”      贾斯缇收起了笑,也狠狠地瞪着这个全身满是煞气的斑点帽子。      两天后,唐吉诃德家族大部分人去拉凯修城打架,留守的罗西南迪被罗刺伤,罗西南迪对船长多弗朗明哥隐瞒了被罗刺伤的事,但那个折腾了好久的小鬼却在这天被唐吉诃德海贼团正式吸纳为海贼团的一员。      贾斯缇本来要当晚离开的,他站在废铁堆上,扯了扯领子,心中郁结难平,决定离开之前去打一架。      作为同在一个处理厂生活的‘邻居’,他当然知道那个斑点帽子住哪里,找到他人后二话不说扑上去揍,两个骨子里都很烈性的小孩子很快在废铁堆里扭打起来。      贾斯缇比罗小了四岁,虽然在接受正规的武技训练,但真打起来就像两只小老虎相互撕咬,打得很疯,而罗比他更疯,好像真的能因此豁出性命去。      他骑在贾斯缇身上,喘着粗气,将这个莫名其妙就扑上来咬人的疯子死死压制住,灰眸闪动着暴戾且疯狂的光,他随手拔出身侧一截钢筋,对准了贾斯缇的脖颈:“既然你要找死,我就不客气了。”      可是他停住了,因为贾斯缇拽住了他的项链,他身上仅剩的无价之宝。      “松手!”罗低声咬牙切齿地威胁。      “你先从我身上下去。”贾斯缇讨价还价。      抓住一条项链就好像抓住了罗的七寸一般,他率先丢了钢筋,从贾斯缇身上站起来,压抑着戾气将项链重新藏进衣服里,狠狠盯着喘气的贾斯缇。      罗这才发现,这小子是背着包裹来的,他是临走前想找自己干一架。      奇袭不成反被打的贾斯缇第一次从一个比他大四岁的孩子那里感受到了挫败感,他红着眼睛,指着罗恶狠狠道:“你要成为海贼是不是?那我,总有一天,会抓到你向你复仇的!”      “啊?”罗感到莫名其妙,他皱紧了眉头,没好气道:“随便你,到时候我会杀了你。”      *   约十三年后,伟大航路,坠落的古代空岛阿亚岛。      被罗搭成高塔的遗迹附近,年轻的海贼船长跟突然窜出的海军对峙,罗看着那跟柯拉先生十分相似的面容,觉得碍眼地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朝着亚莉生命卡纸所指的方向走:“认错人了,我可不是黑桃海贼团的。”      “那么也是海贼吧!”说着,猛然一阵冷风从身后扇来,罗猛地回身,抬腿应架,腿与重拳隔着高塔相互碾压,被拼好的高塔瞬间就‘砰’地一声四分五裂,碎石块崩落四处。      “喂喂,我可没好心到接受男人的死缠烂打。”      “怎么会死缠烂打呢?很快就能结束的。”      罗开启了能力圈,几下刀锋闪过,贾斯缇本应被切成数块,可他化作了一团树叶散开,切割能力对他无效。      “哦?自然系么。”      跟罗的谨慎镇定不同,当亲眼见证罗使出手术果实的能力时贾斯缇就有点失控,他记得很多年前米尼翁岛上被大雪掩盖的男人,唐吉诃德家族的人走了,巴雷尔兹海贼团近乎全灭,他最敬爱的男人带着笑容永远离开了爱他的人们。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永远不能回家了。      爷爷给他父亲举行了一名优秀的海兵应得的葬礼,但作为一个档案和生平都被消除的卧底,唐吉诃德·罗西南迪的名字甚至不能被刻在烈士碑上。      他也不能继承唐吉诃德这个姓氏。   他是否是父亲最爱的儿子呢?      “特拉法尔加·罗?我以为你还在北海,”贾斯缇沉沉地看着面前的青年,岛的多处地方窜出红色烟火,贾斯缇收了手,选了一处烟火方向就要走,他突然顿住脚步,转头对罗一字一顿道:“我老爸为你而死,绝对不是因为爱你。”      说完,贾斯缇不顾罗脸色陡变地在他身后大喊,化为无数树叶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说:‘我老爸为你而死,只是因为你是个D而已’,后来不放心去翻了下战国跟罗哥的对话,战国都不造罗哥是D,贾斯缇知道的话那挂就开太大了。 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很有前途的,爱胡思乱想又固执的年轻海军而已。 * 贾斯缇:我老爸爱的是我! 罗哥:柯拉先生爱我! 罗西南迪:……我能不能两个都爱? * 贾斯缇以为罗哥还在北海,是因为两人时间线不一样啊,他现在是在追捕还是海贼新星的艾斯,而罗哥的时间线,呃……艾斯哥哥大概已经被抓住了。 ☆、擦肩而过   在密林内行动不是亚莉的强项,为了方便自己行走,亚莉走时拿了他们唯一的那个云贝,然而这东西就像是机器,也有过热的时候,很多时候她不得不依靠自己手脚并用地爬上爬下。      她现在很焦躁,她带了防蚊虫的喷雾、催眠喷雾、热感冒药、麻痹神经的毒、外敷的伤药、绷带、枪、匕首等等等等,但有一样,她没有准备过,也从没想过准备,那就是避!孕!药!      “啊啊啊啊!!”亚莉抱头在林子里发泄地大叫一声,她跟罗昨晚做了三次,老实说她记不清罗有没有射在里面,但她清楚地记得他没有带套,他们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那样的事就那样在他们身上发生了。      如果不是自己在安全期,她可以把罗手撕了,当然,也把自己手撕了。      亚莉叹一口气,一边走一边仰望四周林立的巨树,期望找到避孕的药草,她眼睛一亮,扔下背包艰难地爬上树,取出小刀刮下一点树皮上生长着的黑色药草放在舌尖舔了舔尝味道:无论是味道还是外形都符合她要找的东西。      她正要把那株植物挖出来,陡然,一个冒着浅绿光晕的脸从树内冒出头来,它歪头,穿过了亚莉的手背,就那样突然闯入她的眼底。      亚莉顿时倒吸一口气,条件反射地身体后仰,从高高的树上栽下去,正在这时她腰间一紧,一名少年抓着藤蔓荡来,抓准时机搂住亚莉的腰将她救下。      “我说医生小姐,”黑发少年笑嘻嘻地搂着亚莉将她带到最近的一根粗壮树干上,扶着她站稳,叉腰笑问:“你又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亚莉表情变换,又是惊喜又是意外地叫出对方的名字:“艾斯!?”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她惊喜地笑起来,黑桃海贼团的狙击手黛丝紧随艾斯身后一边嚎着‘啊哦哦哦’一边荡到他们身边。      “我们也超意外,明明数月前才见过。”      “不说别的,希娅姐你也来跟我们一起溜猫吧!”说着,黛丝将身上的湿泥抹在亚莉脸上,兴冲冲道:“这是凯特从大猫的领地里拿到的,说抹了这个猫群就会跟着我们跑。”      亚莉微愣间,地面震动,紧接着,成群的天空狮吼叫着朝他们奔来,亚莉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牙尖齿利的大家伙在树下逡巡,它们用利爪刨着树皮渐渐地爬上树,龇着牙向他们围拢过来,亚莉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敢打包票,泥土样本肯定是你们擅自从凯特先生那里拿的,而且凯特先生的意思肯定是让你们别去招惹那些家伙。”      “哈哈哈,的确,被猜个正着呢,希娅你真厉害。”艾斯抱臂爽朗地笑起来,看着越来越多的天空狮爬上这颗巨树,他看黛丝一眼:“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      “嗯,既然它们上来了……”黛丝沉吟着,努力做出思考的样子。亚莉被两人夹在中间,她曾经跟他们待过一段时间,深知整个黑桃海贼团里谁最不靠谱谁第二不靠谱,立马预感不妙地摆手:“不不不黛丝!你千万不要思考……”      显然她的劝阻是没用的,黛丝叉腰,自信道:“那我们就下去吧!”说毕,亚莉被艾斯单手抱起,黑桃海贼团船长和狙击手同时抓着藤蔓向下一滑,安全落地。      已经爬到高处的天空狮们全一脸懵逼地看着已经猴子般灵活地滑下去的人类,反应快的已经又要往下爬。可黛丝双手抱住巨树,身材娇小的少女轻轻松松将巨树连根拔起,抡了两圈,用力甩出去,巨树和树上的天空狮们就那样化作了天边一个点。      搞定这一切的黛丝拍拍手,骄傲地对亚莉笑:“好久不见呀,希娅姐。”      亚莉心疼地看着长有她好不容易找到的草药的树被大力人黛丝甩飞到不见,微笑着深吸一口气:“好久不见,难得见面我也不想发脾气,但是——”她大吼:“去把那颗树找回来!!!”      她当然不可能真的让黛丝和艾斯去找,事实上当她失控地吼过黛丝后就后悔了,只见黛丝被她吼得一震,然后瘪嘴换上了泫然欲泣的表情,亚莉立即搓手低头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我有点情绪失控了。”      “嘛,不要紧的,希娅,黛丝她不会在意的。”说着,艾斯取下自己的背包打开,拿起一把色彩鲜艳的蘑菇就往嘴里塞,当亚莉发现他吃了毒蘑菇,摇晃着他的肩膀让他吐出来时,少年已经全部吞下去了。      “……全部都含有微量的毒素?!”她抢过艾斯的背包翻了翻,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也是一种运气了,到底谁采的?”      黛丝举手:“我呀!”      “……”      “微毒就是说不会死喽,我只要今天活着就好,”艾斯笑嘻嘻地安慰,他拍拍亚莉的肩膀:“不如这样吧希娅,我们船上还没有医生,你别做无国界医生了,来我们黑桃海贼团吧!”      此话一出,亚莉愣住了,此时此刻她终于意识到有哪里不对,眼前的艾斯还略显青涩,穿着黄色衬衣,背后也没有白胡子海贼团的标志,不是那个经常在报纸上出现的白胡子二番队队长。      她拉拉扯扯艾斯的脸,皱着眉头疑惑道:“你到底是谁?”      “……啊?”      *   背包放在树下打开着,亚莉让艾斯张开嘴把解毒草喂给他,他一口气吃了太多种类的毒蘑菇,有些毒性相互中和掉,她一时也不能将所有的毒都解开,检查了下艾斯的身体,诊断出他大的损害是没有的。      亚莉也是这才知道,她碰到的是两年前作为黑桃海贼团船长和狙击手闯荡的艾斯和黛丝,也可以说还是黑桃海贼团船长和狙击手的艾斯和黛丝碰到了来自两年后的亚莉克希娅。      在感叹伟大航路神奇的同时,亚莉问他要不要知道自己的未来,被艾斯爽快地拒绝掉:“我还是算了吧,会感觉像命运被.操控一样,我的航行要由我自己做主啊,这样的话无论将来怎样我都不会后悔。”      的确是非常‘艾斯’的想法。      跟红心海贼团的顺其自然上岛不同,黑桃海贼团登上阿亚岛是为了寻找古代阿亚神手杖,可是自从百年前这个空中大岛屿坠落之后,整个地貌因为重击发生严重的改变,不少遗迹错位甚至毁于一旦。      其实就连阿亚神手杖的存在都只是传说。      “传说阿亚岛曾经是飞翔在天空中的超~大一只鸟,被海风席卷到高空的泥土灰尘覆盖了鸟的羽毛形成泥土、草地,开始长出树木,出现生物甚至文明,大鸟死了之后便坠落下来形成现在的阿亚岛,”黛丝撅起嘴巴,不太满意道:“我们本来是想去传说中的空岛的,但是错过了。”      “这里是古代空岛,说不定比天上的岛屿更有意思。”      被亚莉这样一说,黛丝瞬间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她又有了精神,兴致勃勃地给亚莉展示起她搜集到的贝壳。      看着两个女孩愉快交谈的艾斯笑着退到一边,黑桃海贼团除了黛丝以外没有其他女孩子,他的狙击手再怎么怪力惊人,也还是跟女孩子更聊得来一些。      这样想着,他的笑容微微有些敛起。      正在这时,艾斯听到轻微的电话虫响声,他蹲在亚莉背包边,鬼使神差地接起那只一直在响的、戴着高礼帽的电话虫:“喂,你好,我是波特卡斯·D·艾斯。”      “……诶?”电话那头没有听到主人的声音明显有些意外,他不愿意透露姓名,将身份含糊带过,略有警惕地问道:“唔,我找希娅,她在吗?”      于是艾斯站起身,端着电话虫将之送到亚莉手中,末了嘱咐黛丝照顾好亚莉,自己准备独自一人去找些吃的还有那棵被黛丝扔不见的树,亚莉穿着男人的长袖卫衣,对衣服下的暧昧痕迹遮遮掩掩,黛丝还不懂这些,可他是看到了的,那是吻痕吧,再结合亚莉对那棵树上的药草用途支支吾吾,他再怎样也知道自己伙伴的需求了。      很难开口问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所要做的是尽力帮助他处于困境中的朋友。      艾斯走得太急,以至于没有听到亚莉接过电话虫后叫出电话虫那头的人的名字——萨博。      “……刚才那是,白胡子二番队队长?”亚莉叫了几声萨博的名字,电话那头的人才吭声,萨博此时身在北海某个人来人往的街道,他藏身在巷子里,脑袋一瞬间空了,仿佛有什么记忆的黑影一直从他身边掠过,使他忽略了一切声音,他形容不出听到艾斯声音的感觉,跟在报纸上看到这个海贼的感觉不一样,一瞬间他的心脏仿佛被什么焚烧一般,跳得剧烈也痛得剧烈,以至于他差点忘了一个革命军应有的谨慎,差点就把自己的姓名对一个不认识的海贼脱口而出。      “也不对,我碰到了两年前的艾斯。”      “……是、是吗……”亚莉把那头的情况一讲,可萨博罕见地没有仔细听,他半晌回魂似的记起自己打这个电话的目的:确认亚莉的安好还有跟她讲讲他这边收集到的关于弗亚里兰德的事,萨博清咳一声,将自己的身形藏在巷子阴影里,恢复到平时的状态,声音温和带笑:“知道你没事就好,生命卡纸消失的时候我心脏都要吓停了,没想到KING还能骗过生死。”      他告诉亚莉《弗亚里兰德》一共有三册,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只不过是一个小国王室流传出来的话本传说,百年前KING家遭受各方势力觊觎,话本一拆为三被流传出去。而KING被觊觎的原因除了他们血脉中的能力还有埋藏在传说中的妖精之乡弗亚里兰德的大秘宝。      “序就是你小时候有的那一本,第一册前不久在阿帕奇多,第二册现在在我手中,等我结束任务了找时机亲自交给你,麻烦的是第三册,希娅,它在德雷斯罗萨王国的王宫里。”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两兄弟获得成就【擦肩而过】 * 假期的最后一天,上班狗上班后就忙起来了。 要规范作息才能健康又有精神 so,咳,以后十点之前没更新就不要等了,我要纠正自己乱成一团的作息 就酱! ☆、兄妹打架   第三册在德雷斯罗萨王宫的话一出口,亚莉的心就沉了下来,她对那群威胁过自己加入的海贼没有好感,更何况从罗西南迪先生的记忆中她看到了这是一个怎样的海贼团,绝对不属于她所认为的‘好的’的范畴。      怪不得他们曾希望自己加入,大概为的就是弗亚里兰德的秘宝吧——传说中的,会交还人死后所流逝的时间,也就是说会使人死复生的秘宝。      择择树变成了待在药草室橱窗里的一株小树苗,里面的灵魂艰难地喘息着,将它带回家是她对奥格斯格做出的承诺,同时也是奥格斯格用毕生心血换来的贵重承诺。      与弗亚里兰德相关的唯一线索就是那几本书,但是他们也不一定非要那第三册书,他们有金啊,金·阿尔雷,KING之血脉的源头,也是这个世上唯一去过弗亚里兰德的人。      所以亚莉让萨博稍安勿躁,他是革命军二把手,不可能不知道踏入一个海贼王国是多么地危险,但同时萨博也如此地重视朋友,仅仅一句轻描淡写的‘我会帮你留意弗亚里兰德的消息’背后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      趁着电话虫恢复了一点,亚莉跟萨博结束通话后又抓紧时间联络其他红心船员,可这里遍地都是一样的巨树和地貌,她也很难说清自己在哪里。      “跟他们说沿着河流走,阿亚岛支流众多,但中心湖只有一个,我们黑桃的集合地也是那里。”黛丝牵着亚莉的手带她行走在山涧密林中,有很多次亚莉都跟不上黛丝的灵活动作,一路下来总会扭到几次,有了黛丝作对比,才知道罗是多么地厚爱自己。      终于亚莉坚持不住了,她靠在一块云边,灰头土脸地喘气:“我、我不行了,我走不了那么快,休息一下。”      闻言黛丝费解地歪歪头:“我已经很慢了呀。”      “……”亚莉感觉心口中箭,但她只是懒懒地抬了抬手:“天气太热了。”      “从刚才我就想问了,天气很热,希娅姐为什么不把头发盘起来?”黛丝就像一阵风,等亚莉抬头时她已经蹲在自己身侧,撩起她披散下来的头发:“希娅姐,你锁骨下面的红斑是什么,你受伤了吗,还有颈子后面……”      这叫她怎么跟一个小姑娘解释!!?   混蛋瓦铁尔!      正在她觉得难以启齿却无法在黛丝笔直的目光下撒谎时,从土地里窜出的一个东西成功地解救了她的窘境。那东西散发着浅绿的光晕,圆圆的,像在空气中浮动的光点,一个两个无数个,跳跃在密林中,形成一条宽宽的光带,弯弯曲曲直通向远方。      “是地精。”黛丝伸出手抓向那些绿色的小家伙,却被它们像气泡一样从手中穿越出去:“杰拉尔说的,我们家航海士是万能的,他说这是这个岛灵魂演化来的。”      “有地精在就证明我们离河流很近了。”      然而她们在到达河流之前先碰上了海军,那海兵看到她们后没有开枪,而是对天紧急燃放了红色的信号弹,烟火直窜而起,黛丝根本来不及阻止,紧接着不同方向又窜起了三个一模一样的信号弹。      “我就知道,是贾斯缇的部队,”亚莉注意到黛丝的面色凝重起来,她示意自己爬上她的背:“快点希娅姐,我哥哥是叶叶果实的能力者,信号弹发出不久他就能赶过来,我必须在他过来抓我之前逃到百米之外。”      黛丝背着亚莉像箭一样直窜出去,但是她只是吃了力力果实的大力人,速度快是多年苦练的结果,可即便如此,也被贾斯缇赶上了。      当风吹起空地的树叶时黛丝感觉敏锐地立马转身向相反方向跑,可下一秒她猛然停住,把握住力道将亚莉推出去,在贾斯缇开口叫她名字时双手撑地抬腿一脚扫去。      只见那名拦下她们的海军身形被黛丝一脚踢散化为一团树叶,可用了全力的少女收不住力道,离亚莉最近的那棵树被蛮力拦腰截断,横倒下来,差一点就砸到了她。      “抱歉,希娅姐!”   “黛丝!小心后面!!”      黛丝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侧头躲过贾斯缇的手刀,可是被贾斯缇一拳打入腹部,整个人因这力道被击飞出去,撞入茂密的树丛中。      年轻的海军慢条斯理地拍掉袖子上的灰尘,声音冷得像铁:“黛丝忒妮,别在外面鬼混了,跟哥哥回家。”      *   艾斯是在一条河的下游找到那棵被黛丝甩飞的树,他途中曾遭遇了小股海军的攻击,并从他们身上拿走了信号弹,贾斯缇追着他们不止一两次了,自从黛丝有了自己的悬赏令并扬名天下开始,她的哥哥时不时就会追在黑桃海贼团身后打……不仅把黛丝的赏金越打越高,还让他们全体对海军的武器和他本人的作风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艾斯小心地踩在粗壮的树上,把亚莉需要的那株植物拔起来,正要放在口袋里时他听见了微弱的呼救声,从树下传来,差点被淙淙流水声所掩盖,什么人被压在于茂密的树冠之下,被这么重一棵树压下来,不知道伤得怎么样。      “嘿,你还好吗?”他蹲下来,趴在树的躯干上问。      “浑身无力而已,我大概也受到了恶魔果实的连带影响。”微弱的声音从浓密的树冠后传来,断断续续的。      艾斯一挑眉,他还没见过什么能力者可以在水下说话。他摁在树干上的手渐渐发热,将身下的树烤得焦脆,树干猛地从中间断裂,一个身影趁机跃上来:“孩子,谢谢你。”      是一个骷髅!!?      “哇啊啊啊。”艾斯吃了一惊,脚一滑差点摔进河流里,被骷髅人眼疾手快地抓着手腕扯上来,两个人在被截断的树被河流冲走前上了岸。      “好险好险,”艾斯抹抹额头虚汗,将药草装进腰后的包里,对骷髅伸出手去:“我叫艾斯,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骷髅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红色的信号弹冲天而起,艾斯肃容道了句‘糟了’,一面飞快地燃放了自己抢来的信号弹,一面朝那红色火光的地方折返而去。      *   “跟哥哥回家,黛丝忒妮。”      “我不!”      “你还要在违背正义的道路上走多远,你忘了当初穿上海军服所发的誓言了吗?再这么航行下去你迟早会与同袍刀剑相向。”      “那就刀剑相向吧,如果要我保护那些满脑肥肠的家伙,如果为了那些天龙人必须要牺牲我的朋友,这种狗屁正义我才不要呢,我要自由地走在我所认可的正义道路上!”      “海贼即是恶!”      拳头与拳头相碰撞,黛丝力道全开,战圈内几乎是天崩地裂的,他们一路打到河边,大小石块和断树乱飞,贾斯缇是自然果实能力者,黛丝很少能打到他的实体,可黛丝则不然,亚莉气喘吁吁地跟过去时正好看见贾斯缇拎起妹妹黛丝的衣领,黛丝毫不客气地一脚踢他脸上,就算在武装色霸气的防御下,亚莉也好像听见了‘啪咔’一声骨头裂掉的声音。      这么往死里打,他们真的是兄妹吗?      “如果你非要成为海贼的话,无论多少次我都会用暴力纠正你。”   “那么无论多少次,我都会用暴力向你证明自己的决心!”      贾斯缇一头金发染血,半边脸肿得眼睛眯缝起来,但那双眼睛睁着,红色眼眸里透着执拗且仇恨的光。他不是在恨黛丝,他是通过黛丝在恨着什么。      当年爷爷一直不肯给他看父亲的尸检报告,可他怎么可能瞒着一个冉冉升起的年轻海军一辈子?不久后贾斯缇还是得到了罗西南迪的尸检报告,全身埋着至少十发子弹,多处肋骨骨折,腿骨断裂,头部破损,剑伤,还有烧伤。      他的父亲曾在临死前遭遇过海贼严重的殴打,多年卧底成果被毁于一旦,可是他死前却是挂着解脱的笑容。      有什么好解脱的!?   为什么能解脱!!   他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不满九岁的儿子吗!?      “海贼即是恶!”贾斯缇全身幻化成无数叶片,那些叶片边缘像锋利的刀片一样朝着被打趴在地的黛丝涌去,亚莉终于记起这看着眼熟的海军是谁了,要把在阿帕奇多时从罗西南迪身上感受到的对小男孩的不舍及牵挂传达给年轻的海军的想法驱使着亚莉插入她所无力承受的打架:“小米果!!”      ‘轰’一声,火焰挡在黛丝面前与刀锋般的叶子团相互冲击,灼热的气流因为这相互角力而微微荡开,碎石和一些危险的刀光朝两边散去,亚莉被人及时拉开,金的全身骨骼松散开来,像铠甲一样将亚莉护在他的骨架之中,确保她毫发无伤。      贾斯缇被突然插足的艾斯打得倒退几步,擦了擦口中溢出的鲜血。      艾斯双手与火焰融为一体,他笑:“我可不能让你对我的伙伴为所欲为,海军。”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开始嫖罗哥,我就基本没在十二点之前睡过 甚至整个过年假期,除去走亲戚,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在了女票罗哥上。 日更一章我不能承诺,因为基本办不到,我只能说我尽量天天写,到十点前能写多少是多少,然后刷牙洗脸养足精神,好好工作,明日再战。 就酱 休息的时候可以偶尔熬个夜什么的…… 就酱 * 如果真让弱鸡亚莉冲入战圈那她就狗带了。 那罗哥怕是要怒怼海军和黑桃 (捂脸) ☆、亲人之爱   他不会让海军对他的伙伴为所欲为,可是这名海军是他伙伴的亲哥哥,黛丝和贾斯缇兄妹之间的打架不留情面互不放过,可是不代表他人能随便伤害对方。      ‘能狠揍他/她的只有我。’      这就是贾斯缇每次燃放信号弹亲自对付黛丝的原因,也是现在被揍趴的黛丝扯着艾斯衣摆的原因。      所以他决定了,只要贾斯缇不攻过来,他就绝不动手。      可是贾斯缇真的不攻过来了。   他换了方向,走向了亚莉,刚刚他确实听到了,自从那个人死后就没有人叫的称呼,也只有那个人会叫的称呼,从这个女孩口中他听到了自己的乳名同时也是他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联络代号,所以她到底说的是哪一种意思呢?      贾斯缇注意到了那具骷髅的敌意,在离亚莉安全的距离站定,锁着眉问她:“你叫我什么?”      亚莉仰头认真地注视着贾斯缇的眼睛,注视着那双与罗西南迪极像却又截然不同的双眼认真道:“小米果,罗西南迪叔叔独一无二的小米果。”      当洛耶尔看到火光后,拿着贾斯缇的生命卡纸匆匆赶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怪现象:黑桃船员已经聚集了不少,根据情报在这个岛上出现的其他陌生海贼在给黛丝包扎。      连波特卡斯·D·艾斯都在,可哪里都不见贾斯缇,洛耶尔环顾一圈,举起双手表示谈话的诚意,笑眯眯地调侃道:“贾斯呢?你们不会把他活埋了吧?”      “那边,在跟希娅小姐谈话,”杰拉尔刚抬手要为洛耶尔指个方向,却被佩金跳起来抓住要指出去的手指:“喂喂!对方是海军吧海军!你想坑死我们家希娅吗?她打架可菜着呢。”      “没关系,”杰拉尔微笑道:“洛耶尔是我们这边的。”      “喂喂喂!我只是怕贾斯哪天一个冲动真把你们给灭了,偶尔知会你们逃跑路线而已,什么叫做是你们这边的?被同僚知道了我可是要被处分的好么!给我纠正过来!”说着他想到什么一般,坏笑着摸摸下巴,抬眉打探道:“贾斯在跟女孩子单独谈话?多大了?漂亮吗?何方人士?什么身份?”      “北海人,漂亮,二十出头,海贼,更重要的是……”夏奇在佩金嚷嚷前捂住他的嘴,他掏了掏耳朵,慢条斯理道:“女孩子已经跟我们船长有婚约了,你哥哥没戏的。”      此话一出,四面皆惊,不少红心船员围过来问这问那,夏奇暗自长舒口气,自我感觉舒爽极了,这事大多数伙伴都不知道,他早就想爆出来了,只是苦于没有自然地讲出这八卦的机会,但以时不时看准时机推船长和亚莉一把为己任的夏奇也被接下来的消息震住了。      只见艾斯从包里抽出一株几乎被揉成腌菜的药草:“对了,希娅要的这个。”      副业是医生的红心全体:!!!   这特么……不是有避孕作用的药草吗!?在他们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   层层叠叠的巨树后,残垣断壁横倒在长到脚踝的草地中,软软的云朵足有两米多高,像迷宫一样覆盖着这片区域。      一片旋涡状的软云内,两个人在交谈。      贾斯缇对着软云沉思,他柔软的金色刘海搭在额前,视线瞥向站在身后的亚莉一眼,深红的眼眸中沉淀着细碎的暗淡柔光:“他是……怎么死的?”      他当然知道自己父亲如何死的,致命的枪伤破坏了他的脏腑,身体在被大雪覆盖前首先失去了体温,承诺会回家的男人再也没有回来。      他想问的是他为何而死?   暂停了半年任务,最后又在海军与巴雷鲁斯海贼团的手术果实交易中丧生,失踪的手术果实多年后出现在一个叫做特拉法尔加·罗的少年身上。      如果说特拉法尔加·罗是唐吉诃德·罗西南迪生命的延续,那么他呢?他是什么?      “我老爸是不是……”贾斯缇顿了顿,将深藏在心中多年的问题问出来:“他是不是为别人死的?”   为了别的孩子,因为心疼别的孩子,因为爱别的孩子——而放弃了回家的路,放弃了家里的、还在等他回家的孩子。      面对那双渴求地注视着她的深红眼睛,亚莉的声音放得又柔又轻:“罗西南迪先生作为海军,为了保护一个孩子死去了。”      “果然么,”贾斯缇踉跄地退后一步,他撇过头,刘海遮住眼睛,可亚莉能够从他绷紧的肌肉和咬紧的牙关感受到激烈的感情,半晌,有眼泪顺着年轻海兵的脸颊滚落:“果然是放弃了我选择了特拉法尔加·罗。”      “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想法?罗西南迪先生只是凭着一个海军的良心拯救了一个少年而已。”亚莉皱着眉头纠正他:“你不能因此否定他对你的爱。”      “如果他爱我多一些他就应该回到我身边,为我惜命,将我当做他的牵挂,他应该在涉险时想到他还有个年纪尚幼的儿子,而不是为别人不回家,为别人涉险,为别人死去,他把我放哪里!?那算什么父爱!?”      ‘啪’,亚莉抬手扇了他一巴掌,贾斯缇条件反射地捏紧她纤细的手腕,微重的力道痛得女孩微微皱眉,她任由对方扯着自己的手,直视他的眼睛:“他那么做是因为他是海军!”      “在有你之前他首先是一名海军,用你的乳名作为行动代号就是他时刻牵挂你的证明,你的脸,你的基因,你身体里的血,你本身就是他生命的延续,至于爱?爱是不需要证明的,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你的父亲就像你爱着他一样深深爱着你。”      贾斯缇松了手,皱眉:“那特拉法尔加……”      “特拉法尔加算什么,你才是正牌儿子,”亚莉一挥手,示意这个不好哄的海军少年别在意:“他性格不好,爱欺负人又小气,没有你高没有你帅,比起他你才是继承了罗西南迪衣钵成为海军的人,你才是罗西南迪的骄傲。”她拍拍年轻海军的心口:“别怀疑你父亲对你的爱。”      别怀疑……他们对你的爱……   这也是她想对自己说的。   嫉妒过被父母至亲的死魂环绕的罗,也怨恨过丢下她死在弗雷凡斯的父母,但终究一切的感情都抵不过那份爱意。   就像她从罗西南迪灵魂中感受到的一样,他疼惜着罗,但同时也爱着他的小米果;那么她的父母喜爱着罗,也一定到死都是爱着她的。      “三次,我会在权限范围内放过你和你的海贼团三次,三次之后……”贾斯缇深深地看了亚莉一眼,率先甩袖离开,不远处树上等他的黑发少年看到他走近后跳下来:“贾斯……”他掏出电话虫:“爷爷知道我们擅自出动的事了。”      贾斯缇看自己兄弟一眼,接起电话虫:“小米果。”   “大米饼……啊呸!混蛋小子,谁准你和你的部队擅自离开海军基地的?出动经费从你工资里扣吗?你想一口气逛到新世界里去吗?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的人回来,贾斯缇少校。”      “哈哈哈,看来我们不能追捕黛丝了呢,”看自己兄弟被爷爷教训一脸,洛耶尔毫不客气地笑道,正以为贾斯缇会厉声教训自己时,突然被他用拳头拧了拧胸口:“陪我。”      “嗯?”   “陪我回一趟家吧,兄弟。”      *   看着贾斯缇消失在视野里的亚莉舒了口气,此处环境幽僻,自然将软云和树干揉在一起摆成各种造型,地精们如同绿色光点将回去的路点亮,她背起自己的背包欲走,这才发现,背包不在手边。      “在找这个么,亚莉?”鬼泣的刀鞘勾着她的背包带子,此时最不想面对的人翘腿坐在云上,支着下巴俯视她,嘴角微微牵起,露出一个危险的笑意:“‘特拉法尔加算什么’?”      “他性格不好,爱欺负人又小气?”罗跳了下来,走近一步:“没别人高没别人帅?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罗每贴近一步,亚莉就后退一步,她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对方不要冲动:“说说而已,你什么时候来的?”      “反正比你跟那个海军先到这个地方,”他瞥了眼向后连退只退的穿着他上衣的女孩,明显察觉到她现在就像受惊的兔子,罗沉默了,转身朝外走:“走了,去跟贝波他们商讨怎么离开这个岛。”顿了顿,他停下脚步又道:“柯拉先生他……说过爱我,所以不是你说的那样吧?”      “瓦铁尔,人死后灵魂可能会因为强烈的牵挂留在所牵挂之人的身边,我是在你身边遇见了罗西南迪先生的灵魂,而不是贾斯缇身边,你懂我的意思吧?”见罗压低帽檐没有说话,亚莉放缓了语调,柔声道:“罗西南迪先生爱贾斯缇的话就不可以也爱你吗?他死后还曾在你身边就是他爱你的最好证明。”      “那么你呢?”      “嗯?”亚莉一愣,与那双眉心微微蹙起,眼底泛着丝丝自责与愧疚的灰眸对视,瞬间就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低头笑了:“我的父母是了不起的医生,他们不畏强权、不分国界和种族地拯救每一个人,他们爱你、拯救你、他们是我的骄傲,”在无国界医生组织中,她不断追寻着、追寻着父母的身影,从孤身一人到现在,她一直寻求着答案,父母的死魂从没有来过她身边并不代表不爱她,她一直享受着的幸福和快乐点点滴滴记录着她是因爱而出生的。      这是,她从贾斯缇和罗西南迪身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      亚莉扬起下巴,勾着笑注视着向她索求答案的青年:“他们对你的爱并不是你愧疚的负担,我从不憎恨你,只是有些羡慕你,而且我也爱你,瓦铁尔,谢谢你还活着。”      罗霍然睁大了眼睛,他什么都没听清,唯有亚莉那句‘我爱你’在耳中回响、放大,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渊中,不仅泛起涟漪而且破开了他的心,他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撇开脸,掩住闪动的眸光:“我……”      “啊,当然是作为亲人的爱。”说着,亚莉将背包背上身,率先走出去:“去找贝波他们啦。”      “嘁,”罗拿着鬼泣,看着亚莉堪称潇洒的背影不爽地皱着眉:“谁要你亲人的爱,感情泛滥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来聊天啦 第一谈谈贾斯缇,这货小心眼,嫉妒着被罗西爱护的罗,认为他夺走了自己最敬爱的男人的生命,还夺走了他的爱。为什么不抓着罗哥吊打呢,因为贾斯嘴上否认罗,但内心深处却把他当做自己父亲性命的延续,但又嫉妒他,所幸眼不见心为净,如果上天让他追捕红心那就是命运的安排了。而且贾斯缇的这个时候罗哥都没组队出海……贾斯痛恨自己去当海贼的妹妹,但这种恨却是基于一种对妹妹的爱,一边叫嚣着不回来就打死,一边却永远无法对妹妹斩尽杀绝,转而怪罪自己不停对黑桃放水的兄弟,但也感谢身边有这个一直拆自己台使得自己怎么也打不着黑桃的兄弟。明明是个感情十分激烈的人,外皮却像凝固的铁一样镇定冷静。 如果我没写出来,说明我笔力还不行 * 再来说说亚莉和罗哥,亚莉不认啊,大概是因为她不想做罗哥的负担同时也觉得罗哥把她当负担,否则为啥啥都不跟自己讲?而且亚莉武力值渣得不行,省了好多打戏啊。 至于罗哥,来普通谈谈如果是罗哥恋爱的话的反应。 如果是艾斯的话,害羞的话会用手背遮脸,会温柔地对待喜欢的人,在没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前可能表现得就像男票。 二哥比较飒爽也更直白一点,三兄弟都任性,二哥也会孩子气,但作为男票强大又可靠,感觉会是个没有自觉的撩妹高手,动不动就击中妹子红心不解释。 路飞…… 山治…… 索隆…… 词穷 哦罗哥,来数数他真心开怀地笑过的次数,大概就小时候跟柯拉先生一起的时候?在为罗西复仇之前,罗哥的温柔应该很不坦率而且带着刺,他其他笑容或者是挑衅笑(对基德、对斯摩格),自信满满的野心笑(对维尔戈、对红心),那么对女票呢??? 尤其是亚莉这种吃完抹抹嘴就走的,大概是各种憋着气,找各种其他看似正经的理由做着男票的事……吧,我觉得最难的是什么阻碍都没了,啪啪啪日常and恋爱腻歪小日常。 可能日崩九万里- 就酱 ☆、谁神志不清了   当亚莉回到红心成员们当中时,红心成员全都安静又鬼鬼祟祟地打量她,眼睛悄咪咪地斜着,坚决不与亚莉对视,在她看向他们时立马背身各干各的装作很忙,悄悄分享着八卦和脑补——      “希娅那是穿着船长的上衣吧。”   “噫,船长是光着上身的,看来昨晚战况好激烈。”   “啧,谁来阵风,把希娅那碍事的头发吹开。”   “啊那有个吻痕!”   “船长威武,不愧是船长,搞定希娅就在一夕之间。”      “希娅!”艾斯笑着走来,红心们立马把头埋得低低的各自该干嘛干嘛,他们的航海士贝波在向黑桃的航海士杰拉尔讨教出去的路,黑桃可能还要在这个岛上逗留直到找到阿亚神的权杖,不过罗对那个传说中的东西毫无兴趣,本就是误打误撞进岛,记录指针的记录已经存满,同伴也都集合好了,是时候出航到下一个岛了。      越快越好,罗对这个岛毫无留恋,也免得亚莉再跟黑桃的艾斯多做纠缠。      下一个岛就是绕伟大航路半圈的标志——香波地群岛,也是他们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登陆的最后一个岛。      “喂,”罗瞥了眼笑容灿烂地朝他们走来的未来白胡子二番队队长,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表达情绪,经过亚莉身边时对她道:“抓紧时间跟你的‘朋友’道别吧,贝波回来了我们就走。”      几乎是罗走开的同时,艾斯就从‘红心丛’中走来,他远远地望了堪称冷淡的黑桃海贼船船长一眼,敏感地感觉他周身不善的气场,好似某种姿态优雅却又危险的野生物,没想到这种人会是希娅的船长,他不放心地皱了下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如果希娅真的遇到危险,她会向他求救的。      “给你,你需要这个吧。”艾斯从身后变出一株被捏得有些蔫的药草交到亚莉手中。所有红心船员都在背后暗暗伸长了脖子观望。      “呃……”由一名男性将避孕药草交到自己手上使她耳尖微红,亚莉羞赧地笑了一下,将药草刷地藏在身后:“艾斯,谢谢你。”      她转个身警惕地扫视众红心,原本各个伸头张望的红心们立马低下头来一本正经各干各的——   “我药草呢?”   “佩金,快把装贝壳的包裹递给我。”   “嗯咳,我觉得我们应该爱护一下和平。”      这个岛处于独立的时间和空间,就算原路返回到达岸边也找不到回去的路,这一点无论是黑桃还是红心都已经验证过多次了,而唯一能够出岛的路是利用传送贝。      会水的人跳到中心湖里捞那种在湖中散发着幽蓝光泽的传送贝然后交给杰拉尔,自称是魔法师的航海士一边在空地上用这种贝壳摆出文字魔法阵一边对围观的红心们解释:“这是文字魔法,单个传送贝使用的话力量太小,说不定会把你们的身体分割传送,那样的话就糟了,用文字魔法将这些传送贝的力量集结在一起,这样你们就能够安全地回到上岛前的最后一个地方也就是船上。”      “哦~~”世界观再一次受到冲击的红心们点头发出感叹声。      亚莉找艾斯借了火,自己在树下煎药,看着红心们都在远处围观黑桃的魔法,罗趁时走过来对亚莉勾勾手:“给我一碗。”      “……”这是避孕药啊朋友!      见亚莉不理自己,罗.干脆蹲在药罐旁,手指抹了一把内壁的药汁放在口中尝了尝,又翻了翻地上不要的药草根茎,确定对身体毫无伤害后才对亚莉道:“你刚刚说的亲人之爱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忘记今天早上是谁一句解释都不给就迷晕我跑了吧,这算亲人之爱吗?”      “……”   是她……   早上她心里太乱太乱了。      “托你的福我对猿猴这类生物算是过敏了,而且刚才为什么离我那么远,”罗瞥亚莉一眼,撑着下巴又移开视线,斑点帽子掩映下的双眼里泛着微微羞涩神色,谁叫他也是第一次,不是没看过那些限制级杂志,但真正轮到自己亲身体会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在男女欢爱中沉沦,那种……不断刺激大脑和神经的触感和幸福感……再加上对象是亚莉,使他不可避免地有些失控。      这样一来,亚莉克希娅算是真正地、是他的女人了吧?      罗捂住眼睛,犹豫半晌,转头凝视着亚莉,声音放轻:“是不是我昨晚……”伤到你了?      话还没说完,一提到‘昨晚’这个敏感词汇,亚莉就像炸毛的猫一样头皮一炸,急声打断:“别!别说了……”罗一愣,亚莉在他面前比着‘叉’字:“我们都将昨晚忘掉吧,谁也别提,就当没发生过。”      年轻船长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深藏于灰眸深处那股暖意和羞涩消失了个干净,他面色不善地盯紧了亚莉,半晌道:“……亚莉,我们发生了关系,你不要求我对你负责吗?”      “那只是个意外,”亚莉摇摇头,她想了想,还是将迷迭水的小瓶子掏出来递到罗眼前:“那是一个可以被原谅的意外。”      罗皱紧了眉头。      “我们误食了催情剂,然后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这件事的后果不该你承担也不该我承担,昨天……缠绵的时候都神志不清呢,说不定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亚莉在罗的注视下笑了一下,耸耸肩膀,一副‘大家都是成年人’的表情拍拍罗的肩膀:“不用在意,就当没发生过吧,昨晚的事我已经忘掉了。”      罗一直沉默着,直到红心的同伴叫他们,他才叫住亚莉,冷不丁问一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在神志不清中发生了关系,所以可以不用对对方负责么?”见亚莉表示就是这意思,罗也没有说什么,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独留亚莉一个人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      杰拉尔建成了文字魔法阵,但结合文字魔法的力量一次也只能传送一个人,红心船员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魔法阵之中被传送回红心船上,很快轮到了亚莉,她抱了抱黛丝跟少女告别,面对离别激动到哭泣的力力果实能力者一抱下去差点把她的腰扎断,幸而黑桃的人及时将黛丝拉开。      “我我我不想跟希娅姐分开,邀请希娅姐来我们黑桃海贼团嘛!”黛丝眼泪汪汪地扯了扯艾斯的衣服,年轻的黑桃船长差点被自家船员扯趴下。      “一定会再相见的,”艾斯在黛丝的力道下艰难地直起腰来,对走进魔法阵内的亚莉笑:“下次见面我一定已经成为一个扬名世界的大海贼了。”      魔法阵边缘仿佛有一层透明的墙壁,亚莉在里,黑桃们在外,随着传送贝逐个亮起来,环绕着魔法阵的光芒越来越盛大,眼见着亚莉将要被传送走,罗唤了她一声,打断了她与黑桃们的温馨对视:“亚莉,关于你说的‘神志不清’的问题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可一直知道昨晚跟我做的人是谁。”      只见罗对亚莉晃了晃手上的音贝,‘啪嗒’,摁下音贝的开关按钮。      被录下的那些暧昧到令人燥热的呼吸声和亲吻声就那样公放出来——   ……   “瓦、瓦铁尔……嗯……别亲我那里……”女孩带着颤抖的糯软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   ……   “亚莉,你先放松一点……”   ……   在女孩呆若木鸡不可置信无法言喻的懵逼神情下,罗勾起笑,意味深长道:“听起来你也知道呢。”      “卧槽瓦铁尔你个变——”亚莉下意识地要从魔法阵内扑出来抢音贝,可话还没说完,就刷地一下被传送了出去。      眼睁睁地看着罗关了音贝,大摇大摆地走进魔法阵的黑桃全员:“……”      “特拉……”   艾斯叫住了他,当然艾斯差点没叫出全名,全靠自家航海士在耳边悄声提醒:“是特拉法尔加。”      “不管是加法还是减法,”艾斯眉头一皱,指着站在魔法阵内将要被传送走的罗:“总之,希娅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欺负了她我不会放过你。”      这是被威胁的第几次?   这话他也不止听过一遍了。   罗吐出口浊气:“我不需要你放过我,你还是留心你自己吧,波特卡斯当家的。”话刚一撂下,人就‘嗖’地被传送离开。      “……”红心们集体沉默许久,黛丝不高兴地怒视杰拉尔,她指着空无一人的魔法阵,对自家航海士鼓起嘴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把他传送回来!!我要打他我要打他我要打他啊啊啊!”      杰拉尔无奈:“那是不可能的。”      *   离开气候炎热的阿亚岛不足两天却像是过了两年,船员们将珍惜贝壳等物品一口气堆到仓库里,全员争吵推挤着去大浴室洗澡。      虽然红心海贼船上不缺小浴室,但洗澡这种事当然还是在一起争抢有意思。      “我要跳啦!”   “you 酱普I酱普啊!”   “啊哈哈哈哈哈!”   “卧槽贝波你别跟着佩金跳啊啊啊啊!”高大的白熊扑进浴池,舒服地泡着澡的红心们立马捂着金蛋蛋能逃多远是多远,白熊坐在浴池内,低头:“对不起,我还是跟着跳了实在对不起。”      大浴室内传来嬉闹声,洗澡水从门缝下溢出,这条走廊一路东一件西一件散着船员们的衣服,乌妮一边皱着眉嫌弃地念着‘脏死了’,一边用鞋尖一件件地挑起这些脏衣服将它们踢到一团去。      她端着酒回到自己和亚莉的房间,可她出去时还在洗澡的女孩子却不在房间里,看着自从亚莉搬来后就整洁得焕如一新的房间内空无一人,乌妮挑起了眉头。      而洗完澡后换好衣服的亚莉,现在正弓着身子轻手轻脚地踱进罗的房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  【吐出口浊气】的样子参照罗哥凯撒篇时,达斯琪让他杀了自己时,罗哥吐出口浊气,俯视道:“内心还算是个剑豪么。”的表情。 * 迄今为止,亚莉在这篇文里的两个小粗口都献给了罗23333 * 两年前的艾斯:下一次见面我一定已经成为一个扬名世界的大海贼了。 然而你已经被抓了,艾斯尼桑 ☆、红心图书室   罗不在房间内,据她所知道的他的船上作息规则,这个点罗应该现在正在图书室看书。虽然跟萨博聊过后她觉得有必要跟金谈谈,但现在优先是处理这件事——从瓦铁尔那里把音贝拿走、销毁!然后得意地在他面前转两圈!      他总不至于把那东西随身携带吧?      然而带着这种想法的亚莉把罗的房间翻了个遍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策了,书柜、衣橱甚至抽屉里,无论哪里都没有那个音贝。      她泄了气一般放任自己躺倒在罗的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好像自从第一次睁眼看着这个陌生的天花板时,他们原本已经错开的命运就在不断靠近。      亚莉抬手抚摸着自己的锁骨下的‘water’纹身,仿佛那股热意还停留这个被青年舔吻过多次的地方,她叹一口气,用手臂遮住眼睛:然而也只是靠近而已。      【她不是海贼,只不过是一位故人而已,没有必要一直跟我们在一起。】   【亚莉医生,你很弱。】   【我有我的打算,你不需要知道得那么清楚,亚莉。】      瓦铁尔预备替罗西南迪先生复仇,挑战王下七武海甚至一国国王,她身在无国界医生组织时多次到达战乱的国家,多多少少也听过那个人——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很多战争国家的枪支上都署了唐吉诃德家族的名号。      而她唯一能帮罗的只是遵照他的意愿不做他的阻碍而已。      “我这样做对不对呢……”亚莉呢喃一句,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从床上坐起,摸索着罗的枕头下面,果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音贝。      她鬼使神差地摁下了按钮。      伴随着沙沙声,那一晚的声音就那样播放出来——   ……   当时音贝肯定离他们很近,近得听到了他们的呼吸声,以及她在罗的刺激下小声呜咽,一切想要咽下喉咙的羞涩声音都被放大,声音仿佛带着她回到那好似被染上玫瑰色的火热夜晚:      在当时燥热的环境里,她有些被热晕了,破了个大洞露出的夜空是如此美丽,她知道俯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谁,但好像又不知道:“我今年……”   “21岁。”罗接过她的话,一面搂着她一面沿着脖颈向下吻去,在第二次的休息后,准备来第三次。      她困惑地皱起眉,勾着罗的脖颈仰头跟他接着吻,打量着他挺挺的鼻尖、那双深邃又明亮的深灰眼睛离自己如此近,近到她好像可以看到在星空下跟罗裸裎相对的自己。      亚莉抬起手臂感受着他刺刺的黑发:“……你快23岁了,这不……合理。”她说到一半轻哼一声,罗就那样顶进她体内并且开始了第三次。   ……   “你九岁那年我送你的多机关盒……”她在快感的刺激下微喘着,说话断断续续,终于记起哪里不合理了——夜晚、星空、伟大航路,现在的这一切跟她在机关盒里的愿望一模一样,让她甚至产生了他们从未分开过的错觉。      “十岁的时候要跟瓦铁尔在一起,十一岁也要跟瓦铁尔在一起,十九岁时……肯定在某个岛看星星……”她念着自己九岁那年放进机关盒里的内容,未曾想罗捧着她的脸吻下去,接上话:“二十岁时嫁我,然后带着已婚的身份去做演员,你一定会很优秀、扬名世界,但是丈夫只有一个——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那个弗雷凡斯有名的外科医生,”罗吻了吻她,补充道:“那个机关盒里的全部字条我都看了,每一条都记住了。”      听着音贝里的对话亚莉垂下眼帘,几乎与音贝里自己的声音同步道:“但是你把婚约戒指和铭牌扔了。”是的,那一晚脱下衣物时他摸到了她的婚约项链,但是罗的却没有,他脖颈上空空如也,什么饰品都没有挂。      音贝里的声音归于寂静,听起来他们都睡着了,亚莉敛着眉笑了一下,正要动手将这一段录音销毁,却在很长一段寂静声音之后又听到了罗的声音——      “戒指和铭牌我都没有扔,它们在这里。”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时,痛苦和挣扎才从罗的声音中冒出头来:“亚莉,我不认为自己可以……拥有你……”      ……   *   图书室。      绕过几排摆满书的书架子,青年的身影隐藏在书架深处,船上的书包含了红心海贼团一路航行经过的岛屿的医学成果,其中还复刻了好些珍品孤本。      几乎每一本书中都夹着大量便条,便条上字迹不一,为了方便伙伴之间彼此学习,他们看完书后会将自己的思考写在便条上夹在书页中,其中还有些冷笑话。      图书室更是开辟了专门的一个书架来摆列船员们的医学笔记。      图书室的大多数书他都看过,罗不是来温习医术的,他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      在阿帕奇多岛跟父母亲人告别时,他们一个劲地叮嘱亚莉,却只给他留了两句话:一条警告:不许欺负亚莉。一条劝诫:时不我待,机不再来。      一直将重要的人推远的话她可能真的远去了,多年的航海生活让他明白一点:不要相信天父也不要指望命运。如果天父能指引他们,他们当初就不会分开了。      可就算他抓紧了亚莉,可亚莉未必像小时候那样喜欢他吧?      正当罗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条人影闪进来,紧接着又很快掩上,罗未动,视线余光瞥见亚莉拿着音贝走进来,她将那东西放在自己桌前,平静道:“我将录音删掉了。”      罗闭了闭眼,视线扫过书本,哑声:“啊。”   他几乎应该猜到亚莉的意思:将那一晚就当做不存在吧,他们属于彼此的时间只有一晚而已。      罗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甚至没有跟亚莉的视线交汇,指了指里侧书架,声音沉稳:“药草学在最里侧,如果你想拿书的话——”      “不,我只是来给你这个。”说罢,她后退几步,转身正要离开图书室。      年轻的船长垂着眼帘,在渐渐走远的脚步声中摩挲着腿上书本的纹路,最终微微咬牙,在亚莉走到图书室门口时哑着嗓子道:“我稍微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我们的关系不能止步于此,亚莉。”      一晚、一夜、仅仅数次的缠绵。   两条好不容易交汇的线眼见着又要错开。   怎么能够……看着它发生而毫不行动呢?      青年开启了能力圈,勾勾手指,原本在门边的人瞬间跟腿上的书本替换,亚莉低呼一声,人已经跨坐在罗的腿上,男人灼热的呼吸就那样喷在她耳间,罗扎紧了她的腰:“既然你说‘不清醒’的时候不用对对方负责的话,那么我们就清醒地来一次需要对对方负责的。”说完,他不给亚莉开口的机会,重重吻上去。      *   扎好的头发被散开,罗五指插入她的发丛里,唇舌纠缠间炽热的气息简直能将微湿的发丝烘干,罗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惯常爱抽丝剥茧地分析事件、步步为营地思考的机器失控了,他握住亚莉的腰,手伸进她的衣缝中,指腹在肌肤反复流连,几乎在插.入之前他都没给亚莉机会说出完整的话,只是不断地以吻封住对方的嘴唇。      直到又触及到那片温暖时他才给自己喘气也给亚莉喘气的时机,搂着她,靠在她衣扣散开的肩头,嘴唇缘着她下颚的肌肤摩挲、啄吻。      所以这样的罗根本就没来得及清醒地思考过:为什么亚莉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推开他,甚至在小小推拒后反而微微迎合。      “瓦、瓦铁尔。”感受到纹身处被亲得酥麻还有交合处抽动所带来的快感,她吐词破碎,感官和集中力似乎都被吸引到别的地方去了。      “嗯?”罗吻着她,贴着她的嘴唇低低地答应了一声。      微微散开的衣服背后,美好得一塌糊涂的丝滑背脊微微拢着,仿佛有翅膀会从那微折的琵琶骨处破肉而出,亚莉抵着罗的额头,呢喃道:“我在音贝里重新录了音,你——”      “哎呀,洗澡洗得好爽,果然放松后来图书室拿本心理学案例是最好的选择呀。”几乎是同时,门外脚步声靠近,有人推门而入,亚莉头皮一阵阵发麻,本能地想从罗身上挣扎着起来,却被对方抱着站起,闪到书架后,慌乱间手臂撞在书架边角,‘砰’地一响,她赶紧收声紧紧地贴着罗,而夏奇已经走进了图书室。      “卧槽!”夏奇踉跄一步,差点被躺在门口的厚厚书本绊倒:“谁这么混蛋把书扔这里,”说着,他捡起书,可直起腰来时扫视看似无人的一排排书架,吸了吸鼻子:“咦,不对啊。”      不!对!你!妹!啊!   你是心理医生吧!这么敏感干什么!      亚莉被罗搂着躲在书架深处的阴影里,她紧张得要死,衣衫散乱,根本没时间扣起来,罗在她耳边低沉地闷笑几声,还向里顶了顶。      亚莉几乎又要溢出破碎呻.吟。      “船长?”听到点些微动响的夏奇试探地唤了一声,可图书室静悄悄地,他抱着书本尝试地往声源走去。      听着那脚步声渐渐靠近,罗注视着紧张得几乎要闭气的亚莉,戏谑从灰眸中一闪而过,他甚至有心情为了防止她自己把自己憋死而仰头去吻她。      亚莉侧头躲过罗的吻,凶狠地瞪着他——别闹!快想办法啊!      “夏奇这么敏锐,我又有什么办法。”罗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      啊啊啊啊气死她了,感觉到罗托着她的身体又顶了一下,亚莉干脆破罐子破摔,她不管!她要下来!她不奉陪了!在夏奇走过来发现他们之前抱着衣服逃窜也是好的。      可罗却勾住亚莉的肩膀将她按压在怀里,低声、缓缓地、不疾不徐道:“R·O·O·M——”      夏奇走过来的前一秒,书架后隐藏的两人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啥可说的,你们吃吧先 嘶……想了下虽然写的很隐晦,但标题太耿直了也不好 我改改。 我觉得,以罗哥的性格差不多就这反应吧,在阿帕奇多以为亚莉狗带的时候他已经认爱了,人一旦错过就会永远消失,所以罗哥要抓住,但他没什么底气抓住。 下章接着讲。 * 求文收作收and评论啊,来来来留下泥萌的脚印 ☆、做我的阻碍   待到夏奇走过去时,书架后已经人去位空,但空气中还留有那种欢爱的味道,年轻的心理学家轻笑一声,手术果实制造的能力圈是肉眼可见的,那能力一开启、被包进能力圈的那瞬间他就知道是船长,那么另一个人……      他后退几步,在书桌旁踩到了一条发绳,夏奇蹲下来捡起那发绳,轻笑一声:是加勒比·亚莉克希娅的。      船长和希娅在图书室,啧啧啧啧……      “你在干什么?”背后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      “喔哦哦哦哦!”夏奇被吓到,大叫一声,下意识地将发绳藏起来,站起来面对佩金:“我、我我……”他看看佩金,又扫了眼身后的桌椅,这不扫不知道,一扫他眼睛都脱框了:“嗯??”      椅子上放着一本限制级杂志,他的钟爱、他的珍藏、通常放在他自己的房间而不是图书室这种公共场所。      据他所知,手术果实能力者知道自己能力圈内所有东西的确切位置,仿佛执刀医生熟悉手术台上病人的每一个部分,也就是说船长有足够的能力将他的杂志调换到这里来……      “有时候我真讨厌自己这么聪明。”夏奇扶额轻叹一声:船长将这本杂志放在这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威胁他呢——要么掩盖这件事,要么帮忙背锅承认他在图书室看着杂志自撸。      船长啊船长,既然女孩子脸皮薄,你就不要在这种地方撩人家啊。      夏奇叹息着摇摇头,卷起杂志塞在腋下,拉着佩金就走:“什么都没有,走走走,这么好天气去甲板喝一杯。”      *   能力圈将罗的房间包括在内,眨眼,罗托着搂住他脖颈的亚莉出现在空荡荡的房间内,他亲亲女孩的粉腮,又用吻堵住她的唇,趁她意乱情迷之际将她放倒在自己床上,然后覆了上去。      碍事的衣物被一件件地踢下床,有罗的也有亚莉的,堆叠在一起,鞋子被踢得不知道飞到哪个角落,不过谁也没有功夫去管那些。      罗扣着亚莉的指间,带着他的女孩在无尽的欢愉里沉沦,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亚莉在迎合他那他的反射弧就太长了。无论怎样,这是代表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么。      “别、别射在里面。”亚莉推了推身上的人,羞涩地敛着眼帘,白嫩的脖颈因为极尽的欢愉而微微泛起绯红色,她抓着塞在腰下的枕头,感受着罗的存在。      时光仿佛正在破茧成蝶一般难熬而又绚丽,不知道多久,她只感觉自己在喘息中度过刺激的分分秒秒,将要瘫软前被人抱起,湿软的舌尖舔舐着她沾了泪的眼睫,罗打横抱起她踩过衣物走进浴室里。      在开着暖气的浴室里他忍不住又折腾了一次亚莉,待到再出来时看着亚莉微微露出疲累的样子便有些后悔了。      “给我看看,红了没有。”罗低声道,修长的手指拨开亚莉细白的腿,敏感地感受到手指在腿根的触感,女孩并住腿立马睁眼,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盯着罗:“敢看我就宰了你!”      “……”罗沉默地注视着亚莉半晌,最终被眼睫还是湿的、显得有些可怜的女孩折服,不知怎么地,他预感自己不做些什么就会被赶下床,于是罗勾勾指头:“不看可以,那把被子分我一半吧。”这个勾指的手势亚莉熟悉极了,是罗要用能力时的惯用手势,用零点几秒思考了下自己和对方的武力值,放弃了将对方赶下床的想法,抛给他半床被子,自己背过身去。      二十一年间从未有人以这样的姿态睡在她身边,纵使刚做完最亲密的事,亚莉也因为身后罗的搂抱而微微神经紧绷,在他怀里打着瞌睡,眼睛一阖一阖,却没办法完全入睡。      罗触摸着她的婚约项链,一下一下,指腹随着链绳在她颈间肌肤摩挲,亚莉抓住他弄得自己有些痒的手指,问:“你的呢?”      录音里她只听到了他说‘这里’,可是这里是哪里?      罗握住她的手,让亚莉触摸他的金色耳环:“你的名字、你的铭牌在这里,至于戒指……”他故意坏心眼地沉吟一声,低笑着轻啃了一下亚莉圆润的肩头:“在床头的柜子里,十几年来我一直带着它航行。”      北海传说,未婚夫妻在相互携带对方的戒指能为对方积攒运气。他们分离十多年,却一直是未婚夫妻身份。      亚莉感到心中一阵熨帖,勾住罗的手臂与他五指相扣,低声告白:“我也是。”      “我……曾认为自己是柯拉先生的亡灵,在亡灵为‘自己’复仇前是没有自由可言的,七条伟大航路航线,我也不是随随便便选了一条就出航。”      “你精挑细选了一条最不容易碰上唐吉诃德家族的航线,”亚莉思考一阵,问道:“因为‘手术果实’吗?”在羽翼未丰前摩擦越少越不容易暴露自己的底细,同时交集越少,越能减少自己被对方禁锢的几率,毕竟就算他脱离唐吉诃德家族十年之久,他的果实能力乃至他这个人仍是多弗朗明哥想要的。      那个男人一直在注视着罗的航行,但也只是远远地注视,自以为罗不会脱离他掌控而已。      “……你看了柯拉先生的记忆?看了多少?”罗抿了抿唇,声音沉了下来,如果亚莉看到了柯拉先生的全部记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她会得知柯拉先生所知道的一切秘密,同时得背负这一切秘密背后的危险性,她会卷入危险的旋涡中甚至是旋涡的中心,然后被搅碎。      “没有很多,只是一些重要的……有关你的、贾斯缇的、对罗西南迪先生印象很深刻的事,片段闪得很快。”一个人的一生多么漫长,片段快闪而过的话数天都放不完何况仅仅数十分钟,当时她光是在那些感情的泥淖里挣扎都有些精疲力竭了。感受到身后人的紧张,亚莉微微仰头,疑惑道:“怎么了,瓦铁尔?”      罗将头埋在亚莉肩头,缓缓舒了口气,坦诚道:“我不希望你卷入这些事里。”      “因为……”我很弱吗?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打断:“因为你是我的救命稻草,是让亡灵变成人的一线光明,”他将自己打倒多弗朗明哥之前的全部人生全部都给柯拉先生,性命、人格甚至与亚莉重逢的机缘全都来源于十多年前那个被温柔的男人拼接起来的未来。      当接触过柯拉先生的死魂时他就知道这或许不是柯拉先生想要的活法,他想要他自由地活着,但他所做的复仇恐怕违背了柯拉先生的愿望,然而却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报恩方式,在打倒多弗朗明哥之前罗其实做不到自由地活着。      这样的他能给亚莉未来吗?能给得起亚莉未来吗?他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点?      罗紧紧抱住了亚莉,低沉下来的声音有些颤抖:“拜托你,活下去,也带着我一起活下去,做我通向死路的阻碍吧,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在未来某一时刻当他想以死扳倒多弗朗明哥时阻止他,做他的唯一牵挂之人,罗叫了一声亚莉的全名,扳过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郑重道:“亚莉,做我的女朋友。”      回应罗的是亚莉仰头的一个吻,女孩温柔地笑,戏谑道:“我降级了吗?”      这一晚她没有回房间睡觉,而是整晚都待在罗的房间里,两人躺在床上聊了些天才渐渐睡去。不知为什么,当她躺在罗的身边逐渐睡去时感觉内心尤其宁静。      她是被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惊醒的。窗外天已经大亮,门外的敲门声克制而又十分有耐性,紧接着她听到了金的声音:“罗,你还在睡吗,我进来了。”说着,竟在扭动门锁。      卧!槽!?   亚莉赶紧探身将他们的衣服踢到床下,然后埋进被子里,压低声音紧张道:“别把我暴露了!!”      早已被金频繁的敲门声吵醒的罗:“……”莫名有些不高兴呢。      纵使他已经出声明确拒绝门口的骷髅人,可数秒之后金依旧拧开了门锁走进他的房间,罗靠在床头,曲起腿使得躲了个人的被窝看起来自然一些,皱着眉头盯着金,下逐客令:“出去,金·阿尔雷,这是我的卧室。”      骷髅人耸耸肩,指指被拧坏的门锁,坦然道:“我告诉过你我要进来的。”      “我!也!拒!绝!了!”      “不说这个,罗,今天我家小淑女没来吃早饭,你知道……”说着,他要坐在在他眼里是自家小辈的罗的床边,在被对方明确抬手拒绝后眼神怪异地扫过那被曲起的腿遮挡的被窝,吭吭巴巴地把后半句话说完:“……你知道,哦不,你知道……我家小淑女……咳,小淑女在哪吗?”      罗抿着唇看着金,没有说话。   他猜想他知道了,亚莉就在他身侧的被窝中,像做贼一样紧张地抓着他的手。      ‘KING’家大家长,金·阿尔雷点点头,连退直退,骨头差点磕到墙角,金踉跄一步,扶着门:“好的,我觉得我该出去了,喝杯水静一静,再去别的地方找小淑女,不过你,”金指指罗,明明只剩窟窿的黑黢黢眼眶中偏偏让罗感受到了威胁的意思,金指指甲板的方向,温柔含笑的声音中渗透着森寒威胁:“特拉法尔加·罗,我们需要谈谈。”      ……这是在约架啊。   “好,”罗在被窝里紧了紧亚莉的手,郑重道:“我会来‘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金嘛,孩子还没出生时就狗带了,亚莉现在是唯一的血亲,准备当父亲的男人再度复活时却再也见不到儿子妻子,空有一腔父爱无处抒发,所以有点把亚莉当女儿看待,虽然也认同罗,毕竟他其实没什么资格阻碍从小有婚约的两只,但想想爹发现女儿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的心情……没把罗哥拖下床打已经算是在保持理智的了23333 金会见闻色霸气啊,他其实不是看见而是感知到的。 sad * 违和与否我自己也反复斟酌了一下,基本是自己能想到罗哥的神态和语句才写的,所以个人觉得还好。 做女票这件事果然还是要当面说出来啊,对罗和对亚莉都算是很重要的承诺,跟战国谈话时罗哥说自己十三年都是在为柯拉松活着,甚至明哥也说过罗是柯拉松的亡灵,但当初罗哥原计划是引明哥对上凯多,算是保全自己的一个计策,如果没看漏的话,我猜他大概也在左右挣扎,一边想要遵照柯拉松的愿望自由地活着,一边却把自己束缚在为柯拉松复仇这一件事里。是为他复仇还是完成他的愿望这样的感觉。 有了亚莉之后,应该就由【必死】的觉悟换成了【必生】的决心了。 * 这章罗哥有些失控啊,毕竟是在坦白了,要想长久地携手走下去就得开始学着坦白吧。 回想一下,罗哥每次剥白真心好像都有点失控,对战国的时候,对路飞的时候,让假发…哦不,白马把自己放下的时候…… 就酱 ☆、登岛前夕   当罗打开通向甲板的门时便感到一丝如针尖般锋利的杀气朝他飞速刺来,来的轨迹明显张扬,仿佛宣战一般,罗当即要拔出手中鬼泣刀锋应对,可刀锋只来得及抽出寸许,‘砰’一声,金的腿骨踢上鬼泣的刀鞘,他的脚趾骨灵活至极,夹着刀鞘硬是将之合拢缓缓掩上那寸许锋利刀光,整个身体骨架以人类不可能的姿势蜷缩起来,肋骨根根向外张开,如荆棘一般灵活伸缩,防住了罗的武技。      “啧。”年轻的船长抿着唇,那根本不是骷髅,全身的骨骼仿佛都可以作为武器,如同移动行走的木桩,带着尖刺的骨骼之花,金可以视人体结构弱点为空气。      因为他根本不是人了,只是被骨骼依附的、无法升天的死魂而已。      “你的剑术太过大开大合,谁教的?速度还可以,力道也不错,但应该更巧一点,四两拨千斤,杀人于无形,懂吗?”      “野太刀太长,其实做不到短小的武器那样灵活迅速,但这更需要你把它作为你身体的一部分,而不是有意识地只将它和果实能力相结合。”两臂相交,金的手臂骨骼被罗击得错位,然而他趁势五指成爪沿着罗手臂游走,眼见着就要拿他关节,却被他肩膀一抖,将之化脱。      罗双手撑地,抬脚狠狠踢上金的胸腹,然而肋骨趁机根根外翻,像食人花张开了血盆的嘴一样将罗的腿紧咬在胸腔内,金脚步频疾,失去了支撑的罗被拖着走,他索性躺倒下来,用另一只弹腿扫向金的同时握着野太刀点向金的头骨。      其他骨头能灵活拆开,但头骨可没办法拆,正面承受这一击的话可只有头骨粉碎的结果。      “哇哦,”金的头骨从身体上掉下躲开了罗这一击,他手抱着自己的头骨,扭头看船舷被罗的这一击射穿出去,弄断了一截铁壁飞到海里,看着那翻卷的浪花他笑起来:“炮术,你被一些人教予了不少东西呢,罗。”      罗与金拉开距离,抿着唇不接话,迪亚曼蒂的剑术、拉奥·G的体术、古拉迪乌斯的炮术,他把从唐吉诃德家族那里学来的战斗技能轮番使用了一遍,可对面的人镇定如初。      就算他没有使出全力,可金·阿尔雷更是没有。      没有肌肉支撑的这幅骨架力量已经大大减弱,如果说金现在不是全盛时期的话,那他全盛时期到底是怎样一只怪物。跟多弗朗明哥比又是谁更厉害一些呢?      “你这样我很不放心将我家小淑女交给你啊。”金伤感地感叹一句,他错过了儿孙长大的时光,他甚至没有见过儿子的模样,只有反复从亚莉的身上找寻奥黛丽的痕迹、他的痕迹、他的家人们幸福的痕迹,对家人的一腔爱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倾注的目标,却在以为自己刚刚拥有时又要把她送到另一个男人手中了。      比起他这个老祖宗来亚莉肯定更爱罗,无论是自愿与否,两个家庭早早地将两个孩子打造成了不能分开的一对。      “好!我就做你师父吧,这样小淑女也能喊我爸爸了。”金一垂手,愉快地决定下来。      “少自作主张了!!!”罗鲨鱼嘴凶他,然而下一秒他便愣住了,只见浓重的黑色在金的全身骨骼蔓延,不消多时,整副骨架便被武装色霸气附着,罗沉默着,他身体紧绷,像是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岛,雪地里黑色的铁块人举着竹棍站在他面前。      “我来教你霸气吧,”金笑起来,掰着手指头算着什么:“虽然很难学,但鉴于你是个优秀的D,应该一天就能学会。”      “少在这里做梦了!!!”      *   自从金把罗叫走的这天开始金就以分散精力为由禁止他跟亚莉见面,红心海贼船离开古代空岛在海上航行有数天了,亚莉也已经有数天没有见到罗。      船舱内在甲板下面的舱室经常白天黑夜地听到头顶天花板砰砰乱响,船体维护工作比以前都要频繁许多,临时组建的打捞小组恨不得每隔一阵就要脱衣服下海去捞被在甲板上练武的两人打飞的船体零件或者捞被打飞的自家船长。      “尼玛……”用餐室,佩金看着落了一层天花板灰的自己的布丁,忍不住无语凝噎:“这艘潜水艇没有沉简直是个奇迹。”      图书室,亚莉戴着耳塞,背靠高大的书架坐在地上翻阅着《弗亚里兰德》第一册,她的身畔已经堆了好几本夹有便条的医书。阳光照在书页上,顺便将那额前的铂金色发丝都好像染了一层光晕。      金走进来时看到女孩专注的样子不由得放轻了脚步,他本来体重就轻,真刻意缓下脚步可以不发出一点点声音,然而还未走近,亚莉就好像察觉了一般抬头。      “呃……”没料到这一下的金顿时凝住,讪讪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骨,盘腿坐在亚莉身边,他凑过去瞥了眼密密麻麻的文字,像个大男孩一样带着期冀问:“书怎么样?”      “嗯,很有意思的书,如果晚上读肯定睡不着了。”亚莉重重点头,灿烂地笑起来,金闻声捂住脸,声音哽了哽:“那就好,那就……好……”仿佛是不要让眼泪从窟窿里流出来一般,金仰着脸笑了,自豪道:“奥黛丽是历史学家,学识渊博,艾伦殿下也是一名贤者,他们共同编纂的故事一定是全天下最棒的,你很喜欢不是么,那就够了。”      “不是,金,我觉得他们编纂这个是要记住你。”      “诶?”金一愣。      亚莉指给他看:“《弗亚里兰德》,神秘的妖精之岛,少年带着爱与祝福去海上冒险,他离开时他的兄弟站在王宫的最高楼念着祝福目送他,他跟他的女孩约定一定会回来,我觉得这个少年是你。”      希望他的儿子记住这个父亲,希望他的后代记住这个名为金·阿尔雷的人,让深爱的人在故事里栩栩如生,活在儿孙们的交谈之中,希望后人能常常提起他。      ‘那个爱冒险的少年怎么样了?’   ‘他找到回弗亚里兰德的路了吗?’   ‘他好厉害!’   ‘他真的是爸爸\爷爷吗?’      “我从中读到了他们对你的思念。”      “哈哈哈哈哈,”金不禁笑起来,他是双手染满血腥的武神,可在奥黛丽的书中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纯粹少年,他低头注视着于自己对比来言堪称娇小的亚莉,轻声道:“在我出生之前,妖精之乡的秘宝就已经流传于世,在那个时代相当于现在的ONE PIECE,我的母族……也是当时致力于找到秘宝的众多寻宝者之一,他们出航寻宝,无望而归,还搭上了已有身孕的小女儿的性命。”      “《弗亚里兰德》的序里……”      金点点头:“我的确是在弗亚里兰德出生长大的。”他被死人生下来,却是活人,从此夹在生死之间,金还记得小时候在死魂母亲的怀抱里听她讲家族的事,从小陪伴母亲的家族兄弟,疼她爱她的父母至亲,还有在海上的冒险之旅,每一件都让他愈发憧憬着那些素未谋面的血亲。      于是他选择了作为活人的道路离开了弗亚里兰德,抛弃了陪他长大的伙伴们去找母亲的家人。      待他找到母亲的家族时迎接他的却是些狂热而贪婪的目光,他在他们眼里不是什么亲人,而是打开永远不可能打开的秘宝的钥匙而已。      他在亲人眼里只是工具。      “金,我想去弗亚里兰德,你知道怎么去吗?”亚莉合上书,郑重地对骷髅人谈起此事,可纤瘦高大的骷髅却已经靠着书架睡着了,      当西斯用转生果实的能力将曾经的挚友强行留在这个世界,让他跟他一起‘永生不死’之时,就注定金也要为这件被迫的事付出沉重的代价。而用睡眠来维持体能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亚莉看得到金的灵魂,在她眼中,跟她差不多大的铂金发色青年头倚在架子上睡得香甜,柔顺的发丝搭在额前,将那张俊朗的脸衬得有几分稚气。      于是亚莉作罢,从柜子里找出毛毯盖在骷髅身上,拿着书离开了图书室,当图书室的门轻轻掩上时熟睡的金睁开了眼睛。      他抓着盖在身上的毯子叹了一口气:“可以的话我想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亚莉,但别跟他们一样利用我去弗亚里兰德。”      他不知道的是,他以为走掉的女孩靠在门口站了许久才抬步走掉。 作者有话要说:  噗,关于弗亚里兰德的私设大概没BUG吧,有的话再说 ☆、香波地群岛   红心海贼船又在海上航行了一天,于第二天清晨到达伟大航路前半段的最后一个岛,巨大的树群在朝阳下吐着一个个泡泡,泡泡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色彩缤纷,当红心海贼船穿过露在海面的巨大树根向群岛内部开去时,几乎所有的船员都被这梦幻景象吸引得来到甲板上——刷牙。      “树上面有数字耶。GR……44……”      “吾汗绕%#%¥(我看到游乐园啦)”佩金嘴里含着牙刷,在甲板上兴奋地大喊,夏奇给了他一手刀,凶道:“给我刷完牙再好好说话!”      佩金一呛,吞了口唾沫,咳嗽几声反身抓住夏奇的衣领摇晃:“你害老子把泡沫吞进去了啊啊啊啊混蛋夏奇!!”      “我想去肥皂泡公园。”   “我想去观光区啊。”   “一定要买点特产,是汇聚七条航路英豪的汇聚之岛,我一定要到处看看。”   “人口拍卖会,那些变态贵族的心理值得研究,我一定要去瞧一瞧。”      “那么问题来了,哪个小组把船开去造船所维护,并且找镀膜工匠镀膜呢?”      船员们撸起袖子,以要干架的架势审视着对方,互不相让:“只有用老方法了!”      片刻之后,猜拳输掉的库里奈奥小队跪地垂泪,在甲板上哀怨地注视着伙伴们远去:“你们这些没同伴爱的家伙,尽管把船交给我吧混蛋们。”      “嘁,”跳下船、站在草地上的罗瞥他一眼:“把船送去造船厂维护好,镀膜交给镀膜工匠就好,剩下时间你们可以自由活动的,要找我们汇合的话,大家手里都有亚莉的生命卡纸,顺着生命卡纸的指引走就好。”      “什么时候……”亚莉闻言掏了掏口袋,发现萨博送她的生命卡纸果然只剩一小块了,整张生命卡纸被罗不打招呼地拿走大半,她耸耸肩,语气里透着不满:“所以我现在是移动的路标了么。”      “别这样看我,生命卡纸的事我跟你讲过,”罗伸臂搂过亚莉,满意地注视着女孩透着薄红的脸色,在她耳边暧昧地低声呢喃:“但是昨晚你注意力太集中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是的,她昨晚的注意力都用来感受他的存在去了。   亚莉被罗的气息弄得鬓发处微痒,她微微偏头想要离那温热呼吸远一些,可罗的手却坚定地揽在亚莉腰间,红心的船员们早已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去装作看天气。      “我要去不法地带收集情报,你呢?”      “我不去,我跟乌妮约好了去观光区逛街。”她费力地挪开罗的手,拉开一定距离,心脏砰砰乱跳,不是因为搂抱她的是喜爱的人,而是瓦铁尔的举动太有侵略性了,她还不能适应。      “那好,”罗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将手插在口袋里:“收集完情报我会去找你,”顿了顿,他又道:“岛上赏金猎人很多,有金·阿尔雷跟着你们我也安心一些。”      一句话,敲定了金的去向。      库里奈奥和他的小队留在50号区域镀膜,罗带着贝波、佩金、夏奇前往1-29号不法地带区域,伊卡库跟其他船员准备去七十号旅馆街考察下住所,亚莉、乌妮跟金前往四十号观光区。      由巨大红树组成的香波地群岛极为广袤,文化交错庞杂,既有极危险的无法地带,也有招揽普通旅客的观光商城,是安分守己的商人将货物运往新世界的必经之岛,同时也是通过七条伟大航路淘汰赛汇聚到这里的海贼的必经之岛。      六十号区域有海军驻扎,岛上各地有赏金猎人盘踞,形形色.色的人组成一个巨大的筛网,共同组成各路海贼新星们进入新世界的最后一道试炼。      哪怕都是经过重重阻碍来到香波地的,能离开这座岛去往新世界的海贼也是少数。      伟大航路的试炼从未停止。      而这里,是英豪汇聚之地。      香波地公园,一个个泡泡拼接在一起连成一条长龙,为铺设于半空的铁轨打底,悠扬的音乐声中充满了人群的欢笑,巨大红树的树根呼吸着,从长满青草的根上吐出一个个泡泡。      “乘务员!”头戴草帽的黑发少年在香波地公园跑了一圈,一眼相中了门前竖有凶神恶煞的鬼怪的游乐场,对门前在躺椅上翘腿酣睡的看门人大叫:“我要坐那个,Soul Train!!”      “这是灵魂列车,通往死亡之地的,不对外开放,”看门人将自己缩在阴影里,懒洋洋地回答:“你自个杀,说不定我可以带你走。”      “不要,在当上海贼王之前我才不会死呢。”      “那就不要烦我,”他咕哝句,在躺椅上翻个身准备潜进阴影更深处,却猛然掀开遮脸的报纸弹跃而起,脸色大变道:“你你你看得见我?!”      “啊?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于是看门人思考片刻,换了个说法:“你能倾听万物之声?”      “……什么?什么物的声音?”路飞抱臂,不解地歪歪头。      “通常只有两种人可以看见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家伙们和阿尔雷的血脉,但还有一种是例外,那就是被选中的D,”那人细细打量路飞,打量着他的蓝色小坎肩、草鞋还有那顶草帽,他咧嘴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蒙奇·D·路飞。”      “不久前也有一个D带着他的异世界伙伴经过这里呢,你们这些D都爱戴帽子么,斑点的、笑脸的……各种各样的帽子呢。”      “是么,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很喜欢香克斯的这顶帽子。”说着,路飞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帽顶,又抬头望着气息非比寻常的看门人:“喂!灵魂列车能坐吗?”      “这是名为灵魂列车的船,要坐可以,请出示值得作为船票的东西吧。”      “娜美给了我一些玩缆车的钱……”说着,路飞低下头去掏裤子口袋,忽觉颈后微微一痛,黑发少年捂着自己的头发大叫:“喂!你干什么啊!”      “作为去弗亚里兰德的钥匙来说,具有能倾听万物之声的D的头发是不可或缺的,”看门人还在距离路飞半米的地方站定,可手上赫然捻着一根从路飞后脑发丛拔出的发丝:“我不要钱,作为船票就这根毛就足够了。”      “是么,你早说啊,”路飞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扶了扶帽子:“突然攻过来我会忍不住想打你啊。”      “嘛,总之我可以进去玩了吧!”说着,他抬腿就要走进去,在门口却被叫住,路飞回头,只见乔巴、凯米等伙伴拿着大桶冰淇淋边喊着他的名字边朝他跑来,路飞举手对他们招了招:“喂!!这边这边,一起来坐灵魂列车啊!看起来好好玩,说不定工匠大叔就在这里面!”      “草帽小子,你在说什么啊,”章鱼小八抱着爆米花走过来:“这里的游乐设施都是在在建中,根本没有什么灵魂列车啊。”      “啊?”路飞回头,刚刚还在他身后的竖有鬼怪招牌的大门和门前躺椅上躺着的卷发看门人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架子搭起来的施工楼盘,工作人员被吊在在楼盘上进行新游乐设施的搭建工程,相互提醒着工作伙伴轻拿轻放,门口竖着‘建设中’的牌子,而路飞差点就要一脚撞飞警示牌闯进建设中的娱乐设施里。      巨大肥皂泡从脚底升起,徐徐升到树梢处发出‘砰’地炸响声。      *   购物街,租用的泡泡车停泊在商店外,路人频频回头张望那个跟在铂金发色女孩身后寸步不离的骷髅人,乌妮拿了选中的衣服去试衣间试穿,亚莉从衣架中抽出一件长款风衣在金身上比了比。      “不、不不,”骷髅人连忙摆手,有些羞涩道:“我没有肉体,撑不起这样的衣服的。”      “但我觉得你的骨架就能将它撑起来,”她将长款风衣搭在金肩头,挑了一款红色领带,一边让他抬头一边为他系上,末了弹了一下那黑色面料:“很帅,你的眼睛很衬这种火焰一样的颜色。”      闻言金勾着嘴唇,蔚蓝的眼睛深处像是有什么在闪动,心里趟过一阵暖流,轻轻道:“你跟我眼睛很像,也就是说你也适合这种灿烂的颜色,很美,我的小淑女。”      亚莉回头对他礼貌地笑了一下。      “那个……”      “嗯?”      “作为你的长辈我必须问一下,跟罗的性生活还和谐吗?”      “噗!咳咳咳!”刚喝上一口饮料的亚莉差点喷出来,金连忙道歉:“抱歉,我看你买了很多避孕套。”      “这是一种安全措施,我跟瓦铁尔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无论是年龄还是其他什么的……我们都不成熟,”她无声地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觉得有必要跟这位祖先提提了:“听着金,我喜欢你,也许是血缘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的,管他的呢,我对你有好感,觉得你亲切、令人安定,就像我的长辈一样。”      “我的确就是你的长辈,祖先那种究极的。”      “但是就算是长辈也太近了,我能处理好我的私生活,如果遇到问题了会向你求救或咨询的,好么?”      “好、好的。”他无法拒绝亚莉的一切要求,当看着她那双蓝眼时他甚至觉得就算她利用自己去弗亚里兰德又何妨?只要她再提一遍,这次他不会装睡,不会逃避,说不定会答应她呢。      “我最近在教罗霸气,跟他讲见闻色霸气的时候把KING能灵体化这件事跟他说了。”看见亚莉取衣服的手一顿,金连忙描补:“他说他猜到了,我也认为他有知道的权利。”   当KING被死魂拉到他们那一边时便能灵体化,变成灵魂状态后就能跟死魂接触甚至知道更庞大的信息量,可以骗过生命卡纸的同时,陷入那些死魂的情绪和回忆里的KING也很容易被拉着死亡——真正地化为死魂。      就像阿帕奇多那时亚莉差点陷入罗西南迪的过去里难以逃脱,如果不是罗西提到了罗的话,她根本不知道怎样解除死魂状态。      “为什么讲解见闻色霸气的时候会提到这个?”亚莉觉得哪里不对,皱着眉头问句。      “因为会见闻色霸气的KING会无形中提高被死魂拉扯的几率,”金注视着亚莉的眼睛补充:“KING能听到自己霸气范围内死魂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被拔了头发的路飞 * 见闻色霸气啊,应该是看使用范围吧,比如空岛的心网,艾尼路和爱莎的范围好像是全岛,而且爱莎还是天生会用见闻色。 其实亚莉的见闻色已经起来了,只不过她还没意识到。 罗哥要方死,科科 ☆、选择权   无法地带,GR21平民街附近,建筑物的建成速度永远没有被破坏的速度快,卖情报的情报贩子,收集情报或者纯找乐子的海贼们,还有以各种赏金犯为目标的赏金猎人,一环扣一环,形成一种混乱的食物链,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在这里大打出手,可能是海贼对海贼也可能是海贼对赏金猎人。      这样的无法地带却也是各路不法分子待得最舒适的区域,面积只占整个香波地群岛的八分之一,却招待了从七条线路涌来的70% 的海贼们,这也是此处饭店、地下酒吧生意火爆的原因之一。      罗一行人从饭店里出来,贝波抱着野太刀跟在自家船长身后,不远处的酒吧街发生巨大爆炸,黑烟喷涌,夏奇掏出望远镜张望:“是海鸣跟南海的基德,都是在报纸上轮番出现的熟面孔啊。”      “不止呢,还有更有趣的。”罗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抬抬下巴示意夏奇看前面,只见不远处怪僧和杀戮武人的争斗造成大面积恐慌,人群四散逃离,建筑物坍塌,烟尘四起间,那一线剑光突入,右手的四刃斧和左手的剑分别挡下了怪僧和杀戮武人的攻击,德雷克的突入阻止了这两人的干架再给这一片区域造成更大的破坏。      他转身带人离开时看到了罗,在德雷克眼里,比起阿帕奇多遇上的那个桀骜到甚至有点咄咄逼人的罗,现在的他眼底傲慢神色不减。      “好久不见了,德雷克当家的,”当德雷克经过罗身边时,罗主动打起招呼,他笑一声:“果然如你所说,我们又见面了。”      德雷克皱起眉头,视线朝罗身后略略一扫:“加勒比呢?”      “喂喂,在亲切地跟你打招呼时,反而询问我的女人在哪里可不是一个有教养的人该有的习惯吧?”      你的……女人……   他瞳孔猛地紧缩,心脏泛起锐意的痛,在这明显不亲切的挑衅下,德雷克的船员被激怒了,按捺着不满地唤了一声自家船长,却被德雷克抬手压住,他面无表情地对罗点点头,冷静道:“代我向加勒比问好。”语毕,带着伙伴径直离开。      “只跟师妹问好吗??我还等着他跟我也问问好呢,好歹是睡过一个甲板的关系。”      夏奇斜睨佩金一眼,不客气道:“人家未必记得你吧。”      站在夏奇和佩金中间的贝波垂下头来:“对不起,突然感觉好抱歉。”      “你抱歉个鬼啊!!你这脆弱的心理让我感觉自己也挺失败的,”夏奇高声吐槽一句,又捂住脸叹气,他转头看向罗,提议:“船长,我跟佩金准备去一号树林的人口拍卖会看看,一起吗?”      “啊,一起去。”罗抬步走向一号林,刚刚在饭店的时候跟亚莉联络过,他的女孩在购物街逛得有点乐不思蜀了,这正好,他可不打算带她一起逛逛人口拍卖会,那些贵族丑恶的样子会灼伤她的眼睛的。      *   购物街上面,树杈上挂着一排刷了荧光漆的肥皂泡,每当到夜晚,这些肥皂泡做的灯就会亮起,照亮这一片繁荣地段。      留守的库里奈奥打来好几个电话,乌妮打量了下他们堆满泡泡车的购物袋,考虑到带上这么多东西逛街也实在不太方便,便跟亚莉约好先回一趟船,然后晚些时候在GR40汇合。      所以现在只剩亚莉和金两个人。      他们顺着长长的购物街向着与肥皂泡公园临近的GR40走,金提起教罗霸气的事,在新世界不会霸气的海贼几乎无法生存,眼见着红心海贼团即将进入新世界,罗如果不提高能力根本无法保护船员。      但他却不希望亚莉学习霸气,尤其是见闻色霸气。      “如果说人类的气是加号的话,死魂的气就是减号,而KING的身体处于一种加减相抵的平衡状态,能打破平衡的方法不多,要么建立与人类的血脉活在人类这边,要么建立与死魂的羁绊活在死魂那边——也就是死亡,见闻色霸气能扩大听见死魂声音的范围,这也是我不希望你学它的原因,如果心不够坚定,被太多死魂的声音和感情沾染就完蛋了。”金科普完后瞥亚莉一眼,担忧神色一闪——他当年学霸气是无师自通,尤其是见闻色霸气,在战场上淫浸多年自然就融会贯通运用自如,如果这个也通过血脉遗传的话……      不妙啊。      “见闻色霸气是那个么?”亚莉凝神感受了一下,四周传来人体所发出的气息,从建筑物里、大树后面、肥皂泡房屋里甚至许多她肉眼所不能及的地方传过来,如同浓烈的色彩一口气泼在白纸上,在视野不能及的广袤大地相互点缀,其中有些地方发出了更低一个频率的气息,跟金身上散发的气息一样,是死魂。      “诶?”金被弄糊涂了。      “那个方向,”亚莉一指:“大概是什么遗迹废墟,我感觉到了死魂的声音。”说着,她骑着泡泡车就要朝那个地方去。      ……连罗都在学习霸气的摸索阶段你就已经能探查到那么远的位置了吗。   他前天刚答应罗不教亚莉霸气的。   不、不妙啊。      脑海里浮现出罗凶狠地瞪自己,抱怨着‘我就不该相信你’的样子,金三两步疾奔到亚莉的泡泡车前,抓住车把手拦下她:“总有死魂滞留在这个世界,你想帮是帮不完的,说不定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嗯,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通常置之不理,所以我只救活人。”她车头一转,绕开金飞快地踩起踏板:“GR15,树根下面有个孩子严重脱水,金,他是活的。我看到了就不能当做没发现。”      骷髅人在人群中看着女孩一边大叫着让一让一边踩着泡泡车离他远去,半晌站住没动,他紧了紧指骨,最初从弗亚里兰德出来的那几年他流离失所,被人类追逐,被死魂滋扰,那几年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导致他差点没有接受奥黛丽错过幸福,甚至在奥黛丽有孕后负有极大的罪恶感。      血脉是罪么?   这种血脉的能力一定会使他的孩子成为异类,遭受他所遭受过的痛苦。      于是他恳请素有强运之称的艾伦殿下守护他未出世的孩子,在血脉中将这份力量暂时封住,等到孩子们长大自己做出选择——是继承还是抛弃,是在生死之间艰难前行还是在人类中建立血脉。      “奥黛丽,也许你说的对,我们该把选择权交给孩子们。”金呢喃一句,微响声中,他改变了脚趾构造使得腿部骨骼更利于奔跑,他疾奔几步眨眼就赶超亚莉,抬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拉出泡泡车,带着她于墙壁间疾奔而去:“比起那种东西,依靠我比较保险。”      *   GR15是靠近河流的无法地带区域,金帮亚莉踢开碎石扫除钻进树根下的障碍,跟亚莉两人进入黑漆漆的树根里就有点力不从心了,因为树根下有水,才淹到小腿,却也够让怕水的人忌惮了,前面可能更深。      “能力者真是不方便啊,下次见到西斯将他锁在海里好了。”金艰难地蹚着水,树根之下的黑暗区域果真是一片失落的古代建筑群落,这些矮矮的建筑大半部分淹在水下,根本就不是人类能住的地方。      越往里水越深,逐渐有死魂冒出头来,它们身上散发的光晕一点点地引着亚莉向前游,金因为水线及腰而不得不在半途中停下,目送着亚莉向树根更里处游去。      那些死魂全部都是人鱼或者鱼人。      ‘居然是个人类。’   ‘我们可以相信你吗?’   ‘拯救我们的族人。’   ‘你会不会跟迫害我们的人类做出一样的事?’      “既然你们不相信我就不要吵我,”她懒得理把她叫过来还围在周围不放心地问个不停的人鱼死魂们,在前方浮出水面的大岩石上发现了那个被她感知到的孩子。      是条小人鱼,鱼尾巴一下一下有节律地拍打着石壁,虚弱地喘息着,听到动向那孩子费力地睁开眼睛,看见长着一双腿的亚莉趴在他身边立马警惕地挥出防身的匕首:“不、不要过来,人类!!”      匕首的刃在半空中一划,亚莉眼疾手快地握住那孩子抓着刀柄的手,却还是被划伤了。      血顺着并不深的刀口滴在水中。      她没有强行夺走孩子的匕首,而是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温柔道:“我是医生,我来救你的,没事了,你可以相信我。”亚莉瞥了眼他被碎石砸伤的鱼尾,从背包里掏出绷带和止痛药草来,微笑着轻柔地为小人鱼处理伤口:“如果你害怕,可以用你的武器抵着我,我只是想帮你治疗而已。”      孩子的鱼尾颤了颤,渐渐在亚莉的抚摸中平静下来,乖乖地任她处理。      “你叫什么名字?”      “安迪。”名为安迪的人鱼有些不情不愿道。      “你的父母一定希望你成为一个勇敢的小战士,”亚莉轻柔地笑笑,又问:“你是怎么跑到这里面来的?”他们来时发现门口被坍塌的建筑物封锁了,树根里面就像个死胡同,她不知道他还能从哪里过来。      在亚莉的再三询问下她才知道,树根下本来有连同海底的缝隙,那缝隙足够个头娇小的人鱼钻过了,安迪就是通过那缝隙偷偷跑到香波地岸上来,可不想有海贼在岸上开战导致常年浸泡在水底的石块掉落挡住了那条缝隙,也就此挡住了他回海底的路。      在亚莉发现他之前,他已经在这个死洞里饿了好几天了。      她给小人鱼处理完伤口,确定他能下水之后深吸一口气,含了一大口空气向底部游去,与人鱼一起费力地将大石头推开,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回家了。      ‘轰隆’一声响,像是有什么击打在他们所在的这颗红树上,整个树根下的这块古建筑物晃了晃,不断有石块掉进水里。亚莉憋着气朝水面游去——不知道哪些不法分子在外面开战,她也得赶紧离开才好。      然而,凭空有一股吸力吸着她手脚都反应不及地朝洞口飞速移动,首先飞出去的是自己一直藏在靴子里的匕首,紧接着是身上的枪。      最后她新买的铁质腰带和衣服上的金属环扣不断震动,拉着她整个人越过等待的金刷地飞出树根外,撞在什么硬硬的东西上。      挨着她的‘东西’散发着堪称炽热的体温,手指触摸的肌肉的确硬邦邦的,她飞得太快差点撞歪了鼻子。      “痛死了……”亚莉浑身湿透,她捂着自己的鼻子痛得泪花闪烁。      “喂基拉!”一声暴喝震耳欲聋,夹杂着怒气的火星就响起在头顶:“这是什么玩意儿!”      紧接着,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见了罗几乎开始怀疑人生的声音:“……亚莉?”       作者有话要说:  陆地上跟基德海贼团合作开战VS和平主义者的小罗罗懵逼地看着女票飞基德身上:在干掉和平主义者之前我可不可以先干掉尤斯塔斯当家的? 吸在基德身上撕都撕不下来的亚莉:我再也不挑战金属风的衣服了!妈蛋! 23333 ☆、耍脾气   两个海贼团VS和平主义者打得正欢,只听最近的一棵红树树根下传来什么声音,有什么东西以很快的速度直窜而出,当着和平主义者的面‘啪叽’一下贴基德身上。      红心海贼团的船员们认出了那‘东西’是什么,集体长大了嘴巴:“……………”仿佛是历经了一个超级大助跑的充满热情的熊抱,贴在基德身上的女孩换了身与早上截然不同风格的衣服,金属混搭中散发着狂野性感,让罗也一阵错愕:“……亚莉?”      她不是跟金·阿尔雷在购物街么,怎么在这里?而且竟像被吸住了一般贴尤斯塔斯当家的身上,磁铁能力么……      “瓦铁——”      ‘哔哔哔哔——’   亚莉声音还未落下,刚才停顿了片刻攻击的和平主义者就重新对准基德校对镭射光波,基德再次绷紧了神经,来不及消去飞来的女人衣服上的磁力,只好任她贴在胸前当挂饰,基德张着吸满刀枪的双手肃容以对:“来吧!”      ‘轰’一声光束砸下,烧穿这一片青草地的同时引起爆炸,然而爆炸声响后和平主义者并没有扫描到尤斯塔斯·基德的尸体。      “你什么意思,特拉法尔加!!”暴喝声传来:“谁让你插手我的战斗的?”   和平主义者停住没动,扭头望向眨眼间瞬移到远处的基德和罗。      罗皱眉,盯着基德面沉如水:“要死你自己一边死去,我对你的战斗毫无兴趣。”他对还贴在对方身上的亚莉伸手,眼刀却刮向基德:“喂!消除对亚莉衣服的吸力,尤斯塔斯当家的。”      亚莉觉得尴尬地捂脸,她的两条袖子上是一排装饰用的金属搭扣,腰带是金属做的,牛仔裤还好,靴子侧面也有金属搭扣,托这金属风衣服的福,她简直像是给基德投怀送抱,现在稍微扭动下身体换了个不尴尬的姿势。      “哼,”基德冷哼一声,消去了对亚莉衣服的吸力:“老子对你的女人没兴趣。”      正在此时,光束大亮,眼见着和平主义者的镭射就要射来,基德迅速跳开,而罗只来得及扑向摔倒在地的亚莉。然而亚莉却一把推开了他,好像知道他要扑来一样迅速而果决,一切只发生在零点几秒之间。      “亚——”罗瞪大了眼睛,连ROOM圈都没来得及打开,就被爆炸的余波掀翻,滚出百米,石走沙飞间刚刚三人所在的地方已是一片焦土,罗凝注半秒,忽见烈火中像是有什么透明的身影,是亚莉。刚刚那镭射袭来时大量的死魂涌向她,瞬间将她与死魂同化,镭射穿透了她的身体没有给她造成任何伤害,她趴跪在焦土中,身前身后都是烈火。      “怎、怎么……”亚莉自己也是一脸莫名,在爆炸来临前她只读到了罗的下一步动作:他从哪个方向扑来、准备怎样以身抵挡那种镭射攻击,这样只会两个人一起死,于是亚莉想也不想地将他推出去,紧接着身体骤冷,仿佛刹那间到了极寒之地。她站在肆虐的火焰中,那些滚烫的火舌、乱飞的石子穿过她的身体,她被突然涌来的人鱼死魂包裹着,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救了那只小人鱼,而保护她就是那些人鱼死魂的答谢方式,那一瞬间他们纷纷触摸女孩,把她拖到死魂这边避开了攻击。      能力原来还可以这样用啊!      “亚莉!!!”   她听见罗的吼声,朝他看去的那一刹那灵体化解除了。手术果实的能力圈就在那一刻将她包裹在内,眨眼间自己已经在罗臂弯里,揽着她肩膀的手死紧,亚莉有些被捏痛了:“罗……”      “闭嘴,亚莉。”罗耐着性子,低沉着嗓音几乎是命令道。      “发现海贼2亿的死亡外科医生特拉法尔加·罗和3亿1500万的‘船长’尤斯塔斯·基德!突击!!”一队海兵从山坡上突击过来,贝波窜到罗身前踢飞几个,头也不回地冲抱着亚莉的罗喊:“船长,往那边走!这股海兵交给我,嗨咿呀…………诶?”罗从贝波身边走过,径直朝那片海军走去,白熊想不清楚为什么,呆立在原地歪歪头:“船长?”      “啊啊,船长要耍脾气了,”夏奇拍拍贝波肩膀,对贝波努嘴示意他看另一面:“别管他,我们帮他们把退路清理好就行了。”      一队海兵架着枪将罗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站在中心的悬赏犯,小队长喊话说罗已经被包围了,然而年轻的船长充耳不闻,他笑看着臂弯里不能挣脱他的女孩,灰眸中闪动着危险,悠悠道:“你再推推看啊。”明明是笑着的双眼,可眼里一点笑意没有,只有怒气的火星夹杂着受伤的情绪深深地蕴在那双眼里,像刺一样刺在亚莉心间。      本来亚莉也被罗的行为勾起一丝恼怒,可当触到他眼眸深处的那抹挫败和受伤,那丝恼怒就像烟一样飘散,她梗着脖子,不去与某个怒火中烧的男人对视,硬硬道:“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      “看来是我在你面前表现得太温和了,才让你产生我连那种攻击都防不住的错觉。”罗一叹,抬手活动手指:“ROOM·屠宰场。”以他为中心,能力圈刷地扩大将包围他们的海兵尽数囊括在内,刷刷几下刀锋闪过,海兵们的身体在惨叫声中被硬生生分割成数块,在能力圈内漂浮着。      罗抱着亚莉径直走过那些还是活的肉体切块:“你……”只发了一个音节他就闭了嘴,实在是说不出让亚莉睁大眼睛看看这现状的话,罗抿着唇,猛地闭了闭眼,他这是第一次在亚莉面前将人给切了吧,他总想晚些再晚些,尽量不在亚莉面前展示他身为‘海贼’的全貌,他的能力不止用来救人还可以用来杀人,不止可以切物还可以切人。      他是医生,更是海贼。   是悬赏犯,是不法分子,更是跟本质上还是善良的医生的亚莉格格不入的人。      罗将亚莉放了下来,与那蓝眼仅仅对视短暂一瞬就移开,拉着她的手走过那些人体切块,冷声:“认清你是跟怎样的人在一起的吧。”      亚莉嘴唇翕动了下,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又从天而降一架和平主义者,罗神色动也没动,仿佛和平主义者拦不住他一般,果真,那台和平主义者还没站稳,喉头才冒出点火光就被终于从树根下爬出来的金踢飞。      “罗!小淑女!”      “ROOM——”刷地一下,罗带着亚莉一声招呼都不打地消失在金面前,一路开着能力远去。      “……”自认为出场很及时很帅气的骷髅人被打击到,愣了一下,遥望着不知道跟他差了多少辈的两个年轻人远去的方向,半晌道:“这是怎么了?”      “金快来帮忙啊!这里还有海军要对付!别管船长他们了!”疾呼的是佩金,夏奇挨上金的后背,笑道:“情侣吵架,有道是再大的问题也可以一炮泯恩仇,我们局外人就不要插手了,再怎么个偏宠法也要有个限度,对吧,金?”      “你也是,”金看着夏奇:“你也不要太偏袒罗了。”      *   无法地带因为黄猿和海军的来袭陷入一片混乱,好些建筑物在小波战斗和和平主义者的镭射中被摧毁得粉碎,但香波地群岛太大了,总有鲜少有人来过的地方,在这里零星有几家地下旅馆和地下酒吧接待能找到这里的客人们。      酒保在吧台后板着脸擦拭着酒瓶,拐角,穿过长长的、昏暗的长廊,紧闭的门口烛火摇曳,不知哪儿的流浪猫咪眯着眼在门口挠着,好奇门内的动向。      ‘砰’地一响,有什么东西撞在门上,吓得门口的猫咪扬起尾巴逃窜。      一门之隔的房间内,罗将手垫在亚莉的背脊后,将她抵在门上亲吻着,那使得亚莉对基德‘投怀送抱’的金属风衣服落了一地,洁白的脚背映在落于脚边的深色外套上,仿佛脆弱易折的栀子花。      她好好地扎起来的头发又散了,披在有着一层薄汗的裸背上,几缕发丝夹在被吻成玫瑰色的唇边,她错开那双轻易能吸引她的灰眸,闷声道:“够了吧,放我下来。”      明明有床不睡,偏将她挤到角落里,还以这种有难度的姿势,稍微一动,两个人的神经都被轻易触动。      “可还不够,”罗捏着亚莉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抿唇沉默半晌道:“你生气了?因为我说了些狠话?还是因为我切了人?或者是……成年的特拉法尔加·罗,他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是你先生气的!你气我贴在那个基德身上,但那是他的能力,你气我把你推开,可是不推开难道任由你扑过来抱住我然后两个人一起死吗?”      “我有说过要你‘活下去’吧?”毫不等待的占有、肌肤相亲、让热气蒸腾,罗的占有欲和侵略性的举动源于一份深埋于心底的害怕,他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完整的自己,她是否真的能接受名为特拉法尔加·罗的海贼?那能够死魂化的能力使得亚莉好比随时会断线的风筝,更何况,自从重遇后她就没有消停过。      没有停止过救人、救死魂,也没有停止过揉捏他的心脏。      “我这不是又‘活回来’了吗?”见罗沉默着,亚莉捧着他的脸首先示好地亲亲罗的嘴唇,毫不心虚地撒谎:“我知道你会扑过来,我也同样知道死魂会帮我呀,推开是最好的双赢选择,我还在这里,一点伤没有,不然也不可能由着你欺负。”      “……你说,你‘知道’?”青年并没有被轻易蛊惑,他皱眉思考一阵,望着亚莉,抬眉道:“你该不会是会了见闻色霸气吧?”      “呃……”亚莉一梗——惨、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亚莉那一推刺伤了罗哥的心啊23333 * 今天过生日,吃太饱了有点缓不过劲,总感觉问题没说清and罗哥有点崩…… 再说吧,明天看看能改则改,改不了就酱 ☆、大战在即   人只要活着身体就可以散发特殊的声音,见闻色霸气就是根据这些人体发出的气来锐化五感,并预见甚至回避危险的招式,这种需要天赋开启的能力也因每个人的天赋而有一定的差别。有的人天生就能感知到大范围的声音;有点人通过刻苦锻炼才能提高到这种程度;而有的人就算刻苦锻炼也终其一生也无法发挥出来。      这是天赋或者血脉决定的事,无法阻止却越发让人不放心了。      KING的见闻色霸气范围究竟可以扩大到多大的程度谁也不知道,但看看金就知道,范围只会大不会小。      没有相对应强度的肉体和武技,却赋予了高于身体承受能力的天赋并不是件好事。天赋说不定会加速对肉体的摧残。      尤其是亚莉这种……弱鸡。      罗打发酒保给亚莉弄来了一套完全不带金属装饰的女装,轻薄的面料、绒绒的领子,肩头镂空,还有她惯常穿的热季短裤,他不急着让亚莉穿上,而是将她抱至沙发上,给她披了件外套:“金给你讲过KING和D的约定吗?拥有D因子的D之一族后人能够庇佑拥有KING因子的金的后人,波特卡斯·D·艾伦为了护佑金的血脉将所有D之一族都拉下了水。”想到在酒吧街得知的那个情报——波特卡斯·D·艾斯一周后将在海军本部被公开处刑,罗不禁想,那个艾伦是不是料到了波特卡斯的血脉说不定会有断绝的一天,于是为了预防这一天的到来,将波特卡斯的血脉换成D的血脉?那个在历史上甚至都没有记录的小国国王真的有这么神通广大么……      “护佑?”亚莉捉住对方不安分的手指,疑惑道。      “D的因子能断绝KING的血脉。”跟人类建立血脉联系的KING会失去那份看见灵魂的能力,但这份血脉里的能力还在后代的血液里等待适时爆发,可如果跟KING结合的人是D的话,D的基因跟KING的基因相融,这份能看见死魂的能力就消失了,他们的孩子将不会受死魂和追逐弗亚里兰德里大秘宝的人类所滋扰。      “但是你不愿意的吧,亚莉?”罗撩了撩亚莉的发丝,隔着一层薄薄的头发亲吻她的肩膀,很快亚莉上下失守,微喘着,被罗压在沙发上肆意品尝。于罗而言是随时可能会害重要之人送命的能力,对亚莉来说却是能站在他身边的资本。罗说的对,现在的她不会愿意失去它。      “你真了解我,我会慢慢变强的,”他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也就是说愿意为她适当妥协了,亚莉捏捏罗的脸,仰头亲亲他:“在变强之前我会多给你睡睡。”      “这不是前后的问题,”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起,身体后仰,在控制着不超过亚莉的承受能力的同时凑到她耳边暧昧低语:“你不‘变强’怎么给我多睡睡?”      *   海军来袭时罗给红心船员下达的指令是找地方隐藏而不是离开香波地群岛,为了避免海军袭击他们的海贼船,库里奈奥和一部分船员将潜水艇开离了香波地等待时机再开回来,大战在即,黄猿不可能一直待在香波地群岛中。      岛上的红心船员们都安安分分地藏身于海军都难发现的地下酒吧中,没过几天,外面就传来了黄猿离开香波地群岛的消息。      为了确定消息属实与否,夏奇跟佩金变了个装,两个人穿得跟某国人妖似的出去打探,下午的时候带回来了确切消息:黄猿已经离开了香波地回到海军本部。      “船长,GR21号那里弄来了好几只影像电话虫呢,我们也过去吗?”在佩金看来,黄猿一走,警戒就算解除,离岛的新人们也会陆续回来,谁也不会想为了随时能进行的航行而错过那个大事件:海军本部战力VS四皇白胡子。      “佩金!”罗和夏奇同时开口,然而还是没拦住伙伴将这个消息脱口而出:“波特卡斯·D·艾斯两天后就要被公开处刑了。”      亚莉霍地站起。      罗绷直了嘴唇,将帽檐拉下。这个酒吧是奥格斯格留下的势力之一,当他得知亚莉还不知道波特卡斯会被处刑的事时就将这个消息近乎是封锁住了,亚莉说曾跟着那家伙航行过一段时间,在黑桃船上受过很多照顾,那波特卡斯当家的算是亚莉曾经的船长了吧。      曾经的船长要被处刑了,亚莉会怎么做?      他是不会让她去海军本部的,那里将沦为战场,也就是说随着战争的爆发会出现大量死伤,有人死亡就意味着有死魂诞生,就算不直接参战,他也毫不怀疑她会有被拖下水的可能。      这种事,别开玩笑了。      “呃……”很快意识到自己犯错误的佩金看看听到消息露出震惊神色的亚莉和捂脸叹息的同伴,对一直绷着脸坐在沙发上的船长道歉:“对不起啊,船长……我……”      “佩金!”夏奇打断他,这样一道歉不是明摆着说船长刻意封锁消息么,那是要打架的,他用下巴示意自己的伙伴出来:“把空间留给船长和希娅,我们都换地方。”      很快,这个房间里走得只剩下亚莉和罗两个人。      “你要去哪?”罗看着亚莉一言不发地开始清东西皱紧了眉头:“你要去救波特卡斯当家的吗?你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亚莉,那家伙有四皇白胡子去救,白胡子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伙伴,这场战争的结果还是个未知数呢!”他快走几步,掰过一直背对着他清东西的亚莉的肩膀:“喂,亚莉——”这才发现她哭了。      “瓦铁尔,我讨厌你。”亚莉挣开罗的手,背过身去擦眼泪。      罗颤了颤,行到亚莉身边,低声道:“因为波特卡斯当家的?”      “因为你自己!因为你隐瞒我,因为你刻意封锁消息,这算什么?你总是这样!”有关多弗朗明哥的事也是,碰见唐吉诃德家族时也是,‘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为你好’,擅自地将她跟他口中的危险隔开,将她跟她想知道、应该知道的事隔开。她吸了吸鼻子,将清好的背包往肩上一挂:“我要去影视电话虫附近找间旅馆住下,我知道艾斯有白胡子有一群可靠又强大的伙伴,我去了也没用,而且我有你,我会惜命,但我得亲眼——唔!”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扯着手腕拉过来,捧着后脑要命地用吻堵住话语。      “你知道你有我。”他吻了一阵,将亚莉拉至身前不松手,他被亚莉的话取悦到了,灯光下英俊的眉眼如酒般醉人,灰眸里闪动着细碎的幽光,亚莉被那低沉性感的嗓音勾住心思,低低地‘嗯’了一声,踮脚承接罗的吻。      *   伟大航路前半段无风带,素有铜墙铁壁之称的海底大监狱推进城因佩尔顿,与香波地群岛的气氛截然不同,海底大监狱被凶恶囚犯们的惨嚎和怪叫所笼罩,气氛阴森至极,行到关押着怪物级恶人的地下六楼,似乎连空气都被那森冷且压抑的气氛所扭曲了。      波特卡斯·D·艾斯被锁在墙壁上,他一直低着头,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就像打入这大海监狱的磐石一般坚硬:“问了也没用,关于老爹和伙伴们的任何事我不会透露半句的。”      “这就伤脑筋了啊,我还想问问黛丝忒妮的事呢,”来人披着正义披风,行至监狱前听到艾斯的话推了推眼镜,掀起袍角坐在地上,自我介绍:“哟,小伙子,我是黛丝忒妮的父亲。”      艾斯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穿戴整洁的大叔,半晌开口:“……我不信。”      海军大叔几乎要喷出一口老血,愤愤控诉:“孩子长得向她妈怎么了!好歹遗传了我的一头黑发跟皮糙肉厚,不然能跟你混到新世界?早被小贾打熄了!要不是像我一样皮糙肉厚,早被黑胡子那伙人拆了骨头。”      闻言艾斯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喉头滚了滚,哑声道:“黛丝怎么样了?”      “都说了,像我,被揍了也恢复得快,况且黑胡子不敢要她命,留她一口气插家门口了。”海军大叔点了根烟,抽了一口:“黛丝赏金有点多,本来我们准备关她三四年,等热度淡去了取消她的悬赏令给她安排新的生活,但是她逃了。”      艾斯睁大了眼睛。      “隔着门跟她哥哥下跪、磕头、哭诉,说要永远当你的狙击手,小贾不给她饭吃,远远地逃开,小洛熬不住,开锁放她逃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哥尔·D·艾斯?”      艾斯震住了,牙齿打颤,渐渐红了眼眶。      “两天后在海军本部的大战,我们一家人因为你要战场上兵戎相见了。”海军大叔站起来,将烟摁在铁栏上碾灭,看着这被锁链囚住的痛苦不已的年轻人,叹息:“儿女出走的那一天我就应该知道她是飞出去的鸟,再也不会飞回来,”他顿了顿,又道:“虽说会赢的一定是我们‘正义’,但万一你侥幸没死,黛丝也侥幸没死的话,好好照顾我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艾斯死后,每次重温海贼王我都把顶战给跳过了,为了嫖罗哥再看一次顶战,多虐自己啊 ☆、艾斯之死   两天后,几乎全世界的人都守在各个岛的影像电话虫边关注着这场世纪之战。毗邻海军本部马林梵多的香波地群岛中,巨大影像电话虫前围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稍远一点,巨大亚尔其蔓红树上、建筑物的顶端、树枝高处甚至悬挂于半空的肥皂泡旅店里,数天前聚集在香波地群岛的海贼新星们再次齐聚一堂,关注着这场堪称划时代的战争。      影像中,海军本部元帅战国站在艾斯身边拿着扩音筒向全世界揭露了他脚边这个被束缚的年轻人的身世:波特卡斯·D·艾斯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儿子。      整个香波地群岛因为这一震撼消息迎来了短暂的静默,整个世界的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紧接着‘砰’一声,随着升入香波地群岛顶端的肥皂泡们纷纷炸响,这一震撼消息装入新闻鸟的背包里向着世界各地蜂拥而去。      “嗷……”佩金哭了,捂着自己的右手感动道:“老子居然跟海贼王的儿子握过手,这个月都不洗手了。”      高大的骷髅人金·阿尔雷左右望望,看人群不是在将这一消息奔走相告就是吓呆在原地站立不动,某个四百年前的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罗杰是很了不起的人吗?”      “噗,他是海贼王啊海贼王!!”      “王吗,波特卡斯本身就是王族姓氏,更何况艾斯这孩子看起来也是优秀的D,艾伦的子孙不会差,”某个不怎么读报纸的骷髅人不能理解:“为什么特意说出来,是罗杰的儿子很了不起吗?”      父母都是D,背负海贼王的姓氏哥尔和王族姓氏波特卡斯,艾斯身上的血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人生之路备受关注和备受忌惮,罗斜睨金一眼:“海军是在说杀他的价值。”      金沉默一瞬,轻轻道:“血脉,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么。”      “有时候很重要,有时候又不重要,”罗换了个姿势,支着下巴:“看你怎么想了。”      随着镀了膜的莫比迪克号破海而出,一条条船紧跟着浮出海面,活着的传说四皇白胡子跟他的14个队长尽数侵入湾内,白胡子拉扯空气造成的震动余波甚至都传到了毗邻的香波地群岛。      罗看着亚莉有些苍白的脸色,拉了拉她的手:“亚莉?”      “我没事。”亚莉默默摇摇头,看屏幕中艾斯被同伴和随后从天而降的弟弟感动得以头抢地,香波地群岛离马林梵多的这个距离刚刚好,他们看着影像电话虫内海军和海贼厮杀的景象,看着两方人马刀尖相交,被冰封的湾内到处都是爆炸和浓烟。      海军、海贼,一个个人死去,但是她听不到、感受不到那些身在马林梵多的死魂的存在。金站在她身边,教她缩小再缩小自己还不能够很好控制的见闻色霸气。      前些天追着香波地群岛的新人们打的和平主义者出现并肆虐着战场,坚固的冰面被炮火打出一个个弹坑,鲜血和人类成了火焰燃烧的燃料,眼见着白胡子海贼团渐渐处于劣势。      【黛丝!!!!!!】   亚莉一震,最后一只影像电话虫关闭前,她好像听见了谁发出悲鸣,紧接着所有影像电话虫在炮火中关闭,整个世界都与激战中的马林梵多失去了联系。      “为什么影像电话虫出了问题?”   “马林梵多到底怎么了?”   “战争呢,到底怎么样了?”   “白胡子真的出卖了同伴吗?”      人群喧闹起来,聚集在影像电话虫下发出无意义的抗议,罗站了起来,却把他身边要跟着他站起的亚莉摁得坐回了沙发上:“你跟金留在这里,我会回来接你的。”      “罗!”      “听话,亚莉,我也听见了刚刚影像电话虫里有人在喊波特卡斯当家的的那个狙击手的名字,我会把船潜到马林梵多附近看看,但是你不准去。”他态度强硬,斑点帽下眉头死死皱起,他知道亚莉担心马林梵多的战况,跟波特卡斯是朋友,但那里已经变成人间炼狱了,以亚莉的弱鸡程度一靠近就会立马被拉着死魂化,死魂化超过一定时限就真的死了,这是他绝对不能够接受的。      “安分地在金的保护下留在香波地群岛等我,这是要我出航的唯一条件,”罗认真地注视着她:“接受么,亚莉?”      亚莉沉默,神情隐在暗影里,想做些什么却对现状无可奈何,她开启了见闻色霸气却控制不纯熟,没有相对应的体能做支撑,一靠近战场她就会死魂化,亚莉只有紧紧握了握罗的手,像是要传达那份意志:“拜托你了,瓦铁尔。”      罗揽着他的女孩给她了个吻,随即率领红心船员们出发,此时的他不会想到这是他在接下来将近两年时间最后一次亲吻他的女孩,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加勒比·亚莉克希娅。      “等我回来接你。”   等待他的只是一场漫长而艰苦的离别。      *   正处于激战中的马林梵多,海贼们一批批从湾内向着艾斯所在的处刑台进发,笔直的一条突破壁垒前进的路,那么大的一个冰之湾,身为海贼的黛丝忒妮还是跟她的海军哥哥狭路相逢了。      贾斯缇额头不断冒起青筋,鲜红的眼睛锐利,他的正义披风在激斗中被扯坏了,在刀剑相交的激烈声音和呐喊声下,他被这战场环境刺激得与他的妹妹再一次展开了一场互不留情的兄妹之战。      直到手中的剑刺穿了黛丝的胸腹,那在战争的刺激下不断沸腾的血才凉了下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松开了冰刃,看着那娇小的身体倒下去。      “黛丝!!!!!!”这一声悲鸣来自洛耶尔,来自黛丝的许许多多海贼同伴们,更来自他自己。      “可恶!”一番队队长马尔科燃烧着蓝色火焰迅速上前,将黛丝抱起来翻身朝着身后莫比迪克号飞驰:“医疗班!!”同时五番队队长花剑比斯塔的剑尖已经以极快的速度递到贾斯缇眼前,誓要取这个年轻海军少将的性命。      贾斯缇眼睛都不眨,只是望着那不死鸟怀中的身影呆立在原地。      ‘砰’一声,洛耶尔身后的大刀拦住花剑的剑尖,一直表情轻松的少年沉着脸给了贾斯缇结结实实一拳将压根不会反抗的兄弟打飞出去。      “抱歉了,第一拳是我的,”他盯着花剑,剑尖穿透了刀面刺入洛耶尔的肩膀,已经升入大佐的少年握着花剑的刀锋,‘滴、滴答’鲜血滴落在冰面上:“我……和贾斯都不是个好哥哥,抱歉了,那小子该打,我也该打,没尽到兄长的责任,让你们这群海贼把哥哥的角色抢跑了,但我不能让你们动这样的贾斯,无论是身为海军还是身为弟弟。”      兄妹打架……二哥……很为难啊……      在席卷世界的暴风雨中,无论是贾斯缇或是洛耶尔,他们都是很小很小的一粒微尘,还很年轻的海军在为正义冲锋陷阵,大批大批的海贼为拯救同伴献出生命。当艾斯被路飞救出时海贼们欢呼着逃离,他们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们已经没有了持续战斗的理由,可没有人意识到那胜利只是阶段性的。      直到艾斯以肉身挡在精疲力竭的路飞身前,炽热的岩浆洞穿了少年的身躯,前一刻的狂喜被这一刻失去同伴的巨大悲伤所颠覆。      他跪了下来,项链珠子四散,火拳瘫倒在弟弟肩头,兄弟两在战场中心相互支撑。      “艾、艾斯……”路飞揽着艾斯后背,手臂上都是哥哥温热的血,人怎么可以流那么多血,这是骗人的吧,艾斯不会死的,他答应自己永远不会死的!路飞嘶哑着声音颤声道:“你、你……”      “……抱歉……了啊……”他的肺被破坏了,五脏六腑都被岩浆熔毁,生命中的最后一刻眼前渐渐暗了下来,可心中的光却越烧越亮。      黛丝说黑桃的伙伴们也来了,可是他好像到死都不能见那些家伙们一面了……      相信他,跟着他航行,却最终因为他归于白胡子旗下不再继续航行而分开的伙伴们。      他还记得两年前,黑桃海贼团归于老爹那天同伴们选择去留,他船上异世界的伙伴要继续航行找寻回家的路,他从莫比迪克号的船尾跑到船头,为见那些可能再也不会相见的伙伴们最后一面。      打散黑桃使他心中充满自责,就那样站在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这是什么表情,来送灵的吗?”说这话的是凯特。      “我、我……”      “我说艾斯,你该不会以为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是同伴了吧?”杰拉尔站在小船船头笑道,他注视着满脸自责的船长缓缓道:“我的世界,某一个魔法公会针对脱离公会的人有三大定则,我把它改了改用于黑桃——”      “第一,关于黑桃的伙伴的不利情报一生都不能对他人谈及。”   “第二,就算道路不同,也要坚强地活下去,绝对不能轻视自己的生命,对你这笨蛋尤其适用。”   “第三,一生都不能忘记珍视的伙伴,我们无论在哪,相聚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都是黑桃的船员。”      生命走到尽头的黑发少年想起自己这一生不断被爱着的经历眼泪掉个不停,最终面带微笑地倒在了弟弟身边。      整个马林梵多充斥着伙伴们悲恸的哭声,艾斯身死的影像在战争彻底结束后很快传到世界各地——      邻岛香波地,记者们把海军本部胜利和波特卡斯·D·艾斯身死的消息奔走相告,海军的胜利被电报传达给全世界等待结果的人们。在欢呼声中,亚莉捂着嘴,看着屏幕上那个死去的少年泪流满面。      “终于……找到你了,希娅小姐。”奔走欢呼的人群中,那披着斗篷的人站在亚莉身后,他掀开了自己的斗篷,在播放着马林梵多战局的巨大电话下颤抖着声音表明身份:“我是杰拉尔,黑桃的航海士,我们需要你的协助。” 作者有话要说:  虐吗?不虐啊,我留了辣么大一个希望在。 草草把顶上讲完了,我才是最虐哒,为了讲这一章居然去碰了差不多四五年没重温的顶上。 我要被自己虐死了 ☆、我的兄弟   顶上战争的结果仿佛巨浪,向着全世界掀起波澜,不紧跟潮流的人会被时代的大海所吞没。在北海暗中活动很长时间的萨博回到巴尔迪哥时海军和白胡子的激战刚刚分出胜负。      稳固新世界的四皇一角崩塌了,为了迎接这一崩塌所带来的连锁反应,巴尔迪哥的同志们积极部署,忙到连走路的时间都没有。      在这场战争中死亡的是四皇白胡子和火拳艾斯。      萨博迟疑一瞬,像往常一样,他仿佛看到了回忆的黑影从他身边迅速掠过,无法摆脱内心的那股灌铅般沉重的感觉,年轻的革命军凝在当路。      克尔拉见萨博不走了,回头疑惑道:“萨博君,怎么了?”      “不……只是希娅跟那个火拳关系不错,而且火拳还间接地救过我的性命,我有点……不适应,”额头溢出冷汗,萨博扯了扯领子,唇色有些苍白:“希娅一定很伤心吧,我能早点去找她吗?”      “我说啊,萨博君,”克尔拉叉腰训他:“当初大家推举你去动员亚莉克希娅小姐加入革命军,结果你人没拉进来不说,私交也好得有点过分吧?人家再伤心也有她的船长安慰,萨博君你不注意距离的话……”      “火拳艾斯的全名是什么?”萨博冷不丁打断克尔拉,声音颤抖,仿佛是快要窒息而死的人压着嗓子低语,克尔拉一愣,只见金发少年面色惨白如纸地抢过一份报纸,豆大的眼泪和汗水滴落在报纸上火拳的脸上:“——波特卡斯·D·艾斯。”      【萨博!】   那两个回忆中的黑影渐渐明亮起来,他僵直地站在长廊中,任他们身上渐渐亮起色彩,变得容易辨认出样貌,带着笑,迅速从他身边跑过。   【萨博!你愣着干什么?】   【快来呀萨博!】   他听着记忆里的呼唤声回头,泪水模糊了那两个人的身影,萨博急促地呼吸着,念出他们的名字:“艾斯……路飞……”      死的并不是随便哪里的海贼,也并不是应该被排除的海贼时代的危险因子,是他的兄弟啊!      “艾斯……是我的……兄弟啊!!!”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这份悲恸的重压发出悲鸣,萨博仰面昏倒在地。      *   他做了一个梦,热闹的北海街道他藏身于巷子中的阴影里,可阳光总要把那阴影照得短些再短些,他努力隐藏自己,给希娅打了好久的电话终于通了——      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她,而是两年前的艾斯:“喂,你好,我是波特卡斯·D·艾斯。”      “艾斯!”他惊喜地叫出声来,激动地踏出一步走出阴影,带着哽咽对电话那头道:“我是萨博啊,你的兄弟,太好了,你还没有死。”      “……萨博?萨博!你没有死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如他所料那般从疑惑到激动,可紧接着语气一拐,声音低了下来刺痛他的心:“可是你没死的话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      诶?   “我、我我……”我失忆了,我没有想起你们,我知道自己失忆但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份失去的记忆,认为记忆里全是想忘记的事,你们被痛苦的记忆所淹没了,是我……没有想起你们,没有追寻你们,对不起,我……   “我……不是个好兄弟……”      萨博猛地睁开眼睛,轻风将白色的落地窗帘吹起,他躺在被褥中,口里干涩得仿佛有股铁锈味,克尔拉趴在床头,他微微一动,克尔拉就醒了:“萨博君,你怎么样?”      “……我昏迷多久了?”他摸摸自己发烫的额头。      “几个小时,”克尔拉几乎要哭出来:“你突然惨叫着倒下,吓死人了。”      萨博虚弱地轻笑一下,低声喃喃:“还好昏迷得不久,”克尔拉没有听清他的自言自语,待要问他说什么,萨博却舔了舔自己已经起了皮子的干涩嘴唇道:“克尔拉,我想喝水。”      少女立马站起来,急得团团转,发现房间里连个水杯都没有,赶紧慌慌忙忙冲出去:“我去给你倒。”      片刻,等她倒了一大杯水回来,床上早没了萨博的影子,外面的风通过大开的窗户灌入房间内,搭在架子上的外套被拿走了,掀开的被褥上放着一张字条:抱歉,我有紧急的事要办——萨博。      巴鲁迪哥港口一条机动性小船被开走了,小船的动力系统由古代空岛贝类加工而成,不用半天就能跨越红土大陆到伟大航路前半段。      年轻的革命军二把手开着小船独自飞速航行,劲烈的海风吹开他柔软的金发,他只拿了平时穿的外套,高速行驶所掀起的海上寒风直灌进单薄的衣服里,不好好休养使得高烧烧得更加厉害,让视觉都受到影响,他只能看见前方窄窄的一块范围,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受着反复煎熬。      可是他没工夫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了,还有一线光明不是么,红心海贼团选择的那条线路,香波地群岛前一个岛,说不定两年前的黑桃海贼团还在岛上。      他可以见到两年前的艾斯。      萨博怀着一线希望航行,当人把一线希望看得太重太重,他的身体重心、他的一切健康甚至他的整个世界都押注在上面,而当那一线希望破灭时……      萨博站在小船上凝望着燃烧着的阿亚岛,整个阿亚岛被熊熊烈火所包裹,热浪熏着他的脸让他的船只无法靠近,金发少年控制不住泪流满面,大吼:“艾斯!!!!”他是烧烧果实的能力者不是么,有火焰的地方他不会死,火焰就是他。      “艾斯!!!!”      萨博身后,深水下海兽们听见了海面上传来的革命军少年撕心裂肺的呐喊,这些海底凶猛的捕食者们纷纷甩着尾巴直游而上,三条巨大海兽从海中跃起,直扑中间那看起来小得只够塞牙缝的船只。      可萨博只看着燃烧的阿亚岛,他的船只在巨浪中飘摇。      “口中的轮.盘,数字是1至9,不同数字对应不同的武器,这就是本大爷,疯狂转盘!!”      “好了,别废话了,赶快抽吧。”扑向萨博的海兽身后,同样有人一跃而起,娇小的身躯跟海兽比起来就像一个点,她扬手,抓住骤然变化而来的镰刀向海兽们挥去:“2么,又抽错了。”      清冷的镰刃切过三条海兽,瞬间大量的血从切口处喷溅而出,染红了这一片海域。披着一头紫红发色的少女站在漂浮于海面的海兽尸骸上叹气:“果然在这个世界能力会大打折扣么。”      “你什么意思?是说本大爷不中用吗?”少女手中,转盘小丑愤愤道,几乎要抵上她的鼻子:“别以为你现在变成了女孩子就有特权了!!凯特!”      “真是麻烦死了,快点给我消失。”她冷淡地瞥自家小丑转盘一眼,向前一跃跳上萨博的船只,半跪在已经体力不支晕过去的少年身侧,整个船被海兽喷溅的鲜血染红,凯特探手试了试萨博额头温度——烧得相当夸张,居然还没有死。      革命军少年嘴唇翕动,痛苦地低声呢喃,凯特低头仔细聆听,是在叫‘艾斯’。她站起来沉吟一声,俯视脚边晕厥的金发少年,思考半晌决定道:“就征用这条船去香波地吧。”      *   香波地群岛无法地带,偏僻的地下酒吧,一口棺木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跌跌撞撞地抬进来,砰地放在地上。那东西是一条鼬鼠,它呲溜一下溜到棺木上坐着,身形拉长变大,毛皮变得光滑,赫然变成了一个眼神明锐的黑发少年:“四皇香克斯给艾斯的墓,我把它挖出来了,感谢他们没有用火葬吧,不然我们真得抢在尸体被烧毁前跟他们开战。”      ……跟四皇开战,亚莉有些瞠目结舌,可看少年那表情不似作假,她虽然知道他艺高人胆大,可是究竟是怎样的生长环境养成了这种不驯服的性格?   “铸铎……”      少年听见亚莉叫他名字,一边戴头巾一边给对方回了个浅短笑容:“感谢你还记得我,希娅小姐,原来你是KING,也算是半妖了,”他套上外套,边理了理领子道:“我就说我们有缘,就气味上来说很像。”      “谁能给解释一下……”从刚刚亚莉碰到杰拉尔开始,金就没搞清过状况,他指指房间内的棺木:“里面是波特卡斯·D·艾斯?”      “劝你不要打开,艾斯胸口开的血洞能塞进一个脑袋,他身上还有很多旧伤,想必是吃了很多苦,这家伙,”铸铎叉腰,一脚踩在棺木上,冷哼一声:“我们一不在就发疯,等到救回来后要好好教训一顿。”      “……黛丝怎么样了?”她其实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为什么杰拉尔变得成熟了许多,为什么铸铎一成不变,仿佛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模样,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偷偷把艾斯的尸体搬过来的,只有他们吗?其他人呢?想问的问题太多,最终只选择了一个最在意的,她听见了那悲鸣,之后罗突然出现在战场救走路飞的消息满世界飞,可她联系不上他。      “应该没有大碍,”杰拉尔不确定道:“时间太紧,我们没时间去白胡子船上找她,甚至我们留在这里的时间也是有限的。”他想了想,对亚莉微笑了一下:“等凯特来了一起说吧。”      亚莉点点头,她印象中的凯特成熟而知性,戴着蓝色鸭舌帽,长发垂在腰后,话虽然不多,心思却细腻而缜密,跟同样心思细密的瓦铁尔不同,凯特更为柔软隽永一些,而且生物知识十分渊博。      “抱歉,路上出了一点事,”低沉的女音从门口响起,来人背着光,将自己遮挡视线的长长刘海往旁边扒了扒,黑色紧身衣勾勒出娇小纤瘦的身材:“你们都到了啊。”      “呃………………”      凯特踏步进来,房间内每个人表情都有些复杂难言,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给他人造成多大冲击的凯特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怎么了?”      “……分开的这些年你发生了什么?”      “遇到了有些事,变成了女孩子,先不说这个,”她把一直扛在肩头的人往亚莉面前一递:“他好像快死了,能救吗?”      少年的金发乱糟糟的,面如金纸,嘴里一直呢喃着什么,仿佛陷入噩梦中,亚莉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憔悴得不成人形的家伙:“萨博!”      “他一直念叨着艾斯的名字,我就把他一起带过来了。”      亚莉试了试萨博的温度,又探了探他的手腕和心肺,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指挥:“把他搬到隔壁房间,铸铎,去弄些注射器来!还有把我的背包拿来,装药草的那个!”      “哦!”少年得令,脚下暗暗用力,往前一窜,化为一条棕皮鼬鼠直冲出去。凯特协助亚莉将萨博搬到隔壁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杰拉尔守在艾斯的棺木旁,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状似无意地对金道:“你好像很在意铸铎?”      金收回目光:“我在这里只是为了保护我家小淑女,任何人都不在我的在意范围内。”可他沉默一瞬,又问:“你们准备怎么救这孩子?”      “我们要去弗亚里兰德为艾斯拿到那件大秘宝。” 作者有话要说:  啊写到这里真是舒爽,终于把当初埋的萨博艾斯通过电话的伏笔给挖出来了。 只有这样才能把萨博从巴鲁迪哥给勾出来,勾上贼船啊2333 * 罗哥没接到电话是因为全员先躲避大将追击,再者他要跟路飞做手术啊 * 铸铎,《滑头鬼之孙》里面远野的妖怪,搞不好小哥性格有点崩,我记不太清楚了。 * 黑桃的各位分开后回到各自的世界,再重聚大家都不一样了,杰拉尔那边算是过了七年,铸铎那边过几年都没差了,他是妖怪嘛,凯特经历了奇美拉蚁事件由男变女,不过亚莉现在压根不知道他们是异世界人。以为黑桃整个并入了白胡子。 不过她马上就知道了吧……写完有空再疏一疏 * 二哥我大概会虐虐他吧,这一次他有机会尽全力拯救艾斯了23333 * 金是被非人类养大的,说白了,是妖怪养大的……出了BUG再说 就酱 ☆、萨博加入   光线的照射下,空气中的微粒在房间内沉浮,房间的门大敞着,亚莉和凯特带着萨博去了隔壁,铸铎去找药品,房间里只有杰拉尔和金,当杰拉尔将那句话轻松说出口时,金眼睛微微眯起,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半晌才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吧?”      “必然的,金·阿尔雷,KING的祖先,正是因为你的姓氏才将希娅小姐血脉中的力量称之为KING,你离开妖精之乡寻找血脉亲人,却阴差阳错使得弗亚里兰德成了一座能够被人类打开的危险岛屿,于是你一生都以远离家乡的方式来保护它,”杰拉尔微笑道:“你不是想保护弗亚里兰德里的大秘宝,而是想保护岛中的伙伴不受滋扰对么,那些……‘妖怪’?”      “我是不会回去的,哪怕这孩子是波特卡斯,迄今为止,我也阻止了不少想要闯入弗亚里兰德的寻宝人,”金神色忽冷,“你想试试么,异乡人?”      “希娅小姐说不带你,”杰拉尔一叹,金微愣,心中不好受起来,只听杰拉尔继续道:“她喜欢你,不想让你以为是被利用,所以我们会以自己的方式去闯弗亚里兰德,希娅小姐有时候很敏感很笨拙,又很难有安全感,但她也很固执,我想这与你也有共通之处,四百年了,金先生,为什么你就不肯回头看一眼你故乡的玩伴们呢?”      高大的骷髅人听年轻的魔导士这么说着差点就要回头,可是他忍住了,身上的气息冷澈至极,只是抗拒地盯着杰拉尔,他知道得太多了,知道得诡异地多,这些绝对不是能从文献里能获取的信息,难道是……金兀自摇摇头,那双眼窟窿如同黑色深渊,简单而荒凉:“我已经选择了‘人’的道路。”他离开弗亚里兰德,他在人类的世界禹禹独行,他放弃了故乡的伙伴们,所以哪怕这选择是错的,他都不会再回头。      他会背负自己所需要背负的全部。      “成为‘人类’并不代表跟‘非人类’决裂,有时候就算道路不同但我们跟伙伴的心还是紧紧相连……”见金侧过脑袋表示并不想听,杰拉尔叹息一声,无奈地笑:“随便你吧,反正KING和D我们都到手了,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去你的故乡,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个……”说着,他像刚想起什么一般,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一边道:“我见过弗亚里兰德的看门人斯派德尔,既然你不回去,那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杰拉尔将之递给金。      金心中犹移不定,可已经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去接那张字条,在碰到那张字条的瞬间,骷髅人霎时不见踪影,杰拉尔耸耸肩,眸光狡黠,将没说完的话说完:“这个字条是空间魔法的媒介,他说让你亲自去找他。”      “……你把那个金传送到那个蜘蛛妖怪那里去了?”铸铎抱着刚从隔壁端出来的水盆路过,他正巧目睹了金被空间魔法传走的那一幕,见杰拉尔一脸无害地点点头,铸铎毫不客气地嘲笑两声:“哈,活该,你这家伙全身是魔法陷阱,谁都知道不能随便接你递来的东西。”      GR30,香波地公园地段,一个身影陡然出现,从半空直砸而下,仿佛从半空投下一颗小型炸弹,然而没有一人听见这轰响声,金狼狈地砸入在建的游乐设施中,被烟尘呛得直咳嗽,他边拍掉骨头上的蜘蛛丝边爬起来:“那个,狡猾的黑桃航海士……”      “哦,阿尔雷啊,好久不见,”来人张嘴打了好大个哈欠,又长又卷的刘海遮住半张脸,他对着愣住的金咧嘴一笑,亲切道:“来来来让哥哥看你长丑了没有。”话音还未落,他三两步快速走上前去,旋身一踢,一脚正中金胸骨,将人字拖和金一起扣到墙上,金挣扎着要起来,可墙壁上布满蜘蛛丝,蛛丝的粘性牢牢地粘着他的四肢,他的每一根骨头,甚至他的灵魂。下一秒,看门人斯拜德尔四肢扣在墙壁上,像蜘蛛一样趴在金身前,他长长的刘海垂落,露出被头发盖住的六只眼睛,那三双眼齐齐眯着,他抬起金的下巴笑道:“越来越俊了嘛,你这不着家的死小鬼。”      “………………”      *   “金呢?”当亚莉从隔壁房间内出来时发现杰拉尔和铸铎一个在准备魔法用具,一个在磨刀,哪里都不见那个不会离开自己半步的骷髅人,铸铎扬手,蹲在棺木上一边咬着苹果一边道:“被杰拉尔弄走了。”      “喂……”亚莉眉头轻皱,抱臂叹气,注视着杰拉尔:“你说过不需要金也可以吧,KING和D都有了,我不希望他觉得受伤害啊。”      “反正你把他留下他也会不放心地跟过去,希娅小姐,爱是可以被察觉的,有时候我们为了所爱的人必须强硬一点,”杰拉尔坦诚微笑,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说,转而道:“那个少年人怎么样了,天黑之前我们能出发么?”      亚莉皱起眉头,眼中的担忧展露无遗:“萨博他——”      话还未说完,一声惨嚎将之打断。      绝望的、嘶哑的惨叫,仿佛带血的剑破开这一刻还算良好的气氛,亚莉脸色一变,连忙冲到隔壁,只见病床上自己刚安顿好的人坐起来痛苦地喘气,麻醉和宁神的药好像对他毫不起作用,他抱紧自己的肩膀,五指似乎都要在胳膊上抓出血来,萨博见亚莉推门而入急切地走到自己身边,哑声道:“……希……娅。”      “萨博!”亚莉蹲下来,紧紧握住他的手。      “我本可以跟他相认的,他是我的兄弟,他救过我的命,这几年我看过他跟路飞的悬赏令不下十余次,我还跟他通过电话,”他几乎痛哭失声,死死攥住亚莉的手:“我本可以有机会介绍我自己,说我叫萨博,是他的兄弟,他危在旦夕时我在干什么?我……我在船上事不关己地睡觉……”      她从未见萨博这副模样,哭到抽搐,仿佛坚硬的外壳被狠狠击碎,失去家园的灵魂痛苦地低嚎,亚莉任由萨博那股力气几乎要拧碎她的手骨,她抱着少年,察觉到他被某个事件打击至深,温柔且强硬地掰过他的肩膀,让他抬起头来面对自己:“萨博,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不好?”      “艾斯……”萨博注视着亚莉,颤声道:“波特卡斯·D·艾斯,是我的兄弟……”      “你说什么?”随着亚莉走进房间的黑桃三人齐齐出声。      *   房间内自制的挂钩上重新挂上点滴,注射针头插入血管里,金发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头,亚莉示意他放松,衣扣解开,冰冷的听诊器触碰着他的胸膛,萨博坚定道:“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凯特:“……”   杰拉尔:“……”   铸铎:“……”      三名黑桃为难地沉吟,铸铎首先吭声:“听着小鬼,救你已经很浪费我们时间了,没时间带你这个病号走,再者谁能保证你是艾斯的真兄弟还是假兄弟?”      “艾斯手臂上的纹身‘ASL’意思是艾斯、萨博、路飞,我跟那家伙从小就吃霸王餐,武技基础可以说是在被各个餐馆店主追着打中练成的。”      三个黑桃不约而同地想起各自经常为吃霸王餐的船长付钱的血泪史。      “大概是八岁还是九岁的时候,那时候还没碰到路飞,有个海军的小孩跑到风车村玩,艾斯看不惯她,朝她吐了口水,那孩子不服气,哭着吐了回来,艾斯火了,呃……我们两个将她绑到废铁上教育,结果没想到那孩子却把大自己十几倍的废铁块给抬起来了……”      “你们居然合力欺负小孩子。”      “这不是重点……”提到这事,萨博显然有点尴尬,他挠挠额头,清咳一声:“我想,那个时候被艾斯打过的、还扬言长大要抓我们的小孩子就是铁衣女黛丝忒妮,力力果实能力者只有一个不是么。”      “……像是黛丝会做的事,”杰拉尔沉吟,凯特接话:“但是对象是艾斯的话就……”他选了个词:“有点诡异了。”      “我们分开有将近八年了,我没有过多的证据证明我跟艾斯的关系,但只有这份兄弟情永远不会变,”萨博在黑桃们的注视下抿了抿唇,亚莉帮他拔了针头拍拍少年的胳膊让他老实点,萨博绷紧神经,从床上下来套上外套,固执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一定要跟你们一起去弗亚里兰德。”      “医生怎么说?”铸铎对亚莉抬抬下巴,后者露出为难神色,迟疑道:“萨博,你的身体……”      “好了!你摸!”他抓着亚莉的手触碰自己的额头,原地蹦了几下,扭扭脖颈活动筋骨,示意自己满血复活:“希娅,”他握住亚莉的双肩急切地凝视着她,声音温柔且坚决:“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不能错过第二次,我是他的兄弟,在他需要时必须在他身边,不然这将是我一辈子的憾事,希娅,我没办法坐等你们回来。”      亚莉静默,许久,叹了口气,转头对三个等待着的黑桃耸耸肩:“他的身体还没好透,但我想这个小队里最弱的依旧是我。”      “走吧,时间不等人,”凯特站起,抛给萨博一个背包,率先走了出去:“或许最后艾斯只能指望你。”   毕竟他们都是异乡人,他们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都是有限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补全了,我可以安心睡觉了 * 萨博啊,艾斯在你隔壁棺材里…… 啊黑胡子的那个巴基斯是怎么说的?搞不好艾斯死的时候萨博还在喝茶……我觉得搞不好还被他说中了…… 真是字字诛心啊 * 萨博和亚莉真是好盆友啊,真的 ☆、失去联系   艾斯和白胡子刚死不久,整个香波地群岛还维持着庆典状态,人们欢呼着,高喊着‘海贼王的血脉终于断绝了’、‘传说中的海贼白胡子被打败了’、‘海军万岁,世界政府万岁’。      小队五人从欢呼的人群中走过,属于悬赏犯的萨博压低帽檐,嘴唇抿着,拍掉落在肩头的彩带,沉默地跟在黑桃后面,铸铎背着艾斯的棺木,他将自己的头巾挪了挪,表情有些狰狞:“我想干一架。”      “我们没时间了,”杰拉尔拍拍铸铎的肩膀,似乎想借以化去伙伴的怒火,但表情也同样是不痛快的:“如果艾斯在这里,他肯定会耸肩说无所谓。”      提到艾斯,铸铎的表情才有所松动,将棺木往上抬了抬,死死地攥住绳带:“复活他,给全世界一个‘惊喜’吧。”      杰拉尔跟看门人约定了去香波地公园某个在建设施内汇合,那里相当于弗亚里兰德的入口,亚莉是最后一个进入这挂有鬼怪招牌的游乐设施,她尝试着用电话虫联系罗,但是没有一个被接通。      “希娅。”凯特叫了她一声。   “我来了!”随着她三两步走入游乐设施门内,属于这个世界的通讯工具电话虫‘砰’地被挤出透明的、看不见的界限外。      里面黑黢黢一片,似乎还有流水的滴答声,脚下的路凹凸不平,走在最前面的凯特用念能力照亮一片区域,负责背棺材的铸铎紧跟其后,紧接着是萨博,他紧握着亚莉的手,牵着身后的女孩不断提醒她脚下小心,一行人走在最后的是杰拉尔。      他们走了一段全黑的道路,紧接着天光大亮,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外观看起来小小的游乐设施下别有洞天:是地下废弃列车站。跟上次亚莉跟罗来的不同的是,这里面现在一团乱,地上散乱着各种废弃废弃物。      “西海的旅游日志?”萨博踢了踢脚下破破烂烂的书。   “这是……”凯特抓住飞来的纸张,看了一眼:“东海巴拉蒂餐厅的宣传单,我们曾经点过他家的外卖。”想到还在黑桃海贼团的那些日子,杰拉尔一笑:“我们差点提早几年将艾斯兄弟的船员拐上船,托那个卷卷眉没上船的福,黑桃直到解散厨师都是你兼任的,凯特。”说着,他伸出手去,跟自己变成女孩的黑桃伙伴碰了个拳,甩甩手:“拳头小了好多,感觉真不适应。”   凯特瞥杰拉尔一眼:“你也老了很多。”      “这是北海克鲁鲁大学的地图,”亚莉捻起一张被打湿的地图,看了看扔到一边去,下结论:“这里的废弃物很可能来自全世界。”      “欢迎来到弗亚里兰德候车站,我是看门人斯派德尔,”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行人望去,只见坐在长椅上的人三两口吃掉伟大馒头,还沾有馒头碎屑的手指往衣服上蹭了蹭,对他们招招手:“过来吧,旅客们。”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发绳将额前刘海扎起来,露出一直被遮住的六只眼睛,除却跟看门人联系过的杰拉尔和本身就是妖怪的铸铎,其他人都被骇住了,三双眼珠望向不同的方向,斯派德尔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一行人上车:“这次绝对不是玩笑,确保你们每个人都有去弗亚里兰德的决心再考虑上船,不然会被船体排斥的,然后上船时请张开嘴。”      “非弗亚里兰德的居民乘上去那里的海流时会被岛屿避开,这就是活人到不了那里的原因,我把蜘蛛丝吐在你们体内能躲过那个排查,将你们伪装成本地人,”说着,他‘咻’地接连朝亚莉一行嘴里吐了一大团丝,细细的丝线准确无误地射入喉口,几乎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将蛛丝吞咽进去,要反胃一般捂着肚子跑上车厢,斯派德尔抬了抬手:“抱歉哈,我几百年没刷过牙了,蛛丝有点味道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是……”他的丝线勾住杰拉尔衣服里的小树苗:“嘿,小家伙,你不是百年前跟阿尔雷打架被带出去的吗,欢迎回家。”他丝线一甩,将择择树抛到座位上,抬手拦住嘴巴闭得跟蚌一样紧的亚莉:“张嘴,小小KING。”      亚莉露出为难神色,视线瞥一眼吞了蛛丝后快被那股气味呛死,坐在软椅上纷纷大口呼吸的伙伴们,道:“我是KING,有一半属于死魂,弗亚里兰德不会排斥我,我不需要吞你的蛛丝。”      “那是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看门人不为所动:“但是你跟那个D的小鬼上床了吧,床上活动一直持续到最近,所以他的气现在还留在你身上,这会使得岛屿判断失误的,”他指指自己的三双眼睛介绍:“它们,一双能看到过去,一双注视着现在,一双看到未来,早在那时候我见到你就笃定你们会上床,就像阿尔雷执意要出岛时我笃定他在死之前不会再回来一样。”他从身上摸出一根黑发,用蛛丝将之包裹后让亚莉吞进去:“到时候航行时你要坐在最前面,这样才能确保完美突破时间结界。”      腥气和各种古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直冲鼻腔,亚莉捂住嘴,胃里都在泛酸,喘了喘气问道:“金呢?”      “在船上。”      “这跟……你上次做的不一样,”她顺了顺自己胸口的气,难受得差点泛起泪花,执意问:“你上次找我要了船票。”      “这次我也要了,我找能听见万物之声的D要了船票,”看门人拉上车门,转头对亚莉一笑:“再说,没有什么比能带死小鬼回家更珍贵的了。”      待到他们都上车后,不知从哪涌来的流水开始涌入这辆列车所在的凹槽,可能是来自于香波地群岛底下,流水的推力推着这辆列车驶出候车站,然而诡异的是一驶出候车站便是海,海列车通常速度一定并且遵照海中铁轨的路径行驶,但这一辆则不然,列车如同船一样行在大海中,却比任何一艘船速度都要快。      “我们在什么东西身上。”亚莉坐在最前面趴在车窗上往下看,有什么东西在车头的水里沉浮,拉着这辆列车向前跑,白色的头发,还有布满鳞片的背脊,当那东西再次在游动时浮起来时亚莉吓了一跳,是一个女人!体型比他们大了好多倍,正驮着这辆列车在海上飞驰,就在刚刚她还侧头对亚莉笑了一下。      “别怕,是蛇骨婆,她拖着两条蛇骨在海里行驶,那两条蛇骨就是这艘船的轨道。”看门人搂着亚莉的肩膀,扬手跟水下的妖怪打了个招呼:“很酷是不是?”      亚莉:“……”   既然她能驮着列车游那还要什么铁轨。      “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呢,”看门人大笑一声:“石界碑,穿过石界碑就能回到弗亚里兰德了。”      “穿过是指……”亚莉紧紧抓着把手,看整辆列车越来越快地冲向不远处的扁形巨石,溅起的浪花模糊了车前玻璃,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扁石上的图案,整个海列车就‘砰’地撞在石碑上,再一眨眼已经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海浪拍打着石碑,海上的迷雾很快又飘过来模糊了这片海域。      *   他们一群人闯去妖精之乡弗亚里兰德的同时,远在伟大航路前半段无风带海域,被大型海王类包围的女儿岛亚马逊·莉莉对红心海贼船敞开大门,经商讨后红心海贼团的船只被允许停泊在岸边,船上的先进医疗设施全都用于治疗草帽小子,女帝波雅·汉库克的部下在岸边给他们划分了界限,只给红心海贼团一小块地方活动。      为了医治草帽小子,一连数天红心们都被困在这里,不过罗并不在意。      他曲腿坐在树下,掏出亚莉的生命卡纸看了看,又用酒瓶戳了戳电话虫:“喂,那家伙不会在香波地玩得不亦乐乎吧?”电话虫睁了睁眼,疲惫地瞥一眼一连几天时不时就要弄醒它的男人,嫌弃地爬开。      生命卡纸显示纸张的主人没有事,所指的也是香波地的方向,但为什么他心里如此不安呢?给草帽小子做完手术后已经是离开马林梵多的两天后的夜里,罗洗完手后去检查了一遍电话虫,每个电话虫都闭着眼睛睡得安静如猪,一直到数天后的今日,没有人来联络他。      迄今为止,亚莉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嘁,”罗手臂一伸,捉回电话虫,指腹摩挲着按键,他含了一口酒,蕴在口中慢慢地吞掉,有些服输地叹了口气——他不仅仅想要一个女人的心和身,还希望她时时刻刻地挂念着自己,可是现在好像反过来了。      “我主动打这个电话的话,回去之后可就不是打电话这么简单了。”想到一些有趣的事,回忆起抚摸在那丝滑肌肤上的感觉,干燥的指腹似乎也跟着热了起来,罗的嘴角浮起浅笑,帽檐下的灰眸里闪着幽幽火星,他拨了过去,然而过了好久,久到他的耐性都耗尽,嘴唇勾起的弧度低垂,抿成一条直线电话虫才被接通。      “……你好?”接电话的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静默片刻,罗开口:“这个电话的主人呢?”      “唔,我不知道呀,这个电话虫是我在草丛里捡到的,它一直在响……”陌生男人话还没说完,电话虫便被一个女人抢了去,声音渐渐远去:“哎呀,亲爱的,告诉你多少遍了别随便捡东西,我们去坐摩天轮吧!”像是电话虫被重新丢在草丛里,啪咔一声断了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把那集翻出来了,罗哥在亚马逊·莉莉一连待了两周啊 我差点圆不回来,吓懵 ☆、谢谢你   他快要被气笑了。      药草室内专门放择择树的架子里空空如也,红心海贼团回到香波地群岛时,原本他们所订的房间也人去楼空,亚莉给酒保留了口信给他,说是跟黑桃的伙伴们去弗亚里兰德了。      说、走、就、走、啊!      同行的伙伴是原黑桃的三名船员还有革命军的二把手萨博。      萨!博!      年轻的船长带着危险的笑容深吸一口气,捏碎了手边的玻璃杯,向贝波扬手要了野太刀,转身就朝生命卡纸所指的方向走去,所有的船员全都排排站靠边躲开,谁都不想在船长盛怒的时候触他的霉头。      夏奇打了个哈欠,眼见势态如此发展反而幸灾乐祸地笑。      “夏奇。”罗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唤他一声,夏奇一吓,连忙双腿并拢应道:“是,船长?”      “我知道你不喜欢亚莉,觉得她阻碍了我,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呃……”夏奇词穷,他的确这么想过啦,其实无所谓喜不喜欢亚莉克希娅,只是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向着船长而已,罗是恶鬼他就跟着恶鬼,从最初不放心罗而跟他上船一直走到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追随船长,并且今后还会一直追随下去。夏奇摸摸鼻子,大方承认:“我的确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喂!”佩金压低声音喊夏奇一声,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别说了。      夏奇扯出自己的衣袖——他从头到尾都是冷的、自私的、爱耍心眼的,关于这一点他没有隐瞒任何伙伴。   “撇开伙伴这一身份不谈,我认可希娅的努力,也承认她作为医生的实力,就性格和外形来说她的确是一等一的好女人,但是她不够强,也并非顶尖的医生,所以我不认为你一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人,如果就这一个,那么她是你的枷锁,尽早斩断比较好。”      罗转过头来,夏奇仰脸迎上他的目光,船长固执爱胡闹不听劝,其实也讨厌他说些刺耳的话,这是他第一次在罗面前直白地表达自己对亚莉克希娅的想法:是个好女人,不过配你还差了些。      “这是我最后一次听见你这样说,如果不能改你就憋着,因为我只会有亚莉一个,她是我的开始也是我的结束,”罗神色微冷,抬步离开前瞥夏奇一眼道:“她成为我的女人不需要任何资格,我高兴就好。”      生命卡纸指到香波地公园一处在建设中的游乐设施内就在原地打转,罗在设施内走了一遭,里面空荡荡的,角落里堆着些木材和油漆桶,他开了ROOM,手术果实能力者熟悉能力圈内的每一样东西,就像熟悉手术台上的患者身上的部位一样,然而一无所获。      他可以确定,她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鱼人空手·鱼正拳!”   猛然,一股气朝他逼来,罗挥动手指调来数块木板,‘砰’地一声,木板在冲击力下四分五裂。   “ROOM——”碎木板纷纷朝那声音袭去,当克尔拉用鱼人柔术将折返过来袭击自己的木板纷纷打碎后,只觉得一股剑气逼近,她脖颈一凉,身后的墙壁被斜着切断,外面的光线照进来,克尔拉视线下移,发现自己的身体瘫倒在地。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亲眼目睹自己脑袋和身子搬家的少女放声尖叫。      “没有偷袭的本事就不要偷袭,不会打招呼的话就不要要那颗看起来挺有用的脑袋了,”罗持刀站在不远处任由克尔拉慌忙将脑袋拼接起来,他刚用能力从少女身上顺来了一张生命卡纸的碎片,同样跟他手上这一片一样在这里打转,上面写着‘sabo’几个字母,罗抬手,鬼泣的刀锋直切入克尔拉身侧的墙壁内,横在她颈侧的利刃闪着湛湛寒光。      罗站在少女身前,居高临下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克尔拉咬了咬下唇,有些不甘地道:“革命军,克尔拉,我联系不上萨博君,就顺着生命卡纸找过来了。”      “革命军么,”罗收了刀,转身就要走:“回去,他们不在这里了。”      “喂,你是亚莉克希娅小姐的船长吧?希娅小姐也不见了?”克尔拉却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罗,急急问:“萨博君说有急事要办,他是不是跟希娅小姐在一起,他们——”上哪儿去了……这五个字她并没有说出口,因为这个男人瞥过来的视线如同刀子般锋利,带着一股不爽的情绪用眼神勒令她住口。      “革命军就这么闲么,”罗清淡地一叹,煞有介事道:“我不仅是亚莉的船长还是她的未婚夫,关于这个情报你们给我更正好了,还有,”说着,他将两指间夹着的东西甩向克尔拉,克尔拉慌忙接住,是一串电话号码和一片叶子,只听罗道:“找到那个革命军的萨博联络我,另外你们一直想要亚莉的能力收集情报吧,这片能与死魂通话的叶子就算见面礼了。”      “为什么给我?”克尔拉握着这两样东西,全身紧绷,视线警惕而尖锐。      “想让我编个让你好想一点的理由吗?”罗瞥她一眼:“与人方便就算与己方便,今后我们都有用得着对方的时候,而且我也不耐烦你们老是找她。”      “等、等一下,”克尔拉叫住罗,她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好相处,说话刺人、为人冷漠而且心思颇重,他给自己叶片这一行为看似毫无道理,但克尔拉也确实怕自己一不小心踩到他给自己设下的陷阱。这样的人亚莉克希娅小姐怎么可能驾驭得了?于是她追上罗,开口质问:“你找到希娅小姐之后会怎样?”      “怎样?”罗重复一遍,好像克尔拉问了奇怪的事,他面无表情,克尔拉看到他的眼神时就笃定他是认真的:“做到她没力气下床。”他侧头给了克尔拉一个笑容,让后者不寒而栗。      *   而在遥远的弗亚里兰德也有一个人感到不寒而栗。      他们一连走了数天才将将走出位于弗亚里兰德最边缘的巨木林,现在正在妖精之乡的边缘湿地跋涉,每个人身上都满是泥泞,狼狈不堪。前方被薄雾所遮蔽,像是一眼望不到头,隐约有高山的样子仿佛在岛的那一端。      天气好像越走越冷,亚莉莫名感觉一阵阴风袭来,生生打了个寒噤,萨博解开外套搭在她身上,换来女孩对他感激一笑。      “小小KING留下,你们沿着山路向前走,沿路有妖怪照应。”看门人思忖一番,手指着前方被迷雾轻掩的山路道 ,换来的是拯救艾斯小队四个人,四把不同的兵器冷冰冰地指着他,利刃尖头寒光闪烁,敌意体现得淋漓尽致:“我们不会留下希娅一个人!”   “没道理丢下同伴不管。”   “一起来就一起走!”      瞬间被刀剑所指的看门人挠挠后脑,咕哝:“照着我说的做不就行了吗,非要我把道理讲清楚,”他叹息一声,又道:“弗亚里兰德说是妖精之国,其实妖精个鬼,这里是死魂世界的一角——妖怪的国度,按道理来说活人是进不来的,所以你们几个,蛛丝被消化完后无论能不能得到大秘宝都得离开,”他一个个虚点在萨博他们身上,伙伴们一个个面色都凝重起来,萨博或许不知道,但杰拉尔他们内心是明白的,他们三名原黑桃除了这个岛的限制还有身为异世界人限制加身,可以说受多方制肘,凯特沉默一阵,率先抬头道:“没关系,我会带着希娅杀到山顶上去。”      “所以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两点,第一,按照我说的做沿路就只用通关就行,不按照我说的做就是破坏弗亚里兰德的规矩,是与整个岛的妖怪为敌。”五人小队凝注,不动声色地朝周围看去,那一刻风的气味似乎都变了,天上掠过的庞大黑影,后面树林里蹿腾的黑影,还有脚底的震动声,妖怪的气息无处不在。而整个弗亚里兰德中看门人斯派德尔只是其中的一只妖,但这一只妖的实力大概就已经在被称为武神的金·阿尔雷之上。全部的妖怪,他们绝对招架不住。      “第二,小小KING是我们的同类,同类不相食,所以我们不会害她,她不是不准上山而是不能上山,越往前气候越恶劣,没有强健的体魄是抵不住的,你们当然可以带她上山,但带下山的就是一具尸体,自己选吧。”看门人索性用蛛丝在前进路上布了一张网,自己抱臂翘腿坐在蛛丝上。      “我留下!”在四名伙伴出声之前亚莉抢声答道:“我跟金留在这里。”      “希娅……”萨博皱着眉头,呐呐道:“别这样……”   “嘁,我们四个要是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干脆集体自杀算了,”铸铎朝亚莉伸手:“艾斯的兄弟说的对,别这样,过来吧,希娅小姐。”      可亚莉摇摇头,拒绝了他们伸过来的手:“萨博、铸铎、杰拉尔、凯特,你们为什么拼死也要来弗亚里兰德?”      四人抿着唇——是为了复活艾斯。复活他们的兄弟、他们的船长、他们永远的伙伴。      “是为了复活艾斯对不对?时间那么紧,你们又为什么要为了‘义气’耽搁行程?因为我很弱,所以你们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但正因我很弱,我能做的只有打开弗亚里兰德之门这么一点点而已,我停下了脚步但你们得前进,为了艾斯。”      亚莉眼神坚定且微笑地注视着伙伴们一个个地穿过蜘蛛网走上上山的路,她看着他们走远忽而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擦眼泪,心中酸楚无限,承认自己的弱小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经历,她的实力限制了她只能为艾斯做这么多,跟上山去只是拖累而已。      她会不会有朝一日成为罗的拖累?会不会有朝一日不得不停下脚步,不能跟她的瓦铁尔一起航行了呢?      她、她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开始想他了。      “希娅!”   亚莉听到喊声回头,只见萨博又气喘吁吁地跑下来站在她身前,她连忙擦掉眼泪:“抱、抱歉,我太没用了……”      “你在说什么啊!”年轻的革命军眉头一皱,上前给了她一个有力的拥抱,定定道:“谢谢。”      “谢谢上天让我遇到你,谢谢你这么好,谢谢你这么强大、执着,没有遇到你我就不会被艾斯所救;没有遇到你我就不会跟艾斯通话;没有遇到你我说不定现在还在革命军总部痛苦着;没有遇到你我们就进不来弗亚里兰德、拯救不了艾斯,谢谢你救了我让我能活着见到自己的兄弟;谢谢你给了我一线希望并且让这一线希望扩大成一片光明,还能够为艾斯做些什么,我很高兴。”      “这是《弗亚里兰德》第二册,我说过要亲手交给你,”他从怀里掏了一本书交到亚莉手中,抬手轻柔地将她耳边的发别到耳后,频频后退,笑得温柔:“相信我,希娅,”萨博眼神灼灼,对亚莉眨了一下眼睛,笃定道:“我们一定会复活艾斯的,连同你的那一份一起努力。”说完,他穿过蜘蛛网,身形被迷雾渐渐吞没。      “《弗亚里兰德》第二册,亏他能找到呢,”亚莉身旁的骷髅人伸头瞥一眼亚莉手中的书册,跟她一起遥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那孩子真的很不错,小淑女,性格比罗要温柔多了。”      “其实萨博比瓦铁尔要任性一些,”亚莉唇边溢出一个笑,感觉心中暖暖的:“但他却是很可靠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罗哥面不改色地切过达斯琪啊,所以想来想去,克尔拉也没办法例外 罗哥:切了又怎样,反正又死不了,恐吓一下总可以吧 * 金趁罗哥不在就各种暗示,幸而亚莉没接茬23333 罗哥吧,感觉是理智且深谋熟虑派的,会听劝,会分析利弊,但同时也有冲动的一面,就像德岛篇,什么都谋划好了,明明计划好引明哥对凯多,到最后可以说是冲动了,推翻计划要亲自杠明哥。 而且罗哥笃定的事应该一般也是无人能劝动的。 再说萨博,我感觉他任性级别也很高,瞎挂克尔拉电话什么的,还有革命军时期一个人向前冲,徒手破城门什么的,可以说是因为强大所以任性,听电话只听自己想知道的然后分分钟挂断…… 有空去翻了翻尾田的SBS,讲为啥萨博、克尔拉、哈库三人老组队,是因为后两个特别爱照顾人……被照顾的那只想必就是萨博了,科科 * 不过吧,我一直有个疑问,萨博到底有没有赏金哦?照理说二把手应该赏金很高啊,但有赏金的话,为啥艾斯从未看到过他的通缉令? 依稀记得,萨博两年前就已经是革命军青年才俊了,难道是他两年前地下活动比较多……暗中活动所以不上报……么 ☆、脱离弗亚里兰德   远处有山,藏在雾中,身后是茂密的巨木林,看门人伸了个懒腰懒懒道:“好了,他们走了,但你也不能坐着等他们,你得变强……”话还没说完,“阿尔雷!”一声高喝,有什么从湿地窜出,速度极快,宛如在土地中游走的长龙,亚莉还没反应过来这地遁过来的东西是什么,黑影就从土中窜腾而起,张臂扑向亚莉身边的金·阿尔雷,金握着亚莉的双肩将她迅速挪到一边,抬脚将黑影踢开。      “阿尔雷!”可足下,手掌大的小人儿一个个扑向高大的骷髅人,像一条条链子一般挂在他身上:“阿尔雷,我们好想你!嗷,阿尔雷你回来了!”地上钻出来的,阴影里藏着的,迷雾里跃出的,天上飞翔的,黑影向这里聚集,纷纷呼唤着金的名字并围绕着他,可年轻的武神只是盖住眼睑,似难以面对般一言不发,妖怪气息眼见着越来越浓,妖本身由死去的人类灵魂凝聚而成,本就温度较低,而一时间聚集这么多的妖怪瞬间拉低了此处的气温,亚莉只觉得像是什么重物强压在心头,她扼住自己的脖颈,脸色苍白地大口喘气。      “散了散了!抓着阿尔雷一边玩儿去,或者去骚扰那四人组。”看门人呵斥他们,脚踹手拎地将一只只妖怪抛远,转头对亚莉道:“这里不方便说话,跟我来。”      亚莉点点头,抬步跟上。      穿过沼泽是一片雪地,迎着风雪向前走,山脚之下是一座木屋,木屋内弥漫着茶香,从天花板上的吊灯到墙角的扫帚,这个屋子内的几乎所有家具都是宅妖的分身。      亚莉在桌前正襟危坐,认真地注视着桌对面主管这片大宅的宅妖和看门人:“请问我该怎么变强?”      “你知道阿尔雷吧,我们的小弟弟,实力一般般却在人类世界被尊为武神,他之所以这么厉害是因为从出生起他就在适应这里的气候,恶劣的气候和与各种妖怪戏耍强化了他的体魄和心志的同时也激发了他的天赋,凡人三百六十节、九窍、五脏六腑,要想变强,每一个都得强化。”看门人转头笑着对宅妖道:“我记得你后院有温泉可以强化骨骼吧?让阿尔雷的宝贝先洗一洗吧。”      “好嘞,亚莉小姐这边走。”梁上宅妖的分身听令,翻越下来,拉着亚莉出了门,穿过走廊就朝后院的温泉奔去。      宅妖的本尊是个白衣女人,她见拥簇着亚莉远去的喧闹声渐行渐远,将烟斗在桌角磕了磕,转头对看门人道:“阿尔雷被环境浸润近十年才有那样的体魄,你让亚莉泡我特制的温泉走捷径?你又看到了什么?”      斯派德尔沉默,他三双眼睛分别可以看到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四百多年前当阿尔雷坚持出岛时他借由这个能力知道他一旦出岛就永远不会再回来,想要出手阻止却未能成功,他们妖怪承认的家人还是按照命运所描述的那样离开了。现在阿尔雷被巫师西斯绑定了魂魄,被迫陪那个男人一起‘永生不死’,他其实本不能回弗亚里兰德,阿尔雷才是那个真正的在夹缝中艰难生存的人。      四百多年前他出手了,却未能阻止悲剧的发生,所以现如今,他努力强化帮助亚莉变强,只希望比阿尔雷娇弱得多的女孩不会被命运的车轮碾压得粉身碎骨。      “我看到了KING之血脉的断绝。”看门人站了起来,推开屋子的门,伫立在风雪内看被妖怪们围着的金,他从金的骨架直看到他那纯粹的灵魂,看门人打着哈欠笑道:“对阿尔雷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大概就是亚莉克希娅了,可亚莉克希娅最重要的人却是个命运多舛的D族小鬼,跟了这样的男人,我只希望她能皮糙肉厚经打一点,在出岛之后不要以死亡的方式断绝了血脉。”      自那一天起,亚莉每天都会被拉去洗两次温泉,早上洗完一次后被叫去跟看门人选定的妖怪切磋武技,遍体鳞伤后在被扔到温泉里,身体泡在冒着热气的池水中感觉到刺刺的痛,洗去全身疲惫后回到房间里倒头就睡。      有没有变厉害一点她倒没有察觉,只是斯派德尔派来切磋的妖怪级别越来越高,她越来越经打倒是真的。      这样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可上山去的四人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天亚莉泡完温泉后照样在空荡荡的房间内等待前来帮助她练习的妖怪,可等来的却是金。年轻的武神只带了一根木棍,负手走进来。      “金?”亚莉疑惑地唤一声。      “我来这可不是陪你喝茶聊天的,小淑女,”他用木棍敲敲地面,木棍尖头被黑色霸气包裹,他指着亚莉:“今天你的对手是我。”      “如果缺少力量那么身体就一定要灵活,就踢技来说能运用的方式有很多:踢、蹬、踹、撩、弹、点、蹭……勾、圈……我教罗时也说过,姿态的灵活迅速讲究用最少幅度的摆动达到最大的功效,借力打力、以力化力。”      “刀法一定要狠,刀中有犹豫的话很容易被对手抓住破绽,‘快’之一字能解决很多问题。”      “手不对!”   “关节弯曲过头了!”   “说过了是腾身而起不是这种笨拙的起跳,要是海军的炮火的话你下半身早就被炸没了!”   “站起来小淑女!突破极限的时候说明你才刚刚开始进步呢!”   他一面解说着,一面在与亚莉切磋时用木棍点在她做得不对的地方,手、腿、腰部,亚莉想要避开金的木棍只能比金更快,用武装色霸气强化的木棍轻点在身上仿佛磕上了硬度非比寻常的石头。      “痛……”   “知道痛的话就使出武装色霸气来防御。”   “……别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我不会呀!”   “怎么可能,你一定会的,因为你是我的后代。”   “……尼玛……”      这样又练习了数日,看门人好不容易放亚莉休息,让宅妖的分身带着她去药草棚里拿药草调理自己的身体。只有手掌大小的小人走在一株株药草旁边,一本正经地科普:“这里有一种药草是不能吃的,那就是离别草,虽然对身体病痛的康复也有好处,但是在弗亚里兰德它有个特殊的作用,那就是会使食用者假性怀孕,食用了离别草的人会因为这种假性怀孕被岛鉴别出来,从而排出岛外——诶??!”小人说着说着转过头来,可他忘记给亚莉描述离别草的长相,以至于解释时亚莉已经将整株离别草清理干净吃下去。      “吐出来!赶紧吐出来!!”他抓着亚莉的衣襟摇晃,还要伸着脑袋朝她嘴里看去,可一切都晚了,亚莉怎么也吐不出来,不过两三分钟时间,女孩就‘砰’地一声消失在他面前。      “完蛋了啊!”宅妖的分身跪地抱头哀嚎:“这丫头提前离开弗亚里兰德了,我该怎么跟大伙儿交代?!”      *   新世界德雷斯罗萨王国,王宫内二楼国王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的寝居内,靠游泳池那头的落地玻璃旁,几乎占房间一半的大床看起来柔软得不得了,书桌上除了一些文件纸,最显眼的是一本硬壳书——《弗亚里兰德》第三册。      只听‘砰’地一声,铂金发色的女孩凭空出现,重重摔在大床旁用料豪华的地板上。      亚莉几乎条件反射地弓起身子护住腹部,她压低声音痛呼一声,慢慢地直起腰从地上爬起来,这才不过几分钟,腹部就像怀胎四月一样微凸,并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长越大。      怪不得弗亚里兰德没有船,妖怪不需要出岛,他们大约是靠这种假性怀孕的障眼法让岛误以为KING与人类建立了血脉从而将之排斥出去。      亚莉捂住嘴巴,只觉得有股恶心的感觉直冲喉口,她撑着书桌角有点想吐——虽说是假的,但这种药草的效果也太逼真了吧!      “这里是哪儿?”她四处打量这个房间,东西很少,但一看就用料豪华,像是贵族的居所,而且应该不是一般的贵族。      “《弗亚里兰德》第三册?”亚莉拾起书桌上的书本,第二册她已经交给了金,没想到第三册就近在眼前,那么也就是说她现在身在德雷斯罗萨的王宫……      背脊渗出薄薄的冷汗,亚莉微微僵住,因为她感觉到了声音,不是某个人在走廊徘徊的脚步声,待到她发觉时那人已经站在了她背后,散发着强者的威压,令比他弱的人本能地恐惧。      “咈咈咈咈咈,果然就像记载的那样,第三册就是KING离开弗亚里兰德后的降落点,”亚莉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她谨慎地转过身来,看着门口出现的、披着粉红羽毛大衣的男人,他的金发如刺猬的刺一般向后梳着,衬衫微微敞开,身上散发着与罗西南迪截然不同的存在感:“我得到情报说罗那家伙到处在找你,还因此把自己的航线搞得乱七八糟,他不会想到最终的降落点掌握在我手里吧,”多弗朗明哥对亚莉抬抬手,示意她把什么东西叫出来:“怎么样啊?有没有拿到那可以使死人复活的大秘宝?”      亚莉注视着多弗朗明哥,脑海里陡然闪过罗西南迪先生与他的这个哥哥最后在大雪中执枪相对的画面,抿着唇摇摇头,沉声道:“没有。”      身高有三米的男人瞬间收起了笑,额头上那一根根筋脉突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们少主生气的征兆,他盯紧亚莉,太阳眼镜上映照着书桌旁这个女人的样子和她微微凸起的腹部,多弗朗明哥的声音仿佛酝酿着风暴:“你怀孕了?”身为KING,与人类建立了血脉就失去了那个价值,跟普通的人类垃圾无异。那么他想要的可以跟手术果实最终效果媲美的复活术也得不到了。      “没有,”亚莉再度摇摇头,抬头看着多弗朗明哥,眼神认真,一字一顿道:“我没有找那个大秘宝,就算我找到了也不会给你。”   杀死罗西南迪先生的人,禁锢瓦铁尔的人生的人,向战乱的国家提供武器酿造一个个悲剧的人,她没有办法对制造了瓦铁尔多年痛苦的人低头,也没有办法说谎甚至放软态度,想到罗深夜抱紧自己时所吐露的后怕和顾虑都是来自于对眼前的人的实力和危险度的忌惮,亚莉就只有梗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能让你得到它,多弗朗明哥。”      ‘轰’地一声,一道线如同光束炮弹一般从王宫二楼激射而出,什么人撞碎了落地玻璃和墙壁被弹线给推了出来,坠落进游泳池中掀起水花和尖叫。      血,在游泳池中蔓延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桃之助曾看到明哥抓着一个竞技场斗士的脑袋往水桶里摁,最后走之前给了人家三下抓痕 德岛篇明哥控制蕾贝卡持剑捅向维奥莱特,让我觉得这个人可能比较喜欢制造戏剧性的悲剧,比如说跟他一样手刃亲人啊之类的。 如果没有路宝拦那么一下,估计蕾贝卡半生都活在亲手杀死亲小姨的阴影中。 无论有多少人提醒她没有错、是被逼的,但做了就是做了。 其实吧,我想说的是,明哥是会打女人的。 看了尾田SBS关于明哥和维奥莱特互称名字的解释的我:…… 一脸懵逼,我就当做我没看过吧。 * 哦来谈谈砂糖的童乐果实,百科的解释是:被变成玩具的人会在其他人的记忆中被抹去。 记忆啊,记忆这东西被抹去不代表智商都被抹去了,十分有逻辑且有理智的人,搞不好会通过没有消失的细节来怀疑自己失去某人的过去。 可是,那个什么巴士底中将在翻阅海贼名单时以‘记错了’为终结,那个小狗玩具旺达的老婆在被问道你有老公吗时,以未婚也可以生子为终结。的确未婚也可以生子,可你娃是石头蹦的吗! 就算有关那个人的记忆被抹除了,但那个人的物品还在,eg就是巴士底还是有相关海贼名单的。 但是他们却从未怀疑过这份逻辑,虽然我觉得尾田这样描述说不定是突出这个国家玩具有古怪的写作手法。 但是吧,可不可以这样说,童乐果实,抹除了那个人在这世界上的记忆后,果实能力会自动修复因一个人消失而出现缺憾的世界,会自动完善跟被变成玩具者关系密切的人的逻辑。 * 所以搞不好,远在不知道哪里的罗哥看着自己半衣柜的女装沉默,内心方了,开始思考:难道我是个女装癖?233333 开个玩笑啦 ☆、遗忘   穿着比基尼的少女们纷纷尖叫着从被鲜血染红的游泳池中爬出来,身在王宫内的干部们有的饶有兴趣地看着从水池中爬出来的女人,有的抬头张望他们的少主。      多弗朗明哥站在破碎的落地窗边缘,沉着脸注视着下面的一切。      “少主,生气了呢。”砂糖抱着装满葡萄的篮子,咬了一口嵌在指尖的葡萄,边嚼边看向游泳池边的亚莉:“那个女人是谁?从少主的房间掉下来了。”      “呗嘿嘿嘿,不知道。”负责保护砂糖的托雷波尔就在小女孩身边,他的粘液呈波浪状下垂着,吸了吸鼻涕问还安安稳稳地躺在游泳池边的躺椅上的塞尼奥尔:“喂喂,我说,我说,塞尼奥尔,那个女人是你的比基尼团体中的一员吗?”      “不,”塞尼奥尔吸了下奶嘴:“看她的眼神,跟我那群小丫头片子们可不一样啊。”      亚莉全身湿透,长发一绺一绺地从流血的额头上垂下来遮住半张脸,她捂着被那一击弹线刺穿的腹部,被那攻击撕开一道豁口的衣服下是皮开肉绽的伤口,血从指缝间流出,染红了一片衣衫。      亚莉咬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因这疼痛痛呼出声,线线果实的招式弹线,依靠高速运动产生的破坏力足以瞬间破坏人的骨骼,伤口很小,但疼痛感仿佛在灼烧一般剧烈。      她忍着疼,苍白着脸色四顾寻找出口,周围全是她不认识的人,声音嘈嘈杂杂,却没有一句能够落入她的耳中。      她不能在这里久留,她要离开这里,想办法离开——      ‘砰’地一声枪响,亚莉肩膀一阵钻心的痛,整个人被这子弹的破坏力带得向后倾倒,却猛地后退两步,身形摇晃了下还是站住了。她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不远处,迪亚曼蒂吹了一口冒烟的枪口:“私闯王宫可是重罪啊,必须要处决才行,还没有倒下么,那么再补一枪……”说着,他将枪口再度对准了亚莉,正要扣动扳机,却被多弗朗明哥喝止:“住手,迪亚曼蒂。”      男人从二楼跳下来,脚尖点地,轻轻落在亚莉身前,揪起她的衣领将她拖到泳池边,把亚莉的脑袋往池水里摁去:“我有向你发出加入家族的邀请吧,加勒比·亚莉克希娅。”池水呛入鼻口,亚莉毫无招架之力,她在那只把自己往水里摁的大手下拼命挣扎着,双手乱挥想扯开抓着自己头发的手,但那一点力气在多弗朗明哥面前一点用都没有,一根根青筋从多弗朗明哥额头上冒起,手下的女人这么弱,这么不堪一击,却敢拒绝他的邀请甚至搞上了男人。      没有KING的力量,她跟垃圾一样。   是罗的婚约者?   这不是她可以晕头转向的理由!      “我准你上罗的船,但谁准你怀孕的?那个臭小鬼的种吗?”多弗朗明哥抓着亚莉的头发将她拉起来面对自己,看女孩脸色苍白,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水,亚莉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许久才聚焦在面前男人的脸上,声音虚弱却固执:“是我…自己要上罗的船的,不是你……”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厌恶的眼神,眼中不屈服的微光从未熄灭,明明那么渺小,眼神却还是亮的,令人十分不愉快:“以为谁会来救你吗?是在寄希望于罗吗?先不说他有没有这个胆子,他可是我钦定的红心继承人。”他再度拎起亚莉的衣领将她拽起来,看她咬着下唇泪流满面,纤弱的身子颤抖不已 ,可偏偏眼神还是倔强的。      “我告诉你,”多弗朗明哥拉近亚莉:“没有KING的力量你一点价值都没有,跟路边的垃圾一样。”说着,他手一甩,将亚莉扔了出去。      女孩双腿离地,身子不受控制地斜飞出去,眼看就要撞上墙壁,就在那一霎那间,空间里突然伸出一双骷髅手来,金·阿尔雷凭空出现,拦腰搂住亚莉,腿骨蹬在墙壁上化解了这份冲力,抱着亚莉于半空中一转,稳稳落地。      “小淑女?”指骨轻轻拍了拍亚莉满是血的脸,金试探地唤道。      “我没事……”亚莉眼中有泪,她对金摇摇头,话还没说完,哇地一声吐了好多血来,之中还夹杂着血块,金看在眼里,心中像有火在烧,斯派德尔听闻亚莉脱离弗亚里兰德之后就赶紧让他也滚蛋,看来那家伙是对的。      他一直是对的,从百年前开始就是如此。      突然,一把细剑直逼而来,金手臂骨骼瞬间改变形状并以武装色霸气覆盖,在剑刃袭向怀中亚莉时将之卡住,手臂一摆,将突然攻来的迪亚曼蒂连人带剑甩到一边,狠厉道:“找死么。”      “骷髅人?草帽小子一伙的鼻歌?”      “不,”隔着微波荡漾的水池,金对水池对面的多弗朗明哥抬了抬下巴,指着他攥紧在手中的《弗亚里兰德》第三册,道:“我是你手上拿的那本小说的主人公,武神金·阿尔雷。”      多弗朗明哥沉下嘴角:“初代KING?”      四面皆敌,他们身在敌人大本营内,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金打开胸骨将亚莉像花芯一样包裹在骨骼之花内,严谨地保护起来,轻声道:“忍着痛跟紧我的行动,小淑女。”说罢,他抽出一根全黑的肋骨指着多弗朗明哥:“我是最强的。”      根根青筋自额头绷起,金发的高大男人气笑了:“好大的口气!”      金改变双腿骨骼结构,跳跃而起,直朝多弗朗明哥奔去,可还未近身,半途被一老人拦住,钢拳和柔拳相互碰撞,两股霸气相互缠绕,金拆开自己的骨头分成两半绕过拉奥G,可迎面却淋上一身黏糊糊的粘液,对危机的感知使他反应极快地侧身躲过丢过来的打火机,降落在池边时却被古拉迪奥斯摸个正着。      白发男人轻轻拍了一下金的肩膀,他还没反应过来,肩头的骨头就像气球一样鼓胀起来。      古拉迪奥斯居高临下地看着金:“果然么,骨头有一部分是无机物,我是吃了爆爆果实爆裂人,被我触碰到的无机物都可以通过膨胀产生爆炸,死吧,骷髅人。”      可谁知,金将自己的那截不断爆炸的骨头果断地甩飞出去,同时被骨骼保护的亚莉拔出藏在身上的匕首,猛地刺入古拉迪奥斯体内。      ‘噗嗤’一声,血色溅开。      “小、小淑女?”金颤声低呼。   亚莉晃了晃,好似不可置信一般看着穿腹而过的骨骼,一咬牙,遂坚定地将整个匕首送入古拉迪奥斯体内:霸气、霸气!如果她会武装色霸气的话,使出来使出来使出来!只见没入爆裂人体内一半的匕首变成黑色,可数秒就消失掉,利刃因为撞上了古拉迪奥斯开启防护的武装色霸气而断裂。      第二根骨头毫不留情地扎入她的体内,更多的血从口中溢出,金的整个骨架以一个扭曲的姿势不断打开、合拢,似乎在抗争着什么。      多弗朗明哥手指微动,用线控制着骷髅人的骨骼,发出一连串低笑:“怎么样啊,金·阿尔雷?被控制伤害重要的人的感觉?”      “没、没关系,”亚莉眼泪直掉,却还是坚持把骨头抽掉,捧着金的脑袋轻声道:“我不是疼得掉眼泪,我只是……想我家瓦铁尔了,还好……还好没有用戒指把他套牢。”      “亚莉!!”金嘶声大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带你去弗亚里兰德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带你去弗亚里兰德的,我、我挺喜欢你的,金……”骨骼如荆棘刺,在寄生线的控制下将女孩整个撑起来,夕阳余晖洒落,金仿佛感觉有泪混着血滴在他的骨头、他的灵魂身上,他颤声道:“别说了!”      “真的……不痛,喜欢的人的利刃就像温柔的刺,是暖的……”      “暖的是你的血啊!”      “你会永生不死对不对?”她被窜在骨骼做的荆棘丛中,费力地捧起金的头骨,低声道:“帮我个忙吧,最后一个,将给罗的音贝拿回来。”      好害羞呀。      没办法当着罗的面对他告白,于是只有将要说的话存在音贝里,想对他说的,害羞的、露骨的、深情的,通通存在音贝里,得拿回来了。      “罗,会为我复仇的。”她微微抬高音量,坚定地喊道。      “是么,”砂糖吮了吮沾着些葡萄汁的手指,缓缓走过来:“那要他还记得你才行啊。”      *   远在海上航行的红心海贼团内,罗坐在桌前看着各种航线图,这些日子,有关于弗亚里兰德传说的地方他都去过,可都一无所获。      年轻的船长揉揉鼻梁,视线瞟到桌前的音贝,不由得伸手将之拿起来,亚莉说过什么?好像说过重新录过音让他听的。      她的声音,会说些什么?      几乎没有犹豫,罗摁下了按钮——      “我愿意被你拥有啊!!”明快的声音。   “啊啊啊,好害羞啊。”微微懊恼的声音。   声音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郑重道:“听着,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我的理想型应该是温柔的或者沉稳的,”想到温柔的萨博和沉稳的德雷克,罗沉下脸来,只听那声音继续道:“但再次遇见你后全部都变成了你的模样,那天醒来觉得溢满了幸福,越来越爱你了,爱你有些薄茧的手指,爱你硬硬的黑发,嘴角的笑,渊博好用的头脑,爱你的嗓音,爱你眼中的自己,爱到愿意让你永远欺负我。”      “亚莉克希娅愿意做罗一辈子的船员,我可以说余生请多多指教吗?”      罗拿着音贝,一遍一遍地播放着,渐渐地,他眼底温柔细碎的光收起,神情透着微微疑惑和冷漠:“亚莉克希娅?”      终于,他蹙起眉头:“这个知道我全名的女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穿插叙述的,想营造一种在罗哥听着亚莉告白的时候,亚莉已经快game over了的这种感觉 但是吧,啧……就酱吧,感觉自己不是特别会写情话。 * 金这里,感觉有点小奇怪,德岛篇,明哥的寄生线强大的人几乎都没控制,我在想是不是他的寄生线只能控制级别稍微低一点的,咦……路宝好像被控制过?? 我记不得了,算了就酱 * 在罗哥没有跟路宝来德岛前,明哥应该还是觉得罗哥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甚至罗哥跟明哥第一次交锋后,明哥甚至将罗哥绑在红心座椅上,他那时候应该还有让罗这个不乖的小鬼坐上红心位子的念头。 所以这个时候吧,罗哥还没正式开始搞事,明哥应该还是想让罗哥继承红心的 ☆、情报交易   “订立契约吧,不准伤害人类;永远为家族效力。”      随着砂糖的手掌轻拍在金跟亚莉身上,仿佛施展了魔法一样,两人身形缩小、变化,金变成了一个由塑料积木拼成的骷髅玩具,而亚莉则是只到人小腿高的洋娃娃。亚莉看着面前的骷髅玩具金又看看自己变成玩具的双手,不可置信道:“变成……玩具了?”      “好了,快回玩具之家干活去。”砂糖命令道。      玩具亚莉不可控制地按照她的命令实行,可金站着没动,他向前迈了一步:“亚莉……”可又忌惮地看着唐吉诃德家族的人。      “奇怪,我说我说,”托雷波尔甩着鼻涕,摇头晃脑:“为什么我们没有把你忘掉呢,金·阿尔雷?”童趣果实的能力,被变成玩具的人的存在会从相关人的记忆中抹除,谁都不会记得玩具作为人类时的存在,可是童趣果实是恶魔果实,这个世上大部分恶魔果实都对死魂没有作用,金的本体不是骷髅,而是被绑定在骷髅架子上的死魂啊。      童趣果实对他只有一半的作用。      “可恶!!”他咬咬牙,对现局无能为力只得转身就逃,拼了命地,身形越过围墙,在唐吉诃德家族小卒们的追捕下闪身入密密麻麻的街道里。      这是第一个没有因为童趣果实的能力被从记忆里抹去的人,因为他,德雷斯罗萨的港口发布了针对这个玩具的逮捕令,同时唐吉诃德家族的小兵们昼夜奔忙,一连数月都在整个国家的城市街道里四处搜寻,可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   几乎是同时期,红心海贼船终于决定进入新世界。      看腻了深海下的景色,他们的船长特拉法尔加·罗决定早早回去补眠,隔绝了船员们的大吵大闹,安静的船长室内,罗和衣而眠。      床褥柔软,罗又梦到了。      拥有那音贝里不知是何人的声音的人趴在自己身上,他看不清她的眉目,那头铂金发色的长发垂下来,柔软的发尾扫着自己的锁骨,痒痒的,惹人发笑。他掀开她的背心,手掌滑进去在背脊上来回抚摸,无比享受指腹触到滑腻肌肤的触感,这女人因此发出的轻喘和推拒声,还有那唤着自己‘瓦铁尔’时,因受不住而发出的糯软尾音。      好像是缠在他身上一样引他为之情动。      梦中,罗含着略带侵略性和征服欲的笑,抬手撩开她垂在肩头的长发,抬上她的下巴:“让我看看你——”      女孩慢慢抬头,他在快要看清她长相时突然惊醒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蹙着眉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身上黏黏腻腻,尤其是那处,对音贝里的那个声音起了反应。      不止一次做这种梦了。   有时候是在厨房,炉火慢熬着粥,他也用唇和舌慢熬着抱至灶台旁的那个女人;有时候是在浴室,亲吻着花洒下她湿漉漉的发和那细腻的肌肤,蒸腾的热气变成镜子上的雾,他只能从艰难的角度窥见那与自己肌肤相亲的女人映在镜子上的模糊剪影。铂金色的发色,为什么偏偏是铂金色的发色?这个世上知道他全名的人本就不多,其中铂金发色的人只有温妮阿姨。可是温妮阿姨没有孩子,难道他还能为加勒比家凭空捏造出一个女儿不成?      他只是身体缺女人罢了。      罗脱了黏腻的衣服走进浴室冲了个澡,用浴巾擦干身上水渍,走出来打开衣橱门,衣橱内的空间有一半被女装占满,他无视那些女装,拿出一件卫衣穿上,红心海贼船也停靠在了鱼人岛岸边。      他穿戴整齐拿着鬼泣出来,正在做登岛准备工作的夏奇视线在罗身上扫一眼,笑中带着古怪:“船长,又换了衣服啊?”      “怎么?”罗眉头一挑,明显不太友善,夏奇赶紧双手举起连退直退,恨不得一直退到走廊那头:“没什么!我跟佩金负责采购,先走了!”说完,扯着刚背上背包不明现状的佩金后领就跳下船去。      作为海贼们进入新世界的必经之岛,鱼人岛各处充满了泡泡文化,人种也更为复杂:鱼人、人鱼还有人类。      罗走在城镇街道中,身后的贝波抱着野太刀亦步亦趋,陡然,走在前面的船长停了下来,贝波看着那瘦高身影,疑惑道:“船长?”      “分头行动吧,贝波。”罗远望着远处灯火闪耀的红灯区,对自家白熊勾起一个暧昧不明的笑:“我要去那里办点事。”      *   红灯区内的情报交易所,妖艳的人鱼舞娘端着酒水饮料在客人间穿梭,章鱼酒保八只触手能量全开,上下舞动,给坐在吧台前的客人调制各种酒水。房间各个角落站有沉着脸的人鱼保镖,他们的视线扫过每个客人。      罗懒散地坐在靠近吧台的卡位上,野太刀放在身侧,男人瘦高的身形和英俊的样貌吸引了不少女性的青睐,有女性人鱼路过他时请他喝了杯色彩浓烈的酒,这是测试,测试她看中的猎物有没有那个本事得到自己一夜青睐。青年嘴唇微微勾起讽刺的弧度,将烈酒一口气喝干,对人鱼少女举了举空掉的杯子,换来人鱼的尾巴暧昧地蹭过他的腿裤。      是示爱,他通过了自己的测试,而她心属于他。      而罗瞥一眼对方火焰般的发色,将酒杯往桌前一推,讽刺的笑容不变:“不,不需要。”他有那个资本,但对方不见得入得了他的眼。人鱼少女懂了罗的意思,懊恼地‘噢’了一声,收了空酒杯游走了。      他让酒保又上了一杯酒,金黄灿烂的颜色,杯壁上夹着一片柠檬。      “噢,铂金之心,我爱这款酒。”一只手斜□□来抽走了这款酒,手的主人是一个挂着斜背包的人类少女,她进了信息交换所后就一屁股坐在罗的腿上,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小口,难受地吐了吐舌头,乱糟糟的浅金色头发使得青年眼神一瞬间变换,于是他就那么放任对方坐在他腿上,甚至手虚虚搭着对方的腰,不客气地嘲讽:“是么,我可没看出来。”      “我是情报女翠西,”少女任由他抱着,贴近他问:“特拉法尔加?你以我数十位同行的心脏引我出来干嘛?换Joker的情报?”      罗摇摇头:“是换取你们情报人对我查Joker这件事保密,”他手指点了点少女胸口:“用你的心脏换Joker的资料。”      一瞬间翠西背如芒刺,男人懒散不羁的外表下是舔着刀光的锋利眸光,他刚才的行为就像要与她亲密,她也不排斥在做情报生意时顺便与这散发着致命野性的男人亲密一番,可是现在她完全不想了。      翠西感觉自己像是被黑豹揽在锋利的爪下,心脏分分钟不保,这人竟想空口套情报,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我今天真不该来!”她咬牙。      “可以,”罗道:“那我就捏爆你同行的心脏,哦,你现在也可以走,我会顺带捏爆你的心脏。”      “我勒个+++坐断你小丁丁!”看罗的眉头锁起,翠西立马收声,一本正经语速飞快地透露着情报:“Joker是地下中间人的代称,其实是七武海多弗朗明哥,北海甚至很多国家的军火武器都由Joker提供的,交易地点通常是在德雷斯罗萨,但是吧,偶尔有几桩大生意Joker会委派部下亲自运输,比如北海的黑暗王国杰尔马66……咳,除了军火生意,Joker还开发了一项大单——人造恶魔果实。”      “人造?”罗皱起了眉头。恶魔果实是自然生长的海上秘宝,吃的人会得到各不相同的超能力,它存在至今不是没有人想着开发它,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罗眼神变换,似乎已经有了主意,他开口问:“谁要买?”      “四皇百兽凯多。”      “如果成功了,新世界的平衡将会被打破。”      “那可不一定,在新世界没一个安分的,百兽凯多制造能力者军团,其他四皇未必不会想别的招,每一方势力都在招揽自己的人才或灭掉他人的人才,所以我说你们超新星在新世界是活不下去的,要么被收服,要么被灭掉。”      “多谢谏言了,”罗无畏的神态让翠西皱了皱眉头,只听他道:“‘活下去’本来就不是我的目的。”在这个世上,强大的人总比弱小的人自由,特拉法尔加·罗是实力强劲的海贼超新星,甚至有贾斯缇那厮一直想要的手术果实,照理说他应该是自由的,可这个时候,翠西仿佛从他身上窥探到了那被什么束缚的灵魂。      不畏死和不畏活可是两个概念。      不过干她鸟事,交易完情报,翠西跃跃欲试,想从这海贼超新星身上挖点料出来:“北海出身的特拉法尔加·罗,我记得很多年前,弗雷凡斯的名医莱尔好像也是……”      “你该走了,我约了人。”罗无情地打断了她,看翠西赖着不动,他笑一下,手指在桌上扣了扣,一副‘随你便’的样子:“不过你不怕死的话也可以在这里逗留,赏金犯情报女翠西。”      “所以你约了谁!”翠西眼光发亮。      “海军本部贾斯缇少将。”闻言翠西脸色一变,是那个强盗作风的海军!多年前她受他威逼做他线人收集他爸的情报,就因为看到他哭了情不自禁母爱了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拍了拍,不久就遭到千里追杀,那厮丝毫不顾及昔日情义,以维护正义之名将她这个悬赏犯追得到处跑。想到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翠西身体本能地进入逃跑状态,却不想手腕一凉,被罗锁在椅子上,她大怒:“你竟敢卖我!?”      “哪里话,不动你心脏,不动你同行心脏是我跟你的交易,但我得用你这个人做下一桩交易。”罗说得恬不知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翠西炸了,高声骂:“我++++!!死亡外科医生!咒你亲手砍了你女人,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罗不为所动:“我没有女人,也不会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作者有话要说:  贾斯缇憎恨海贼啊,但罗哥还是不一样的,其实吧,以他的性格很有可能联手打倒明哥后翻脸把罗哥给抓了…… * 不记得亚莉的罗哥不介意跟翠西来一发,不过后来又算了,为啥? 罗哥:发色不对 * 亚莉现在在干啥?搬砖 ☆、挣扎求生   情报交易所并不是合法的场所,甚至隐隐带地下黑暗色彩,是以当穿海军制服的贾斯缇走进来时,交易所内的不法分子全都警惕起来,更何况这个海军不按常理出牌,是揪着一个挡自己路的海贼进来的。      贾斯缇将早已被自己打得头破血流的路人海贼往旁边一甩,扫视一眼交易所内因为他的进入都凝住不动的各色不法分子,狞笑一声:“不少赏金犯呢。”      “贾斯!”洛耶尔警告道:“不愿意脱海军服就算了,我们来这里可不是来惹事的。”好不容易说服兄弟不要习惯性抓人,洛耶尔对周围拱手:“继续,继续哈,我们今天休假,不工作。”      他长得更高了,就像他的父亲那样身姿挺拔,那双猩红的眼眸锐利如刀,贾斯缇拉开罗对面的椅子坐下,紧盯着罗。      罗一手搭在椅背上,微微绷紧身体,贾斯缇长着跟柯拉先生相似的脸,但他看过来的目光可不含什么好意。是一个海军打量一个海贼的目光,也是一个孩子打量着夺走属于自己的那份爱的仇人的目光。      “喂喂,动静闹得也太大了吧,贾斯缇当家的。”罗道。      他把用手铐扣住的翠西推了过去,洛耶尔抱住,笑嘻嘻道:“好久不见啊,翠西。”      “呸!”翠西给了他一个大头槌:“强盗海军的小跟班,你就永远只能做一个小跟班。”      洛耶尔不生气,拎着翠西的后领解释:“我们是兄弟嘛,兄弟当然要永远在一起喽。”      “一起去死吧!”      “洛耶尔,”贾斯缇唤一声自己吵闹的兄弟:“带着翠西一边去。”      洛耶尔眉头一皱,显然不放心:“贾斯……”      “放心,我答应你绝不胡来。”看着洛耶尔带着翠西走到一边,贾斯缇才重新与罗对视,他们就好像两个亡灵相对而坐。一个为了替柯拉松复仇在海贼这条路上步步为营,一个为了能够追寻甚至继承父亲的身影将自己绑死在海军这条路上。他们都在自己的未来上打上了那个男人的印记。      翠西远远地看着那在交谈的两个男人,距离隔得太远她听不清他们讲什么,但用脚趾头都猜得到,他们一定在商量如何整垮多弗朗明哥,依靠白道为自己的黑道做遮掩,又依靠自己的黑道巩固自己白道势力的、黑白两道通吃的海贼。      多弗朗明哥属于政府的海贼,以贾斯缇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性子居然能放任自己跟仇人和平相处这么久,可见那个火烈鸟有多强。      “你知道得太多了,”洛耶尔摸摸翠西发顶:“弱小的人知道得越多的死得越快,贾斯这是在保你。”      “哈?”翠西反应很大,她眼神古怪地看着洛耶尔,仿佛他脑子有坑。      “爷爷辞去了元帅一职,能把贾斯扣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的时间越来越少,顶战时我也不确定那个人认出贾斯没有,一旦贾斯再深入新世界,一定会去那个地方。”洛耶尔表情严肃,目光锁在自己兄弟身上:杀了贾斯父亲的人,跟贾斯有着血缘羁绊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兄弟一定会去找那个人: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让他血债血偿,哪怕把自己变成一份血债。      天完全黑下来时贾斯缇才跟罗谈完,洛耶尔走到半路突然说自己有东西落在交易所没拿又折返回去,他回到交易所时罗正准备离开。      “喂,特拉法尔加,”洛耶尔叫住他:“你跟贾斯谈了什么?”      “想要知道谈话内容吗?”罗眉梢一挑,态度气定神闲到有点欠揍:“无可奉告。”      “不管你们谈了什么,你比贾斯更沉得住气,我希望你在贾斯之前扳倒那个人。”说完,他拿了落下的东西转身就走,融入茫茫夜色中。      几月后,海贼超新星特拉法尔加·罗将一百名海贼的心脏献给政府成为王下七武海,借助王下七武海资格他能不受阻碍地出入一些被限行的岛,但他想要的东西应该藏得更深更里,那才像那个男人的作风。借助贾斯缇提供的情报和助力,罗深入一些被自己列入怀疑名单的岛,终于在费了一番功夫后锁定了目标——曾经的海军研究基地,冰火之岛庞克哈萨德。      *   因为赤犬和青雉的战斗使庞克哈萨德变成了冰火两重天的岛屿,以中心湖为界限,寒风呼啸的冰冻岛中耸立着一所研究所。      玩具亚莉透过窄窄的天窗望着窗外的风雪,她数月前跟一批玩具一起被带到庞克哈萨德服侍凯撒,据说是因为凯撒弄坏了一批他的部下很缺人手,可短短几周后,同行的玩具通通被玩坏了,只剩下亚莉一个。      凯撒对她勤奋求生的姿态很满意,于是留下她替莫奈打下手,做些杂活。      她感觉不到寒冷,也感觉不到热,可以眨眼睛,但流不了泪,有时候抚摸自己塞满棉花的胸膛,真有一种自己真的是玩具的错觉。      “我是亚莉,加勒比·亚莉克希娅。”玩具亚莉低声提醒自己。      “喂!爱莎!”   “桃乐丝!”   “玩具姐姐!”   “不对,是艾薇拉!”      玩具亚莉回头,只见天窗下聚集着不少大孩子,他们在冰冷的研究室内也光着脚,纷纷仰头望着她,对她伸手:“下来,下来呀,玩具!”      “要有礼貌哟,”站在孩子们身边的是一个身材姣好的绿发女人,亚莉知道她叫莫奈,在她来时已经是凯撒招揽进来的秘书,但她知道这个女人不止是凯撒的秘书。      只听莫奈含笑对玩具亚莉道:“要说‘请下来,玩具小姐’。”这句话一出口,玩具亚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按照对方的命令动起来,抱上旁边的管道,‘呲溜’一声滑下来,在孩子们的赞叹声中欠了欠身,提了提裙摆道:“我下来了。”因为契约的关系,她不得不听从唐吉诃德家族的命令,她的身体因莫奈的命令动起来,也就是说这个叫莫奈的女人其实是唐吉诃德家族的人。      多弗朗明哥并不信任凯撒,于是将莫奈安插在他身边,而这个聪明的女人在数月前就察觉到亚莉知道她是谁的人,于是下了一道命令:对谁也不能告知她的身份。      “我有事要忙,让玩具小姐代替我给你们发糖果吧,大家要乖乖的哦。”说着,莫奈将盛糖果的盘子放在玩具亚莉头顶让其端着,华丽的包装纸下是含有毒素的试验药物,有些孩子在实验中块头越长越大,并且他们全部都对所谓的糖果形成了一股倚赖。      “请用。”玩具亚莉不能自控地将糖果颁发给孩子们,如果她能咬自己嘴唇的话,如果她能控制自己行为的话,如果她能流泪的话,她早就该被痛苦击垮了。她是一名医生,却被迫背离自己的誓言将毒糖果发给无辜的孩子们,这是一种侮辱和酷刑。      是不是天父也认为这是她的罪,才让她获得不了一点关于瓦铁尔的消息,让她在封闭的庞克哈萨德日渐寂寥?      与瓦铁尔分开到底是数月还是数十月了呢?   她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也好像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喂完糖果,哄一群孩子睡着,该去凯撒的房间打扫,当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时正好看见浑身环绕着气体的凯撒拿着电话虫与部下对讲:“到底什么事这么吵?”      “Master!!他来了!我们拦不住啊!那个男人!”监控视频上,那个凯撒部下口中闯入岛中甚至向研究所进发的人的脸被放大,让房间内的人都看清了男人英俊沉静的脸:“王下七武海,特拉法尔加·罗!”      一声脆响,玩具亚莉手中的餐盘‘咣当’落地。      就算派再多的人前去也挡不住一个七武海,凯撒深知这一点,再加上看对方笔直地朝研究所过来,明显是冲这边来的,他啧一声,不情不愿地对部下道:“你们挡不住他的,让特拉法尔加·罗进来,我倒要看看那小子耍什么花招。”边这样说着,凯撒边往手中烧杯里冒着粉红色泡泡的液体中加入紫色的液体,‘砰’地一声,两种液体相遇起了反应,烧杯炸裂,混合成一种浓绿色的液体泼了一地。      “啧,真烦人,”实验又一次失败,凯撒心烦地看一眼脚边的碎玻璃,“喂那边的那个玩具!”他指指刚把餐盘捡起来的玩具亚莉,傲慢地指指脏兮兮的脚下:“给我把这里清理干净。”      亚莉把餐盘放在吧台上,取了抹布和铁桶跪在碎玻璃旁,将碎玻璃丢进铁桶里,又用浸了水的抹布将地上的液体擦干,凯撒是在做有杀伤力的武器,虽然失败了,但液体的腐蚀性仍然不可小觑,亚莉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谁知凯撒突然从她身后走过,撞了她一下,她身体前倾,整只塑胶做的手掌摁进毒液中,‘啊’地一叫。      赶紧抽出来时,五根手指已经因为溶液的腐蚀性被溶解,沾到一块儿去。      坐在沙发上的凯撒瞧见了,哼一声:“真没用。”      玩具是没有痛感的,可这样的姿态使她心惊,但是亚莉不能停下来,凯撒自负且讨厌别人忤逆他,跟她一起同来的玩具们就是那样消失掉的,于是亚莉忍着,她将手在凉水里浸泡了下,跪着继续清理玻璃碎片和液体。      罗就是在这时走了进来,他的鞋跟轻扣着地板的脆响像是扣在玩具亚莉心头,她仰起头来,目光黏在走进房间的罗身上。      他长得更高了,高到她好像无法触及,走进来的姿态闲适却带着股威压,看过来的目光写满了陌生感。      可惜,她流不出眼泪来。      罗视线扫过跪在地上,似乎紧盯着他的玩具亚莉,眉头一皱,绕过玩具亚莉应凯撒邀请坐在他对面:“如你所见,我这次来,只是跟这座岛的主人打个招呼:我要留在庞克哈萨德。”      “留在庞克哈萨德?你的目的是什么?”凯撒盯紧了罗。      罗抱臂:“查我想要的东西,毕竟是原政府秘密设施,托天气的福,这个Dr.贝加庞克待过的研究所现在还有世界政府所活动过的一切痕迹,也就是说,有我今后用得着的东西。总之,我只要能在研究所内和岛内自由活动就行。”      凯撒哼一声,道:“我看不出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会在能力范围内做点对你有帮助的事,但彼此不要对对方过多干涉了,当然,我在这里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罗伸出一根手指,虚点在凯撒身上,眯眼警告:“包括JOKER。”      这个名字一出,凯撒立马知道对方不是个单纯的七武海,只有同是黑道的人才知道多弗朗明哥地下黑市中间人的代号,罗跟他们是一丘之貉。凯撒藏在庞克哈萨德为多弗朗明哥做研究,一旦被海军发现不仅他藏身之所不保,甚至JOKER也会受到牵连,一旦他倒台,牵连出的是一批势力。罗这是在告诉他,自己知道他是谁的人。      他背后有靠山,不惧怕这个七武海,但是实验被打断会很烦人。      于是凯撒笑起来:“咻啰啰啰啰,看来大家都是同类人嘛,虽然不信任你,但好像没什么坏处,可以,我就答应你。”接着,凯撒在秘书莫奈的建议下提出几点交换请求:第一,如果有人来袭罗要负责赶走他们;第二,会医术的罗要负责治好凯撒那些被毒气弄得身体残废掉的部下;第三,他要交出自己的心脏与莫奈交换,压在凯撒那里做担保。      这些条件罗通通都答应。      “我这些都可以做到,倒是你,真的能瞒住JOKER那边吗?”罗微抬下巴,眼神怀疑地看着凯撒。      被人质疑,无论是哪一方面都让凯撒觉得心里不舒服,他当即皱起眉头,情绪变了,道:“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我连这点自主权都没有吗?”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德雷斯罗萨的玩具吧?”罗抬手一指,指向一旁的玩具亚莉:“JOKER明明把实验全权交给你,却派这种不起眼的东西来,是不信任你在监视你吧,那么我在这里的消息还能保得住吗?”      听罗这么一说,凯撒危险地眯起眼睛打量着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洋娃娃,考虑着要不要把她就地溶解掉。      亚莉:“………………………………”      只见罗居高临下地望着才到他小腿高的玩具,无情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把它丢出去或者干掉。”      亚莉:“!!!”what???      凯撒点点头:“说得有理呢。”      “Ma、Master!”几乎在凯撒点头的同时,玩具亚莉就‘扑通’一声跪下了,首先是示弱:“请别、别把我熔掉!”再是拍马屁:“像您这么英明神武的科学家完全听罗的简直有损您的聪明才智!”最后提一下利害关系,上纲上线,尽量扯严重一点,亚莉飞速地瞥罗一眼,尽量以这幅玩具身躯表现得很真诚:“再说了,谁知道这个特拉法尔加·罗怎么想的,万一他的目的是想让您跟多弗朗明哥大人闹起来呢?渔翁得利的可是他,到时候您失去了研究所,反倒是这个七武海能继续在这里大摇大摆地查资料。”      这下,凯撒又要危险地看着罗了,罗一副不惧凯撒怎么想的随意姿态:“随你怎么想,我只是好心提醒罢了。”      “莫奈,”半晌,凯撒唤道:“你怎么看?”      被点名道姓的绿发女人手中笔尖一顿,推了推眼镜笑起来:“既然罗这么怕我们这边走漏风声,不如让玩具小姐负责他的饮食起居吧,互相都在对方的眼皮底下就行了。Master您已经杀掉了不少玩具,都弄死的话对Joker那边也不好交代呢。”      半晌,罗站起来,挑剔地打量着意外挺会说的洋娃娃,同意条件:“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亚莉:我心好累!!不仅要在凯撒手中挣扎求生,还要小心男票的暗箭。 * 数月后恢复记忆的罗哥:……… ☆、欺负   两个坐在遥控气球上的残腿部下依照凯撒的命令将罗带到休息的房间去,玩具亚莉抱着餐盘亦步亦趋地跟着,偶尔路过几个乘着气球的部下,可谁也没有多看这个乱跑的小东西几眼。      待到那两个将罗引到住处的人走后,青年靠在门边抱臂打量着这个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硬床的房间,瞥一眼角落偷偷跟上来的玩具:“有何贵干?”      只不过是德雷斯罗萨的特色之一:会说话的玩具而已。就算德雷斯罗萨是那个人的地盘他也不应该如此失态,罗不得不承认,刚刚自己是存了借凯撒之手顺手弄死这小玩具的心思。      可能因为这玩具的声音跟音贝里那个引自己情动的声音太像了,也可能是他努力多时终于渐渐接近可以扳倒那人的钥匙。让今日的他有点浮躁。      这玩具的眼睛是蓝色玻璃珠做的,一眨不眨地,仿佛是‘看’着这边。      意识到自己不该对无足轻重的玩具这么在意的罗面色缓和了几分,无视对方抬步进房间,可谁想玩具亚莉跟了进来:“你不记得我了吗?”就算她忍着,他还是听出了那声音里的颤音。      哭了?      罗皱起眉头,瞥向亚莉。      “瓦铁尔,我……”      ‘砰’一声响,亚莉懵掉了,她摔在硬板床上,罗一脚跪压在床边,一手掐着玩具亚莉,将鬼泣咣地戳她脑袋旁,威吓道:“从哪儿听来的这个名字?”      呜……   亚莉有些吓傻了,哪怕是长大后第一次重逢,罗也从来没这么看过她,含着杀气的、不待见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直刺过来。      她的心好疼啊。      见玩具不说话,罗提高了音量:“说!”      “是你告诉我的,”玩具亚莉声音哽咽,满肚子的委屈,抬起短小的玩具腿想要踢踢罗,可腿还没别人半臂高,声音委屈:“你说我可以叫你瓦铁尔,你说你只会让我一个人这么叫……”      这玩具并不怕他,被自己制住后生气地踢踢腿又够不着的样子还有点可爱,罗把自己这点荒唐的想法从脑海里扫去,沉着脸道:“我不记得自己有这样说过。”      “呜……”她觉得自己心都要碎掉了:“我是……亚莉啊,加勒比·亚莉克希娅,你的未婚妻……”      “真是荒唐。”对于亚莉的自述,罗这样评价道:“听着,”他看过来的眼神凶恶得仿佛要噬人:“我不知道你在哪听说了多少事,甚至偷上我的船录那个音的目的是什么,我不能容忍你对死者不尊,尤其是与死去的加勒比夫妇有关联的,再有下一次,我会一刀宰了你。”      他不该浪费力气说这么多话的,按照他平时的性格应该是一刀切了信口乱说的玩具然后换个房间,或者干干脆脆地把她扔出去。可她哭得那么大声,又可怜,手掌下那塞满棉花的胸膛软软的,短手短脚,铂金色的头发灰尘扑扑,右手还被弄坏了。      如果她真是多弗朗明哥派来监视凯撒的人不应该被凯撒如此欺负。      她只是一个被派来打下手的小玩具而已。      “喂!”玩具亚莉哭声越哭越低,无理取闹想踢他也不踢了,挣扎也不挣扎了,安静下来的模样好像没有生气了一般,罗心中有些烦躁,戳戳她的玩具脑门儿:“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玩具亚莉默默地点点头,罗立马放开了她:“你走吧。”她跳下床时还跌了一跤,可是罗头都没有回,背影无情又冷漠。      玩具亚莉迈着小腿走了几步站住了,在他身后低低道:“我还以为我们会不一样,结果你跟德雷斯罗萨那些忘记了重要之人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莱尔叔叔他们还活着,一定揍死你!”说到最后,亚莉的玩具腿被武装色霸气附着,她跳起来出其不意地朝要回头的罗小腿猛踢一脚,然后跑出了房间。      罗因为这一下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腿,回头看去,不可思议道:“霸气?”      会霸气的玩具,对他的身世貌似有几分了解,虽然脑子似乎不太清楚,但身上的谜团更多。罗有意要找玩具亚莉再拷问她几个问题,可是一连数天都没有见到她,要出门时反而被凯撒的部下拦住,是凯撒身边的秘书,名叫莫奈的。      “罗,要去哪里?”莫奈在走廊内与罗狭路相逢,用文件板挡住弯起的唇角,笑道:“你要的动物都给你捉回来了哦,差不多手术可以开始了吧?”      四年前化学事故导致整个岛被毒气杀死,万物枯死,侥幸活下来的原囚犯生不如死,两年前海军两大将之间的战斗再一次改变了岛的气候,可凯撒他们一直藏在这里,不仅如此还在大将之战后购买了许多动物上岛。      对凯撒来说,实验体仅仅是囚犯和孩子是远远不够的,囚犯们消失一个两个可以谎称是病死,可大片死亡的话迟早会招来猜忌,而孩子们是他证明自己强于贝加庞克的重要材料,要小心对待。      这样一来实验体远远不够,于是凯撒把目标放在动物身上,需要时就让部下们捉来几只,方便省事,反正不是他动手。      而今,罗说给原囚犯们安装双腿需要不少活体生物,正好岛上有的是,七武海是不会亲自帮那些囚犯们去捉的,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捉来了一大堆动物,就等罗给他们一个奇迹。      罗盯着莫奈半晌,打消了去找玩具亚莉的念头,转了个方向对莫奈道:“带那些囚犯和动物去一个比较大的房间。”      片刻之后,所有残废的犯人跟被捉来的动物挤在一个房间内,一时间,马儿嘶鸣声、鹿的呦呦声、雪豹的吼叫声不绝于耳。还有那些原囚犯的问话:“特拉法尔加,你准备怎么医治我们?”、“真的……可以重新站起来吗?”      “闭嘴。”罗冷淡道,他懒得解释,直接抬手构筑出一个能将这些人和动物都融入在内的能力圈,伴随着惨叫和哀嚎,他将动物的腿拼在了不能行走的原囚犯们身上:“都说了,闭嘴。”      “真好用呢,手术果实的能力。”一旁围观的莫奈看着被切下来的动物半身轻笑:“连血都没有流,凭借着你的意志手术时连痛感都不会有吧。”      罗瞥了莫奈一眼,抬脚跨过这些被切开的动物们就要离去,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走到一头雪狼面前蹲下。      “怎么了,罗?”莫奈抱着文件夹,弯弯腰看他在找什么。      罗掰开雪狼的嘴,从这只成年公狼被打掉两颗牙齿的嘴中找出一截破破烂烂的玩具手臂,罗将之默默放进口袋里:“没什么,”他拿着鬼泣走出房间:“该做的事我做完了,有敌袭时再叫我。”      他出了研究所,带着鬼泣走入茫茫风雪中。      罗是在海军的废弃研究所内找到玩具亚莉的,这栋因为事故已经被遗弃的铁皮建筑物一般没入大雪中,是天然的躲避寒风的洞穴,也注定是狼群的据点。      三两匹狼龇着牙,压低身子想要往几根钢筋堆起来的狭小空间里钻,它们将爪子伸进去刨着雪,又拱着脑袋想要钻进去,尖利上下颚一咬一咬,似乎想费尽心思把躲在狭小空间里的东西给勾出来。      罗从钢筋缝隙中隐约看到了那个他在意的玩具的背影。      “瓦、瓦铁尔……”这一声如求救似的小声呜咽入耳,脑子还没运转,罗已经拔出了鬼泣切开了围着那堆钢筋打转的狼。      几匹狼嗷呜一声,被切成数段在地上徒劳挣扎。      发现没有健壮的狼用脑袋撞钢筋要逼自己出来了,亚莉先探了探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从缝隙里爬出来,意外地发现罗站在不远处压根没拿正眼看她,正认真地打量这个废弃研究所。      “瓦铁——罗?”亚莉感到十分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青年闻声回头,好像刚发现这个小玩具一般,语气淡淡:“我来这个岛本来就是调查以前世界政府的活动痕迹,在军方废弃研究所里很正常吧。”他眼尖地发现她被扯断的玩具手臂断裂处露出不少棉花来,身上的布料也脏兮兮的。      亚莉点点头,认可了罗的说法,确认自己安全后便又钻回钢筋堆中,小小的玩具身体在雪堆里一拱一拱,甚至踢出点雪来。      罗被可爱到了,也不解她的行为,便问:“你在干什么?”      “做……力所能及的事。”边这样说着,亚莉边从里面费力地拖出一包东西来,是晒干保存的药草,她虽然被变成了玩具但不代表被变成了白痴,专业技能还是在的,给那些小家伙们天天喂毒糖果,每次莫奈发来的糖果只是过她一道手,她基本没什么机会提取足够的成分研究,有些材料她要自己趁机跑出来找。      自己累死累活半天罗却丝毫未动,只是冷眼旁观,亚莉不禁想,这记得和不记得的区别真心大,换做是以前瓦铁尔早来搭把手了,甚至不会让她动一个手指头。      她仰头凝视着顺手救了她却仿佛埋头于调查这栋废弃研究所的人,那背影太冷了,她哭不出来,掉不了泪,可偏偏有股酸涩和苦楚在心中。      提自己父母算是触了他的逆鳞,阐述以前相处的细节却让罗越发猜忌,总之他怎么也不信她的,就像那些德雷斯罗萨里以‘人类病’将找上门来的玩具赶走的人,这份爱因为不记得,所以不存在。      她驻足默默地注视着罗的背影半晌,垂着头,落寞地拖着包干药草离开废弃研究所。      外面的风雪很大,气流乱窜,大雪几乎可以将亚莉给埋了,她有时一跳一跳地,有时好似在雪里游泳,艰难前行,呼啸声将随后跟来的脚步声都湮没。      冷不丁地,她被人逮起后领拎起来,罗夹着玩具亚莉,踏着积雪朝凯撒的研究所走去。      “诶?”亚莉被人抓在手中,抬头看他:“你不是要做调查吗?”      “查完了,”青年瞥她一眼:“你挡着我回去的路,太碍事了。”      亚莉:路这么宽,你被挡住了你好棒棒哦。      见手中的玩具一直盯着他看,那玻璃眼珠里看不出情绪,但罗就是觉得不太自在,他补充:“回去后帮我铺床,之前的床垫太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罗哥的能力圈内到底能不能流血?依照什么准则流血? 流血是能够流的,德岛篇他PK明哥时把能力圈开那么大,流了不少血,依据什么准则流血呢……反正被鬼泣亲自砍中的都没流血。 * 庞克哈萨德吧,理应是没有生物的,毕竟岛死过,但是吧,原囚犯那些动物腿肯定是罗哥从动物身上卸下来的,猜的话估计是凯撒从外面买的,就像运孩子一样,所以就这么修了修设定:放养一些动物,要做实验了就抓,变异了不管,反正不是凯撒自己抓。 * 童趣果实的能力罗哥也不能幸免啊,如果是抹掉脑内记忆的话,科科,有句话不是叫做身体记忆吗? 脑子不记得了,但身体还是挺诚实的。 ☆、合作愉快   洋娃娃亚莉坐在软软的床垫上,她被薄膜似的光圈包裹在内,罗帮她把露出来的棉花塞进肚子里去,然后借用手术果实的能力将断掉的手臂接上。亚莉仰着小小的玩具脑袋望着罗,贪婪地看他专注却清冷的模样,他们分开了太长时间,以至于她重新见到罗后对青年一点免疫力都没有,不由自主痴痴道:“瓦铁……”      “不要那样叫我,还有闭嘴,”罗专注于修复她的手臂,皱着眉:“我还没用能力修复过玩具,需要集中精神。”在修复的过程中他也暗中将玩具亚莉全身检查了一遍:她真的是玩具,塞满棉花的身体内没有心脏,不知道多弗朗明哥是用什么手段使之活灵活现,是将人类的思维塞进玩具身体里吗?她说她是人,可是再往深问又仿佛受什么契约限制一般开不了口。      他还不能全信她。      罗把亚莉丢到小水盆里去让她自己清洗,然后帮她拧干身体的水,亚莉被挂在床头衣架上晾干自己,罗翘着腿坐在床头,翻阅着研究所里的藏书。分别之后她被砂糖变成了玩具,跟其他玩具一起在德雷斯罗萨的地下做免费苦力,身心都受到折磨时又被送到封闭的岛屿庞克哈萨德,但这不过是一个地狱跳到另一个地狱,眼看着一起来的玩具一个个被凯撒残忍地熔掉,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罗了。      可是现在他就在自己眼前,不但帮自己修复了身体,还闲适地躺在那里,就像以前在船上一样。      “谢谢你帮我修复身体,”亚莉挣开夹着自己的夹子,甩了甩身上的水,跳到罗身边趴在他小臂上,第一次将自己溢满的心情直接对罗表达:“我好喜欢你。”      “啊,随便你,我只是一时兴起而已。”罗毫不在意地翻着书,同时拒绝:“我对你的喜欢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像是想到什么,翻书的手一顿,放下书本,将亚莉拎起来问:“对了,你那时候出门干什么,难道研究所的材料还不够多吗?”      可被拎着的玩具亚莉沉默几秒,忽然乱踢着小短腿大力挣扎起来,大喊:“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讲话!不要理你!”      “喂!你突然发什么疯!”罗狠瞪亚莉,威胁道:“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放、放我下来。”这一威胁居然奏效了,被逮住后领的玩具老实不少,可依旧嘴倔地扭开头,被放下来后像是被伤了心一般背对着罗。那是自然的,他们交往后基本没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在打倒那个人之前罗不敢找亚莉索要保证,而亚莉脸皮太薄,这种话以前面对面时是轻易说不出口的,但这一次他们分开了太长的时间,长到她每天都在想他,她靠想他支撑着自己度过一切难关,溢满的思念如潮水,挡都挡不住,亚莉自然脱口而出。      可一点都不记得她的罗表示没有兴趣。      他不记得有喜欢过自己了。   因为不记得,所以爱不存在。      “喂。”那动也不动的玩具背影看起来那么落寞,罗戳戳她塞着棉花的小身体,亚莉扭了一下身体表示不耐烦,于是他轻易地将亚莉那玩具小身体转向自己,她仰着脑袋看他一眼,大声地哼一声,又转过身去。      罗:“……”他干什么迁就她,直接用暴力和威胁就够了。想通了这一点的罗直接开启了能力圈:“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识趣地转过身来,玩具当家的,不要挑战比你强的人的底线。”      罗等了四五秒,面前的玩具终于妥协,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罗一叹,曲起手指敲敲她的玩具脑袋:“早这么合作不就好了么,说吧,去外面干什么了,拿药草干什么?”      “M·凯撒·库朗在用小孩子们做实验,在我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打针吃药,检查身体后会得到糖果。”她最初是不知道糖果有毒的,直到身体巨大一点的孩子开始三番五次地要糖吃,并且她发现,根据体型的大小对糖果的量有严格的限制,而且基本每次那个莫奈都会看着他们把糖果吃下去再走,那么这就有点蹊跷了。她好不容易找机会刮了一点点糖果削偷偷研究,自己能接触的量和设备都太少没办法研究出所有成分,但有一个成分很快就解析出来了——NHC10,说好听点是一种依赖性很大的兴奋剂,说难听点那就是毒。      就算是在无国界医生组织也只有指定的医师才有权在治疗时对病人使用特别微量的NHC10,多用于治疗时帮助病人抵抗痛苦,上瘾性非常大,服用过NHC10的病人在康复后还要配合进行一段时间的戒瘾治疗。这种东西是决不允许使用在小孩子身上的。      对于身体各方面免疫能力都还不太强的孩子来说,NHC10是一种摧残,而研究所的这些孩子每天都会吃含有NHC10的糖果,他们摄入的量或许早已经超出了身体的负荷。      “那些糖果是我负责发给他们的,所以在研制出解药前我要偷偷帮他们减少对NHC10的依赖。”      罗挑起眉梢没有说话,说白了眼前这个小玩具就是在阳奉阴违吧,表面上配合莫奈和凯撒的命令,私下里做些实验。她在研究所里的权限太少,不是他可以合作找出SAD制造室的对象,甚至她隐隐被凯撒他们牵制着,不是他可以说出此行真正目的的对象,被背叛是小事,被Joker那边发现此行真正目的就功亏一篑了。      不过,他可以跟她合作点别的。      罗沉吟一声,问亚莉:“你无法在糖果制作时接触到糖果,怎么将戒隐的药惨在里面?”      亚莉想了想:“我擦在身上,通过肢体接触让孩子们吸收?”      “太冒险了,容易被人察觉不说,对比口服效果也不显著,”他摇摇头否定了亚莉的想法,弯起一个笑,对她道:“我们合作怎么样?”说着,罗抽出一张图纸来:“我帮你进入制造糖果的房间,你将这张德雷斯罗萨的地图补全,我记得你是德雷斯罗萨来的吧。”      亚莉答应了合作。      于是过几天,原先储存的糖果量被孩子们吃完,开始制造新的糖果时,罗进入糖果制造室借由问他们哪些房间他都不能去来吸引凯撒部下的注意力,让玩具亚莉偷偷溜进去将戒隐的药偷偷掺杂在里面。      在庞克哈萨德,除了凯撒没人能做实验,罗甚至在研究所里游荡时顺手帮偷偷做实验的亚莉打掩护,使得她不至于被凯撒或者他的部下发现。      如此几个月后,每次亚莉都能知道制造果实的时间,明明她没有亲自看到,听到,却好像掌握了这个消息般,这引起了罗的警觉。      终于,他在一次行动前问了出来。      亚莉答:“我能看到死魂,被凯撒熔掉的玩具的死魂在帮我。”      对于玩具亚莉给出的这个答案罗是不信的,甚至有些嗤之以鼻:“是说能够看见死人的灵魂么,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吧。”      如果亚莉那张玩具脸能够做丰富的表情的话,那她已经皱起眉头表示自己不高兴了,问了告诉了却不信,这是罗还不信她的表现,亚莉扭头,有些生气:“不信算了,我讨厌心眼多得跟马蜂窝似的男人。”尤其是喜欢的人把这种心眼用在自己身上。      “……”罗沉默一阵,皱眉道:“我没问你的情绪。”      “哼。”亚莉扭头不理,她还没告诉他,要不是死魂量很少,她说不定还能死魂化呢,到时候有摆脱童趣果实的控制也说不定。      “喂,你再不把身体转过来我明天就不帮你了。”      受罗威胁的亚莉很爽快地把身子转过来,扬起玩具小脸问:“我转过来了你要干什么?”      “……”前些时被欺压时还别别扭扭委委屈屈,现在被威胁时已经特别配合地合作了,罗有些词穷,为什么让她转过身来说话?明明那张玩具脸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可是,他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想看到?      “不,没什么,”想不明白,他转身即走:“趁没有人经过这里,闲聊到此为止吧。”      可是,第二天还是出了差错。在他帮亚莉潜入糖果制造室时有人侵入了庞克哈撒岛并且直逼研究室而来,据说是跟踪运输新一批孩子的运输船过来的,罗履行跟凯撒的条件前去将袭击者大卸八块,把不知名的武士身体丢在外面,把脑袋大卸八块后扔进□□室内任其自生自灭。      而更不妙的是,在他不在期间凯撒也在找玩具亚莉。      罗知道凯撒的性格,自负又残忍,这样的人对他人不够有耐性,亚莉不去那是找死,她要是去了,也会被凯撒以看不顺眼或是偷懒为理由给灭掉。      如果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不了就行了吧?      罗低头看被他从糖果室找出来的玩具一眼,拔刀道:“不要恨我。”说着,切了她的双腿,任她在显眼的走廊上挣扎,掉头就走。      果然,凯撒的部下很快发现了这里,凯撒也由此得到消息,他看了一眼好不容易拼好身体,被欺负得有点惨的小玩具,这几个月,罗跟这个玩具不对付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但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看了一场热闹的凯撒笑着转身就回实验室:“咻啰啰啰啰,真是个爱斤斤计较的小气男人啊。”      “惹罗不高兴了吗?”被罗用能力改造过后的莫奈用鸟翅膀遮住嘴巴,弯了弯眼睛问亚莉:“他为什么要切你?”      无法对属于唐吉诃德家族的莫奈说谎,亚莉摇摇头:“不知道。”      “是么,那还真是倒霉呢,罗竟是气量如此之小的男人。”她舔了舔嘴唇,看着洋娃娃爬起来走远,说是去做打扫工作,莫奈突然叫住她:“等一下,是跟罗合作了什么吗,玩具小姐?”      走廊尽头,亚莉背影猛地一震,站住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未完待续,下午出去浪 * 罗哥吧,其实嘴真的是有点毒的。 什么‘该你发挥本领了’、‘要死一边死去’、‘对这份亲切有疑虑要不要我给你编个理由’ 想想他恢复记忆后可能要面临好残酷的人森哦2333 * 某日,罗坐在亚莉身边:“喂,亚莉,说一句。” 亚莉看他一眼:“说什么?” “你该说的话,该做的承诺,说你对我的心。” “哦……”亚莉表情无辜地耸耸肩:“可是我说过呀,还记得我第一次说喜欢你时你怎么回答的吗?” 罗:“……”他说他没兴趣……………… * 哦我回头翻了翻凯撒篇,乔巴提到糖果里的NHC10还有日后罗哥从孩子们身体里取出的兴奋剂,这个东西应该跟他们为啥会变得巨大无关吧。 百科里说对小孩子们进行的是巨人兵实验,说是用量达到最大剂量时,儿童会身体爆炸而亡???哦……回去翻了乔巴和大孩子莫查的对话,乔巴说,实验和糖果会在孩子成年前搞垮身体,那么糖果和巨大化无关喽,只是让他们上瘾逃不出凯撒手掌心的工具而已。 ☆、番外·西格莉德   女人穿着矮跟黑靴,环着细腰的黑色腰带后绑着一排匕首,腰间两侧还束缚着两瓶酒,她的黑色背心外套着一款灰夹克,下身只套了件短皮裤。      几乎是全副武装地走在北海大道上,如此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中央的专横样儿让路人纷纷避让。      “给个贝利吧,就一贝利。”路边,革命军战士琼斯·奥斯顿摇着铁碗讨饭,他伪装成乞丐潜伏在迪伦黛尔已经有几个月了,脏兮兮的毛发下一双眼没精打采地扫视着往来的路人。      ‘咣当’一声,铁碗一沉,一根纯金链条扔进碗里,看这重量、这光泽,够普通人家挥霍一辈子了。      奥斯顿抬头,扔给他一条粗粗的金锁链的女人已经走远,她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姿态分外潇洒:“不用谢,我今天爱好是洒钱。”      被迫结束乞丐身份的奥斯顿无语遥望着少女的背影:“…………”      北海猎人双枪女西格莉德,张扬的作风和手臂上的卷卷纹身就是其标志,假乞丐真革命军的奥斯顿心头一阵无力,这已经不是这女人第一次挖出他们革命军在城市内安插的钉子了。西格莉德行事作风诡谲,毫无章法,有钱时花钱大手大脚到几乎是洒钱状态,没钱时能蹲在伪装成流浪汉的革命军旁跟人家一起乞讨,同志们为了不暴露自己往往会私下给钱让其滚蛋。      某种程度来说,她是革命军的噩梦,不,是全人类的噩梦。      被他念叨的女人此时正被一队海兵持枪团团围住。      “干什么,请我喝下午茶吗?不用了,刚吃过诶。”西格莉德剔剔牙,环顾包围自己的海兵,为难地对为首的洛耶尔道。      神他妈请你喝下午茶,我他妈是来抓你的!   只不过是请过你几次下午茶,不要弄得次次碰面都像要请你喝下午茶似的!   洛耶尔暗自翻了个大白眼,装模作样道:“赏金猎人西格莉德,我们接到情报说你今天要去炸王宫的宫门,跟我们走一趟吧。”      “洛耶尔中佐,这你就不厚道了,我抓海贼的功劳可不少都记在你名下,就在刚刚,我帮你把革命军在这个城市的钉子也挑出来了,结果你不是来请我吃饭而是要抓我?”西格莉德失望地叹两声,伸出一根手指隔了半米虚虚点在洛耶尔身上:“如此没人性,我要考虑以后不跟你合作帮你升职加薪了。”      “……别这样嘛,”顶着部下们怀疑的目光,洛耶尔清咳一声:“我派人去追捕那个革命军去了,饭改天请,今天我先抓抓你。”      “哦,来吧。”西格莉德摊手,乖乖被捕状,洛耶尔一脸轻松地走上前来,仿佛不是要抓可能会炸宫门的嫌疑人而是带老友去喝茶。      正在这时,‘轰’一声响,热浪从不远处掀来,石走沙飞,迪伦黛尔王宫的宫门瞬间被炸上了天,短短零点几秒,不少海兵还懵逼地拿着枪一脸‘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犯人在这里宫门怎么自己飞上天’的表情,西格莉德已经反手抽出别在夹克中的一次性刀片,刷刷刷地卸下了海兵们的武器并跟洛耶尔打成一团。      纤细却结实的锁链捆住西格莉德的关节,同时西格莉德的关节抵在洛耶尔的要害,刚刚还‘好朋友一起去喝茶’状态的两个人互不相让。      洛耶尔笑不起来了,咬牙切齿问西格莉德:“不是说你三点炸宫门么,怎么两点炸!?”      “我不知道啊!我保证我是三点炸!”西格莉德大吼,霎时间她心如电转,忍着爆炸产生的耳鸣大声问洛耶尔:“你哥们儿呢,部署在迪伦黛尔的海军不会就你最强吧?”      “什么?”同样忍着耳鸣的洛耶尔大喊一声,又大声道:“军衔不是我最高,但实践是我最强没跑了。”      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来调开洛耶尔,西格莉德想到一个人,森森道:“利用我,那个革命军的小金毛!”说着,她关节一扭,洛耶尔只听锁链下咯咯咯几声乱响,少女的皮肤下像是有什么在游走,她滑软如泥鳅,从洛耶尔手下化脱转身朝宫廷奔去,洛耶尔反应也快,身子一扑,抓住了西格莉德的背心:“你是嫌疑犯,不能跑!”      “嫌你妹,革命军干的!快点放开我,晚了他就跑了!”她爽快地将拉链拉开,脱了背心,三两下登上旁边屋脊跑远,让人跑了的洛耶尔啧一声,将灰背心掷于地上,谁知一声口哨声远远传来,背心张开如蝙蝠状的翅膀飞起来,飞过懵逼的洛耶尔头顶,朝西格莉德消失的方向飞走了。      西格莉德双枪上膛,轻手轻脚地走在富丽堂皇的城堡内,看来革命军这次派来效率极高的小队,她到时他们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      头顶华丽的吊灯晃荡着,一看就贵的要死的桌椅横倒,厚实的地毯一直扑到走廊尽头,边角燃着火。      迪伦黛尔暴虐的王政被推翻了,她要找的革命军撤出了这个国家。      她大摇大摆地握着双枪走在宫廷走廊上,听到角落传来响动,抬手用枪指着对方。角落里瑟缩着一个小宫女,这身衣服应该是宫廷厨师长。      小宫女发着抖,一双眼睛惊恐地望着西格莉德。      她没有放下枪,而是遥遥指着对方眉心,问:“怕不怕?”      “救、救……”      看对方连话都说不清楚,西格莉德扣住扳机,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没有喜爱杀戮者会有的兴奋,也没有悲悯,仿佛正要杀一只鸡一般随意,又像是在尝试着什么一般轻吐呼吸。      【西莉!】脑海里响起一道女人的声音,声音充满了喜悦与温情:【山治给我做吃的了,这是你的份!】      ‘砰’!      她枪头在最后一刻歪了,子弹打进小宫女旁边的墙壁里,听着对方惊恐的尖叫,西格莉德像被取悦了一般长笑一声,又低低叹息:“废物。”      迪伦黛尔的港口风很大,西格莉德把身上的贝利都送给了看得顺眼的老渔夫,她攀上渔船的桅杆,站在顶端眺望远处海面上渐渐开远的三四艘船,她眯着眼,视力卓绝,尽看哪艘商船附近有乌鸦盘旋。      锁定目标后她脱了夹克,吃了蝙蝠果实的夹克迎风张开对襟,西格莉德手一松,裹着一堆武器的衣服滑翔着飞远。      少女深呼吸,站在桅杆顶端踮脚,伸臂,身姿弧线优美,□□,仿佛正欲入水的运动员。      “小姑娘,”正在她准备跳入海中时桅杆下老渔夫叫了一声:“你给俺的贝利太多了,就跳个水?”      “是啊,只值我跳个水,”西格莉德摆好姿势,跳入海中:“反正我能赚。”      *   天黑时她偷偷摸上革命军的船,顺了顺自己湿哒哒的头发,打了个呼哨,可夹克并没有自动飞来,西格莉德索性不管了,她渡进船舱内,有些房间还亮着灯火,从虚掩着的门缝看去,一些革命军在烛火下讨论着什么。      “多亏了总长这次任务才比较轻松,总结会就不要叫醒他了。”   “革命军也应该补充新血了,亚莉克希娅小姐……”   一个声音打断:“希娅小姐已经拒绝了加入,总长不让我们去打扰她。”   “不过,总长说已经物色了新人。”   “新人?”      革命军参谋总长萨博,西格莉德默念一声,利用她拖住洛耶尔调走海军势力,一举攻破迪伦黛尔城门的家伙,她的老交情,如果不是杰尔马66逐渐转到新世界去,这两拨人要对上也说不定。      就算是文斯莫克的钢皮也不一定防得住那个金毛的拳头吧?      这样想着,西格莉德来到萨博房间门前时越发放轻了脚步,她轻轻拧开门锁,从缝隙里闪身进去然后关上门。      破风声袭来,西格莉德侧头躲过黑暗中的利器,什么武器打在墙上轰地一响,是一条钢管!      她矮身从靴子里取了两根刀片朝钢管主人袭去,被对方精准地握住并咔擦一声拧断刀片。      两人在黑暗中来往数十招,西格莉德吹了口口哨,自己的夹克果然在房间内,听到她命令的夹克飞身捂住那人的脸。      萨博不得已,一手制住西格莉德双手,双腿压住少女说不定就会攻过来的双腿,将她压在墙上摁亮了灯,扯下裹着他的夹克,笑:“好久不见,西格莉德,看来又是我占了上风。”      “是么,”西格莉德扬了下嘴角,双手一扯,萨博来不及收回力道,只听咔擦一声,少女双手霎时骨折,年轻的革命军脸色大变:“你……”      “尝尝我的铁锤头!”西格莉德借此拉近距离,一头槌撞上萨博脑门,后者痛得嘶叫一声,放开西格莉德,捂着被撞肿的脑袋不可置信道:“你……会霸气?”      “霸气?那是什么玩意儿?”明明是脑袋撞脑袋,西格莉德却一副没事人一样套上夹克,看着差点没被她撞晕过去的金发少年,骄傲道:“我这叫钢皮。”      “管他霸气还是钢皮,你过来!”少年脸上的焦急让她愣了愣,手已经被握住,由于日积月累的武技练习,萨博的指腹有点薄茧,触到肿起来的手腕上痒痒的,少年面色凝重,眉头深锁:“骨折了。”      “这不是明摆着么,骨折就骨折了。”西格莉德抽出手,在对方的低呼声中拧了拧骨折处:“我不是普通人,好起来很快。”      “西格莉德!”少年气急败坏地叫一声她的名字,西格莉德转头‘昂’一声回应,本来以为对方要骂她,谁知萨博一叹,突然说句:“加入革命军吧。”      “…………………………”对上对方认真的视线,她诧异又慌乱,探手从腰间去了瓶酒,咬开瓶盖就要灌几口,却被萨博握住酒瓶,金发少年再说:“别以喝醉了找理由,一起为着自由战斗吧,西格莉德,融入到同志中来,我认识你不止一两年了,我不知道你被什么束缚,但是让我们一起来解开它,好么,西莉?”      她顿了半晌,嗤笑:“漂亮话。”西格莉德从萨博手中抽出酒瓶,喝一口道:“我现在,最自由。”      束缚她的东西?   是指杰尔马的荣光么?是指索拉大人的温柔么?还是看似弱小却非常强大的山治殿下呢?      “你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干什么让我跟你走?革命军不查履历的么。”西格莉德看萨博抿着唇,就知道是查的,而她是不会说自己的身世。      一时静默,半晌,萨博开口:“杰尔马基因改造人,杰尔马王国为文斯莫克家族子女准备的‘成年礼’,跟配对的子女一起长大一起变强然后待他们独当一面时以被其杀死为终身任务的……‘礼物’,”他凝视着她:“跟你配对的人是谁?”      可迎来的是黑洞洞的枪口,西格莉德指着萨博眉心,平静道:“是想先一步干掉他么,那位少爷的名讳你不配知道。”      【西莉,尝尝看,我第一次学做焗蜗牛。】   【我是不会遵从这恶心得让人想吐的家族礼仪杀死你的!】   【你是女孩子啊。】      可是啊山治大人,本能这东西不是你单方面的意志啊,我没有你那么强大的意志去反抗基因里的命令。      她用枪指着萨博,步步退到阳台,将少年的钱袋揣进兜里:“再会了,金毛。”说着,仰头喝了口酒,纵身入海消失于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生化,突然想撸功夫女主了,可素我家亚莉终生战五渣 最近杰尔马戏份很多啊,路飞要救山治全家了,不久革命军应该戏份很重的,估计等尾田把革命军讲完再开嫖二哥……吧。 初步设定就酱:双枪妹子,基因改造人,以被山治杀死为终身目标并且不断变强,秒天秒地秒空气(并没有 被二哥追着加入革命军的……山治的小青梅。 萨博:认识路飞的伙伴山治后知道他是那样的一个……对女性……嗯,来者不拒的人,我时时刻刻都觉得不安心。 罗(拍肩):欢迎加入不安心大军,你不安心我就安一点心了,至少说明你不喜欢亚莉。 * 西莉成为山治的自己人纯属机缘巧合 某次,山治少爷又给她做吃的了,为了保存少爷威名和纠正少爷的坏习惯,西莉当着他的面把东西丢在地上,说了一堆大道理把山治少爷气走,然后独自蹲下来一丝不剩地捡起食物准备吃掉,却被伊治冷不丁从后面踢倒,踩了几脚,护食的西莉不反抗也不动,任由伊治踢打,山治赶回来时大喝伊治住手,然后……他们两个一起被伊治揍。 等到大姐零玖召唤伊治,伊治才甩甩手丢下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两人离开。 这下,她护食的举动也暴露了,山治少爷问起为什么,其实理由很简单—— “少爷的双手不是为给小老鼠做饭而生的,但是作为‘小老鼠’,吃到少爷做的饭我感到十分荣幸。” ☆、契机来临   “转过身,走过来说话。”莫奈对她招招手。      洋娃娃身体不可控制地转过身来,一晃一晃地走向莫奈,在她面前站定仰着小脑袋,声音颤抖着,仿佛在尽力挣扎着什么:“有什么吩咐?”      “事出非常必有妖,罗那样做是在袒护你吧,玩具小姐,”莫奈轻笑一声:“最近,孩子们对糖果的渴求都不是很高呢,出于关心我抽了一颗去做了个检查,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亚莉沉默。莫奈接着道:“是减缓病人对NHC10依赖的药物,虽然做不到完全戒掉NHC10,但对小孩子脆弱的胃部来说却是不错的养护药品呢,真能干啊玩具小姐,居然依靠罗打掩护偷偷往糖果里掺东西,Master知道的话可是会很生气的,说说看,”莫奈眯了眯眼:“跟罗交易了什么?”      亚莉赶紧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她不要!她不要背叛瓦铁尔,不要对唐吉诃德家族的人说出关于她跟瓦铁尔合作的事,可是莫奈命令了,她身上背负着为唐吉诃德家族的人效力的契约掰开了她的嘴,从玩具里发出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特拉法尔加·罗以帮我往糖果里掺药草为条件获取德雷斯罗萨的详细地图。”      亚莉对现状感到无力。   她……她还是说出来了。      “德雷斯罗萨……贼心不死的小鬼,”莫奈默念一声,漂亮的金色眼眸转了转,像是想到什么坏主意一般弯了弯眼眸,对亚莉笑道:“为什么要跟罗合作呢,跟罗合作不如跟我合作。”      “什么?”      “想要往糖果里掺东西,可以,想要用研究所里的实验器具,也可以,你知道的,我只因为Joker的期望而辅助Master,巨大化实验其实并不在命令范围内,”她垂下翅膀,将亚莉拎起来:“罗想要德雷斯罗萨的地图就给他吧,我只需要你稍微画错几个地方……与此交换的是想救那些孩子就去救吧,我不会干涉的。”      嘴上说着合作,可亚莉其实不能违背莫奈的命令。看起来没什么坏处的合作命令,亚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问:“你就不怕被凯撒知道?”      “知道什么?”莫奈一笑:“骗罗的是你,背着Master阳奉阴违的也是你,很遗憾我在准备其他实验的事,什么也不知道。”      莫奈放下了玩具亚莉,看着那小玩具的身影一崴一崴地走远,一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真可怜,罗和凯撒,无论是谁的怒火都会让你吃不消的吧,”莫奈舔了舔唇角,地图一旦改动,这小玩具又无法将事实真相宣之于口,罗一定不会再信任她,至于那些孩子们……“想救就去救吧,如果能救到的话。”      正如莫奈所料那般,亚莉改了地图却什么都不愿意说的态度引起了罗的警觉,他虽然本来就没有对她报以很大的信任,但事到如今只觉得自己没有跟她交流SAD的事是正确的决断。无论她原本如何,一个被唐吉诃德家族牵着鼻子走的帮手是他所不需要的。      “我、我我……”      “看来合作作废了呢,玩具当家的,”罗打断亚莉要解释的话,声音冷如冰屑:“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我们本来就是互不信任的关系,连同盟都算不上,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可现在连‘需’都没有了的话那就没有沟通的必要了,滚出去。”      “瓦铁尔,我……”锋利的刀刃截住了亚莉的话头,罗看着她:“你要知道我可以轻松将你大卸八块,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一再挑战对方的底线。ROOM——”他看她抬起双臂捂住脸的那副害怕样子,心念一转,不知为什么堵得慌,没有如自己威胁那般切下去,而是眼不见心为净,将小玩具转移到了研究所外的茫茫大雪中。      她是傍晚时才费力地爬回来的,结了一层冰的玩具身体敲在地上,走廊上一直回响着那咔哒咔哒的声音,罗并不知道玩具的身体是否怕冷,只是那咔哒的声音仿佛时间的钟摆在暗夜里荡来荡去,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重感压在心头。      罗在夜里又做梦了。      那引得自己情动的铂金发色女人不愿意再理他,他亲吻着对方白玉一般雪白的背脊却被推开,她不断地拒绝自己,要整理衣服离开自己的怀抱。      “怎么了?嗯?”他从女人身后紧紧地抱着她,任她怎样不断挣扎也不松手,声音发紧,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高兴?”      “你欺负我,你不认我,你伤了我的心,”她微微侧头来,光晕打在脸上模糊了轮廓,那长睫颤颤的,女人一字一顿的话仿佛要把他推进地狱里:“我不要喜欢你了,瓦铁尔。”      罗掰过她的肩膀,吻上她的唇,将那些会把他打落地狱的话全堵在唇齿间:“别这样,亚……莉?”      半夜时罗猛然惊醒,身上满是黏腻的汗,他冲了个澡后走到窗前喝着凉水,透过那被铁丝网封住的窗子看研究所外面的茫茫大雪。      铅色的、阴沉沉的天跟雪全部融于呼啸着风雪的黑夜里。有什么东西在雪地里一拱一拱,罗起初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眯眼仔细看去,果然是个东西,是那个小玩具。      大半夜的在雪地里干什么?      “无聊,谁有精力去管她。”这样说着,可他已经穿上搭在床头的外套,拿着鬼泣开了ROOM就到了研究所外面。      将玩具拎回来时她已经冻僵了,以向前跋涉的姿态被冻成了个冰坨子,被罗放进热洗澡水解完冻后瘫软在小澡盆里不断地咳嗽。她跳出澡盆,看都没看罗一眼就又准备出去。      “喂,还准备去研究所外面吗?”罗有点坐不住了,锁着眉说道:“下次我可不会再救你。”      “我爱你。”亚莉低声道,罗一愣,刚做完那种梦,心绪纷乱,拒绝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听全身湿透的洋娃娃接着道,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可说得那么缓慢,吐词那么清晰,响在暗夜里,像一首冰冰凉凉的曲子,向他的灵魂弹奏着:“我爱你,从灵魂到表皮,你深深地吸引着我,不是说没有讨厌的地方,只是……喜欢一个人就会愿意为对方去磨合,直到成为彼此最好的零件,相携相守。但是……我不太相信谁会喜欢谁一辈子,”她声音有些哽咽,罗怀疑她哭了:“我还是很害怕的,因为爱你,所以被你伤害时会那么地痛,”毫不犹豫地切过来的刀锋、看着陌生人一般的眼神,甚至从前只指着别人的算计,她在罗眼前完完全全地算陌生人了,被爱着的人当陌生人看待、拒绝,这种感觉糟到无以复加。      “痛到麻木或者痛到不能忍受了,我是不是就不再爱你了呢?”她清了清嗓子,仿佛打起了精神,回头给罗一个笑:“所以我要趁还很爱很爱你的时候做一些努力,一些能摆脱这份果实契约的努力。”说完,踏着小步子出去了,罗不由自主地跟了两步,亚莉又站住了脚步,提醒:“对了,地图的事对不起,合作作废了呢,对不起。”      罗注视着洋娃娃消失在拐角,拉下帽檐嘁了一声,明明被背叛的人是他,可是感觉糟糕的人也是他。      他已经锁定了SAD制造室,只静待破坏这个制造室的时机来临。而这个时机很快来临了。      三天后,海军G-5支部中将斯摩格带领他的部下靠近这个岛并敲响了研究所的大门,罗前去将他们挡在门外的同时,凯撒瞒着他抓入监.禁房的人逃了出来。      研究所的正门入口,罗抱臂靠在结着冰的石柱旁,听着已经上岛的斯摩格讲一些陈年旧事,达斯琪放了监听到的紧急信号录音给他听。这伙海军是在追捕草帽小子,如果这窃听到的录音是真的,那么草帽当家的真的可能在庞克哈萨德附近了。      可永远都不能低估海军的无耻程度。      而且在拿回自己心脏之前,与凯撒订立的条约还是要遵守的。      “这栋研究所现在是我的别墅,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你们要找草帽小子就去别的地方,他不可能在这里。”罗冷冷道。      “不,在我看来草帽小子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大。”斯摩格披着海军大衣,叼着雪茄道。政府为了拉拢所谓的‘王下七武海’花了很大力气,只要特拉法尔加·罗说这里是他的私宅,海军就没有搜捕这里的权利,这也是他不得不带着部下站在被冰雪覆盖的门口说些废话的原因,甚至就算发现了草帽小子,只要罗开口说草帽是自己的部下,他也得就此罢手。      这令人不快的七武海制度。      “如果草帽小子在这里的话,那么我就是拎着他的首级出来跟你说话,甚至可以结束这无聊的谈话了,”罗锁着眉头,冷哼一声:“没什么别的事的话就给我回去。”      斯摩格站在门口未动,他明白自己再不做些什么,就要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海贼关上大门了。      依稀有孩子的哭喊声从研究所内部传来,哭喊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      ‘轰’地一声巨响,铁制的半边大门被猛地踢开,劲风掀起斯摩格的袍角,率先跑出来的乔巴大叹:“到外面啦!”紧接着,属于草帽一伙的海贼还有体格不一的孩子们全都吵吵闹闹地跑到门口:“呜哇!冰天雪地!”、“好冷哦!”、“太好了逃出建筑物了!”、“我要见爸爸和妈妈!”、“娜美小姐请穿上我的外套!”      罗:“………………”   全体海军:“…………”      斯摩格叼着烟,看着凝住不动的罗,眼角抽了抽:“这不是有人么,说什么就你一个人啊!”      被当面打脸的罗:“………………他们真在啊。”      跟斯摩格正面碰上的草帽一伙浑身一个机灵,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指挥着从研究所里带出来的孩子们反身就跑。本来就以追捕草帽一伙为目标来到岛上的G-5众海军毫不犹豫地拔刀想追过去。      “喂,给我等等!”      “ROOM——”斯摩格阻止的话还没说完,罗抬手构筑起巨大的ROOM能力圈,他将能力圈内的海军们全扫下台阶,随即手指一挑,能力圈内的军舰被指挥着悬浮于半空中:“已经不能放你们回去了,抱歉对你们说只有我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是有理由的,亚莉在罗哥的冷淡脸下也坚持不了多久,因为人心是很脆弱的,无法顾及什么理由,越是喜欢的人就越是能伤自己更深。 这颗心面对越是喜欢的人的利刃时就越是脆弱。 这样下去可能会出现两个局面:亚莉耗尽了对罗哥的爱,分手;或者罗哥渐渐爱上了身为玩具的亚莉。 第二个可能性概率太小了…… * 罗路同盟后,罗花了很大力气,精神与身体双重夹攻哄好他的女孩,翻旧账的时候来临了。 这个旧账不好翻,一翻不好就容易翻到自己头上。 某日,罗抱着亚莉,先给谈话做个铺垫:“我爱你。” 亚莉如往常一样亲亲他:“我也是。” “可是你说不会喜欢我一辈子,我可不一样。” “呃……”亚莉意外地沉吟一声,罗的这个结论太武断,而且这个结论是怎么来的? “你第二次对我告白时说的,说不相信自己会喜欢我一辈子,还说讨厌我某些地方,”他捧住亚莉的脸,凝视着她:“现在呢,怎么想的?” 亚莉:“……”他知不知道她其实最不喜欢他这种霸道的样子哦 ☆、看一下你的胖次   冰雪簌簌而下,很快将被罗切成数段并和岩石一起混合拼装的军舰染上一层白色。手术果实的能力圈内唯有寒风呼啸声,激战过后,罗握着斯摩格的心脏,他低头瞥了眼因为心脏被取出而暂时昏倒的男人,转身便朝着研究所走去。      有人遥遥挥手,挂着笑带着一群人朝这边跑来:“喂!!特拉男!!是我啊!那个时候真是谢谢你啦!”红色的条纹长袄给冰天雪地徒添一分暖意,那人的笑更是暖的,还有那标志性的草帽。      “草帽当家的?”罗脸上震惊神色一闪而逝,随即深邃的深灰眼眸眯了眯。草帽说的‘那个时候’指的是两年前顶上战争他救了对方的性命,可老实说他已经不太记得当时要冒险插手顶战的心情,因为草帽是D么?      金·阿尔雷说过,越是优秀的D生命力越是顽强。      【‘D’定能再掀起波澜。】这句铭刻在心的话如咒语般浮现于心中。      草帽小子、白猎斯摩格,一个是跟自己一样不仅是最恶劣世代的一员,而且还是D之一族的人;一个可以说是海军都拴不住的野狗,这个男人跟贾斯缇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好利用的话捕捉凯撒会轻松很多,甚至以后对上那个人都会更有把握些。      可是,他并不清楚草帽怎么样,他是否真的能够与之合作,尤其是在他的心脏还在凯撒手中的现在。      心里已经有了些盘算的罗在路飞问出他伙伴所在之前告诉他在研究所后山,随即独自走进研究所并关闭了大门,同时得知伙伴们在哪的路飞跃上茶胡子的背脊朝着研究所后面进发。      这栋研究所很大,所以绕到后面的路尤其长,被安装了拼接的鳄鱼腿的茶胡子在雪地里快速爬动,尾巴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渐渐地,有雪狼聚集而来。      四五只,紧咬在茶胡子身后,垂涎着新鲜的活物般吐着舌头,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声。      “什么啊,这个岛上有动物么。”索隆盘腿坐在茶胡子背脊上悠哉道。即使那些雪狼几乎要咬上他的靴尖也毫不畏惧,反而将手搭在刀柄上以示对这些牙尖嘴利的动物的威吓:“喂路飞!”他侧头道:“想吃狼肉吗?”      “啊!有狼肉吗?”听说有肉吃的路飞立马把头歪了过来。      “嗷呜?”雪狼在那两双眼睛的虎视眈眈下低低呜咽一声,随即对危险感知的本能使它们低头嗷呜着逃远。      “喂!别想逃!”说着,路飞一个用力,双臂拉长扑向雪狼。      “喂路!飞!你小子别玩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山治他们啊!”乌索普敲了下自家船长的脑袋,让路飞把手臂缩回来,然后又扭头凶布鲁克:“还有你是哪来的茶和点心啊!这我就不吐槽了,你从刚才开始就在那里自言自语什么啊,布鲁克!”      “哟嚯嚯嚯,听人说话果然还是要配上茶点呢,不,应该是听鬼说话才对,哟嚯嚯,”布鲁克说着,嘬了一口茶道:“其实我也吓一跳呢,这里居然有孤魂野鬼,这个应该十分少见才对,我的眼睛都吓脱框了,虽然我没有能脱框的眼球。”      “请几位等我一下。”布鲁克打开自己的头盖骨把茶杯放了进去,然后跳下去走到不远处半米深的雪地里弯腰捞了捞:“真的在这里吗?你们几位的同伴?”      茶胡子停了下来,坐在他后背上的索隆罗宾等人向骨头那边张望,大雪飘飘洒洒,穿着绿色大衣的布鲁克仿佛白纸上的一个点,渐渐要被雪花淹没。      “那家伙在干什么啊。”翘腿端坐的索隆将手拢进袖子里:“是在跟鬼讲话么。”      “噗呵呵,”罗宾笑起来:“两年不见,布鲁克也开发出了很有趣的能力呢,这样一来说不定有恶灵,他会被吃掉吗?”      “喂!喂喂喂!哪、哪有什么鬼魂!罗宾你讲话也太可怕了吧!”乌索普大声反对着,可人早已哆哆嗦嗦躲在路飞身后,他掏出一支木制十字架来举了举:“就、就算有的话,本大爷也会保护你们的!”      他们这边吵吵闹闹地等待,那边布鲁克在积雪里摸索,他抓着一个硬硬的东西扯出来,是一个洋娃娃。塑料做的四肢,中间的胸膛里塞满了棉花,被布鲁克扯出来之后大口呼吸,猛烈咳嗽了下:“谢、谢谢。”      “诶!!?玩具讲话了!?”呼啸的风声掩盖住了布鲁克的惊叫。      布鲁克救下了被雪掩埋到不得动弹的玩具亚莉,风雪中不好说话,便把她带着一起与研究所后方的伙伴们汇合,他们在亚莉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处废弃的研究所作为临时避难所,全员集合后便开始整理思绪。      “首先亚莉克希娅小姐,能给我看一下你的内裤吗?”身高将近三米的骷髅人端坐着,向他面前只到普通人小腿高的玩具发出请求。可随即便被跑到弗兰奇身体里的娜美给了一记爆栗:“别看人家现在还是玩具就提出这种无礼请求啊!”以弗兰奇的身体这一拳下去,打得布鲁克当即眼冒金星,骨头歪斜,差点倒下。      “就、就看一下嘛。”      “不准欺负她!”娜美还没凶完,好多小孩子跑过来挂在她现在两米多的机器人身体上:“发射激光嘛!”、“变个发型玩。”、“我要摁你的鼻子!”      不远处,眼见这一切因为交换灵魂而造成的混乱,路飞捧腹大笑,然后又被娜美转头训斥:“闭嘴!别人的不幸有什么好笑的!”      “你们……信我?”许久,亚莉轻声问,声音中有太多的不可置信。在庞克哈萨德目睹了向人类求救的玩具被以‘人类病’丢下深渊后,亚莉很谨慎,但即便如此也在这漫长的两年间向人求救过,告诉过现在被一行人绑起来的茶胡子,可是被无视被教训,她还告诉过罗。      可是他也不信,自己像在他生命中被抹去了一般。      然而现在,她跟草帽一伙一讲他们就信了,如此轻易让她感觉仿佛踩在云端里,飘飘忽忽。      “所以亚莉小姐,只要用灵魂状态扯一下你,你就可以变成死魂吗?”布鲁克从地上爬起来,扶了扶歪斜的王冠。      亚莉点点头,这也是她天天往研究所外面跑的目的之一。变成玩具后她的见闻色霸气变得狭窄了很多,能感受到的死魂有限,被砂糖的童趣果实能力干扰她甚至几乎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唯有靠近。      留在研究所内部的死魂量太少了,她根本没办法死魂化来摆脱童趣果实的能力。布鲁克是黄泉果实能力者,跟依附于骨头的金不同,他的灵魂已经融于骨架中,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是个已经死了的人。      只见骷髅人大张着嘴,他的灵魂跑了出来缠绕在玩具亚莉身上,这一刻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息,渐渐地,地上的玩具影子被拉长,胸型饱满,长发披肩,短短的玩具腿变得纤瘦细长,亚莉克希娅拥有惹人遐想的好身材。      “噢噢噢噢!”众人发出感叹声。      可立马,砰地一响,亚莉摔在地上,四肢还是短短的,胸膛里还是塞满了棉花。她还是一个小玩具,刚才那挣脱这具玩具身体的瞬间仿佛是个错觉。      “刚才……”娜美愣愣道,罗宾接话:“好像是变了呢。”      “什么啊,原来你是女人么。”索隆道,马上被山治训斥:“刚才亚莉小姐就自我介绍过了,没仔细听吗你这绿藻笨蛋!”说着,他抱紧了自己的身体,感叹一声:“啊,气坏了这具超棒的身体可不好。”      *   同一时期,研究所内正在跟凯撒语言交锋的罗猛然捂住了发痛的额头,有什么声音遥遥地在回忆里挣扎,像平静的湖面泛起的点点波纹。一瞬间,罗记起了很多,他被加勒比夫妇和自己父母妹妹围在中间切蛋糕的时候、独自一人走在教会学校落满枫叶的长廊中的时候、与无国界约克医生小队相遇的时候,生命中很多很多时候都好像都有一个人的剪影停驻在身侧,那剪影给自己的感觉可不仅仅是温暖,还有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深深的……      “怎么了,罗?”莫奈微微拉下眼镜,金眸瞥向仿佛在忍耐着痛苦的青年:“头痛吗?”      “不,没什么大不了的。”罗支起身体,神色如常,这一瞬间,他又忘记了很多。“你刚刚说的,饼干房里的小鬼们就算放着不管也会自己回来是什么意思?”罗瞥一眼凯撒,状似无意地问道。那个玩具配置的药应该还算有成效,持续地给那群小鬼们服用已经将近半个月了,不可能还被凯撒的NHC10牵着鼻子走。      但如果凯撒这边加大了NHC10的剂量就大不同了。如此想着,已经有了头绪的罗深深地看了一眼一直微笑地翻阅文件的莫奈:他们这是,在欺负她么?      “莫奈已经跟我汇报了哦,那个搞不清状况的小玩具在做的小动作,”凯撒站了起来,随即有点不好看的脸色慢慢放松,他耸耸肩,无所谓地别别嘴:“不过正好,我也想试试她的药到底能中和NHC10到什么程度,于是在打发她去打扫的时候给小鬼们加餐了,咻啰啰啰啰,那个玩具所以为的努力都不是那么回事,那张玩具脸会不会露出失望的表情呢。”      他们给她自由,任她解救,却让她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偷偷地检测小鬼们的身体也罢,冒着风险往糖果里掺东西也罢,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无用功。      她始终是提线木偶,跟那群小鬼们一样在他们的股掌之上舞动。      脑海里浮起那个明明被他人掌控在手却为一群来历不明的小鬼竭尽所能的玩具的身影,想到她以为自己成功了的欣喜神色,罗的心仿佛被轻轻拧了一下,微痛。      “真是恶趣味的家伙,让我想起了某个人,”罗皱了皱眉头,拿起鬼泣起身离开。莫奈轻笑的声音从身后追来:“不跟海军战斗了吗?”      “有需要的话叫我,你要谁的首级都取给你。”话音刚落,‘咣当’一声大门关闭,凯撒侧头望着那被有些重的力道阖上的大门,别别嘴道:“在同情那个玩具么,让人搞不懂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多数果实对灵魂是没有用的,但是吧,像布鲁克那种除外啊,他是黄泉果实能力者,而且本身就是‘灵魂之王’吧。 吐出自己的灵魂来可以穿墙的我记得。 * 罗哥复杂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哒 * 作为女孩子爱漂亮的天性,沿着记录指针一路航行时亚莉跟乌妮买了不少衣服,有些岛经过之后再难遇到,所以她们买了不少特色款。 可跟罗在一起后不久,亚莉发现以前买的有些衣服穿起来小了,主要是胸口那一块儿,有些紧。 中意的衣服因此沦为处理货让女孩内心一阵发疼,想起某个人因为胸口的纹身而惯常爱吻那里,她便不想让他频繁地碰。 终于在晚上啪啪啪的时候—— “手,不要揉!”、“别、别碰那里。”、“别再亲纹身了。” 身下的人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弄得罗都有点不在状态,他索性停了下来,注视着亚莉:“我记得这不是你的敏感点。” 亚莉错开罗探究的视线,有些心虚道:“现在是了。”随即她小声补充:“我有好多很喜欢的衣服都小了。” 说得很隐晦,可罗想了一想就明白了,他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想多了,我也亲过你其他地方,可你其他地方仍然很瘦。再说了,”他贴着亚莉的嘴唇,深吻了一下,呢喃:“不是很完美么。” * 咳(羞涩地挠脸),其实吧,我不知道诶,是不是揉胸就能变大,网传的谬误,但也有人说可以,因人而异吧,大概 ☆、温柔一刀   用户您好,您所阅读的这个章节由于尚未通过网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阅读。如果您已经享有了【邀您评审】的权限,您可以登录主站自由参与评审,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开速度,审核正确还有晋江点赠送。   以下状态的章节不会被屏蔽:   1、章节最后更新时间在7天内,且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章节;   2、vip文章中,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其他所有v章、非v章节;   3、其他已经审核通过的章节。 <返回> ☆、最糟糕的时刻   糖果和关于巨人实验真正核心的方子全都在研究所的主研究室内,但凯撒和莫奈两人长期待在主研究室,就算亚莉进去打扫也是在两人的监视下。      罗的计划是将他们引出来,然后放亚莉和乔巴进去。      他鬼泣刀鞘一勾,将要自己跑进去的玩具勾了过来:“跑那么快做什么?我说过由我去引开他们的吧,你最好还是不要跟凯撒或者莫奈见面。”不是怕他们问了这玩具什么问题,也不是怕被她背叛,竟然是少有的怕她遇到危险。      毕竟他还是要用她拿回自己的心脏的,罗这样嘱咐自己:她可以是凯撒他们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那也同样可以是他拿回自己心脏的险棋,所以暂时保下她的命是必要的。      “我把乔巴当家的先带进去,你装作一直在研究所里干自己的事就好,然后自己想办法跟乔巴当家的汇合。”罗定定地看了亚莉一眼,强调:“注意了,不要跟我有眼神交汇。”      “我是玻璃眼球,没有眼神,有眼神的是你,你不要看我就好。”      “……又想被切是不是?”罗略微词穷,皱起眉头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亚莉的玩具脑袋,吓她。又道:“总之万一遇到了,不要老是看我,记住,‘我们不熟’。”      “好的好的,”亚莉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我们不熟不熟。”      罗张了张口,仿佛又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抿紧了唇:这个玩具合作的态度太好了,她不是喜欢自己么,没有委屈也没有失落?这算什么喜欢……      他视线余光扫过听从指挥的亚莉,把自己内心那点小不愉快挥散,拎着装乔巴的袋子信步走进主研究室。亚莉飞快地跑去杂物间拿了水桶和抹布在走廊内装样子,走到靠近主研究室时正好看见罗带着莫奈出来。      年轻的七武海看都没有看一眼侧身让他们路过的玩具,他身后的莫奈用翅膀掩着唇角,微微弯着眼眸笑道:“把这里打扫干净后记得去厨房取咖啡哦,待会儿有客人要来呢。”      亚莉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随即赶紧抱着水桶抹布溜进主研究室内,谢天谢地这条走廊干净得要命,不然她真得遵照莫奈的命令趴在这里打扫。      “乔巴?”一眼望去研究室内空荡荡的,亚莉找不到人,于是压低声音谨慎地唤了一声。      ‘吱呀’一声响,从铁质加厚的门后探出个毛茸茸的小屁股,紧接着乔巴把头探了出来:“亚莉!我找到了凯撒的专人研究室了,可是我分不清……”      “我来了我来了。”她赶过去,凯撒在科学方面的确是个天才,但是在资料归类方面没几个人理解他的存放习惯,系统的、关于研究所的管理他都交给莫奈,而自己的实验室可以说是一团糟。      “跳跃强化。”乔巴身体随即拉长变为人的形态,但四肢却比一般人要更长一些,他将亚莉顶上去,让她去拿书架最顶端的书,拿到后又立马恢复原形。      “你真神奇。”亚莉被震撼到了,由衷感叹。      闻言,乔巴毛茸茸的小屁股左右晃了晃,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满是笑容地凶道:“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高兴的!你这混蛋!”      在凯撒研究室内的资料找齐了,亚莉从身上摸出一张图纸来,她摊开图纸指给乔巴看:“这是研究所的草图,关于孩子们的医疗记录我复刻了一本,我把它藏在这个房间,”她的手在地图上一指,随即道:“对面是存药库,存药库隔壁就是器材室,凯撒的仪器还是很精密的,这会对你有帮助。”      “诶?”乔巴愣了一愣:“亚莉你不跟我一起吗?”      亚莉摇摇头:“我要去准备咖啡和点心,会见机想办法帮罗拿到心脏的,没有心脏他受制于人,行动会很不方便。”      这般熟稔和为罗考虑的语气可不是一个合作者应有的语气,她像是那个特拉法尔加·罗的熟人。“是吗,”乔巴重重握了握亚莉的手,郑重道:“你一定要平安啊!其实不用理特拉男,我们船长会帮你的!”      “我知道,路飞会是这种人,”亚莉笑了一下,他毕竟是艾斯的弟弟,也是萨博的弟弟,她吸了吸鼻子,往门口走去,又突然顿住,回头看着乔巴,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原因,乔巴觉得那双玻璃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神采,只听亚莉声音轻柔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乔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我……好喜欢瓦铁尔。”      喜欢到哽咽,喜欢到对于他们糟糕的现状不知道该怎样去应对,有时候面对他陌生的眼神心痛到窒息,但是又舍不得离开他。她不需要什么‘交易’,她会竭尽所能地帮他,也会竭尽所能地不阻碍他,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她再向唐吉诃德家族透露罗的秘密一句,那她就自裁,绝不做他的麻烦。唯有一点她做不到,就是做不到退出他的世界。      挤也要挤进他的世界,哪怕她是一个小玩具了,哪怕他忘了她,哪怕他不再爱她。      乔巴看着亚莉抱着水桶抹布离开,自己顺手将资料塞进背包内,疑惑地歪歪头:“……瓦铁尔是谁?”又恍然道:“是在说罗那家伙吗!”      *   待到亚莉从厨房端了咖啡和牛奶再次来到主研究室时,主研究室内已经多了个大笼子,包括罗在内的一批人都关在笼子内,穿着格子状白大衣的男人负手站在笼子边说话。      没有见过的男人,他就是莫奈口中的客人么?      亚莉的脚步一顿,然后端着餐盘走到茶几边,期间扭着玩具脑袋将笼子里的各位看了个遍,面对研究室内多出了一笼子人,她不看才是不正常呢。      “啊!玩具——”路飞就要喊出声,被紧挨着他躺着的罗悄悄踹了一脚,把话咽了进去,改口:“玩、玩具啊!”      “只剩这一只了吗,”维尔戈回头看了一眼茶几旁的玩具,转头对路飞道:“我也是佩服你,草帽路飞,死到临头还会被新鲜东西吸引注意力。”      “我才不会死呢!”路飞大声反驳:“在成为海贼王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草帽当家的,你少说几句。”      “不要!”      “噗呵呵,”莫奈抿唇笑了笑,引维尔戈到沙发前坐下,拿起咖啡壶给他倒了一杯:“听说你要来,给你准备了茶点,咖啡要加牛奶吗?”      “不,就这样很好。”虽是这样说着,维尔戈却拿起一小杯牛奶倒进咖啡中搅拌。他是诱拐那些孩子们的罪魁祸首,同时也是海军G5基地的基地长,更重要的是他的真实身份是多弗朗明哥手下的得力部下。      亚莉待在旁边,将一般人不知道的事听了个全,唐吉诃德家族的人丝毫不在意她,因为她是个小玩具,是逃脱不出家族掌控的奴隶。亚莉从未觉得玩具之身这么方便过。      “嘁,”被锁链捆紧的罗冷声道,语气森寒:“如果不是我的心脏在你手中的话,这种东西根本不在话下。”      心脏在维尔戈手中吗?   亚莉暗暗瞥了眼维尔戈手中拿着的、跳动的那颗心,记住了这件事。      “实力没长进多少,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增进不少啊,罗,”维尔戈喝掉咖啡,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起身走到笼子前:“说起来,最近有个海兵经常在德雷斯罗萨附近打转,长得跟那个叛徒柯拉松几乎一模一样,你知道他是谁吗,罗。”      路飞歪头好奇地看着面色不好看的罗,半晌,罗盯紧维尔戈:“还用我回答么,你已经知道了吧,贾斯缇当家的是谁的孩子。”      “看那样子就知道是柯拉松的孽种,那小子像苍蝇一样围着德雷斯罗萨转悠,给我来这边添了不少压力呢,你没有向他透露我的身份吧,罗?”说着,不等沉着脸的罗回答,又道:“如果说了,那我只好回去就把他除掉,考虑到毕竟是Joker的血亲,不要让我难办才好。”      罗听到这话冷笑一声,眼里是浓浓的嘲讽:“你们不敢除掉贾斯缇当家的,不然他的爷爷战国甚至海军亲人们会让唐吉诃德家族不好过的。”      “一个已经退休的老头子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战国的儿子的确棘手一点,那是个深谙官场的兵油子,”说着,他顿了顿,走到吧台前拆了袋饼干,又道:“但也不是毫无办法,贾斯缇少将若是不听军令自己撞上来的话,也就怪不得唐吉诃德家族出手了。”      “喂!!你们要对贾斯缇出手吗?维尔戈!”斯摩格大喊道。那个年轻海军不仅仅是他的军中后辈,新兵时期还同弟弟洛耶尔、妹妹黛丝忒妮一起做过一段时间他的部下,是个很好的海军苗子。      “以前的部下也要保护吗,真是令人感动呢,斯摩格中将,”维尔戈回望斯摩格,不疾不徐道:“出不出手要看贾斯缇少将如何行动了。”      莫奈和维尔戈坐等出门办事的凯撒回来后,又听他讲了要在庞克哈萨德准备大型试验的事,维尔戈坐在沙发上靠着椅背道:“正好,我对实验很有兴趣,就顺便看看吧。”      “你不是要过来拿点凯撒研制的毒.药么?”      “对哦,我还要拿毒.药的,”说着,维尔戈站了起来,对莫奈伸出手:“钥匙给我。”      莫奈在胸口掏了掏,将毒.药库的钥匙递给了维尔戈,笑着提醒:“研究所挺大的,别迷路了哟。”      亚莉抱着餐盘亦步亦趋地跟在维尔戈身后,男人的皮靴扣在地板上扣扣作响,亚莉的玩具短腿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脚步声互相应和,彼此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走廊沿路都有广播器,广播内汇报着实验的情况。      “我帮您拿吧?”亚莉看着维尔戈手中罗的心脏道:“可以把它放在餐盘上。”      “不用。”说着,维尔戈摁下墙壁上一个按钮,墙壁猛然从中间裂开,露出一条又长又黑的通道来,寒气呼呼地冒出,亚莉跟在维尔戈身后走进去。      通道是冰做的,脚下的冰层下一个个被冰封的尸体睁着眼睛仰头往上看,这条道路的四周都是被冰封的尸体,一双双眼睛像瞪着他们一般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不正常的寒气,是死魂的温度!      ‘救我!’   ‘可恶,饶不了凯撒!’   ‘好痛苦!’      寒气太重,道路雾气缭绕,昏暗的光线下亚莉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死魂化了,身体变得透明,周身散发着光晕。      她‘死’了,因此挣脱了童趣果实的束缚,但她又不是真正地死了,因此死魂化解除后还被玩具形态束缚着。但‘死’过一次的她已经最大限度地削减了果实能力,关于她的记忆出现在遗忘她的人们脑内,同时唐吉诃德家族契约对她不再有效力。      此时广播内正好说到罗跟草帽带着所有敌人侵入了研究所A栋大厅并正在向内部进发。   “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放走罗呢,根据他的目的,看来要直接消灭他了”维尔戈换了个方向快走几步,他突然站住了脚步,扭头打量着身侧的洋娃娃玩具,亚莉克希娅虽然还是玩具的样子,可地上的影子已经变成了年轻女性的轮廓。      对方墨镜下的视线太过尖锐,亚莉警觉地退后半步,直觉感觉不太妙,几乎想拔腿就跑,可注意力都黏在属于罗的心脏上,怎么也挪不动腿,她小心翼翼道:“怎么了?维尔戈……先生?”      “不,我有了要优先处理的事,毒.药就不拿了,”他走向亚莉,将还是玩具姿态的女孩强行塞进口袋里,边向骚乱处赶去边道:“我想到了个让罗受尽折磨、痛苦地死去的方法,那个臭小鬼一定会后悔给人添这么多麻烦。”      “你一定也同意我说的话吧,加勒比·亚莉克希娅,KING的小丫头片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造讲明白没有,死后果实能力就消失了,呃……死后发动的果实能力除外,所以亚莉死魂化是可以削减果实能力的,但亚莉并不是真的‘死’,所以无法完全消除某些果实能力,于是还是玩具的样子。 布鲁克那次是处于临界点,还没有突破,这次是真的突破惹…… 死魂形态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时间长了是会狗带的。 差不多就是酱紫的设定,自己仔细想了想是觉得没啥问题的,有BUG再说。 * 亚莉战五渣啊,就算逃也会被维尔戈抓回来哒,何况她现在还是小短腿。 * 身在SAD制造室的罗哥:!!!!!!!!!!!!!!!!! ☆、我爱你   D栋的SAD制造室内,滚烫的排气管冒着烟雾,特拉法尔加·罗站在装着制造果实溶液的巨大装置前仰望着它。它就像一口巨钟静静地屹立在此,罗知道‘敲响’它一定会奏响撼动新世界的‘钟声’。      他缓缓地将鬼泣拔出一寸,那一寸刀光耀眼,映在他深灰色的眼眸中。      【瓦铁尔!】   那一刻,记忆以排山倒海之势蜂拥而来,将罗淹没在各种回忆里,他凝注了,握着刀柄的手不停地颤抖:“亚、亚莉……”      被抹去的记忆逐渐又将他的世界染上色彩。      他想起儿时的回忆:   “咿呀!罗君又带青蛙过来了,好恶心!”   “你是笨蛋么,这是蜥蜴,今天早上才解剖的,”小小的罗将存放解剖蜥蜴的瓶子往教会学校的同学们眼前凑了凑,看着他们个个害怕的反应起了作弄的心思,笑着取下书包边道:“说起来,我书包里还有几只蜥蜴幼儿活体……”      “啊啊啊啊啊!”   “救、救命啊!”   “亚莉!!!快来把罗君拉走!”      “我来了我来了!”一个铂金色的小脑袋冒出,小小的亚莉拨开挡住自己的孩子们费力地挤进来,抬头时却正好看到小罗凑到她鼻尖的蜥蜴,那双死蜥蜴眼正对着她,小亚莉浑身发毛。吓得尖叫:“哇啊啊啊啊啊!”      “呵呵,”罗弯起笑,可很快他就笑不起来了。弗雷凡斯七月的夏季虽然酷热,但两旁繁茂的树叶将阳光遮挡得七七八八,小男孩背着小女孩走在石板路上,他捉着小亚莉的腿把她往上抬了抬:“我说啊,你是不是最近又在庆典上吃了很多啊?我快背不动了。”      “呜呜,你欺负人,把我吓得腿软的是你,说我胖的也是你,奥丽阿姨说长大以后还喜欢你你才能娶我,我不嫁了!”      “喂!”      “我要嫁给拉米!”      “喂!除了我谁负担得起你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罗急切地一喊,听到背上的人轻哼了一声,他的声音又平静下来,耐心地给她洗脑:“听着亚莉,我以后会成为弗雷凡斯最出色的医生的,连国王看病都要请我,到时候肯定很受欢迎,所以你得从现在开始就把我抓牢了。”      “真、真的吗?”      “千真万确,而且拉米和父亲大人母亲大人那么喜欢你,你舍得离开他们吗?”      背上的女孩费力地思考了一下,沉吟一声,问道:“那你还会欺负我吗?”      【保护你,对你好,绝对不让你哭。】      可是他不仅多次伤害她,惹她哭泣,还没有保护好她。      在主研究室内跟草帽当家的一起被关在笼子里时他故意说了句心脏在维尔戈手中,那句话是说给亚莉听的,他暗示她去维尔戈身边替他拿回心脏。      当时是怎么想的?成败不重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尝试一下,当时他并没有想起亚莉是谁,所以把她当做险棋也可以是弃子。      是他自己把喜欢的女人推向了最危险的境地。   亚莉怎么对付得了维尔戈?      “最糟糕了!”罗握紧了刀,反身就往制造室外奔去,却不想刚跑几步,强烈的刺痛感扼住了他的心,青年揪紧了自己胸口衣襟半跪在地,忍痛低吟。他忍着强烈的痛苦勉强抬起头,紧盯缓缓走进来的人:“维尔戈……”      “说过多少次了,要叫维尔戈先生,你这听不懂人说话的小鬼。”维尔戈手腕一转,被武装色霸气包裹的竹棍朝罗挥去,当即将青年打得飞出半米,黑色的棍尖沾了好些鲜血。      “瓦铁尔!”      亚莉……   视线模糊中,他好像看见了被维尔戈拿在手中的洋娃娃。      “我给你带礼物来了,罗。”维尔戈挺着背脊,快步走过罗身侧,径直向承装人造果实溶液的蒸汽锅炉走去:“想来你也知道了,这个房间是用来干什么的,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下面是滚烫的沸水,就算侥幸没有遇到沸水,锅炉壁的温度也高达几千度。”      “你要做什么?维尔戈!”      “你那么聪明,一定已经心知肚明了,”维尔戈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罗,他扬起手将手中的洋娃娃甩出去:“我让你看着她去死。”      “!!!!”青年立马爬起来,视线粘着呈抛物线就要坠落下去的洋娃娃飞跑,他扬手:“ROO——”心脏猛地传来一阵剧痛,罗跌倒在地,痛得连手术果实的能力圈都制造不出来了。      “我说过了,让你‘看着’吧,罗。”      “亚莉!!!!”罗硬撑着身体挪到护栏旁朝下大吼,下面黑黢黢一片,蒸汽熏人脸,罗的眼底似乎也被熏出雾气,下面一点回应也没有。他牙齿打颤,几乎全身都在发抖,听着身后靠近的脚步声没有回头。      “说说感想吧,罗,又一次在眼前,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失去重要的人的感想。”      “可恶!!!”罗猛地转过头怒视着维尔戈,嘶叫着,眼圈红红的像只发狂的野兽:“ROOM!给我回来,心脏!”他远离护栏一段距离,强忍着痛楚开启了能力圈,手指一勾,能力圈内的心脏霎时回到自己手中,可维尔戈也突然跳起,飞起一脚将罗踹到护栏边。      他的身躯狠狠撞上护栏,将整个护栏撞到扭曲变形,罗心下一惊,暗道声:不好!      眼角余光朝护栏边缘看去,果然,刚刚还挂在护栏边缘的小玩具因为这一震动而松了一只手,只一只手抓着边缘晃荡,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不能……再在这附近打。      这样想着,罗抓着护栏爬起来,缓缓地、不被注意地朝旁边挪动几步,可猛然,维尔戈被武装色包裹的拳头就一拳揍来,将罗打得吐血,半个身子歪在护栏外。      “瓦铁——”   “嘘!”他禁止亚莉发出声音。      没有掉下去已经是万幸了,可再这么下去她支撑不了多久,松手只是时间问题,他得赢!或者想办法再开启一次ROOM将亚莉扯上来。      罗扬起双手,对着制住自己的维尔戈扬起两手拇指,暗自发力:“心脉休克!”这是他两年来开发的电击技的一种,对对手释放高频电击,以达到让对方身体电焦、脏器受损甚至昏迷的效果。一道电闪轰鸣瞬间照亮了整个制造室,火花闪烁,电流四溢,被直接击中的维尔戈后退了几步,鼻子和口腔溢出鲜血,却还屹立不倒。      他的身体太过坚硬。      “Joker让我带话给你,说他很遗憾。”      “是、是么,”罗撑在栏杆边喘了口气,扯出一个讽笑:“我可没有什么话要跟他讲啊。ROOM!!”他眼疾手快地将亚莉置换上来,随即朝摔在地板上的洋娃娃奔去,维尔戈捏紧了他的心脏,同时也反身去追。      罗咬着牙,他嘴角因心脏被人蹂.躏而溢出鲜血,却还强硬一扑,先于维尔戈一步扑在亚莉身上,拉开大衣拉链将洋娃娃牢牢护在身下。      ‘砰’!   被武装色霸气附着的竹棍落后半秒敲击在青年的背脊上。罗喉头一甜,张口喷出血来,血点溅在亚莉的玩具脸上,她焦急地在他怀里挣扎,关切低呼:“瓦铁尔!!”      “我没事,这点……伤,不痛不痒,重要的是……”在身后雨点般的暴击下,罗仍然弓起身体将亚莉护在怀中,他抵着她的玩具额头,低声道:“我爱你。”      “瓦铁尔!别、别……”他牢牢地抓着自己,亚莉根本无法从罗臂弯里挤出来,可是难道让她眼睁睁地看着罗挨打吗,她听到了皮肉绽开的声音,她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粘稠的血液从罗的额发间淌下,可是他的双手如同磐石一般动也不动,牢牢地护着怀中的玩具。亚莉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被拧成一团,剧痛不已。她哽咽地大喊:“我知道你爱我,我知道,是我太弱了,是他们太坏了,不怪你……”      “那太好了,”罗微微牵起一个笑,可随即又痛得皱眉:“那我也不会放手的。”      维尔戈一竹棍将两人击得滑出几米,面无表情道:“很好啊,那就调换一下顺序,让她看着你去死好了。”他突然手一顿,侧头朝门口望去,制造室的大门敞开着,叼着雪茄的海军站在门口,光影将他的面容描摹得如同雕塑般凌厉。      维尔戈一叹:“我正在忙事,非得是现在吗,斯摩格中将。”      直觉告诉斯摩格这个房间危险不已,他瞥了眼倒在地上的罗和他身下的玩具,诡异的是那玩具的影子竟然是一个年轻女性的样貌,斯摩格刚才看到了特拉法尔加·罗将玩具护在身下,也听到了他叫她‘亚莉’。      “是么,红心海贼团赏金一千贝利的加勒比·亚莉克希娅,Joker连这种赏金少得可怜的小丫头片子都要对付吗。”斯摩格沉声道,如果他没记错,加勒比·亚莉克希娅的通缉令还是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用权利加的,原本他就奇怪一个普通的无国界医生为什么会成为赏金犯,现在他有点明白了,德雷斯罗萨的国王、现王下七武海多弗朗明哥逼她走上了海贼的道路。      斯摩格化为烟雾加速朝维尔戈冲去,扬起的铁棍狠狠劈下:“所以我才反对王下七武海制度!”      “她无所谓,Joker要的是罗痛苦而已,”维尔戈抬起武装色竹棍挡住,身体后仰躲过斯摩格的拳头,同时抬腿踢上斯摩格的腹部,道:“现在你打扰我惩戒小鬼了,斯摩格君。” 作者有话要说:  SAD快写完了,罗哥……嗯,算是用了苦肉计,不管怎样先要到承诺再说 写完SAD就差不多就是德雷斯罗萨篇了 然后我又要先把德岛篇撸一遍。 * 最近这几天都是日更诶,快来爱爱我! ☆、失而复得   烟,就如白色的雾气将这一方天地遮掩,两个身影在房间内腾挪转移,争斗不停。罗靠在扭曲的栏杆上沉着脸观察战况。斯摩格渐显颓势,就连亚莉也看出来了,无论是基础技还是霸气都是维尔戈更高一筹。      他如同冰冷无情的绅士一般永远高傲地挺着背脊,优雅娴熟地运用着武技攻防。斯摩格偶尔打中,可就算他的拳头附着了武装色霸气,在维尔戈坚硬的体格面前也收效甚微。      战况渐渐朝一边倒去。      终于,再一次站起来的斯摩格让房间充满了雾气,亚莉借着罗的手爬到他肩头,忽见青年神色一动,瞥了眼自己被隐匿在雾气中的另一只手。      雾气散去后,他的心脏稳稳地放在那只手中。      “斯摩格,心脏我已经收到了,”罗站了起来,他不给维尔戈反应的时间,迅速敞开衣服将心脏放入体内,又对亚莉低声道:“缩到我衣服后面去抓牢我,反击开始了。”      “草帽当家的会抓住凯撒,而我也会在此干掉维尔戈,所有关于‘SAD’的一切你都将失去,你听得到吧,Joker!你们在那个位置坐不稳了,你们会被我跟草帽当家的拉下马来,而没有预料到这糟糕的现状全都因为你太自负了,Joker。”      罗的对面,维尔戈脱掉了大衣,电话虫缓缓落地,从电话虫内爆发出多弗朗明哥的笑声,亚莉几乎都能想象他翘腿坐在窗边的样子,罗的脸绷得死紧,只听多弗朗明哥道:“是的,有一点我必须承认,我玩得太过,我应该叫维尔戈当场将加勒比·亚莉克希娅处决。”      “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她重回了我的怀抱。”想到自己曾经如何对待亚莉,罗眼中浮现一抹痛色,随即沉着脸,迅速反驳一句。      电话虫里传来了多弗朗明哥的低笑声:“你以为你强大到可以守护自己女人了吗,你不过还是个在做蠢事的小鬼而已,看看你眼前的维尔戈,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罗。”亚莉从罗背后探出头来,脱了大衣的维尔戈浑身被武装色霸气所包裹,深黑的颜色,仿佛是席卷到他人内心的一场黑色梦魇,竹棍轻轻敲击在地上,地面立马因承受不住这打击变成一片碎石瓦砾。      “还记得那个大雪天吗,你激怒维尔戈之后怎样了,嗯?很有心理阴影吧,罗。”罗听着这话嘴角微沉: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岛,谁也听不见他的哭嚎,他眼睁睁地看着维尔戈对已经受重伤的柯拉先生拳打脚踢而束手无策,那一次,他切身领会了什么叫‘弱小’。心理阴影?有心理阴影的不是自己怎样被揍而无力还手,而是看着重要之人受伤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      但是这一次!   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能力圈以罗为中心点向四周敞开,与此同时,浑身被武装色霸气附着的维尔戈冲向他,罗扬手,手腕微转,尖利的刀锋将维尔戈彻底一分为二,同时身侧的SAD装置乃至整个SAD制造室的墙壁统统被一分为二,罗呼了口气:“你以为我是跟谁学的霸气,这两年又是怎样在精炼自己的能力啊。”他扬起嘴角,傲然笑道:“时代的齿轮已经被我破坏了。”      *   “我跟草帽当家的约好了在R栋一楼汇合,之后再一起乘列车离开这个研究所,为此列车是必要的。”      斯摩格瞥一眼身侧跟他一起拉着列车的人,哼一声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跟海贼一同行动。”      罗没有理他,两个人齐心协力将列车拉到目的地,他远远就看到那个红色身影,大喊:“草帽当家的!”      “特拉男!烟雾男!”路飞闻声回头,看到罗肩头的玩具洋娃娃眼睛首先亮了亮,招着手跑过来:“啊!玩具亚莉!你没事吗!你不见了我还到处找过你呢……”说着,他就伸手要拿坐在罗肩头的玩具,却不想被罗挡住手腕,青年皱着眉,强调:“别碰她。”      “为什么?玩具亚莉是我先发现的,是我的伙伴!”      “早在被你发现之前她就是我的人了,”罗不准备就这个问题跟对方多啰嗦,他到处都没看见凯撒的身影,便问:“不说别的,草帽当家的,凯撒在哪里?”      路飞无负担地笑着,对罗指了指身侧一片狼藉的大洞:“我把他连同那扇门一起打飞到那边了,不知道会飞到哪里去呢。”      “喂!我们不是约好——”      “打得好!”罗还没发作,亚莉首先拍手给路飞比了个大拇指:“这样做超解气,路飞你应该多打几拳。”      “嘻嘻嘻!”路飞扶着帽檐笑起来:“我也这么觉得。”      “……打得好,草帽当家的……”罗.干巴巴地跟了一句,然后皱起眉头来又道:“不过我们定好的作战计划是诱拐他,别随便根据自己心情改变计划!”      “嘘。”路飞歪着嘴嘘罗一声,不满意道:“你都说我打得好了,那种家伙跑了就跑了,别管了,我已经不想抓他了。”      “你打不打他和抓不抓他是两码事!”罗几乎气不打一处来:“要是让他逃了你怎么赔我?我就不该相信你这家伙,快点给我把凯撒追回来。”      “切,那玩具亚莉跟我一起去吧!”说着,路飞手臂一伸,将罗肩膀上的亚莉卷到自己怀里:“等我的伙伴们都到齐了我们就一起去诱拐凯撒。”      “喂!”肩上的玩具出其不意地被人夺走,罗追着捧着亚莉的路飞大喊:“你把亚莉还回来,草帽当家的!”      R栋看向岛外的通道一片漆黑,整个研究所快塌了,大小碎石不停地掉落,安全到达R栋的人不安地等待着没有过来的同伴,听说乔巴因为要紧急治疗受伤的孩子而在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      “来了!”有人爆发出惊喜的呼喊。      只听轮子辘辘滚来,乔巴和布鲁克还有四五个G5海军终于在通道关闭前推着车床安全通过:“喂!路飞!大家!!我们赶上啦!”他跟伙伴们抱成一团,随后所有人都紧急坐上列车。在飞速向外行驶的列车上,乔巴摸了摸受伤的孩子心肺,将从研究所拿来的一包药草药品洒了一车,抬头焦急地呼唤亚莉:“亚莉,快点来帮帮我!”      “好!”然而亚莉早已在他身边。      罗将视线从那两个忙着治疗孩子的身影上挪开,沉默地转过身,定定地注视着一片漆黑的前方。      逐渐看到光了,这一车的能人各施长技,将掉落的巨石击得粉碎、将从缝隙中泄露出的毒气吹散,渐渐地随着列车向前行驶,外面的光芒大盛,终于,列车冲出轨道,一口气冲到了岸边。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凯撒正好也在,弗兰奇正在对付两名来自德雷斯罗萨的刺客。      “看吧,我就说不用担心啦。”路飞扶着帽檐笑道。      “嘁,最好是这样。”罗扭头不理他。      这边是五名赏金上亿的海贼以及一名海军中将,还有各个能人异士,而德雷斯罗萨那边只有两名战斗员,自是不敌的。他们很快就被拿下,而众人好不容易从死亡线上逃脱,罗说服不了路飞立马起航,只能随他便。      他在庞克哈萨德的邮轮上找了一间空房,让人将孩子们全都运进去,只嘱咐了句‘安静点’就开启ROOM圈开始治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分割为数块,房间内顿时响起小孩子们此起彼伏的惊叫声,渐渐地这惊叫声被看着身体像积木一般分裂、拼接的哈哈大笑所取代。      一直在外等待的乔巴听到惊叫忍不住把门撞开,随即看到房间内的‘惨状’惊叫着‘杀人了’跑出去,他跑得太急,还撞到了木桩,跌倒然后又飞快地爬起来一溜烟跑走。      “被乔巴误会了呀。”被罗留在房间内协助的亚莉从他身后叹出来,三两步就要走出去:“我去帮你给乔巴解释。”      “误会就误会了,我又无所谓误不误会,倒是你,亚莉,”罗随着亚莉走出来,视线停在亚莉身上,隐晦地问:“现在……怎么想的?”      他拒绝过她的深情告白,切过她,将她扔出去过,让她在冰天雪地里独自爬回来,威胁更是不计其数。明明人就在她身边,可在这使她难受的研究所却说不上是让她安心的存在。不是没有感觉过心底的悸动和对亚莉的异样心情,可内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想,不要探究’。      于是他真的没有多想,真的没有探究,就那样纵容自己伤害喜欢的女人。      纵使无心,也还是做了。      无心不是借口。      那颗心有没有被残酷的自己伤到?有没有破碎?那颗心是怎样想的?      还爱……自己吗?      “讨厌。”亚莉清甜的声音使罗的心狠狠沉了沉,坠落进九尺寒冰中,只听她继续道:“讨厌你拿陌生的眼神看我,讨厌你像威胁敌人一样威胁我,讨厌你利用我,讨厌你不认识我了,但是讨厌那时候的你是因为喜欢你,越是心痛是因为越爱你。”      “亚……”罗上前一步,被亚莉打断:“我曾经恨恨地想过,等你记起来了要不理你,要惩罚你,要让你跪搓衣板道歉,可是现在你记起来了,我只觉得……”她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任由对方沉默地将她捧起,亚莉抵着罗的额头,她感觉不到罗的体温,但她知道他一定很温暖。      满天飞雪中,空寂无人的甲板走道上,玩具抱着心爱的人嚎啕大哭着:“我只觉得……失而复得般幸福。”      罗喉头一滚,无话地低头轻抵着爱人的玩具额头,落在甲板上的影子浅浅的,依稀是一对人额头相抵,相互拥吻的影像。 作者有话要说:  哦这章没跪成(遗憾 * 亚莉玩具大小大概是比士兵玩具小一点吧,因为变为人类时,她毕竟比士兵矮点。 * 来,因为有小天使说不造罗哥为啥记起亚莉的,我解释一下: 首先,除了某些灵魂系果实能力,其他的果实是对死魂化状态的亚莉无效的。eg吐魂的布鲁克能够触碰死魂亚莉。 所以亚莉死魂化,也就是‘死’一次可以避开某些攻击,她在庞克哈萨德岛天天往外跑也有想要自己死魂化的目的,后来跟维尔戈走一遭,意外在最糟糕的境地下彻底的死魂化过一次,所以摆脱了果实的一些束缚。 但由于不是真的死翘翘了,所以并不能完全摆脱果实能力。 所以她摆脱了童趣果实的契约和对人记忆的抹除,但身形还是玩具的样子。 就是酱紫的,我感觉还是蛮通顺的。 有BUG再说2333 ☆、我们友好一点   一群人不知道从哪去搬来了砖头,垒砌起来搭成个巨型火灶,山治拜托弗兰奇做出个大型锅炉出来,此时正拿着大型厨具搅拌着浓稠的汤料。不用一会儿,香气飘散在这孤寂的冰雪岛岸边。      不少海军流着口水蹲在旁边等待。      “好香啊,黑足大哥。”   “香死老子们了,黑足大哥。”      “喂,你们这些家伙,”山治叼着烟,他踢踢碍着自己搅拌汤料的海军:“刚刚不是还说要跟海贼划清界限吗。”      “别那么死板嘛,黑足大哥。”G5海军讨好地搓搓手,好奇地问:“话说大哥,这是在做什么豪华大餐啊?”      “哼哼,”山治抽了口烟,抱着半人高的大型胡椒粉骄傲道:“这就是新人妖拳法奥义·99个生命食谱之一,海猪肉荷尔蒙汤!对治愈冻僵的疲惫身体再好不过的汤料了!”      “哦哦哦!!!”围着他的一圈海军发出赞叹声。      “人妖么,”身侧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山治一吓,本能地往旁边一靠,只见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你还真是别具一格啊,黑足当家的。”      “啊?”山治听闻这话额头青筋冒起,几乎要抵上罗的额头。对方却面色沉静道:“黑足当家的,有秤吗?”      “有是有,你要干什么?”      山治将秤翻出来递给罗,然而他很快知道罗用来干什么了。只见罗叫了声‘亚莉’,在对方回头之时掀起袍角跪了下去,ROOM圈内刀锋耀眼,却对准的是鬼泣的主人,看那样子像是要切自己,罗认真道:“你要我跪几克?”      “…………………………”   见此绝景,热闹的岸边死一般静了几秒,斯摩格吓掉了雪茄,山治手一个不慎将胡椒瓶掉进汤里,紧接着岸边爆发出震天的大笑声。      “啊哈哈哈哈绝景啊!”   “赞赞赞,一百个赞!”   “相机!相机在哪里?快点我要合影留恋!”   “来一张,七武海啊,千年一遇。”      一些海军撅着屁股比着剪刀手要在罗身侧合影留恋,咬着大鸡腿的路飞捂着肚子在地上笑得打滚,这个小插曲最终在喧闹中亚莉拥进罗怀里为终结。      “噗呵呵,特拉男也有这样的一面啊。”在邮轮上帮忙修理的罗宾捂嘴轻笑一声,她靠在船舷上低头望着跟着自家船长开宴会的人群,洋娃娃亚莉原谅了罗后立马被路飞拉走,小小的身形淹没在人群中。但是罗宾看到了亚莉的影子,光是侧影的轮廓就惹人遐想。      “加勒比·亚莉克希娅,能与幽灵对话的无国界医生。”罗宾念着这个从克尔拉那里听说来的名字,撑着下巴笑了笑:“看来是自愿跟特拉法尔加·罗在一起的呢,那就好。”      *   斯摩格独自坐在大石上,忽听身侧传来窸窸窣窣脚步声,罗端着一碗汤信步前来,就坐在离他不远的箱子上。      “喂罗,在SAD制造室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罗抬眼看斯摩格一眼。      “你是故意被维尔戈教训得那么惨,为了让那女孩说‘不怪你’吧。”      “有吗,你的错觉吧,”热汤的雾气熏着青年的脸,斯摩格看不清他的表情,感觉他似乎勾了下唇。罗仰着下巴喝了口汤,又吹着热气,慢条斯理地对斯摩格道:“当时我的心脏可是捏在维尔戈手中啊,白猎当家的。”      他因为伤害亚莉已经自责过千百回了,弥补的事他什么都可以做,但是就是不能让她离开。为了取得亚莉的原谅受点皮肉之苦是必须的,不过这一点他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话说回来,我打算前往格林比特,说不定还能遭遇贾斯缇当家的呢,”罗站了起来,对斯摩格高深莫测地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道:“接下来就不知道我足不足够应付草帽一伙了。”      斯摩格参与了他与维尔戈一战,这个男人是知道自己与唐吉诃德家族有间隙的,他曾在他面前挑明了要把多弗朗明哥拉下马来。那么跟来吧,把海军引到那个人的地盘上,计划顺利的话到时候多弗朗明哥已经不是七武海了。      到时候他、草帽一伙、海军再加上他引过去的革命军。   就算是你也难以招架吧,多弗朗明哥!      *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空万里无云,为了防止万一多弗朗明哥追来的境况发生,罗让娜美把航线上方的云全部吹散。就像他跟草帽一伙组成同盟时承诺的那样,在诱拐凯撒成功后他会跟他们讲自己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制作人造动物果实的原料SAD已经被捣毁了,这是第一步,接下来是毁坏制造人造动物果实的S.MILE工厂,捣毁了工厂就像是切断了四皇凯多的粮草,这样一来他无法再制造更多的能力者,对我们今后的作战也是有利的。”      “那么那个死什么工厂在哪里呢?”路飞盘着腿,左右晃晃,问道。      罗诚实回答:“我不知道,关于工厂的情报怎么也搞不到。”      “用排除法呢?”亚莉趴在罗的腿上凑进来,在皱巴巴的图纸上比划着方位:“这是斗牛竞技场,这是王宫所在的王之高地,斗牛竞技场下连通着唐吉诃德家的地下交易市场,这算是排除了三个地方了……”说着,亚莉沉默下来,她也意识到了,就算排除了这三个地点,工厂可能在的地点也太多了。      “玩具亚莉到过工厂吗?”路飞探过身子来。      亚莉摇摇头,她趴在图纸上:“我跟一批玩具主要在地下交易市场打.黑工,据我所知,在工厂工作的玩具是没有出来透气的自由的,就算是……就算是有契约的束缚,他们也不会放心。”      娜美抱臂:“没办法呀,那是敌人最重要的设施吧,里面搞不好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呐,亚莉,你没事吧?不是说‘玩具’跟唐吉诃德家族有契约一样的东西束缚么。”罗宾侧头望着亚莉。      “没事,我已经‘死’过一次,童趣果实的能力弱化了。”      “你还真厉害啊,死了还能活。”路飞发出感叹声。      “聊天的话待会儿再说,总之,明天早上多弗朗明哥辞去七武海的新闻满世界飞之后,我们会用凯撒的返还将多弗朗明哥从他的王国引出来,王被引出之后你们就趁机展开行动,我们有两个目标要达成:一是破坏S.MILE工厂,二是干掉童趣果实能力者让亚莉恢复原状。”      “放心吧,我会帮你的,”路飞拍拍亚莉,笑起来:“我们是朋友嘛。”      “喂!”罗喊一声,又扶额叹气:“我真是听够‘朋友’这个词了。”      说到朋友,亚莉忽然想起两个人来,她一拍手,站起来对路飞道:“说起来艾斯是你哥哥吧,还有萨博。”      “嗯???你认识他们吗!!”路飞立马扑向前,兴奋地喊,在亚莉点头想说什么时又一副拒绝之态:“算了就不要提我的伤心事了,我们谈别的。”      亚莉:“……”      由现在开始八小时后才是他们作战开始的时候,罗已经跟多弗朗明哥通过话威胁了对方一通,剩下的就是看对方会不会照做了。开完作战会议后已是夜晚,不少人打着哈欠踩着台阶往二楼房间走去,疲惫之态尽显,山治走在最后,他点了一根烟,慢悠悠地渡到说要守夜的罗身边:“你说让多弗朗明哥辞去七武海除了让这看起来像是一场交易一样,还为了让他在海军面前没有立足之地吧。”      “啊,就凭你我是不足以对付多弗朗明哥的,所以我做了别的部署,”罗大方承认,他把从翠西那里弄来的地下军火情报透露给了革命军,又向白猎透露了自己的去向,如果没有意外海军和革命军都会登岛,这会分散唐吉诃德家族的势力,更方便他们行事,罗对山治笑了笑:“就算没有按照我预定的计划发展,制造‘混乱’也是足够了,就是不知道会走到哪一个程度呢。”      山治叼着烟,深深地看他一眼,没有接话。      第二天清晨,千万只送报鸟齐齐飞出,啼鸣着飞向世界各地,爆炸式的大新闻向全世界传播:德雷斯罗萨国王多弗朗明哥辞去王下七武海,同时七武海特拉法尔加·罗与草帽路飞越规结成同盟,政府对与不法海贼结盟的罗立场判定不明,尤斯塔斯·基德、打碟音·阿普和巴兹尔·霍金斯也结成了海贼同盟。      消息一出,多弗朗明哥统治的德雷斯罗萨本国立即炸开了锅。辞去七武海之位的多弗朗明哥不能再做国王,不少臣民聚集在王之高地下呼喊着国王的名字,要求多弗朗明哥收回成命,甚至给民众一个解释。      与喧闹的王之高地和议论纷纷的大街小巷相对比的是寂静的唐吉诃德家族地下监牢。      门吱呀一声打开,光线照射在弯转着向下延伸的地下台阶上,石壁湿漉漉的还长了青苔,有人的声音在之中回响:“往下走就是关押那个人的地方了,你要看就走快点。”      ‘咔’一声,带路的唐吉诃德家族底层成员一回头,发现黑洞洞的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当即不敢轻举妄动:“你、你干什么,北海双枪女西格莉德?”      被称为西格莉德的人站在台阶最高处,她最瞩目的不是那副好身材,也不是一身暗色的着装上挂着的金条,而是别在腰后的两把枪。      “你对我不太友好啊,你不尊重我我也不会尊重你,”她转了转枪,打了个哈欠,突然将那名底层成员抵到墙上去,眼神凶恶杀气毕露,慢慢道:“是多弗朗明哥邀请我加入的,如果你不会好好说话,那么我不介意行使自己的权利:让你带我下去之前首先去见阎王,懂?”      “是、是是,”那人点头如捣蒜,在西格莉德的枪口下脸上堆满了笑,声音变得讨好起来:“西格莉德大人,你小心脚下,昨天这块地方刚下了雨,台阶滑得狠,那个海军就被关在这下面。”       作者有话要说:  想想亚莉万一不喜欢罗哥了那还是蛮惨的 * 哦西格莉德的人设番外有讲啊 * 至于亚莉原谅罗哥太快这个……罗哥其实真的是被童趣果实坑的,你们表老举着旗子喊着要打他啊,再者我个人认为啦,亚莉毕竟还很喜欢罗哥的,所以可以比较轻易的原谅,这个罗哥失忆时对亚莉不友好的事真是不可抗力。而且吧罗哥也救过玩具时的亚莉甚至帮过她啊,虽然态度很坑爹23333 不过这个影响是深远的。 Eg罗哥内心:这么轻易?不行我感觉不真实不对头有情况,她是不是等我专心打完明哥后才会提分手…… * 我重新看了下,发现罗哥威胁明哥‘明早’辞去七武海,然后又说行动开始是八小时后,其实德岛篇我们看了很多集,但在海贼的时间里面总共也就差不多一两天。 从路飞他们登岛再到把明哥打飞,一天都不到,打完了天才黑的,然后海军上岛,路飞他们逃跑。 嗯所以,这文快完结了伙伴们。 我估了一下,差不多十章之内…………吧,我说不准嗷 喂表我说快完结你们就不理我了吼,我会寂寞哒! ☆、格林比特   “你们囚禁一个海军少将,不怕海军本部找麻烦?”      “您有所不知啊,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既然如此就生死由命了,在德雷斯罗萨地界惹了少主还指望能全身而退么。”      靴底擦碰石阶的声音由远及近,男人殷勤伺候的声音带着讨好,一会儿让西格莉德小心脚下,一会儿弓着腰抬手殷切地愿意扶着西格莉德下来,还自愿蹲下擦掉她靴尖沾染的泥点。      西格莉德显然被伺候到位了,仰着下巴,满意地弯弯嘴唇。      此处的地下监牢只关有一个犯人,唐吉诃德家族的底层成员将火把别到石壁上,燃烧的火焰照亮这一片区域。监牢内,贾斯缇闭着眼睛,他虽然半身泥泞,嘴角乌青,但就像一块玉石一样静默地靠在着散发着腥湿味的冰冷石壁上。      他的双手被安在墙壁上的海楼石手铐拷了起来,是一个十分刁钻的高度,坐不得站不得,长此以往,被拷之人力竭之后手铐会慢慢拉扯他的腕骨让他痛苦。      果然,西格莉德视线掠过贾斯缇被勒出伤痕的手腕,伤痕触目惊心,看来他被关在这地下已经有些时日了。      听到人声,年轻的海军睁眼瞟了眼来人,遂又沉默地闭上眼。      “好久不见哦,洛耶尔的哥们儿,你的坏脾气呢?”西格莉德靠在监牢边,贾斯缇没有回应,反而将头往里边侧了侧,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西格莉德也不尴尬,反而点点头替他道:“也是,如果我是你我也觉得没脸,你算什么大哥?只是比洛耶尔多吃几个月饭罢了,看起来好像是你一直带领着他,其实是那小子一直管着你,他才是在尽一个大哥该尽的职责,而你?”西格莉德抓着栏杆,冷笑一声道:“除了十年如一日地追随你那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父亲、沉浸在上一代红心的影子里,你还干了什么?”      提到自己父亲,贾斯缇终于再度睁开眼睛,他虽然周身狼狈,但那双深红眼眸看过来的力度不减,在黑暗里像一匹龇着牙的狼。锁链被拉扯得哗啦一响,他恶狠狠地盯着西格莉德:“他不是什么红心,他是一名海军!!”      西格莉德像是要故意气他,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道:“对唐吉诃德家族来说柯拉松就是背叛的红心二代。”      “你!!”贾斯缇气极。      他唇色苍白,好几天粒米未沾,伤口不仅没有受到治疗反而在潮湿阴暗的环境下开始恶化,此刻跟西格莉德废话一阵不免开始虚弱地咳嗽。少女看他这幅惨样子不但不表示同情,反而扬手鼓起掌来:“好,死气拉倒,省得我费力来一趟。”      “你来做什么?你加入了唐吉诃德家族?”说着,他眉头皱得死紧,满脸嫌弃。忽地,贾斯缇打量西格莉德一番,不怀好意地哼笑一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我明白了,你的那个革命军男友看清了你的真面目,选择明哲保身适时退出,所以你另谋出——”      一声微响,一旁监视的底层成员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见贾斯缇脸上拉开一条血线,血迹顺着伤口淌下将他微敞的军服染红,嵌在石壁上的银亮刀片颤了颤,西格莉德挥出刀片的手臂还没放下,她的神情是冷的,眼底弥漫而出的煞气让牢房里的温度都低了几分:“如果是我被关在笼子里就不会还不怕死地狂吠不止,唐吉诃德·贾斯缇。”      贾斯缇沉下脸来,却没有再说话。      “我欠洛耶尔大佐几个人情,于是抽空救一下你。加入唐吉诃德家族后以保下你的命为条件被迫变成了旱鸭子,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那就在牢里多待几天吧,妈的。”      “……喂!喂,西格莉德。”贾斯缇尴尬地唤一声少女,可对方已经转头就走,拾级而上的西格莉德突然停住,转头用下巴示意身边的堂吉诃德家族底层成员:“喂,那边那个你,对就是你,把那个臭烘烘的家伙打理一下,如果今天我跟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的对话透露出去半句或者我下次来他还那么虚弱的话,我就杀了你的家人。”      “诶?”西格莉德的眼神不似作伪,被威胁的人退却一步。      “没错,就这么办,从小的开始,然后再是老的,先是你的孩子,你的父母,你的妻子再是你自己的命。”将对方威胁了一通后,西格莉德兀自往上走,挥挥手:“替我转告多弗朗——呃,少主,就说我会好好巡街的,还有就是出席斗牛竞技场决赛算我一个。”      西格莉德出了地下监牢,全副武装大摇大摆地往城区而去,她一个人走在恋人大道中央,哼着曲子,手指随意地舞动着,像在弹奏一首曲子。      她知道唐吉诃德家族有一个叫做紫罗兰的女人是瞪瞪果实能力者,只要她愿意,可以目及千里,掌握德雷斯罗萨岛内任何人的动向,但是就算她掌握了自己的动向也没用。      上岛之前她就跟革命军的同志分开了,而此刻仿佛自娱自乐般的手势也只有克尔拉看得懂。      远处的尖顶高塔上,克尔拉拿着望远镜将西格莉德的动作看了个全:“了解,”她点点头,收起望远镜,又掏出电话虫拨了个号码:“是哈库吗?西格莉德要直接进竞技场决赛去抢烧烧果实……行了你就别抱怨啦,她解决完事情后会跟我们汇合的……咦?!!”克尔拉的声音变了调,她吃惊地目睹西格莉德使出动物系果实能力,变身成龙从她头顶飞掠而过开始巡街。      “怎么了,克尔拉?”电话虫那头哈库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克尔拉咽下吃惊:“只是西格莉德居然吃了恶魔果实。”      “啥???她不是打死都不做旱鸭子的么。”      *   与此同时,德雷斯罗萨东北角的咖啡馆外,就像预定计划那样,罗带着交易小队准备把凯撒拎去邻近德雷斯罗萨的无人岛格林比特去交易。登岛之后,破坏工厂小队和暗杀童趣果实能力者小队都……跑不见了,但是眼看着交易时间愈近,他们交易凯撒小队必须照计划行动。      格林比特与德雷斯罗萨有一座铁桥相连,现在交易凯撒小队:罗、罗宾、乌索普还有被交易人凯撒四人就坐在铁桥附近的咖啡馆中,以喝咖啡作掩护来收集情报。      “不行,附近的玩具们都被下了封口令,他们对一国之君的退位只字不提。”玩具亚莉从街道尽头跑来,想要爬上罗的膝盖,罗手一勾将她勾进怀里抱着。他扫视宁静和平的街道:“的确很奇怪,跟我预想的相差太大了,明明一国之君退位,街上的人竟然都无动于衷。”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乌索普吐槽一句,趴在桌上压低声音对罗紧急道:“你应该担心我们过不过的了那铁桥吧!听店主人说想过桥的人全都有去无回呢!”      罗没有理会异常紧张激动的乌索普,低头柔声对亚莉道:“我会保护你的。”      乌索普:“喂!你也保护一下我啊!!”      “不,只有亚莉有事我才会出手,提前告诉你们以免你们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乌索普的长鼻子几乎都要抵上罗的帽檐:“你还真是冷酷无情啊!七武海!!”      与格林比特相连的铁桥被薄雾所遮掩,罗敞开外套好留有让亚莉钻到衣帽内躲避的空间,四人谨慎地走在铁桥上。很快,传闻中的斗鱼就闻着人的气味聚集而来,明明是鱼却有海兽那么大,鱼头上的犄角瞬间能撞破看起来牢不可破的铁护栏。      “这哪里是鱼啊!这分明是海兽啊啊啊!!”   “卧槽成群结队!”   “这铁桥有毛用啊根本撑不住!!”      “别抱怨了,快点冲出去。”   “你一个七武海说什么风凉话啊快也来干啊!!”乌索普一边打一边喊得激动,他第一次有种跟凯撒同仇敌忾的感觉。      罗在奔跑中瞥乌索普一眼,终于将自己能力的弱点告知:“我的能力使用得越多体力消耗越大,回程才是必须发挥本领的时候,现在适当的保存体力是必要的,对手可是多弗朗明哥啊。”      当他们千辛万苦渡过铁桥到达格林比特岸边时,凯撒累得连气都差点喘不上来了,整个小岛被迷雾所笼罩,寂静无声,刚刚在他们过桥之前被什么东西捕获并拖走的斗鱼完全不见踪影,海浪将撞毁的船只残骸冲到岸边,远远看去仿佛一个恶鬼之岛。      迷雾中巨大的花朵、巨大的彩色蘑菇,树丛林立,整个被茂密植被所覆盖的格林比特充满了原始森林该有的野性气息。      “跟阿亚岛很像呢。”亚莉从罗衣服里探出头来。      “是啊,亚莉,我有事要拜托你,”罗抬起手臂,以手作为桥梁让衣服里的洋娃娃出来:“你能不能用你的能力跟妮可当家的还有鼻子当家的去森林里搜集情报,毕竟不知道有没有敌人埋伏在此。”说着,罗警惕地左右看看。      “明显有啊!你没看到吗!”乌索普捧着罗的脸让他往冲进岸上的军舰处看去,一脸紧张:“军舰!海军!海军在这个岛上啊!海军就是我们的敌人啊,我觉得现在赶紧改变交易地点比较好!喂你小子听人说话啊!”      罗打掉他捧着自己脸的手,对罗宾和亚莉道:“我跟凯撒在这里等着,有任何异常电话虫联络。”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一下,亚莉走小人族线最安全,而且她严格来说也属于情报款的,正好 * 我总觉得,尾田讲到凯多后会有吃翼龙果实的人,不过吧我查了下翼龙科种类也很有几种,不、不怕打脸(挺胸 ☆、烧烧果实   玩具没有睡眠之说,自从变成玩具的那一天开始便一直清醒,因此也是唐吉诃德家族理想的奴役工具,日夜不停地工作,疲惫的只有心灵,崩坏的只是身体零件而已。也正因此,当亚莉跟着罗宾和乌索普被未知生物用睡眠花粉击中时并没有过多防范,直到失去意识才只来得及暗道一声糟了。      离跟多弗朗明哥的交易只差五分钟。      她首先感受到自己和地面紧密缝合的压制感,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时首先听到人说话的声音:“怎么办,这个玩具。”      “只有干掉了,她隶属唐吉诃德家族,是敌人啊!”   “等一下!这是我家小淑女,不准你们伤害她,雷欧,快把你的缝线松开。”   “师父!可是……”   “她跟我一样已经逃脱了砂糖的果实制约,是同伴!”   “原来是这样啊!”      是金……   亚莉勉力想要睁开眼睛,可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这具玩具身体差不多两年都没有合过眼,身体深处积累了大量疲劳,她不是不想睡而是没有办法阖眼,此时得知金在身边,内心绷紧的弦有一丝放松,却还摸索着伸手:“金,金……瓦铁尔……”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金握住了亚莉磨损得很严重的玩具手,喉头哽咽,他的小淑女被奴役将近两年,而他只能在这格林比特的地下忍耐,不干掉砂糖就永远解放不了他们,甚至若不是当初玩具士兵救了他带他来这里,他甚至不知道以渺小的个人之力往哪个方向努力。      他现在也还是乐高骷髅玩具的样子,但是距离胜利的那天不远了。金捧着亚莉的手,轻声:“不要担心罗,他是优秀的D,总能披荆斩棘回到你身边,你现在需要好好地睡一觉,不要挣扎着从梦里醒来,你需要释放你的疲劳,小淑女。”      金的声音仿佛魔咒,她终于又陷入沉眠之中。      亚莉在此醒来时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的,看到的是树木纹路的天花板,身侧满是作战图纸,不远处有小人族的战士拿着刀剑武斗切磋,好像是哪里的作战会议室,眼前的景象一派新奇陌生。她支起自己的玩具身体一股脑想要坐起来,却被身前的小人族大力摁了回去。      “等一下,我还没缝好,你身上的大部分线都松了,这样会漏棉花的。”说着,雷欧继续拿着缝衣针在她身上穿针引线。      她是觉得最近怎么瘦了。      “亚莉,你醒了?”跪坐在电话虫旁的罗宾见她起来了,微笑着望过来。      亚莉点点头,问:“你们刚才说罗怎么了?”她好像在睡梦中听见了乌索普焦灼的声音。乌索普双手乱舞地比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副欲盖弥彰的味道:“好、好得很呢!特拉男可是七武海……”      “是亚莉小姐吗?罗他……”被弗兰奇拿在手中的电话虫传来山治有些沉重的声音,只听他接着道:“罗他救了我跟娜美小姐他们,此时正与多弗朗明哥交战中。”      *   格林比特的铁桥被毁坏了一半,失去了桥墩的支撑,铁栏杆扑通扑通沉入水中。在这一带活跃的堪比海兽的斗鱼全都远远地沉在海底,因为生物的本能告诉它们:现在桥上恶战的人类很危险,贸然靠近的话搞不好自己小命都丢了。      涛涛的海浪拍打着桥墩,罗站在迷雾中,紧盯着面前还挂着那标志笑容的男人,低沉的声线里溢出几分颤抖:“你说什么?”      “没听清楚么,罗,真是个不长记性的小鬼啊,”多弗朗明哥抬着下巴,看着罗眼底浮起的痛色,多弗朗明哥扬起笑容,慢慢道:“我说抱歉啊,杀了你的孩子。”      “……孩子?”青年未动,皱起了眉头。      “亚莉克希娅那女人没告诉你吗?真可怜啊,罗,作为父亲还一点也不知道,咈咈咈咈,”多弗朗明哥十指灵活地动了动,松了松包围罗的线。罗放走了乔拉,他现在是自己线上徒劳挣扎的蚂蚱而已,他并不急着宰了对方,反而欣赏着对方听到他透露的消息后露出的表情,那微沉的嘴角将痛楚掩都掩盖不了,多弗朗明哥声音愉悦:“那女人是带着身孕出现在我面前的,我猜大约是你的种吧,于是我用弹线击穿了她的身体,她简直不堪一击,很快就捂着肚子从二楼掉下去了……”      罗呼吸急促,他握紧了鬼泣,眼底仓皇,弥漫着鲜红的痛色:“亚莉……”      “你没看到她是怎样痛苦地呻.吟还真是可惜啊,罗,那女人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说你会替她复仇,咈咈咈,结果呢,嗯?以你的性格在庞克哈萨德肯定伤她不少吧。”      “多弗朗明哥!!”他字字诛心,罗实在难以忍耐,握着鬼泣朝对方冲去,他半途中把多弗朗明哥和自己身边一截断石交换,野太刀狠厉地砍去。      ‘砰’一声,刀锋重击在多弗朗明哥的防御线上,似乎都溅起了火花。      “手术果实的能力还真是狡诈,”多弗朗明哥一边跟罗你来我往的过招,一边轻哼一声,勾起笑:“想替柯拉松复仇又抓着所谓的美好未来,你未免太贪心了吧小鬼!你以为你对上的是谁?不光是你,所有参与了这一切的人都得为惹到我付出代价!”      轰地一声,整座桥在两方压力下四分五裂,被破坏得粉碎。      *   喧闹的竞技场附近都可以听到来自格林比特铁桥上的爆炸声,渐渐地爆炸声越来越近,像巨人踏着步子破坏着建筑物一路走来,所到之处建筑物纷纷被线线果实和手术果实的能力切割成数块。      索隆拿着电话虫正隔着高高的围墙跟路飞说小人族的事,他手中的电话虫正接通亚莉所在的格林比特地下。      ‘轰’一声,有什么东西远远地飞来,砸在竞技场不远处。      罗浑身染血,躺在碎石瓦砾之中。      “啊!是特拉男!!还有多弗朗明哥!”看清倒在地上的人和信步走近他的人后,身在竞技场内的路飞大叫:“你们两个为什么——”然而话还没说完,多弗朗明哥就在他眼前给了几乎失去意识的罗一枪:“特拉男!?”      “瓦铁尔怎么了?!”联接格林比特地下王国的电话虫内传来亚莉焦急的声音,隐约是她把弗兰奇挤开抢到了电话虫。      索隆被后来赶到的海军大将藤虎所压制,路飞被困在竞技场内出不来,几人束手无策地看着多弗朗明哥拎着罗的领子跟藤虎一起飞往德雷斯罗萨王国的方向。      “玩具亚莉!!不准哭!”为了躲避身后追着自己伙伴的海军,路飞绕着竞技场跑起来,说明这边情况后,听到亚莉的呼吸节凑都变了,他抓着电话虫大吼:“你要是哭了我就不帮你了!!”      “笨蛋!我没有哭!!”      “听着玩具亚莉,你要跟我的伙伴们在一起,特拉男的声音还没有消失,他还没死,我会帮你把他夺回来的!明哥什么的,等我出了竞技场就去王宫把他打飞!!”      留守桑尼号的山治小队在路飞的准许下提前开往佐乌,索隆说会一边躲避海军一边在竞技场附近等着路飞出来,说着说着他又跑偏了,然后立马被身边的锦卫门喊回来。结束了与伙伴们的通话后路飞在竞技场内乱晃着寻找出口,可是别说出口了,在内部结构复杂的竞技场内晃了半天,他连自己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直到碰到了扶着贝拉米的巴托洛米奥。      ……   “所以路飞前辈您不准备继续参加大赛了?那烧烧果实怎么办??”巴托洛米奥背对着路飞,又偷瞄对方几眼,听闻路飞想出去,便大声问道。这小子是草帽一伙迷弟,无法正面迎接偶像耀眼的光芒,只有缩在贝拉米后紧张又兴奋地发问。      “喂!别躲我后面了,”受不了身后的家伙,贝拉米疲累的喘气:“本大爷想坐,本大爷被德林杰那小子踢得站不起来了。”      “嗯!虽然我也不想让那些家伙得到艾斯的烧烧果实,但是没办法,同伴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说着,路飞又开始问贝拉米知不知道竞技场的出口。      机会来了!   在路飞前辈面前表现的机会来了!   能够做路飞前辈小弟的机会来了!   巴托洛米奥在内心打了个响指,依旧背对着路飞,按捺着内心的小激动道:“那烧烧果实就交给小的吧!小的一定会帮您抢到烧烧果实,您就放心地出去做大事吧!”      他拍拍胸脯:“夺取烧烧果实的事就抱在我身上!”      “是吗,那就太感谢啦!”      “烧烧果实可不能交给你哦,草帽路飞。”远远地,昏暗的走廊尽头有两个人缓步走来,路飞转过头看着他们。只见那戴着高礼帽的金发少年刚说完就被身旁围着遮脸布的黑发少年打了一下脑门:“怎么说话的,像反派一样!”      “好痛!武装色霸气打人是很疼的,”金发少年捂着脑门抱怨一声,侧开身体道:“我说的不对那你来。”      “嗯哼!”蒙住脸的黑发少年屈起手指清了清嗓子,在自己弟弟越来越惊讶的表情下扯下遮脸布,笑道:“抱歉啦,路飞,烧烧果实是我的东西。”      “艾斯!?萨博!?”路飞叫着哥哥们的名字,拉长手臂飞扑过去,将两人抱在一起。      紧紧抱在一起的三人中谁撞到了谁的脑袋,竞技场内响起了谁的痛呼声。      “好痛!”   “路飞!快松手!不能呼吸了!!”   “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被怀孕的亚莉:喵喵喵? ☆、火拳艾斯   面吹来的风是飒爽的,带着自由的甜味。萨博跟着路飞出了竞技场,挂着宠溺的笑看着自己弟弟将身体塞进一个金鱼布偶里。路飞的脑袋挣扎着从金鱼布偶里钻出,像弹簧玩具一样左右晃了晃:“萨博,你不跟我们一起去打飞明哥吗?”      “嗯,我也得跟我的伙伴汇合。”萨博摸了摸自己伪装用的胡须,石板路干净整洁,居民楼间挂着晾衣架,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热情之国的甜味。来往的人群无论是人类还是玩具看起来都一副和平美好的样子,但是他知道这个国家虚伪的和平之下有着怎样的肮脏和龌龊。      拯救了艾斯之后他也得回归革命军的身份——为了真正的自由平等而战!      “是么,那我走了!”路飞扬起笑容,步步后退,反身就要跟索隆他们沿着另一方向跑走。      “等一下,路飞!”萨博却叫住他,路飞脚下猛地刹车,他回过头,见自己哥哥摆了个碰拳的手势:“我……一直期待着兄弟重聚之日,这个国家的事都解决了后我们三个再开怀畅饮吧!”      “哈哈!好啊!”路飞手臂拉长,伸过去跟自己哥哥碰了个响亮的掌:“我们兄弟的羁绊永远不会断绝!”      萨博一直笑着注视路飞跟他伙伴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那扬起的宠溺笑容才微微收敛:他跟艾斯从弗亚里兰德出来就直接掉落在这个国家里,之后他尝试着联络革命军同志,没想到克尔拉他们已经要在这个国家展开行动。      “爱与激情与玩具之国,充满风情的花朵下说不定是腐烂的土壤呢,”萨博扶了扶帽檐,舒一口气:“好,那我接下来——”      ‘噗噜噗噜噗噜’   口袋里的电话虫一直响个不停,过了好久,萨博才拿起来:“喂?”      “萨!博!君!”克尔拉一字一字地叫他的名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某个被这样嚼碎了叫名字的人丝毫没有自觉,反而笑笑:“哦,克尔拉,谢啦,告诉我们竞技场的入口,艾斯已经成功潜入竞技场内把路飞换出来了。”      “你老是这样!!听完想听的内容就挂电话!!气死人了!我还有情报没讲完呢!!”      “唔?抱歉啦……”他歉疚地笑笑,在听到克尔拉下一句话时那笑容顿住了:“西格莉德加入了唐吉诃德家族……”这句话仿佛冰凉的丝绸,磨蹭着他的心,年轻的革命军那双明锐眼眸闪了闪,低声喃喃:“这么说西莉也……来了吗……”      “我们不能确信特拉法尔加的情报,也想要更多关于地下交易港的资料,西格莉德就跑去唐吉诃德家族做卧底,她参加竞技场决胜战,想要烧烧果实。”      “哈啊??”萨博愕然:“为、为什么西莉会……”      “你忘记某个人是怎样留下一张字条就消失两年的吗?你听了顶战的事就离开了两年,我们是在找找寻你的线索啦!!西格莉德预感烧烧果实跟你有关,要去抢啦,”听到这话,萨博心虚地笑了笑,当时自己也只怀着一线希望前行,没有机会跟龙先生甚至自己的伙伴说明情况,让他们担心了,可克尔拉的下一句又让他笑不起来了,只听电话虫那头少女的声音带着试探和好奇,道:“呐呐,萨博君,我问你个问题哦,你真的把西格莉德给……甩了?”      “哈啊?为什么啊!我为什么要甩了西莉啊,我好不容易才追到的!”萨博反应很大,愤愤道:“到底谁传的谣言啊!!”      “是西格莉德自己说的哦,”克尔拉又补充一句:“革命军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连龙先生也……”      萨博:“……”   他扶着额头无奈一叹,分开时间太长,连地位都不保了吗,本来男友身份就不是很稳固。萨博仰头,在传到竞技场外的欢呼声下凝望着出现在大屏幕中一个个参加决赛的选手:伪装成路西的艾斯还有……西格莉德。因为竞技场内关于盔甲重量的限制,她只戴了一把枪,轻装上阵,看起来防御力甚至不如旁边的粉发女孩,但是萨博清楚的很,只要西格莉德愿意,她的夹克都是会咬人的。      革命军少年面色肃然地对电话虫那头道:“跟西莉的问题我会亲自向她解释,我们在哪汇合?”      “就唐吉诃德地下交易港东南口,等下西格莉德也……”      “好。”      ‘咔擦’一声,电话虫已经挂断了。      隐藏在暗处的,刚刚脱掉唐吉诃德家族底层成员服装变装成当地居民的克尔拉握着电话虫吸气吸气再吸气,她现在好想找人打一架:时不时会联络不上西格莉德,萨博君又是个只听核心信息的性子,她要被这两个人气死了!!      *   用于决赛的竞技场圆形场地由巨石块搭建而成,擂台外围被条形石块包裹,六名决赛成员站在参赛场地中都可以感觉到来自擂台旁水下的震动声。用以决赛的斗鱼是体型更为巨大的、对血腥味更加敏感的斗鱼王。牙齿的咬合力和斗鱼角的锋利程度都非同小可。      “起死回生的大前辈,左边的是A区优胜者芝沙斯·巴沙斯,B区的优胜者是小的我,D区胜者是那个被称作蕾贝卡的女人,”巴托洛米奥站在艾斯身后,对着对面努努嘴,压低音量道:“对面两个在说话的是唐吉诃德家族的迪亚曼蒂和西格莉德。”      “是么,”艾斯轻笑一下,正听到竞技场解说员盖茨说到决赛规则:“生死之斗,抢到烧烧果实为胜么,还挺好理解的。”      “你看起来势在必行啊,西格莉德,”迪亚曼蒂瘦长的身形如同竹竿,他笑着摊摊手,那笑容在西格莉德眼里分外刺目:“可惜你已经吃不成了。”      “吃不成抢着玩儿也是可以的。”被挑衅的女孩睨他一眼。      四条大型斗鱼趁势从水中一跃而起,巨大的角对准了竞技场内的五人,西格莉德蹲身,挨着斗鱼角擦身而过,顺势一推,将袭击自己的斗鱼往迪亚曼蒂那推去,迪亚曼蒂在后面大骂着防御时她人已经跃到竞技场最外围:“来吧,烧烧果实。”      四五条在水下逡巡的斗鱼看到西格莉德的水边倒影一跃而出,其中有一条正好背负着宝箱。      “很好。”      “喂!等一下!”在她围着擂台跑的时候,有一个人甩掉了巴沙斯追在她身后,西格莉德分神向后一瞥:“路西么。”她往自己夹克里一抹,抽出两个用武装色霸气强化过的刀片来,正好一只斗鱼袭来,艾斯只看到她朝那斗鱼身上抹了两下,大量的血飙溅而出,被破开身体的斗鱼痛苦地扬了扬鱼尾,巨大身体重重地朝跟在后面的巴沙斯砸去。      其他斗鱼闻到血腥味纷纷转移了目标,扑向那受伤的斗鱼或者溅了一身血的西格莉德。      “机会来了!”伪装成路西的艾斯在斗鱼群里灵活地闪避,他跃到一头斗鱼背后抓住斗鱼的背鳍,身子向外探出,朝着那快要重新入水的烧烧果实而去。      陡然,艾斯感觉足下一痛,竟是一件夹克紧紧咬着自己裤腿,他感到一股霜雪浸入肌肤的寒意袭来,本能地头一偏,一枚原本目标是他眉心的子弹擦着头发掠过。      身后被子弹打中的斗鱼猛地被这破坏力拍到观众台的墙壁贴着,然后扑通一声落回水中。水在观众兴奋的尖叫声中被染得鲜红,受伤的斗鱼很快被其他同伴撕咬成碎片,只余骨架沉入水底。      艾斯回头定定地注视着西格莉德。      西格莉德扬手将夹克召回自己身边,隔着数米距离对艾斯耸了耸肩,做了个‘可惜’的手势。      那一刻,两人眼神对上了。不约而同地朝对方走去,步子越走越快,竟在擂台中央大打出手。      “你是谁,你不是路西吧,战斗方式可不太像呢。”      “我说小姐,你就因此针对我么?”      “不,你身后的钢管,看着很眼熟。”说着,打斗中西格莉德作势去取那钢管,被艾斯抬手隔开,他弯曲的指节被武装色霸气所附着,敲在西格莉德穴位上,打得她踉跄后退几步,艾斯摇摇头:“我兄弟借我的,等一下要还他,不能给你碰。”      “你、兄、弟?”那一刻,西格莉德的视线敏感而尖锐。胜负已分,艾斯不再管她,而是反身朝着烧烧果实的宝箱而去。      不知何时竞技场内的观众席一片混乱,玩具们变成了男人、女人、小孩甚至动物,大象扬着长鼻子、猩猩垂着胸口怒吼着,人们被这变故弄懵了,身侧相拥的玩具变成了海贼甚至猩猩,人群争相逃离,观众席间顿时一片狼藉。      似乎没有人在意烧烧果实花落谁家了。      一声尖利的野兽般的咆哮,竞技场内西格莉德化身为一头古代种翼龙,她挥动着翼面扇起狂风,早在各个高手武斗间变得脆弱的擂台在她尖利的爪子下不断崩落。      “哇啊啊啊!动物系古代种么,”被翼龙追着跑的艾斯足尖点在崩落的石头上,突然腾身而起,看准时机抓到紧紧绑缚住宝箱的铁链。他站在斗鱼背脊上飒爽笑道:“抱歉呢,烧烧果实是我的。”      整个竞技场内的水位不断下降,竟形成很多冲击岩石的旋涡,擂台在流水的冲击下不断崩散成数块,艾斯手下发力,愣是控制着斗鱼鱼首朝一块完好的岩石冲去。斗鱼昂首,尖利的岩石不断摩擦着它的鱼鳞,它竟在这种情况下一跃而起,跃到所有人上空,竞技场的最中心。      武装色霸气附着在艾斯手上,他干脆利落地将烧烧果实从宝箱内挖了出来,低笑一声,自语道:“嘿嘿,难吃的味道我可还记得呢。”      “啊啊啊!冠军产生了啊!”远处解说员盖茨望着这一切惊诧地大吼一声,激动地拿着话筒高喊:“虽然眼下已经没人在意这个,但是我还是要在此宣布,趁这场大乱把烧烧果实抢到手的是!!”      “本次大赛当之无愧的黑马——路西!!”      “力量……又回来了。”斗牛竞技场中心,吞了烧烧果实的少年变成了一团闪烁的耀眼火光,他的头盔在刚刚的乱斗中不翼而飞,几缕黑发搭在额间,艾斯胸腔震动,兴奋地低笑:“火拳!!”      火焰如流星一般缠绕着砸向竞技场,滚烫的火焰甚至将云朵染红、将碰到的碎石化为灰烬、将流水蒸发,不少人在这刺目火光下捂住眼,发出低呼声。      “不、不可能!”泡在水中的迪亚曼蒂瞳孔骤缩,看着那记‘火拳’像电光一样直降而下,也牢牢地注视着娴熟地使出这记火拳的人,难以置信地大吼:“他不可能还活着!!”      “火拳艾斯!?”    作者有话要说:  哦竞技场在乱斗的时候同时乌索普把砂糖打败了。 * 重新看了下,发现工厂和地下交易港是在一块儿的,如果玩具是回玩具之家基本不可能不知道工厂在哪,那就酱紫圆一下→唐吉诃德借用了障眼法之类的秘术,虽然在一块儿但还是把工厂的具体位置隐藏起来了,所以有一部分不在工厂干活的玩具是不造的。但是金正好跟西斯学过秘术,所以完美解决覆盖工厂的障眼法~ * 让我日常表白一下艾斯哥哥啊啊啊!虽然二哥也很帅但果然还是想把烧烧果实给你! 我圆满了(幸福地躺倒 * 纠个错,是六个人,我数学老师很优秀!数学老师的体育也……很优秀!(挺胸) ☆、结束了   砂糖被打倒了。      泪流满面、尖叫着昏倒在地失去意识。童趣果实的能力因此失去效力,所有被唐吉诃德家族奴役的玩具全都在一瞬间恢复了原状,玩具最多的地下交易港霎时像炸开了锅般喧闹不已。      “小心!”亚莉刚恢复人身不久,忽然有人在她身后急声道,她听见那声警告下意识地转头,只见那人及时扯住一根好像要扎根于自己后颈肌肤的线,对回望过来的自己微笑:“如果被线缠住,会像那些人一样被线线果实的能力操控的。”      亚莉向四周望去,果不其然,好些刚摆脱玩具身体重获自由的人被肉眼难得看见的线缠住,像提线木偶一般被线线果实的能力操控着行动。地下交易港也陷入了相互厮杀的混乱中。      亚莉捂着嘴,惊愕又惊喜地叫出及时救助她的人的名字:“艾——”      “嘘!”艾斯对亚莉挤眉弄眼:“我现在化名‘艾德’,萨博说在跟伙伴们汇合之前还是尽量不要惹出什么骚乱比较好,嘛,就是这么回事,”他抬手想扶扶帽檐却摸了个空,转而摸摸自己的假胡子,认真道:“大致的事我从萨博那听说了,谢谢你专程打开弗亚里兰德的入口去救我,希娅。”      被少年这眸光一罩,亚莉顿时觉得心底充满感动,她笑着摇摇头:“我只是开个门而已,是萨博他们真的如承诺那样复活你了,话说萨博呢?”      “啊,他去跟他的伙伴们办事了。”      他们还没聊几句,不远处出现了多弗朗明哥的巨幅投影,不仅仅地下交易港,德雷斯罗萨国内大小城镇都有多弗朗明哥的巨幅影像。男人坐在王宫华丽的沙发之中,将整个德雷斯罗萨用线线果实的能力包裹。      他将所有人都拖入一场残酷的猎杀游戏,结束游戏的方法只有两种:要么到王宫来取下他的首级,要么按照他的指示取下他悬赏名单上那些人的首级。      无论是萨博或者艾斯还有亚莉都赫然在其列。      刚刚还说要化名为艾德、不惹乱子的黑发少年看着屏幕上自己的脸瞠目结舌,好半天才道:“到底是如何知道的啊。”      地下交易港太过狭窄不够几人施展,众人当即准备回到地上去在做打算,往上行进中罗宾瞥见跟他们一起的艾斯惊讶道:“……你真的是路飞的哥哥艾斯?”      往上行进的艾斯帮忙拉住跑慢一步的蕾贝卡,转头笑道:“如假包换。”      鸟笼将整个德雷斯罗萨封闭起来,线如同利刃,不仅隔断想要出去的人,还有被鸟笼所困住的人们想打往外界的电话虫电波,能用的只有国内的电话虫。沿途都是不由自主伤害别人或者被伤而倒下的景象,惨叫声不绝于耳,身后追兵凶恶,子弹和刀剑乱飞。      巴托洛米奥使用屏障暂时将追兵拦了一拦,给前方的同伴挤出到地面上去的时间。      正在此时罗宾手中的电话虫响了,电话虫那边的路飞承诺会将多弗朗明哥打飞结束这一切,让无论是蕾贝卡还是亚莉都好好跟着他的同伴,努力活下去。      “对了玩具亚莉,特拉男也平安无事,我给你把他夺回来了,虽然被拷着……”电话虫那头路飞的声音十分欢快,他声音顿了顿又道:“嘛,我看被拷着也挺好的。”      “说什么鬼话!!”她听见了罗远远的怒吼声:“把电话虫给我!”      “噗!”亚莉没忍住,捂嘴笑了一下,那头电话虫已经换人听了,罗低沉的嗓音叫她的名字,欲言又止。      “我知道,注意安全。”刚刚路飞已经在电话里说了,会去王宫将多弗朗明哥打飞,罗势必也是要去的,他是为罗西南迪先生走到这一步,也是为他自己走到这一步。前路凶险,整个德雷斯罗萨都在血腥中飘摇,又何况是将要去取下BOSS首级的他们呢。      “我……”她借着罗宾伸来的手终于爬到地面上,对电话那头道:“我等你回家,瓦铁尔。”      “好,我——”      “行了,特拉男,我们要走了!”路飞的大喊声,电话虫好像被抢了过去,‘咔擦’一声挂断了。      城镇到处都冒着浓烟燃起大火,枪响声不绝于耳,不少人流着泪被控制着砍杀自己的亲人好友,街道上随处都可以看见倒下的人。      多弗朗明哥终于还是将这个国家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罗宾他们准备去王之高地跟路飞他们汇合,照顾乌索普的小人族和巴托洛米奥自是跟他们一起走的,后有追兵穷追不舍,亚莉却跑到一半突然停下了:“我想了想,我还是不去王之高地了。”      “诶?”罗宾诧异地扭过头。      “去了我也不能做什么,我是红心的医生,特长是治病救人,这里到处都是‘患者’,我在这里更有用武之地。”说着,她挽起袖子,从地上拾起一把刀:“在瓦铁尔和路飞他们去打多弗朗明哥时我也要做力所能及的事。”      “唉,就知道你闲不下来,”艾斯摇头叹气:“我也不去路飞那边了,”他指指身边的亚莉:“我留下来保护这家伙。”压根不认识路飞的金自然是跟着亚莉走的。      罗宾见状不再阻拦,对亚莉笑了笑:“万事小心。”      亚莉点点头:“武运昌隆。”      他们找了一家在混乱中被废弃的医院,金和艾斯将倒在地上的伤者扶进医院,由亚莉进行治疗,渐渐地他们不仅带来了伤者,还有跟亚莉一样想要在骚乱中做点什么的医生。      “我是加勒比·亚莉克希娅,你们能来真是帮大忙了。”亚莉擦擦汗,跟志愿前来的医生们握手、拥抱。      再渐渐地,加入到他们之中的不仅仅是医生,还有侥幸没有受伤的、体型健壮的年轻人,随着多弗朗明哥将鸟笼中心进行移动,鸟笼收缩、变换着位置,他们负责转移伤者,帮助那些行动不便的人。      她救了一些人,也无力去救一些人。      让亚莉印象深刻的是一个被邻居砍成重伤的男人,外面鸟笼像利爪一样切割着所遇到的一切障碍,巨石坠落,崩塌响声震天,这个男人在弥留之际却还想着他的女儿,眼泪不停地淌下:“她有没有恨我,我被多弗朗明哥操控着杀了她,她有没有、有没有……”      “你女儿的灵魂就在你身边,”亚莉握住他的手道:“她说不怪你,她说她爱你,她说请你活——”要传达的话还没说完,那男人的手就无力地绵软下去,死去了。      她没有掉眼泪的时间,只是吸吸鼻子,在艾斯的帮助下逃出了已经不安全的医院,下一秒,病人尽数被转移的医院霎时间被无数线切割得粉碎。      亚莉在废墟中寻找着还有气的伤者,还有力气的人用身体、用家具、用武器,想尽一切办法阻止鸟笼的收缩,硝烟弥漫中亚莉看见变了样子的路飞飞向上空与多弗朗明哥战斗不休,两种霸王色霸气相互碰撞产生激烈的气流。      “路飞!”   “不用担心他,”艾斯抱臂:“会赢的总是我弟弟。”      ‘轰’一声震天巨响,地面崩裂,房屋倾斜,多弗朗明哥在所有人的见证下被路飞的四档招式打败。      天夜叉就此陨落。      *   笼罩在德雷斯罗萨头顶的鸟笼落下,刚刚还紧绷着神经、努力为活下去而抗争的人们愣愣地望着不再被线笼罩的天空,一丝光线穿过乌云射在德雷斯罗萨的土地上,映照在充满喜悦的、含着泪的德雷斯罗萨国民眼底。      “多弗朗明哥……被打败了!”   “终于……自由了!”      整个国家的地貌在激烈的战斗中被改的面目全非,重获喜悦的国民们相拥而泣,亚莉往前走两步,又犹豫地回头看她和一些人组织起来的临时救援营地,艾斯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开始赶人:“去吧,这里不缺你一个医生,但特拉法尔加那里缺一个希娅。”      “嗯!”亚莉重重点头,再也不管不顾,翻越废墟,踩过碎石瓦砾,在一个个闪着光亮的死魂指引下跑去罗所在的地方。她费力地爬上高高的废墟,穿过只剩下门的墙壁,奔跑着,远远就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大喊:“瓦铁尔!!!”      “亚莉?”罗身体一震,用左臂支撑着野太刀勉力向亚莉疾走几步。      “不不不你不要动,我过来!”说着,她越过阻挡着自己的最后一个大石头,一口气狂奔过去,猛地拥住罗,身受重伤的罗一时没有抵住,踉跄后退几步,搂着亚莉,两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结束了。”罗道。柯拉先生十多年前要拯救的国家获得了自由,多弗朗明哥被打败了,他十三年来的目标终于达成。罗垂下眼帘,指腹描摹着亚莉柔软的唇线,声音低哑:“我现在很想做一件事,非常想。”      话音刚落,亚莉就捧着他的脸仰头吻住他的唇,唇舌一番纠缠后她微微拉开与罗的距离,凝望着对方问:“是这种事吗?”      罗以吻回答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要知道,我原先设想的是亚莉睡到打完明哥的 因为她变玩具时恨不得被扎成了个刺猬,在想恢复原形后会不会伤也复原了,后来看人家士兵玩具,变成玩具时被砍了一条腿,复原时断腿也愈合不再流血了。 行动力还挺好。 所以那就亚莉恢复人形后伤也复原了吧 * 在洒满阳光的废墟中接吻的画面还是很浪漫的 * 路飞打明哥的同时,西格莉德跟伙伴们一起返回地下交易港查证据,她抱臂站了好久,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 克尔拉回头看她:“怎么了,西格莉德?” “不,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可随即,她又甩甩手轻松道:“不管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身在地下监牢的贾斯缇:你忘记救老子了啊啊啊啊! * 贾斯缇大约是被藤虎所救的。 海楼石所做的手铐,哪怕是大将的刀也劈不开,只有把手铐从墙上挖出来,眼看着鸟笼的线渐渐逼近,贾斯缇一脸冷漠地看着悠哉地走进来的藤虎。 “贾斯缇少将,要不要睹一局,是鸟笼逼近的速度快还是我的剑快?” “……你是不是在玩我?” “呵呵,所料不假。” * 嗯,就酱! ☆、正文完结   远处的天色微微泛着白,浪涛冲刷着海岸,凌晨的德雷斯罗萨起了薄雾,整个港口被隐匿在薄雾中。      黑夜中,不远处伪装成贸易船的革命军船只上人影绰绰,隐约有火把亮起。当事件都解决后,革命军也准备趁海军还没完全行动起来前离开这个国家了。      “黑胡子偷了老爹的能力还成了四皇?”低低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压抑着狠和带血的愤怒。      准备起航的大船旁还有一只小船,隐约有两个人站在船只旁说话。      “因为他毕竟是白胡子的原部下,对白胡子的地盘了如指掌,利用自己集结起来的一批人马很快在四皇中谋求了一席之地,”萨博扶了扶帽檐,有些担忧地看一眼身边脸色铁青的兄弟:艾斯复活了,但他要背负的可能比自己或者路飞都要沉重得多。      “艾斯……”      因艾斯而死的同伴,为救艾斯而死的老爹,还有因为失去四皇白胡子庇佑而陷入痛苦中的岛屿,无需猜测,他的兄弟会将这一切都背负起来。      是不是太痛苦,又太残忍了呢?      这样想着,萨博扶上自己兄弟的肩膀,郑重道:“将来,无论你和路飞有什么事,只要需要我我就会抛弃一切立场赶到你们身边!”      “嘻嘻嘻,”艾斯略微放松,拍拍萨博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点点头:“谢了萨博。”      他踏上小船,将萨博给自己准备的行李丢在船帆旁,脚下燃起作为动力的火焰,艾斯给自己兄弟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我走了,接下来我准备跟伙伴们汇合,一起奋战。”      “你活过来的消息估计不日就会传遍世界,”萨博点点头,注视着自己兄弟远行:“总之,万事小心。”      *   草帽一伙与唐吉诃德家族决战后第三天,德雷斯罗萨南海岸停泊了几艘军舰,海军本部大参谋鹤中将和海军本部大督查战国登岛,被侦察兵引到海军营地后鹤当即对还未对草帽一伙实行捉捕的大将藤虎展开质问。      得知藤虎以掷骰子来决定草帽一伙的命运,头发已经花白的战国在一旁笑破了肚子,顺手要了一碗荞麦面:“哈哈哈,还好我不是元帅了。”      “对了,战国老兄,我在战乱中发现了一个被囚的海兵。”说着,藤虎推出个人来,贾斯缇身上还受着伤,手臂缠着绷带,他是违反军规独自潜到德雷斯罗萨附近的,爷爷这边由洛耶尔帮他瞒着,这会儿与爷爷战国猝不及防地相见不免有些心虚,老老实实地叫道:“爷、爷爷……”这下子洛耶尔回去要被打屁股了……      “咳咳!!?贾、贾斯??”看到报告里说在跟洛耶尔一起行动的贾斯出现在眼前,战国差点把荞麦面吃进鼻子里,他抬起筷子指着自己孙子:“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我在寻找正义。”      “放屁!!”战国似乎忘了天夜叉已经被打败,本能地觉得德雷斯罗萨是贾斯缇的禁区,骂了自己孙子后又叹一声,语重心长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擅自出动会被降级的?”      “是的,所以我准备加入藤虎大将麾下,多弗朗明哥的事一了,我也要为……自己心中的正义生存,”想到西格莉德嘲讽自己的话,贾斯缇顿了顿,认真道:“永远追在父亲身后是不行的,我要成为一个比父亲更加出色的海军。”      然而战国根本没在听,他颤巍巍地用筷子指着不动如山的藤虎,心痛地骂:“藤虎你这老匹夫……”就这样把我孙子拐走了?      鹤掷出了骰子六,藤虎擦擦嘴,号令海军全体包围草帽一伙所在的花田,可沿路都有埋伏在路上的人阻碍,不用多时,一伙人就从包围网冲出一条笔直的出路来。      东港口,前来接应的海贼们的船只渐渐聚集过来,只等待岛上的伙伴登船。      拉着亚莉奔跑的罗老远就看见坐在废墟中的战国,他临时转了个方向,拦腰抱起亚莉就向战国走去。他没有什么要事要问,起初怀疑柯拉先生对自己的爱,可是之后通过亚莉搭建起来的跟死魂通话的桥梁已经跟柯拉先生讲过话了。知道拯救了他未来的大恩人就像自己爱着对方一样爱着自己。      他只是来看看战国的,这个对柯拉先生而言像父亲一样的男人。      “来了啊,要吃年糕片吗?”战国见罗一言不发,想了想递上自己的年糕片,他侧头瞥见罗身侧一直紧紧牵着的女孩,笑起来,殷勤介绍:“哦好俊的女孩子,老夫家还有两个优秀的单身狗,怎么样,有需求吗?需要介绍吗?”      “佛之战国!”罗沉着脸,挥开战国递来的零食袋子,微微挡在亚莉身前,冷冷道:“有话快说。”      战国一叹:“某一天,一个海兵死了,他对老夫来说是一个十分特别的男人,罗西南迪诚实且具有正义感,老夫不仅将他视如己出,他也是老夫十分信赖的部下,但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对老夫撒谎了,”他话语一顿,注视着罗:“那半年时间是跟你在一起吧?”      “啊,没错,那半年柯拉先生带着我跑了很多家医院,多亏了柯拉先生我才有现在这样的未来,”说着,他瞥亚莉一眼,将心中的疑惑说出:“但是,‘D是神之天敌’是什么意思?”      战国凝注了,嘎吱一声咬碎年糕片,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说D?”      “我的全名是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我也是D之一族的人,但是……”他扯了扯自己的斑点帽子:“我不知道D族的使命究竟是什么。”当看到草帽路飞将身为天龙人的多弗朗明哥击败于地时,他的脑海里不断冒出柯拉先生说过的话:D是神的天敌,‘D’定能再掀波澜。D族背负着宿命,可父亲母亲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就死去了,所以他所背负的一族宿命到底是什么?      战国面露惊讶,半晌低低一叹,深沉道:“无论背负的宿命是什么你都不准备按照宿命来生活不是么?”      “没错,”说着,罗手指微微一动,与亚莉五指紧扣:“我的未来就在我身边。”      “那么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所谓呢?”战国背过身去,他顿了顿,又感叹:“罗西南迪真是个罪恶的男人啊,无论是你还是贾斯缇是都应该迈步前进了,你们只要自由地活下去就好,那才是罗西南迪想要为你们构筑的未来。”      他坐在大石头上注视着罗牵着亚莉的手离开废墟,想了想,从怀里取出贾斯缇的转队申请书,低声一叹,咬开笔盖签上自己的名字。      陡然,所有的废墟乱石全都浮起朝东港口聚集,悬浮的乱石中,贾斯缇抱臂注视着罗拉着亚莉从自己身侧跑过:“还有两次。”      奔跑中亚莉回头疑惑地看了那年轻的海军一眼:“好像说了什么?”      【我会放过你和你的海贼团三次。】      “亚莉,抱紧了!”说着,他拦腰抱起女孩,躲开飞过的碎石,几个纵跃回到同伴之中。东港口路飞已经跟大将藤虎开战,几乎是整个国家的碎石都聚集在港口上方。他们沿着小船只所组成的连洁桥渡海登上停泊在五海里雾里的海贼船,藤虎悬浮于天空的碎石因为德雷斯罗萨民众的送行而迟迟没有砸下。      在下起碎石雨中,以约塔玛利亚主船为首的海贼船船团于海上远行,经过两天的相处,曾经在竞技场上为了烧烧果实相斗的选手们成了意气相投的伙伴,并且自发加入草帽海贼团,成为守护路飞的盾和为他出击的矛。      豪华的约塔玛利亚主船厨房忙得不亦乐乎,厨师们煞费苦工,各施长技,将一道道美味佳肴送到甲板上开怀畅饮的人手中。      “诶!?玩具亚莉你不是玩具吗!!?”甲板上,路飞一手握着鸡腿,再次见过亚莉后吃惊道,有些失望地鼓起嘴巴:“好可惜。”说完这话,立马被自家狙击手给了一爆栗:“可惜你个头啊!!人家自我介绍的时候就说是人类了!”      路飞脑袋晃了晃,他将鸡腿整个吞下,笑起来:“嘛,不过也挺好啦,你就别回特拉男那了,上我的海贼船吧。”      “路飞,挖墙脚是不对的哦,”一个女声传来,只见罗宾端着一盏酒走过来,她笑着对自家船长摇摇头,将手中的酒递给亚莉:“尝尝看,约塔玛利亚准备的接纳酒相当美味。”      亚莉在罗宾盛满笑意的眼神下将一盏酒全部喝下,不用一会儿,本来就不太能喝的女孩已经脸色微醺地在人群中哈哈大笑,跟着路飞他们一起疯闹,拍着甲板大着舌头道:“等、等跟我的伙伴们汇合后给你们介、介绍一个人,乌妮,她是酒酒果实能力者,凡是她用能力碰过的水都、都可以变成酒。”      “是么?”索隆感兴趣地一笑:“那我可要会会她了。”      “红、红心的存酒库里有很多佳酿。”      索隆更加耐不住,问路飞:“喂路飞,我们应该很快就能跟红心海贼团汇合吧?”      海上宴会一直开到很晚,约塔玛利亚的船长给大家准备了休息的房间,可即使是这样还有好些家伙东倒西歪地就那样在甲板上呼呼大睡,睡足了再起来嗨。      “我们两年没有过了,突然这样会伤到你。”船舱走廊隐约有人压低声音在说话。      “伤到我什么?你来不来?”亚莉面色酡红,身上有淡淡酒气,她蹭到罗身上,胡乱地蹭开他的衣领,亲着他的下巴,把青年亲得呼吸急促,扣着她的下巴将她抵在墙上反守为攻,他吻住亚莉的唇,唇舌纠缠一番,半晌微喘着皱眉道:“你喝了草帽当家的的接纳酒?”      “嗯,罗宾给我的,不过偷偷告诉你,”她低低地笑一声,勾着罗的脖颈在她耳边道:“还是乌妮酿得酒更好喝。”      “瓦铁尔,我想你,”亚莉靠在罗怀中,低声喃喃:“无论是心还是身体,都想生生世世跟你在一起。”      话音刚落,她低呼一声,猛地被罗抱起来,青年用脚抵开一间房间的门,抱着亚莉闪进房间,关上门,解着她的衣服:“等酒醒了可不要忘记你说的话。”      “不会的。”      怎么会……忘记爱你呢?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哦完结了,从去年十一月开始到如今,历时四个月,原定是十章之内的罗哥文在大家爱的鞭策下嘿嘿哈哈地写到将近八十章…… 小天使们打鸡血有功! 我认真干起来我自己都害怕啊! 感谢大家的鞭策;感谢以下小天使的地雷: 疏狂 投喂时间:2016-12-09 ; 司糖 投喂时间:2017-01-14 ; 水蓝幽月 投喂时间:2017-03-16。 嘛,回头看看,还是有些错别字的,打字打顺了之后很容易酱紫,这个锅容我丢给输入法。 总之,罗哥这篇算是我目前能写出来的最好水准了,想写的情节基本都写到了,嫖得开熏。 我有没有比上一篇进步一点呢(笑) * 写完正文,构思番外中,所以虽然会标上已完结,但偶尔也会有番外掉落……吧,我不确定诶 感谢小天使们陪我到现在,那么咱们有缘下篇文再见吧~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海婴】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